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贅婿怎么也來了,一介贅婿,攀附上了蘇家的門第,真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嗎,竟還來這種風月之地拋頭露面。”
“身為贅婿,不好好在蘇家修男德,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聽聞秦云出現在了這里,四周頓時響徹起竊竊私語之音。
贅婿。
在這個時代中,地位是很低的。
但之所以能夠引起這么大的轟動,完全不是因為他只是一個贅婿,更因為,他是蘇家的贅婿。
蘇纖纖,金都城第一才女,文武雙絕,這些個流連于教坊司的人,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愛慕蘇纖纖,這些個達官貴人,儒家學子,又怎么可能對他沒有敵意呢。
莫名的被背刺,讓秦云不禁有些發怔,他不明白,這個儒雅的書生,究竟為何會針對他呢。
“他是何人?”秦云開口。
蘇元鼎幾人同樣是臉色鐵青,原本還談笑風生,但從那個男人出現之后就格外蔫巴了。
“他叫蔡文杰,是天云學府的天才學子。”
“讀書人嘴巴壞的很,罵人不帶臟字,而且,這個人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儒家七品,言出法隨。”
陳鋒與王朗一人一句吐槽道。
于是秦云便明白了,這些個金都城內的紈绔,面對這樣一個白面書生,罵又罵不過,打也打不過,難怪會格外蔫吧。
幾人顯然是有舊仇的,不過自己呢?
這時,蘇元鼎也開口了:“我一直都看不慣這小白臉,一邊言稱愛慕我姐,一邊夜宿教坊司中,實在是個偽君子。”
“姐夫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喝我們的。”
到了現在秦云便明白了。
難怪一上來就背刺自己,原來這貨也是蘇纖纖的愛慕者啊。
微微一笑,秦云也沒有去直接發作什么,相互對罵,這不是秦云的風格。
“今日怕是要白來一場了,蔡家乃是名門之后,我大乾儒道興盛之后,蔡家更是文壇的中流砥柱,其家族中,擁有一門極特殊的文韻。”
“這蔡文杰,深得蔡家真傳,年紀輕輕,便寫的一手好字,他的字,千金難求,金都城中的那些個閨中小姐,對他的字熱枕的不得了,至于這風月之地的女人,更是對他的字近乎展露出瘋狂。”
蘇元鼎幾人萎靡不已。
能進來這教坊司中的,幾乎沒有尋常人。
而受這里姑娘喜歡的第一種人,便是儒家學子,這些人飽讀詩書,喜歡吟詩作對,無論是樣貌還是文華,都深受教坊司中的姑娘喜歡。
第二種則是官員,手握大權,巴結好了將教坊司中的姑娘贖出去,從此做個大族小妾也不是沒可能。
第三種便是豪紳巨賈了,這些人最是舍得花錢,而錢,在哪一個時代都是硬通貨!
至于說這群紈绔子弟,只能排到第四種了。
要錢沒錢,要才華沒才華,多數情況都是靠家族身份在白嫖,別說深得姑娘們喜歡了,被他們所選中,姑娘們也是倒血霉了。
顯而易見,幾人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挺清楚的,尤其是蔡文杰一來,幾人都明白,花魁是徹底與自己無緣了。
“來了,白靈姑娘出來了。”
這時,小院里又傳來一陣騷動。
剛才還蔫巴不已的蘇元鼎幾人,頓時趕忙探出腦袋看了出去,至于秦云,也饒有興趣的站起身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能讓金都城的達官貴人,豪擲千金,只為一睹容顏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樣。
二樓的臺階上,緩緩走出一道倩影。
那一刻,整個院落里,變得寂寂無聲,落針可聞,所有都盯著那個女子,每個人的神色都呆住了。
她面色含春,目光綺彩,香姿五色,神韻天然。
秦云原以為,這位花魁之所以如此惹人矚目,不過是教坊司大肆宣傳后的結果。
可如今看來,前者或許有之,但更多的原因,還是在其本身。
不說其他,單從顏值上看,這個女人,便堪稱絕色,碾壓那后世中一眾大牌明星。
至于其氣質,更是雅典出眾,而穿著上,她也極為大膽,香肩半露,玉背筆挺,脖頸修長,皮膚白皙,什么是尤物,大概便是如此了。
“白靈見過諸位。”
花魁娘子走下臺階,朝著眾人盈盈行禮,隨后,徑直走到小院中央,指尖游動,一曲妙音緩緩彈唱。
“轟!”
小院里,像是炸鍋了一般,人聲鼎沸。
曲美,但人更美,在這一刻里,面對這樣一個女人,幾乎沒有人能夠再保持淡定了。
很快,各個屏風之后,便傳出騷動。
有小廝走出,手捧金銀珠寶,亮瞎人的狗眼,也有明晃晃的金牌放在案中。
前者顯然是出自豪紳巨賈,后者則是達官貴人,金牌代表著權柄,同樣,有儒家的書生獻上一張薄薄紙張,其上有字,或是詩文,或是其他。
看到這里,秦云便明白了。
規則類似于酒吧中的打賞,價位合適,那么今夜便有與花魁獨處的機會。
不同的是,所謂的打賞,不只是銀錢,更有權柄,甚至是詩文才氣,總而言之,只要這位白靈姑娘收下了,那么,等同白靈姑娘認可了。
不過,貌似這位花魁娘子的眼光實在很高。
面對金銀珠寶,白靈姑娘只是一笑而過,面對遞上來的金牌鐵令,這個女人也只是微微搖頭。
唯有面對書生遞上來的紙張之時,白靈方才會側目去望,不過,最后的結果也是一一落選了。
“怎么辦,這個女人不愛金錢不愛權柄,這叫人如何是好啊!”
“這樣一個女人,真要能睡一晚,明天讓我死也值了!”
蘇元鼎幾人看著不斷遞上去的物品,在屏風后來回打轉,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原本,在蔡文杰出現之后,幾人便沒有了與蔡文杰競爭的心思,畢竟人家確實有真才實學,容易引得花魁喜歡。
他們只想著看過一眼之后,便直接離開就是。
可是呢,這位花魁娘子實在太讓他們驚艷了,恨不得掏心掏肺,換取與花魁留宿一夜的機會。
“姐夫,急死我了,你有沒有文才啊。”
蘇元鼎急的不行。
他們這群人,要武力沒武力,要才學沒才學,雖說身份都頗為不凡,可在教坊司中,人家可不看你什么身份。
“我倒是讀過一些書。”秦云笑著開口。
說實在話,秦云倒是挺想幫蘇元鼎一把的,不單單是為了這個小舅子,主要還是那蔡文杰著實可氣。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在那鄉野中時,秦云閑來無事時,也喜歡讀一讀書,但并未上過什么私塾,文化程度,也只限于認識字。
至于詩文,他倒是會背那么幾首,不過,大家都是將物品放在案上讓小廝呈上去,就算他會背幾首詩,也不好直接當著大家的面,吼出來吧。
真要是那樣,恐怕他會直接被趕出去,畢竟,能在此的,都是身份赫赫之人,而這場競爭,也是最注重規矩!
至于說,寫下來讓小廝呈上去。
秦云覺得也不現實,讀書人,尤其是擁有了文韻的讀書人,寫出來的字,都是非常具有文韻的,而他,寫的字縱然不算潦草,可一眼便可看出,沒什么文化素養。
字,本就是人的第二張臉面,尤其是在這個世界,文字,更是代表著一個人的文道素養。
一篇文章如何,從字體上便可看出作者的文華水平。
遞上去的紙文并不少,一張平平無奇的字體,又憑什么能夠入了那位花魁娘子的眼呢。
蘇元鼎聞言一怔,覺得自己真的是病急亂投醫了。
自家姐夫生于鄉野,雖說力氣挺大的,可要說文才,那怕是天方夜譚了。
凡人,連溫飽都成問題,有哪來的資源去讀書呢。
【叮!檢測到有詞條掉落。】
就在秦云琢磨,該用什么方式能讓花魁娘子,看到他的詩文的時候,忽然,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