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書遇上重生我死了。然后又活了。姜雨薇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
手腕上還套著沉重的鐐銬。耳邊是押解官兵粗魯的呵斥聲,腳下是崎嶇不平的山路。
她不過是在宿舍熬夜看完那本《權傾天下》,
對著反派裴云湛的悲慘結局罵了幾句作者沒良心,怎么就..."快走!磨蹭什么!
"身后的官兵推了她一把,姜雨薇踉蹌幾步,差點摔倒。穿書了!
名同姓的姜家嫡女——那個在原著中只提了一句"姜家嫡女流放途中遇匪身亡"的炮灰角色!
姜雨薇迅速在腦中梳理劇情。原著中,裴云湛是鎮北王世子,因家族被誣陷謀反而性情大變,
最終成為冷酷無情的大反派。而姜家則是因站錯隊被流放的文官家族。"老天爺,你玩我呢?
"姜雨薇小聲嘀咕。原著里裴云湛雖然心狠手辣,但也是個美強慘的代表,
她看書時就心疼得不行。現在倒好,直接穿成隨時會掛的炮灰!三十里外的山巔,
一隊黑甲騎兵靜立風中。"世子,探馬來報,流放隊伍已至青風峽。"副將裴七恭敬稟報。
馬背上的男子緩緩睜開眼,那是一雙如深淵般漆黑冰冷的眼睛。"李魁的人到位了?
""按世子吩咐,已替換了趙德原定的殺手。"裴云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重生歸來三個月,
他終于等到第一個關鍵節點——姜家流放隊伍遇襲事件。前世此時,
他根本不會在意幾個流放犯的死活。但這一世,他要知道趙德為何非要姜家滿門死在路上。
"出發。"他輕夾馬腹,"記住,留活口。"與此同時,姜雨薇所在的隊伍行至一處山澗,
突然林中飛鳥驚起。"有埋伏!保護囚犯!"領頭的官兵大喊,但為時已晚,
數十名山匪從兩側殺出。姜雨薇被推倒在地,眼睜睜看著一名官兵在她面前被砍倒,
鮮血濺在她臉上。溫熱、腥甜。她渾身發抖,
大腦卻異常清醒——原著中姜家嫡女就是死在這里!"要活命就裝死。"一個念頭閃過,
姜雨薇立刻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廝殺聲、慘叫聲不絕于耳。突然,
一陣整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箭矢破空的銳響。"黑甲衛辦事,閑雜人等退散!
"一個冷冽如冰的男聲響起。姜雨薇心頭一震,偷偷睜開一條縫。山路上,
一隊玄甲騎兵如神兵天降。為首的男人一襲墨色錦袍,外罩玄甲,面如冠玉卻冷若冰霜。
他手持長劍,劍光如雪,所過之處山匪如割麥般倒下。裴云湛!是年輕時的裴云湛!
原著描寫過,裴云湛二十歲時曾奉命剿匪,救下一批流放犯人。但姜家嫡女那時已經死了,
所以兩人并無交集。姜雨薇心跳如鼓。這是機會!改變命運的機會!戰斗很快結束。
黑甲衛開始清點幸存者。姜雨薇知道,按原著,裴云湛會直接離開,不管這些犯人的死活。
她猛地爬起來,不顧手腕鐐銬的沉重,沖向那個修長的身影。"站住!
"兩名黑甲衛立刻拔劍相向。姜雨薇撲通跪下,"多謝世子救命之恩!"空氣瞬間凝固。
所有黑甲衛都變了臉色。裴云湛緩緩轉身,眼中寒光閃爍。"你認得我?"他的聲音很輕,
卻讓人不寒而栗。原著說過,裴云湛此行是秘密行動,不該有人認出他身份。
姜雨薇撲通跪下:“民女曾隨父親入宮赴宴,遠遠見過世子一面,
英姿至今難忘……”裴云湛瞇起眼睛。前世此時,根本沒人識破他身份。
這個姜家女...有古怪。他緩步上前,劍尖挑起姜雨薇下巴。臟兮兮的小臉,
卻有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這女子眼神太鎮定,
不像養在深閨的姜家女……”"姜明遠的女兒?"他忽然想起一事,"姜家與南疆有往來?
"姜雨薇一愣,原著沒提這事啊!"家父只讀圣賢書,從不結交番邦。"她硬著頭皮回答。
裴云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趙德密信中曾說姜家通敵,這女子卻否認得干脆。要么演技太好,
要么..."帶走。"他轉身下令,"其他人押送繼續。"姜雨薇被黑甲衛架起時,
瞥見那個山匪頭目李魁被按在地上,正怨毒地盯著她。"世子!
那匪首..."她下意識開口。裴云湛頭也不回:"會審。"姜雨薇被塞進馬車前,
聽到裴云湛對副將低語:"查姜家所有女眷資料。"她心頭一跳。原著裴云湛多疑至極,
自己引起他注意是福是禍?馬車內,姜雨薇低著頭若有所思,她不知道的是,
那位"年輕"的世子身體里,住著一個重生歸來的靈魂。裴云湛策馬前行,眼中寒芒閃爍。
這一世,所有謎團他都要解開,所有仇敵他都要清算。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姜雨薇...會是變數還是棋子?
2 醫術與殺機姜雨薇被帶到北疆大營時,正值落日西沉。
黑甲衛將她交給一名滿臉橫肉的軍官后便離開了。那軍官打量她的眼神,
就像在看砧板上的肉。"流放犯姜氏,分派到傷兵營打雜。"軍官隨手扔來一套粗布衣裳,
"記住,戌時點名,遲到十鞭。"姜雨薇接過衣服,
手指觸到袖中藏著的銀鏈——這是裴云湛的人給她換上的,比鐐銬精致,卻仍是束縛。
三天了,那位世子再沒出現過,仿佛對她的興趣只是一時興起。傷兵營比想象中更糟。
十丈長的帳篷里擠滿了傷員,血腥味、膿臭味和草藥味混雜在一起。
最里面的角落堆著臟繃帶,蒼蠅嗡嗡盤旋。幾個面黃肌瘦的婦人正忙著換藥。"新來的?
"一個駝背老婦塞給她一盆血水,"去倒了,再打盆清水來。"姜雨薇接過盆,
悄悄觀察傷員情況。大多傷口只是簡單包扎,不少人傷口發炎化膿,高燒不退。
按現代醫學標準,這里半數人活不過三天。"這位大姐,為何不用酒精清洗傷口?
"她忍不住問。老婦像看瘋子一樣瞪她:"酒貴如金,拿來洗傷?你當是王府千金呢!
"姜雨薇抿住嘴。原著設定是架空朝代,看來醫療水平還停留在古代。倒完水回來,
她發現帳篷里多了幾個穿白袍的男子,為首的面容陰鷙,正給一個年輕士兵截肢。沒有麻醉,
那士兵慘叫聲撕心裂肺。"孫醫正親自出手,這小子有福了。"老婦小聲說。
姜雨薇瞳孔一縮。孫閻!原著里的小反派,北疆軍醫首領,
后來投靠趙德陷害裴云湛的幫兇之一。只見孫閻手起刀落,斷肢啪嗒掉進盆里。
他隨意撒了些藥粉,包扎幾下就轉向下一個傷員。"這腿不必截。"姜雨薇突然開口。
帳篷里霎時安靜。孫閻緩緩轉身,三角眼瞇成一條縫:"你說什么?"姜雨薇心跳加速,
卻挺直腰桿:"這位軍爺只是脛骨骨折加皮肉傷,固定修養即可,截肢會廢了他一生。
""哪來的賤婢也敢質疑孫醫正!"旁邊白袍醫者怒喝。孫閻卻抬手制止,
陰冷目光掃過姜雨薇的臉:"哦?那你來治?"這是要她當眾出丑。
姜雨薇深吸一口氣:"我需要干凈布條、夾板,還有...酒。""給她。"孫閻冷笑,
"若治死了人,按軍法處置。"眾人讓出一小塊空地。姜雨薇跪到傷員身旁,
輕聲道:"軍爺,信我一次?"那士兵疼得滿頭大汗,微弱地點點頭。
姜雨薇解開血淋淋的繃帶,傷口果然已經感染。她先用清水沖洗,然后要來最烈的燒酒。
"會有點疼,忍著。"她將酒淋在傷口上。士兵慘叫一聲幾乎暈厥。
圍觀眾人倒吸涼氣——哪有這樣折磨傷員的?姜雨薇卻面不改色,繼續清創。
酒精消毒的原理她再清楚不過。
接著她摸出藏在衣襟里的繡花針和頭發——這是她這幾天偷偷準備的。"你要干什么?
"孫閻厲喝。"縫合傷口。"姜雨薇已經穿好"線","開放傷口容易感染,
縫合后愈合更快。"孫閻厲喝:“妖女!人肉豈是布帛,能隨意穿針引線?來人,
把她拖下去——”“等等”姜雨薇轉身溫柔地對受傷士兵說,“軍爺,若你以后還想站起來,
請相信我。”受傷士兵沉默了一會,然后艱難地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在眾人見鬼般的目光中,她熟練地縫合了傷口,再用夾板固定骨折處。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仿佛練習過千百次。"三天不沾水,半月不負重,這條腿就能保住。"她包扎完畢,
抬頭正對上孫閻陰毒的眼神。"妖女!"孫閻突然暴喝,"用針線縫人皮肉,
分明是南疆邪術!來人,把她——""怎么回事?"清冷的男聲從帳外傳來,
所有人齊刷刷跪倒。姜雨薇回頭,只見裴云湛負手而立,玄色大氅襯得他面如冷玉。
孫閻立刻上前:"稟世子,這流放女用邪術醫治傷員,下官正要處置。
"裴云湛目光落在姜雨薇剛處理好的傷腿上:"哦?我看看。"他蹲下身檢查,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縫合技術...前世直到天啟八年,南疆才傳入這種療法。
這姜家女從何處學來?"效果不錯。"裴云湛起身,輕描淡寫,"孫醫正,我軍傷亡幾何?
"孫閻一愣:"昨日一戰,重傷四十二,輕傷百余。""即日起,姜氏協助醫治。
"裴云湛突然下令,"專門處理類似傷情。"孫閻臉色鐵青:"世子!
這不合規矩..."裴云湛冷眼掃過眾軍醫:“若此法無效,本世子自會按軍法處置她。
”孫閻立刻噤聲。姜雨薇驚訝地看著裴云湛。原著里這個時期的裴云湛應該對醫術一竅不通,
為何會支持她的現代療法?裴云湛忽然轉頭看她:"你隨我來。"營帳外,暮色已深。
裴云湛走得很快,姜雨薇小跑才能跟上。他們穿過大半個營地,來到一處僻靜小院。"進去。
"屋內陳設簡單,但干凈溫暖。桌上擺著幾本醫書和一盞油燈。"從今日起,你住這里。
"裴云湛示意她坐下,"說說吧,縫合術從哪學的?
"姜雨薇早就想好說辭:"家父藏書中有《南疆奇術錄》,記載過此法。""是嗎?
"裴云湛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姜明遠的藏書目錄在此,并無此書。
"姜雨薇心跳漏了一拍。他調查過姜家?"或許...是別的書名?"她強作鎮定。
裴云湛不置可否,突然換了話題:"三日前山匪襲擊,你為何知道領頭的是李魁?
""我...聽到有人喊他名字。""李魁當時并未出聲。"冷汗順著姜雨薇后背流下。
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猜的。"她硬著頭皮說。裴云湛忽然逼近,
一手撐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松木香。"姜雨薇,
你身上謎團太多。我給你三天,要么說出實情,要么回傷兵營繼續倒夜壺。"他靠得太近,
姜雨薇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這樣一張俊臉,偏偏眼神冷得像刀。"世子,
"她鼓起勇氣直視他,"無論我醫術從何而來,能救人不就夠了?北疆即將爆發瘟疫,
您與其盤問我,不如早做準備。"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瘟疫是原著二十章后的劇情,
現在說出來太早了!裴云湛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緩緩直起身,
眼中寒光閃爍:"誰告訴你會有瘟疫?""我...從傷員的癥狀推測的。
"姜雨薇急忙補救,"有些高熱不退的病例很反常..."裴云湛盯著她看了許久,
突然轉身離去:"明日卯時,我要看到瘟疫防治方案。"門關上后,姜雨薇癱在椅子上。
太險了!不過...他似乎接受了她的解釋?她不知道的是,院外暗處,
裴云湛對隱在陰影中的裴七低聲道:"加派人手監視。
她怎么會知道三個月后才會爆發的瘟疫?""世子懷疑她是趙德的人?""不。
"裴云湛眉頭緊鎖,"趙德也不知道瘟疫的事。這女子...有古怪。
"裴云湛皺眉想了想隨即對裴七說:“去查姜家是否真有《南疆奇術錄》,
若沒有……她怎會知道未發生的瘟疫?”3 瘟疫與香囊姜雨薇被噩夢驚醒時,天還沒亮。
夢中,整個北疆大營被黑霧籠罩,無數士兵七竅流血倒下。她拼命施救,
雙手卻穿過那些人的身體,像穿過空氣。"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守在床邊的綠衣丫鬟立刻端來溫水。這是裴云湛安排的侍女青黛,名義上伺候,
實則是監視。姜雨薇接過水碗,手指還在微微發抖。自從三天前說出瘟疫預警,
她就一直心神不寧。原著中這場瘟疫奪走了北疆三千將士性命,
也是裴云湛左臂留下舊傷的起因。"現在什么時辰?""卯時剛過。"青黛遞來熱毛巾,
"世子派人來問防治方案準備好了嗎。"姜雨薇擦擦臉,看向桌上熬夜寫就的防疫手冊。
按現代醫學標準,她列出了隔離區設置、消毒措施和簡易藥方。但在這個時代,
這些建議恐怕會被當成天方夜譚。"告訴世子,已經準備好了。"青黛剛出去,
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瘟病!西營出現瘟病了!"姜雨薇手中的碗啪地掉在地上。
提前了!原著中瘟疫應該在下個月才爆發!她抓起防疫手冊和藥箱就往外沖。
院門口兩個黑甲衛立刻橫戟阻攔。"讓開!我是醫師!""世子有令,姑娘不得擅自離開。
"姜雨薇急得跺腳:"告訴你們世子,現在每耽誤一刻鐘,就會多死十個人!
"黑甲衛不為所動。正當她準備硬闖時,
一個清朗的男聲從外面傳來:"好一個'多死十個人',姜姑娘果然醫者仁心。
"來人一襲月白錦袍,面容俊秀如書生,身后跟著的卻是北疆各級將領。更令人驚訝的是,
連裴云湛都走在此人側后方半步,顯見其地位尊崇。"參見六殿下。"黑甲衛齊刷刷跪倒。
姜雨薇心頭一震。六皇子蕭景珩!原著中的重要男配,表面溫潤如玉,實則心機深沉,
最后與裴云湛爭奪天下的勁敵。他怎么提前出場了?"免禮。"蕭景珩虛扶一下,
目光落在姜雨薇手中的冊子上,"這就是防疫方案?"姜雨薇下意識看向裴云湛。
后者面無表情,只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是。"她將手冊呈上,
"請立刻按此設置隔離營區,所有接觸者分開安置,
用醋熏蒸患者衣物..."蕭景珩翻閱手冊,眼中異彩連連:"妙!這些法子聞所未聞。
裴卿,你這小醫師不簡單啊。"裴云湛淡淡道:"殿下過譽。姜氏,隨我們去西營。
"西營已經亂成一團。十幾個士兵被單獨隔離在一個帳篷里,面色潮紅,呼吸急促。
孫閻帶著軍醫們正在把脈,看到眾人進來連忙行禮。"情況如何?"蕭景珩問。
孫閻額頭冒汗:"回殿下,癥狀似傷寒又非傷寒,下官已經用了桂枝湯...""沒用。
"姜雨薇打斷他,"這是肺鼠疫,桂枝湯只會加重病情。""妖女胡言!"孫閻怒目而視,
"殿下,此女慣用邪術,萬萬不可聽信!"姜雨薇不理會他,
直接走到一個年輕士兵跟前檢查。患者頸部淋巴結腫大,皮膚出現瘀斑,
正是典型的鼠疫癥狀。"需要立刻用清熱解毒、涼血消腫的方子。"她翻開藥箱,
"黃連、連翹、生石膏...""荒謬!"孫閻厲喝,"寒涼藥物會傷陽氣!殿下,
此女是要害死我軍將士啊!"蕭景珩看向裴云湛:"裴卿以為如何?
"裴云湛目光在姜雨薇和孫閻之間轉了一圈,突然問:"孫醫正,若是你治,有幾成把握?
""這..."孫閻擦了擦汗,"五成。""姜氏呢?"姜雨薇抬起頭:"七成。
"她其實有九成把握,但不敢把話說太滿。"好。"裴云湛轉向蕭景珩,
"請殿下準許分成兩組,各治五人,三日后看結果。"蕭景珩折扇一敲掌心:"妙!
就這么辦。"孫閻臉色鐵青地帶著他的人去準備藥材了。姜雨薇正要動手,
裴云湛卻突然拉住她手腕:"你真有把握?""有。"姜雨薇直視他的眼睛,
"但需要你幫我找幾味特殊藥材。"裴云湛瞇起眼:"說。""穿心蓮、金銀花,
還有...酒,越烈越好。""前兩樣軍中有,酒不行。"裴云湛冷聲拒絕,"軍中禁酒。
"姜雨薇急了:"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消毒!""消毒?""就是...防止疫病傳播。
"她壓低聲音,"相信我,這是救人的關鍵。"裴云湛盯著她看了許久,
終于松開手:"裴七,去取我的御賜瓊漿。"接下來的三天,姜雨薇幾乎沒合眼。
她按照現代防疫原則設置了隔離區,用蒸餾酒消毒器械,熬制改良版的清瘟敗毒飲。
最危重的兩個士兵,她甚至冒險使用了微量砒霜——這是現代醫學已經摒棄的做法,
但在古代卻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第四天清晨,結果出來了。孫閻治療的五個病人,死了三個,
剩下兩個奄奄一息。姜雨薇的五人,全部退燒,最輕的一個已經能坐起來吃飯。"神乎其技!
"蕭景珩親自來驗收成果,贊嘆不已,"姜姑娘,本宮一定要向父皇舉薦你!
"姜雨薇謙虛地福了福身,眼睛卻在搜尋裴云湛的身影。自從比試結果出來,他就不見了。
"別找了。"蕭景珩仿佛看透她的心思,"裴世子去處理軍務了。
說起來..."他忽然壓低聲音,"姜姑娘的醫術,不像是姜家能教出來的啊?
"姜雨薇后背一涼。這位六皇子是在試探她?"家父藏書豐富,民女自幼喜歡鉆研雜學。
""是嗎?"蕭景珩意味深長地笑了,"那姜姑娘可知道,你用的砒霜療法,
與南疆巫醫的手段如出一轍?"姜雨薇心頭劇震。她使用微量砒霜是極隱秘的事,
除了幫忙熬藥的青黛,應該沒人知道!"殿下說笑了,民女不懂什么南疆巫醫。
"蕭景珩正要再說什么,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姜姑娘!快!世子發熱了!
"姜雨薇立刻告退,跟著報信的親兵匆匆離去。背后,蕭景珩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手中的玉佩,
對心腹低語:“這女子用的砒霜劑量,與南疆巫醫一模一樣……查她和明華姑姑的關系。
”裴云湛的營帳外戒備森嚴。姜雨薇進去時,發現他正靠在榻上批閱文書,臉色蒼白如紙,
左臂纏著繃帶。"受傷了?"她脫口而出。裴云湛頭也不抬:"小傷。聽說你治好了那些人?
""嗯。"姜雨薇走近,"讓我看看你的傷。""不必。""我是醫師。"她堅持道,
"而且...我都聞到傷口化膿的味道了。"裴云湛終于放下筆,抬眼看了她一會兒,
慢慢解開繃帶。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橫貫左臂,傷口邊緣已經發黑化膿。
姜雨薇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毒?""三天前剿匪時中的。
"裴云湛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用你的方法處理過,還是惡化了。
"姜雨薇立刻檢查傷口,發現他說的"處理方法"竟然是直接用燒紅的烙鐵燙過傷處!
"你瘋了?!"她氣得手抖,"這樣只會讓毒素擴散更快!"裴云湛冷笑:"不然呢?等死?
"姜雨薇不再廢話,打開藥箱取出銀針和小刀:"會有點疼。""盡管..."他話沒說完,
姜雨薇已經一刀劃開化膿的傷口。黑血涌出的瞬間,裴云湛肌肉繃緊,卻一聲不吭。
她指尖沾到他傷口滲出的血,突然一陣眩暈,腦海中閃過陌生畫面——漫天大火中,
一個小女孩被強行抱走……姜雨薇晃了晃神,趕緊全神貫注地清創、排毒、敷藥。
當她用羊腸線縫合傷口時,注意到裴云湛額頭布滿冷汗,呼吸卻依然平穩。"好了。
"她包扎完畢,"這毒很特別,需要連續七天換藥。還有..."她猶豫了一下,
"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裴云湛眸光一冷:"與你無關。""黑眼圈都快掉到嘴邊了,
還說無關?"姜雨薇從藥箱取出一個小布包,"安神香囊,放在枕邊有助于睡眠。
"裴云湛盯著那個繡著蘭花的樸素香囊,表情古怪:"你做的?""嗯。
"姜雨薇有點不好意思,"藥材是問軍醫要的,繡工不太好..."帳內突然安靜得可怕。
姜雨薇抬頭,發現裴云湛正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那個香囊,
像是看著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世子?"裴云湛猛地回神,
迅速恢復了冷漠表情:"放下吧。你可以走了。"姜雨薇行禮退下,
心里卻記掛著那轉瞬即逝的異樣表情。她不知道的是,當她離開后,裴云湛拿起那個香囊,
在燈下看了整整一夜。同一時刻,軍醫帳中,孫閻正跪在一個華服太監面前。"劉公公,
那妖女的方子小的都記下了。"孫閻諂媚地呈上一本冊子,
"特別是用砒霜那部分..."監軍太監劉祿翹著蘭花指翻閱冊子,尖聲笑道:"好,很好。
裴世子私放流放犯,還縱容其使用禁藥,這條條都是死罪啊!
""那...小的...""放心,趙大人不會虧待你。"劉祿將冊子收入袖中,
"繼續盯著那丫頭,特別是她和世子的往來。"而在大營最高處的瞭望塔上,
蕭景珩憑欄遠眺,手中把玩著一枚黑色棋子。"查清楚了嗎?"他問身后的黑衣人。
"回殿下,姜家嫡女確實叫姜雨薇,但據探子報,此女原本不通醫術,更不可能認識世子。
"蕭景珩唇角微揚:"有趣。裴云湛突然重用個冒牌貨,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將黑棋啪地按在欄桿上:"繼續查,特別是她和南疆的關系。
"4 邊城暗涌邊城的初雪來得比預期早。姜雨薇呵著白氣,
將剛配好的藥膏交給等在醫館外的老婦人:"每日三次,敷在關節處。""多謝神醫!
"老婦人顫巍巍跪下,"老婆子這條腿疼了十年,太醫都治不好..."姜雨薇連忙扶起她。
三個月來,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城南小醫館上演。自從裴云湛準許她在邊城行醫,
這座簡陋的木屋就成了貧民眼中的圣地。"下一位!"門簾突然被掀開。姜雨薇抬頭,
看見裴云湛一身玄甲立在門口,肩頭落滿雪花。
醫館里瞬間鴉雀無聲——北疆戰神從不會無故出現在這種地方。"收拾藥箱。"他聲音冷硬,
"即刻隨我回營。"姜雨薇心頭一緊。原著中裴云湛此時應南下剿匪,為何突然折返?
馬車里,裴云湛丟來一封火漆密信:"看看。"信上只有一行字:"太后頭風加劇,
速尋良醫入京。""這...""六皇子蕭景珩舉薦了你。"裴云湛冷笑,"皇上已經準了。
"姜雨薇手指猛地攥緊信紙。原著中太后的"頭風癥"根本是趙家下毒所致,
為的是控制這位曾垂簾聽政的老婦人!"怎么?"裴云湛突然傾身逼近,"你似乎知道什么?
"松木混著鐵銹的氣息撲面而來。姜雨薇后背緊貼車壁,
能清晰數清他睫毛的根數:"民女只是...擔心醫術不精。""是么?
"裴云湛從袖中滑出一頁泛黃紙箋,"這是太后近三年用藥記錄。"姜雨薇接過細看,
瞳孔驟縮。藥方上每月十五固定添加的"安神散",分明是曼陀羅粉末的雅稱!
更令她心驚的是角落那個火焰紋標記——竟與她貼身玉佩上的紋樣一模一樣。"看出問題了?
"裴云湛聲音很輕,卻像刀鋒刮過耳膜。"安神散用量異常..."她謹慎回答。"呵。
"裴云湛突然抽回紙箋,"三日后啟程返京。這期間——"他意味深長地停頓,
"去拜訪下柳如眉的茶館。"......雪夜里的"忘憂茶館"燈火通明。
姜雨薇裹緊斗篷,避開巡邏士兵溜進后門。柳如眉正在煮茶,見她來了立刻反鎖房門。
"姑娘惹上大麻煩了。"柳如眉從茶餅下抽出一張密函,"趙家懸賞千金買你的人頭。
"姜雨薇展開密函,上面詳細記錄了她這三個月治愈的病例,甚至標注了每種藥材來源。
最下方朱筆批注:"疑似通曉南疆秘術,不可留。""還有更糟的。"柳如眉壓低聲音,
"六皇子三日前秘密抵達邊城,就住在將軍府隔壁。"姜雨薇心頭一跳。
蕭景珩提前出現在邊城?原著中他此刻應在京城籌備春祭!"吱呀"一聲,房門突然被推開。
蕭景珩一襲月白狐裘,手持象牙骨折扇,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姜姑娘,別來無恙?
"柳如眉瞬間跪倒:"殿下!""退下吧。"蕭景珩隨意擺手,目光卻鎖住姜雨薇,
"本宮很好奇,一個流放女,怎會認識西域'朱顏改'的解方?"姜雨薇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那日她為裴云湛解毒時,明明清退了所有人!
"民女只是...""噓——"蕭景珩的扇骨輕抵她嘴唇,"裴云湛給你看的藥方,
角落是否有火焰紋?"姜雨薇渾身血液凝固。他怎么會知道?"看來有。"蕭景珩輕笑,
"那是我皇祖母的私印。有趣的是..."他突然抽走她腰間玉佩,"這上面為什么也有?
"玉佩是原主貼身之物,姜雨薇從未仔細看過紋樣。此刻在燭光下,
玉佩背面的火焰紋確實與藥方上的印記分毫不差!"還給我!"她本能地搶奪。
蕭景珩順勢扣住她手腕:"十年前的宮變,姜明遠究竟扮演什么角色?""我不知道!
"姜雨薇掙扎間袖中藥包灑落。一個小瓷瓶滾到蕭景珩腳邊,標簽上寫著"曼陀羅解劑"。
空氣瞬間凝固。蕭景珩瞇起眼睛:"你提前配好了太后所中之毒的解藥?
""這只是普通鎮痛藥...""撒謊。"蕭景珩突然將她拉近,"三日后啟程,小心周嚴。
"說完竟松開手,把玉佩還給她,"對了,柳如眉是本宮的人。"......啟程當日,
邊城飄著鵝毛大雪。姜雨薇被安排在裴云湛馬車后的轎子里,轎簾突然被掀開,
蕭景珩含笑的臉出現在風雪中。"臨別贈禮。"他遞來一個小玉瓶,"西域雪蓮丹,
可解百毒。"姜雨薇沒有接:"殿下厚賜,民女...""收著。
"蕭景珩強行將瓶子塞入她手中,指尖在她掌心曖昧地劃過,"本宮會想你的。
"轎簾落下前,姜雨薇看見裴云湛站在遠處,眼神冷得能凍碎風雪。車隊行至青風峽時,
姜雨薇突然喊停。"怎么了?"護衛不解。"地勢險要,恐有埋伏。"她緊盯兩側山崖。
原著中裴云湛在此遇刺,箭傷終生不愈。護衛剛要去通報,一支響箭已破空而來!"敵襲!
"箭雨傾盆而下。姜雨薇被護衛撲倒護住,聽見外面慘叫連連。
她摸出蕭景珩給的玉瓶和自制藥粉,咬牙沖出轎子。裴云湛的戰馬已經倒地,
他正被六個黑衣人圍攻。更可怕的是崖壁上的弓箭手——箭頭閃著幽藍寒光!"小心冷箭!
"姜雨薇大喊著撒出藥粉。裴云湛聞聲翻滾,毒箭擦著他鬢角射入地面。兩人背靠背作戰,
姜雨薇專門攻擊敵人眼睛與咽喉,為裴云湛制造殺機。"當心!
"姜雨薇眼角余光看到一支利劍向裴云湛,來不及多想就擋在了裴云湛身前。
劇痛從左肩瞬間炸開。姜雨薇低頭看見黑色箭羽——原著中那支毒箭!
她踉蹌倒入裴云湛懷中,眼前發黑時,她恍惚聽見裴云湛嘶吼她的名字。“姜雨薇,
姜雨薇...”裴云湛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個不留!"......山洞里篝火噼啪。
姜雨薇在劇痛中醒來,發現傷口已包扎妥當。"朱顏改的毒解了。
"裴云湛在火堆旁擦拭長劍,"但會留疤。"姜雨薇嘗試活動左臂,
疼得倒抽冷氣:"多謝世子...""為什么沖出來?"裴云湛突然問,
"那一箭本該射中我后心。"因為我知道你會因此畏寒十年。姜雨薇在心里回答,
嘴上卻說:"本能反應。"裴云湛冷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繡帕:"你灑的藥粉里混了這個。
"帕角繡著火焰紋,還沾著褐色藥漬——正是柳如眉給她包藥材用的!
"我...""不必解釋。"裴云湛將帕子扔進火堆,"記住,回京后無論誰問起,
都說太后頭風是肝陽上亢所致。"火光照亮他側臉的疤痕,姜雨薇突然意識到:這場刺殺,
或許早在他預料之中。5 鳳棲毒焰入宮第一天,姜雨薇就差點丟了性命。慈寧宮藥房里,
她正對照裴云湛給的藥方檢查太后近日用藥,突然發現藥罐底部沉淀著詭異的藍色結晶。
"姑娘在看什么?"一個尖細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姜雨薇手一抖,藥罐差點打翻。
轉身看見個滿臉褶子的老太監,正是慈寧宮總管李德全。
"民女只是好奇這藥渣顏色...""那是南海珍珠粉。"李德全皮笑肉不笑,
"太后娘娘鳳體尊貴,自然要用最好的藥材。"姜雨薇低頭稱是,
余光卻瞥見老太監袖口沾著某種淡黃色粉末——硫磺!正是用來制造藍色結晶的催化劑。
"娘娘該用藥了。"李德全端起藥碗,枯瘦的手指在碗沿輕輕一刮。
這個動作讓姜雨薇寒毛直豎。原著提過,趙家死士慣用指甲藏毒!"民女來吧。
"她搶先一步接過藥碗,假裝不慎手滑。"啪!"藥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色藥汁濺到青石磚上,立刻泛起白色泡沫。"奴婢該死!"姜雨薇跪地佯裝驚慌,
趁機用銀簪蘸取藥汁。簪頭瞬間變黑——是砒霜!
李德全眼中兇光畢露:"來人啊——""李總管好大的火氣。"清朗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蕭景珩一襲月白錦袍,手中折扇輕搖,"本宮特意來瞧皇祖母,怎么聽見摔東西的聲音?
"老太監立刻變臉:"回殿下,這醫女毛手毛腳...""是嗎?
"蕭景珩用扇尖抬起姜雨薇下巴,"姜姑娘,你來說。
"姜雨薇看見他扇骨上刻著細小的火焰紋,與玉佩紋樣一模一樣:"民女不慎打翻藥碗,
正要去重新熬制。""那還不快去?"蕭景珩輕笑,"本宮陪你去。"離開藥房后,
蕭景珩突然將她拽進假山縫隙:"知道剛才多危險嗎?李德全殺過的醫女不下十個。
""為什么幫我?"姜雨薇后背緊貼石壁。
蕭景珩的手指撫過她腰間玉佩:"因為這枚'鳳棲令'。整個大周只剩兩塊,
一塊在皇祖母那,一塊..."他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本該隨我姑姑葬入皇陵。
"姜雨薇如墜冰窟。原主身上怎會有皇室之物?"殿下!周大人往這邊來了!
"遠處傳來侍衛的呼喚。蕭景珩迅速退開,從袖中滑出個小瓷瓶塞給她:"解毒丹,
用在太后下次發作時。"說完轉身離去,留下姜雨薇站在原地震驚不已。
......三更時分,姜雨薇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姑娘快起!太后娘娘發病了!
"慈寧宮內燈火通明。太后在床上痛苦翻滾,十指抓得帳幔嘶啦作響。更可怕的是,
老人眼角正滲出細細的血絲!"早上還好好的..."宮女哭道,
"突然就..."姜雨薇把脈后面色凝重。這不是普通毒發,
而是多種毒素相互作用導致的急性反應!
"取黃連三錢、綠豆半升、甘草..."她邊開方邊檢查太后眼瞼,
發現內側有細小的紫色斑點——是"醉仙桃"中毒的特征!藥還沒煎好,
太后突然抓住她手腕:"阿鸞...是你嗎..."姜雨薇渾身僵住。阿鸞?
原著中裴云湛早夭的妹妹就叫裴鸞!"娘娘認錯人了。"她輕聲安撫,
卻見太后顫抖著從枕下摸出塊殘破的繡片——上面赫然是火焰紋!"藥來了!
"姜雨薇趁機將蕭景珩給的解毒丹化入藥中。太后服下后漸漸平靜,
臨睡前死死攥住她衣袖:"別信...趙家..."回到偏殿,
姜雨薇剛關上門就被人按在墻上。裴云湛一身夜行衣,眼中翻涌著駭人的風暴。
"太后跟你說了什么?""她...把我錯認成你妹妹阿鸞。
"姜雨薇感覺頸間的手驟然收緊。"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
"裴云湛聲音危險得像是從地獄傳來,"我妹妹十歲夭折,除了裴家舊部,無人知曉她閨名。
"姜雨薇呼吸困難,本能地去摸藏在袖中的銀針。裴云湛卻先一步扣住她手腕,
另一只手扯開她衣領——露出鎖骨處淡紅的蝶形胎記!"果然..."他瞳孔緊縮,
"這胎記...""世子!"窗外突然傳來暗號般的鳥鳴。裴云湛立刻松開她,
閃到窗邊查看:"周嚴帶人來了。"他扔來一件斗篷,"從密道走,明日午時醉仙樓見。
"姜雨薇系斗篷時摸到內側口袋里有封信。密道里借著夜明珠的光,
她看清信上內容:"太后藥中檢出三種劇毒混合,配方與十年前毒殺先帝相同。
趙家書房暗格有證據,務必取得。——柳"......醉仙樓天字閣,
姜雨薇等了兩個時辰也不見裴云湛。正當她準備離開時,
店小二送來個錦盒:"貴人讓交給姑娘。"盒中是支碧玉簪,簪頭雕著振翅欲飛的鳳凰。
下面壓著張字條:"戌時三刻,趙府西角門。——景珩"姜雨薇心頭警鈴大作。
蕭景珩怎會知道她需要去趙府?柳如眉的信他看過?還是說...柳如眉根本就是他的人?
"喜歡我的禮物嗎?"蕭景珩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他今日著了件暗金紋墨色長袍,
比平日更顯貴氣逼人。"殿下這是何意?""幫你混進趙府啊。"蕭景珩把玩著茶杯,
"這支鳳簪是當年姑姑及笄禮,能開啟趙家所有暗格。"姜雨薇握緊玉簪:"為什么幫我?
""因為..."蕭景珩突然傾身,在她唇邊輕嗅,"你身上的藥香,和姑姑配的一模一樣。
"他退開時,姜雨薇發現他腰間玉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把鑲寶石的匕首。"戌時三刻,
會有場好戲。"蕭景珩意味深長地笑著離開。......當夜趙府燈火通明。
姜雨薇扮作婢女混入府中,趁亂溜進書房。玉簪果然打開了書房博古架后的暗格,
里面靜靜躺著本賬冊。翻開第一頁,姜雨薇就倒吸一口涼氣:"天啟十二年,
收南疆醉仙桃二十斤,配砒霜五斤,得'長夢散'。送慈寧宮李德全。
"這是趙家下毒的確鑿證據!她正要繼續翻看,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大人放心,
那流放女活不過今晚..."是周嚴的聲音!姜雨薇迅速藏到帷幕后,
透過縫隙看見周嚴和趙德一同進屋。"太后那邊處理干凈了?"趙德問。
"李德全已經換了新藥,保證三日之內..."周嚴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裴云湛呢?
""按大人吩咐,用他妹妹的遺物引去城南了。"周嚴陰笑,
"等他發現所謂'阿鸞還活著的消息'是假的..."姜雨薇心頭一震。裴云湛中計了!
兩人離開后,她剛要從暗格取出賬冊,書房門突然又被推開。林清羽提著燈籠走進來,
徑直來到博古架前。"奇怪,明明放在這里的..."她剛要觸碰暗格機關,
窗外突然射來一支箭,正中她肩膀!"有刺客!"府中頓時大亂。姜雨薇趁機溜出書房,
卻在花園被巡邏侍衛發現。"站住!"眼看就要被追上,一股大力突然將她拽進假山。
裴云湛滿身是血,手中長劍還在滴血。"賬冊呢?""在書房暗格..."姜雨薇聲音發抖,
"你受傷了?""不是我的血。"裴云湛冷笑,"周嚴派去城南的二十個死士,
現在都躺在亂葬崗。"他遞給姜雨薇一個染血的香囊:"認得這個嗎?"香囊上繡著火焰紋,
里面裝著干枯的花瓣——正是她每日給裴云湛配的安神茶原料!
"這是...""阿鸞十歲那年親手給我做的。"裴云湛眼神可怕,"為什么你配的安神茶,
和她用的是同一種配方?"遠處傳來搜捕的喊聲。
裴云湛將一塊令牌塞給她:"明日用這個進宮,無論發生什么都別出來。"姜雨薇低頭一看,
是裴家軍的調兵令!"你呢?""我去會會周嚴。"裴云湛露出森白牙齒,
"既然他這么喜歡設局..."話音未落,趙府東南角突然騰起沖天火光。借著混亂,
姜雨薇被裴云湛推上早已備好的馬車。車輪滾動時,她看見裴云湛孤身走向火場的背影,
墨發飛揚如戰旗。6 鳳凰啼血太后薨逝的消息傳來時,姜雨薇正在御藥房煎藥。"啪!
"藥勺掉進鍋里,濺起的滾燙藥汁在手背上燙出一串水泡。姜雨薇卻感覺不到疼——三天,
趙家說太后活不過三天,竟是真的!"姜姑娘節哀。"小宮女抽泣著,
"娘娘走前一直念著您的名字..."姜雨薇猛地抓住小宮女肩膀:"太后可曾留下什么話?
""就...就塞給李總管一樣東西,然后..."小宮女突然噤聲,驚恐地看向門口。
李德全陰著臉站在那里,袖口沾著新鮮的血跡。"姜姑娘。"他皮笑肉不笑,"娘娘遺命,
要您親自為她整理遺容。"......慈寧宮內白幡低垂。太后的遺體安放在鳳榻上,
面色安詳如睡,唯有嘴角一絲青紫泄露真相。"請姑娘為娘娘凈面。"李德全遞來濕巾,
指甲縫里閃著可疑的藍光。姜雨薇佯裝接毛巾,突然抓住他手腕:"總管指甲上的醉仙桃粉,
是剛沾的吧?"老太監臉色驟變,另一只手從袖中掏出匕首!姜雨薇早有防備,
銀針瞬間刺入他肘部穴位。匕首當啷落地,李德全卻獰笑起來:"你以為贏了?
娘娘給你的東西,早被咱家..."他突然瞪大眼睛,看向姜雨薇身后。"是嗎?
"裴云湛的聲音冷冷響起。李德全喉嚨里發出咯咯聲,七竅流血倒地。
姜雨薇這才看見他后心插著一枚鳳簪——正是蕭景珩給她的那支!"搜他身。
"裴云湛劍尖挑開老太監衣襟,露出貼身藏著的錦囊。里面是半塊燒焦的絹布,
上面殘留著幾行字:“鸞兒未死,趙家以假嬰換之,真女在姜家……火焰紋為證,慎防永寧。
”姜雨薇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換嬰?難道真正的姜家嫡女是..."小心!
"裴云湛突然撲倒她。一支弩箭擦著發絲釘入身后梁柱,箭尾綁著火折子,瞬間引燃帷幔。
"走水了!"混亂中,裴云湛拽著她沖進密道。火光映照下,
姜雨薇發現他右臂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你受傷了!""周嚴的見面禮。"裴云湛冷笑,
"不過他的腦袋現在掛在南城門。"密道盡頭竟通向一間密室。墻上掛滿女子畫像,
中央案幾上擺著個精巧的鎏金盒子。"這是...""我母親生前密室。"裴云湛打開盒子,
取出一塊與姜雨薇腰間一模一樣的玉佩,"現在,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姜雨薇張口欲言,
密室門突然被撞開。蕭景珩帶著禁軍闖進來,劍尖直指裴云湛:"裴世子弒殺太后,
給本宮拿下!"......天牢比想象中更冷。姜雨薇蜷縮在草堆上,
回想著三天來的劇變:太后暴斃、裴云湛被誣陷、她作為同謀入獄。最諷刺的是,
審她的正是剛升任大理寺卿的周嚴。"姜姑娘別來無恙啊。"鐵門打開,周嚴陰笑著走進來,
"哦不對,現在該叫您...裴大小姐?"姜雨薇心頭一震。"很驚訝?
"周嚴甩出一卷畫像,"裴鸞,裴云湛親妹,十年前宮變時被趙家調包。真千金流落姜家,
假千金..."他拍拍手,獄卒押進來個熟悉的身影。林清羽!少女一改往日嬌弱,
眼中滿是怨毒。當她扯開衣領時,
姜雨薇倒吸一口涼氣——鎖骨處赫然是和自己一樣的蝶形胎記!"沒想到吧?
"林清羽聲音甜得像淬了毒,"我才是真正的姜雨薇。""胡說!"姜雨薇本能反駁,
"姜家...""姜明遠早知道女兒被調包。"周嚴打斷她,"之所以留著你,
是為牽制裴家。"他湊近鐵柵,"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裴云湛這些年處處針對姜家,
就是在找你這個親妹妹!"姜雨薇腦中轟然作響。原著中裴云湛確實有個早夭的妹妹,
但從未提過換嬰之事!如果原主真是裴鸞,
那自己穿越來的這具身體..."帶她去見裴云湛。"周嚴下令,
"讓他們兄妹...好好團聚。"......死牢里,裴云湛被鐵鏈吊在刑架上,
白衣染血。聽到腳步聲,他緩緩抬頭。四目相對的剎那,姜雨薇看到他眼中閃過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