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時,我發誓嫁狗都不嫁傅硯舟。傅硯舟也為了逃避和我的婚約,
遠赴大西北參加科研項目。然而傅硯舟離開的三年后,他的祖母意外得了重病需要人沖喜。
無奈下,我們只能履行了當年的婚約。新婚夜,我們卻意外的合拍,直到天亮才肯罷休。
此后五年,身強體壯的男人日日求著我要。我們成了大院里最恩愛的夫妻。直到一次出任務,
他的雙胞胎弟弟傅硯北帶回來一只染血的手表。聲音沙啞的對我說:“嫂子,大哥,犧牲了。
”我瘋了似的要去找到傅硯舟的尸體,被婆婆死死抱住。
后來我吃過安眠藥、割過腕、跳過河。六次尋死,六次被救回來。最后一次自殺被救活那晚,
我卻撞見婆婆對著小叔,叫起了丈夫的名字。“硯舟,你還要瞞到什么時候?”“小玉,
都為你自殺六次了。”傅硯舟的聲音平靜:“媽,弟弟臨死前托我照顧弟妹。
可弟妹身嬌體弱。如今又懷了我孩子。我怎么忍心告訴她,弟弟死了的事情。
”原來我的丈夫沒死。還要冒充親弟弟的身份和弟妹生孩子。后面的話我沒有再聽。
只是找來曾經要為我說媒的王嬸說:“您之前說的那門親事,我答應了。
”01“那就太好了,小玉,你肯和顧司令一起去海上,顧司令肯定開心的都睡不著覺。
”看著王嬸眉開眼笑的樣子。我沉默著點了點頭,看著手腕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王嬸見我不言,還以為我在猶豫,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道:“小玉啊,
人死不能復生,顧司令等了你那么多年,也算是癡情了。”“我知道,王嬸,
我愿意嫁給顧司令。”我笑了笑,答應的痛快。家門口的簾子卻突然被掀開,傅硯舟走進來,
一臉陰沉道:“嫂子,你要嫁給誰?”見他還是這樣堂而皇之的叫著我嫂子。
我忽然覺得可笑。“二弟,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系。”我說著,傅硯舟卻突然激動起來,
將王嬸從我身邊一把拉開說:“你這老賊婆,我大哥尸骨未寒,
你居然敢教唆我嫂子改嫁、”“你知不知道,我嫂子和我大哥情真意切,
絕對不可能嫁給別人。”王嬸還以為他是傅硯北,還在語重心長的勸著:“硯北啊,
你大哥都走了一年多了,你嫂子才25歲,你是準備讓她這樣守活寡一輩子嗎?
”“那又怎樣,我嫂子對大哥情真意切,她愿意為我大哥守寡一輩子。”聽到他的話,
我冷笑一聲,只覺得周身刺骨的冷。外人都知道,我才25歲就要守寡一生是多么的痛苦。
更何況,我的丈夫還沒有死。他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還眼睜睜看著我一次次的尋死,
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傅硯舟坦然自若的眼睛,我沒有拆穿,只是點了點頭。
遞給王嬸一張紙條,就讓王嬸先離開了。而那張紙條上寫的,是我答應嫁給顧司令的日期。
三天,三天后,我就要坐上前往海島的船,開啟屬于我嶄新的人生了。
看到我主動將王嬸送走。傅硯舟心滿意足地笑了笑。還給我端來了一碗雞湯。
要我照顧好自己。晚上,我收拾行李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我不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聲音入耳,我頓時知道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喘息中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說話聲:“硯北……白天那個雞腿果然管用。”“你,
你這次……比從前更有力氣了……”男人一陣悶笑:“你日日纏著,我不得精進一下。
”“還有你,自從咱們把大嫂的肉票都換來給孩子補營養,你這皮膚也越來越水嫩了。
”我瞬間僵在原地,胃里直泛起一陣惡心。反應過來后,我迅速跑出了房間,
在院內的通水渠吐了很久。婆婆突然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玉啊,你怎么了?
是不是晚上吃東西不舒服了?”我抬頭看著老人關切的目光,忍下心中的酸澀回應道:“媽,
我沒事。”這個家里,婆婆算是唯一真正關心我的人。我不想她擔心,
又想起自己三天后要嫁去海島的事情,從口袋里掏出自己攢了很久的糧票,剛想要交給她。
婆婆卻有些為難,將一張紙塞到我的手里說:“小玉,媽知道,這次單位的晉升對你很重要。
”“但是硯舟,哦不,硯北說,雪晴懷孕了,她,她更需要這個名額。
”我手中的糧票頃刻間,像雪花般散落在了地上。傅硯舟,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你惦記我的晉升名額,還霸占自己弟弟的身份去討好自己的弟媳!
甚至要自己的母親去做這個壞人!我忍無可忍,敲響了隔壁還在咿咿呀呀叫喚著的房間。
“傅硯北,出來,我有話跟你說!”02我給他留了最后的體面,沒叫出他的真名。
婆婆想攔住我,房門已經開了。傅硯舟和林雪晴衣衫不整著出來,臉色都格外的難看。
“干什么?大嫂,這么晚了敲門,你不知道會打擾我們休息嗎?”他說的毫不客氣,
我冷笑一聲:“是你讓媽跟我說,把我的晉升名額,給雪晴嗎?”我的話問出口,
他忽然心虛的低下頭,沒有說話。我和林雪晴在同一單位,每半年會有一個晉升名額。
所以內部競爭非常激烈。而這次,只有我和林雪晴兩個候選人。但無論是考核還是平時表現,
又或者是口碑,我都處處壓林雪晴一頭。所以這個晉升名額,本來就是非我莫屬的。
我盯著傅硯舟的眼睛,他始終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我,只是支支吾吾的說:“嫂子,
雪晴懷孕了,如果這次不晉升,以后帶著孩子就更不容易晉升了,她不像你,你沒有孩子,
沒有負擔。”傅硯舟請求的話說的有些沒底氣。因為他知道,我們曾經,是有一個孩子的。
那是我得知傅硯舟的死訊后,第一次自殺。我被救回后,婆婆趴在我的床頭哭得聲淚俱下。
她告訴我,我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但因為過度的悲傷,孩子保不住了。
我那時候有多怨恨自己的不爭氣。我怨恨自己連這個傅硯舟唯一的骨肉都沒有保住。
我一次次的自殘,絕食,可我深愛的傅硯舟呢?他卻在隔壁,
和他的弟媳一遍遍用力耕耘著新的生命。我仰起頭來,控制自己的眼淚落下。
傅硯舟見我不說話,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語氣哀求:“嫂子,你人緣好,績效突出,
總還會有機會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他一口一個嫂子的喊著,
還真的像是把自己帶入了傅硯北的角色。甚至為了林雪晴這個妻子,不惜去哀求別人。
我聽著那些半是請求半是道德綁架的話,幾乎被氣得笑了出來。我掙開他拉著我胳膊的手,
神色淡淡。“我可以給她名額,但感謝就不用了。”“嫂子祝你們兩個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祝福的話說的大方得體卻又沒頭沒尾。傅硯舟聽著這話,忍不住愣了愣,連看都不敢看我。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忍不住冷笑。算了,反正已經決定跟著顧越聲離開,
這個名額對我而言,也沒什么用了。我一走,單位也會自動把名額劃給林雪晴。只是,
我沒想到,傅硯舟會為了林雪晴做到這種地步。如果我沒有和顧越聲離開呢?
那我就要被他們占用珍貴的肉票,還要被侵占原本屬于自己的工作名額嗎?
指甲狠狠掐進肉里,我瘋狂壓住心底的情緒。可傅硯舟,卻在愣了一瞬之后,
眼底又盛滿了巨大的驚喜。“真的嗎,嫂子?”“你真的愿意把名額讓給雪晴?
”他邊說便從屋里拿出一個涼透了的雞蛋給我。我知道,那是他們用我的肉票換來的。
我盯著他手中的雞蛋沒有接過。只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昏黃的路燈,
將傅硯舟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他好像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林雪晴叫了他好幾次,
才回了房間。不重要了。反正我都要走了。只是傅硯舟,希望你來日不要后悔。
03第二日林雪晴成功提交了申請后,傅硯舟迫不及待的為她辦了慶功宴。飯店的酒桌上,
林雪晴挽著傅硯舟的胳膊,眉眼間盡是得意。“我早說過了,投機取巧是走不通的。
”“只有踏踏實實工作,才有機會拿到晉升名額。”“你說是不是,嫂子?
”她邊說便轉頭看向我,將酒杯端到我面前,意有所指般。“說起來,還要感謝嫂子。
”“若不是你,我也拿不到這個名額。”短短幾句話,便將是非曲直全部顛倒。
在場的人紛紛變了臉色,眼神微妙的看著我。就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竊竊私語聲在周圍響起,我僵坐在座位上,沒有接過林雪晴手中的酒杯。
余光掃過一旁的傅硯舟,他面上帶著心虛,接過了林雪晴手中的酒。笑著打圓場。“雪晴,
嫂子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就別讓她喝酒了。
”林雪晴的臉色瞬間一沉,卻也沒有說什么。飯桌上,我看著對面不時互相夾菜的兩人,
戳了戳碗里的米飯。整頓飯味同嚼蠟。直到胳膊開始瘋狂的起紅疹時,我才意識到。
我的這份飯菜里,放了很多花生。傅硯舟看著我的模樣突然臉色一變,慌忙抬起了我的胳膊。
“怎么回事?”“你花生過敏了?”我抽回了手,說了句“沒事。
”當初的傅硯舟可以輕易記住我的所有喜好禁忌。甚至會在服務員失誤時,
拿著筷子挑出一根一根,我不喜歡的香菜。而如今的傅硯舟,看著滿桌的飯菜,才恍惚記起。
我似乎對花生過敏。傅硯舟頓時有些心虧,他補償式的攬過我的肩膀。想要抱起我。
“我送你去醫院。”身后林雪晴的面色上飛快閃過一絲陰騭。我往后退了一步,
淡淡的道了聲:“二弟。”語氣很重,一句話將傅硯舟拉回了現實。
而此時的林雪晴已經捂住了肚子。“硯北……我肚子好疼。”傅硯舟神色一緊,面露掙扎。
最后,他說:“我先送雪晴去醫院。”“嫂子,你……”身后的林雪晴突然哭了起來。
傅硯舟來不及細想,慌忙抱起了林雪晴。他神色愧疚的看了我一眼,匆匆離去。
我被餐廳的服務員送去了醫院。兩天的時間,傅硯舟一直再陪著隔壁的林雪晴。
始終沒有過來看我一眼。隔著門窗,
我有時還能聽見護士將我和隔壁的林雪晴放在一起比較議論的聲音。一個備受關愛,
一個無人問津。顯得我像是真的死了丈夫一樣。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就權當傅硯舟確實死了吧。在他背叛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我看向窗外的陽光,
忍不住瞇起了眼。片刻之后,我獨自一人辦理了出院手續。明日,便是要離開的日子了。
馬上,我就會跟著顧越聲去海上了,去展開我的新生活。04我到家的時候,
媒婆王嬸已經等在了院里。她見我回來,連忙拉住我的手,遞過來一張船票。
還有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箱。“顧司令聽說你住院了,特意交給我的。
”“說是給你留著補身子。”一整箱的阿膠,放在我手中沉甸甸的。我忍不住愣了一下,
阿膠昂貴且難買。這么一箱瓶的阿膠,怕是太過于貴重……我連忙推辭。
王嬸卻笑盈盈的跟我說:“怕什么,以后你嫁給顧司令,就是一家人了。
”“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說這話時,傅硯舟恰好進了屋。他突然變了臉色,
扯住我的手腕。“嫂子,不是說過以后不要讓人來說親了嗎?”他邊說邊看向一旁的王嬸。
“早就說過了,我嫂子與我哥情意深重,是絕對不會改嫁的。”“若是以后再讓我看見你,
就別怪我把你趕出去了。”義正言辭的模樣倒真的像是為我好。
心頭忍不住泛起一抹嘲諷的情緒。顧越聲尚且知道在我住院后關切一句。而傅硯舟,
卻從頭到尾只想著讓我為他守活寡。王嬸見是我們的家事,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悻悻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