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時,我被人綁架。歷盡艱辛才從郊外廢棄的爛尾樓逃出來。
卻看到綁匪跪伏在我的貼身保鏢腳下,瑟瑟發抖:“大少,蘇晚凝癡戀您多年,你不喜歡她,
拒絕就是了。為何非要毀了她?”顧修澤漫不經心撥弄袖扣,
語氣淡漠:“漣漪怎能嫁給謝家那個活死人?蘇晚凝名聲盡毀,正好替她!
”原來他紆尊降貴來給我當保鏢。竟是為了讓我替他心愛的繼妹去跳那個火坑!我瞬間心死。
不就是代嫁嗎,我如他所愿就是了。我衣衫襤褸爬回家:“爸,謝家那個活死人,我去嫁!
”.........................聽聞此言。
我爸手里的墨水筆驟然滑落,在名貴紫檀木桌上劃出刺耳長痕。他顧不上,只瞪大眼,
喜極出聲:“你說真的?你要嫁給謝言箴那個活死人?你可想好了,
外面都傳他連床都下不了。”我指尖掐進掌心,語氣冰冷:“爸,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反正你的寶貝蘇漣漪不愿意,不如就由我替嫁。但說好了,替嫁可以,
但我媽媽留給我的那筆信托基金,必須立刻還我!”我爸眼中閃過狂喜,連連點頭,
卻還不忘警告:“你既然答應了替嫁,顧修澤那邊,你可別再糾纏!”“不會了。”我轉身,
一步踏出書房,又重復了一遍,像對自己宣判。“以后他跟我,再無相關!”落地窗外,
霓虹流淌。我回頭,我爸正因替蘇漣漪掃清了謝言箴這個“麻煩”,興奮地搓著手。
他根本沒問我失蹤這幾天,去了哪里,經歷了什么。他但凡對我有一絲憐憫,
就會看到我破爛的裙擺,和手肘干涸的血跡。我終于放下自欺欺人的幻想,痛徹心扉地承認。
我爸和我曾癡戀糾纏的顧修澤,他們在意的人,從來都只有蘇漣漪。而我蘇晚凝,從始至終,
身后空無一人,不過是個笑話!我拖著殘破的身軀回到自己的別墅。
我的保姆聽雨哭著給我處理傷口:“晚凝,你這幾天究竟去哪了?
嚇死我了……手機也打不通!”“昨晚的慈善拍賣你不在,風頭全被那個蘇漣漪搶光了!
誰想到她一個繡花枕頭,竟能拿出那么驚艷的‘月籠沙’系列設計稿!”我閉上眼,
唇角勾起一抹慘然的弧度。耳邊回蕩起顧修澤和他助理的對話。“大少,
蘇晚凝這套‘月籠沙’系列的設計堪稱完美,您真要……給蘇晚凝用?
”顧修澤聲音冰冷不屑:“不過是些浮華玩意兒,漣漪喜歡,是她的福氣。
”顧修澤啊顧修澤,為博美人一笑,你竟竊取的齷齪事都做得出!你就這么愛她?!
思緒翻涌間,蘇漣漪穿著最新款迪奧,踩著高跟鞋,得意揚揚地闖了進來。“喲,
姐姐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哪個銷金窟被浪蕩子弟玩殘了,連床都下不了了?
”她滿頭珠光寶氣,可在我眼里跟野雞無異。“現在整個圈子誰不知道,
蘇家大小姐私生活放蕩,不知廉恥……”話音未落,聽雨忍無可忍,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這么污蔑我們大小姐!”蘇漣漪尖叫一聲,踉蹌著向后倒去,
穩穩落入一個冰冷而熟悉的懷抱。我猛地抬頭,對上顧修澤那雙寒潭般的眼眸。
那眸底翻滾的殺意,幾乎要將空氣凝結,最后越過我,死死釘在聽雨身上,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撕碎!2“大小姐……”聽雨嚇得魂飛魄散,被我一把拽到身后。
顧修澤那只手,還明晃晃地搭在蘇漣漪的腰上,刺得我雙目生疼。我冷笑:“顧修澤,
你現在到底是她的狗,還是我的保鏢?!”他終于松開蘇漣漪,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瞬間覆上寒霜:“我是蘇家的保鏢,保護漣漪小姐也是我的職責。
”他目光掠過我手腕上未消的瘀痕,他瞳孔微縮:“你的人呢?蘇家大小姐,
不至于連除了我就沒別人了吧?”是啊,媽媽曾為我留下整個安保團隊,
卻被我爸找了各種理由,遣散得干干凈凈。如今,僅剩的一個還是他這條喂不熟的狼!
他垂眸,一絲愧疚飛速掠過:“大小姐,是我失職,我已經自罰了……”話音未落,
蘇漣漪便像受驚的兔子般撲過去,抓著他的手,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聲音又軟又糯:“修澤哥哥,你怎么受傷了?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顧修澤垂眸看她,
眼底的冰川瞬間消融,化作一片縱容的溫柔:“我沒事,你別哭。”這副惡心的嘴臉,
我再也忍不下去。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他腳邊,玻璃碎裂聲尖銳刺耳!“滾!
都給我滾出去!”我氣得渾身發抖,眼底血紅一片。顧修澤眉峰緊蹙,護著蘇漣漪離開,
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我。他襯衫背后,果然洇出幾縷血色。為了蘇漣漪,他竟能忍到這種地步。
我在床上躺了兩天,身體的痛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我爸則忙著讓人清點我媽媽留下的那些資產,準備作為我嫁入謝家的誠意。蘇漣漪絞著衣角,
委屈巴巴:“姐姐真好命,不像我,
連個包都得撿姐姐用舊的……”顧修澤就站在她一步之遙,目光癡纏地膠著在她身上,
嘴角是毫不掩飾的寵溺笑意。下一秒,特助敲門而入,身后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
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巨大的絲絨禮盒。禮盒一一打開,里面是晃得人睜不開眼的鉆石珠寶。
“蘇二小姐。”特助殷勤介紹。“這是我們顧大少,特意命人從巴黎空運來的見面禮。
大少在上次的慈善晚宴上對您設計的‘月籠沙’一見傾心,久聞蘇二小姐才華橫溢,
希望能有機會與您共進晚餐,不知可否賞光?”一席話瞬間炸開了鍋,
那些平日里對我畢恭畢敬的保姆們,此刻都用驚羨的目光看著蘇漣漪,竊竊私語。
“顧家的大少?那可是如日中天的人物啊!雖然沒有謝家煊赫,
但顧大少跟那個癱在床上的謝家少爺可是云泥之別啊!
”“看來二小姐這次真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蘇漣漪雙手微顫,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明天就是霍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了,二小姐要是穿上這些,一定能艷壓群芳。
”……諂媚聲還在繼續,但我不想再聽了,我轉身回房。顧修澤跟進來:“你不想去?
”我抬眸,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是。”他祈求般開口“我陪你去,這次我會保護好你。
”他當然想讓我去,我不去,蘇漣漪怎么踩著我往上爬呢?我垂下眼瞼,
掩去眸底蝕骨的悲涼與恨意:“好。”3我到時,蘇漣漪已經被一堆名媛千金簇擁在中間了。
“漣漪,聽說顧大少對你一見傾心,你馬上就要當顧家的少奶奶了!
”蘇漣漪故作嬌羞地擺手:“別亂說。”“說到顧大少,當初蘇晚凝和顧大少可是有婚約的,
但這婚約都多少年了,顧大少也從沒高調地承認過,更沒像這樣流水一般的送高奢給她啊!
我看啊,顧大少根本就沒想過要娶蘇晚凝。現在顧大少心系于你,
那蘇晚凝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了?哈哈……”周圍爆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哄笑。是啊,
誰不知道顧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雖然比不上謝家煊赫。
也比謝家那個癱在床上的活死人要好。但我爸為了攀附謝家,竟然答應了跟謝家的聯姻。
我正欲轉身離開這令人作嘔的場合,手臂卻被蘇漣漪一把抓住,
她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與挑釁:“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姐姐前幾天失蹤,
就是跟野男人私奔去了!可惜啊,被人玩膩了又給甩了,才灰溜溜地跑回來!
”幾名千金立刻用手帕捂住口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臟東西。“真不要臉!
這種女人怎么配當蘇家的大小姐的?”“就是!要我說,
這種草包就該配謝家那個癱在床上的廢物,別來嚯嚯我們漣漪了。現在誰不知道,
漣漪是大才女,她的‘月籠沙’系列業界都贊不絕口呢!”我臉色鐵青,怒火中燒,
正要開口反駁,宴會廳中央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只見霍老爺子摔倒在地,
周圍一片混亂,地上散落著一盒杏仁酥。“這是誰送來的東西?!”霍老爺子倒地不起,
手臂上迅速泛起一片駭人的紅疹,口中已然開始吐白沫。霍夫人撿起地上的杏仁酥憤怒至極,
目光在我與蘇漣漪之間逡巡,語氣凝重:“我記得,這份禮物是蘇家兩位小姐一同送上的。
”“霍夫人明鑒!”蘇漣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煞白,聲音凄厲地指著我:“是姐姐!
這盒杏仁酥是姐姐親手做的,是她!是她想害老爺子!”我怒視著她,這個蠢貨!
無論今天是誰坐實了謀害霍老爺子的罪名,蘇家都逃不了干系!顧修澤也別想獨善其身!
我和蘇漣漪被謝家的保鏢“請”到了一旁,直到私人醫生匆匆趕來穩住了霍老爺子的病情。
圈子里誰不知道,霍老爺子對杏仁過敏,別說吃了,就是聞一聞都會起紅疹。
蘇漣漪嚇得渾身發抖,她本想借此機會討好霍老爺子,沒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腿上,
惹出彌天大禍!霍夫人眼神冰冷如刀,緩緩開口:“這杏仁酥到底是誰送的?”“是姐姐!
”蘇漣漪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膝行幾步,指向站在不遠處的顧修澤,
聲音帶著哭腔:“夫人若不信,可以問姐姐的貼身保鏢,說完,
她用一種乞求又夾雜著威脅的眼神看向顧修澤。”我的心,一寸寸沉入冰窖。我知道,
他一定會保蘇漣漪。但我內心深處,竟還殘留著一絲可笑的幻想。幻想他能看在往日情分上,
說句公道話,哪怕只是不偏袒。然而,下一秒,他冰冷無情的話語,
便將我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徹底擊碎。“霍夫人,這盒杏仁酥,的確是凝晚小姐堅持要送的,
漣漪還提醒過老爺子過敏,但她堅持要送。”“蘇晚凝,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霍夫人語氣森然。我慘然一笑,強行咽下涌到喉頭的腥甜,緩緩跪在謝夫人面前。
還有什么好辯駁的呢?顧修澤,他有的是辦法讓我認下這個罪名,讓我萬劫不復。
就當是……還了他曾經在我絕望時,施舍過的那一點點虛假的溫暖吧。
“是我無心之失釀成大錯,我愿意賠償。”霍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賠償?好啊,
那就……打斷她一條腿,讓她長長記性,知道什么人是她惹不起的!
”4冰冷的鋼管砸在腿上,劇痛讓我蜷縮,汗水浸透了襯衫。指甲深陷掌心,鮮血淋漓,
以此換取一絲清醒。我在人群中瘋狂搜尋顧修澤,祈求他能想起自己的職責,
哪怕只是為我說句話。卻看見蘇漣漪躲在顧修澤懷里,他捂著她的眼,
嗓音是哄小孩的溫柔:“漣漪小姐別看,臟。”字字誅心。
淚水混合著血珠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心中最后一絲溫度,徹底熄滅。罷了,還清這頓羞辱,
我與他,兩不相欠。舊傷未愈,新痛更甚。醒來時,陌生的保姆正在給我擦身。“聽雨呢?
”我抓住她的手腕。保姆瑟縮著,眼神躲閃:“聽雨,聽雨她……”“說!”“聽雨呢?
”我抓住她。“聽雨姐她……她今天早上在別墅被發現,割腕了!”新來的保姆哭著說,
“警方說她死前還被……被注射了毒品,身上全是針孔!”我赤腳沖下樓,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看見那灘尚未干涸的暗紅血跡,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間將我淹沒。保姆哽咽:“聽雨姐說,
她沒臉見你,她被送回來時,身上沒一塊好皮,說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我想起聽雨扇了蘇漣漪那一巴掌后,顧修澤眼中一閃而逝的狠戾。是他!
是他害死了我的聽雨!滔天恨意焚燒著我的理智。處理好聽雨的后事,
我從抽屜里拿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顧修澤呢?
”“顧保鏢這幾天陪著二小姐去海島度假了,應該快回來了。”果然,
我在機場VIP通道外看見了他們。顧修澤提著大包小包的奢侈品,正低頭吻蘇漣漪的額頭,
眉眼間盡是寵溺。怒火燒紅了我的眼,我握緊水果刀,瘋了一般沖過去!“顧修澤!
我要你償命!”引擎轟鳴聲蓋過了我的嘶吼。他與蘇漣漪同時回頭,
一輛失控的轎車正朝我們高速撞來!“漣漪小心!”他毫不猶豫地將我猛地推向失控的轎車,
自己則抱著蘇漣漪,一個旋身避開。“砰——!”我被撞飛,骨頭碎裂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鮮血從口中狂涌而出。顧修澤這才看清是我,臉色煞白地沖過來抱起我。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水果刀抵在他心口,一字一句:“顧修澤,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見顧修澤慘白著臉,抱著我,驚慌失措地嘶吼著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