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二妞,今年18歲,
本該去讀大學的我被重男輕女的父母強迫放棄了進入象牙塔的機會。
當我含淚向他們要大學錄取通知書想留個紀念時,
他們怕我偷偷去報到為了讓我徹底死心異口同聲地說:“通知書已經撕了!
”他們撕碎了我的通知書,也撕碎了我的未來,撕碎了我的夢想,撕碎了我對生活的希望。
1他們要給我的龍鳳胎弟弟李耀祖存錢娶媳婦,
是把我介紹給了村長家的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打牌喝酒惹事沾花惹草的28歲的大兒子梁新,
中間的媒人說給40萬彩禮加三金和一輛十萬的小汽車,
比以前梁家許給李大妞的彩禮還多十萬。李大妞是我的姐姐,只比我大一歲,
去年被媒人陳桂香帶到她家和梁新相看后回來沒幾天就自殺了,我一直懷疑是梁新欺負了她,
可是從媒人那里回家后精神恍惚的姐姐什么都不肯說,只是一味地流眼淚。
我打聽到原來這個梁新已經不是第一次假借相看對象和談戀愛的由頭欺負未出嫁的小姑娘了,
只是礙于面子和梁家的權勢沒有哪家敢追究到底,最多就是賠了點錢,
梁家還大言不慚的說就當是嫖了,反正也不虧,都是處睡一個賺一個。
雖然在七年前有一個鄰村叫武盼兒女孩不堪受辱當時就報了警,
可是媒人媒人陳桂香卻給來調查警方作偽證說是那個女孩主動勾引的梁新,
還說她親眼看見武盼兒自己主動脫衣服撲到梁新身上,梁新推開了她,
她又羞又惱覺得自己丟了人才報警倒打一耙。當時只有三個人在陳桂香家,
沒有別的人證物證,這個案件的局面很不利于武盼兒。那天全村人都去看熱鬧,
梁家人集結了一群人在陳桂香門口圍著辦案民警大哭大鬧,說梁新多好多本分多老實,
還當場造謠對看熱鬧的鄉親說武盼兒是個不知羞恥到處勾搭男人的爛貨,
看他們家條件好想嫁到梁家,誰知道梁新根本沒看上她,
她看梁新不愿意要她才想出報警的辦法想威脅梁新娶她,哭天搶地說梁新是不畏威脅的漢子,
還說梁新的性子但凡軟一點無盼兒就得逞了。周圍的鄉親們表情各異,
雖然大家對真相心知肚明但是礙于梁家在鄉里的權勢還是違心地跟著附和,“是啊,
這女孩子怎么這樣!”“這女孩真不要臉!”“梁新不會干這種事,那么多女孩喜歡他,
不可能做這種下流的事?!薄?.....”警察走后,
梁家人集結了一幫子狐親狗友去武家村的武盼兒家門口鬧了好多天,
雖然武家村民風彪悍也很團結,
但是也經不住軟磨硬泡死皮賴臉的梁家在門口今天潑一鏟糞明天澆一桶尿,
武家村的人想幫忙都不敢靠近,又臟又臭,鬧了幾天就沒有幾個武家村的村民愿意幫忙了。
武家人報了好幾次警,只是法不責眾,加上梁家人非常會鉆法律的漏洞,
他們既不打人也不罵人,只是一味地又哭又鬧加上一些自產自銷的屎尿包圍武盼兒家,
一聽到警車的警笛聲他們就四散開來躲到附近自家的果園和田里假裝干活,
警車一離開他們又重新聚集回來。武家村的人想把人拉走,他們就當地裝暈,
用大喇叭大喊武家村的人殺人啦打死人啦,還從隨身攜帶的麻袋里拿出麻衣孝服穿上,
說誰再碰他們就給誰家送終。村里有個迷信的說法,不能碰披麻戴孝的人,
不然家里輕則倒大霉重則要死人,慢慢地沒人再敢拉扯梁家的無賴們了。
梁家人很清楚這是在武家村不是在梁村,在武家村的地盤打人肯定是打不過武村人,
所以他們只是一味地耍無賴。
小丑們圍堵了六天五夜后武盼兒的家人在又餓又渴又臭又吵的環境里終于到達了崩潰的邊緣,
尤其是武盼兒的爺爺奶奶本來身體就不好,
忍受了幾天24小時不間斷地各種騷擾陸續都犯了病,出又出不不去,缺醫少藥,
眼看撐不下去了武家人只好無奈地勸說武盼兒去撤銷報案,武盼兒只好含淚答應了和解。
最后,因為沒有有力的證據,加上梁家賠償了十萬和解費,求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了。
過自從七年前武盼兒報警把事情鬧大以后倒也間接地救了一些外村原本不了解情況的女孩子,
本村未出嫁的姑娘家只要父母不是貪財的正常人也都對梁新避之不及,
因此盡管梁家對外宣稱給女方三十萬彩禮加三金和一輛車,
七年間除了去年我姐姐被我父母逼迫去陳桂香家和他相看,
再沒有其他知情的姑娘家愿意和他結親了。
而且從那以后這七年里方圓十里八村后外村的姑娘是再也不敢來梁村找對象了,
這可讓梁村不少單身的男人愁壞了,只是村里的人不但不怪梁新,還一致責罵武盼兒多事。
我之前一直在鎮上讀書不知道這些事,打聽到這些事以后我實實在在地恨上了我的父母,
都是一個村的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梁新的為人,
即使知道他們還是強迫我姐姐李大妞去羊入虎口實在是讓我難以接受。
在想是不是我父母一直忙于在鎮上打工所以確實不知道這件事還是說有什么其他的難言之隱,
骨子里還是不敢相信他們會這么做,
直到年三十那天晚上我父親在家里喝的酩酊大醉抱著我弟弟李耀祖笑著說:“耀祖兒,
咱家給你存夠了娶媳婦的彩禮錢了,
就差把你二姐嫁出去再攢一份在鎮上買房子的錢就可以給你說親了?!薄鞍?,
啥時候存夠的彩禮錢,我咋不知道?”“梁家賠了十五萬給咱家,
加上我和你媽給你存的正好三十萬,呵呵呵...”“他家為啥愿意賠十五萬?
”耀祖微微有點驚訝地問。“這你就別問了,我們操心就行?!蔽野职謹[了擺手,
笑的露出了滿嘴的大黃牙.“爸,那還是不夠呀,三金的錢,買車的錢,
還有結婚以后養孩子的錢啥的,”“放心,我和你媽都有打算,今年就能給你湊齊,
你就放心吧兒子,用不著你操一點心!”我爸爸親昵摟著他視若珍寶的兒子笑著說。
我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然而誰都沒有在意,一家老小誰都沒有看一眼怔住的我。
我起身跑到外面撕心裂肺地大哭了一場,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們本來就打算送我姐姐羊入虎口去換取一份賠償,
就算不是賠償也可以換一份豐厚的彩禮,他們沒有一點損失,
只是損失了一個從小給幾口飯吃餓不死一直當家禽養卻一直當保姆用的不得疼愛的女兒而已!
他們不在乎這個工具人的死活,只在乎她能不能用來換錢。我的哭聲劃破了長空,
一道流星劃過,它一定把我的眼淚快遞帶給了天堂的姐姐,
讓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個妹妹愛著她,就像她是這個家唯一愛我的人一樣。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所有人付出代價!3年后我重新回到了學校努力地學習了半年,
即使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哪怕我暑假收到了錄取通知書他們也不會讓我去讀,
但我還是拼盡全力考出了三年來最好的成績,被一所北方的重點大學錄取了。
爸媽看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非常高興,幾乎是喜極而泣,他們相互看了看又一起看向我,
稱贊我是他們的驕傲給老李家整了一口氣,
這讓旁邊只考了一個職業專科的李耀祖氣的踢桌子摔板凳甚至氣沖沖地跑出了家門。
那一刻我非常困惑,不知道他們的高興從何而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難道他們心里盤算著我讀了好大學可以賺更多的錢給他們嗎?
他們真的會發自內心地為我考上好大學而喜悅嗎?
直到幾個月后我才知道他們心里打的什么好算盤,不過那時候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4果不其然過了一個暑假,
當我跟著父母在鎮上的飯店打了兩個月的工以后他們告訴我家里沒錢供我讀書,
讓我以后都跟著他們打工賺錢為家里減輕經濟負擔,我苦笑了一下,
連和他們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不記得過年的時候我爸爸是如何在飯桌上堂而皇之地說出他們得了我姐姐的十五萬死亡賠償,
也不記得我爸爸喜笑顏開地說存下了三十萬的自豪的樣子,也許,不是他們不記得,
而是根他們本不在乎我有沒有聽到這些話,他們不在乎我怎么想,是的,
他們壓根不在乎我怎么看怎么像怎么做,他們只在乎我能不能省錢和換錢而已。
我輕輕地點頭說:“好,我不去讀大學了,給你們省點錢。
”心里想的確是:我給你們省點錢買棺材!5這一天還是來了,
秋收一過我爸媽說陳嬸(陳桂香)給我找了一門好親事,
嫁過去不用在掏勞力干苦工直接當富太太了。我內心呵呵了,真有這好事只會給我弟,
哪能輪到我。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地問:“是哪個村的?
”我媽說是:“是咱們村條件最好的人家,你畢竟也不小了該找了。
”我心下了然就直接問:“條件最好的人家,不會是村長家的梁新嗎???
”我父母心虛地頓了一下,
看我臉上沒有驚訝和抗拒的神色似乎放下了心一樣接著推銷垃圾:“是的呀,
這孩子要個子有個子要身高有身高,”“就是傻大個兒唄!”我直接拆穿她?!肮?,
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不好嗎?”我爸應和著說。我心里翻了個白眼,嫁給他那才是天塌了!
“他家的有養殖場,有種植場,每年收入幾十萬,這條件在村里沒有能比的。
”我媽襯著我爸的話說?!班?,條件這么好怎么都28了還沒找到媳婦?”我假裝好奇地問。
“那還不是因為他太挑了嗎?一般姑娘他也看不上??!”我媽回答。“我也一般啊,
他能看上我嗎?萬一去相看了他看不上我多丟人?!蔽矣脫牡卣Z氣問?!霸趺纯赡埽?/p>
咱家二妞這么漂亮還勤快,
梁村沒有一個姑娘能比上你的......”我媽一通彩虹屁輸出。
“我沒談過戀愛沒什么經驗啊,萬一我去相看梁新的時候惹他不開心了怎么辦?”“沒事,
你上網找找,看看怎么和男生談戀愛,你學習這么好學這個肯定也快!
”我媽媽湊到我面前小聲說,我差點沒笑出聲,直接懟她:“網上搜搜題目資料還行,
搜談戀愛不靠譜吧,再說了我連個手機都沒有將來怎么和他聯系呀?”我爸說:“沒事,
我明天去鎮上給你買個手機。”哎呦,
好不容易鐵公雞愿意拔根毛了我怎么能放過這個機會呢,“爸,我想自己買,
你直接給我錢吧,你的眼光太老氣買了我也不一定喜歡?!薄斑€是我給你買吧,
你沒買過這么貴的東西不懂,別被人騙了。
”我爸找了個自認為很充分的理由拒絕直接給我錢。我也使出了激將法:“其實吧,
我也是怕你到時候買個老掉牙的手機我拿過去相親丟你的臉呀,
你想想梁家那條件看見我拿個又老土又便宜的手機還不笑掉大牙,多給我掉份兒,
人家一看就知道咱家條件不好,俗話說門當戶對門當戶對,
到時候萬一因為這相不中我可咋辦?丟不丟人你們說說?
”我爸聽了這話下意識地點了下頭:“嗯,妞兒說的有道理。這樣吧,
我讓你媽給你拿兩千塊錢明天你去鎮上買個手機?!蔽亿s緊說:“爸,兩千可不夠呀,
你看看咱家可有一件我能穿出門的衣服?都是又老又土又寒酸還帶補丁的衣服,
咋穿出去相親呦?你看我這身上,這上衣這褲子,還有鞋,
”我一一指著身上的衣服讓他過目,“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可都是門面,
門面都不收拾一下咋見人?”我爸有點傻眼了,
畢竟養我這十八年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花了他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