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落水那日,我避開渣夫設下的陷阱,順手救了謝玉林,卻被賴上了。
我以為他是為了對我負責,哪知他卻反問我:“我為何要對你負責?
”他嘴角上挑道:“是你,要對我負責。”我無心嫁娶,一邊設計渣夫入獄,
一邊想方設法退婚。哪知謝玉林竟為我請來了圣旨。謝玉林步步緊逼:“十日已是我的極限。
燕茹,我等不及了。”我接過圣旨,包袱散落一地。謝玉林,你贏了。一睜開眼時,
我喝進了好幾口水。
岸上的嘈雜聲、河水刺骨的冰涼感……還有那兩張狗男女年少時的面龐……我重生了!
重生回落水被救的那天。上一世,我被好友何燦然設計掉入河中,
早在旁邊等著的宋成趁機把我救起。眾目睽睽之下,我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只好下嫁于他。
后來才知,原來何燦然是他的外室,兩人設計讓我這富商之女入門,
為的就是償還宋成在外欠下的巨額賭債。婚后第二日何燦然便入了門,日日與我作對。
我的嫁妝通通填了窟窿,即便如此宋成還是對我動輒打罵。我的父親為了我,
不斷輸送銀錢給他最憎惡的女婿。我的母親為我哭瞎了雙眼。后來生意不順,崔家破了產。
沒了娘家的幫扶,我的處境連丫鬟都不如。我嫁過去不過七年,便抑郁而終。這一世,
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人都快沉下去了!成哥你快些救人,我喊人來,
定叫她吃下這個啞巴虧!”何燦然先是低聲提醒只要我逃離了燈火、人群,
誰又能知曉我是誰?不論那船上是誰,境遇都不會比上一世更差了。可哪知,我剛游到附近,
那船上就摔出了個男子,沉入了水中。船上有人在打斗,有人想出來救人卻被纏住了。
侍衛見我靠近,大喊道:“請姑娘救我家公子!事后必有重賞!”重賞?我心思一動,
潛下水將男子拉了起來。等我將人靠近船沿時,打斗也結束了,侍衛把我們拉上了船。
殺手的尸首被堆到了一旁,足足有十人。侍衛大約有八人,他們顧不上身上的傷,
急忙圍在了男子旁邊。真冷。座椅上掛了件男子外袍,我毫不猶豫披在了身上。男子醒了,
兩手突然用力捶打腦袋,侍衛連忙上去按住他。許久,他才緩了過來。他抬頭掃視周遭,
卻在我臉上定住了,愣愣道:“我們見過?”“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只是恰好見到公子落水,
施以援手罷了。”我頓了頓道,“方才侍衛說救人有賞。”他的眼神似乎暗了暗:“哦。
你想要什么賞賜?”我說:“女子名聲要緊,還請公子派人秘密送我回府。
”“你不問我是誰?”“公子有公子的秘密,我自是不必打聽。日后相見,亦如不識。
”二我們終究沒有交換姓名。我原以為是由侍衛送我回府,
可是……為什么他跟著我一起上了馬車?我與他相對而坐,我裹緊了外袍,有些尷尬。
“男女授受不清。其實公子不必送我回去。”我試圖化解尷尬。“順路罷了。”他冷冷道。
也是,別人也是要回府的。若是馬車先送了我,這一來一回,耽擱不少時間。
“這外袍是公子的吧?回頭我洗干凈還你。”“不必了。”怎突然如此冷淡?
剛剛在船上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心里疑惑,但也懶得猜測。于是閉目養神起來。
馬車快要到崔府時,我撩起簾子一看,何燦然和宋成在岸邊等不到我,
果然跑到崔府門口堵我了。“這丫頭真是該死!害我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宋成不耐煩道。
“她若真死了,你的賭債誰還?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何燦然緊握手帕道,“水里沒人,
她定是游上來回府了。我們等著,她一來你就抱住她,我喊人,她衣衫不整,不嫁也不行。
”宋成樂了:“還是娘子聰慧。”“是他們?”男子冷冷道。我面露不解。
“就是讓你落水的人。”我沒想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細膩,心想一會還要麻煩他,
便點頭道:“公子所猜不錯。具體緣由,我不便多說。還請公子繞路,讓我從后門入府,
避開二人。”男子冷哼一聲,并未應答。馬車恰好到達崔府正門,男子朗聲道:“停車。
”我心頭一驚,扯住他的領口低聲道:“你這是要恩將仇報?
”他戲謔地盯著我的手道:“這回就不怕男女授受不親了?”我握緊拳頭怒道:“閉嘴!
我就不該救你!早知道讓你沉入河底!”他道:“我若沉入河底,你以為還能上得了我的船,
回得了府嗎?”“你!”突然,外面一陣騷亂。不知哪來的五六個侍衛,
竟直接把何燦然和宋成從后面打暈,用麻袋套著帶走了。我尷尬地笑了笑,
抽回的手被他反手抓住了。“怎么不抓了?”他淡淡道。“誤會,誤會。”我想拉回右手,
卻動彈不得,只得弱弱道,“疼。”他迅速松開了我的手。“你這樣做,不怕他們鬧到官府?
”“做了虧心事的人,又怎敢報官?”他慢條斯理整理好衣服,那動作怪惹人遐想連篇的。
“謝謝你。”我扔下這句話便迅速下了車,入了府。——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我可不想跟這么可怕的人有太多交集。我的母親一直在正廳等我回來。那雙眼眸明亮,
飽含淚花。太好了!我的母親此刻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父親這這會應該在南方經商,
要半年后才能回來。我緊緊抱著母親,哭述今夜之事,不過自然未提及那位神秘的公子。
她怒拍桌子道:“我這就叫人把那對狗男女綁起來!浸豬籠!”我安撫道:“娘,
咱們無憑無據,這樣做只會讓人抓了把柄。”“你差點就被他們害死了!這口氣娘憋不住!
”“我自有辦法懲戒他們,娘不必擔心。”許久,母親氣才消了。
她狐疑道:“你這外袍哪來的?”我只說是路上的好心人給我的。母親向來信任我,
不再多問。三天剛亮何燦然就來尋我,假裝焦急道:“燕茹我昨晚都快急死了。
你一落水我就跳下去尋你了,可怎么都找不到你。”“我本想來崔府尋你,
又怕此事宣揚出去壞你名聲。你昨夜怎么回來的?可有受傷?”我心里暗自冷笑,
嘴上卻寒暄道:“岸上人多,我朝別處游了上岸。事發突然,來不及報平安,姐姐放心。
”“那就好。不過你何時通了水性?我竟不知。你若早說,我也不用擔驚受怕。
”她假裝松了口氣,但我明明聽出她內心的不悅。我笑而不答。
前幾日何燦然曾反復確認過我不會水。上一世落水后,我便專門尋了個嬤嬤教我習水。
若不是上天垂憐,這一世我恐怕還是天崩開局。她又道:“你還記得那個宋成公子嗎?
他昨夜恰好也在岸邊,瞧見你落水,立馬就跳下去營救,全然不顧自己安危。
”我冷笑道:“他竟如此熱心。”何燦然沒聽出我的冷笑:“是啊,你該去答謝一下人家。
不如明日尋他一起吃茶可好?”我點頭道:“好啊。”何燦然,讓我來看看你的手段吧。
翌日,我到達飯館廂房時,何燦然和宋成已坐好,飯菜擺滿了桌子。宋成右臉隱隱有些發青,
似乎被人打了。雖抹了厚厚一層胭脂,但我仍能瞧見何燦然的黑眼圈。
看來賭館這幾日催債催得緊,若不能讓我加入宋府,保不齊宋成要賣了何燦然。
宋成規規矩矩站起來給我作揖道:“崔姑娘,小生有禮了。”何燦然那熱情拉我坐下,
給我倒了杯茶,道:“你瞧,我點的都是你愛吃的,今日我做東。”“姐姐做東?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一次。”與她相識近一年,她可從未在我身上花過一文錢。反倒是我,
帶著她吃喝玩樂,還送了不少禮。何燦然尷尬笑道:“你就別取笑姐姐了。姐姐以茶代酒,
給你賠罪。”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我摩挲著茶杯,假裝抬起手要喝,
卻見他倆一直盯著我的茶杯,便放下道:“我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姐姐可否幫我喚店小二端來?”宋成忙道:“我去,我去。”何燦然笑道:“你瞧,
他多在意你呀。他呀,這兩天一直在打聽你的安危,心里可緊著你了。”“這么好的男人,
不如姐姐要了去?”我笑道。何燦然愣了愣,旋即道:“妹妹說的這是什么話,
宋公子心悅于你,再好我也沒有與你相爭的道理。”“我開玩笑的,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我以袖子擋住茶杯,佯裝喝茶,實際那茶卻偷偷倒在了桌底。余光瞥見,
何燦然悄悄松了口氣。四宋成是個蠢貨,這一頓飯說不出幾句討喜的話。談話間粗鄙不堪,
毫無修養,我故意屢屢黑臉,挖苦嘲諷,激得他面紅耳赤。
若不是何燦然一直悄悄掐他的大腿,恐怕他就要掀桌露出本性了。我夾菜只夾何燦然動過的,
滴水不進,瞧見這兩人眼神總在偷偷交換想法,我內心就想笑。如果我沒猜錯,
這茶水和糕點應是下了藥。上輩子我那么短命,保不齊也是這兩人做的好事。
我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不再演戲。“宋成,聽說你對我有意。
”我用手帕擦了擦嘴冷冷道,“癩蛤蟆別總想著吃天鵝肉。你、不、配!”宋成終于忍不住,
他站起身指著我罵道:“你個賤女人!老子好聲好氣陪你吃頓飯你給臉不要臉!
老子非得打死你不可!”何燦然用力拉著他,勸阻道:“宋公子!你先冷靜一下!
”我笑道:“姐姐,你都快把宋公子的衣服給拉下來了。我看你倆是瘸驢配破磨,一對糟貨。
”何燦然倒是沉得住氣:“妹妹今日火氣怎這么大?難不成是飯菜不合胃口?
”“跟她扯什么?如今就我們三人,直接把她辦了就是!”宋成準備拆開腰帶,
“老子等不及了!那藥沒用就讓老子自己來!我非要讓這死丫頭跪下來道歉!
”我挑了挑眉道:“喲,姐姐,你們這辦的是鴻門宴?”何燦然嘆了口氣道:“你這死丫頭,
想來都知道了,真是鬼機靈。我本想給你留點臉面你卻不要,非要爭個魚死網破。成哥,
你辦吧,我去門口望風。”她作勢就要往外走。我絲毫不慌。
我早已安排家丁在隔壁廂房等著,以擲杯為號,家丁直接進來抓人,送去官府。
人證物證俱在,這兩人注定要在牢里度過余生。我杯子還沒來得及摔,門口卻被踹開了。
是他,那夜落水的男子。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宋成就被人打倒在地,
兩人隨即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謝大人,犯人已抓獲。”侍衛道。“帶著我的令牌,
送去官府,從重發落。”男子淡淡道。“是。”不過片刻,廂房就只剩我倆了。我有些惱怒,
覺得他多管閑事。但民不與官斗,只好道:“多謝謝大人。不過謝大人怎知這里有犯人?
”他避而不答:“好一招將計就計。不曾想你竟有這般好手段,倒是我小瞧了你。
”我裝傻道:“我與素不大人相識,不知大人此話何意?”可他卻不依,笑道:“怎么,
那夜過后,便當不認識了?”我急了:“休要胡說!我們何曾見過!”他靠近我,
直到鼻息在我的耳邊停留,道:“崔燕茹,記住了,我是謝玉林,你的未來夫君。
”不等我反應,他便轉身離開了。那一夜我輾轉難眠。謝玉林,當朝權臣,上一世新皇登基,
第一件事就是任命他為宰相。銀錢他自是不缺的,那他接近我又是為了什么呢?五幾日后,
官府查出宋成身上還涉及命案。一年前宋成被贏錢后心生不滿,趁對方醉酒后搶劫殺人。
人證從何而來?自然是我找了受害者的親人,上門報案。至于物證,就在宋府后院埋著呢。
宋成那蠢貨,慌亂中直接把尸體埋在自家后院下。上一世我想重新栽種花圃,翻土時挖到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又命人蓋了回去,悄悄查探,這才知道原委。
本想用這件事當做和離的籌碼,哪曾想我還未開口,急病就把我帶走了。如今細細想來,
或許是宋成發現我察覺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給我下毒了。既然如此,
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我坐馬車輾轉,到京城的數家當鋪走了一遭。“陳叔,
若這宋府的人來典當……”“燕茹你放心。你爹和我可是至交,那宋成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
不管宋府誰來,我都一律趕他們出去!”“不過他們可能也當不出什么了。”陳叔低聲道,
“我聽說那**的人帶著三十號人,強闖宋府,仔細搜刮了一番,別說金銀珠寶,
連那大師椅都給搬走了。”我驚訝道:“官府不管嗎?”“管吶。”陳叔笑道,
“人家都搜刮完了,官差就恰好來了。一聽說是欠債還錢,頭都不回就走了。
那宋老太太哭都沒地哭。”“宋家不是有個親戚是四品官員?那官差也敢這么敷衍了事?
”“我聽說這案子是謝玉林謝大人親自盯著的,人家可是一品大官。區區四品官員,
還是個遠房親戚,誰還顧得上宋家?”“這謝大人不是第一次幫你了吧。
我可聽說你在茶樓那日也是他出手幫你,你跟他是什么關系?”陳叔好奇道。
“謝大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謝玉林,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圖些什么呢?
走完典當鋪已是午時。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大家都承諾不會接宋家的生意。
要救宋成一條狗命,只能靠銀錢打通關系。宋家是茶商,短期內拿不出那么多現銀。
如今典當鋪的路子堵死,他們只能去地下錢莊借了。“我要宋家家破人亡。”我內心平靜道。
剛到宋府,卻見門口停了數十輛馬車,。馬前都掛了個紅繡球。“父親回來了?
不是說要半年才回來嗎?”見丫鬟急沖沖跑出來,我問道。
丫鬟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姐、謝、謝玉林大人來提親了!”“謝玉林來提親?!
”母親正好出去參加梁府的婚宴了,我只能自己去解決這事。 我快步趕到前廳,
院子里烏壓壓放著好幾十箱聘禮,他還真是來提親的。他瘋了不成?“準備聘禮花了些時日。
”他淡淡道,“八字我已找人看過了,下月初七你我便可完婚。”下月初七?十日后?
“你……”你是不是瘋了。我真想問他。我快速在腦子里過了十幾個謝玉林提親的理由。
莫不是他良心發現,怕壞了我的名聲,所以才著急來提親?是了,為官者自是最在乎名聲,
他自然是怕我把事情說出去,讓他落了個忘恩負義的名聲。我若是給個臺階下,
成就對方美名,興許此事就可了了。“宋家的事多謝謝大人幫忙了。我知謝大人是為了報恩。
如今事情已了,恩也報完了,謝大人不必再為我費心了。”“況且路遇落水者自當施救,
我問心無愧,亦不怕閑言閑語,謝大人不必對我負責。”“我為何要對你負責?
”“……”我愣了愣,“那你這是?”他嘴角上挑道:“是你,要對我負責。
”六他真是瘋了。我好心救了他,他倒好,還要我對他負責?一個男子叫一個女子對他負責?
明明就是他不在理,怎么顯得我不講理似的?我強忍不悅,微笑道:“謝大人說笑了,
大人翩翩君子,豈是我崔府這小門小戶可高攀的?”“如今我來了便不算高攀。”他也笑道,
“莫不是崔小姐不想負責?”“……”這人是賴上我了?我只好道:“謝大人,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婚事應當兩家長輩坐下一起商談后再做決定,不然豈非顯得太過兒戲?
”“我的父母早逝,自己便可定奪婚姻大事。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封書信:“我知岳父外出經商,歸期未定。因此特意修書一封,
求娶崔小姐。岳父欣然同意,想來給崔小姐的家書今日也該到了。”我接過信一看,
確實是我父親的筆跡。信里熱情熱絡,喜悅洋溢而出,巴不得明日就把我送出門。剛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