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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5-17 18:19:38

    第一章:山雨欲來萬歷二十三年的盛夏,蟬鳴撕扯著悶熱的空氣。

    沈墨擦了擦順著鬢角滑下的汗珠,抬頭望向天際。方才還晴空萬里,

    此刻西邊的山巒卻壓來一團(tuán)黑云,如同打翻的墨汁般迅速暈染開來。

    他緊了緊肩上的書箱系帶——那里頭裝著他的全部家當(dāng):幾本翻毛了邊的經(jīng)書,一支禿筆,

    半塊干墨,還有母親偷偷塞進(jìn)去的兩吊銅錢。"這雨怕是躲不過了。"他喃喃自語,

    加快腳步向前趕去。山路崎嶇,青布鞋底早已磨得發(fā)薄,碎石硌得腳心生疼。

    雨點突然砸下來時,沈墨正轉(zhuǎn)過一道陡峭的山彎。銅錢大的雨滴帶著土腥味噼啪落下,

    轉(zhuǎn)眼間便織成密不透風(fēng)的水簾。他慌忙用袖子遮住書箱,瞇著眼四下張望。

    就在雨幕模糊的視野邊緣,竟亮著幾點昏黃的燈光。"客棧?"沈墨怔了怔。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山野嶺,官道地圖上從未標(biāo)注過有什么店家。

    但此刻豆大的雨點已打得臉頰生疼,他顧不得多想,拔腿向燈光處奔去。待走近了,

    才看清是座三層木質(zhì)樓閣。朱漆大門上懸著黑底金字的匾額,

    "聚賢客棧"四個大字在雨中泛著詭異的光澤。檐下兩盞白燈籠隨著狂風(fēng)劇烈搖晃,

    投下的光影如同扭曲的人臉。沈墨剛要叩門,厚重的門板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條縫。

    暖黃的燈光混著檀香味涌出來,與身后冰涼的雨幕形成鮮明對比。"客官是要住店么?

    "這聲音像浸了蜜的刀子,甜得發(fā)膩。沈墨抬眼望去,柜臺后站著個絳紅羅裙的女子,

    約莫二十七八歲,云鬢斜挽,一支金步搖隨著她轉(zhuǎn)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最扎眼的是那對丹鳳眼——眼尾用胭脂描得飛起,里頭卻像淬了冰,冷得讓人發(fā)顫。

    "小生沈墨,赴京趕考途中遇雨..."他作揖時,余光掃見大堂里鋪著西域來的織花毯,

    墻上掛著吳門畫派的山水,這般陳設(shè)放在京城都算奢侈,怎會出現(xiàn)在荒山野店?

    女子涂著蔻丹的手指輕輕敲打賬本:"舉人老爺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呢。"她突然傾身向前,

    沈墨聞見一股濃郁的茉莉香混著說不清的腥甜,"奴家柳娘,這客棧里外就我一人操持。

    空房是有,可價錢..."目光在他洗得發(fā)白的青衫上打了個轉(zhuǎn),"得五錢銀子。

    "這價錢夠在揚州城住三天上房。沈墨捏了捏腰間干癟的錢袋,外頭適時炸響一聲驚雷,

    震得窗欞嗡嗡作響。"成交。"他咬牙摸出塊碎銀。遞錢時柳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指甲幾乎掐進(jìn)肉里。"公子這玉佩..."她盯著沈墨腰間青瑩瑩的掛飾,瞳孔縮成細(xì)線,

    "倒是稀罕物。"沈墨下意識后退半步。祖?zhèn)鞯挠衽逋蝗蛔兊脻L燙,隔著衣衫都能感到灼熱。

    他還未開口,樓上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什么重物砸在地上。柳娘瞬間松開手,

    笑容僵在臉上:"小二!帶客人去天字三號房!"陰影里冒出個佝僂身影。

    那少年穿著灰布短打,臉色青白得像泡發(fā)的面團(tuán),

    接過書箱時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客官隨我來。"樓梯又窄又陡,

    每踏一步都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沈墨注意到扶手上積著層薄灰,卻留著幾道清晰的抓痕,

    像是有人被拖行時拼命掙扎留下的。"小二哥,這客棧開了多久?""有些年頭了。

    "小二頭也不回,嗓子眼里像堵著痰,"客官夜里聽見什么動靜都別出來。

    山里...不太平。"推開雕花木門,屋內(nèi)竟比大堂還要奢華。拔步床上懸著鮫綃帳,

    書案是整塊黃花梨木所制,最奇怪的是——明明盛夏時節(jié),墻角銅盆里卻堆著未化的冰塊。

    "窗子怎么打不開?"沈墨去推雕花木窗,那窗欞紋絲不動。小二咧開嘴:"防賊。

    "他放下書箱退出房門,臨走時突然回頭,"客官若發(fā)現(xiàn)飯菜有異,千萬別吃。

    "門關(guān)上的瞬間,玉佩突然"咔"地裂開一道細(xì)紋。第二章:詭異初現(xiàn)沈墨坐在書案前,

    燭火搖曳,映得他的影子在墻上微微晃動。他盯著桌上的飯菜——一碗香氣四溢的肉湯,

    兩個白面饅頭,還有一碟腌菜。表面上看,這頓晚飯再尋常不過。

    可小二臨走時那句"飯菜有異"卻讓他遲遲不敢動筷。"或許是我想多了。"沈墨拿起筷子,

    正要夾菜,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墻外爬行。

    他猛地抬頭,窗紙上竟映出一道黑影——瘦長的人形,卻四肢著地,像野獸般緩緩移動。

    沈墨屏住呼吸,那黑影忽然停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咚。"一聲輕響,黑影消失了。

    沈墨心跳如鼓,緩緩放下筷子。他決定先下樓看看情況,

    至少弄清楚這客棧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他輕輕推開門,走廊上靜悄悄的,

    只有幾盞油燈幽幽燃燒,投下?lián)u曳的光影。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欄桿旁,俯視大堂。樓下,

    柳娘正和幾個客人圍坐在一張圓桌旁。一個富商模樣的胖子正舉杯暢飲,

    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卻渾然不覺,只顧盯著柳娘癡笑。旁邊坐著一個婦人,

    懷里抱著個襁褓,可那襁褓里竟沒有嬰兒的啼哭聲,只有一雙蒼白的小手偶爾從布縫里伸出。

    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白發(fā)老者。他衣衫襤褸,卻坐得筆直,

    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飯菜,卻一口未動。"劉老爺,這酒可還合口味?

    "柳娘笑吟吟地給胖子斟酒,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手腕。"好酒!好酒!"胖子咧嘴大笑,

    可他的笑容僵硬得像是畫上去的,嘴角幾乎要裂到耳根。沈墨看得脊背發(fā)涼,正想退回房間,

    那白發(fā)老者卻突然抬頭,目光如電,直直地刺向他!

    老者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綠光,像是夜行的野獸。沈墨心頭一跳,慌忙后退,

    卻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燭臺。"砰!"燭臺倒地,發(fā)出一聲脆響。大堂里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沈墨僵在原地,冷汗順著脊背滑下。他聽見柳娘輕柔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沈公子,

    還沒睡么?"他不敢回答,悄悄退回房間,迅速關(guān)上門,后背抵在門板上,心跳如擂鼓。

    門外,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靠近,最終停在了他的房門前。"公子,夜里風(fēng)大,可別著涼了。

    "柳娘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甜膩中帶著一絲陰冷。沈墨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幾秒后,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他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微微發(fā)抖。他低頭看向桌上的飯菜,

    忽然發(fā)現(xiàn)——那碗肉湯的表面,不知何時浮起了一層細(xì)小的白色顆粒。他湊近一看,

    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那不是調(diào)料。是蠕動的蛆蟲。

    第三章:夜半驚魂沈墨盯著碗里蠕動的蛆蟲,胃里一陣翻涌。他猛地推開碗,湯汁濺在桌上,

    那些白色的小蟲竟像受了刺激一般,瘋狂扭動著爬向桌沿。"這地方不能待了。

    "他抓起書箱,正要起身,燭火卻"噗"地一聲熄滅了。黑暗瞬間吞噬了整個房間。窗外,

    雨聲漸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沙沙"聲,像是無數(shù)細(xì)小的爪子在木板上抓撓。

    沈墨屏住呼吸,手摸向腰間的玉佩——觸手冰涼,卻隱隱發(fā)燙,仿佛在警告著什么。"咚。

    "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緊接著,是牙齒啃咬骨頭的"咯吱"聲,

    伴隨著濕漉漉的吞咽。沈墨的血液幾乎凝固。他死死盯著墻壁,那聲音越來越近,

    最后竟停在了他的房門外。"嘶——"一道黑影從門縫下緩緩滲入,像墨汁般在地板上蔓延。

    沈墨后退兩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那黑影在地面扭曲、膨脹,

    最終凝聚成一個人形的輪廓,緩緩向他爬來。"沈公子……"黑影發(fā)出沙啞的低語,

    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沈墨的手摸到了桌上的燭臺,他猛地抓起,朝黑影砸去!"砰!

    "燭臺穿過黑影,砸在門上,發(fā)出巨響。黑影卻毫發(fā)無損,反而發(fā)出一陣陰冷的笑聲,

    繼續(xù)向他逼近。就在沈墨絕望之際,一張泛黃的紙條突然從門縫下塞了進(jìn)來。他一把抓起,

    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上面潦草的字跡:"非人勿近,速離此地!

    "是那個白發(fā)老者的筆跡!沈墨的心臟狂跳,他抬頭看向房門——黑影已經(jīng)退去,

    但走廊上卻傳來緩慢的腳步聲,每一步都伴隨著木板的"吱呀"聲。"沈公子,你醒著嗎?

    "柳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甜膩中帶著一絲扭曲。沈墨不敢應(yīng)答,他攥緊紙條,

    目光掃向窗戶——那是唯一的出路。他抄起椅子,用盡全力砸向窗欞!"嘩啦!"木窗碎裂,

    冷風(fēng)夾雜著雨絲灌入。沈墨正要翻窗,房門卻"砰"地一聲被撞開!柳娘站在門口,

    但她的模樣已經(jīng)完全變了——慘白的臉上布滿青黑色的血管,嘴唇裂開至耳根,

    露出森白的尖牙。她的十指化作利爪,指甲如刀鋒般閃著寒光。"既然看到了,就別想走了。

    "她咧開嘴,唾液順著尖牙滴落,在地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沈墨的玉佩突然滾燙如烙鐵,

    燙得他幾乎握不住。他猛地扯下玉佩,擋在身前——"轟!"一道刺目的金光從玉佩中爆發(fā),

    柳娘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金光擊中倒飛出去,撞在走廊的墻上。她的皮膚開始潰爛,

    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鱗片,像蛇蛻皮一般可怖。"你竟有這種東西!"她嘶吼著,

    聲音已不似人類。沈墨顧不得多想,翻身跳出窗戶。落地時腳踝一扭,劇痛瞬間竄上脊背,

    但他咬緊牙關(guān),踉蹌著沖向漆黑的樹林。身后,整座客棧開始扭曲變形,

    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如活物般蠕動,窗戶化作血紅的眼睛,大門則裂開成一張巨口,

    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你逃不掉的……書生……"沈墨拼命奔跑,玉佩在他掌心發(fā)燙,

    像一盞微弱的燈,指引著前路……第四章:血路奔逃沈墨的布鞋早已被泥水浸透,

    每跑一步都發(fā)出"咯吱"的聲響。山風(fēng)裹著冰涼的雨絲抽打在臉上,像無數(shù)細(xì)小的刀子。

    他不敢回頭,但身后樹叢里"沙沙"的追逐聲越來越近。

    "呼...呼..."他的肺像被火燒一樣疼,可雙腿仍機(jī)械地向前邁動。

    腰間的玉佩滾燙得幾乎要烙進(jìn)皮肉,青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照亮前方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

    "咔嚓——"一根橫生的樹枝突然纏住腳踝。沈墨重重摔進(jìn)泥水里,書箱甩出老遠(yuǎn)。

    他掙扎著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那不是樹枝——而是一縷烏黑的長發(fā),

    正像活物般沿著小腿向上纏繞。"找到你了。"柳娘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沈墨抬頭,

    看見前方樹干上緩緩浮現(xiàn)一張慘白的臉。樹皮龜裂脫落,

    露出她流著血淚的眼睛和裂到耳根的嘴。"啊!"沈墨拔出隨身攜帶的裁紙刀,

    狠狠斬向纏住自己的長發(fā)。刀刃碰到發(fā)絲的瞬間迸出火星,竟發(fā)出金屬相擊的錚鳴。

    斷裂的發(fā)絲噴出腥臭的黑血,濺在手上立刻腐蝕出點點紅斑。"嘶——"柳娘發(fā)出痛呼,

    整片樹林突然活了過來。樹枝扭曲成爪狀向他抓來,地上的落葉匯聚成一條巨蟒,

    沈墨甚至看見遠(yuǎn)處幾具掛著腐肉的骷髏正搖搖晃晃站起。"砰!"一道銀光破空而來,

    精準(zhǔn)地釘入沈墨身旁的樹干。那是一柄三寸長的桃木釘,釘尾系著的紅繩劇烈抖動。

    被釘住的樹皮立刻冒出青煙,柳娘的臉在慘叫聲中融化。"發(fā)什么呆?跑啊!

    "清冽的女聲在右后方炸響。沈墨轉(zhuǎn)頭,看見一個身著靛藍(lán)箭袖的女子踏著樹梢飛掠而來。

    她左手捏訣,右手甩出七枚銅錢,銅錢在空中排成北斗形狀,將撲來的落葉巨蟒釘在地上。

    沈墨抓起書箱繼續(xù)狂奔。身后傳來"轟"的爆響,氣浪掀得他撲倒在地。回頭時,

    只見女子手持一柄青銅劍,劍身纏著噼啪作響的雷光,正與從地底鉆出的九條狐尾戰(zhàn)作一團(tuán)。

    "乾坤借法!"女子咬破指尖在劍身一抹,雷光暴漲。狐尾觸電般縮回地底,

    樹林里回蕩著柳娘怨毒的尖叫:"捉妖人!"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攥住沈墨手腕。

    他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那白發(fā)老者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旁,

    老人枯瘦的手指在他掌心急書幾個血字:「寅時三刻,破廟相見」還未來得及詢問,

    老者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前方女子已提著劍追上來,劍尖還滴著黑血:"還能走嗎?

    "月光穿透云層,照亮她眉間一道朱砂符印。沈墨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左袖已被鮮血浸透,

    卻仍死死攥著個不斷鼓動的布袋——里頭傳出嬰兒的啼哭聲。

    "那是...客棧里婦人抱的...""假的。"女子抖開布袋,一具發(fā)黑的嬰尸滾落在地,

    "畫皮妖用死胎養(yǎng)蠱,專騙你們這些心軟的書生。"她突然用劍尖挑起沈墨的玉佩,

    "青鸞血玉?你是臨江沈氏的后人?"玉佩上的裂痕此刻泛著血絲般的紅光。沈墨剛要回答,

    遠(yuǎn)處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咆哮。女子臉色驟變,一把拽起他:"走!那妖孽現(xiàn)真身了!

    "身后的土地轟然炸開,月光下,一座小山般的白狐虛影在客棧原址升起,

    九條尾巴遮天蔽月......第五章:破廟詭談寅時的梆子聲從極遠(yuǎn)處傳來,

    混著山間霧氣,顯得飄渺而不真實。沈墨一瘸一拐地跟著捉妖人穿過密林,

    腳下腐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女子始終領(lǐng)先三步,左手按著流血的右臂,

    青銅劍在鞘中嗡嗡震顫。"姑娘...""葉寒枝。"她頭也不回,"再走百步有座破廟,

    設(shè)了障眼法,跟緊。"月光被樹影割得支離破碎。沈墨數(shù)到第九十九步時,

    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座青苔斑駁的小廟立在懸崖邊,檐角銅鈴無風(fēng)自動,

    發(fā)出清越的聲響。廟門"吱呀"自開。葉寒枝突然轉(zhuǎn)身,劍尖抵住沈墨咽喉:"現(xiàn)在說說,

    沈家滅門三十載,為何還有后人?"冰涼劍氣激得玉佩再次發(fā)燙。沈墨喉結(jié)滾動,

    劍鋒上倒映出自己蒼白的臉:"家父...是養(yǎng)子。"劍尖微微一顫。"果然。

    "葉寒枝收劍入鞘,從懷中拋來一個青瓷瓶,"金瘡藥,涂在腳踝。"廟內(nèi)比外觀寬敞許多。

    殘破的佛像前燃著堆幽藍(lán)篝火,火中浮著張黃符,竟將寒意逼退三尺。沈墨剛要坐下,

    供桌下突然鉆出個毛茸茸的腦袋——是只灰狐貍,嘴里叼著半截人參。"我的護(hù)法。

    "葉寒枝揪著狐貍后頸拎起來,"去守著東南角陣眼。

    "狐貍竟口吐人言:"這小子身上有股死人味..."話沒說完就被甩出窗外。

    沈墨解開浸血的布襪,腳踝已腫成青紫色。他蘸著藥膏涂抹,

    忽然發(fā)現(xiàn)葉寒枝正盯著自己腰間玉佩,目光灼灼。"青鸞血玉是沈氏家主信物。

    "她撥弄火堆,符紙"啪"地爆出火星,"萬歷元年,沈家一百三十口被九尾狐所屠,

    只逃出個襁褓中的嬰兒。"沈墨手一抖,藥瓶滾落在地。

    他想起母親臨終時古怪的叮囑:"玉佩離身,必有大禍。""那妖狐...可是柳娘?

    ""她配?"葉寒枝冷笑,"不過是只僥幸得了滴天狐血的畫皮妖。"她突然撕開右袖,

    露出手臂上猙獰的爪痕——傷口泛著詭異的綠光,"真正的九尾狐,傷口百年不愈。

    "篝火"噼啪"炸響。沈墨忽然發(fā)現(xiàn)廟內(nèi)沒有影子。無論是自己、葉寒枝還是那堆藍(lán)火,

    墻上都空蕩蕩一片。"子時過了。"葉寒枝突然站起,青銅劍自動出鞘三寸,

    "老人家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供桌上的燭臺無聲旋轉(zhuǎn)。

    白發(fā)老者的身形如水中倒影般緩緩浮現(xiàn),這次他的雙腳離地三寸,衣擺下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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