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沒關窗戶,讓大哥的女人聽了一整夜我和嫩模的聲音。次日一早,
她陰沉著臉問我幾個,能不能多她一個?可我只是左擁右抱,淡漠拒絕。
你不是最喜歡小白臉嗎?女人腥紅眼眸,卻在不敢靠近一步。只因身為她的貼身保鏢,
陪她搶地盤十年,可結果是大哥死后,她寧愿嫁一個男大學生,也不愿意兌現嫁我的承諾。
小弟們難以理解,紛紛為我叫起了屈。“祁哥他陪你打下了天下,可是把好刀,
您之前不是寵他入骨嗎?怎么現在又要嫁別人?”秦顏掐滅煙頭,
摩挲著她和林悸川的情侶銀戒。“祁凜?一個手上都是血的男人,每次想到要和他睡,
就滲的慌,怎么能跟我的寶貝比?”“可是祁哥心思縝密,如果發現后跟您決裂怎么辦?
”秦顏皺眉,冷嗤一聲:“整個港城都已經是我的了,沒個他而已,還怕地盤長腿跑了?
”殊不知,我早就在門外聽到了全部。把要送她的傷藥丟進垃圾桶,
我直接給她的死對頭許肆發微信?!拔梗∨?,秦顏的地盤和命要不要!送你??!
1我正準備弄艘出島的快艇時,秦顏找了過來。“后天有批大貨要上島,
你點派些人手親自接應,順便把你那棟房騰出來,我有用!”她嚴肅著沉聲命令,
但我卻只覺可笑。為了嫁林悸川,她竟真不顧我的死活,即便是被許肆直搗老巢,
也要讓我冒著送命的風險,去接男大學生回來,她還真是為愛癡狂啊。房子有用?
還不是要給那個林悸川住嗎?我冷冷回了聲哦。見我反應平平,秦顏不滿地擰眉。
“又別扭什么?不公開你是因為局勢不穩,許肆那邊盯得緊,我不能因為你一個人,
讓手下兄弟放松警惕?!薄艾F在你最重要的任務,是幫我擺脫許肆的圍剿。
”秦顏總習慣這樣PUV我。從前我以為這是她對我的保護,便更加殫精竭慮為她拼殺周旋,
但現在我只覺荒謬。將行船支取單擺在她面前,我淡淡道:“沒別扭,我習慣了。
”秦顏感到一絲不同尋常,眸中閃過不耐煩,連簽字的筆跡都戳破了紙張?!捌顒C!
你又擺什么臭臉?不就是要你棟房子嗎?整個島上的東西都是我的,連你的命也是我的,
我還支使不了你了?”她把紙張甩我臉上:“以后,出島采購這種小事別來找我,
沒空理你....”知道她誤解了,我沒解釋。敷衍點頭后直接推門離開,
看著即將到手的快艇,我放松的笑了。我陪著秦顏搶地盤搶了十年。她是黑道千金,
而我是從小護她性命的保鏢。我們生死相交過,甚至也是最親密的戀人。
我一直都盼著能娶她,她也曾暗示過我,等她把整個港城拿在手中,便給我想要的東西。
可如今才恍然。那只是我一個人的癡心妄想和她利用我的心意,編織出的謊言罷了。
現在她要嫁別人了。晚上,一隊手持重兵的雇傭兵簇擁著林悸川登島。
他身著白襯衫斯文俊秀,懵懂的眼中卻盛滿得意炫耀?!捌罡鐬轭伣愦蚱词嗄?,勞苦功高。
”“我一定讓她給你升升職,再給你多送幾個嫩模,祁哥的人生大事可不能耽誤啊。
”“不像顏姐,多等不了一刻,明天就要嫁給我,哎真是...”我緊了緊手中槍柄,
才勉強克制住崩了他的沖動?!白甙??!崩淅浒姿谎?,我抬腳要走。林悸川卻攔住我,
從包里拿出個日記本,狡黠道:“這是顏姐這些年想我時寫的情話,放包里太重了,
就麻煩祁哥幫我丟掉吧。”語畢,他灑脫地走了,而我迎著拍向礁石的冷風,
顫抖地打開日記本。24年4月12日,我護她沖出圍剿時,她說“悸川,如果我能活下來,
就嫁你。”23年8月5日,得知她出差時遭許肆狙擊,我提著兩把砍刀,
只身闖敵營救她時。她說:“寶貝,今天的腹肌不錯哦。”21年1月24日,
她被抓進局子,我決意替她頂罪后,她說:“換做是你,我絕不讓你受這份苦。
”日記里每個字都直戳進我心窩,鮮血淋漓堪比剜心。多少次我求著秦顏嫁我,
她總親親我臉頰:“祁凜,等等我?!薄拔覙鋽程?,總怕沒有為你掃清障礙,
等我盤下整個港城,就嫁你好嗎?”可無數次我的催促只換來敷衍。微信那頭,
終于回了消息,簡短的兩字卻鏗鏘有力,讓我無法回頭?!俺山唬 陛p點手機屏,
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求證些事,問對面:“24年8月5日,是你狙擊了秦顏,對嗎?
”對面秒回,字字泣血:“老娘純純冤枉!”“不是吧?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事,
綁了一身炸藥炸了我的莊園,真不是我干的!”我自嘲一笑。原來我在秦顏眼里就是個小丑,
隨意逗弄罷了。既如此,我為什么還要留這供他們取笑呢?2和許肆溝通好具體接應細節,
我往回走,卻聽到秦顏和手下在游艇邊談話?!邦伣悖惴虻男吕煞呀浰蛠砹?,
是按您要求在皇家拍賣會拍下的那件百億定制款?!薄熬团缕罡?,萬一他鬧大了暴露據點,
我們怕是要被一網打盡...”秦顏不以為意:“我愛悸川,也只會嫁他做他唯一的妻子,
明天的婚禮必須風平浪靜,我絕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薄凹幢闶瞧顒C也不行,
我會讓他保持沉默的?!薄斑€有,管好你們下面人的嘴,敢漏出半點口風,我扔他喂鯊魚!
”雖然已經決定離開,但聽到曾愛我入骨的女孩,這樣欺我瞞我,將我貶得一文不值。
心里還是密密麻麻的疼。回到房間后,我收拾起了要帶走的行李。除了身份證件,
看著滿屋子的刀槍武器,我驚覺秦顏竟然什么都沒給過我。她只會給我扔來各種兵器,
讓我保護好她。曾經我喜歡耍帥,做造型打扮的酷點,可她卻說:“祁凜,
就算你打扮的再時髦,也就是個兵痞子,別糟踐了。”可林悸川的行李里,
卻有整整一卡車的護膚品,高奢服服飾手表。憑什么他能打扮,我卻不能?我掛掉胡子,
找出壓箱底的襯衫,換上皮鞋西褲,還抓了個發型。就在這時,
林悸川大剌剌推門闖進我房間。“祁凜,日記你看過了吧,
顏姐最愛的....”他的話卡在一半,看到我收拾后的俊朗帥氣,頓時目瞪口呆。
反應過來后他眉頭擰緊,冷嗤:“我以為你至少要點臉,知道顏姐不愛你,就灰溜溜離開。
”“結果你竟然還想勾引顏姐,打扮的娘們唧唧的,惡心死了!
”他說著就撲過來要抓我的臉,但身手太爛,反而挨了我一拳?!捌顒C!你敢打我,
顏姐肯定要你好看!”林悸川大聲怒罵。我抱胸看著他跳腳:“謝謝夸獎,老子肯定比你帥。
”我話落下一秒,他卻直接跪地,自己扇自己巴掌:“祁哥,是我混蛋,不知死活娶給顏姐,
只要你別搗亂婚禮,打死我都可以!”我正疑惑著,突然一記腳風猛地朝我踹來。“祁凜!
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還敢欺負悸川!”秦顏暴怒的一腳,如果被踹中,
我怕是得沒了半條命。所以,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呢?豢養的獵犬嗎?物盡其用后,
她可以任意打罵的出氣筒嗎?我堪堪閃身躲過,卻撞到了桌角,頓時面色一皺,
強忍疼痛看向她。秦顏一把將林悸川扶起,冷厲的眸子看向我。直到看清楚我的臉,
她眸色霎時一亮,但說出的卻依舊尖酸?!捌顒C,就算你再怎么模仿悸川,
在我眼里也比不他半分?!绷旨麓ㄟ煅世∏仡伿郑骸邦伣?,是祁哥逼問我,
我才沒守住秘密的,對不起...”秦顏上手撫摸他的臉,柔情似水:“一點小事,
沒人怪你?!蔽铱嘈?。明明她前一秒還要手下拿命守好婚禮的事,
結果被林悸川捅到我面前后卻成了小事。他在她面前可真是百無禁忌,寵愛的緊啊。
那我算什么呢?算我蠢嗎?“所以你真的要和他結婚了?”我死死盯著秦顏。
我太在意她究竟會怎么向我解釋了。本以為她至少會心虛,會慌亂,求我放下過去,
成全他們。但秦顏只是皺了皺眉,不以為意:“對,明天婚禮,我允許你參加,但不能鬧事,
祁凜,別逼我對你動手?!彼查g我對秦顏最后一絲期待也破滅了?,F在不是嫁我的時候,
只是因為對象是我。換成林悸川后,一切風聲緊,被圍困就都不是阻礙了。
她甚至能肆無忌憚,施舍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人怎么能狠心到這種地步?我強忍眼中淚水,
咬牙沉聲,喉中溢出悲苦:“滾....”可林悸川卻得寸進尺:“顏姐,
我在這認識的人不多,想讓祁哥做我們的伴郎,
又怕冒犯祁哥....”見到心愛的少年這么小心翼翼的懇求,秦顏泛起柔軟,
開口命令我:“祁凜,既然你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當個伴郎而已,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不想看到你們,滾出去!”我的憤怒徹底爆發,推搡著將兩人趕出去?!皾L啊!
”砰的一聲,將門重重摔上,我跌坐在地,大口喘氣。眼角溢出一滴絕望地淚水。正悲傷著,
手機忽的亮起,是許肆發來了消息。3我沒好氣的點開,一看,卻兀的紅了臉?!巴叟?,
八塊腹肌啊,讓我舔舔....”“把上衣脫了,涂點藥吧,大帥哥。
”我詫異她竟然知道我的后腰傷了。可涂藥?正想著,窗邊飛來一架無人機,綁著個盒子。
我打開,里面竟放著一件白襯衫,和云南白藥。原來她早就發現秦顏的老巢了,
只是沒有動手罷了。我還真是找對了盟友啊。按照說明書剛涂了藥,我正要洗漱睡覺,
秦顏卻又回來了。她緊緊圈進我懷里,蹲坐床邊不敢上我的床,手上還拿著跌打損傷藥。
“乖,別怕,我給你涂藥。”外面似乎在下雨,秦顏全身濕透了,可還是先擦干凈手,
才小心翼翼的給我涂藥。雖然是個男的,我從小就怕疼。最開始打架保護秦顏,就擦破點皮,
小小的老子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每次只要受傷,秦顏不顧自己安危,總會守在我身邊,
親親我的臉頰安撫我。那幾年,雖然日子很苦,但我卻覺得安心??伤坪跄程旌?,
我的床邊就少了她的身影。后來我無數次瀕死,大大小小的傷疤,她也再沒施舍我一個眼神。
可我現在不怕疼了,她卻又上趕著來照顧我。是良心發現嗎?秦顏歉意的聲音傳來:“祁凜,
你瘦了,最近是我忽視你了,抱歉?!薄敖Y婚的事,怕你多想就沒說,悸川救過我的命,
又被我連累遭到暗殺,我必須要對他負責?!薄暗惴判?,我不讓他碰我,我只愛你,
等解決了許肆,我一定離婚,重新嫁你,好嗎?”她小手在我腰側按揉,
而我視線定在她無名指的婚戒上。看向秦顏,我眼神悲涼,問:“秦顏,這么多年,
你愛過我嗎?”她一瞬怔楞,又上前吻了吻我的臉頰,極盡深情:“愛,我只愛你,祁凜。
”然后,她將帶來的牛奶親手喂我喝下,滿目繾綣:“來,喝點牛奶,早點睡吧,
明天的婚禮你想去就去,我不攔你?!钡液瘸隽耍D汤锛恿税裁咚?。
是能睡明天一天的量。喉嚨像是被厄住,幾乎令我窒息。她到底還是在騙我,
只為了明天能順利嫁給林悸川。原來,她說讓我保持沉默,是用這種方式啊。喝光了牛奶,
一滴淚氤氳而下,我心如死灰。可秦顏笑了,笑得那么燦爛,我被她溫柔注視著閉上眼。
可她不知,這些年為她拼殺,我夜夜難眠,對安眠藥早已有了抗藥性。半晌,
林悸川的輕喚在我耳旁響起:“顏姐,你這么久不回來,我還以為你住這了呢?
”秦顏抱著他熱吻:“怎么會,他只是為我擋槍的人肉沙袋,我現在還被許肆盯著,
得留他在身邊利用。”“許肆顧忌他,不會對我下死手的。
”緊接著她又嗔怪:“手往哪摸呢?討厭~”“恩,
我最討厭....”林悸川嗓音暗啞低沉。衣料摩擦聲愈演愈烈,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我的心像是被捅穿了,撕心裂肺的疼。我于秦顏,從來都是無條件的臣服,
她從未對我這般寵溺瘋狂?!捌顒C,你能替我頂罪嗎?”“祁凜,我和許肆開火了,來幫我。
”而我總會答應她的任何請求,那怕拼了我的命。終于,他們走了,而我一整夜再無睡意。
清早,我背著背包離開,半個島都沒人,全去準備婚禮了。
我把支取單遞給碼頭看守:“來艘快艇。”負責人一臉驚訝:“祁哥,最近外頭風聲緊,
你出去被盯上怎么辦?”“顏姐囑咐過我們盡量不讓你單獨出島,而且你不在,
島上沒人管事,就怕出幺蛾子啊。”秦顏曾經答應我,只要拿下港城,就金盆洗手嫁我為妻。
為了盡快娶她,我晚上帶人搶地盤,白天處理島上的瑣碎事務,一人分作兩半用。
可秦顏如果真的愛我,又怎會任我勞累,無視我的付出呢?她不愛我,
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邦伣阒滥阋鰨u嗎?”他是少數幾個知道我們真正關系的人,
也知道秦顏有多看重我。雖然秦顏從未在手下面前表露過對我的特殊,
對我也沒有任何越界行為。甚至為了立威,當眾打過我半死。但負責人還是再三詢問,
因為我是在秦顏婚禮當天要走,他總覺不安?!爸?,字都是她簽的。”負責人有些遲疑,
但在我催促下,還是把快艇給了我。開著快艇,腥咸冷風吹了一路,
我才終于有了離開的實感。這算是顏底背叛秦顏了吧,
畢竟我要帶著機密轉投她的死對頭許肆了。她知道后,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表情呢?
我只能這樣惡劣的想。開過一片海域時,一只巨大游輪停駐海面,甲板上在舉辦婚禮。
直升機在上空灑下漫天玫瑰花瓣,鋪滿了附近海面。音響之大,連我隔得老遠都能聽見,
是秦顏在向林悸川剖白心跡。“悸川,你曾說,干我們這行的,這輩子都不該有愛人,
所以我把對你的所有愛意藏在心底,害怕你成為我的軟肋,怕你受傷?!薄暗F在,
我只想告訴你,你是我的軟肋,也是我的盔甲!”“為了能嫁給你,我等了7年,蓄謀已久,
如今得償所愿.....”是啊,她愛他,于是瞞了所有人,也瞞住了我。
此刻她對林悸川所有的愛意,都讓她對曾經我的承諾變成了笑話。我側頭遠望,
瞥見甲板上一男一女相對而立的身影,純潔而浪漫。秦顏的視線似乎遠遠與我相交,
她一愣:“祁凜?”心臟猛的抽痛一下,她似被強烈的不安感籠罩,
好像即將要失去最重要的什么一樣。林悸川握住她手,輕笑勸慰:“顏姐,你看錯了吧?
祁哥被你喂了加藥的牛奶,現在還在睡覺呢?!鼻仡伳樕系囊苫鬂u消,只是心底暗暗決心,
回去后一定好好安慰我。用她的后半生去彌補都行。卻不知,我開著快艇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秦顏女士,您是否愿意嫁林悸川先生為妻,無論...”神父莊嚴的宣誓猛地被打斷。
“老大,不好了!”一個四九仔慌里慌張驚叫著跑來,大喊:“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