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父母遺產后,我撿回了一個像金城武一樣帥的男人。我為他的帥臉買單,
只為將他吃干抹凈。他從與我相愛到平靜敷衍,可我放不下。
不小心把他白月光的照片碰到地上,他說我惡心,我原諒他了。
他對著他的朋友說我是個糾纏地讓他煩的舔狗,我忍了。直到那天他毫不配合,
用淡漠厭惡的眼神看向我。我忽然萎了。我不想忍了。1.這天我下課多歇了會才準備回家。
卻沒料到下起了傾盆大雨,學生早已走光,只有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和嘈雜的雨聲。
我沒有帶傘,也沒有開車。這真是糟糕。我打電話給賀舟山,希望他來接我。
他過了很久才接電話,入耳是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周金,你又怎么了?我游戲剛開,
你會不會看場合啊!」我打斷了他,「賀舟山,雨下的特別大我回不去,
你來接一下我行不行?」「不是有滴滴打車嗎,再不行你叫跑腿送個傘唄,
這么大雨我怎么接你啊,你的車我又開不習慣。」
見我沒接話又氣急敗壞得說:「不是你怎么這么矯情,下個雨還要人接嗎?周金!
你不是小孩了!」「別無理取鬧好嗎!不是誰都應該捧著你的!」
「我兄弟好不容易和我玩一次游戲,你能不能別掃興!」還沒等我開口,
耳邊傳來掛斷電話的滴滴聲,我有點發愣。這么大的雨,有車都不能來接一下我嗎?
兄弟就這么重要?這么晚,他怎么放心我一個人?可之前,他會悄悄跟在我身后,
背包里是我需要的一切。「周金!我看著你走,我放心。」但自從賀舟山和他兄弟聯系上后,
對我越來越敷衍。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很心痛,然后是生氣,我馬上又打回去,
卻發現賀舟山關了機。我深吸口氣,緩了緩開始尋找解決方法。
出租車和滴滴打車沒辦法進學校,無奈之下點開黃色軟件,卻發現沒人接單。
這里都是教學樓,距離賣傘的商店很遠,因為是晚上的課,路上甚至空無一人。
我等了半個小時,雨好似越下越大。長時間沒有進食,胃已經隱隱作痛。
明明他最開始最關心我的一日三餐,會給我做溫和又好吃的食物,只為了不讓我胃疼。
第一次在他面前胃病發作,他急的滿頭大汗雙眼通紅,他顫抖地問我:「周金,是不是很疼?
別怕,我在呢。」是什么時候開始慢慢變了呢?從回憶中抽回心神,我打起精神詢問朋友,
卻發現都在忙走不開。無奈之下,我只能放好重要物品,沖進雨簾跑向商店。
等我狼狽得回到家時,卻發現鑰匙在路上丟了。我敲門,一直沒有人給我開門。
在我敲第二次時,門突然被用力地打開,我被門的突然打開弄了個踉蹌,
然后撲面而來的是賀舟山的抱怨和罵聲。「大晚上的一直敲門敲魂啊,
不是你就不能等一會嗎!」「誒誒誒,要死了!救我救我!」他氣憤得把手機往沙發一摔。
「你多等一會會死啊!好不容易打到這里被你一打岔全完了!!」我怔怔地看著他,
不明白我如此狼狽地回家,沒有一句關心,只有抱怨。以前,他會第一時間迎上來,
觀察我的臉色逗我開心。連額頭上的汗都被他認真對待。有一次加班的特別晚,
他在沙發上等的睡著了,蜷縮成一團,見我回來馬上去端溫著的飯菜。
當時他對我說:「周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2.賀舟山是被我撿來的,那天上下課,
發現他憂郁地蹲在便利店門口一整天。我為他那張猶如金城武在世的帥臉傾心,
甚至還有一絲清冷和憂郁。一時沖動,一絲憐憫,我將他帶回了家。后來我沒提讓他走,
他也沒說要走。他會在我上課起晚時為我準備好早餐,在我情緒崩潰時給予安慰。
當他頂著金城武那張帥臉溫柔地安撫我時,我承認,我動心了。哪怕是在廚房做飯的剪影,
窩在沙發上等待我回家縮成一團的畫面,都讓我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我像是得到了一個寶貝,
父母死后一個活的慰藉。他遠離家鄉又失業,我便包了他所有的開銷。我心軟軟,
算是栽在他身上了。可我沒想到,我們這樣的關系,最忌諱的就是付出了真心。
3.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復賀舟山的抱怨和發泄,在恍惚中脫離出來時,我已經躺在了床上。
我躺在床上任由自己漫無目的地傷心和亂想。
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堅持多久——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接受賀舟山態度早已轉變的事實。
他知道我很喜歡他,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可過去那個憂郁而溫暖的少年,
實在給予了我太多慰藉。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明明剛開始,
他會在聽見我的噩夢叫喊聲之后,沖過來守著我。他并不多說話,是我經常纏著他找話題,
才被我調教得越來越開朗。只是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他逐漸地對我平淡下來,
時不時地夾雜這刺耳的話,每日只抱著設備和他好兄弟玩樂。我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五。
賀舟山該交糧了。深呼口氣,賀舟山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我應該給他一個臺階。
畢竟之前他沒有這樣地和好兄弟相處過,他遇到了什么難題不愿意告訴我嗎?
拿起給他準備好的新顯卡——價值不菲,但他想要,我就買了。我想讓他開心,
就像他曾經在廚房家里忙活半天,只為了讓我下班看到會感覺到開心一樣。他情緒不對,
我給他機會。我穿著喜歡的衣服,打扮一新,來到賀舟山的房門前。
還沒敲門聽到一段調笑聲。「哥,聽說你被包養了,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哈哈。」「玩玩而已,
舔狗一個,還蠢得可怕,一點都看不出來我根本不喜歡她,硬要湊上來,煩死了。
連賀欽一根頭發都比不上。」「盡喜歡小題大做,一點小事也要跟人生氣,慣的她!」
「你真是個畜生啊……」我抬起來敲門的手頓了頓,心中酸澀,原來在賀舟山看來,
我基于喜歡對他的好,不過是舔狗活該的表現罷了。
甚至知道他心里還有白月光賀欽也硬是糾纏不放。「瞎說什么,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可不關我的事兒,誰讓她喜歡我呢。誒你信不信,今天她就會給我最新款的顯卡。諾,
我的衣服,我的鞋子,全是專柜買的,我說要她就給唄,傻貨一個,
真以為我這樣就會喜歡她啊。」「我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比狗還聽話。」
比狗還聽話……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要不是看她有兩個臭錢又大方,
我死也不可能在她這里住著啊。要我說,誰都比不上楚欽,想當初……」「不是哥,
你還沒放下楚欽呢,富婆不知道吧?」「呵,她知道又怎么樣,
她知道了照樣心甘情愿的給我舔!」手中拿著的禮物不由得掉下來。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可笑。賀舟山最近想要最新款的顯卡玩游戲,沒有時間,
就特意托人去買。沒想到他這樣看我。我一顆真心,被他百般踐踏。
4.我幾乎是逃回了房間,倚靠在床頭,眼淚不停地落下。我以為他還是喜歡我的,
畢竟開始充滿愛意的表情和行為做不得假。我以為他只是發生了一些不好事情,
讓他無力再顧忌我。沒想到我也不過是他玩弄用來索取的工具罷了。心中酸澀不已,
眼淚擦了又涌起。他到底忘不了楚欽。我知道楚欽是一個意外。那時我剛剛和他度過蜜月期,
他逐漸變得冷淡。說的話從:「周金,你是拯救我的天使啊。」的贊嘆,
到爭吵時冷漠的「別對我要求什么,是你讓我留下的。」我不明所以,只覺得荒誕和無措。
直到那天進他的房間,不小心碰掉了他的一本小冊子,掉落了一張被摸索得發白的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個柔美清純的長發女孩和他的合照,倆人穿著高中的校服,笑靨如花。
我如墜冰窖。原來突如其來的冷淡,不是多巴胺的褪去,也不是所謂的冷淡期,
只是最顯而易見也最讓人痛心的變心。我張了張嘴,卻發出不了任何聲音,全身發麻,
不可置信、失望、痛苦充斥著我,一團亂麻,大腦一度空白。他忽然沖過來,
撿起地上的照片寶貴得擦擦灰,像是對待自己重如生命的珍寶。
幾乎失控得對我兇道:「誰讓你碰我東西了?誰讓你進我房間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怎么控制欲這么強!一天天的疑神疑鬼,你是沒有自己的事兒嗎!」我?疑神疑鬼?
只是不甘心他對我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就被控斥成控制欲強!
「我真搞不懂你一天到晚的到底要爭什么!我今天就告訴你,」他舉起來這張相片,
怒吼道:「她叫楚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卻雙眼發紅地指向我,過往相對冷淡憂郁的皮囊被撕開,
里面的暴戾瘋狂暴露出來,「不是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滾啊!」我嚇得一抖,
眼淚不知何時早已滑落。他變心了,短短三個月。他知道該怎么珍惜人,
他只是現在不珍惜我。他甚至讓我滾,在我的房子里讓我滾。
只是不小心將他喜歡的人的照片碰掉地上,他便對我大喊大叫,發狂的像只兇獸。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試圖發音卻徒勞。只能發泄似發狠地點點頭,然后摔門而走。
那天我躺在床上哭了好久,一夜未睡。為這段感情,也為曾經那個赤忱的少年。
又倉促又突然,我下定決心快刀斬亂麻,分了吧。可第二天他給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穿著我最喜歡的一套衣服——既有金城武的魅力有揉雜著他獨特的氣質,
對我笑的溫柔地說:「吃完飯再去上課吧。」
恍惚間我看到了過去那個對我還滿是愛意和珍重的少年。我沒忘記自己的決定,
可賀舟山軟下表情,帶著懇求。「她叫楚欽,早就是過去式了,昨天喝了點酒,
才……對不起,周金,我一時糊涂。」原來不是變心,是本來心里就有人。我自嘲地笑笑。
可情況也沒見得好多少。正想說出那句分手的話。賀舟山把我拉到一邊,忽然點燃了照片。
火焰下他的神情堅定而虔誠。他跪了下來,抬頭看我。「周金,她早已經過去了,你看,
我燒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見我沒反應,他扶我的小腿痛哭,抽噎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昨天喝酒做錯了事兒,我真的早把她忘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就一次!」
「就一次!我不能沒有你!」他站起來,
頂著破碎的臉小心翼翼的向我湊過來——和過去的熱戀期的喜歡我的賀舟山一樣。
我沒忍住動心和原諒。我想給我一次機會,戒斷期也要時間。后來賀舟山對我又用心了許多,
直到這幾天又重蹈覆轍。真真假假分不清,唯一能明白的就是賀舟山,并沒有那么喜歡我。
我想著曾經和賀舟山相處的往事,思考著兩人的關系,腦袋越來越重。5.我發燒了。
強撐著身體吃完藥,微微緩解后,我忽然生出一口惡氣。這日子真的很難再過下去了,
但老娘給他花了這么多錢他還這樣對我,我一定要睡夠本才行!我又去他房間敲門。
盡管有些發燒,臉熱的可怕,腳也軟的不行。賀舟山開門。「什么事?」我用力抬起眼睛。
「今天周五,我來收糧。」賀舟山居然沒發現我的異樣,盡管早有準備卻還是心中一痛,
果然,他如今對我毫無情義。我魂飄著走向床上。賀舟山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秒接。
「哥!楚欽回來了你知道嗎?她這會兒正在你的城市聚會呢,據說明天就走了,
你不是還喜歡她嗎,我問過了楚欽還單身,你快去啊,兄弟我可就幫你到這了,
地址發給你了哈!」我剛好在賀舟山的旁邊,聽的一清二楚。還喜歡楚欽,
當初跪在我面前懺悔的賀舟山真好笑。果然,賀舟山看了看手機,
立馬從床上跳起來開始穿衣服。「周金,今天不行,我有急事,對不起,
我回頭補給你好不好。」賀舟山軟了語氣,卻是為了楚欽。我使勁搖搖頭,「不行,
這是我們開始商量好的!」「周金!你別無理取鬧,我真的有急事!」「什么急事,
不就是去見楚欽嗎?」賀舟山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繼而又大聲說:「朋友好久沒見吃個飯怎么了?周金,你現在怎么這么事多呢!」是,
我以前他說什么我聽什么,他要和他好兄弟去干什么我都不攔著,可我今天不想,
尤其是放任賀舟山去看的是他的白月光!他轉身就要走,我拉住了他的手,
手心傳來一絲涼意。我固執的拉住他。他試圖用柔和一點的表情說服我,那是我最吃的表情,
每當他一露出來,我的心都想掏給他。他不知道,那是他最開始遇見我的表情。「周金!
乖一點,回來我雙倍補給你,還給你做飯,好不好?」賀舟山知道我的喜好,
知道怎么樣會讓我屈服,知道怎么做我會心甘情愿的答應他和原諒他。
就像上次我發現楚欽的事他哄好我一樣。他一直都知道怎么讓我開心,
他只是現在不愿意對我這樣做。我還是搖搖頭,言語艱澀道:「不行,今天不行,
今天你必須和我過,你要是走了就別回來了!」賀舟山瞪大眼睛,失望地看著我。「周金!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聽你的了,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這樣的!不就是一晚上!」
我大喊道:「一晚上也不行!」聲音嘶啞,喉嚨腫痛。6.不知道是我的樣子太瘋狂,
還是他的兄弟又給他發消息說楚欽已經走了。總之,賀舟山看了會手機后,
對我發狠地說:「我不去了!你滿意了吧!」然后把我的送給他的戒指發泄似的丟向窗外。
他還是沒發現我嘶啞的聲音和發熱的身體。仿佛為我做了多大退步一樣。他回到了床上,
我努力支配起力氣。反正都要分了,這張臉不多睡幾次可惜了,脾氣忍都忍了,
現在能做了為什么要于自己過不去?我腦袋昏昏沉沉,動作慢的可怕。可我在床上忙活半天,
賀舟山一動不動。以往他也沒那么配合,但不至于不動。我一抬頭,正好對上賀舟山的眼神。
一如既往的淡漠,不同的是,夾雜了萬分明顯的厭惡。我猶如一個跳梁小丑,
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讓他的眼神為我停留。不知是眼神太刺目,還是退燒藥起了作用,
我的腦袋忽然清醒。這又算什么呢,執著于一個早就不愛你的男人。我忽然萎了。
像是忽然想通了,沒必要對一個空有美好回憶卻對我厭惡的人執著。
哪怕他會在你要放棄時服軟。我從床上爬起來,默默穿好衣服。我不想忍了,
即使他曾在我失去父母的那段時日給我許多慰藉,即使他曾經或許真的很喜歡我,
即使他長得像金城武。我以為我會為了過去的他再忍一忍,但原來失望的次數多了,
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厭惡的眼神,就能讓我徹底放棄。我深呼口氣,「賀舟山。」
他沒回答,也沒反應。「你明天就走吧。」沒再看他一眼,也沒等他回答,我轉身離開。
7.我又吃了一次藥,然后關燈獨自坐在沙發上,面對陽臺發呆。心里空落落的。
或許是當時父母剛離世,突然出現一個體貼而帥氣的人幫助我,安撫我,
我將許多情感壓在他的身上。反而給了他一次次傷害我的籌碼。
不過是吊橋效應下心甘情愿的沉淪。但以后不會了。我不想再沉淪下去了,過去只適合過去,
只適合存放在回憶里,而不是抓著虛幻的枯影不放。身后忽然傳來開門聲。
賀舟山與他兄弟的談話聲傳來。「這女的又發神經了,她居然叫我明天就離開,
差點沒給我笑死。她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服嗎?」「我明天一早上就走,
你等著看她到時候怎么求我回去吧,我要是走了絕對不會輕易就回來。」「哥,
要不還是說你厲害呢,把人家富婆拿捏的死死的。」「沒辦法,天生的。你等著吧,
回頭她要是來求我我得讓她給我買座房子才行……」聲音逐漸小了,又是一陣關門聲,
然后是淅瀝的水聲——原來他是出來上廁所。如今的賀舟山,從來沒想過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