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青掐著我的后脖頸,逼我直視“孩子”。
“好好看著,這就是你親手害死的孩子。”
“記住這份痛苦,把它融進畫里。”
我想逃離,被韓松青堅定拒絕。
“你弟弟等你的錢救命,畫完這幅畫,他就能回家了。”
最后一筆油彩涂在畫布上。
銀行卡轉進錢的消息彈出。
我瘋了似的沖向醫院。
看到空蕩蕩的病床。
我呆楞在原地。
路過的護士疑惑地詢問我。
“你不是蘇思華的姐姐嗎?”
我急切地點頭,比劃著。
“我弟弟去哪了?”
護士皺起眉。
“你這個當姐姐的也太不稱職了,你弟弟一個月前去世你也沒來。”
“半個月前你丈夫倒是來了,他直接把你弟弟火化了。”
我如墜冰窖。
跌坐在地板上,喉嚨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和弟弟最后一次見面的樣子在腦海中浮現。
失去孩子后最大的支柱就是弟弟。
我蜷縮在地上痛哭,被護士落在我肩頭的觸動拉回現實。
她遞給我一個磨損的筆記本。
“你丈夫讓我們把遺物扔掉,我記得你經常來,就留下了這個,等著你。”
我感激道謝后小心翼翼接過。
“我好痛,我想放棄,韓松青拿你威脅我。”
“姐姐,你要好好活著,替我活下去。”
我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韓松青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拍賣畫冊。
“你知道了?我也是半個月前知道的,我早知道你弟弟的死會干擾你創作。”
“王助理沒攔住你,我會扣他工資。”
我撲過去,扯過他手里的畫冊撕碎。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欺騙我?”
韓松青不慌不忙整理被我扯皺的衣服。
“蘇雨桐,你是個天才,他們都是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這個孩子不是存粹的,你的目的是為了你弟弟,我們還會有存粹的孩子,他一定會繼承你的天賦。”
我繼續憤恨的比劃著。
“你為什么不讓我做聲帶修復手術?”
韓松青臉上滿是偏執。
“繪畫才是你和世界交流的宣泄出口,說話只會玷污了你。”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韓松青安撫地摩挲我的臉頰。
“你平復一下情緒,在家等我回來。”
大門被重重合上。
我強撐著站起身,盯著亮著紅點的監控。
毫不猶豫拉下電閘。
我走進畫室,拿著打火機點燃畫布。
看著火焰燃燒的越來越烈。
我往外走著,任憑臉上的淚水落下。
韓松青正和鐘曼文吃晚餐。
王助理給他打去電話。
“韓總,別墅著火了。”
韓松青趕回家,拽住王助理的衣領大吼。
“蘇雨桐呢?她在哪!”
“我出門回來就已經這樣了,沒找到蘇小姐。”
韓松青甩開阻攔的搜救隊,踩著火焰,沖進火場。
“蘇雨桐,你出來!”
“我錯了,你回應我!”
搜救隊員強行架走他的時候,他瘋狂掙扎著。
韓松青猩紅著雙眼盯著火場。
“她連求救都發不出聲音……是我把她變成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