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李北裴。
說的不僅僅是兩家的地理位置，更是兩家的業務范圍。
一旦李家愿意放開南方這個市場，裴家的市值怕是能翻上一倍。
裴知非還沒說話，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李元煦不敢置信地看著給了自己一巴掌的葉蓁蓁。
“李總，沒有人教過你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嗎？”
她身體微微顫抖著，似是氣極了。
裴知非溫潤的手握住她，抬頭看向李元煦：“李總，蓁蓁不是商品，她是我真心愛慕之人，能娶到她已是我最大的奢求，她是裴家名正言順的媳婦，是我裴知非婚書上白紙黑字定下的妻子。”
“以裴家的財力，若是真需要找一個照顧我的保姆，根本無需這般費心。再者，裴家并沒有那么大的野心，能夠經營好目前的一畝三分地已知足了。”
“所以，李總，若做不到衷心祝福我和蓁蓁的婚禮，還請你離開！”
裴知非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氣勢卻絲毫不遜。
李元煦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直地盯著葉蓁蓁。
“李元煦，你走吧。”
她好不容易才剜去了那段痛苦的記憶，決心重新開始，絕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知非，替我戴上戒指吧。”
葉蓁蓁深吸了口氣，揚起淺笑。
李元煦眼睜睜地看著裴知非將戒指戴上她的手指，心底瘋狂嚎叫著不可以，但是身體卻像是被葉蓁蓁說的話封印了，動彈不得。
禮成，裴知非欣喜地想要吻上葉蓁蓁的唇，卻被人一拳打中側臉。
輪椅翻倒在地，口腔溢出鮮血。
葉蓁蓁本能地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知非，你沒事吧？”
轉頭眼中像是燒著火焰，憤怒讓她隨手抓起賓客用的玻璃杯砸了過去。
“砰——”
暗紅的鮮血順著李元煦眉尾流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竟然絲毫不躲避！
玻璃碎片散落在他的身前，他似是完全沒注意到一般，跪著用雙膝直接碾過那堆玻璃碎片，任憑碎片插入血肉中。
臉上卻半分沒有顯露痛意，反而溫聲問道：“蓁蓁，你若是還不解氣，可以接著砸。”
李元煦瘋了。
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可葉蓁蓁眼中沒有絲毫動容，她不想再為他分心，認真地給裴知非上藥。
那模樣自己曾經見過許多次，可從不曾放在心上。
血肉中傳來的痛意甚至比不過看到這一幕心臟深處傳來的劇痛。
他自殘一般將玻璃碎片往皮膚組織里壓得更深更緊實。
“蓁蓁——”
裴知非開口就被葉蓁蓁堵住了。
“不用管他，這是我們的婚禮，不要受無關緊要的人影響。”
李元煦就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任憑血液將他的西褲染成暗色，直到婚禮結束，賓客散盡。
葉蓁蓁推著裴知非坐上前往裴宅的車。
“蓁蓁——”
她動作沒停，放好踏板。
“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但是我會一直等你。我此生非你不娶。”
“裴知非活不過三十五，他不是你的良人。”
李元煦手撐著教堂門，勉強站住，失血過多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葉蓁蓁將裴知非推上車，系好安全帶。
然后轉身狠狠地扇了李元煦一巴掌。
“李元煦，若是我真是你八年前的救命恩人，那就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重來一次，我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