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靈鏡詭談:古董店的未解之謎雨滴敲打著"藏珍閣"的玻璃櫥窗,
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輕輕叩門。簡瑤站在古董店中央,環顧四周,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檀香與霉味混合的奇特氣息。三天前,她接到姑婆去世的消息,
作為唯一的親屬,她繼承了這間位于老城區偏僻角落的古董店。"真是夠陰森的。
"簡瑤自言自語,手指劃過一張紅木茶幾,指腹立刻沾上一層薄灰。
姑婆經營這家店超過四十年,卻極少邀請家人來訪,簡瑤記憶中只來過兩次,
每次都只在前廳待著,從未獲準進入后面的儲藏室。閃電劃破夜空,瞬間照亮了整個店鋪。
在那一剎那的光亮中,簡瑤注意到柜臺后方掛著一面古老的銅鏡,鏡框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鏡面卻異常清晰,不像其他古董那樣蒙塵。"奇怪,姑婆的遺囑里特別提到要小心這面鏡子。
"簡瑤走近銅鏡,從背包里取出那份已經翻看過無數次的遺囑。
姑婆娟秀的字跡寫著:"瑤瑤,店里的東西你都可以處理,唯獨那面'靈鏡',
要么妥善保管,要么找懂行的人送走,切勿隨意觸碰。"簡瑤抬頭望向銅鏡,
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黑眼圈明顯,顯然這幾天的奔波和悲傷讓她憔悴了不少。
但更奇怪的是,鏡中的影像似乎比實際延遲了一秒左右,當她抬手整理頭發時,
鏡中的手動作稍慢半拍。"一定是太累了。"簡瑤搖搖頭,決定先整理一下店鋪,
明天再考慮如何處理這些古董。她轉身走向儲藏室,卻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嗒"聲,
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移動了。猛地回頭,店內空無一人,只有那面銅鏡靜靜地掛在墻上。
簡瑤松了口氣,卻注意到銅鏡的角度似乎變了——原本垂直掛著的鏡子現在微微向下傾斜,
正好對著她剛才站立的位置。"這不可能..."簡瑤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她清楚地記得鏡子之前是筆直掛著的。猶豫片刻,她搬來一把椅子,
站上去準備調整鏡子的角度。就在她的手指即將碰到鏡框時,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傳來,
簡瑤本能地縮回手,卻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柜臺上的一個瓷瓶。
瓷瓶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一塊鋒利的瓷片彈起,劃過她的手腕。
"嘶——"簡瑤吃痛,看著血珠從傷口滲出。她急忙從包里找出紙巾按住傷口,
卻沒注意到一滴血落在了銅鏡的鏡面上。血滴接觸鏡面的瞬間,竟像被吸收一般滲了進去,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簡瑤處理好傷口再抬頭時,
鏡中的景象讓她渾身僵直——鏡子里不再反射出店鋪的景象,而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一個穿著民國時期旗袍的女子背對著她,正在梳頭。女子似乎察覺到什么,緩緩轉身,
蒼白的臉上是一雙空洞的眼睛。她張開嘴,仿佛在說什么,但簡瑤聽不見聲音。突然,
女子面露驚恐,鏡中畫面切換成一個男人高舉某種利器的模糊影像,
然后是噴濺的鮮血..."?。?簡瑤驚叫一聲,從椅子上跌下來。當她再次看向銅鏡時,
里面只有她驚恐的臉和身后空蕩蕩的店鋪。"幻覺,一定是幻覺..."簡瑤顫抖著站起來,
決定今晚到此為止。她匆匆鎖好店門,逃也似地回到姑婆留下的二樓住所。那一夜,
簡瑤輾轉難眠。每次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鏡中女子驚恐的表情。凌晨三點,
她被一陣清晰的梳頭聲驚醒——聲音似乎來自樓下店鋪。咔嗒、咔嗒,
梳子劃過長發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簡瑤用被子蒙住頭,強迫自己不去理會。
聲音持續了約十分鐘后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輕輕的啜泣聲,仿佛有人在她床邊哭泣。
"誰在那里?"簡瑤鼓起勇氣掀開被子,房間里空無一人,但梳妝臺上的鏡子蒙著一層霧氣,
上面有幾個用手指寫下的字:"幫幫我"。第二天清晨,陽光驅散了夜晚的恐懼。
簡瑤告訴自己那不過是疲勞和悲傷導致的幻覺。她決定今天就把那面詭異的銅鏡處理掉。
下樓打開店門時,她驚訝地發現店里異常整潔——昨天摔碎的瓷瓶不見了,
所有物品都整齊地擺放在應有的位置,連灰塵都被擦拭干凈。
只有那面銅鏡依然微微傾斜地掛著,鏡框上多了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利器所傷。
"有人來過?"簡瑤檢查了門窗,全都鎖得好好的。她拿起電話準備報警,
卻在柜臺抽屜里發現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姑婆,站在一家店鋪門前,
身邊是一個穿旗袍的陌生女子。簡瑤翻過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與婉清,
民國三十六年春"。"婉清?"簡瑤皺眉,這個名字莫名熟悉。她抬頭看向銅鏡,
突然意識到鏡中女子就是照片上的"婉清"。正當她出神時,店門被推開,
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個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穿著深色風衣,手里拿著相機。"您好,
請問店主在嗎?"男人聲音低沉,目光在店內掃視,最后停留在簡瑤身上。
簡瑤警惕地看著他:"我就是店主,有什么事嗎?
"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是林老太太的...?""孫女。我姑婆上周去世了,
我繼承了這家店。"簡瑤簡短地回答,"您是?""程默,《城市奇聞》雜志的記者。
"他出示了記者證,"我正在做一個關于老城區靈異傳說的專題,
聽說這家店...有些不同尋常的故事。"簡瑤心跳加速:"什么故事?"程默猶豫了一下,
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那面銅鏡:"據說這面鏡子會...顯示不該看到的東西。
幾十年來有不少關于它的傳聞,
最近又有人聲稱在店外看到鏡子里有...""有穿旗袍的女人?"簡瑤脫口而出。
程默眼睛一亮:"你也看到了?"簡瑤不知該如何回答。就在這時,銅鏡突然發出一聲脆響,
鏡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從左上角一直延伸到中心。兩人同時轉頭,
震驚地看到裂痕中滲出了暗紅色的液體,像血一樣順著鏡面流下。
"這不是..."程默快步走近,卻被簡瑤攔住。"別碰它!"簡瑤聲音顫抖,
"這鏡子有問題。昨晚我看到了...一個叫婉清的女人。
"程默的表情變得復雜:"蘇婉清?民國時期在這條街上開繡坊的蘇家小姐?""你知道她?
"簡瑤驚訝地問。"只是聽說過。她是這條街上的傳奇人物,
據說死得很蹊蹺..."程默的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打斷,店門猛地關上,
所有燈同時熄滅,只有銅鏡發出微弱的幽光。鏡中,蘇婉清的臉再次出現,這次更加清晰。
她嘴唇蠕動,無聲地說著什么,然后指向店鋪后方的某個位置。簡瑤和程默對視一眼,
在昏暗的光線下,兩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懼和好奇。"我想她是要我們看什么東西。
"程默低聲說,從包里取出手電筒。簡瑤深吸一口氣:"后面是儲藏室,姑婆從不讓我進去。
"兩人小心翼翼地穿過店鋪,來到一扇老舊的木門前。門鎖已經銹蝕,
簡瑤用鑰匙試了幾次才打開。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手電筒的光束照進黑暗的儲藏室,照亮了堆積如山的古董和箱子。在房間最深處,
有一個被黑布覆蓋的立式物體。"那里。"簡瑤指向那個物體,心跳如鼓。程默走在前面,
掀開黑布,露出一面與前面銅鏡幾乎一模一樣的鏡子,只是鏡框上的花紋略有不同。
"雙生鏡..."程默喃喃自語,"傳說中能溝通陰陽的鏡子。"就在這時,
儲藏室的溫度驟降,兩人的呼吸在空氣中形成白霧。后面的銅鏡突然亮起,
蘇婉清的影像出現在兩鏡之間,不再是模糊的影子,而是一個幾乎實體的存在。
她穿著染血的淡紫色旗袍,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當她開口時,
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八十年來...終于有人能聽見我了..."簡瑤雙腿發軟,
扶住旁邊的架子才沒有跌倒。程默則舉起相機,本能地按下快門。閃光燈亮起的瞬間,
蘇婉清的影像變得更加清晰。
..兇手就在這條街上...他的后代還在...他們不想讓真相大白...""誰殺了你?
"簡瑤鼓起勇氣問道。
蘇婉清2 靈鏡詭談:古董店的未解之謎(第二部分)簡瑤和程默站在"藏珍閣"門前,
望著街對面的"錦繡裁縫店"。午后的陽光照在裁縫店的玻璃門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讓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問地窖的事?"簡瑤咬著下唇,
"聽起來有點可疑。"程默調整著相機 strap strap(應為strap,
相機背帶),"我有更好的主意。我們可以假裝對老建筑感興趣,
就說在做一個關于這條街歷史的專題。"他剛要邁步,簡瑤拉住他的胳膊:"等等,
你看那邊。"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裁縫店不遠處,看似隨意地翻看手機,
但目光不時瞟向古董店方向。當注意到簡瑤和程默在看他時,他迅速轉身走進了一家咖啡館。
"你覺得他在監視我們?"程默壓低聲音。"或者監視店。"簡瑤皺眉,
"蘇婉清說'他'也在找鏡子..."程默若有所思:"不管怎樣,我們得小心行事。來吧,
趁他不在附近,我們去裁縫店看看。"錦繡裁縫店內,縫紉機的嗡嗡聲此起彼伏。
一位六十多歲的老板娘正在指導學徒裁剪布料??吹娇腿诉M門,她熱情地迎上來。
"兩位需要什么?定制西裝還是禮服?"程默露出記者式的微笑:"您好,
我們是《城市記憶》雜志的記者,在做一條關于老城區建筑歷史的專題。
???說您這家店所在的位置曾經是民國時期有名的蘇家繡坊?
"老板娘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你們問這個干什么?
"簡瑤注意到老板娘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手中的軟尺:"我們對歷史很感興趣,
特別是聽說蘇家小姐蘇婉清是個傳奇人物...""那都是老黃歷了。"老板娘打斷她,
語氣生硬,"現在這里就是普通裁縫店,沒什么好說的。
"程默不放棄:"我們聽說繡坊下面有個地窖,您知道入口在哪嗎?
"老板娘的臉色刷地變白:"我不知道什么地窖!你們趕緊走,別影響我做生意!
"她幾乎是推著兩人往門口走。就在這時,店后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地上。老板娘明顯抖了一下,眼神飄向后門方向。"什么聲音?
"簡瑤好奇地問。"沒什么,貓打翻東西了。"老板娘強硬地把他們推出門外,"別再來了!
"門在他們面前砰地關上。簡瑤和程默面面相覷。"她肯定知道些什么。"程默低聲說,
"而且那聲音絕對不是貓。"簡瑤點頭:"我們得想辦法去后院看看。
蘇婉清說地窖入口在井壁..."兩人繞到建筑側面,發現一條狹窄的過道通向后面。
剛要走進去,簡瑤突然拉住程默:"等等,那個男人又出現了。"灰西裝男人站在街角,
這次明目張膽地盯著他們。見被發現,他不但沒避開,反而朝他們走來。"快走!
"程默拉著簡瑤快步離開。他們拐過幾個街角,確認甩掉跟蹤后才停下。"那人是誰?
為什么對我們這么感興趣?"簡瑤氣喘吁吁地問。程默搖頭:"不清楚,
但他肯定不是普通路人。我們先回古董店,查查蘇家和杜家的資料。"回到"藏珍閣",
簡瑤發現前臺的賬本又翻到了新的一頁,上面多了一行字:"杜家不可信。
""又是姑婆的字跡..."簡瑤手指輕顫,"誰是杜家?
"程默已經開始在手機上搜索:"等等...找到了!民國時期,這條街上除了蘇家繡坊,
還有一家'聚寶軒'古董行,老板姓杜。根據地方志記載,
杜家和蘇家有過商業糾紛..."簡瑤湊過去看他的手機屏幕:"糾紛?什么糾紛?
""這里沒詳細寫,但..."程默突然停住,瞪大眼睛,"老天,你看這個!
"他指著屏幕上一張老照片的說明文字:"1948年7月15日,
蘇家繡坊主人蘇婉清被發現在家中自縊身亡,年僅28歲。同日,
聚寶軒杜老板宣布收購蘇家產業。"簡瑤倒吸一口冷氣:"同一天?這也太巧合了!
""而且..."程默繼續往下讀,"杜家后人至今仍在這條街經營古董生意,
現在的'聚寶樓'老板杜文海就是當年杜老板的孫子。
"簡瑤想起那個灰西裝男人:"難道跟蹤我們的就是..."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
店里的老式座機電話響了起來,盡管它早就應該停機了。兩人震驚地看著那臺黑色轉盤電話。
簡瑤鼓起勇氣拿起聽筒:"喂?"電話那頭只有沙沙的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