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年夫妻情意，你就如此狠心！”

若是和離，她回林家總還有條活路。

但一紙休書，全成了她的過錯(cuò)，林家自然容不下她。

陸辰?jīng)]有說話，那面容模糊的陸辰如天上的星星般漸漸遠(yuǎn)去，連在她夢(mèng)中也未能停留。

半夢(mèng)半醒中，有人拭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淚。

隨著那滴眼淚掉落的，還有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因?yàn)榻挠|碰，林月鳴醒了過來，但還沒有完全的清醒。

看著眼前幾乎完全陌生的江升，她下意識(shí)捂著被子坐起來，往床角躲去。

江升的手還留在半空中，手指上還帶著她的一滴眼淚。

林月鳴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今夕是何夕，此處是何處，慶幸剛剛沒有叫出聲來。

也不知道她剛剛夢(mèng)中有沒有亂說話。

她膝行幾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朝他笑道：

“我以為夫君走了。”

江升面色未變，對(duì)她的夢(mèng)中囈語(yǔ)只字未提。

他任她拉著手，另一只手也握上來，將她的手包住，回道：

“新婚夜，我能去哪兒？我見你冷，又讓人加了幾盆炭火。”

不知是那新加的炭火起了作用，還是武將天生體熱，被江升這么握住手，林月鳴確實(shí)覺得暖和起來。

她又朝他靠近了些，嗯了一聲，小聲道：

“夫君可要歇息了嗎？”

她的靠近，帶來一絲清冷的氣息和女子身體特有的幽香。

清冷和炙熱糾纏在一起。

若隱若現(xiàn)，纏纏綿綿。

氣息交融，難分你我。

江升放開她的手，拿出一個(gè)素白的小藥瓶，聲音暗啞道：

“剛剛弄痛了你，是我的不是，我拿了藥來。”

雖然剛剛確實(shí)很痛，但還不到讓林月鳴受傷的程度。

但武安侯給她拿藥，是他的好意。

他是她的東家，她以后在侯府過日子，靠的都是他。

他給的好意，不管是她需要的還是不需要的，最好還是捧場(chǎng)地接受下來，若她推拒了，他心生不快，下次她真的需要時(shí)，他未必就愿意再給了。

林月鳴繼續(xù)對(duì)著他笑，伸手去拿藥瓶：

“謝過夫君。”

林月鳴去拿藥瓶，江升卻沒有松手。

林月鳴看向他，是疑惑。

江升也看過來，是問詢。

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林月鳴看懂了他的問詢之意，心猛地跳了一下。

江升沒有催她，眼睛不眨地盯著她看。

那眼神的含義，很直白。

林月鳴垂下眼眸，放開了藥瓶，小聲道：

“夫君，我自己可以的。”

江升抓住她往回縮的手，不讓她逃，說道：

“我得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在那里，被他看著，上藥。

如果他想要的是魚水之歡，她眼一閉，當(dāng)自己是塊木頭，也就過去了。

但他要做的是這個(gè)，這太奇怪，也太親密了。

甚至帶著玩弄的意味。

臥房的龍鳳花燭燃得正旺，臥房的角角落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燈下褻玩美人，或許是武安侯的嗜好。

順著他，不要惹怒他。

林月鳴垂眸答道：

“是，夫君。”

江升今晚一句句讓她改口，到這里尤不滿足，說道：

“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上官，看著我說話，別老低著頭，你覺得好的，不要說是，要說好，你覺得不好的，就跟我說不好。”

林月鳴抬頭看他，點(diǎn)頭答道：“好。”

她拿被子遮住自己，想了想，又在被子里慢慢脫掉了褻褲，然后縮進(jìn)了被子里。

江升見她躺下，知她是默許了。

他是說了慢慢來，但他是個(gè)打仗的粗人，不是那文縐縐的正人君子，這就是他的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