跟顧斯言在一起的第二年,他愛上了一個明媚大方的女孩。唯一讓他覺得苦惱的是,
那個女孩有心上人。顧斯言將女孩的心上人查了個底朝天。他扔給我一份資料。
要求我把資料上的男人拿下。1跟了顧思言的第二年,
他追求另一個女孩的消息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那女孩名叫孫念禾,長得明艷動人,大家都說,
顧思言和她,就連名字都非常般配。圈子里不少人都說我是個笑話。確實(shí)也是這樣。
以前我也是顧思言苦苦追求不得的女孩,大家都說我們青梅竹馬,郎才女貌。
但我拒絕了他一次又一次。沒成想,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成了他的跟。
我是他身邊待了最久的女人,但始終沒有名分。曾經(jīng),顧思言帶我參加一個朋友組的局,
大家打趣他有情人終成眷屬。顧思言冷眼看著我,
用不屑一顧的語氣回答所有人:「她宋知妤不過是我養(yǎng)在身邊的一條狗,女朋友?談不上。」
顧思言發(fā)消息過來說,他等下要過來。我連忙起身收拾。流鼻血的頻率多了一些。
這次竟然從睡夢中就開始流了。連同著床單被套都是血。我又想起醫(yī)生說的話,經(jīng)過治療,
最多也只能活到年底了。他讓我告知家人,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拿著診斷單子,
手指被我用力掐破。或許是老天覺得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太痛苦了,所以想讓我盡早解脫。
我想活下來,我想等到媽媽睜開眼睛的那天。但是,治療需要很多很多錢。
而我已經(jīng)不是能揮金如土的宋家千金了。我卡里存下的每一分錢要留給媽媽治病。
我唯一能找的人只有———顧思言了。2和從前一樣,顧思言每次來都有一身女人的香水味。
我強(qiáng)忍著惡心跟他親昵。半小時過后,他饒有趣味地掐著我的臉,「宋知妤,
你長得可真是清純,最近的臉色好像蒼白了些,但看著更讓人有保護(hù)欲了。」下一秒,
他朝我扔來一份文件。「事成之后,一百萬。」我終于抬眼看他,
眼睛里多了一些希望和波瀾。他嗤笑一聲,「怎么?說到錢,你就死魚翻身了是吧?」
「打開資料看看。」我忍下他的冷嘲熱諷,按他的話照做。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狂妄和帶著攻擊性的臉。我跟在顧思言身邊,
對圈子里的傳言不多不少都知道一些。只一張圖片,我就認(rèn)得這是孫念禾最近在追的男人。
江則年,聽說他是最近新起的商業(yè)奇才,白手起家,不近女色。
孫念禾追了他好久都沒有進(jìn)展。我沒忍住分心,這是什么抓馬的小說劇情?他愛她,她愛他。
顧思言點(diǎn)了根煙,眼底盡是玩味,「想要一百萬嗎?」尼古丁的味道盡數(shù)飄進(jìn)我的鼻子,
我強(qiáng)忍惡心,朝他露出笑容。「所以,我要怎么做?」顧思言沒了表情,
一把嫌惡地推開我的臉。「自然是將他拿下。」「欲擒故縱,勾引男人,你一向最在行了。」
「來,把當(dāng)年拒絕我的招數(shù)讓江則年看看,你有多騷。」「可以,但事成之后,我要三百萬。
」錢嘛,多要些總該是有好處的。顧思言愣了下,然后冷笑著看我,慢條斯理地吐了個煙圈,
「行。」「如果我成功追到念禾了,再給你多加一百萬。」「然后你就留在這,
當(dāng)我和她的傭人如何?」自從我走上這條不歸路,就再也沒有了尊嚴(yán)。
顧思言自然也沒有把我當(dāng)人看。「沒問題。」我強(qiáng)忍著身體突然涌上的疼痛,
抬腳離開了房間。下一秒,里面?zhèn)鱽頍熁腋妆辉宜榈穆曇簟?資料顯示,
江則年喜歡見義勇為的女孩子。清純,勇敢。我看向鏡子前的自己,好像也沒過多久,
卻覺得這樣靈動的我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曾經(jīng),我也是敢愛敢恨的。
只涂了一層淡粉色口紅的嘴唇還是有些蒼白。我又加了一層唇釉,
不是任何粉黛的臉還真有純欲那味了。根據(jù)顧思言的調(diào)查,
他發(fā)現(xiàn)我的這位攻略對象每個月的今天都會來這間酒吧。能不能成,就看這次了。否則,
又要等到下個月。我又要在那間別墅藏著。我深吸一口氣,宋知妤,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往里走,我一眼就看見江則年坐在角落默默喝酒。在他的旁邊,
有一個男人在給一個服務(wù)員灌酒。服務(wù)員一看就是未成年,再看地上的玻璃碎片,
任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打碎了酒瓶。對方纏著她不放。我快步走過去,
從隔壁桌拿起他的酒就潑到男人的臉上。隨后把小姑娘拉到我的身后。「去你妹的,
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欺負(fù)女孩?」我從包里拿出一沓錢甩在他身上,「當(dāng)是姐姐賞你的,
趕緊給我滾!」男人被羞辱,自然是不快。在他對我動手之前,
我連忙躲到旁邊的江則年身后。男人罵罵咧咧,但是碰上江則年凜冽的眼神,卻只好作罷。
「臭娘們,你給我等著。」等他離開后,江則年稍稍轉(zhuǎn)頭往后看了我一眼。聲音有些嘶啞,
要醉不醉的眼神好像在邀請,容易讓人沉淪。孫念禾的眼光確實(shí)不錯。「沒事了,」
他輕聲說。我強(qiáng)裝淡定地指了指他的酒,「多少錢,我賠你。」就這樣,
我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察覺出我皺了皺眉頭,他把煙給滅了。我心起了些波瀾。
只不過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沒想到造成了這個完美的誤會。他抽煙,賞心悅目多了。
煙草的味道加上他身上的荷爾蒙,別有一番風(fēng)味。尬聊幾句后,我們就沒再說話了。
趁他不注意時,我用手機(jī)發(fā)了條信息。「這么勇敢,不要命了?」他忽然來了一句。
我有些錯愕,抬手摸了摸額頭,「就見不得臭男人欺負(fù)小女孩。」「她會感謝你的。」
我剛要回話,不遠(yuǎn)處傳開騷動。剛剛被我罵的男人帶了幾個小弟朝我走了過來。「喲,妹妹,
哥哥就離開一會嗎?你這就勾搭上別人了?」男人沖幾個小弟說了聲,「去,把她抓過來,
今晚陪我好好玩玩。」江則年擋在我身前,「誰敢動她。」為首的男人漲紅了臉,
「哪里來的小白臉?」他拿著手上的酒瓶就要朝江則年砸下來。我往前抱住他的腰,
用背部替他擋下酒瓶。「哪里來的死老鼠,這是我男朋友。」男人一副我信你有鬼的表情,
剛要上前拽住我,我一步上前圈住江則年的脖子吻了上去。呼吸交錯。煙酒味在口腔蔓延。
余光瞄到為首的男人和小弟們?nèi)家荒樋牡搅说谋砬椤R粋€個的化身吃瓜群眾了。我咬咬牙,
真是一群不中用的三流演員。一吻過后,為首的男人擺擺手,「真是晦氣,
現(xiàn)在的女人真不知羞恥,走了走了。」江則年的神情淡淡,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演技套過于拙劣,要被發(fā)現(xiàn)了時。他抬手覆在我的后背,「傻不傻?」
盡管江則年說要去醫(yī)院幫我處理傷口,但是被我拒絕了。我們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喝酒。
我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剛開始江則年還能跟我有來有回。到后來,
他靜靜地看著我喝。第十六杯酒準(zhǔn)備下肚時,他伸手?jǐn)r住了我。好看的桃花眼落在我的臉上,
「女孩子家家的喝那么多酒傷身。」他從口袋里摸出兩顆大白兔奶糖塞到我手上。還挺巧,
這是我以前最愛吃的糖。我們的距離好像近了一些。4「我想我爸爸媽媽了,我爸死了,
我媽在療養(yǎng)院,她也不睜眼看看我,我男朋友因?yàn)槲业募沂琅攘恕!顾斐龅氖质樟嘶厝ァ?/p>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整個人賴在江則年身上。「我沒有家了,你給我一個好不好?」
他沒有推開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我在他的懷里發(fā)酒瘋,又吐了一地。
本來以為他會嫌棄,會罵我。但他情緒穩(wěn)定的可怕。扶住我的手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
然后擦干我身上的污漬。我靜靜地看著,忽然知道,為什么天之驕女的孫念禾會喜歡他了。
想著想著,我又清醒了幾分。做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愛上客人。我只要活著就夠了。
哪怕再多幾個月。不同于顧思言的金屋藏嬌,江則年帶我回的是他住的公寓。
這里很有生活氣息。但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這么大的公寓只有一間房。
他把我放在床上后便離開了。我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什么意思?就不管我了?
但是做戲做全套,我將身上的襯衫脫了下來,露出白皙的肩膀。假裝一副燥熱的樣子。
他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男人嘛,我以為都那樣。就在我做好了準(zhǔn)備時,
他只是輕輕地將我的身體翻過來,拿出藥酒幫我處理傷口。「疼嗎?」夜里,
他的聲音就像毒藥,讓人忍不住靠近。「以后,不要做這樣的傻事,無論那個人是誰。」
我趴在床上不為所動。要怎么樣,從來就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只是一個為了錢,
什么都做得出來的女人。幫我上藥之后,就在他離開時,我抓住他的手臂。「別走。」
我的眼神里還帶著一絲醉意。在他坦誠的目光下,我抱著他的腰,青澀地吻了上去。
察覺到他的呼吸聲加重,我咬了下他的耳朵。「宋知妤,看清楚我是誰了沒?」
他輕輕拉開我們的距離。眼底的情欲抽離的很快。而我,一個合格的金絲雀,最會俘獲人心。
他叫我的名字可真好聽啊。「你是江則年啊。」那晚,我們十指相扣,環(huán)環(huán)相扣。「乖。」
5半夜,一股液體流出,我捂著鼻子連忙沖進(jìn)浴室。衛(wèi)生間里,我熟練地用清水清洗,
然后用紙巾塞住。簡單的一套流程下來,我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上。
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感撲面而來。我的腦子里還在復(fù)盤今天晚上的事。接近江則年,
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簡單。顧思言口中那個心思縝密的商業(yè)奇才,不近女色的他好像不太對。
他好像有點(diǎn)過于好騙了。我起身看向鏡子中的自己。瘦脫了骨,臉色慘白,
之前精心設(shè)計(jì)的小白兔妝容,事后被江則年溫柔地卸掉了。模糊中,還是他幫我洗的澡。
我們在浴室里又……「宋知妤?」他在門口敲門。我平復(fù)了下心情,
門打開的剎那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我們組成一個家好不好?」聲音溫柔,但也擲地有聲。
「好。」他抱我回到了床上。拉著我的手又復(fù)盤了下今晚在酒吧的細(xì)節(jié)。
明明這場策劃全是演戲,他卻覺得是命中注定。他越說越興奮和激動,
不久前穿上的衣服再次掉落。我閉眼,以后再也不信那四個字了。身體始終有些不舒服,
我抱著江則年,慢慢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變得有規(guī)律。枕頭底下的手機(jī)發(fā)出震動。
我的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和顧思言談條件時,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端倪,他說不會頻繁聯(lián)系我。
但這個點(diǎn),來找我的,除了他,還會有誰呢?「下來。」短短兩個字,我被嚇出一身冷汗。
顧思言在公寓樓下?「我的身體想你了。」而后,他配上了一個色情玩弄的表情包。
即便沒有面對面說話,也不難猜到他的語氣。就好像,我是他養(yǎng)的一條狗。
看著身邊熟睡的人,直到眼睛發(fā)酸我才緩慢起身,下樓。顧思言的車就停在公寓外面。
地上有不少煙頭,他好像在這站了很久。我看了他一眼,捏緊手上的包,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上車。
我們一路無言,顧思言在車?yán)锍闊煛N覐?qiáng)忍著不適,腦海里是閃過江則年將煙掐滅的畫面。
還有,在床上的克制和沉淪。尊嚴(yán),久違了。抬頭時,卻見顧思言冷著臉在后視鏡看著我。
我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頭,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宋知妤,當(dāng)年你為了錢選擇了顧思言后,
從此就沒有了回頭路。更沒有動心的資格。車子越開離市中心越遠(yuǎn),
我認(rèn)得這是開往療養(yǎng)院的路線。「是我媽出什么事了嗎?」顧思言玩弄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也不說。我只能壓下心中的不安。6半小時后,顧思言將手上的煙頭扔出窗外,
下車將我往病房里拽。我擔(dān)心媽媽,腳步加快了許多。推開門,護(hù)工正守著媽媽在一旁睡覺。
她的生命體征很平穩(wěn)。「宋小姐,你們可真孝順,天還沒亮就過來照顧你媽媽了?」
我呼了一口氣,腿軟的差點(diǎn)往地上坐。顧思言找了個借口讓護(hù)工離開,攬住我的腰,
用力掐了一把,「知道我為什么帶你來這里嗎?」我胸口一沉,還沒說什么,
顧思言的手就一路往下。「我從酒吧跟了你和那個男的一路了。」「怎么辦,
看見他家的燈一直亮著我就嫉妒。」他手上的力氣慢慢加重,「江則年也碰過這里嗎?」
其實(shí)我更多的是震驚,我的媽媽就躺在旁邊。他居然要跟我做這種事。
我之所以能留在他身邊這么久,以前他追過我是一個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yàn)槲衣犜挕?/p>
可不知怎么的,或許是嘗到了被人尊重的滋味,我有要開始反抗的苗頭了。情急之下,
我扇了他一巴掌。「顧思言,我媽還在這!」他漲紅了臉,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議。
這是他發(fā)火的前奏。安靜的病房里,他伸手揪住我的頭發(fā),急促的呼吸聲在我耳邊響起。
下一秒,他按住我的頭推向媽媽。「你為了錢都能跟我這個不來電的男人這么多年,
你裝什么?」「你媽在又怎么樣?只要我喜歡,我有感覺了,在你爸墳前都全憑我心意。」
他的話傷人刺骨,字字珠璣。我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乖巧的動作取悅了顧思言,
他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悠閑地靠在椅子上,「來吧。」「呵,
讓我看看你在江則年那里是怎么動的。」7旭日東升,霞光萬道,日出有盼,日落有念。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和退路。我打車回了江則年的公寓。剛出電梯,
就看到顧思言和孫念禾在江則年的家門口。孫念禾醉了在地上撒酒瘋,
江則年不耐煩地靠在門邊。「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你壓根都不看我,不了解我,
又怎么會喜歡我?」我的出現(xiàn)過于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江則年一路小跑過來。手上還拿著熱騰騰的早餐。也是巧了,都是我學(xué)生時期愛吃的東西。
「哪去了?醒來怎么沒看見你?他摸了摸我的額頭,臉色怎么也這么難看?」
孫念禾認(rèn)出了我,「你,你是……」江則年攬過我,「這是我女朋友。」孫念禾紅了眼眶,
「你之前不是說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嗎?」「以前沒有,但是遇見她之后就有了。」
江則年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我們之間就像真的情侶一樣,「走了,回家。」我們進(jìn)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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