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半驚魂我是一名農村的赤腳醫生,在西南部的偏遠山區已經行醫了六十余年,
人活了大半輩子難免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在農村出診,有個規矩:半夜不出診。
這個規矩是從我師父的師父那輩傳下來的,夜半子時,
只要是過了半夜十一點有再緊急的事也不要出診,無論是上門求診的還是需要出門出診的,
一律不出。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有一回心軟破了規矩,發生了讓我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事,
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心有余悸。那年我剛二十七歲,師父在我二十五歲那年就駕鶴西去了,
臨走前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老祖宗的規矩可萬萬不能破。當時年輕氣盛,
想著規矩破一下應該沒什么大事,情況緊急。可就是因為那一時的疏忽大意,
卻讓我差點沒了命。——那晚我像往常一樣,六七點鐘吃過飯就關門準備睡覺了。
但不知怎么那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睡不著索性從床上起來,下地開燈打算喝口水,瞄了一眼鐘表剛過半夜十一點。說來也奇怪,
明明今天晚上看著是個晴天,這屋子里面卻一點光沒透進來。平常不用開燈,
都能看清楚東西在哪,摸黑就下地喝水了,今天屋子黑的不開燈竟一點看不清。
就在我喝完水,打算回床上躺著。這時,
敲門聲響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突兀。
我本來想開門,后來想起來已經過半夜十一點,想起師父的叮囑:夜半子時不出診。
于是沒有開門,隔著門問:“誰啊,這么晚了已經脫衣準備睡覺了,晚上不出診,
要是有急事可以到鎮子上去看。”門外一開始沒人回答,但敲門聲還在繼續。
我看沒有人回答又喊了幾嘴,敲門聲停了。接著響起來一道陰沉沙啞的聲音,
像老舊齒輪在銹跡里碾動,仿佛有冰塊在喉嚨里碎成渣,冷得人后頸發毛,
“——我是隔壁村的,我媳婦好像快不行了,動不了沒有辦法帶她去鎮上,
勞煩李大夫您去看看,看好必有重謝”我聽這聲音有點疑惑,隔壁村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這幾十里山路我陪著師父常去,周圍幾個村子差不多摸熟了,沒聽過有這聲的。
“你是哪個村,叫什么,我怎么好像沒聽過你”“我叫王二牛,隔壁壩子村的。我身體不好,
常年不出來,您可能不熟悉我的聲。”我仔細回想,隔壁村好像是有家姓王的,
他家是有個兒子,聽說有病不外出見人,可什么時候娶的媳婦。正在我思索時,
門外的聲音又響了。“——李大夫,我求求您快去吧,我媳婦真是快不行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爹急的快過去了。求您發發善心,幫幫我們吧,到時我一定重謝您。
”我聽門外的聲音說話比較誠懇,應該是事情真的很緊急,這才剛過十一點沒多久,
應該沒什么事吧,老話不還常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想及此對門外說,“你等等,
我拿上醫藥箱咱就去。”我披上外衣,拿上藥箱把門打開,發現外面比屋里還要黑,
導致門外站著的那人我都有些看不真切。不過時間緊急,救人要緊,我當時并沒有想那么多。
只隨手從門旁拿了個燈籠點上照明,就對他說“快走吧,前面帶路,時間不等人。
”2 幽宅詭影那人影聽我這么說,他走到前面帶路,我隱隱能看見他的影子,距離有點遠,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他好像不是很想湊近我打著的燈籠。當時沒細想,
只以為可能是家屬比較著急,我在后面緊緊跟著。只是走了一段距離我就感覺不對勁,
雖說天黑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但我又不是沒去過壩子村。按理說最多走個十幾分鐘就到了,
可我估摸著走了近二十分鐘還沒見到村子影。心里感覺不對,就喊住前面那道影子。“兄弟,
是不是天黑走錯路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到?”前面的聲音遠遠飄過來,“李大夫,別著急。
馬上就到了,在往前走一點就到了”我又跟著他往前走了一段,
嘿你別說還真是往前走一點就到了,連個彎都沒拐。抬頭就見面前立著幢青磚房,
墻皮剝落處滲著潮氣。大門緊閉,唯余兩盞黑色燈籠懸在門框,無風自動。
燈籠里的燭光幽綠,處處透著滲人的景色。當時還在奇怪怎么會有人家掛黑色的燈籠,
現在想來黑色的燈籠根本就不是活人掛的,而是……“到了,大夫。請進吧”那人說完,
大門慢悠悠的自己往兩側打開了。到這,我已經感覺到不對勁,猶豫要不要進去時,
那個身影已經閃至門內,催促我進去。“快進來呀,大夫,你聽,
我媳婦確實快不行了”那黑影邊說好像邊招手讓我進去,我感覺自己當時意識已經有點混沌,
來都來了,而且好像確實聽到門內有婦女痛苦呻吟的聲音,渾渾噩噩的就走了進去。
進到院里,發現這個屋子很怪。只有中間一個大主屋,周圍圍起來高高的密不透風的圍墻,
中間的主屋竟然還沒有窗子,那能住人嗎帶著疑惑,跟隨那道身影進了屋子。
進屋發現屋子里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家具。而床上確實躺著一道身影,
看著是個婦女。我走上前去檢查,手剛搭上脈搏,發現床上躺著的赫然不是活人,
而是一具尸體。手下的脈搏,沒有任何跳動,死人之脈,而且體溫冰涼,
早已不是正常活人的溫度。等我意識過來,再抬眼去看這尸體的面容,細看之下才看清,
她的脖頸以不自然的角度彎折著,淤青的皮膚下爬滿暗紫色尸斑,
像是無數條腐爛的蜈蚣啃噬進肌理。破碎的衣領間,勒痕深可見骨,
邊緣翻卷著黑紅的組織液,凝固成硬痂的血垢順著鎖骨溝蜿蜒而下,
在胸口積成紫黑色的洼池。這一發現驚得我后退一步,跌倒在地。恍然感覺身后站著人。
扭頭看去,只見剛剛帶我過來的人影此刻終于看清了面容,他雙眼圓睜,眼角暴起的青筋,
好似爬滿了恐懼與不甘,死死的瞪著我,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那雙眼眸中,
似乎還殘留著最后一刻的驚恐與憤怒。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被毆打留下的痕跡。
裸露在外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有的地方皮開肉綻,露出鮮紅的血肉,傷口處已經發黑,
顯然是死去多時。3 夢魘真相看到這一幕,我被嚇昏了過去。昏迷期間好像做了一場夢,
夢里…“爹,這個是什么,嘿嘿好吃嗎”一個男生的聲音從我嘴里發出來,
不過聲音聽起來好像不是正常人。“哈哈,傻兒子。這可不是好吃的,
這可是爹給你買的媳婦”說話間,我面前的那道身影轉過身來,看清了他的臉,
赫然是壩子村的王老頭。我驚駭于平時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王老頭竟然會做這種事,
卻發現我現在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了自己,只能跟著這具身體去做事情。“爹,
媳婦是什么,爹不是說給二牛買好吃的嘛”傻里傻氣的聲音從我嘴里傳出來,
看我目前的身體身高,不是三歲小孩,卻是這樣的說話方式,可能是癡傻之癥。“傻小子,
好吃的有什么好,漂亮媳婦才好呢,這可是爹花大價錢買的。”王老頭說完就打開麻袋,
里面是個漂亮姑娘,老王頭把她綁在床邊,叮囑她讓她老實點,好好伺候他兒子,
別想著逃跑,進了這大山,你想跑都跑不出去,讓他發現手腳打斷。姑娘被嚇的連連點頭。
王老頭說完就出去了,留下“我”和那個姑娘。我這具身體并沒有做什么,
只是好奇的圍著那個姑娘問東問西,發現姑娘嘴被封住,幫她把膠布撕了下來,
可是她被綁著的手腳,這具癡傻的身體好像無能為力,解決不了。姑娘一開始被嚇得,
并不開口說話。后來發現我可能是癡傻并沒有什么威脅,松了一口氣。
回答我問她的那些無厘頭的問題,姑娘說:她是個大學生,談了個男朋友,
卻被自己閨蜜背叛了,他倆在一起了,她一開始并不知道這事,這回是男朋友叫她出來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