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周遠航站在酒店包廂的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窗簾上的流蘇。
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車流如織，霓虹閃爍，而他的心情卻如同墜入冰窖。"遠航，
別光站著啊，過來坐。"未來岳父林建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酒后的熱情。
周遠航轉過身，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包廂里，兩家人圍坐在圓桌旁，菜已經上齊，
卻沒人動筷。他的父母坐在一側，神情拘謹；對面是女友林曉彤和她的父母，
岳母趙美玲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叔叔阿姨，爸媽，曉彤，"周遠航深吸一口氣，
舉起酒杯，"今天是我們兩家第一次正式見面，我先敬大家一杯。
"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周遠航仰頭一飲而盡。白酒的辛辣從喉嚨燒到胃里，
卻壓不住他心中的忐忑。他和林曉彤戀愛三年，今天是雙方父母見面定親的日子。
按照老家習俗，訂親宴上要敲定彩禮數額，這事他和林曉彤早就商量好了——8.8萬，
一個吉利的數字，也是他父母能承受的范圍。"遠航啊，"趙美玲放下筷子，
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有個事得重新商量一下。"周遠航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識看向林曉彤。女友低著頭，手指絞著餐巾，不敢與他對視。"阿姨您說。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干。"我們家曉彤從小嬌生慣養，8.8萬的彩禮實在太少了。
"趙美玲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打聽過了，現在城里姑娘結婚，
彩禮最少28.8萬起步。""28.8萬？"周遠航的父親周建國失聲驚呼，
隨即意識到失態，尷尬地咳嗽兩聲，"親家母，
這個數額對我們家來說確實有點...""有點什么？"趙美玲眉毛一挑，
"我女兒985大學畢業，現在在外企工作，月薪一萬多，追她的人多了去了！
28.8萬還算少的呢！"周遠航感到一陣眩暈。
28.8萬——這相當于他兩年的工資總和。作為一家小型IT公司的程序員，
他月薪不過一萬出頭，除去房租和生活費，每月能攢下三四千已是不易。
父母是縣城中學教師，積蓄有限，8.8萬已是他們能拿出的極限。"媽，
"周遠航努力保持聲音平穩，"我和曉彤商量好的8.8萬，您突然加到28.8萬，
這...""商量？"趙美玲冷笑一聲，"她小孩子懂什么？婚姻大事當然要父母做主！
"周遠航再次看向林曉彤，眼中帶著懇求。女友終于抬起頭，
卻說出了一句讓他心涼半截的話："遠航，
我媽說得對...我閨蜜結婚彩禮都是30萬起步，
還有房有車...8.8萬確實太少了..."包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周遠航看見父親的手在桌下微微發抖，母親眼眶發紅卻強忍著不落淚。三年來，
他和林曉彤的感情一直很好，她明明知道他家的經濟狀況，
也曾說過不在乎彩禮多少..."曉彤，"周遠航聲音沙啞，"你知道我家的情況，
28.8萬真的拿不出來。我們不是說好...""沒錢就別結婚！"趙美玲打斷他，
聲音尖利，"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我怎么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周遠航心上。他緩緩站起身，
環視包廂里的每一個人——趾高氣揚的趙美玲，沉默不語的林建業，
低頭躲避他目光的林曉彤，以及滿臉羞愧與無助的父母。"叔叔阿姨，"他一字一頓地說，
"如果彩禮是結婚的前提條件，那今天這頓飯就到此為止吧。"說完，他扶起父母，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身后傳來趙美玲的尖聲嘲諷："窮酸樣！曉彤，
這種男人分了是你的福氣！"走出酒店，夜風撲面而來，
周遠航才發現自己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母親終于忍不住抽泣起來，父親拍著她的背，
眼中滿是心疼與憤怒。"兒子，"周建國聲音低沉，"是爸媽沒用，
讓你受委屈了...""不，爸，"周遠航搖頭，聲音異常堅定，"不是錢的問題。
今天我看清了，在他們眼里，曉彤不過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而我們家連競拍的資格都沒有。"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林曉彤的來電。
周遠航盯著屏幕看了幾秒，然后果斷按下拒接鍵。三年來第一次，
他對這段感情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與失望。第二章：決裂與決心周遠航的公寓里，燈光慘白。
他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一份未完成的代碼，光標已經停留在一個地方閃爍了半小時。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林曉彤發來的第十條微信。"遠航，接電話好嗎？我們可以再談談。
""我媽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不能商量。""你就這樣丟下我和我父母走了，太沒禮貌了！
"每一條消息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周遠航抓起手機，終于回復："曉彤，
我需要時間冷靜。28.8萬我確實拿不出來，如果你堅持這個數，那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
"消息剛發出，電話就打了進來。周遠航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周遠航！你什么意思？
"林曉彤的聲音帶著哭腔，"三年的感情，你就這么輕易放棄？""輕易放棄的是你，
"周遠航聲音平靜得可怕，"在我們說好8.8萬之后，
你在你媽面前連一句話都不肯為我說。""那是我媽！我能怎么辦？"林曉彤抽泣著，
"再說了，28.8萬很多嗎？我同事結婚都是這個數...""對你來說不多，
對我家來說是天文數字。"周遠航閉上眼，"曉彤，我以為你了解我的家庭情況。
""了解又怎樣？結婚是一輩子的事，難道不應該要個好彩頭嗎？
"林曉彤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周遠航，你要是真愛我，借錢也會湊齊這個數！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周遠航心中最后的期待。他忽然意識到，三年的相處，
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女人的價值觀。"曉彤，"他聲音低沉，
"如果彩禮多少是衡量愛情的標準，那我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純粹。分手吧，
祝你找到能給你28.8萬幸福的人。"掛斷電話，周遠航將手機扔到沙發上，雙手捂住臉。
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不是因為出軌，不是因為性格不合，
而是因為28.8萬這個冰冷的數字。夜深人靜時，周遠航站在陽臺上，
望著城市的萬家燈火。他想起大學時代和林曉彤的初遇，想起她曾經單純的笑容，
想起兩人一起許下的未來。不知從何時起，那個說"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的女孩，
變成了張口閉口彩禮數目的陌生人。"也許她一直是這樣的人，只是我沒發現罷了。
"周遠航自嘲地笑了笑。手機又亮了起來，這次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主管在催一個項目的進度，語氣不善。
周遠航突然感到一陣窒息——他的人生難道就這樣了嗎？為了一份微薄的薪水忍氣吞聲，
連結婚都要看人臉色？一個念頭在他心中越來越清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第二天一早，
周遠航敲響了主管辦公室的門。"你要辭職？"主管張大嘴，"遠航，你可是我們技術骨干，
下個月就要升職加薪了！""謝謝公司的培養，"周遠航遞上辭職信，"但我有別的打算。
"走出公司大樓，初夏的陽光刺得他瞇起眼。周遠航掏出手機，
刪除了林曉彤所有的聯系方式，然后打開備忘錄，鄭重地寫下兩個字：創業。
他大學時曾和室友開發過一個小型餐飲管理軟件，當時因為找工作就擱置了。現在，
他要重新撿起這個項目。銀行卡里有八萬多的積蓄，是原本準備結婚用的，
現在成了他的創業基金。回到公寓，周遠航立刻開始行動。他聯系了大學時的技術好友張明，
對方一聽他的想法，立刻表示有興趣合作。"不過遠航，"張明在電話里提醒，
"創業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你現在剛分手，情緒不穩定...""正因為我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才要拼一把。"周遠航聲音堅定，"張明，我不想十年后回頭看，
發現自己一輩子都在為別人的夢想打工，連結婚的自主權都沒有。"掛掉電話，
周遠航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項目計劃。他知道前路艱難，但比起在彩禮面前低頭，
他寧愿選擇這條充滿不確定性的路。晚上，母親打來電話，聲音里滿是擔憂："兒子，
你真辭職了？曉彤那邊...""媽，我和她結束了。"周遠航打斷母親，
"您和爸不用再為彩禮發愁了。從今天起，我要走自己的路。"電話那頭沉默良久，
最后傳來母親哽咽的聲音："兒子，無論你做什么決定，爸媽都支持你。
別太累著自己..."掛斷電話，周遠航鼻子一酸。他忽然明白，
真正的愛從來不需要用金錢來衡量。父母的愛如此，未來他想要的婚姻也應當如此。
第三章：創業維艱周遠航的公寓客廳變成了臨時辦公室。墻上貼滿了便簽紙，
茶幾上堆著十幾本關于創業和軟件開發的書籍，筆記本電腦24小時不關機。
這是他辭職后的第三周，餐飲管理軟件"餐易通"的原型已經初步完成。"遠航，
你得看看這個！"視頻通話里，張明興奮地揮舞著一份文件，
"我聯系了三家小餐館愿意試用我們的系統，免費給他們安裝！"周遠航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嘴角揚起兩周來的第一個笑容："太好了！我們需要真實用戶的反饋。
""不過..."張明猶豫了一下，"有個問題。其中一家'老李家菜館'的老板提出，
如果我們能幫他解決庫存管理的問題，他愿意介紹更多同行給我們。
"周遠航立刻調出代碼："正好我在做這塊功能，但需要根據實際業務調整。
明天我去拜訪這位李老板。"第二天中午，
周遠航頂著烈日來到位于老城區的"老李家菜館"。這是一家開了二十年的老店，
裝修樸素但生意興隆。老板李國強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身材魁梧，
說話帶著濃重的本地口音。"你就是小周？
"李國強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簡單T恤牛仔褲的年輕人，
"張明說你能幫我搞什么電腦系統？"周遠航點點頭，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李叔，
能先了解一下您現在是怎么管理庫存的嗎？"接下來的兩個小時，
周遠航詳細記錄了菜館的運營流程。李國強最初對電腦系統很排斥，但在周遠航耐心解釋下，
漸漸產生了興趣。"你小子挺實在，"臨走時，李國強拍拍周遠航的肩膀，
"不像有些搞IT的，滿嘴跑火車。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做好了我就用！
"回到公寓，周遠航立刻投入工作。為了精準把握餐飲行業的痛點，
他連續一周每天泡在不同餐館觀察運營流程，甚至主動提出免費幫忙，
只為了解實際操作中的細節問題。三周后，
當周遠航帶著定制化的系統再次來到"老李家菜館"時，李國強驚訝地發現，
這個年輕人不僅解決了他的庫存管理問題，還針對他的經營習慣優化了操作流程。"小周啊，
"李國強看著屏幕上清晰直觀的數據報表，眼睛發亮，"你這系統真不錯！
比我花大價錢買的那套好用多了！"周遠航笑了："李叔，您用著順手就好。
如果有什么問題隨時聯系我。""等等，"李國強叫住準備離開的周遠航，
"我有個朋友開連鎖火鍋店的，他正為分店管理發愁呢。你這系統能解決不？
"周遠航心跳加速："當然可以，我們專門設計了多店管理模塊..."一個月后，
周遠航和張明拿到了第一筆收入——李國強朋友的火鍋店支付了五萬元系統使用費。錢不多，
但證明了他們的產品有市場。"我們得注冊公司了，"張明興奮地說，"再招兩個銷售，
把產品推廣出去！"周遠航卻搖搖頭："現在資金有限，我們應該專注于產品迭代。
我統計了試用客戶的反饋，還有十幾個功能需要優化。"創業第四個月，危機突然降臨。
一家承諾支付尾款的客戶突然倒閉，欠他們的八萬元化為泡影。而此時，
周遠航的積蓄已經見底，連下個月的房租都成了問題。"要不我們找投資人吧？"張明提議，
"現在項目有起色了，應該有人愿意投。"周遠航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銀行余額，
咬了咬牙："再堅持一個月。我有個想法，可以開發一個簡化版面向小微餐館，
定價低但走量。"當天晚上，周遠航接到了母親的電話。父親突發心絞痛住院了，
需要做支架手術，預估費用十五萬。"媽，別急，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周遠航強作鎮定地安慰母親，掛斷電話后卻癱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積蓄耗盡，
公司資金緊張，父親又急需手術費...周遠航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如果當初沒有辭職，如果忍氣吞聲接受了那28.8萬的彩禮要求，
現在至少有一份穩定收入...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是小周嗎？
我是老李啊！"電話那頭傳來李國強的聲音，"聽說你創業遇到點困難？
明天中午來我店里一趟，有個朋友想見你！
"第四章：貴人相助周遠航走進"老李家菜館"時，
李國強正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交談甚歡。看到他進來，李國強立刻招手："小周，
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建林，'鼎盛餐飲集團'的老總！"周遠航心頭一震。
鼎盛是本地最大的餐飲連鎖企業，旗下有二十多家不同品牌的餐廳。他快步上前，
恭敬地伸出手："王總您好，我是周遠航。"王建林五十歲上下，目光銳利，
握手有力："小李把你那個系統夸上天了，我今天特意來見識見識。"接下來的午餐時間里，
周遠航詳細演示了"餐易通"系統的各項功能，
并針對大型餐飲集團的需求提出了定制化解決方案。王建林不時提出問題，
有些甚至相當刁鉆，但周遠航都一一給出了專業回答。"年輕人，"午餐結束時，
王建林擦了擦嘴，"你的技術確實不錯，但創業不只是有好產品就行。資金、人脈、市場，
這些你都考慮過嗎？"周遠航坦然承認："王總，不瞞您說，我們現在確實遇到了資金困難。
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比大公司更注重每一個客戶的體驗，把產品做到極致。
"王建林與李國強交換了一個眼神，突然問道："如果我投資兩百萬，占股30%，
你覺得怎么樣？"周遠航手中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兩百萬！這足以解決公司目前所有困難，
還能有余力擴大團隊。但30%的股份..."王總，"他深吸一口氣，"感謝您的賞識。
不過30%的股份意味著您將成為第一大股東，公司的決策權...""哈哈哈！
"王建林突然大笑起來，拍了拍李國強的肩膀，"老李，你說得對，這小子是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