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穿越初臨·太監(jiān)身份第一章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是齊焱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受。他蜷縮在一張硬板床上,
下半身火辣辣的痛感讓他幾乎無法思考。耳邊傳來幾聲壓抑的呻吟,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草藥混合的古怪氣息。"這是哪兒?"他努力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中是一個低矮的木質天花板,幾縷陽光從窗縫中透進來。
他記得自己剛才還在故宮游覽,觸摸了一塊展出的古代玉佩,怎么轉眼就到了這個地方?
"喲,小齊子醒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算你命大,
凈身房李公公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十個人里最多死一個。"凈身房?小齊子?齊焱渾身一顫,
不顧疼痛猛地坐起身,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下身——纏著厚厚的白布,血跡斑斑。
他的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別亂動!傷口裂開可有你受的。
"說話的是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穿著古怪的灰藍色衣服,"我是劉公公,
負責照看你們這些新來的。三天后驗身,過了就能進宮當差了。"齊焱的大腦飛速運轉。他,
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歷史系研究生,居然穿越到了古代,還成了剛被閹割的太監(jiān)?
這簡直比最荒誕的網絡小說還要離譜。等劉公公離開后,
齊焱小心翼翼地再次檢查自己的身體。隨著意識逐漸清晰,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雖然下身包扎處確實有傷口,但似乎只是表皮傷,
關鍵部位竟然完好無損!"這是怎么回事?"他心跳如鼓,急忙拉好被子。
難道這個身體的主人只是假裝被閹割?歷史上確實有記載,
有些窮苦人家會賄賂凈身房的太監(jiān),做假手術蒙混進宮。"喂,新來的,你叫什么名字?
"隔壁床位一個面色蠟黃的少年虛弱地問道。齊焱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我...我叫齊順。"這個名字脫口而出,仿佛早已刻在記憶里。
"我叫小德子,"少年勉強笑了笑,"咱們運氣不錯,趕上李公公當值。
要是王公公那老東西,怕是已經去見閻王爺了。"齊焱試探性地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
"小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雍正元年啊,你該不會是疼糊涂了吧?"雍正元年!
齊焱心頭一震。他居然穿越到了清朝雍正皇帝剛登基的時候。作為歷史系學生,
他對這段歷史再熟悉不過。接下來的三天,齊焱一邊養(yǎng)傷,
一邊從同屋的其他新太監(jiān)那里套話。他得知現(xiàn)在是雍正元年,自己名叫齊順,
因家貧被賣入宮中。最讓他震驚的是,
他偶爾聽到了"華妃娘娘""甄嬛小主"這樣的稱呼——他不僅穿越到了古代,
還穿越到了《甄嬛傳》的劇情世界里!"聽說華妃娘娘最近心情不好,
已經杖斃了兩個宮女了。"一天夜里,小德子壓低聲音說道。"甄嬛小主剛入宮就得寵,
華妃娘娘能高興嗎?"另一個太監(jiān)接口道。齊焱躺在硬板床上,心潮起伏。
他看過那部著名的宮斗劇,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如果這真的是《甄嬛傳》的世界,
那么他或許可以利用對劇情的了解來保全自己。但首先,他得通過三天后的驗身。
驗身那天清晨,齊焱緊張得手心全是汗。
他摸了摸藏在枕頭下的玉佩——那是他穿越時身上唯一帶著的現(xiàn)代物品,
一塊在故宮商店買的仿古玉佩。"劉公公,"趁著其他人不注意,齊焱拉住劉公公的袖子,
悄悄將玉佩塞進他手中,"小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公多多關照。"劉公公眉頭一皺,
迅速將玉佩收入袖中,借著晨光瞄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玉佩成色極好,雕工精美,
絕非尋常之物。"你小子..."劉公公意味深長地看了齊焱一眼,"倒是個懂事的。
"驗身在一個陰暗的小房間里進行。十幾個新太監(jiān)排成一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待命運的審判。
齊焱排在第五個,看著前面四個人一個個進去,又或喜或憂地出來。"齊順!
"一個尖銳的聲音叫到他的名字。齊焱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房間。里面點著幾盞油燈,
光線昏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監(jiān)坐在椅子上,旁邊站著兩個助手。"脫了褲子,躺上去。
"李公公頭也不抬地說道。齊焱的手微微發(fā)抖,解開腰帶,躺在了那張?zhí)刂频哪敬采稀?/p>
他能感覺到李公公粗糙的手指檢查著他的傷口。"嗯..."李公公哼了一聲,
又摸了摸他的喉結,"年紀不小了啊。"齊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膛。就在這時,
劉公公走了進來,在李公公耳邊低語了幾句,又悄悄塞了什么東西給他。李公公皺了皺眉,
又看了齊焱一眼:"行了,穿上吧。傷口恢復得不錯,可以進宮了。"齊焱如蒙大赦,
連忙穿好褲子,向兩位公公行禮后退出房間。直到走出門外,
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從今往后,你就是御膳房的小齊子了。
"當天晚上,劉公公將一套灰色的太監(jiān)服遞給齊焱,"記住,在宮里要想活得久,
就得多看、多聽、少說話。""謝公公教誨。"齊焱恭敬地接過衣服,
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僅穿越成了太監(jiān),還是個"假太監(jiān)"!
這在清宮之中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但另一方面,齊焱又感到一絲慶幸。御膳房雖然地位不高,
卻是個能接觸到各宮主子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遠離皇帝和后妃的直接視線,相對安全。
"明天一早有人帶你去御膳房報到。"劉公公轉身要走,又回頭低聲道,
"那塊玉佩...你從哪兒得來的?"齊焱心頭一緊,急中生智道:"是家傳之物,
家中實在窮困,才..."劉公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好好當差,別惹事。
"說完便離開了。當晚,齊焱躺在通鋪上,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鼾聲,久久無法入睡。
他想起自己在現(xiàn)代的生活,想起即將完成的碩士論文,
想起父母和朋友...一切都那么遙遠,仿佛隔了幾個世紀——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得想辦法在這里活下去。"齊焱暗自下定決心。
他擁有現(xiàn)代人的知識和對《甄嬛傳》劇情的了解,這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而"假太監(jiān)"的身份,
既是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也可能成為他日后翻身的契機。第二天天還沒亮,
齊焱就被叫醒。一個小太監(jiān)領著他穿過一道道宮門,走向御膳房。
紫禁城的宏偉在晨光中漸漸顯現(xiàn),紅墻金瓦,氣勢磅礴。作為一個歷史系學生,
齊焱本該為此興奮不已,但此刻他只感到深深的恐懼和不安。"這就是御膳房了。
"小太監(jiān)指著一排低矮的房子說道,"你的差事是負責給各宮送點心。記住,
送東西時低頭看路,不許亂看,更不許說話。"齊焱點點頭,心中卻想:送點心?
這不正是能接觸到各宮嬪妃的好機會嗎?踏進御膳房的門檻,
撲面而來的是各種食物混雜的香味。幾十個太監(jiān)和廚娘正在忙碌地準備早膳。
一個胖乎乎的太監(jiān)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齊焱。"新來的?我是御膳房總管張德海。
"胖太監(jiān)瞇著眼睛,"聽說你給劉公公送了塊好玉?"齊焱心頭一跳,
連忙低頭:"回公公的話,只是家傳的小物件...""哼,"張德海冷笑一聲,
"在御膳房,孝敬得先給我。明白嗎?""小的明白。"齊焱暗自咬牙,卻不得不應承下來。
"去幫李師傅打下手吧。"張德海揮了揮手,"午膳后開始送點心。"齊焱走向指定的位置,
心中思緒萬千。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比現(xiàn)代職場殘酷千百倍的世界。在這里,
一步走錯就可能萬劫不復。
尤其是他藏著的那個驚天秘密...第二章御膳房的工作比齊焱想象的還要繁重。
每天寅時起床,一直忙到深夜。天還沒亮就得開始準備各宮早膳,等主子們用完膳,
又要忙著準備午膳、點心、晚膳,連軸轉下來,常常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但比起其他地方的太監(jiān),御膳房至少能吃飽。齊焱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的太監(jiān)們雖然地位不高,
卻個個面色紅潤——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嘗菜時偷吃幾口是常事。
偶爾還能嘗到些珍饈美味,這對一個現(xiàn)代吃貨來說倒是意外之喜。"小齊子,
把燕窩粥端到蒸籠上!" "小齊子,去庫房取二兩藏紅花來!" "小齊子,
華妃娘娘的銀耳羹要加雙份冰糖!"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中,
齊焱像個陀螺一樣在御膳房轉來轉去。但他并不抱怨,反而暗自慶幸。作為歷史系研究生,
他對清代宮廷制度本就熟悉,加上《甄嬛傳》的劇情記憶,他比真正的古代人更有優(yōu)勢。
他刻意模仿其他太監(jiān)的言行舉止,學習宮廷禮儀,一個月下來,
已經沒人懷疑這個"小齊子"殼子里裝著一個現(xiàn)代靈魂。"你小子倒是機靈。
"御膳房副總管陳公公某日對他說道,"比那些榆木腦袋強多了。
"齊焱連忙低頭哈腰:"謝陳公公夸獎,小的只是盡力當差。""哼,嘴巴也甜。
"陳公公瞇著眼,"好好干,說不定哪天能混個小管事。"機會比預想的來得更快。
這天清晨,御膳房總管太監(jiān)張德海鐵青著臉從翊坤宮回來,一進門就摔了一個茶盞。
"又怎么了?"陳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華妃娘娘又嫌點心不合口味!"張德海咬牙切齒,
"已經責罰了三個送膳的太監(jiān),再這樣下去,咱們御膳房的人都要被打光了!
"周圍的太監(jiān)們噤若寒蟬。齊焱站在角落里,心跳突然加快。他知道,
《甄嬛傳》中這個時期的華妃正因為甄嬛得寵而心情煩躁,動輒打罵下人。
但這也是個機會..."總管大人,"齊焱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奴才或許能試試做幾道新式點心。"張德海狐疑地打量著他:"你?
一個剛入宮的小太監(jiān)能有什么本事?""奴才家祖上曾在江南開酒樓,學過些特殊做法。
"齊焱信口胡謅,其實他不過是把現(xiàn)代常見的幾款點心做法搬過來。
大學時他參加過烘焙社團,沒想到這技能會在這種場合派上用場。張德海沉吟片刻,
眼下確實無計可施:"好,就讓你試試。若再惹娘娘不快..."他沒說完,
但眼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令齊焱驚喜的是,御膳房材料之齊全遠超想象。
上等的奶油、新鮮的芒果、品質極佳的咖啡粉...應有盡有。
他嘗試做了簡易版的提拉米蘇和芒果布丁——當然改了名字叫"西洋蜜糕"和"黃金凝露",
免得引人懷疑。"這是什么古怪做法?
"負責監(jiān)督的李師傅皺眉看著齊焱將咖啡液浸透手指餅。"回師傅的話,
這是西洋傳進來的方子。"齊焱陪著笑臉,"奴才祖父說,京中貴人就喜歡這些稀罕物。
"當點心裝盤時,連見多識廣的張德海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西洋蜜糕層次分明,
撒著細密的可可粉;黃金凝露晶瑩剔透,點綴著鮮紅的櫻桃,色香俱全。
"希望味道配得上這賣相。"張德海冷哼一聲,親自帶著點心前往翊坤宮。
齊焱在御膳房如坐針氈地等待。約莫一個時辰后,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進來:"齊、齊順!
總管大人叫你立刻去翊坤宮!"齊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福是禍?他整了整衣冠,
跟著小太監(jiān)快步走向翊坤宮。翊坤宮比想象中還要富麗堂皇。朱紅的廊柱,鎏金的匾額,
處處彰顯著主人的尊貴地位。齊焱低著頭走進殿內,立刻跪伏在地。"這就是做點心的太監(jiān)?
"一個慵懶而威嚴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回娘娘的話,正是這小齊子。
"張德海的聲音帶著幾分討好。"抬起頭來。"齊焱慢慢抬頭,
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這位《甄嬛傳》中的反派角色——華妃年世蘭。
她比電視劇里更加美艷逼人,斜倚在貴妃榻上,一襲正紅色繡金鳳的宮裝襯得膚若凝脂。
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唇上一點朱紅,整個人如同一幅工筆重彩的仕女圖。
只是那雙眼眸中含著天生的傲氣與凌厲,讓人不敢直視。"倒是生得俊俏。"華妃輕笑一聲,
那笑聲如同碎玉落盤,清脆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傲慢,"這點心做法新奇,甜而不膩。
本宮許久沒吃過這么合心意的東西了。"齊焱額頭觸地:"奴才謝娘娘夸獎。
""聽說你家祖上開過酒樓?"華妃用長長的鎏金護甲輕輕敲擊著案幾。"回娘娘的話,
奴才祖父曾在蘇州經營酒樓,學了些江南和西洋的點心做法。""哦?"華妃似乎來了興趣,
"還會些什么?""回娘娘,奴才還會做些果凍、蛋糕...就是西洋人過生辰時吃的甜點,
還有各種口味的冰淇淋..."華妃鳳眸微挑:"冰淇淋?本宮倒是聽皇上提起過,
說是西洋使節(jié)進貢的稀罕物,可惜路途遙遠,到京時都化了。"齊焱暗喜,
這正是他想要的反應:"奴才可以用冰窖的冰試著做做看。"華妃紅唇微勾:"有意思。
張德海,從今日起,這小太監(jiān)調來翊坤宮小廚房當差吧。"張德海面露難色:"娘娘,
這...御膳房人手本來就緊張...""怎么?"華妃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本宮連個太監(jiān)都要不得了?"張德海立刻跪下:"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安排!
""奴才謝娘娘恩典!"齊焱再次叩首,心中卻五味雜陳。
他知道翊坤宮是是非之地——華妃心狠手辣,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但這也是接近權力中心的第一步,或許能找到回到現(xiàn)代的方法,
或者至少...在這吃人的后宮中活下去。離開正殿時,
齊焱無意中瞥見屏風后一抹淡紫色的衣角。那身影迅速隱去,
但他幾乎可以肯定——那是甄嬛。原來她正在翊坤宮請安,目睹了整個過程。
這個認知讓齊焱心頭一緊。現(xiàn)在,他不僅要在華妃眼皮底下隱藏假太監(jiān)的身份,
還可能已經引起了女主角的注意。在這盤錯綜復雜的后宮棋局中,
他不知不覺已經成了一枚過河卒子,只能前進,不能后退了。
第三章翊坤宮的生活與御膳房截然不同。跨過那道描金朱漆的門檻,
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用金絲銀線編織的牢籠,處處精致華美,卻也處處暗藏殺機。
齊焱很快領教了這里的規(guī)矩之嚴。寅時三刻必須到崗,
遲到一刻就是十板子;華妃的膳食必須保持恰到好處的溫度,
太燙太涼都會受罰;甚至連走路時衣袍摩擦的聲音大了些,都可能招來管事的責罵。
入宮第七天,齊焱親眼看見一個叫翠柳的宮女因為打翻了華妃最愛的玫瑰胭脂,
被罰在翊坤宮正院跪了整整一天。七月的日頭毒辣,那姑娘跪到午時就暈了過去,
被周寧海一桶冷水潑醒繼續(xù)跪。到了傍晚,她的膝蓋已經磨出血來,浸透了淺粉色的裙裾。
"看什么看?"周寧海發(fā)現(xiàn)齊焱的目光,陰森森地齜牙,"想陪她一起跪?
"齊焱連忙低頭繼續(xù)揉面,手指卻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在現(xiàn)代社會,這樣的體罰簡直難以想象。
而在這里,卻如同吃飯喝水般平常。作為華妃的私房點心師,
齊焱的待遇比其他下人稍好一些。
他有自己的一張小床——雖然只是柴房旁隔出來的狹小空間,但至少不用睡大通鋪。
華妃似乎對他的點心頗為滿意,偶爾還會賞些小物件,一塊手帕、幾個銅錢什么的。
但齊焱絲毫不敢放松。他精心控制著新點心的推出頻率,每隔三五天才獻上一道新品,
既不讓華妃覺得他平庸無能,也不至于太過張揚招人嫉恨。每次嘗試新配方,
他都會先讓其他太監(jiān)宮女試吃,確認沒有不良反應才敢呈上去。"你這人倒是奇怪。
"一次試吃時,負責傳膳的太監(jiān)小福子邊吃邊道,
"別的廚子都巴不得把所有本事都顯擺出來,你倒好,藏著掖著的。
"齊焱笑著往他手里又塞了塊杏仁酥:"小弟手藝粗淺,怕貿然獻丑惹娘娘不快。
還是多試幾次穩(wěn)妥。"小福子滿意地嚼著點心:"算你懂事。上個月御膳房有個廚子,
為了表現(xiàn)自己,做了道什么'百鳥朝鳳'的菜,結果鳥肉沒燉爛,
硌了娘娘的牙..."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當晚就被打發(fā)去辛者庫了。
"齊焱背后一涼,更加堅定了謹慎行事的決心。一個月夜,齊焱被一陣壓抑的抽泣聲驚醒。
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是有人拼命忍著卻控制不住。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循聲找去,
在柴房后面發(fā)現(xiàn)了蜷縮成一團的錦繡。錦繡是翊坤宮的二等宮女,
平日里負責華妃的衣物整理。二十出頭的年紀,生得清秀溫婉,做事也細致,
齊焱經常看到她輕手輕腳地為華妃撫平衣袍上最細微的褶皺。
此刻的錦繡卻全然沒了平日里的從容。她雙手抱膝,臉埋在臂彎里,肩膀不住地顫抖。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抬頭,月光下滿臉淚痕。"錦、錦繡姐姐?"齊焱小聲喚道。
錦繡慌忙用袖子擦臉:"小齊子?你怎么..."話沒說完,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本能地把手藏到身后。但齊焱已經看見了——那雙原本白皙纖嫩的手現(xiàn)在紅腫不堪,
有的地方已經破皮滲血,在月光下泛著可怕的光澤。"這是怎么了?"齊焱蹲下身。
錦繡搖搖頭,眼淚又涌了出來:"不礙事...就是不小心弄皺了娘娘明日要穿的禮服,
被周寧海罰用鹽水洗了一整天衣服..."齊焱心頭一緊。用鹽水洗衣服?
那腌漬般的疼痛可想而知。他不由分說拉起錦繡的手腕:"跟我來。""不行!
"錦繡驚慌地掙扎,"被人看見我們獨處...""就去我房里拿點藥,很快的。
"齊焱壓低聲音,"姐姐這手再不處理,明天怎么當差?
再被周寧海抓到錯處..."這句話戳中了錦繡的軟肋。她咬著嘴唇,終于點了點頭。
齊焱的房間離柴房不遠,他確認四下無人,迅速帶著錦繡溜了進去。從床底暗格中,
他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他穿越時隨身帶的旅行裝消炎藥膏,一直舍不得用。
"這是..."錦繡疑惑地看著那奇怪的塑料包裝。"我家傳的藥膏。"齊焱含糊其辭,
擰開蓋子,一股清新的藥香立刻彌漫開來。他用竹片小心挑出一點,輕輕涂在錦繡的傷口上。
"嘶——"錦繡下意識想縮手,卻被齊焱牢牢握住。"忍一忍,馬上就好。
"藥膏接觸傷口的瞬間確實刺痛,但很快,一股清涼感覆蓋了火辣辣的疼痛。
錦繡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紅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破皮處也不再滲血。
"這...這是什么神藥?"她瞪大眼睛,"太醫(yī)院的藥也沒這么靈驗!
"齊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祖上出過太醫(yī),留了些秘方。姐姐千萬別聲張,
否則..."他故意沒說完,讓錦繡自己想象后果。"我明白。"錦繡鄭重點頭,
眼中滿是感激,"小齊子,這份恩情我記下了。"齊焱又取出一塊干凈棉布,
幫她把手上殘余的藥膏擦凈:"姐姐回去就說用了自己帶的藥,別提我。這瓶藥你拿著,
睡前再涂一次。"錦繡猶豫了一下:"這太貴重了...""我還有。
"齊焱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姐姐平日對我多有照拂,這點心意不算什么。"實際上,
這管藥膏已經用掉大半,剩下的恐怕只夠一兩次使用了。但看到錦繡痛苦的樣子,
齊焱實在不忍心袖手旁觀。錦繡小心地收好藥瓶,突然壓低聲音:"小齊子,你初來乍到,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最近離長春宮的甄嬛小主遠些。"齊焱心頭一跳:"為何?
""娘娘最近心情不好,就是因為皇上連著三日翻了甄嬛的牌子。"錦繡左右看了看,
聲音幾不可聞,"周寧海已經吩咐我們盯著任何與長春宮有接觸的人。前幾日有個掃地太監(jiān),
就因為撿了長春宮宮女掉的手帕送回去,當晚就被打發(fā)去了慎刑司。"齊焱背后滲出冷汗。
他想起那天在屏風后看到的淡紫色衣角,不知甄嬛是否還記得他這個做點心的太監(jiān)。
"多謝姐姐提點。"他真誠地說。錦繡站起身,手已經好了大半:"我該回去了。
小齊子..."她猶豫了一下,"在這翊坤宮,能信的人不多。但你...你不一樣。
"這句話讓齊焱心頭一暖。在這步步驚心的深宮中,
他終于有了第一個可以稍微放松警惕說話的人。從那天起,
齊焱在宮中有了第一個真正的朋友。錦繡比他早入宮兩年,熟悉各種明里暗里的規(guī)矩。
;華妃每月那幾日特別易怒要格外小心;哪些宮女太監(jiān)背后有靠山不能得罪...作為回報,
齊焱時常偷偷給錦繡留些精致的小點心,有時還會幫她完成一些繁瑣的活計。
兩人默契地保持著距離,只在夜深人靜時偶爾交談幾句,
但這份隱秘的友誼卻成了齊焱在深宮中難得的慰藉。一天夜里,錦繡匆匆找到齊焱,
臉色異常凝重:"大事不好了。娘娘懷疑宮里有吃里扒外的人,明日要搜查所有下人的房間。
"齊焱心頭猛地一跳——他的床底下,
還藏著穿越時穿的那套現(xiàn)代衣服...第四章華妃與甄嬛的第一次正面沖突爆發(fā)時,
齊焱恰好目睹了全過程。那日華妃設宴邀請眾嬪妃賞花,甄嬛因故遲到。華妃借題發(fā)揮,
命人在甄嬛的座位上撒了暗釘。齊焱看到這一幕,內心掙扎不已——作為現(xiàn)代人,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這種惡行發(fā)生。就在甄嬛即將入座時,齊焱假裝失手打翻了茶壺。
"奴才該死!"他慌忙跪下,趁機用衣袖掃去了座位上的暗釘。華妃怒目而視,
甄嬛則若有所思地看了齊焱一眼。宴會不歡而散,齊焱被罰二十板子。
行刑的太監(jiān)看在華妃寵信的份上,下手留了情,但齊焱還是趴了三天才能下床。
錦繡偷偷來照顧他,既心疼又責備:"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莞貴人得罪咱們娘娘?
"齊焱苦笑:"一時糊涂..."他沒法解釋自己知道甄嬛是主角,將來會登上太后之位。
傷好后,華妃似乎忘了這件事,依然讓齊焱負責點心。但齊焱注意到,
周寧海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他必須更加小心了。一天,
華妃突然召見齊焱:"聽說你識字?"齊焱心頭一跳:"回娘娘,奴才略通文墨。""很好。
"華妃滿意地點頭,"從今日起,你負責檢查本宮收到的所有書信和禮物。有任何可疑之處,
立即稟報。"齊焱這才明白,自己無意中展示的識字能力引起了華妃的重視。在后宮,
能讀會寫的太監(jiān)并不多見。這既是機遇,也是風險——他將接觸到更多機密,
但也更容易卷入是非。領命退出后,齊焱在回廊拐角處差點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
竟是甄嬛身邊的流朱。"小齊公公。"流朱似笑非笑地塞給他一張紙條,
"我家小主讓我謝謝你那日的'茶壺'。"齊焱回到房中才敢打開紙條,
上面只有簡單一句話:"風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謝贈"他燒掉紙條,
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甄嬛已經注意到他了,這是福是禍?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后宮,
他該如何在自保的同時,幫助值得幫助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假太監(jiān)的身份一旦暴露,
死亡更可怕的懲罰...第二卷:暗潮涌動·初露鋒芒第五章夏日的紫禁城悶熱得像個蒸籠。
齊焱端著冰鎮(zhèn)酸梅湯走向華妃的寢殿,汗水已經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自從升為翊坤宮的近侍太監(jiān),他的差事輕松了不少,但心理壓力卻與日俱增。"娘娘,
您的酸梅湯。"齊焱跪在門外輕聲稟報。"進來。"華妃慵懶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觥?/p>
齊焱低著頭走進內室,將琉璃碗放在華妃手邊的茶幾上。華妃斜倚在貴妃榻上,
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紗衣,兩個宮女正在為她打扇。"小齊子,聽說你不僅識字,還會算賬?
"華妃突然問道。齊焱心頭一跳:"回娘娘的話,奴才在家時跟著賬房先生學過些皮毛。
""正好。"華妃示意周寧海遞過一本冊子,"幫本宮看看這個月的開支,哪里可以節(jié)省些。
"齊焱雙手接過賬本,快速瀏覽起來。作為金融雙學位的學生,
這種簡單的收支統(tǒng)計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幾處明顯的虛報和重復計算——這顯然是內務府的人在貪污。"回娘娘,
"齊焱謹慎地組織語言,"內務府供應的冰炭比市價高出三成,
胭脂水粉的用量也有些...異常。
"華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本宮就知道那些奴才手腳不干凈!"她猛地坐起身,
"小齊子,從今日起,你負責核對翊坤宮所有開支賬目。""奴才遵命。"齊焱叩首,
心中卻暗暗叫苦。這差事看似風光,實則是個燙手山芋——得罪內務府那幫人,
他在宮中的日子會更難熬。退出寢殿后,齊焱長舒一口氣。剛轉過回廊,
錦繡就急匆匆地拉住了他:"快!皇上突發(fā)急癥,所有太醫(yī)都趕去養(yǎng)心殿了!
"齊焱一愣:"這與我們有何干系?""娘娘讓你立刻準備些清爽的點心送過去,
"錦繡壓低聲音,"聽說皇上是用了午膳后突然昏厥,現(xiàn)在各宮娘娘都趕去表忠心了。
"齊焱心頭一震。歷史上雍正帝確實身體不好,但《甄嬛傳》中似乎沒有這段劇情。
他快速思索著現(xiàn)代醫(yī)學知識,準備了幾樣可能有助緩解食物中毒的茶點。
當他隨華妃趕到養(yǎng)心殿時,殿外已經跪了一地嬪妃。皇后站在最前面,臉上寫滿擔憂。
太醫(yī)們進進出出,神色凝重。"皇上怎么樣了?"華妃急切地問道。
太醫(yī)院院判擦了擦額頭的汗:"回娘娘的話,皇上脈象紊亂,嘔吐不止,疑似中毒,
但老臣一時難以確定毒源..."華妃臉色煞白:"中毒?誰敢謀害皇上!"齊焱躲在后面,
豎著耳朵聽太醫(yī)的描述。嘔吐、眩暈、出汗過多——這聽起來像是重金屬中毒的癥狀。
他忽然想起歷史上雍正帝確實有服用丹藥的習慣...就在此時,
一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跑出來:"不好了!皇上又吐了,還開始抽搐!
太醫(yī)說...說情況危急!"皇后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再去請?zhí)t(yī)!把所有太醫(yī)都叫來!
"齊焱的心臟狂跳。他知道,這是一個危險與機遇并存的關鍵時刻。
如果他能救皇上...但如果失敗..."娘娘,"他鼓起勇氣在華妃耳邊低語,
"奴才祖上曾傳下一個解百毒的方子,或許..."華妃猛地轉頭,
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你確定有用?""奴才不敢保證,
但皇上現(xiàn)在..."齊焱沒有說完。華妃咬了咬唇,突然高聲說道:"皇后娘娘,
臣妾有個太監(jiān)家傳醫(yī)術,或可一試!"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齊焱身上。皇后猶豫片刻,
終于點頭:"都這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齊焱被帶進內室。龍床上,雍正帝面色鐵青,
嘴角還有白沫,幾個太醫(yī)圍在旁邊束手無策。齊焱跪在床前,假裝把脈,
實則觀察癥狀——瞳孔放大、肌肉痙攣,這分明是鉛中毒的表現(xiàn)!
"請問皇上近日是否服用過丹藥?"齊焱問道。一個老太醫(yī)皺眉:"皇上每日服用金丹養(yǎng)生,
但這與病癥有何干系?"齊焱心中有了把握:"奴才請求準備牛奶、蛋清和綠豆湯,
再取些活性炭來...就是燒焦的饅頭也可。"在場太醫(yī)面面相覷,但皇上情況危急,
只能照辦。齊焱將材料備齊后,小心翼翼地喂皇上喝下。
這是現(xiàn)代處理重金屬中毒的基本方法——蛋白質和炭可以吸附重金屬,減少吸收。
不到一個時辰,皇上的癥狀開始緩解。當他的眼皮微微顫動時,
整個養(yǎng)心殿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有效!真的有效!"皇后喜極而泣。齊焱跪在一旁,
后背已經濕透。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但接下來將面臨更大的挑戰(zhàn)——如何解釋一個太監(jiān)懂得連太醫(yī)都不知的醫(yī)術?第六章三天后,
皇上徹底康復,齊焱被單獨召見。養(yǎng)心殿內,雍正帝端坐在龍椅上,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
但目光如炬。齊焱跪在下方,額頭貼地,大氣不敢出。"抬起頭來。"皇帝的聲音不怒自威。
齊焱慢慢抬頭,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這位歷史上有名的勤政帝王。雍正比想象中更加瘦削,
眉宇間透著疲憊與銳利,一雙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你叫小齊子?""回皇上,奴才齊順,
在翊坤宮當差。""你的醫(yī)術從何學來?"齊焱早已準備好說辭:"回皇上,
奴才祖父曾是鄉(xiāng)野郎中,留下幾本醫(yī)書。奴才識字,閑暇時自學了些皮毛。
"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太醫(yī)院查過了,你用的法子雖奇特,卻有醫(yī)理可循。
那金丹...確實含鉛過量。"齊焱心頭一震,
沒想到皇帝這么快就承認了自己服用丹藥的事實。歷史上雍正確實癡迷煉丹,
但極少公開承認。"你救了朕一命,該當重賞。"皇帝沉吟片刻,"即日起,
調任御前行走太監(jiān),協(xié)助蘇培盛處理奏章。"齊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御前行走!
這可是太監(jiān)中的要職,能直接接觸朝政機密!"奴才謝主隆恩!"他重重磕頭,
心中卻五味雜陳。地位越高,風險越大,假太監(jiān)的身份一旦暴露...退出養(yǎng)心殿后,
蘇培盛已經在外面等候。這位太監(jiān)總管五十多歲,面容和善,但眼中透著精明。"小齊子,
從今往后你就是咱家的人了。"蘇培盛笑瞇瞇地說,"皇上看重你,可別辜負了這份恩典。
"齊焱連忙行禮:"全憑蘇總管栽培。""先去換身衣裳吧,御前行走可不能穿得這么寒酸。
"蘇培盛揮揮手,一個小太監(jiān)領著齊焱去領取新制服。走在路上,齊焱的心跳仍然沒有平復。
他不僅逃過一劫,還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晉升。但更讓他驚訝的是,
歷史似乎正在改變——原著中雍正并沒有這么早出現(xiàn)中毒癥狀。
他的思緒被一陣清脆的笑聲打斷。抬頭望去,
幾個宮女簇擁著一位端莊秀麗的女子從御花園方向走來。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眉目如畫,
氣質高雅,正是甄嬛。齊焱急忙退到路邊跪下。
甄嬛經過時卻停下了腳步:"你就是那個救了皇上的小太監(jiān)?""回莞貴人的話,
奴才只是盡了本分。"齊焱低頭回答。甄嬛輕笑一聲:"好一個'盡了本分'。流朱,看賞。
"身旁的宮女遞過一塊精致的荷包。齊焱雙手接過,感覺里面是幾塊碎銀。"謝莞貴人賞賜。
"齊焱叩首,趁機壓低聲音快速說道,"貴人近日飲食當心,莫用外人經手的茶點。
"甄嬛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齊焱知道這個提醒極其冒險,
但想到原著中甄嬛多次被人下毒,他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第七章御前行走的工作比齊焱想象的還要繁忙。每天寅時起床,隨皇帝上朝,記錄口諭,
整理奏章,常常忙到深夜。但這也給了他接觸朝政機密和頻繁面圣的機會。一個月后,
齊焱已經基本適應了新角色。他刻意表現(xiàn)得不那么起眼,
但在關鍵時刻總能提出恰到好處的建議,逐漸贏得了皇帝的信任。這天夜里,
齊焱正在值房整理奏章,一個小太監(jiān)悄悄送來一封信:"齊公公,
這是翊坤宮錦繡姐姐讓轉交的。"齊焱心頭一緊。自從調離翊坤宮,他與錦繡很少見面,
突然傳信必有要事。他拆開信封,里面只有簡單幾個字:"周寧海查你,小心飲食。
"齊焱立刻燒掉紙條,眉頭緊鎖。華妃的人為何突然調查他?是因為他調離翊坤宮,
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第二天清晨,齊焱剛伺候完皇帝早朝,
周寧海就笑瞇瞇地找上門來:"小齊公公,娘娘念著你呢,特意讓咱家請你過去用午膳。
"齊焱心中警鈴大作,但無法拒絕:"周公公客氣了,奴才這就去給娘娘請安。"翊坤宮內,
華妃比往日更加美艷動人,一襲大紅宮裝襯得肌膚如雪。她親切地賜座,
還讓人給齊焱上了茶——這可是天大的面子。"小齊子,在御前當差可還習慣?
"華妃笑吟吟地問道。"托娘娘的福,奴才勉強應付。"齊焱恭敬回答,
眼角余光卻注意到周寧海緊盯著他手中的茶杯。茶香撲鼻,但隱約有股苦杏仁的味道。
齊焱心頭一震——氰化物?他假裝抿了一口,實則沒有喝下,然后"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奴才該死!"他慌忙跪下。華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又恢復笑容:"無妨。來人,
再上一杯。"第二杯茶端上來,齊焱知道不能再推辭了。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外面突然傳來太監(jiān)尖細的通報聲:"皇上駕到!"所有人都慌忙跪迎。雍正帝大步走入,
看到齊焱似乎有些意外:"小齊子也在這兒?""回皇上,奴才來給華妃娘娘請安。
"齊焱叩首,心跳如鼓。皇帝點點頭:"正好,跟朕回養(yǎng)心殿,有緊急奏章需要處理。
"齊焱如蒙大赦,連忙跟上。離開翊坤宮后,皇帝突然問道:"華妃找你何事?"齊焱一驚,
沒想到皇帝會直接詢問:"回皇上,娘娘只是關心奴才在御前當差的情況。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華妃性子烈,你既已調離翊坤宮,就少往那邊走動吧。
""奴才謹記皇上教誨。"齊焱額頭滲出冷汗。皇帝顯然察覺到了什么,這是在保護他?
還是另有用意?回到值房,齊焱立刻摳喉嚨吐出了那口茶,然后用大量清水漱口。
他必須盡快查明華妃為何突然對他起疑。第八章通過蘇培盛的關系,
齊焱終于打聽到了一些風聲。原來華妃的兄長年羹堯即將凱旋回朝,
華妃在后宮更加肆無忌憚。她懷疑皇上中毒一事另有隱情,認為齊焱可能知道太多。
"年大將軍立下大功,娘娘自然水漲船高。"蘇培盛意味深長地說,"小齊子,在這宮里,
站隊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活到最后的才是贏家。"齊焱明白蘇培盛這是在提點他。
這位老太監(jiān)歷經三朝不倒,自有其生存智慧。"蘇總管教誨,奴才銘記于心。
"齊焱真誠地說,"不知奴才該如何報答總管提攜之恩?"蘇培盛笑了笑:"咱家老了,
就喜歡聽些新鮮事兒。你在御前行走,見多識廣,有空多來陪咱家說說話就行。
"齊焱心領神會。蘇培盛這是在暗示情報交換。從那天起,他定期拜訪蘇培盛,
表面上只是閑聊,實則建立起互利關系。通過蘇培盛,
他逐漸摸清了后宮錯綜復雜的人際網絡。與此同時,齊焱也開始培養(yǎng)自己的眼線。
他利用職務之便,暗中接濟一些落魄的太監(jiān)宮女,換取他們的忠誠。
錦繡成了他在翊坤宮的內應,而通過錦繡,他又聯(lián)系上了甄嬛身邊的流朱。
一個隱秘的情報網絡逐漸成形。齊焱將現(xiàn)代管理方法融入其中,
設置了單線聯(lián)系、死信箱等機制,大大降低了暴露風險。這天夜里,齊焱正在整理情報,
突然收到錦繡緊急傳來的消息:華妃準備設計陷害沈眉莊假孕爭寵!齊焱在房中來回踱步。
按照原著,這是華妃打擊沈眉莊的關鍵情節(jié),直接導致沈被貶。他該不該干預?如果插手,
可能暴露自己;如果不管,良心又過不去。最終,齊焱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他匿名寫了一封信,詳細列出了華妃的計劃,
然后通過一個與甄嬛交好的小太監(jiān)轉交給了沈眉莊的貼身侍女采月。信送出去后,
齊焱坐立不安。他不知道沈眉莊會如何應對,自己的干預又會帶來什么連鎖反應。三天后,
華妃果然發(fā)難,指控沈眉莊假孕爭寵。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眉莊不僅早有準備,
還當場請?zhí)t(yī)驗明自己確實誤診而非有意欺騙。皇帝雖有不悅,但只罰她閉門思過一個月,
遠輕于原著的打入冷宮。當晚,齊焱收到甄嬛托人送來的一本書,
里面夾著一張紙條:"青萍之末,已見風波。謝君援手,望續(xù)前緣。"齊焱燒掉紙條,
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他與這位未來的太后已經建立起某種默契。在這個步步驚心的后宮里,
他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了。第九章年羹堯凱旋回朝的那天,整個紫禁城張燈結彩。
皇帝設宴太和殿,文武百官和后宮嬪妃齊聚一堂。齊焱作為御前太監(jiān),有幸在殿內伺候。
他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年大將軍——一個身材魁梧、目光如電的中年男子,
舉手投足間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氣。"臣年羹堯,叩見皇上!"年羹堯的聲音洪亮如鐘。
皇帝親自下階相扶:"愛卿平身。此番平定西北,勞苦功高!"宴席間,
年羹堯滔滔不絕講述戰(zhàn)功,言語間對皇帝少了幾分應有的恭敬。
齊焱注意到雍正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幾次,但很快又舒展開來。華妃坐在嬪妃首位,
容光煥發(fā),不時接受其他妃嬪的恭維。只有皇后和甄嬛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既不諂媚,
也不失禮。宴會進行到一半,年羹堯突然說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愛卿但說無妨。
"皇帝放下酒杯。"臣妹世蘭入宮多年,一直未能為皇上誕下龍嗣。
聽聞太醫(yī)院新進了一批助孕良藥,可否..."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齊焱心頭一震——年羹堯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皇室子嗣問題,這是何等的狂妄!
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年愛卿醉了。后宮之事,朕自有主張。
"年羹堯卻不肯罷休:"皇上,臣只是...""兄長!"華妃突然起身,"皇上說得對,
您酒喝多了。周寧海,扶大將軍去偏殿醒酒!"一場風波勉強平息,
但齊焱看到皇帝眼中閃過的寒光。他知道,年氏兄妹的狂妄已經觸及了雍正的底線。
宴會結束后,皇帝留下齊焱整理奏章。夜深人靜時,雍正突然問道:"小齊子,
你怎么看年羹堯?"齊焱手一抖,一滴墨汁落在宣紙上。
這是皇帝第一次詢問他對朝臣的看法,必須萬分謹慎。"回皇上,奴才見識淺薄,
不敢妄議朝中大臣。"他小心翼翼地說。皇帝輕笑一聲:"朕準你直言。
"齊焱深吸一口氣:"年大將軍戰(zhàn)功赫赫,但...似乎不太懂得'功高震主'的道理。
"殿內安靜得可怕。良久,皇帝才緩緩說道:"好一個'功高震主'...小齊子,
你比許多朝臣都有見識。"齊焱背后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極其危險,
但似乎賭對了。雍正最忌諱的就是權臣跋扈。"從今日起,"皇帝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你密切注意年羹堯和華妃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立即稟報。"齊焱跪地領命,
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皇帝這是在讓他做密探!這意味著更大的信任,
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一旦被華妃發(fā)現(xiàn),他必死無疑。更復雜的是,按照劇情發(fā)展,
年羹堯和華妃最終會倒臺。如果他參與其中,是加速歷史進程,還是改變歷史軌跡?
而他的假太監(jiān)身份,又能在這種政治風暴中隱藏多久?走出養(yǎng)心殿,紫禁城的夜空繁星點點。
齊焱仰頭望去,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一個旁觀者,而是深深卷入這段歷史的漩渦之中。
前方的路更加危險,
可能通向意想不到的彼岸...第三卷:雙面人生·危機四伏第十章養(yǎng)心殿的燭火徹夜未熄。
齊焱跪坐在御案旁,小心翼翼地將各地呈上的奏章分類整理。
自從皇帝命他參與奏章預審工作,他已經連續(xù)七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小齊子,
這份奏章你怎么看?"雍正突然將一本奏折推到他面前。齊焱雙手接過,快速瀏覽內容。
這是湖廣總督彈劾甄遠道玩忽職守的折子,指控他在治理水患時挪用公款。
齊焱心頭一跳——原著中甄嬛父親被陷害是劇情重要轉折點。"回皇上,奴才不敢妄議朝政。
"齊焱低頭道。雍正輕哼一聲:"朕讓你說就說。
"齊焱深吸一口氣:"奴才覺得此奏有些蹊蹺。甄大人素有清名,
且湖廣剛遭遇百年一遇的大水,治理不力情有可原。再者..."他故意欲言又止。
"再是什么?""奴才聽聞湖廣總督與年大將軍交好,
而甄大人之女在宮中..."雍正眼中精光一閃:"你是說,這是年羹堯在借題發(fā)揮?
"齊焱連忙叩首:"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只是覺得時機巧合。"皇帝沉默良久,
突然問道:"你可會模仿筆跡?
"齊焱一怔:"奴才字跡拙劣...""朕記得你整理過甄遠道的謝恩折子,
試著模仿他的筆跡寫幾句話。"雍正遞過一張空白奏折。齊焱心跳如鼓,不明白皇帝用意,
只能硬著頭皮嘗試。作為歷史系學生,他確實研究過古代書法。
他回憶著甄遠道奏折的字跡特點,寫下"臣甄遠道叩請皇上圣安"幾個字。雍正接過一看,
面露驚訝:"幾乎可以亂真。"隨即神色一肅,"朕命你秘密調查此事。
以甄遠道的名義寫信給他的門生故舊,查清湖廣水患實情。""奴才遵旨。"齊焱領命,
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皇帝這是在讓他參與前朝政治斗爭,信任之深遠超預期。
退出養(yǎng)心殿后,齊焱立刻通過秘密渠道將消息傳遞給甄嬛。當夜,
他收到甄嬛通過流朱送來的一封家書,里面詳細記載了甄遠道在湖廣的實際情況。
三天不眠不休的調查后,齊焱向皇帝呈上了完整報告:甄遠道不僅沒有貪腐,
還自掏腰包賑濟災民,所謂的"挪用公款"實際上是緊急救災的臨時措施。更關鍵的是,
他找到了湖廣總督與年羹堯密謀陷害甄遠道的書信證據(jù)。雍正看完報告,
冷笑一聲:"年羹堯的手伸得真長。"隨即下旨褒獎甄遠道,將湖廣總督革職查辦。
消息傳到后宮,甄嬛特意在御花園"偶遇"齊焱。"小齊子,本宮新得了幾盆蘭花,
聽聞你對花草頗有研究,可否幫忙看看?"甄嬛的聲音輕柔似水。齊焱會意,
跟隨甄嬛來到一處僻靜亭臺。確認四周無人后,
甄嬛突然向他行了一禮:"多謝公公救我父親。"齊焱慌忙避開:"小主折煞奴才了。
此事全是皇上明察秋毫。"甄嬛目光深邃:"皇上圣明,但也需有明眼人提點。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牌,"這是家父從江南尋來的暖玉,冬暖夏涼,聊表謝意。
"齊焱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來。玉牌入手溫潤,正面刻著"平安"二字,
背面卻是一幅精細的皇宮地圖,標注了幾條隱秘通道。"奴才謝小主賞賜。"齊焱心中明了,
這既是謝禮,也是甄嬛向他展示的誠意——她已經開始構建自己的秘密網絡。
第十一章太醫(yī)院的藥香彌漫在空氣中。齊焱捂著隱隱作痛的胃部,前來求診。
連日的高強度工作和精神壓力,讓他的老胃病又犯了。"這位公公何處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