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監獄里的月光和我的臉,哪個更像她?”十八歲那年,
我被陸景帆用黑卡養成了他白月光的贗品。
直到陸太太笑著戳破真相:“你連替身都排不上號,他初戀的骨灰盒都比你值錢。
”我連夜出逃失敗,一年后我用商業機密換了本新護照……(一)酒吧包廂里,
我和閨蜜們的每周一約。我們都是來海城討生活的異鄉人。“骰子不想玩了,
沒意思”李丹妮搖晃著骰盅:“老規矩玩膩了,咱們換個刺激的——找男人要錢,
比誰到賬快。”“好”。三個酒杯相碰發出脆響。我們同時開始發信息。
我點開了陸景帆的微信頭像,在對話框里輸入:“和閨蜜在酒吧,轉點錢買單。
”按下發送鍵。我們幾個女人面面相覷,又興奮又緊張。李丹妮的手機最先震動。
“1000”她把轉賬截圖甩在茶幾上。接著是陳冉的2000元到賬提示。
她們把目光轉向我,我的掌心發潮,手機黑屏靜默著。“可能陸總在開會。
”李丹妮的安慰被嘈雜的音樂淹沒。“也許陸景帆沒看見呢。”誰都知道,
他是整個海城商圈的大佬,對我更是大方,只是我對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我輸了,我喝酒,
今晚我買單。”我心里有些不悅,但是我不敢打電話給陸景帆,尤其是在晚上。“小鈺,
別喝了,今晚都喝第三瓶了。”我的酒杯被陳冉搶了下來。
想起下午我媽的電話:你同學都結婚了,
你還在外面飄著……威士忌滑過喉嚨的灼燒感突然變得滾燙,嗆得我咳嗽起來。
手機屏突然亮起的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小鈺,快看,你手機有信息,
”陳冉和李丹妮比我還興奮。銀行到賬信息,5后面跟著四個零。“這下開心了吧。
”李丹妮舉著酒瓶起哄要開黑桃A。“陸總對你還是不錯的。”李丹妮拍著馬屁,
上周他男朋友的那單外貿生意是陸景帆的助理介紹的。我跟了陸景帆五年,
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私下他讓我叫他老公,我是他養在外面的小三。除了銀行的收款短信,
我反復刷新確認微信對話框里是不是還有他的未讀信息,但是后面空空如也。“果然,
一句關心都不肯給。”我苦笑。陸景帆可以滿足我所有的欲望,唯獨不能給我真心和名分。
或許是看出了我情緒不佳,今晚我們散場很早。站在酒吧門口,看著她們被男朋友接走。
即使冬天過去了,我還是拉緊了外套衣領,獨自打車回家。“小姑娘,這么晚一個人回家。
”司機從內后視鏡打量我。“我男朋友是警察,今天在執勤。
”我攥緊包里的防狼噴霧轉頭看著窗外。(二)城郊別墅隱沒在夜色里,水晶吊燈亮起,
房間安靜的可怕。這幢房子是陸景帆五年前買的,從市中心公寓搬來時,
我親自給每個窗戶加了防盜鏈,鐘點工每天上午來打掃。我拒絕他找管家,
我不喜歡外人窺視我的生活。我躺在床上,今天陸景帆應該不會來了,或許是喝了點酒,
我很快睡著了。夢中,有人從背后抱緊了我,雙手攬著我的腰,溫熱的氣息在耳際,
淡淡地檀香味侵略性地破開了我的夢境,是陸景帆,我握著他骨節分明的手,
床單隨著動作滑落。當四周重新歸于安靜,只有鐘表的滴答聲,我空虛的躺在床上,
浴室傳來水流聲。待我再次醒來,晨光已經刺破云層,身側空無一人,
陸景帆從來不在我這過夜。我在鏡子里看見肩胛骨上新鮮的淤青和齒痕,手機彈出銀行通知,
三十萬。我想起今天是五號,陸景帆固定轉賬的日子,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我捏著手機,
不禁自嘲,我在陸景帆眼里也是打工人吧。五年前,我也有工作,給外貿公司做廣告模特,
也是在那里認識了陸景帆。后來他讓我辭掉工作,畢竟我們的關系,他不希望別人知道,
我的圈子越小越好。手機突然震動,陸景帆的助理發來行程表:今晚九點,
君悅酒店2806。(三)我開著陸景帆上月新給我買的保時捷,到了市中心的銀行。
每月我會給老家的爸媽匯錢,家里的弟弟透析需要錢。每月陸景帆給我發工資,
我給父母“匯錢”,完美閉環。在銀行大廳等候區,
我拿著手機無聊的瀏覽著李丹妮發的愛馬仕最新款包的鏈接。
一輛海A牌照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地停在VIP停車位上。“陸太太,您這邊請。
”行長恭敬地站在門口,保安的腰桿突然挺得筆直。“這就是陸景帆的太太吧,真有氣質”。
“銀行能拉倒這樣的客戶,真的是燒高香了。你看行長都親自出來接待了。
”“陸景帆和她太太真是郎才女貌。”陸景帆的太太夏熙然穿著Dior新款的藏藍套裙,
戴著墨鏡,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沒有多看旁邊的人一眼,直接進了VIP接待室。
她確實是個美人,我在網上看到過她的介紹,
夏熙然是夏氏集團的嫡長女從英國畢業回來就嫁給了陸景帆。正是因為兩家聯姻,
這幾年陸景帆的事業風生水起,商業版圖遍布全國。“蘇小姐,
10萬轉賬需要說明資金來源。”柜員把身份證推回防彈玻璃底下,臉上露出職業微笑,
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不遠處等候區的人都伸長脖子看著我們。
“現在小姑娘來錢快得很……”“誰知道是干什么的,看著長的挺漂亮。”“我中彩票行嗎?
”我把鱷魚皮包往臺面一摔,鏈條扣磕在取款槽發出哐當聲。“蘇小姐,我們有規定,
大額的轉賬都會詢問。請配合我們的工作”柜臺小姐依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給她辦了吧,我來授權”。大堂經理小跑過來。“陸太太的助理說蘇小姐是朋友。
”夏熙然從VIP接待室出來,經過我身邊時停留了幾秒,我抬頭和她對視,
雖然她戴著墨鏡,卻讓我陷入了無限的窘境。她在一堆工作人員的簇擁下上了車。
有了夏熙然的幫忙,我很快辦好了業務,坐在車里,卻像一只斗敗了的公雞,
方向盤被曬得發燙。“你有沒有想過以后”李丹妮曾經半開玩笑地問過我。五年來,
我貪戀陸景帆給我的避風港,享受著他帶給我的優渥生活,我不是沒想過我的將來會怎么辦,
而是我不敢想。光鮮亮麗的夏熙然在人群中是一個女王,而我就像行走在下水道的老鼠。
后視鏡里,銀行LED屏正滾動播放著陸氏集團和夏氏實業聯合開拓歐洲市場的財經新聞。
我從來不敢奢望陸景帆給我名分,他能讓我暫時衣食無憂,只是我還有幾個五年。
胃里一陣惡心,目光停留在杯架上的冰咖啡,“我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例假了”。
醫院門口我拍了剛剛拿到結果的孕檢單,把照片發給陸景帆。“晚上十點,等我。
”(四)言簡意賅,他從來說話只講重點,冷的像個冰塊。
晚上我特意穿上陸景帆喜歡的吊帶裙,我等的在沙發上睡覺了。細碎的聲響吵醒了我,
緩緩睜開眼,臺燈把他的影子投在墻上,時鐘敲了十下,他停住給我蓋薄毯的手。
“明天上午九點”他扯松領帶,坐在對面沙發上“馮助理帶你去醫院”。原本暖黃的燈光,
此刻襯的他的側臉越發陰郁,我下意識護住小腹的動作讓他瞳孔收縮。
我抱著被子蜷縮在沙發里,良久終于鼓起勇氣“我想留下這個孩子”。這是我第三次懷孕,
我明顯感覺身體越來越虛弱。在公園看到別人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時常讓我羨慕。
我幻想著,我和陸景帆帶著孩子在草坪里奔跑。“景帆,求你給我留個孩子,
不管男孩女孩都好!”我聲音有些發顫。“可以考慮,但不是現在”陸景帆走到我面前,
摸了摸我的臉頰,“馮磊聯系了婦產科的專家。”干燥的手掌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眼神很復雜,有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不舍。一定是我的錯覺,
他怎么會留下和我的孩子呢。他們這樣的人眼里只有利益,我什么都給不了他。
在我還沉迷他掌心那一點溫度時,他抽回了手,拿起外套。“馮助理明天一早來接你。
”他站直了身體俯視我,難得露出一點笑意。“最近你看哪里的樓盤你喜歡,選一套。
”略微停頓,“或者你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告訴我。”“我晚上有個客戶,先走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他不喜歡家里太亮,房間燈光昏暗越發顯得陰冷。
“這不就是我想要的長期飯票。”這是他能給我的所有,包括孤獨。
我在海城最好的私立醫院住了半個月,出院后陸景帆給我找了管家和保姆。
廚房燉燕窩的香氣飄進來時,我看到李丹妮的信息。“小鈺,有個臨時工作接不接?
”(五)陽光明媚,金絲雀也該透透氣了,有時候我也會背著陸景帆接點臨時的兼職,
長時間不和外人接觸我真的會發霉。攝影棚里,李丹妮伸手要幫我脫外套,
我猛地打了個寒顫。門外三十八度的烈日,我卻裹著薄外套,手不住地在冒冷汗。
“這單拍完帶你去喝花膠雞。”她往我手里塞了個暖寶寶。“上周發現家私房菜,
老板娘說最適合小月子的人......”雖然陸景帆安排了人照顧我,
但是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吃飯,總是沒胃口,還好在這個城市里我還有貼心的朋友。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我本能地挺直腰背。攝影師喊“漂亮”時,
我恍惚看見五年前商場櫥窗里自己的巨幅海報,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陸景帆。
換好衣服我去找李丹妮吃飯,樓梯間斷斷續續傳來李丹妮的聲音“……這次先按兩萬算,
下次肯定要漲價的,要不是我蘇鈺寧不會接單的……”我愣在原地,手機屏幕還亮著,
剛剛李丹妮轉給我的五千塊勞務費,我還沒來得及收。我無奈的笑笑,熙熙攘攘皆為利來,
如果沒有這些好處,可能我連個朋友也沒有吧。(六)李丹妮打完電話,
找到躲在化妝間補妝的我。“剛才他們廣告部總監說要請吃飯。
”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無聊應酬和飯局,“他們答應把新項目給我男朋友公司,
就當幫姐妹撐個場子嘛。”邵建波推門進來時,我正無奈地陪著一群不熟悉的人寒暄。
“這是我們邵總”,總監像裝了彈簧頃刻起身相迎。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裝,
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有一瞬間我有點恍惚,以為是陸景帆。“蘇小姐,你好!”他伸出手。
“邵總好!”我禮貌微笑,陸景帆不喜歡我在外有過多社交,尤其是這些商圈新貴。
他絲毫不介意我的冷淡,在我旁邊坐下,修長的指節輕叩我面前的轉盤。
“蘇小姐眉骨生得很好看,適合拍珠寶廣告。”邵建波將名片推過來“建榮資本CEO”。
“想和蘇小姐合作,價錢可以商量。”看出我的遲疑。“考慮好了隨時聯系我,我不著急。
”飯局結束,我們從包廂出來,迎面碰上陸景帆和幾個人往里走,
他目光在我身上短暫地停留了幾秒,便看向走在我身后的邵建波,
他手里正拿著我遺忘在包廂的外套。“陸少,出來吃飯。”邵建波將外套給我披上,
無視陸景帆眼底升騰的一絲不悅。“聽說邵總上個月收購了江北藥業。
”“比不上陸總拿下港口項目的雷霆手段。”一瞬間劍拔弩張,空氣好似凝固了。
然而打完招呼的陸景帆徑直進了里間的包廂,火沒有燒起來。我呆愣在原地。
“陸景帆好像生氣了,沒理你呢。”李丹妮有些擔心的小聲蛐蛐。“蘇小姐,陸總說晚上涼,
給您送的披肩。”會所經理一路小跑追上了正要上車的我。
他手里的米色羊絨披肩是我一直放在陸景帆車里的。手機震動,陸景帆:“離邵建波遠一點。
”(七)“小鈺,完蛋了,我們合伙人卷款跑了,賬上只剩六萬三!”掛了陳冉的電話,
我和李丹妮趕到工作室。工作室狼藉一片,衣柜里掛著幾件皺巴巴的樣衣。陳冉從徽城來,
我們是合租時認識的,她知道我和陸景帆的關系,時常跟我說,青春能有幾年,風險很高,
要早做打算。陸景帆給我的錢,除了偶爾要陪他應酬會買一些奢侈品,
其余的便存下來和陳冉一起開了這家服裝設計工作室。經營管理我不懂,平時都是陳冉打理,
我偶爾過來兼任模特,這幾年都有分紅,我暫時用不到這些錢,就繼續追加投資,
一來二去我前后投資了三百萬,成了最大的股東。“小鈺,對不起,我太相信她了。
”陳冉邊哭邊跟我說。我想起陸景帆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對朋友太過于信任,
我原本只想給自己留條后路。我心煩意亂,這件事不能讓陸景帆知道。
在別墅見到陸景帆是這件事情過去一周后。我在看之前工作室設計圖的樣稿,
樓下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他倚在書房門口,一身休閑裝,看著隨和了很多。
“最近是不是很悶,下周我帶你去度假,散心。”我走過去雙手繞上他的脖頸。“好,
都聽你的。”聲音柔情似水,我知道陸景帆喜歡我的乖巧。他的眼眸,一抹柔情稍縱即逝,
更多的是欲望。溫潤的唇貼了上來,這次很溫柔。窗外的風吹著樹葉,隨風擺動,時緩時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