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會嫌棄長樂!”他滿上全是疼惜:“只是我答應過瑟瑟,她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她,她說過想讓她的孩子成為我唯一的孩子,日后繼承爵位,我決不能食言。”
他擦著我額頭的汗:“長樂,你會體諒我的對嗎?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一定會讓你長命百歲的。”
哥哥長嘆一聲,對著太醫威脅道:“今日的事情,你們一個字都不許往外吐露,否則.....”
寒光閃過,幾個太醫已經不敢再說。
肖風行紅著眼喊道:“還不快給她麻散!沒看到她都痛成這樣了嗎!”
他抱著我,悲傷至極:“長樂,日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長樂別怕。”哥哥沉聲開口:“哥哥跟風行會守著你,直到你好起來。”
我閉著眼睛,淚水砸落在耳側。
傷我最深的人,明明是你們這兩個我最親近的人啊。
他緊緊的抱著我,哥哥守著我。他們似乎心疼極了我。
可屋外的婢女來報,柳瑟瑟試穿王妃婚服,想讓他們去看看的時候。
他們兩個人卻一起亂了呼吸。
多么可笑啊。
上一秒說著要守著我,生怕我出一點意外的兩個人,此時心早就飛到了別處。
“我不去了。”肖風行開口,聲音卻帶著寵溺:“那件衣服是我親自畫的花樣,親自盯著工匠趕出來的,等到過幾日抬她成王妃的典禮上,我自然能看到她穿婚服的樣子。”
哥哥也開口:“我也不去了,瑟瑟的鳳冠是我托工匠打的,我已經知道是什么樣子了。”
“婚禮所用的一切儀仗,一個月前我就讓人備好了,讓她好好安胎不要勞心。”肖風行淺笑。
“瑟瑟的嫁妝我也準備好了,”哥哥囑咐:“我攢了十年,一共一百八十八抬,足夠繞長街一圈,讓瑟瑟不被人看低。”
“現在長樂生死未卜,我們還得守著她。”他們輕嘆.
他們第一次偏向我,可是卻只覺得悲哀到極致。
原來他們也會這樣細致的去為一個女人準備婚嫁的事務。
親手畫的嫁衣,重金尋來的鳳冠。
一百八十八抬嫁妝,十里紅妝。
可我呢?定下婚期的整整一年,肖風行說他不喜張揚,哥哥不許我鋪張。
我只有幼時母親給我留的八抬嫁妝,被貴女們恥笑窮酸破落戶。
我連身上的嫁衣都是自己一針一針繡出來,十指滿是傷痕。
我穿著嫁衣向著肖風行展示時,他那抹不在意的笑容。
他的不在意是因為知道無論我穿什么都會在我大婚之日被流寇撕裂嗎?
他笑是因為想到了他親自畫給柳瑟瑟的那件嫁衣嗎?
血從我的口中不斷噴出,我在他們驚恐而痛苦的喊聲中昏迷過去。
醒來時,哥哥跟肖風行胡子拉碴的跪坐在我的床榻旁。
見我睜開眼,他們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長樂!你終于醒了!”
“怪我沒能保護你。”肖風行這個從來不會落下一滴淚的人,此刻哭的像孩童。
“我連自己的妹妹都無法救下,我這雙手不如斷了!”哥哥也是淚眼,抬劍架在自己的手腕上就要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