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次輔進了廳中,說起魏棠和李仲的婚事,頗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不住的在姜芙的身上流連。
姜芙云鬢雪膚,含著愁霧的眼眸更是瀲滟,嬌嬌怯怯的立在那兒,只讓李次輔禁不住想入非非,將這樣的美人兒攏入懷中疼愛。
京中美人如云,李次輔沒有別的愛好,唯愛美人,自忖閱美無數,卻還是頭一遭見到姜芙這樣的美人兒,帶著青澀的嫵媚更是惹人采擷。
馮氏自是看出了李次輔的心思,遂讓姜芙上前給李次輔敬酒。
“姨母,我,我不會喝酒。”姜芙有些為難道。
這一聲輕輕軟軟更是將李次輔的魂兒給叫走了一般,李次輔含笑看著姜芙,“若不勝酒,輕酌一口,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神態和藹,就似一個尋常的長輩,極富有親和力。
那酒中有藥,效力極強,只沾一口于姜芙這等未曾人事的少女一般,便已是無法抵抗。
馮氏又道:“棠姐兒將來要嫁到李家,國公府收留你,你便莫讓我們難做。”
姜芙只得上前,臉色微紅的給李次輔敬酒,李次輔一飲而盡,看著姜芙只因一口酒便被嗆的滿臉緋意,忍不住心疼的撫上姜芙的柔荑,“慢些喝。”
姜芙被嚇著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馮氏面露不悅,只李次輔一個眼神過去,馮氏也只得收回目光,轉而道:“姜芙,你坐到李次輔身邊。”
今日既是以著談論女兒家婚事為由,坐著的都是長輩。
“表姐還站著,我怎好坐下。”
魏棠笑道:“不用管我,總歸母親疼你,讓你坐著,你坐著便是。”
姜芙眼簾微垂,只為難的坐下,在李次輔欲將手伸到自己后背的時候,姜芙忽然扶額。
“姨母,我頭好暈。”
李次輔目光一閃,這是藥效到了,也不急于一時,他自有機會好好占有這個美人兒,于是他對馮氏道:“既是頭暈,便好好休息一番。”
馮氏使了自己身邊的婢女,“表姑娘頭暈,不好走遠,帶著我的偏房中去。”
“姨母,不用......”姜芙待要拒絕,卻被那婢女攙扶著離去。
姜芙被帶到了廂房中,那婢女就守在一側。
姜芙道:“渴......”
那婢女也不理會。
三夫人不喜前頭這個女兒是國公府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馮氏身邊的婢女更是知曉馮氏不僅不喜姜芙,還厭惡姜芙,到了私底下,哪里還會替姜芙費一點兒功夫。
只按著三夫人的吩咐,盯著姜芙不讓她走開。
姜芙心里冷笑了一聲,躺在榻上閉目假寐,算著時辰,這會兒谷雪應該去尋了春和,春和會去找世子。
李次輔應該也快過來了。
李次輔回味著姜芙方才的風情,也覺有些酒意上頭。
“三夫人,你這外甥女真是......妙不可言,若她伺候得好,假以時日,本官將她扶正也未嘗不可。”
李次輔厭極了家中老妻,近來廟里那邊說李夫人身子很有些不行了,李次輔分明知道,卻不想給李夫人請太醫,是想著將這妻子給活活病死過去。
估摸著也用不了多久。
年輕貌美的女人,又有國公府這一層關系,做他的續弦也使得。
魏棠卻面色一白。
馮氏也忙道:“她商戶出身,哪里使得。”
“況且棠姐兒將來嫁過去,她們說來也是姐妹,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一個妾室,伺候人的玩意兒,自然沒人去議論什么,但做了正妻則不一樣。
更何況,總不能讓姜芙日后壓在魏棠身上,做國公府正經嫡女的婆婆,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李次輔呵呵笑了兩聲,不再多說,讓馮氏將他帶到姜芙那兒。
馮氏當即使了個婢子。
李次輔剛一走,魏棠便泫然欲泣,“母親,李大人總不會......”
“放心,不會的,她什么身份,也配壓你一頭。”馮氏拍了拍魏棠的手背,“且等著吧,男人偶爾上頭的時候是這樣,可事后,一個在婚前失貞的玩意兒,便縱有千般美貌,又能得了什么好?”
“只能當個妾罷了。”
魏棠笑逐顏開,“我也不是不想芙妹妹好,只是怕傳出去會讓母親難做人。”
這時外頭有婢女匆匆而來,“先前的時候,世子院中的春和過來尋表姑娘。”
“世子院中的人尋姜芙做什么。”馮氏納悶,又怕木香居的事情被大房那邊知道,壞了她的事,有些緊張。
“奴婢也不知,只說表姑娘不在,夫人有事,將人給糊弄過去了。”那婢女回道,“應該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馮氏這才放下心來。
李次輔來到了姜芙暫且休憩的廂房中,隔著簾子便能看到少女玲瓏有致的身形躺在榻上,他快步走近,便看到少女閉目,似是有些痛苦,領口的衣衫也有些凌亂,顯而易見是因著藥物的作用無意識的掙扎。
隨著她的呼吸起伏間,更是洶涌。
李次輔呼吸一窒,下意識的便要伸手摸上這塊凝脂美玉,姜芙驟然睜開的眸子。
渙散的眸子想要努力的看清來人,“李,李大人,您......”
“您來做,做什么。”
“安心,你姨母讓本官瞧瞧你。”
李次輔貪婪的目光望著姜芙,“跟了本官,本官待你好,好不好?”
他說著便要扯住姜芙的身子,姜芙連忙往后躲。
“李,李大人,你是不是醉了,啊,你走開。”
“別,別過來。”
美人哪怕被嚇得花容失色,也有種令人心醉的美。
李次輔猛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要將人給拽過來。
姜芙掙扎著跌到地上。
“你怕什么。”
李次輔有些惱,不是中了藥嗎,怎還會抗拒。
“姜芙,你看著本官,事后本官會迎娶你,本官還會為你求個誥命夫人,比你姨母還要風光。”
“你想想,這樣的風光,是那些愣頭青能夠給你的嗎?”
世家貴女皆高傲,便是一些小官家的女兒也自有些清高在,李次輔對那些女子沒心思,素來喜愛能讓自己褻玩在掌心的,唯獨看上了個姜芙,因背靠國公府,很是讓他費了些力氣,到底是上了些心,那話也不全是誆騙。
姜芙卻只是哭,求李次輔放過她。
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縱是極美,李次輔卻劍在弦上,且又在國公府,最重要的是快些成事,徹底占有這個小美人。
“你難道不想嗎?”
那藥便是已經成婚的夫人都受不住,更不要說姜芙這等少女了。
姜芙指尖泛白,死死拽著自己的衣衫,李次輔便知,少女這是動情了,只是貞烈,不肯就這樣屈居于藥力之下。
心頭倒是升騰起了幾分滿意。
步步逼近,尚有些儒雅的面龐上沾了獰笑,便顯得有些恐懼。
姜芙被逼到了角落里,李次輔一伸手,便上少女給拎到了自己的身前,:“聽話,別掙扎。”
“不,不要。”
“救,救命。”
姜芙猛地咬了李次輔一口,轉頭便想要逃跑,李次輔顧不得羞惱,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衫,姜芙被絆倒在地上,爬著也想要爬出去。
李次輔卻又靠近。
龐大的陰影落在姜芙的身上,似地獄來的惡鬼,姜芙眼中滿是絕望。
心中卻在快速的盤算著。
李次輔過來的時候,世子剛剛離府。
春和去尋,按著時間算,是夠的。
但若世子不想管這事呢?
若他對她也沒那么幾分惻隱之心呢?
但她也只有和這李次輔拼上一拼,趁著李次輔不注意,將人給打暈,再逃出去。
將這事給嚷嚷出去,她不好過,那大家就都不好過好了。
事后難免會遭受一些報復,但......
倘或她息事寧人,便不會有報復了嗎?
真讓人盡皆知,他們反倒會有些忌憚。
姜芙活了兩世,不會全然將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也不想再憋屈半分。
就在姜芙下定決心的時候,廂房的門被人從外頭猛地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