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婚契暴雨砸在哥哥的墓碑上,把「虞沉星」三個字沖得發亮。我跪在泥水里,
打火機的火苗第三次被澆滅,防水袋里的檢測報告已經浸透雨水。「連你也要攔著我?」
我扯開塑料袋,泛黃的紙頁上「臨床數據異常」的字樣被水漬暈開。
這是哥哥研發的抗癌藥檢測報告,那些被篡改的毒性指標像毒蛇盤踞在紙頁間,
啃食著他最后的名譽。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陳律師的聲音混著雨聲傳來:「虞小姐,
信托基金明天就歸虞明遠了,您再不做決定——」「告訴那個老東西,我嫁。」
我盯著墓碑照片上哥哥永恒的微笑,終于點燃了報告。火舌吞噬「虞明遠」簽名時,
雨幕里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響。黑色邁巴赫碾過滿地紙灰,霍凜的皮鞋踏進水洼。
他彎腰撿起半片未燃盡的紙屑,對著火光端詳:「燒得不夠干凈啊,虞小姐。」我猛地起身,
婚紗裙擺纏住墓碑邊的野薔薇。這個傳聞中弒父奪權的男人伸手替我割斷藤蔓,
刀刃擦過我小腿:「當心點,新娘子破相就不好看了。」婚禮現場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
霍凜握著婚戒逼近時,我聽見滿場賓客倒抽冷氣。他像給槍上膛般將鉑金圈按進我掌心,
「虞小姐的眼神,像是要給我收尸。」大屏幕突然亮起,哥哥的聲音炸響在會場:「小凜,
要是我活不到手術成功那天...」視頻里的哥哥穿著病號服,
浮腫的臉擠出生硬的笑:「替我守住小箏。」「你哥的臨終錄像,喜歡嗎?」
霍凜扳過我顫抖的下巴,拇指碾過我咬破的嘴唇,「三年前你捅我的時候,
也是這種要吃人的表情。」我抬膝撞向他胯間,卻被他用婚紗頭紗纏住手腕。
細紗勒進皮肉時,
他貼著我的耳垂低笑:「你燒報告的樣子真該讓你堂叔看看——那老東西正在監控室鼓掌呢。
」婚房彌漫著雪松香混血腥氣的味道。我把離婚協議甩在他臉上,
紙頁擦過他眼尾那顆紅痣:「簽了它,明天頭條就是霍氏總裁暴斃。」
霍凜慢條斯理解開領帶,床頭柜相框里是我十八歲生日照。哥哥的臉被刀片劃得支離破碎,
玻璃裂痕像蛛網爬滿他溫柔的笑臉。「看看這個。」他踢過來股權轉讓書,
我名字旁的公章鮮紅刺目,「你堂叔現在應該正在開香檳,慶祝終于把禍水引到我這里。」
窗外驚雷劈落,我抽出藏在裙撐里的匕首。刀刃還沒挨到他喉結,
手腕就被鐵鉗般的手掌扣住。他握著我的手按向左胸,掌心疤痕凹凸不平:「往這兒捅,
就像你十八歲生日那天。」記憶突然撕裂雨幕。那年我舉著水果刀抵住他心口,
少年霍凜的白襯衫滲出血跡:「再欺負我哥就殺了你!」「你哥沒告訴你?」
現在的霍凜舔掉指尖血珠,「那天是他求我去實驗室偷數據——虞家藥廠的原始配方,
早被你大伯調包了。」手機突然在床頭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里,
我下午燒毀的檢測報告原件,正躺在他書房保險柜。泛黃的邊角處,
多出一行褪色字跡——是哥哥的筆跡:「小凜,護好她。」「游戲要公平才有趣。」
霍凜撕碎離婚協議,紙屑雪花般落在我頭紗上,「給你三個月,查清你哥為什么求我娶你。」
他轉身時,西裝后腰別著的鋼筆閃過冷光。那支我十八歲弄丟的萬寶龍,
筆帽上的劃痕和我當年刻的一模一樣。「等等!」我扯住他袖口,
藏在暗袋里的藥瓶滾落在地。
藍白膠囊上的批次號刺進瞳孔——和檢測報告里被篡改的那批實驗用藥完全相同。
霍凜彎腰撿起藥瓶,倒出兩粒扔進嘴里:「好奇的話,明天來書房看完整報告。」
他喉結滾動咽下藥片,笑得像淬毒的刀,「畢竟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霍太太。」
走廊燈光熄滅的瞬間,我摸到他后腰的鋼筆。冰涼的金屬外殼上,隱約有凹凸的刻痕。
三年前車禍那天,哥哥攥著支一模一樣的筆,血滴在筆尖對我說:「永遠別相信...」
驚雷炸響,霍凜突然攥住我偷鋼筆的手。他呼吸噴在我耳后,
說出的話讓我血液結冰:「這支筆里存著你哥最后的手術錄音,
密碼是你生日——但你現在還不能聽。」雨點砸在落地窗上,匯成血色溪流。
第二章:毒藥與蜜糖霍凜書房的門鎖發出輕微咔嗒聲時,我后背已經滲出冷汗。
指紋破解器顯示「驗證成功」的綠光,像極了哥哥實驗室里那些要人命的藥劑指示燈。
保險柜里整摞文件標注著「抗癌藥三期臨床」,最上方正是我燒毀的那份檢測報告原件。
泛黃邊角處突然多出的折痕里,夾著張超市小票——購買時間竟是哥哥車禍前一小時,
商品欄赫然寫著「安眠藥」。「虞小姐對我的收藏品感興趣?」 霍凜的聲音貼著后頸炸開,
雪松香混著藥味籠罩下來。他手臂越過我頭頂按住保險柜,白襯衫袖口蹭著旗袍立領,
「要不要看看更刺激的?」
我反手將U盤插進他皮帶扣縫隙:「你書房監控每隔237秒盲區12秒,
夠我拷貝全部數據了。」 「真遺憾。」他忽然握住我手腕按在柜門上,金屬涼意滲進脊梁,
「這個保險柜是雙重加密,你剛才打開的,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禮物層。」樓下傳來腳步聲,
虞明遠心腹的嗓音隱約傳來:「霍總,關于信托基金過戶手續……」
霍凜猛地將我推進暗室,柜門閉合的瞬間,
他往我旗袍盤扣里塞進個冰涼物件:「不想被你堂叔滅口,就捂好這個。」
黑暗里心跳聲震耳欲聾。我摸出盤扣里的U盤,鋸齒邊緣刻著哥哥實驗室logo。
「霍總書房怎么有茉莉香?」隔著柜門,堂叔心腹的聲音突然逼近,
「像是大小姐常用的那款……」 「我太太的香味。」霍凜的腳步聲轉向酒柜,
「要聞聞她昨晚留下的口紅印嗎?」五分鐘后我癱坐在暗室地板上,U盤插入手機瞬間,
哥哥生前的實驗日志鋪滿屏幕。最后一條視頻日期是車禍當天,
他舉著攝像頭的手在發抖:「小凜,他們換了我的藥……」商業晚宴的香檳塔映著水晶燈,
我盯著霍凜西裝內袋的凸起——今早暗室里,我看見他把藍色藥瓶塞進那里。
虞明遠端著酒杯靠近時,我故意踉蹌半步。 「小箏臉色這么差,是不是霍總晚上太折騰?」
他假惺惺扶住我胳膊,手指卻掐進我瘀傷未消的手腕,「聽說你昨天擅闖書房?霍凜這種人,
最喜歡弄死好奇的貓。」紅酒潑向霍凜的瞬間,他側身精準擋住虞明遠的視線。
酒液在他白西裝綻開血花似的污漬,藥瓶順勢滾落在我腳尖。「撿起來。」
他扣住我后頸逼迫低頭,「當著所有人的面。」我攥著藥瓶起身時,
虞明遠的表情像被雷劈過。那個藍白膠囊上的批次號,和檢測報告里被篡改的數據完全一致。
「霍總在吃自家生產的藥?」「不是說這款藥有毒嗎?」賓客的竊竊私語中,
霍凜當著虞明遠的面倒出兩粒藥吞下,「我太太親自試過的藥,怎么會不安全?」
他忽然掐住我脖子按在落地窗上,三十八層的風在玻璃外呼嘯。 「再敢和虞明遠聯手,
我就把你哥的實驗室炸成煙花。」他拇指摩挲著我頸動脈,聲音卻溫柔得瘆人,
「不過在那之前,你會先看到虞明遠的腦袋掛在實驗室門口。」深夜暴雨砸窗時,
匿名包裹出現在臥室門口。 霍凜跪在哥哥墓前的照片沾著水漬,
拍攝時間顯示三年前2月18日——正是法醫認定的哥哥死亡日期。
照片背面有行褪色字跡:「他在替你贖罪。」保險柜里突然傳來震動,
霍凜的加密手機自動播放起監控錄像。畫面里虞明遠正對下屬獰笑:「虞沉星那個傻子,
真以為換掉他藥的是霍凜……」我抓起照片沖進暴雨,卻在哥哥墓前撞見渾身濕透的霍凜。
他腳邊堆著二十三個藥瓶,全部是涉事批次抗癌藥。「來祭拜還是來滅口?」
他仰頭灌下整瓶藥,喉結滾動得像瀕死的獸,「你哥臨終前說過,這藥搭配暴雨食用,
能看見走馬燈。」我搶過藥瓶時,他突然劇烈咳嗽。噴濺在墓碑上的血漬被雨水沖淡,
露出底下新刻的小字——「妹妹的嫁妝」。「現在你信了?」他染血的手指撫過碑文,
「你燒毀的那份檢測報告,是你哥親手偽造的。真正的毒藥在這里……」
他從墓碑暗格里抽出發霉的筆記本,哥哥的筆跡刺進瞳孔:「新藥數據被替換,
申請終止實驗卻被駁回。若我發生意外,請將真相交給小凜。」手機突然狂震,
虞明遠發來短信:「明天股東大會,送你們夫妻下地獄。」 霍凜低笑著擦去嘴角血跡,
把帶血的領帶纏在我手腕:「那就看看地獄收不收他。」雨幕里亮起車燈,
虞明遠的保鏢正在逼近。霍凜忽然將我推進墓園側門,自己轉身走向那片刺目的光。
「回家等我。」他背影融進暴雨前拋來句話,「床頭柜第二層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摸黑打開那個帶密碼鎖的抽屜時,整整齊齊的股權讓渡書下,
壓著哥哥的婚戒——內側刻著「贈小凜」,日期是我們初遇那年。
第三章:刀鋒愛人慈善拍賣會的鎏金請柬被我捏得變形,燙金字體「霍虞聯姻紀念專場」
刺痛指尖。我盯著展臺上那摞泛黃病歷,拍賣師正在介紹:「虞沉星主治醫師手記,
起拍價三百萬。」「五百萬。」我舉牌時,翡翠鐲子磕在桌沿發出脆響。「一千萬。」
霍凜的聲音從二樓包廂飄下來,他倚著鍍金欄桿晃紅酒杯,
「再加個條件——買家必須當眾朗讀內容。」
虞明遠的心腹突然插話:「霍總不怕夫人聽到什么不該聽的?」
「比如我如何拔掉虞沉星的呼吸機?」霍凜笑著按下遙控器,
大屏幕亮起哥哥插管治療的照片,「還是說他哭著求我娶他妹妹?」
我抓起冰桶砸向電源總閘。黑暗降臨的瞬間,有人從背后捂住我口鼻:「大小姐,
堂叔讓我給您帶句話……」「松手。」霍凜的瑞士軍刀抵住那人喉結,「回去告訴虞明遠,
他雇的黑客剛被送進ICU,密碼箱里的尸檢照片應該還在路上。」拍賣場恢復供電時,
霍凜已經把我困在消防通道。他指尖繞著我的珍珠項鏈:「競拍自己哥哥的死亡記錄,
好玩嗎?」 「比不過霍總拿亡者炒作的惡趣味。」我拽斷項鏈,珍珠滾落進通風口,
「你書房那個帶鎖的抽屜,密碼是我生日吧?」他瞳孔驟然收縮,
我趁機亮出手機照片——今早趁他晨跑時,我對著抽屜密碼鎖噴顯形劑,數字鍵「1023」
沾著熒光粉。暴雨在窗外織成密網,我攥著從抽屜偷來的鑰匙,摸進哥哥塵封的實驗室。
儀器罩布掀開的瞬間,霉味混著藥香撲面而來。
實驗臺上有道十厘米深的刀痕——那是我十八歲捅霍凜時留下的。「這么晚來偷自家遺產?」
霍凜的聲音混著雷聲炸響。他白襯衫滲著血,手里拎著虞明遠派來的打手,
「不如我們玩個游戲,你每答對一個問題,我就還你一件遺物。」
我抓起手術刀抵住他心口舊疤:「第一個問題,三年前2月18號,你為什么在墓園?」
「給你哥喂糖炒栗子。」他握著刀刃往肉里按,「他臨終前說,你小時候每次哭鬧,
只要給糖炒栗子就乖了。」血珠順著刀槽滴在實驗記錄本上,
突然顯出一行隱形字跡:「給小凜的實驗批號:X-1023。」「第二個問題,」
我聲音開始發抖,「為什么篡改檢測報告?」 霍凜突然扯開襯衫,
從心口疤痕里摳出枚微型存儲器:「這才是原始數據,你燒掉的那份,
是你哥替你準備的護身符。」暴雨劈開夜幕時,整棟實驗室突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剎那,
虞明遠舉著槍出現在門口:「真是感人,不如送你們去地府辦婚禮?」霍凜把我推進標本柜,
自己迎向槍口:「知不知道你輸在哪?」他突然扯開領帶,露出鎖骨下方的植入式輸液港,
「你換掉的抗癌藥,我注射三年了。」虞明遠扣動扳機的瞬間,霍凜甩出手術刀扎進他手腕。
槍聲與雷聲同時炸響,子彈擦著我耳畔打進培養液罐。「第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