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清晨五點,別墅樓下傳來超跑的轟鳴。
宋晚睜開眼,聽著陸執(zhí)的車駛離地庫,剛想翻身,臥室門卻被人猛地踹開!
“啪——”
一記耳光抽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蘇妍站在床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宋晚,你可真夠不要臉的!自己男人死了半年,就饑渴到勾引閨蜜的老公?他可是你老公的親哥哥,你這樣對得起死去的陸執(zhí)嗎?”
“你發(fā)什么瘋?”
宋晚擦掉嘴角血絲,卻在瞥見蘇妍手機里的監(jiān)控畫面時僵住——是那天病房里那個陸執(zhí)握著她的手親吻的視頻。
“你什么時候勾引陸嶼的?宋晚,我當你是好閨蜜,死了老公,還想給你介紹對象,沒想到你已經(jīng)找到男人了,還是我老公!宋晚,你可真賤啊。”
多可笑,陸執(zhí)明明是她在民政局注冊過的合法丈夫,如今卻要因為一個吻被別的女人指著鼻子罵。
“那天是他認錯……”
“閉嘴!”蘇妍突然掄起花瓶砸向宋晚。
宋晚側(cè)身躲過,“蘇妍,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被你們這對狗男女逼瘋了!”
說完,蘇妍拿出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摁開扔在地毯上,“今天我讓你看清楚,陸嶼到底愛誰!”
火花引燃真絲窗簾和地毯,火舌瞬間吞沒半面墻。
“你神經(jīng)病啊!”宋晚抓起外套就要跑,卻被蘇妍拽著頭發(fā)拖回來。
“急什么?”蘇妍將酒精潑在她睡衣上,“我早讓助理給阿嶼打電話了。猜猜看,大火里他會先救誰出去?”
濃煙中宋晚咳出血沫,掙扎間聽見門外傳來皮鞋踹門的巨響。
“妍妍!晚晚!”
陸執(zhí)沖進來的瞬間,宋晚忽然想起領(lǐng)證那晚,他把她抵在落地窗前說:“晚晚,我這輩子至死都會暴烈的愛你,不會讓你受一絲傷。”
可現(xiàn)實是——
他徑直越過火海中的她,打橫抱起蘇妍沖向安全通道。
“陸執(zhí)……”
宋晚伸出的手被爆裂的吊燈攔住。
在熱浪灼穿肺腑的瞬間,她仿佛又看見那年情人節(jié),年輕的陸執(zhí)偷偷在她香檳杯底放了枚鉆戒求婚時,滿心滿眼都是愛意的模樣。
“晚晚……晚晚!”
濃重的藥水味里,宋晚緩緩睜開眼。
陸執(zhí)站在床邊,高定西裝皺巴巴的,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眼底布滿血絲。
“別亂動。”他伸手想扶她,卻被她躲開,“你手臂的燒傷剛做完植皮手術(shù)。”
“植皮?”宋晚聲音嘶啞,像是被煙嗆壞了嗓子。
“因為你放火,導(dǎo)致妍妍被燒傷,這是你欠她的!”
“你說……火是我放的?”宋晚不可置信地問道。
陸執(zhí)閉了閉眼,嗓音低沉:“妍妍差點死在火里,現(xiàn)在只是取你幾塊皮,你反應(yīng)這么大做什么?”
宋晚突然笑了,笑得眼淚滑落,浸濕了臉上的紗布:“她說是我放的火……你就信了?”
“不然呢?”陸執(zhí)捏了捏眉心,語氣疲憊,“我和她是夫妻,不信她,難道信你?”
“夫妻”兩個字像鋒利的玻璃,狠狠扎進她早已破碎的心。
宋晚猛地拔掉手背的針頭,血珠濺在床單上:“那你現(xiàn)在在我這兒假惺惺地裝什么?滾!”
輸液架被她推倒,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陸執(zh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生疼:“宋晚!你別這樣。你再等幾個月,等孩子出生,我……”
“滾!”她抓起枕頭砸向他,紗布下的傷口撕裂,血滲了出來,“我寧愿燒死在那間房里,也不想再看見你!”
枕頭砸在他胸口,輕得像她早已熄滅的愛意。
陸執(zhí)站在原地,喉結(jié)滾動,最終轉(zhuǎn)身離開。
關(guān)門聲響起后,宋晚才看見床頭放著一枚鉆戒——
是他們在民政局注冊那天,他親手給她戴上的那一枚。
她抓起戒指,用盡全力扔向窗戶。
鉆石撞擊玻璃的清脆聲響里,她終于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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