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河重現雨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鐵皮屋頂上，噼啪作響。
許沉蹲在一輛老式吉普車底下，扳手在指間靈活轉動，
機油和雨水混合的氣味充斥著他的鼻腔。汽修店里，收音機滋啦滋啦地響著，
斷斷續續傳出新聞播報："...國際刑警組織再次發出警告，
團'暗河'疑似在亞洲地區活動...涉及人口販賣、毒品交易..."許沉的手頓了一下，
指關節泛白。五年了。那個雨夜的記憶像幽靈一樣纏著他——槍聲、爆炸、戰友的慘叫，
還有那張在火光中一閃而過的陰鷙面孔。"操。"他低聲咒罵，用沾滿油污的袖子擦了擦臉，
繼續擰緊底盤上的螺絲。突然，一道刺眼的車燈劃破雨幕，輪胎碾過水坑的聲響由遠及近。
一輛改裝過的黑色越野車一個急剎停在了店門口，濺起的水花拍打在鐵門上。
許沉從車底滑出來，看到駕駛門打開，一雙踩著高跟鞋的腳穩穩地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那高跟鞋的主人——一個穿著剪裁利落西裝的女人——毫不在意雨水，大步走向店門。
"打烊了。"許沉頭也不抬地說。女人沒理會他的逐客令，徑直走到吉普車前，
敲了敲引擎蓋："左前輪軸承有問題，變速箱三擋同步器磨損，還有，
你的排氣系統改裝不合格，高速行駛會有回壓不足的問題。"許沉這才抬起頭，
瞇起眼睛打量這位不速之客。雨水順著她的短發滴落，卻絲毫不減她身上的銳氣。
她看起來像是剛從某個高級會議室出來的精英，但那雙眼睛——許沉見過這種眼神，
在戰場上，在某些特殊的人身上。"寧曦。"女人簡短地自我介紹，
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我的車需要改裝，不是那種花里胡哨的，
是真正能在各種地形保命的改裝。"許沉沒接名片，而是走向那輛越野車，繞著它轉了一圈，
然后蹲下查看底盤。"軍用級懸掛，防彈玻璃，
還有這個——"他指著排氣口一個不起眼的裝置，"電磁干擾器。你不是普通客戶，寧小姐。
"寧曦嘴角微微上揚："你也不是普通修車工，許沉。"她故意重讀了最后兩個字，
滿意地看到許沉肌肉瞬間繃緊的反應。"我需要加強底盤裝甲，升級動力系統，
再加一套應急逃生裝置。錢不是問題。"兩人對視片刻，
許沉最終接過名片："明天來看方案。"他們在店內討論改裝細節時，
許沉發現寧曦對車輛性能的了解遠超常人。她精確地指出每個需要強化的部位，
甚至提出了一些只有特種部隊才會使用的改裝要求。"這個角度加裝裝甲會影響重心。
"許沉指著圖紙說。"但如果遭遇側撞，這個設計能保住駕駛艙。"寧曦寸步不讓。
"實戰經驗？"許沉挑眉。"商業競爭也很殘酷，許師傅。"寧曦滴水不漏。
就在爭論最激烈時，寧曦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驟變。
"明天這個時間我來看車。"她匆匆走向門口，突然轉身，"對了，你會需要我的。
"她留下一張黑色卡片，上面除了一串數字外什么都沒有。許沉看著越野車消失在雨幕中，
若有所思。他走回工作臺，發現寧曦"不小心"落下了一個U盤。當他插入電腦，
看到里面加密文件夾的名稱時，血液瞬間凝固——"獵鷹行動"。
那是他五年前參與的絕密任務代號。
---第二章 雨夜謎蹤寧曦踏入"銳盾安保"總部大廈時，
所有員工都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凌晨三點十七分，大廈依舊燈火通明。"寧總。
"前臺的保安迅速起身，"技術部在等您。"電梯直達四十二層。
寧曦脫下被雨水打濕的西裝外套，隨手扔給助理："銷毀。"技術部的玻璃門自動滑開，
十二塊顯示屏組成的墻前，五個技術員同時轉過頭。"U盤。"寧曦伸出手，
技術主管立刻遞上一個銀色設備，"初步掃描顯示有七層加密，第四層用了軍方算法。
"寧曦冷笑一聲，拉過鍵盤坐下，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獵鷹行動"四個字在屏幕上閃爍。
她輸入一串代碼，屏幕突然變紅，警告符號不斷閃爍。"寧總，
強行破解可能會觸發——""閉嘴。"寧曦沒抬頭，繼續敲擊鍵盤。三分鐘后，警告消失，
文件開始解壓。技術員們交換了一個敬畏的眼神。文件展開，是一組照片。
寧曦的瞳孔驟然收縮——照片中央是年輕幾歲的許沉，身著特種部隊制服，
肩章顯示他屬于某個機密行動組。照片背景是一片叢林，遠處隱約可見簡易營房。
"放大第三排右側那個人。"寧曦命令道。圖像放大后，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邊緣。
寧曦從手機調出另一張照片對比——她的妹妹寧玥在失蹤前最后一張自拍，
背景里那個模糊的側影，與這張照片中的輪廓高度吻合。"找到關聯點。"她輕聲說，
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技術主管湊過來："寧總，這個'獵鷹行動'五年前就被封存了，
所有相關記錄都——""我知道。"寧曦打斷他，"查許沉。全部。
"她起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一面墻上是妹妹失蹤案的所有線索。最新添加的照片上，
許沉的臉被紅筆圈了出來。"你到底是誰？"寧曦對著照片低語。
---許沉用沾滿機油的手套擦了擦額頭的汗，寧曦留下的U盤插在角落的電腦上，
屏幕顯示著一半破解進度條。收音機里，
午夜檔主持人正用慵懶的聲音讀著新聞："...近期多名年輕女性失蹤案引發社會關注，
警方懷疑是有組織犯罪..."他擰緊最后一個螺栓，起身走向電腦。
進度條卡在78%不動了。許沉皺眉，
拔下U盤翻看——底部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微型標識：RT。"銳盾安保？"許沉瞇起眼。
這家以高科技安保聞名的公司，最近頻繁出現在新聞里。他掏出寧曦留下的黑色卡片，
用手機掃描上面的數字，屏幕上跳出一個坐標——銳盾大廈的精確位置。"有意思。
"許沉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個老式軍用手機，撥通了一個多年未聯系的號碼。"是我。
"電話接通后，他簡短地說。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操，許沉？五年了，
你他媽——""查個人。寧曦，銳盾安保。"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寧曦，32歲，
銳盾安保創始人兼CEO，MIT計算機博士，前國防部信息安全顧問...等等，
這有點意思，她妹妹寧玥五年前失蹤，案件至今未破。內部檔案顯示，
失蹤前寧玥曾接觸過..."聲音突然壓低，"'暗河'的人。
"許沉的拳頭猛地砸在工作臺上。"暗河"——那個雨夜，那個任務，
那個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名字。"還有更奇怪的，"電話繼續道，
"寧曦最近在調閱'獵鷹行動'的資料，權限高得嚇人。"許沉掛斷電話，
走向寧曦留下的越野車。按照慣例，他會檢查客戶車輛的每一個角落——不是為了窺探隱私，
而是為了確保改裝安全。但這次，他檢查得格外仔細。
手套箱里是常規文件；后備箱的備用輪胎下藏著一個小型醫療包，
里面的藥品遠超普通急救范圍；當他拆下車門內飾板時，
發現了焊在內側的暗格——里面是一把微型手槍和三個備用彈夾，
槍身上刻著"NX-07"的編號。"軍用制式。"許沉吹了聲口哨。
這不是普通安保公司會配備的武器。他繼續檢查，在座椅下方發現了一個微型信號發射器，
仍在工作。許沉沒有拆除它，而是記下了頻率。最后，他撬開中控臺，
發現了一個改裝過的車載電腦，屏幕上正閃爍著一個坐標——城東廢棄工業區。
許沉剛記下坐標，突然感到后頸汗毛豎起——有人在外面。他無聲地滑到窗邊，
透過雨簾看到兩個黑影正接近汽修店大門。不是警察。警察不會在下雨天戴著手套撬鎖。
許沉迅速拔下U盤，關閉所有設備，從后門溜出。他藏在垃圾箱后，
看著兩個黑衣人潛入店內，手法專業地搜查每個角落。其中一人對著耳麥說了什么，
許沉讀唇辨出三個字："不在。車。"黑衣人走向越野車，開始搜查。
許沉趁機退到巷子深處，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黑色卡片上的號碼。"你到底是什么人？
"電話接通后，他直截了當地問。電話那頭，
寧曦的聲音冷靜得出奇："現在相信你會需要我了？"---銳盾大廈頂樓，寧曦放下手機，
轉向技術團隊："鎖定他的位置。""信號來自您給的那個號碼，
目前在東區老街...等等，信號在移動！"寧曦調出街區的監控畫面，
看到許沉的汽修店外，兩個不明身份的人正在搜查。她放大圖像，
識別出其中一人手腕上的紋身——雙頭蛇，暗河集團的標志。"果然。
"寧曦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撥通另一個號碼："準備B方案，目標已確認接觸。
"技術主管走過來："寧總，許沉的檔案解密完畢。前特種部隊'獵鷹'小隊隊長，
五年前參與針對暗河集團的秘密行動，行動失敗后退役。
內部記錄顯示...他可能是那次行動唯一的幸存者。"寧曦的手指停在妹妹照片上。
五年前，寧玥去東南亞旅行，在邊境小鎮失蹤。最后傳來的照片背景中，
那個模糊的側影現在有了名字——許沉。"安排會面。"寧曦站起身，"明天上午十點，
老地方。"---許沉蹲在廢棄工廠的屋頂，雨水順著他的脖頸流進衣領。
寧曦的越野車停在下方，那兩個黑衣人已經離開，但他們肯定還會回來。軍用手機震動，
一條加密短信：明天10點，城南碼頭7號倉庫。帶U盤。——NX許沉刪掉短信，
望向遠處銳盾大廈的燈光。五年來，他第一次感到血液重新沸騰起來。無論是陷阱還是機會，
他都會去。因為"暗河"又出現了，而這次，他不再是軍人，不必遵守那些該死的規則。
雨越下越大，許沉想起五年前那個同樣潮濕的夜晚，想起戰友們倒下的身影，
想起那張在火光中獰笑的臉——周烈，暗河集團的頭目，本該死在那個夜晚的惡魔。
"這次不會讓你跑了。"許沉對著雨夜低語，拳頭緊握到指節發白。
---第三章 獵鷹行動城南碼頭7號倉庫的鐵門在許沉身后轟然關閉，光線瞬間被切斷。
他站在原地沒動，讓眼睛適應黑暗，同時數著潛在的出口和掩體——三個門，兩扇窗，
左側堆滿集裝箱，右側空地。"把U盤放在地上，后退三步。"寧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許沉抬頭，看到二層的鋼制走廊上，寧曦一身黑色作戰服，手中微型沖鋒槍穩穩指向他。
"NX-07？"許沉瞥了眼她手中的武器，正是越野車里那把刻著編號的槍，"軍用制式，
非法改裝。銳盾安保的業務范圍挺廣啊。""U盤。"寧曦沒接茬，槍口紋絲不動。
許沉慢慢彎腰，將U盤放在地上，卻故意沒后退。"你知道'獵鷹行動'死了多少人嗎？
""十二個。"寧曦的回答讓許沉肌肉繃緊，"包括你的副隊長陳銳。行動代號'斷刃'，
目標是暗河集團二把手周烈。行動失敗，只有你活著回來。
"許沉的眼神變得危險："國防部的加密檔案，普通安保公司可查不到。
""我不是普通安保公司。"寧曦按下手中遙控器，倉庫四角突然亮起顯示屏，
上面滾動著密密麻麻的文件和照片，"而你也不是普通修車工，許沉——或者說，
'獵鷹'特種部隊前隊長，代號'鐵砧'。"許沉掃視那些屏幕，
五年前的噩夢被赤裸裸展示出來——任務簡報、傷亡報告、他的退役文件。最中央的屏幕上，
是那張他在U盤里看到的合影，但此刻被放大清晰，邊緣那個模糊身影被紅圈標注：寧玥，
寧曦的妹妹，失蹤日期與"獵鷹行動"僅相隔三天。"解釋。"許沉的聲音低沉得像悶雷。
寧曦終于從走廊走下來，槍仍指著許沉："五年前，我妹妹去東南亞畢業旅行，
在邊境小鎮失蹤。最后傳來的照片里，"她指向合影邊緣，"她身后是你和你的小隊。
三天后，你的行動失敗，十二人陣亡。一周后，這個出現在曼谷黑市。"一個視頻窗口彈出，
顯示一條拍賣直播——年輕女性被蒙眼綁在椅子上，脖子上掛著"07"號牌。
雖然畫面模糊，但許沉認出了那個房間的裝飾風格——周烈的私人拍賣場。
"那是...你妹妹？""不是。"寧曦關閉視頻，"但同樣的拍賣會，
每個月都在不同地點舉行。我追查五年，所有線索都指向暗河集團。"她走到許沉面前，
槍口幾乎抵上他的胸口，"而你，是唯一接觸過周烈還活著的人。"許沉突然出手，
一個利落的擒拿動作奪下寧曦的槍，反手將她按在集裝箱上。"聽著，大小姐，
"他貼近她耳邊，聲音危險，"我不知道你玩的是什么游戲，但那場行動沒有幸存者。
我能活著，是因為我本該在那天退役。"寧曦沒有掙扎，
反而笑了："那你為什么保留著行動簡報？為什么一看到'暗河'的新聞就砸爛收音機？
"她扭頭直視許沉的眼睛，"我們都有想撕碎的惡魔，許沉。合作，或者繼續一個人做夢。
你的選擇。"許沉收緊的手突然松開。寧曦轉身，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寧玥站在叢林小鎮，背景里模糊的士兵們正登車出發。照片一角，
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側身站著，手臂上有雙頭蛇紋身。"周烈。"許沉認出了那個身影，
胃部像被重擊，"你妹妹...她當時在那個小鎮？""她看見了你的人，也看見了周烈。
三天后她失蹤，你的行動失敗。"寧曦收起照片，"現在，U盤里還有什么你沒告訴我的？
"許沉走向倉庫中央的桌子，從戰術腰包掏出一個小型投影儀。"不止是U盤。
"他打開投影，一段模糊的夜視錄像開始播放——特種部隊突襲一座莊園，
卻在最后關頭遭遇埋伏。畫面劇烈晃動，爆炸聲中，
一個身影從容走向鏡頭..."這是行動記錄儀的最后畫面。"許沉暫停在那個模糊面孔上，
"周烈知道我們要來。"寧曦湊近屏幕："有人泄密？""或者我們被監視了。
"許沉調出另一段錄像，是莊園外圍的監控——行動前24小時，
幾個年輕游客在莊園外拍照，其中一人酷似寧玥。
寧曦倒吸一口氣："她不可能...""不是她。"許沉放大畫面角落，
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正用長焦鏡頭"拍攝"莊園，實際對準的是巡邏路線，"這才是問題。
游客是幌子，真正的偵察是這個人。""職業間諜。"寧曦迅速在平板上調出數據庫，
"暗河有專門的情報網絡，代號'影子'。
如果他們在監視周烈...""就說明周烈當時已經不受信任。"許沉接上她的思路，
"內部權力斗爭？"寧曦突然抬頭："或許周烈想造反。行動失敗后三個月，
暗河原頭目死于'意外'，周烈上位。"她快步走向控制臺，"我們需要交叉比對所有線索。
"許沉皺眉："'我們'？"寧曦停下腳步："你了解暗河的運作方式，
我掌握他們的現代網絡。分開來，我們都只能摸到大象的一條腿。"她伸出手，"合作？
"許沉盯著那只手看了三秒，突然轉身走向倉庫另一側，拖出一個大箱子。"既然要合作，
"他掀開箱蓋，里面是各種武器和裝備，"就得按我的方式來。
"寧曦挑眉："全憑肌肉的原始方式？""有效的方式。"許沉扔給她一把格洛克，
"會用嗎，大小姐？"寧曦接住槍，眨眼間完成上膛、開保險、瞄準的動作，
然后突然調轉槍口指向天花板角落——"砰！"監控攝像頭應聲而碎。"還行。
"許沉嘴角微不可見地上揚，"第一站，城東工業區。你車上的坐標。
"---城東廢棄化工廠籠罩在黃昏中。許沉蹲在圍墻外的樹叢里，
用望遠鏡觀察巡邏的守衛。"四個明哨，兩個暗哨。"他低聲說，"比上次多了人手。
"身旁的寧曦正在平板上調取建筑藍圖："熱成像顯示地下層有密集熱源，至少二十人。
信號屏蔽很強，但..."她突然皺眉，"這個信號模式...是軍用級通訊設備。
"許沉瞇起眼："暗河什么時候這么軍事化了？""自從周烈上位。"寧曦收起平板，
"根據我的情報，他招募了不少退役特種兵。計劃？""A計劃，你黑入系統，我潛入取證。
""太冒險。"寧曦搖頭，"B計劃，我用無人機干擾，你從西側突破，我遠程支持。
"許沉嗤笑："躲在安全距離外？這不是玩電子游戲，大小姐。""這叫戰術優勢。
"寧曦反擊，"你的肌肉擋不住子彈。"兩人對視片刻，許沉突然笑了："各退一步。
你黑入系統，我掩護你一起進去。實地偵察，不是玩遙控。"寧曦考慮了幾秒，點頭同意。
她從背包取出兩套微型通訊設備："最新型號，加密頻道，范圍五公里。"許沉接過，
熟練地裝在自己耳后："軍用實驗型號，你們怎么搞到的？""我有我的渠道。
"寧曦沒多說，開始敲擊虛擬鍵盤，"系統已切入，守衛輪換間隙90秒。"許沉檢查武器，
突然按住寧曦的手："一旦有危險，立刻撤離。這不是請求。"寧曦想反駁，
但看到他眼中的嚴肅，最終點頭。---潛入比預想的順利。
寧曦的黑客技術讓監控系統循環播放空畫面，許沉的戰術經驗則帶他們避開了所有移動哨。
地下室的鐵門前，寧曦正在破解電子鎖。"奇怪..."她低語，
"這個加密模式我在國防部見過..."許沉突然將她拉到身后："有人來了。
"兩個守衛從拐角走來，邊走邊聊。"...這批貨今晚運走，
老大親自押送...""聽說有特殊買家？""閉嘴，不想活了嗎..."守衛經過時，
許沉閃電般出手，兩記手刀精準命中頸部神經，守衛無聲倒下。寧曦迅速將人拖到角落，
搜查他們的通訊器。"加密頻道，但截獲了一條消息——'貨物包括07號'。
"她猛地抬頭，"我妹妹的拍賣編號！"許沉皺眉："今晚？
太快了..."他檢查守衛的裝備，"這些不是普通打手，是職業傭兵。
"寧曦已經打開鐵門："無論計劃如何，現在必須行動。"地下室內，
成排的服務器機柜嗡嗡作響，
中央監控屏顯示著多個房間的畫面——年輕女性被關在類似牢房的房間里，
其中一個畫面讓寧曦僵住了——長發女子背對鏡頭，但那個側影..."寧玥？
"她聲音顫抖。許沉迅速拷貝數據，突然警報響起。"觸發式陷阱！"寧曦大喊，
"他們在樹據里埋了——"爆炸聲從上層傳來，整個地下室震動。許沉抓起硬盤，
拽著寧曦沖向應急通道："走！"他們剛沖出建筑，更多守衛從四面八方涌來。
許沉連續射擊掩護，寧曦則啟動干擾裝置，無人機群呼嘯著分散守衛注意力。"車在東側！
"寧曦喊道。一枚閃光彈突然在附近爆炸，許沉本能地將寧曦撲倒，自己卻被彈片擊中后背。
他悶哼一聲，鮮血迅速浸透衣服。"許沉！""走！"他咬牙起身，繼續射擊。
兩人跌跌撞撞沖到車前，寧曦一腳油門沖出包圍圈。后視鏡里，化工廠燃起熊熊大火。
寧曦看向副駕的許沉，他臉色蒼白但還清醒，正用撕開的襯衫壓住傷口。"你救了我。
"寧曦說，聲音異常。許沉扯出個笑容："扯平了。現在看看我們拿到了什么。
"寧曦插入硬盤，數據展開的瞬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氣——屏幕上是一份運輸清單，
目的地是公海坐標，而貨物欄赫然寫著："特殊拍賣品：07號，
保留買家：Z.L.""周烈親自來接貨。"許沉聲音冰冷，"他想要你妹妹。
"寧曦的手緊握方向盤，指節發白："為什么？
"許沉看向數據中的另一條信息——五年前的行動日期和坐標，
以及一行小字："證人：07。""因為你妹妹，"他緩緩說，
"可能是唯一知道當年真相的人。"---第四章 生死追擊"把襯衫脫了。
"寧曦的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手上的動作卻利落得驚人。
她已經在汽修店后間的小屋里布置出一個臨時手術臺——消毒液、鑷子、縫合針線，
甚至一小瓶醫用麻醉劑。許沉坐在工作臺邊，后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他挑眉看著寧曦擺弄醫療器械的專業手法："銳盾還教這個？""我父親是軍醫。
"寧曦簡短回答，酒精棉球已經沾濕，"十八歲前，我處理過的槍傷比大多數戰地醫生都多。
"許沉緩慢脫下血跡斑斑的襯衫，肌肉隨著動作牽動傷口，他咬緊牙關沒發出聲音。
寧曦繞到他背后，突然停頓了一秒——許沉的背上布滿了各種傷疤，
最新的一道彈片傷口正在肩胛骨下方，鮮血順著肌肉溝壑蜿蜒而下。"需要縫合。
"她聲音低了些，戴上醫用手套，"局部麻醉還是硬扛？
"許沉抓起旁邊一瓶威士忌灌了一大口："直接來。"酒精觸到傷口的瞬間，
許沉全身肌肉繃緊如鐵，但一聲不吭。寧曦的動作異常精準，
鑷子探入傷口取出彈片的動作快而穩，仿佛做過千百次。
"你妹妹的事..."許沉突然開口，聲音因疼痛而沙啞。
寧曦的鑷子停頓了半秒："專心止血。""名單上寫的是'07號'，不一定是她。
"針線穿過皮肉，許沉的后背滲出細密的汗珠。寧曦的呼吸噴在他頸后，
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與她手上血腥的工作形成奇異對比。
"DNA比對顯示有83.7%的匹配率。"寧曦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但他們用的是五年前的樣本，所以..."針線再次快速穿過，"很可能就是她。
"許沉沉默了片刻："我們會找到她。"寧曦打了個漂亮的縫合結，
剪刀"咔嗒"一聲剪斷線頭。"轉過來。"許沉轉身，正對上寧曦近在咫尺的臉。
她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黑，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這個距離，
他能聞到她身上火藥、消毒水和某種昂貴香水混合的氣息。"你也受傷了。
"許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擦傷。寧曦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傷，皺了皺眉："沒事。
"許沉抓住她的手腕，沾了酒精的棉球按上去。寧曦倒吸一口冷氣，想抽回手，
但許沉握得很牢。"專業建議，"他模仿她剛才的語氣，"傷口感染會拖慢行動速度。
"寧曦任由他處理傷口，
目光落在許沉胸前另一道猙獰的疤痕上："這是...""周烈送的紀念品。
"許沉簡短回答，"五年前，他本可以殺我，卻故意打偏了。
"寧曦的眼睛微微睜大："為什么？""貓抓老鼠的游戲。"許沉放開她的手，
"他喜歡看人痛苦。"寧曦突然貼近，手指輕觸那道疤痕，許沉呼吸一滯。
"這道傷..."她皺眉，"角度不對。如果是從正面射擊，
彈道應該是..."她比劃了一下，"除非...""除非我當時正護著什么人。
"許沉接過話，迅速套上干凈T恤，"硬盤數據分析得怎么樣了？
"寧曦領會了他轉移話題的意圖，轉身打開筆記本電腦："物流清單指向城北的一個倉庫區，
但衛星熱力圖顯示那里活動異常。"她調出幾張衛星照片，
"看這個熱量分布——地下空間比地上大至少三倍。"許沉湊近屏幕，
肩膀輕碰著寧曦的："守衛配置？""表面上是普通保安，
但..."寧曦敲擊鍵盤調出另一組數據，"這些人的消費記錄——軍用級裝備，高端武器。
不是普通打手。"許沉指著屏幕上一個人影："這個背影...我見過。'蝎子'馬科斯，
前海豹突擊隊，專長是隱蔽運輸。""暗河在準備一次大規模轉移。"寧曦調出日歷，
"三天后的滿月潮汐，最適合海上運輸。"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我們得進去看看。
"---次日清晨，汽修店后院。"這叫'夜鶯'。"寧曦舉起一個紐扣大小的裝置，
"可以黑入大多數安保系統，范圍50米。"她遞給許沉，"按這里啟動，
然后——"許沉粗大的手指笨拙地操作著微型設備，不小心按錯了位置，
設備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天啊。"寧曦扶額，"這是觸發警報模式！
"許沉直接把設備扔進水桶，警報聲戛然而止。"我習慣更直接的方式。
"他拍了拍腰間的手槍。寧曦翻了個白眼："科技白癡。""暴力專家。"許沉反擊，
但嘴角有一絲笑意。輪到許沉教學時，他在后院掛了一個沙袋。"基礎格斗，三個動作。
"他示范了一個簡單的組合，"試試。"寧曦皺眉，但還是模仿他的動作。許沉站在她身后，
突然出手糾正她的姿勢："手肘收緊，出拳時用腰力。"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腰，
寧曦渾身一僵。"放松。"許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格斗是身體的直覺，不是電腦程序。
"寧曦試著再次出拳，這次沙袋晃動了。"好多了。"許沉點頭，"再來。
"兩小時的特訓后，寧曦已經汗流浹背，但掌握了基本防御動作。
許沉則勉強能操作最簡單的偵察設備。"勉強及格。"寧曦評價道，遞給許沉一瓶水。
許沉接過，水珠順著下巴滴落到胸膛："彼此彼此，大小姐。"寧曦移開目光："今晚行動？
"許沉點頭："滿月是明晚，我們只有今晚偵察的時間。
"---城北物流倉庫區在夜幕下安靜得詭異。許沉和寧曦潛伏在圍墻外的灌木叢中，
觀察著巡邏規律。"每十五分鐘一輪。"許沉低聲道，"西側有個盲區，但可能有感應器。
"寧曦已經打開平板："干擾器已就位，可以給我們七分鐘窗口。
"她遞給許沉一個隱形耳機，"通訊測試。"許沉戴上耳機，
寧曦的聲音立刻傳來："聽到嗎？""太清楚了。"許沉皺眉，
"這加密等級...""量子加密，我發明的。"寧曦語氣帶著一絲驕傲，"走吧，
六分三十秒后下一班巡邏。"兩人翻越圍墻，沿著陰影快速移動。
寧曦的"夜鶯"設備成功黑入了側門的電子鎖，他們悄無聲息地潛入倉庫內部。
倉庫里堆滿了標有"海鮮"的集裝箱，
但腐臭的魚腥味掩蓋不住另一種氣味——汗味、恐懼和廉價香水混合的氣息。"有人在哭。
"寧曦突然低聲說。許沉點頭，指向地板："地下層。"他們找到一個隱蔽的升降梯，
寧曦黑入控制系統。"密碼是..."她快速輸入一串數字，
"0713...這是我妹妹的生日。"電梯無聲下降，門開后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兩側是上鎖的房間。寧曦迅速黑入監控系統，
走廊盡頭的屏幕上顯示出各個房間的畫面——每個房間里都關著年輕女性。"B區7號。
"寧曦突然呼吸急促，調出一個畫面。房間里，一個瘦弱的女子背對鏡頭坐著，長發凌亂。
許沉按住寧曦的肩膀："可能是陷阱。""我必須確認！"寧曦甩開他的手，
快速向走廊盡頭移動。許沉咬牙跟上，警惕地觀察四周。太安靜了，守衛呢？
寧曦已經到達B區7號門前，透過小窗向內看。突然，她全身僵硬。"不是她。
"寧曦的聲音破碎，
"是另一個女孩...穿著我妹妹失蹤時的衣服..."許沉立刻意識到問題："誘餌！撤！
"警報突然響起，紅光閃爍。走廊盡頭的門打開，幾個守衛沖了進來。許沉一把拉過寧曦，
塞給她一個小裝置："干擾器，十秒后按！"他沖向前方，一個飛踢放倒第一個守衛，
緊接著肘擊第二個的喉嚨。寧曦則按下干擾器，所有燈光瞬間熄滅，只剩下應急紅光。
"這邊！"許沉抓住寧曦的手，沖向一個通風管道。寧曦迅速黑開蓋子，兩人爬了進去。
通風管道狹窄黑暗，許沉在前方開路，寧曦緊隨其后。她的平板突然亮起，
顯示出一份名單——是被關押女性的資料。"許沉...等等！"寧曦突然停下，
放大一個名字，"這里有寧玥的記錄！三天前還在，但狀態是...已轉移？"許沉回頭，
在紅光中看到寧曦蒼白的臉。"去哪了？"寧曦快速滑動屏幕："沒有具體地點，
只有一個代號——'白鯨'。"許沉瞳孔收縮："周烈的私人游艇。他要帶她去公海。
"上方傳來腳步聲，追兵逼近。許沉推著寧曦繼續爬："先出去再說！
"他們從通風管道出口爬出時，已在倉庫外圍。遠處警笛聲逼近，兩人迅速翻墻逃離。
回到安全車上，寧曦的手仍在顫抖。
她調出航海圖："明天滿月潮汐...所有往東的航線..."許沉按住她的手："冷靜。
周烈喜歡玩心理游戲，這個名單可能是故意留下的。""但如果是真的呢？"寧曦猛地抬頭，
眼中閃爍著許沉從未見過的脆弱，"如果我妹妹真的在那艘船上..."許沉沉默片刻，
突然從后座拿出一個老舊軍用筆記本，翻到某一頁："'白鯨'不是普通的游艇。
"他展示一張模糊照片，"這是改裝過的武裝船，有直升機平臺和潛艇艙口。
周烈用它運輸'特殊貨物'。"寧曦盯著照片："我們怎么找到它？""潮汐規律。
"許沉指著航海圖，"明天滿月，最大潮汐在晚9:37。他們會利用這個時候通過淺水區。
"他畫出一條線，"這里，魔鬼角海域。
"寧曦快速計算："從倉庫到魔鬼角...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了。""不。"許沉搖頭，
"周烈喜歡戲劇性。他會在最后一刻登船，讓所有人看著他離開。"他合上筆記本，
"我們還有時間。"寧曦啟動車子，眼神重新變得銳利："那就制定個計劃。
"許沉看著她側臉，第一次覺得這個倔強的女人和他那些最優秀的戰友一樣可靠。
"需要一艘快艇，和一些特殊裝備。"寧曦踩下油門："我有更好的主意。
"---第五章 白鯨之影"已轉移"三個字在屏幕上閃爍，像一把刀插進寧曦的胸口。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指甲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B區7號房間里的女孩不是寧玥，但名單上清清楚楚寫著寧玥的名字，
狀態欄卻是刺眼的紅色——已轉移。轉移去哪？還活著嗎？五年的尋找，
難道最終只換來一具冰冷的尸體？警報聲刺破耳膜，紅光在走廊里瘋狂閃爍。寧曦站在原地，
仿佛被釘住了雙腳。耳邊傳來許沉的聲音，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寧曦！
移動！現在！"一只鐵鉗般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寧曦被拽得一個踉蹌，機械地跟著跑了幾步，眼前卻依然是那份名單，那個刺眼的紅色狀態。
"集中精神！"許沉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他雙手捧住她的臉，粗糙的拇指按在她的顴骨上，
"看著我！呼吸！"寧曦的視線終于聚焦。
許沉的眼睛在警報紅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瞳孔緊縮如針，
額頭上有一道細小的傷口正在滲血。
"他們...他們把寧玥..."寧曦的聲音聽起來不像自己的，嘶啞而破碎。"我知道。
"許沉打斷她，一只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但現在要么移動，要么死。選一個。
"走廊盡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許沉咒罵一聲，突然將寧曦推到墻邊，
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持槍指向聲源方向。"噓。"他的氣息噴在她耳邊，
帶著硝煙和血的味道，"三秒后我數到三，你向右邊的通風口跑。明白就眨眼。
"寧曦眨了眨眼。許沉的手從她嘴上移開，開始無聲地倒數。三、二、一——"走！
"寧曦沖向通風口，動作比思維更快。她掀開通風蓋板，許沉在她身后連續開了三槍，
慘叫聲在走廊里回蕩。寧曦鉆入通風管道，許沉緊隨其后，順手將蓋板重新合上。黑暗。
狹窄。寧曦的肘部和膝蓋在粗糙的金屬管道上摩擦，肯定已經擦破了皮，但她感覺不到疼痛。
管道里彌漫著灰塵和機油的氣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一把碎玻璃。"左轉。
"許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然后直行二十米有個出口。"寧曦機械地按照指示前進。
五年來建立的專業外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她變成了那個眼睜睜看著妹妹失蹤卻無能為力的姐姐。通風管道似乎永無止境，
就像她這五年的尋找。前方出現一絲微光。寧曦加快速度，終于到達出口。她踢開通風蓋板，
跌入一個設備間。許沉落地時悶哼一聲，右手按住左肩——那里有一片深色正在迅速擴大。
"你中彈了。"寧曦說，聲音平板。"擦傷。"許沉撕下一段袖子草草包扎，"先離開這里。
"他們從設備間的后門溜出，借著夜色掩護翻過圍墻。寧曦的越野車就藏在百米外的樹叢中。
上車后，許沉立刻檢查了彈匣。"還有七發。"他皺眉，"不夠。"寧曦發動車子，
輪胎在泥地上打滑了幾下才抓地前行。"去哪？"她問，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道路。
許沉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關掉了引擎。"停車。""什么？我們得——""停車！
"許沉一把拉過手剎，車子猛地停下。他轉向寧曦，雙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看著我。寧玥還活著。"寧曦的瞳孔微微擴大："你怎么知道？
""因為周烈不會這么輕易放棄他的籌碼。"許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果他想殺她，
五年前就動手了。他留著她是為什么？
"寧曦的呼吸漸漸平穩："因為...因為她知道什么。""對。"許沉松開手，
"所以振作起來。要救你妹妹，我需要那個冷靜銳利的寧曦，不是現在這個崩潰的女人。
"寧曦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三秒，再睜開時，那個銳利的眼神已經回來了。"魔鬼角海域。
"她重新發動車子，"如果'白鯨'已經出發，我們需要一架直升機。""太顯眼。
"許沉搖頭，"我有更好的主意。"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寫著一個坐標和一句話："老地方，老朋友"。---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
寧曦緊握方向盤，不時瞥一眼后視鏡確認沒有追兵。許沉在副駕上研究著一張手繪地圖，
不時給出方向指示。"左轉，然后下個路口右轉進樹林。
"寧曦按照指示駛入一條幾乎被雜草掩蓋的小路。樹枝刮擦著車體，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開了約莫十分鐘，前方出現一棟被藤蔓半掩的木屋。"安全屋？"寧曦停車熄火。"曾經是。
"許沉下車，警惕地掃視四周，"希望還在。"木屋看起來廢棄已久，門上的鎖卻嶄新發亮。
許沉從門框上方摸出一把鑰匙，輕松打開了門鎖。屋內出人意料地整潔，
一張木桌上甚至放著新鮮的面包和水果。"你的'老朋友'知道我們要來？"寧曦挑眉。
許沉沒有回答，而是走向壁爐，從架子上取下一個老式收音機。他調整到特定頻率，
按下通話鍵："鐵砧呼叫鐵匠。重復，鐵砧呼叫鐵匠。"靜電噪音持續了幾秒，
然后一個沙啞的男聲回應："鐵匠收到。驗證碼？""白鯨擱淺在魔鬼角。"許沉說。
又是一陣沉默，然后："門廊地板下有你需要的。祝好運。"收音機恢復了靜電噪音。
許沉將它放回原處，走向門廊。他撬開一塊松動的地板，從下面拖出一個防水包。打開后，
里面是兩把手槍、彈藥、軍用匕首，還有一張詳細的海圖。"后勤支援？"寧曦檢查武器，
"你的朋友是誰？""曾經的戰友。"許沉簡短回答，展開海圖，"現在，
計劃是這樣的——"一聲巨響突然從外面傳來，緊接著是汽車引擎的轟鳴。
許沉瞬間撲向窗戶："媽的！他們找到我們了！"寧曦已經拔槍在手："多少人？
""至少三輛車。"許沉抓起背包扔給寧曦，"后門，快！"他們剛沖出后門，
第一波子彈就擊穿了木屋的墻壁。寧曦跟著許沉沖進樹林，身后是雜亂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月光被樹冠遮擋，林間幾乎漆黑一片。寧曦的腳踝在崎嶇的地面上扭了一下，
但她咬牙忍住疼痛繼續奔跑。"前面有條河！"許沉回頭喊道，
"我們——"爆炸的沖擊波將兩人掀翻在地。寧曦的耳朵嗡鳴，視線模糊了幾秒才恢復。
她看到許沉已經爬起來，正拖著她的手臂往前拉。"車...炸了？"寧曦咳嗽著問。
"火箭筒。"許沉指向河岸，"跳！"寧曦沒有猶豫，跟著許沉跳入湍急的河流。
冰涼的河水瞬間淹沒了她，沖走了她的武器和背包。她在水下掙扎著，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拽向水面。"呼吸！"許沉在她耳邊吼道，
同時帶著她順流而下。子彈射入水中，激起細小的水花。河流拐了個彎，
將他們帶出了射擊范圍。寧曦拼命劃水，試圖保持浮力，但急流太強，她連續嗆了好幾口水。
"抓住那根樹枝！"許沉指向岸邊。寧曦伸手去夠，卻差了幾寸。下一秒，
她感到天旋地轉——河流在這里形成了一個小瀑布，他們被沖了下去。墜落。撞擊。黑暗。
---寧曦醒來時，首先感覺到的是溫暖。她躺在一個干燥的洞穴里，身上蓋著許沉的外套。
不遠處，一小堆篝火噼啪作響，許沉正用匕首削尖一根木棍。"多久..."寧曦開口，
聲音嘶啞得嚇人。許沉立刻抬頭，放下匕首走過來："六個小時。你撞到了頭，
有輕微腦震蕩。"他遞給她一個用樹皮做成的水杯，"喝點水。"寧曦小心地坐起來，
頭痛欲裂。她環顧四周："我們在哪？""下游約五公里處。"許沉回到篝火旁，
繼續制作那根木棍，"遠離追擊，暫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