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季節交替的南城總是多雨,我踏進這座城市的第一天,雨就沒停過。從火車站出來,
拖著行李箱,雨水打濕了我的肩膀。我沒帶傘,只能靠著大衣的帽子勉強擋雨。
這一切都是因為調職太過匆忙,公司給了我三天準備時間,
就把我從北方城市調到了南城分公司。"林小姐,您好,我是來接您的司機。
"一個撐著黑傘的年輕人向我走來。我點點頭,跟著他上了車。透過雨水模糊的車窗,
南城的霓虹在雨中暈開,像一幅水彩畫。"您是第一次來南城嗎?"司機問道。"不是,
我大學在這里念的。"我簡短回答,不想多說。六年前,我離開南城時發誓再也不回來。
這里有我最美好的青春,也有最痛的記憶。而現在,公司偏偏把我調來這里,
說要負責一個為期一年的重要項目。"到了,林小姐。"車停在一棟高層公寓前,
這是公司安排的臨時住所。我拖著行李上樓,打開房門,屋內一片漆黑。摸索著開了燈,
眼前的一室一廳整潔但冰冷,沒有一絲生活氣息。放下行李,我走到窗前。
窗外的南城在雨中朦朧,高樓的燈光像星星散落在地面。手機響了,
是同事李夢發來的消息:"到了嗎?明天九點公司開會,別遲到。"我回復了一個"好"字,
然后躺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相冊,六年前的照片依然清晰。那時的南城,那時的他,
那時天真的我。深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關掉手機。來南城是工作,不是回憶。
可我心里清楚,這座城市對我而言,從來就不只是一個地點。明天,新工作開始。
我給自己定了規矩:專注工作,避開舊人,一年后干凈利落地離開。
2南城分公司比我想象的要大。我提前半小時到達,卻發現大廳已經人來人往。
"你是林雨溪吧?新來的策劃總監?"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向我走來,"我是李夢,
昨天給你發消息的。"李夢熱情地帶我參觀了公司,介紹了團隊成員。我一一記下名字,
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九點整有個項目啟動會,老板親自主持。
"李夢神秘地笑了笑,"聽說這次項目是和南城最大的科技公司合作,
由他們的CEO直接對接。"我點點頭,沒太放在心上。無論合作方是誰,
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會議室很快坐滿了人,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期待。
我坐在靠后的位置,翻看著項目資料。"各位早上好。
"一個熟悉到令我心跳驟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慢慢抬頭,六年來第一次,再次看到了他。
陸時言。他比六年前更成熟,西裝筆挺,眉宇間是不變的堅毅。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
在看到我的瞬間,明顯停頓了一下。我迅速低下頭,假裝研究手中的文件,
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六年前那些被我深埋的記憶,此刻全部蘇醒。
"這次的'光影計劃'是我們與南城科技合作的重點項目,為期一年。
"公司總經理開始介紹,"南城科技的陸總將親自參與,
我們公司這邊由新調來的林雨溪總監負責對接。"什么?我猛地抬頭,
正好對上陸時言平靜的眼神。這不可能。我不能和他一起工作一年。不能。會議結束后,
我立刻找到了總經理,請求更換項目。"林總監,你剛來就要換項目?
"總經理疑惑地看著我,"這個項目是公司今年的重點,我們特意把你從北方調來。
出什么問題了嗎?"我咬了咬嘴唇:"我和陸總...有些私人矛盾。
"總經理嘆了口氣:"林總監,商場如戰場,私人情緒不應該影響工作。
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也是對你能力的肯定。"我明白了,沒有轉圜的余地。
走出總經理辦公室,我在走廊深呼吸,試圖平復情緒。忽然,身后傳來腳步聲。"好久不見,
雨溪。"我轉身,陸時言站在那里,目光如六年前一樣深邃。"陸總。
"我強迫自己保持專業,"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他微微皺眉:"六年了,你還是這么倔強。
""陸總,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冷靜地說,"我們只是工作關系。"他沉默片刻,
然后點頭:"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公司詳談項目細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我感到一陣暈眩。六年前的分手有多痛,只有我自己知道。而現在,命運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讓我們不得不朝夕相對一整年。3南城科技的總部在城市中心,一座全玻璃的摩天大樓,
陽光照在上面,閃閃發光。我提前十分鐘到達,接待我的是陸時言的助理王明。"林總監,
陸總在會議室等您。"王明帶我穿過寬敞的大廳,"陸總很少親自對接項目,這次是特例。
"我微微一笑,心想:當然是特例,他是專門為難我的。推開會議室的門,
陸時言背對著門站在窗前,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聽到動靜,他轉過身來。"坐。
"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我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陸總,關于項目的執行方案,
我已經做了初步規劃。"他沒看我的電腦,而是定定地看著我:"六年了,你過得好嗎?
"我抬頭,與他對視:"陸總,我們是工作關系。私人問題不在討論范圍內。
"他輕輕嘆了口氣,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的技術要求和期望目標。"接下來的兩小時,
我們專注于項目細節,仿佛真的只是普通的商業合作伙伴。但每次不經意的對視,
都像一把刀,攪動著塵封的記憶。六年前,我們是南城大學的校園戀人。他學計算機,
我學市場營銷。畢業時,他創業失敗,決定遠赴海外重新開始。他讓我等他,但沒說多久。
一年后,他音信全無,我離開南城,發誓再不回來。"林總監,你在聽嗎?
"陸時言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抱歉,能再說一次嗎?"我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會議結束時已近中午。我收拾文件準備離開,陸時言突然說:"一起吃午飯吧。""不了,
我還有事。"我快速拒絕。他皺眉:"工作伙伴一起吃個飯,很正常。
"我深吸一口氣:"陸總,請理解,我需要保持距離。這對工作更好。"走出南城科技大樓,
我才發現手心全是汗。六年了,他還能輕易影響我的情緒,這不是好兆頭。回到公司后,
李夢興奮地跑來:"怎么樣?陸總是不是很帥?據說他三十歲就身價過億,還單身!
公司女同事都瘋了。"我勉強笑了笑:"只談了工作,沒注意其他。
"李夢撇嘴:"你也太專業了吧。"我沒回答,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屏幕上,
一封新郵件跳出來,發件人是陸時言。"項目重要,但人更重要。六年的誤會,該解開了。
——陸時言"我盯著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許久,最終刪除了郵件,沒有回復。什么誤會?
當年明明是他消失,是他選擇放棄。4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陸時言不得不頻繁接觸。
項目會議、方案討論、現場考察,每次見面都像一場精心設計的折磨。
他總是試圖找機會單獨和我說話,而我總是巧妙地避開。"林總監,你的方案很出色。
"這天會議結束后,陸時言在電梯里說。"謝謝陸總賞識。"我公式化地回應。
電梯里只有我們兩人,空氣突然凝固。他轉向我:"雨溪,我們能不能放下工作身份,
好好談談?""沒什么好談的。"電梯門打開,我快步走出。他追上來,
拉住我的手腕:"為什么這么固執?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我甩開他的手:"解釋?
六年前你失蹤的時候怎么不解釋?我等了一年,陸時言,整整一年!
"他的眼神暗了下來:"你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我不需要知道。"我冷笑,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只是工作關系。"走出大樓,雨又下起來了。我沒帶傘,
只能站在屋檐下等雨小些。一把黑傘從身后伸出,是陸時言。"送你回公司。"他說。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走進雨中。傘不大,我們不得不靠得很近。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讓我恍惚,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我們也曾這樣共撐一把傘走在校園里。
"記得大三那年的暴雨嗎?"他突然說,"你的宿舍漏水,我冒雨去接你。"我沉默。
那天雨太大,校園幾乎成了澤國。他赤腳趟水來接我,最后我們在教學樓里躲了一夜的雨。
"雨溪,那年我不是故意消失的。"他低聲說,"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停下腳步:"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已經六年了,我早已放下。
"他凝視著我:"真的放下了嗎?那為什么你一直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因為不需要!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已經不是那個年紀,可以為愛情癡狂的年紀了。
""那你現在快樂嗎?"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擊中了我。快樂嗎?離開南城這六年,
我事業順利,但從未真正快樂過。"我很好。"我硬邦邦地說。回到公司,
我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拼命工作到深夜。走出公司大樓時,已經將近十一點。雨停了,
夜空卻依然陰沉。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陸時言靠在車門上。"這么晚了,
送你回去。"他說。我搖頭:"不用,我可以打車。""別任性。"他打開車門,
"這一帶這個點很難打到車。"最終,我還是上了他的車。車內很安靜,
只有導航偶爾發出提示音。"六年前,我去美國不是為了創業。"他突然開口,
"我父親在那里出了車禍,情況危急。我必須立刻過去。"我沒說話,
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當時我打算處理完就回來,沒想到父親傷勢嚴重,
需要長期照料。我曾給你發過郵件,打過電話,但都聯系不上。""我換了手機號和郵箱。
"我輕聲說。那時候,等了他一年的我,決定徹底切斷所有聯系。
他苦笑:"我回國后才知道你離開了南城。我找了你三年,雨溪,整整三年。
"5聽到陸時言的解釋,我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為什么不早說?
"我聲音有些發抖。他停下車,轉向我:"你給過我機會解釋嗎?從重逢那天起,
你就在逃避我。"我沉默了。是的,我一直在逃避,因為害怕再次受傷。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低聲問,"我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學生了。
"他深深地看著我:"對我來說,從未改變。"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匆忙下車。那晚,
我輾轉難眠,回想著陸時言的每一句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這六年的隔閡和痛苦,
豈不是一場誤會?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去公司,卻發現自己心神不寧。午休時間,
我獨自一人去了學校附近的那家老咖啡館。六年前,這里是我和陸時言的約會地點。推開門,
咖啡館幾乎沒有變化。我坐在角落里,點了一杯拿鐵。"真巧。"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陸時言站在那里,手里也拿著咖啡。"你跟蹤我?"我皺眉。他搖頭:"我每周都會來這里。
習慣了。"他在我對面坐下。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你父親...現在怎么樣?"我問。他笑了笑:"恢復得不錯,去年才回國。"我點點頭,
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雨溪,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他問。"挺好的。
"我下意識地回答,然后又誠實地補充,"其實也不是很好。"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
我卻條件反射地縮回。"對不起。"他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我只是...太想你了。"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中的鎖。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急忙低頭。"雨溪..."他擔憂地看著我。"六年了,陸時言。"我抬頭,
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花了那么久試圖忘記你,現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但我從未停止尋找你,從未停止愛你。
"咖啡館里,時間仿佛靜止。窗外,南城的陽光明媚得刺眼。回公司的路上,我們并肩而行,
卻始終保持著一步的距離。"項目還有大半年。"我打破沉默,"我們應該專注于工作。
"他點頭:"我尊重你的決定。但雨溪,我不會再放手了。"接下來的日子,
陸時言確實遵守了承諾。他在工作上保持著專業,不再主動提起過去。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他的關心,細微但真切。一次會議上,我因為連續加班,
突然頭暈目眩。陸時言第一個注意到,立刻叫停了會議。"你臉色很差。"他擔憂地說,
"我送你去醫院。""不用,可能只是有點累。"我勉強笑了笑。但我剛站起來,
就一陣天旋地轉。陸時言果斷地抱起我,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大步走出會議室。
"放我下來!"我掙扎著。"別鬧。"他的聲音冷硬,"看看你,都虛弱成什么樣了?
"醫院檢查結果是過度疲勞和輕微貧血。醫生叮囑我必須休息,
陸時言則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外。晚上,他送我回家,堅持要進來看看。"不用了。
"我在門口攔住他。他皺眉:"醫生說要有人照顧你。""我可以叫李夢來。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雨溪,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再推開我?"我沉默了。是啊,
到底要怎樣?6那天晚上,我還是讓陸時言進了門。他熟練地在我的小廚房里忙碌,
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粥。"你還記得怎么做飯?"我驚訝地問。大學時,他廚藝很差,
幾乎不下廚。他微微一笑:"在美國照顧父親的時候學會的。
"看著他在我的公寓里忙碌的身影,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頭。似乎在某個平行宇宙里,
我們從未分開,這就是我們的日常。吃完飯,他收拾好餐具,在沙發上坐下。"你該走了。
"我說。他看了看表:"才八點,我再陪你一會兒。""陸時言。"我認真地看著他,
"我們不能這樣。""哪樣?""假裝過去的傷害不存在。"我深吸一口氣,"即使是誤會,
這六年的時光和痛苦都是真實的。我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們了。"他沉默了片刻,
然后點點頭:"我明白。但雨溪,人生很長,六年只是一小部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這個念頭讓我既期待又恐懼。"我需要時間。"我最終說。他站起身,
溫柔地看著我:"我會等你,這次不會再弄丟你了。"送走陸時言后,我靠在門上,
淚水無聲地滑落。六年來,我一直告訴自己已經忘記他,但當他重新出現,我才發現,
他從未真正離開過我的心。接下來的日子,陸時言保持著恰到好處的關心。他不再強求,
但總是默默守護在我身邊。工作上,我們配合默契;私下里,他會時不時送來一杯咖啡,
一份點心,附上簡短的問候。慢慢地,我的防備開始松動。有一天下班,南城又下起了雨。
我沒帶傘,正猶豫是否該冒雨回家,陸時言出現了,手里拿著一把傘。"走吧。
"他遞給我傘。"你呢?"我問。"我有車。"他笑了笑。猶豫片刻,
我說:"我們...可以一起走。"他眼中閃過驚喜,但很快恢復平靜:"好。
"我們共撐一把傘,走在雨中的南城街頭。雨水打在傘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不知不覺,
我們來到了大學時經常散步的那條河邊。"還記得嗎?"他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點頭。那天我在樹下看書,他來問路,
卻發現我們是同一個專業的同學。"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他輕聲說。我轉頭看他,
發現他的眼神專注而深情,一如六年前。"陸時言,"我深吸一口氣,"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再次受傷。"我坦白,"六年前的分離,無論是不是誤會,
都讓我很痛苦。"他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我保證,這次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痛苦。
不管發生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雨水打濕了我的臉,也掩蓋了我的淚水。
"給我一個機會,雨溪。"他懇求道,"給我們一個機會。"我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在門口停下。"明天見。"他簡單地說,然后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意識到,我已經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了。7光影項目進展順利,
但工作壓力也隨之加大。有一天,我和團隊加班到深夜,李夢看著我疲憊的臉色,
擔憂地說:"林總監,你最近太拼了,該休息一下。"我揉揉酸痛的肩膀:"快截止日期了,
必須趕進度。"剛說完,辦公室門被推開,陸時言走了進來,手里提著幾袋外賣。
"聽說你們在加班,帶了點宵夜。"他笑著分發食物。團隊成員興奮地圍上去,
我卻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反應。"你也該吃點東西。"他遞給我一份面條,
"醫生說你不能空腹。"我接過來,輕聲道謝。團隊成員看著我們的互動,
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吃完宵夜,陸時言堅持送我回家。車上,他突然說:"周末有空嗎?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去哪兒?"我問。他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六早上,陸時言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他穿著休閑裝,看起來比平時年輕許多。
"準備好了嗎?"他問。我點點頭,跟著他上了車。車子駛出城區,向郊外駛去。
一個小時后,我們來到一座山腳下。"你帶我來爬山?"我驚訝地問。
他笑了:"不止是爬山。跟我來。"沿著山路走了約二十分鐘,一棟木屋出現在眼前。
木屋坐落在半山腰,視野開闊,能俯瞰整個南城。"這是..."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的秘密基地。"他打開木屋的門,"六年前我就想帶你來,但一直沒機會。
"木屋內部簡潔但溫馨,大大的落地窗讓陽光灑滿整個房間。"你經常來這里?"我問。
他點頭:"回國后,我常常一個人來這里發呆,想象如果你在這里會是什么樣子。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熱。"坐。"他示意我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后拿出一個小盒子,
"給你。"我接過盒子,里面是一條銀色的手鏈,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雨滴形狀的吊墜。
"這是...""六年前我去美國前買的,本來打算作為驚喜送給你。"他輕聲說,
"一直帶在身上,從未離開過。"我的眼睛濕潤了。這小小的禮物,跨越了六年的時光,
終于回到我手中。"可以幫我戴上嗎?"我輕聲問。他小心翼翼地為我戴上手鏈,
手指輕輕擦過我的手腕,帶來一陣顫栗。"雨溪,這六年我從未停止愛你。
"他認真地看著我,"我知道要你原諒我很難,但我愿意用余生去彌補。
"陽光灑在我們身上,南城在腳下延展。此刻,過去的誤會和痛苦似乎都不再重要。
"我也從未真正忘記過你。"我終于說出了埋藏在心底六年的話,"盡管我一直在逃避,
但你始終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他的眼睛亮了起來,慢慢向我靠近。我沒有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