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樓處，前夫罵我：「你個臭保潔，有什么資格買房？」我亮出余額兩百萬。
他立馬變得諂媚：「你給我付個首付唄。」我腰板挺直，趾高氣揚：「你個臭不要臉的，
有什么資格讓我買房？」他氣不過，扯著嗓門回擊：「你不買，
那我叫你兒子做鴨掙錢給我買。」去叫吧，反正我兒子做鴨也買不起。
1養子楊舟給我轉來兩百萬，讓我買房。在售樓處，我撞到了前夫梁鋒。
他是來給我們的親生兒子梁帆看婚房。得知我要買房，梁鋒立馬刻薄嘲諷：「你個窮酸保潔，
有什么資格買房？」這么多年他依舊沒變，嘴還是又毒又臭。我懶得理會。
他動手動腳推搡我：「喂喂喂，你沒錢看看什么看，趕緊走，別臟了我的眼。」我氣不過，
立馬亮出余額兩百萬。梁鋒先震驚，然后是酸，最后是不愿相信：「你掙了這么多錢，
是在做雞？」「可你又老又丑，倒貼都沒人要啊。」瞧瞧他這腦子裝的都是啥。我知道，
如果不讓他知道真相，憑他的德性，一定會嚷嚷得讓我更加難堪。我立馬翻著白眼，
高高在上地將自己和楊舟的聊天記錄給他看，狠狠打他臉。
梁鋒肉眼可見的激動：「楊舟一個中專生居然這么有出息？出手就是兩百萬？他在做鴨？」
此人無藥可救。和他再多說一句話，都嫌惡心。我便不再搭理他。梁鋒眼珠飛速轉動，
拉住我把頭湊近：「老婆，這錢你還是別買房了，你要省著點花，畢竟這種大錢，
也不可能永遠有。」都離婚那么多年了，還叫我老婆，肯定圖謀不軌。
我沒好氣：「你這般不要臉糾纏，到底幾個意思？」見我回應，梁鋒更來勁了。
他粗魯拉我到銷售區的沙發坐下，滿臉諂媚：「既然楊舟已經給了你兩百萬，
那你也夠養老了，接下來，你得把楊舟還給我。」我心咯噔，他從來嫌棄虐待楊舟，
不會是因為楊舟有錢了，又想來搶吧？我二話不說起身，整個人變得謹慎防備起來。
他又將我大力拉回坐下。繼續笑嘻嘻說歪理：「畢竟楊舟是我慧眼識珠從孤兒院選中的，
他給了你兩百萬，你也算沾了我的光對不？」「接下來，你把他還給我，讓我享受享受。」
「到時候有什么好處，我多少再分點給你。」「你不是一直惦記親生兒子梁帆嗎，
我們換一下，你把自己的血脈留在身邊，養老更靠譜。」說到梁帆，我心如刀絞。
忍不住去摸自己已瞎的左眼。這是梁帆故意射傷的。他天生壞種，盡管是我親生兒子，
我也不稀罕。2「壞種留著給你養老！」我心情煩躁，丟下這句話就起身離開。
梁峰急巴巴跟在身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楊曉悅，你也知道，
當初我從孤兒院選了楊舟，他是我第一個孩子，我對他感情很深。」「我以前不懂事，
沒做好父親，現在你讓他回到我身邊，我彌補彌補他。」我沒再回應，加快腳步走。
梁峰瞬間爆炸：「楊曉悅，你什么意思？反正楊舟又不是你親生的，我們就不能有福同享，
一起把他當取款機嗎？」「還有，我弄錢，也是為了咱們的親生兒子好啊。」
「到底是梁帆這個親生兒子重要，還是楊舟重要？」吵鬧動靜，引來售樓部銷售的注意。
我覺得很丟人，腳步更快了。看房的事，只能改天。梁峰大步跟上，
譴責質問聲越來越高：「楊舟是我從孤兒院抱養的，你憑什么一個人獨享？」
我立定回頭：「就憑你虐待楊舟，你就不配享受他任何回報。」梁鋒不甘心，
還追在后面嚷嚷威脅：「楊曉悅，你要是不同意，我自己去找楊舟。」3回到家，
我久久無法平靜。雖然我自己不怕梁鋒。但梁鋒得知楊舟有出息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的心七上八下。他根本不配享受楊舟的任何回報。曾經，我和梁峰結婚十年都不能生育。
他對我非打即罵。直到三十五，梁峰秉著家中有皇位要繼承的傳統頑固思想，
從孤兒院抱回不到一歲的楊舟。三十九歲那年，我們居然意外生下了梁帆。
從此梁峰就各種看楊舟不順眼，想方設法虐待。我指責梁鋒，
梁鋒就會發飆：「我已經有自己的親種，野種必須弄死，免得搶家里的福氣。」
「如果你心疼，那你帶著野種滾蛋，梁帆你也別想再見。」梁帆是我親兒子，我自然不舍。
而楊舟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不僅是活生生的生命，我也真心愛這個孩子，是他命里帶兄弟，
我才有了梁帆。如果把楊舟送走，還不如拿把刀殺了我。所以我兩個孩子都想要，
堅持把楊舟留在身邊，視如己出。然而我的拖拖拉拉，使得梁鋒變本加厲折磨楊舟。
就連慢慢長大的梁帆也欺負楊舟。作為一個母親，我心疼楊舟。作為一個妻子，
我不敢報警抓梁鋒，不想家丑外揚。我懦弱的同時，只是盡最大的能力保護楊舟。
可我要出門干活，不能時刻呆在楊舟身邊。疏忽時，楊舟不是少塊頭發，就是少個指甲。
我終于發瘋，下定決心帶楊舟走。在我走之前的一星期，
我親兒子梁帆用撿來的生銹針頭埋在凳子里給我和楊舟坐。更恐怖的是，
他用鐮刀假裝劈竹子，偏偏劈到楊舟的臉。我發怒教訓梁帆，
他會嬉皮笑臉：「親媽不會為了野種，來打自己的親兒子，我不怕你。」我自責，
是不是自己養著楊舟，才導致梁帆性格畸形。為了證明這一點，我曾做過實驗，
把楊舟寄養在朋友家，假裝送走。結果梁帆是更變態。他假裝射擊小鳥，把我的左眼射瞎。
在我住院期間，梁帆還在給我送來的粥里放老鼠藥，企圖毒死我。是我發現，
才僥幸躲過一劫。事后，梁帆又張狂笑：「就算你發現了也不可能告我，因為我是你兒子，
親媽不會殺自己的兒子，哈哈哈哈哈哈。」我這才發現，梁帆就是天生的壞種。
所以我出院后，毫不留戀帶著楊舟離開梁家。這么些年，我依舊秉著做母親的責任，
時常給梁帆寄錢，至于他的成長，我不敢再參與，怕沒命。聽說，他比以前更恐怖，
除了梁鋒的話，誰的話都不聽，村名提起他，都說鬼見愁。盡管他聽梁鋒的話，
但梁帆不學無術，梁鋒根本指望不上他。所以當梁鋒聽說楊舟有了出息，必定惦記。
可我怎么可能會給？眼下，我得想法子預防梁鋒找楊舟。實在焦頭爛額。
4我給自己泡了降火顆粒，緩緩喝下。今天出門不利，居然會撞到梁鋒。我太沖動，
還讓他知道了我和楊舟的近況。可當時梁鋒挖苦我的情況，逼得我不得不打他的臉。
或許梁鋒也只是想給梁帆爭取到一點好處。我作為親媽，若在梁帆買婚房時出點力，
梁鋒應該不會再鬧事。這樣想著，我決定給個二十萬。也算是仁至義盡。希望能平息此事。
于是我打電話給梁鋒：「我給你二十萬，當梁帆添首付，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大為不滿：「打發叫花子呢？你得把楊舟直接還給我，他是我選中的潛力股，
必須給我五百萬，否則，我們沒完。」事情被我弄得越來越復雜，我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真不該挑起這事。我深吸一口氣，勉強好言好語給他分析：「楊舟被你虐待，心里有陰影，
如果他知道我支援你們，一定會不高興，怎么還可能給你五百萬？」
「他小時候你一直虐待他，你就不怕他告你？」「還有，如果你執意要認楊舟，
梁帆心里會不舒服，會認為你喜歡錢，在拿他和楊舟比，你能不能顧及一下梁帆的心理。」
我正滔滔不絕。梁峰不耐煩打斷，嘲笑我愚蠢：「你可真搞笑，誰會跟錢過不去，楊曉悅，
別再為你不想交出楊舟找借口了。」「梁帆若知道我為他搞錢回去，不知道有多高興。」
「反正天王老子來了，楊舟是我挑選回來的，也是我兒子，你沒權利獨享他的回報，
就算我虐待過他，他早就忘了，你別在他面前逼逼就行。」我被氣炸：「梁鋒，人在做，
天在看，你在楊舟身上燙的疤痕，他會忘記嗎？」「你有什么資格享受他的回報。」
「你配嗎？」我正罵的起勁，梁鋒冷笑一聲：「那就走著瞧。」然后掛斷電話任我再怎么打，
他也不再接。5我就這樣心神不寧到晚上。生怕梁鋒會去找楊舟。這個可憐的孩子，
不能再受傷害。八點時分，楊舟給我打來電話，問我看中了房子沒，如果錢不夠，
他親自回來送。雖然我的能力只供楊舟讀到中專，但他聰明上進，還體恤我賺錢不容易。
后來自己半工半讀學技術，升學到了本科，還和同學開了一個網絡公司，
年掙五百萬不成問題。他一直感恩戴德，認為我是為了他拋夫棄子，所以各種對我好。
我不止一次欣慰楊舟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也從不后悔選擇他。
我是不會讓他的生活再被打破。所以，我得趕緊想辦法擺脫梁鋒。楊舟像有感應般，
問梁鋒有沒有找過我。我慌了，并不想讓他擔心，就撒謊說沒有，讓他安心工作。
楊舟洞察力很強，知道我不對勁，還在一個勁的追問。我拼命敷衍，然后匆匆掛斷電話。
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梁鋒打擾。該怎么收拾梁鋒呢？用不能把他殺了吧。
正冥思苦想時，梁鋒又打來電話。他命令道：「三天后，是兒子的相親日，你作為親媽，
必須出席。」他給我報出的地址是郊區度假區，那里的消費可不低，
這一定是讓我去做大冤種，給他們買單。最主要，鬼見愁也有人跟他相親？
梁帆可從來沒把我當做親媽。我根本不想去，就本能的拒絕。偏偏，梁峰不停地給我洗腦。
「你這個做親媽的，平時陪伴少，現在你有能力了，不僅要來參加相親宴會，
還得給兒子在市中心首付一套房。」「你別提什么楊舟不高興，楊舟把錢給了你，
錢就是你的，你不能讓親兒子沒房娶不到老婆。」我啞然：「你以為房子是手機？說買就買？
」梁峰鄙視我：「你不是有兩百萬嗎，如果不夠，你再向楊舟要就行了，他那么有感恩心，
不可能不給啊。」這時，已經二十七歲的梁帆搶過電話：「你做為親媽，必須全款買房，
否則，我會親自找楊舟要。」楊舟是我的弱點。麻煩一件接一件，我越想越氣。
此刻梁家父子的威脅，讓我突然心生一計，不如趁機讓他蹲監獄算了，能關一陣子是一陣子。
好讓我有時間再想對策收拾他們。于是，我答應梁峰和梁帆：「好的，
我去參加梁帆的相親宴。」梁峰興奮的很：「這還差不多，細節等大家見面時再說。」
6到了梁帆相親這天。梁峰已經選好了度假村。且定好了豪華包間。
他一直在催：「女孩都到了，你怎么還沒來，哪有女孩等未來婆婆的道理，你別太高傲。」
我說我相貌有缺陷，得好好收拾一下形象，讓他先點餐。梁鋒和梁帆裝逼，讓女孩點。
女孩就點了幾個素菜。后面的野味都是梁帆點的。還美約其名，是點給女孩吃的。
女孩文文靜靜，不怎么提意見，一切由男方做主。很快，梁鋒把點的菜發給我：「快來，
都點好了，你趕緊來和未來兒媳套套近乎，將來生了孩子，還能叫你一聲奶奶。」可真親熱。
八字還沒一撇呢。如果對方是個好女孩，我可不能讓她進梁家這個狼窩。催了五次。
最后那次我告訴他：「我已經在門口了。」他們回頭，我真的已到場。7踏進包間那一刻，
我就看到了滿桌的山珍海味。這沒個五六萬，根本買不起這個單。但我不動聲色落坐，
面帶微笑掃了一圈人。梁峰滿臉奸笑。梁帆滿臉理所當然。女方臉上有疑惑，
可能不明白我左眼怎么是瞎的，但沒有直接問，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禮貌微笑。
大家進入閑聊后。一桌子菜，有三分之二是梁鋒父子吃掉的。
梁鋒還一個勁地招呼女孩和她爸媽：「放心吃，我老婆有的是錢，以后你家閨女嫁到我家來，
只有享福的份。」他還給我使了使眼色：「一會我們吃飽飯就去市中心給挑婚房。」
女孩爸媽有些高興。畢竟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過的好呢？我笑著點頭：「是的，
一會去市中心看房，我已經看中了一套頂樓，總價三百萬，我已經準備了兩百萬，可以種花，
也沒噪聲，很適合居住。」女孩微微抬眼看了看我，有些感恩。可憐的閨女，她不知道，
我說的買房是買給自己的，而不是買給她做婚房。我也回給她微笑。梁帆舉起酒杯：「媽，
您果然是我親媽，我先謝謝你啦。」這句媽，虛偽十足。聽起來怪別扭。
但我還是舉杯接受他的敬意。我還大夸女孩面相好，是個享福的命。大家都很高興。
氣氛和諧到了頂峰，梁鋒索性提出：「那兩個孩子的事就訂下，酒店也定在度假村吧，
這里有面子。」我點頭：「你做主。」梁鋒一高興，中途又加了幾個奢侈菜。我沒阻止，
就希望他作死。吃飽喝足，終于，到了買單環節。梁鋒擦擦嘴，揮揮手讓我買。
我兩手一攤上耍起賴來：「你安排山珍海味，不是你買單嗎？」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梁鋒，整個人都不好了：「你，你說啥？」我清清楚楚說：「這么奢侈的單，
我可買不起。」梁鋒跳起來，但礙于親家在場，不好大嗓門，就笑著祈求我：「你有錢，
該你買呀。」我拒絕道德綁架：「誰安排的，當然由誰買。」爭論中，女方有些尷尬，
很不自在。下不了臺的梁鋒怒了：「楊曉悅，你何必掃我和兒子的臉面？」
梁帆也急不可耐：「媽，這玩笑開不得。」8我似笑非笑：「我沒開玩笑，真買不起。」
「誰點的誰買。」反正我不做大冤種。現場氣氛已經尷尬無比，女孩一家坐立不安。
我只放在一個五百的紅包：「這是給女孩的見面禮。」然后瀟灑要走。梁鋒豈會輕易讓我走，
一把拽住我：「你真想讓你兒子丟人現眼嗎？」我不想廢話，轉移矛盾：「創造這場宴會時，
你難道沒衡量過你的買單能力？你不會一開始就想借著梁帆相親的名義來宰我吧？」
「現在我買不起，你又不想讓梁帆丟人現眼，所以你還是趕緊想辦法買單，不然，
店家可要報警抓你吃霸王餐。」我知道，梁鋒根本沒錢買。我打聽過，他每次去樓盤，
也只是空轉而已。我就是要讓他吃霸王餐，然后被抓起來。梁帆面紅耳赤，滿臉暴戾，
就要打人。可拳頭始終沒落下。因為他知道，只要動了我，這單我肯定就不會買。
他對我還抱我一絲希望。而我，一定不會如他意。他三番兩次奴顏媚骨哄我買單，
我直接告訴他：「你再糾纏，我就報警啦。」我們兩人相互賴皮，讓女方大為震驚。
梁鋒徹底發飆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買這單，你有兩百萬，憑什么不買單？」
我冷笑：「就憑我和你沒任何關系，你兒子相親，憑啥讓我買單？」「別再糾纏了，
否則我可要報警啦。」梁鋒怕了，軟硬兼施：「求你了，買吧。」我不再客氣，
讓店家報警處理。警察來到現場，經過一翻扯皮，最后判梁鋒買單，畢竟是他兒子相親。
這樣一來，梁鋒拿我沒轍。氣得青筋暴起后，目光看向了女孩。女孩疑惑不解，
頻頻看向自己的父母。片刻后，梁鋒的賴皮和無恥超乎我的想象。
竟然開口逼迫相親的女孩買單：「都是因為和你相親，我們才訂這里，
而且我們問你點這些菜行不行，你沒反對，那就默認是你點的。」「單，必須由你來買。」
女孩和她爸媽面面相覷，不可思議。當然臉上還涌現失望和震怒。梁帆不愿失去女孩，
就鬧著讓梁鋒買。梁鋒轉移矛盾：「兒子，這都是你媽這個摳搜鬼導致的后果，不能怪我。」
他還說：「兒子，這也是考驗真愛的時候，如果女方不買單，就足夠說明她不愛你，
這種女人不要也罷。」天哪，這什么邏輯，梁帆居然信了。父子二人一條心，
齊齊逼著女方買單。無理取鬧后。女方不想與爛人糾纏，
就花了五萬三千塊擺脫梁家父子這種爛人。最后相親以失敗告終。其實，我知道，
女孩不了解梁帆，只是看中了他的帥。此刻，她知錯了。還因此抑郁住院。我找到女孩，
給了她六萬：「我前夫一家太過分，我作為親媽，就是想讓你看清楚這家人的底色，
不讓你掉入狼窩。」女孩很莫名其妙，但也表示了感謝。這個相親失敗結果，
是我理想中的結果。可我本打算讓他抗拒買單，被抓進派出所呢，偏偏他出其不意，
毫無下限，讓我失算。而且我知道，他父子二人吃了這個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