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竹馬 7 年。準備告白前一個月，我臨時出差，托他照顧狗狗。中途回家，
卻發現狗狗被打得頭破血流，縮成一團，而他新交的女友，歡歡喜喜喊著吃狗肉火鍋。
我紅著眼把狗狗送醫院搶救。隨后，拉黑刪除了他所有聯系方式。
竹馬終于軟下身段哄我：「別鬧了，我們 7 年感情，比不上一條狗？」
我苦笑點頭：「是！」1、 血染驚喜我趕到顧明家時，準備給他一個驚喜！推開門那一刻。
我渾身血液都凝結了。「嗚嗚」「汪~」客廳內趴著一團血肉模糊的身影，
我推了推黑邊眼鏡框。那熟悉的一團金毛，像垃圾一樣攤在地上，此刻，
它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味。掙扎著放開肚皮，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我。沖我叫：「汪~」
聲音嘶啞，仿佛是垂死前的嗚咽。正在廚房忙活的顧明，仿佛察覺到了客廳有人來，
探出半邊身子。一見是我，他臉色又青又白，仿佛被掐住喉嚨，良久才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問。
「怎么提前回來了？」說好的出差一周，4 天前，我把樂樂送到顧明家，
順手把網購的一箱罐頭塞他車里。我千叮嚀萬囑咐。「樂樂有分離焦慮癥，我不在的時候，
你喂它吃罐罐就好。」「我不舍得把它送到寵物寄養處，拜托你了。」當時，顧明信誓旦旦。
拍著胸脯保證：「多少年兄弟了，你放心，回來這狗崽子指定胖一圈。」而現在，
廚房燒開一鍋熱水，正冒著白色的水蒸氣。黎裳提著一堆食材，
推門而入：「門口的小超市只有羊肉火鍋的底料，我買了些金針菇，煮熟了都一樣吃，
你……」她目光落在我身上，聲音戛然而止。2、 生死瞬我瘋了一樣撲過去！
小心翼翼摸上樂樂的頭，樂樂渾身是傷，一見是我，奄奄一息地蹭了蹭我的膝蓋，
溫熱的舌頭舔著我的手。我見過農村殺狗。用麻袋一套，接著一棍一棍敲死。而地板上，
擱著沾血的麻袋，和木棍。顧明是下了死手，以為樂樂被敲死后，這才掀開麻袋，
放心地支起大鍋，黎裳轉身下樓買的佐料。我拎起那根棍子，守在樂樂身邊，
顫抖著撥通寵物醫院的電話。3、 背叛之痛樂樂被送進去動手術時，獸醫憐憫的眼神，
一閃而逝。我心亂如麻。顧明似被我的樣子嚇到。「聲聲，你沒事吧？放下棍子。」
「不就是一只狗嗎？黎裳好不容易答應做我女朋友，我追人家多久了，你知道的。」
「她想吃狗肉火鍋了，我跑了一圈也沒見賣活狗的。」「好了好了，這狗還是我送你的，
大不了我再送你一只好不好？」我心里一片冰冷。抬手。狠狠扇了顧明一耳光。「滾，
你給我滾。」「滾。」我狀若瘋狂，一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在寵物醫院的家長，
大部分都是拿狗狗當孩子寵的。見我情緒激動，也猜到七七八八。
他們誤會顧明是拿舊愛養的寵物，討好新歡，因此個個義憤填膺，指責顧明。
一個妝容精致的小姐姐，從黑色鏈條包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我。「這家醫院的獸醫挺靠譜，
狗狗一定會平安痊愈的。」我在醫院守了一夜！獸醫說，樂樂身上多處骨折，
幸虧送過來及時，小命保住了，只是怕留下心理陰影。今后怕是不親人。沒關系。
它活著就好。樂樂是流浪犬，在遇到我之前，耳朵被活活剪掉一只，滿身都是膿瘡疤痕，
身上圍著一堆蒼蠅。那時，我與顧明恰好放寒假，顧明抄小道開車，差點撞上它。
樂樂嚇得蜷縮成小小一團。濕漉漉的眼睛，既怕人，又渴望親近人類。
顧明捂著鼻子：「這一看就是流浪狗，才多大就被丟棄了。」我心里一軟，便將它抱上車。
顧明墊付了狗狗醫療費，不忘嘲諷我：「你連自己都快養不起，還準備養條狗？別忘了，
你寒假還得勤工儉學，真拿你沒辦法。」「得了，這錢不用你還了，這狗就當我送給你，
行嗎？」那時，我念大學的錢都是助學金。寒暑假四處兼職。聽顧明這么說，
我心里生出幾分竊喜，不是因為省了一筆錢，而是仿佛與他多了絲羈絆。
可顧明要殺死樂樂時，卻說：樂樂本來就是他送我的。我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刮。
我給實習單位發送了請假短信后，凝視著顧明這個名字出神。通訊錄、微信、QQ、郵箱，
在我所有的軟件上，顧明這個名字始終置頂。如今，我卻覺得這名字礙眼的厲害了。
指尖輕輕滑動。拉黑加刪除。據說，這樣以后就再也加不回來了吧。
4、 真相揭曉「別鬧了，聲聲。」被我打了一耳刮的顧明，出現在 1 個月后。
他大概消氣了。這是我和他認識這么久以來，頭一回動手。「聲聲，
你當時情緒太激動我就不怪你了，可你得向黎裳道個歉，當時你拿著棍子惡狠狠的樣子，
差點嚇壞她。」我嘴角浮現一絲苦笑。點點頭。「好。」顧明露出一絲喜色。
「那你什么時候把我加回來，聲聲。」我轉身拿出一只 U 盤，遞給顧明。
「我知道你喜歡黎裳，所以，我把它交給你，然后，我們兩清了。」顧明愣了，
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黑，聲音冷了幾分。「聲聲，什么意思？「我搖搖頭。「顧明，
你記不記我是黎裳的學妹吧，我是她引薦進入學生會的，我現在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進去，
不想攪和到那攤渾水里去。」2 年前，我帶著樂樂在外頭新租了房子。房租很便宜。
附庸條件是給房東女兒補課，她允許我養寵物。剛做好第一頓飯時，顧明帶著黎裳不請自來。
他說：你不是想進學生會嗎？說罷，沖我擠了擠眼。黎裳長得很漂亮，一襲白裙，
黑發披在兩肩，猶如青春小說走出的女主。我知道顧明喜歡她，挖空心思利用我套近乎，
我還是硬著頭皮，假裝承了黎裳的情面。進了學生會后，我被分到各種苦活累活。當時，
黎裳正在競選學生會副主席一位，為了拉票。她需要幾篇論文，發表在期刊上，
才顯得更有分量，她找上我。我、黎裳和顧明雖然同樣就讀于這所 985 大學，
可我是文化線錄取，他們一人是藝術生，一人是體育生。我拒絕了！然后被踢出學生會。
可黎裳還是競選上了學生會副主席。在期刊上，發布的兩篇論文，是偷我的作品！
憤怒一瞬間沖昏了我的頭。黎裳卻說：「我知道你喜歡顧明。」
「你知道這作品我是怎么拿到手的嗎？」「是顧明把你的電腦給的我，
你電腦密碼就是他的名字，如果你敢告訴老師，他也是共犯。」「我賭你不敢吧。」
顧明清楚我備用鑰匙藏在門外地毯里，他想拿我的電腦，甚至不需要編借口。
可我還是把黎裳的話錄音了，存在 U 盤里。5、 青春殘影「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聲聲。」「聲聲，學校就是個復雜的小社會，我可以補償給你錢，我知道，你需要錢。」
我差點忘了。顧明這王八蛋。家里可真有錢呀，可惜這一點，黎裳貌似還不知道。
我和顧明在高中那年就認識。那會兒，他爸媽剛離婚，他鐵了心跟親媽住在一棟破樓里，
他剛剛打完籃球，遇見準備倒垃圾的我。他掀開球衣，不經意露出 8 塊腹肌。我呆住了，
把包子丟出一道拋物線。等我提著一包臭烘烘的垃圾上樓時，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喂，
同學，你剛剛下樓準備干啥來著？」我臉蹭地一下，紅透了。不巧，
我穿的校服他一眼認出了，我算他學妹，他高二，我高一。顧明笑點低，當即笑得前俯后仰。
大概習慣了被女孩追逐吧。開學那天我才知道，顧明算是文遠高中的風云人物。長得高，
籃球打得好，笑得陽光明媚。和他一比，我宛如陰溝里的老鼠。我暈倒的那次，
是顧明撥開人群把我送進校醫室的。校醫是個溫柔的女醫生，
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搖搖頭：「你們這些青春期的女孩，為了漂亮，連飯也不吃，這下好了，
出胃病了，家長呢？也不管管。」我羞愧的低下頭。顧明打斷校醫的話。「姑姑，
給她開點藥吧，年紀輕輕留下老毛病就不好了。」等我捏著藥離開校醫室，卻見顧明跟上來。
「我以為，你撐不過幾天會向我求助，我們好歹也算鄰居，聲聲，那天我看見了。」
我呼吸有些凝滯，似是想哭，卻倔強憋回餓了眼淚。他看見了。他看見，
我媽冤枉我偷了 500 塊，用衣架抽我，再也沒給我早餐錢。顧明嘆了口氣。
「回回見你挨餓，或者腆著臉蹭同桌早餐，我每次想方設法讓人把早餐塞你桌子里，你呢？」
我有些想哭，又想笑。「你讓隔壁班最胖的那個塞過來，他是個中央空調，
追過我們班大部分女生。」「你看我敢吃一口嗎？」顧明愣了半晌。然后又笑得前俯后仰，
直不起腰。這人笑點可真低。那天起，我沒有再挨過我。也不用每晚蒸米飯時多放半碗米，
再把剩飯藏冰箱，當早飯吃。顧明人緣好，幫我薅了許多復習資料遞給我。
「你努力考上大學，就能擺脫那個家，聲聲，就像你能從鄉下考到市里一樣。」
我接過復習資料那一剎那。哭得一塌糊涂。因為，那句話我去世的奶奶也說過，
奶奶說：「我的小魚，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出去了，就永遠別回頭。」
6、 決絕斷交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我松了口氣。985，和顧明同一所學校。
他長我一級。可爸媽眼里閃過一絲貪婪。「女兒，你這分數能拿不少獎學金吧，你年紀小，
爸媽替你保管吧。」我當晚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家。把爸媽和親戚拉黑刪除，奶奶去世后，
家里在沒有值得我眷戀的人了。我滿心歡喜地提著行李箱，等到了開學那一日。顧明的身邊，
出現了黎裳。顧明說：「黎裳不一樣，他和我認識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
她居然對我視而不見？「我覺得，顧明純屬賤的！不理解，卻表示尊重。
顧明追了黎裳整整 4 年，哪怕起初是勝負欲，可他早就把真心砸進去，他不清楚，
我卻看得透徹。就像，起初顧明于我而言，是一顆包裹著五光十色外紙的糖。
卻也付出了整整 7 年的感情。奶奶說，沒得到過愛的孩子，被別人一顆糖就騙走了。
我卻有些慶幸，最初給我糖果的是顧明。「你別哭呀，好了聲聲，我把這 U 盤收下，
就當你給黎裳賠罪了。」「那天是我考慮不周，我沒想到一條狗而已，對你那么重要。」
「你把我加回來吧。」顧明語氣更軟了，忙不迭抽出一包紙巾給我。我堅定地搖搖頭。
他不知道，我對他的難過和失望，是一次次的累積，而就在剛剛，
他再一次無底線包容黎裳后，有那么一瞬。我覺得我喜歡了 7 年的人，也不過如此！
「顧明，我們以后不用再聯系了。」「我已經通過了實習期，等過段時間，
應該會考慮去外省發展。」「你和黎裳結婚的話，不用給我發請帖，我一向吝嗇，
應該舍不得隨禮。」我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鉗住手腕。「你說什么？」「不再聯系？」
「趙聲聲，就因為一條狗？」「我和你認識整整 7 年吶。」我冷冷開口。「松開。」
顧明頭一回見我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他，一時有些受挫。
他松了手：「難怪你爸媽打小就不喜歡你，你夠絕情。」「你活該不討人喜歡。」
我連頭都懶得回。看吧，越是你信任親近之人，越知道往哪里下刀子最疼。身后，
顧明狠狠踢了一腳墻。「靠。」7、 職場暗涌我人生鮮少遇到幸事。
回回給了我一顆甜棗就要賞我一個巴掌。樂樂醒了，它痊愈的很快，
幸運的是沒有留下任何創傷綜合癥，它用粉紅色舌頭舔光了一個罐罐。沖我翻著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