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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5-17 22:34:51

    我對著鏡子最后整理了一下劉海,確保每一根頭發(fā)絲都乖乖待在它們該在的位置。

    二十歲生日,這個本該充滿儀式感的日子,我卻只為了一個人的目光而精心打扮。

    "陸景哥哥會來的吧?"我小聲問自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

    客廳里已經(jīng)傳來閨蜜林妍和其他朋友的說笑聲,媽媽準備的生日蛋糕香氣飄進房間。

    我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四十,派對七點開始,他答應會準時到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guī)缀跏菗溥^去抓起來看。「小悠,臨時有事,可能趕不過去了。生日快樂,下次補上。」

    屏幕上的字像一把小刀,精準地扎在我心上最柔軟的地方。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足足一分鐘,

    直到眼睛發(fā)酸。這不是第一次了,去年生日他說要陪新女友,前年生日他忘了,

    大前年……"程悠!快出來切蛋糕了!"林妍在門外喊道。"來了!"我深吸一口氣,

    對著鏡子擠出一個笑容。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慣了。喜歡陸景的這十年,

    我早就學會了掩飾失望。派對很熱鬧,朋友們送了很多禮物,媽媽做了我最愛的紅絲絨蛋糕,

    大家笑著鬧著,我的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弧度。只有我自己知道,

    眼睛總是不受控制地瞟向門口,耳朵始終留意著門鈴的聲音。直到朋友們一個個離開,

    陸景也沒有出現(xiàn)。"小悠,收拾一下客廳,媽媽去洗碗。"媽媽拍拍我的肩膀,

    眼神里帶著了然。她知道我的心思,勸過我無數(shù)次放棄,可我就像中了邪一樣,

    十年如一日地喜歡著陸景。"好。"我點點頭,機械地把空飲料瓶收進垃圾袋。收拾完房間,

    我悄悄溜出了家門。夏夜的微風拂過臉頰,帶著一絲涼意。我走到小區(qū)兒童樂園,

    坐在那個已經(jīng)有些老舊的秋千上輕輕搖晃。這里是我和陸景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時我六歲,

    他八歲,他像個小英雄一樣幫被欺負的我搶回了布娃娃。"就知道你在這兒。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我猛地回頭,秋千因為突然的動作而吱呀作響。不是陸景,

    是周敘——陸景的發(fā)小,也是我的鄰居。"派對結(jié)束了?"周敘走到我旁邊的秋千坐下,

    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嗯。"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你怎么來了?

    ""來給某人送生日祝福啊。"周敘晃了晃手中的紙袋,"雖然遲到了點。

    "我勉強笑了笑:"謝謝,不過不用安慰我。""誰安慰你了?"周敘挑眉,

    "我是真的來送禮物的。"他從紙袋里拿出一個小盆栽,遞到我面前。借著月光,

    我看清了那是一株小小的向日葵,才剛剛冒出幾片嫩葉。"這是……""第一份禮物。

    "周敘的聲音比平時柔和,"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向日葵,總說它們像小太陽。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盆栽,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周敘的手,一股暖流從接觸點蔓延開來。

    他什么時候記得這種小事的?"第二份呢?"我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飾內(nèi)心的波動。

    周敘從紙袋里拿出一本裝幀精美的書,《世界植物圖鑒》,厚厚的一本。

    "聽說你選了園藝專業(yè),這個應該用得上。"他頓了頓,"不過選擇權(quán)在你。""什么意思?

    "周敘轉(zhuǎn)過頭直視我的眼睛,月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影子:"程悠,

    你喜歡一個人這么久,要不要換一個人喜歡?"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手中的向日葵盆栽差點滑落。周敘的眼神太過認真,讓我不知如何回應。

    "你、你在說什么啊!"我慌亂地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周敘沒有挽留,

    只是輕輕點頭:"生日快樂,程悠。"跑回家的路上,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周敘的話是什么意思?他難道對我……不,不可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從來沒表現(xiàn)出……躺在床上,我把向日葵放在床頭柜上,翻開那本植物圖鑒。

    一張書簽夾在向日葵那一頁,上面是周敘工整的字跡:「向陽而生,

    不必永遠追逐遠方的太陽。」我盯著那句話看了很久,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不是對陸景那種揪心的喜歡,而是一種溫暖的、像是被陽光包裹的感覺。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我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床頭柜上的那盆向日葵。

    嫩綠的小芽在晨光中顯得格外生機勃勃,仿佛在對我道早安。

    我伸手輕輕碰了碰那兩片小小的子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周敘怎么會想到送我這個?

    記憶中我確實喜歡向日葵,但那已經(jīng)是小學時的事了。手機震動打斷了我的思緒。

    是陸景的消息。「小悠,昨天實在抱歉,今天有空嗎?想請你幫個忙。」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幾秒才回復:「什么忙?」「想給女朋友挑個生日禮物,

    你們女生比較懂。中午能陪我去趟商場嗎?」我盯著這條消息,胸口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又是這樣,他總是這樣,理所當然地讓我?guī)兔μ幚硭推渌⒌氖隆6遥?/p>

    永遠學不會拒絕。「好。」我回復道,簡簡單單一個字,卻像吞下了一塊棱角分明的冰。

    起床洗漱后,我鬼使神差地拿出那本《世界植物圖鑒》翻看起來。

    書中不少地方有鉛筆做的細小標注,字跡工整嚴謹,一如周敘給人的感覺。

    翻到向日葵那一章,除了那張書簽外,頁邊還有一行小字:「光照不足時,

    莖稈會異常伸長尋找光源——如同某些執(zhí)著的感情。」我的手指撫過那行字,

    周敘寫這句話時在想什么?是在說我嗎?"小悠,吃早飯了!"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餐桌上,媽媽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昨天生日沒吃上,今天補上。""謝謝媽。

    "我低頭吃面,熱氣熏得眼睛發(fā)酸。"昨晚周敘來過了?"媽媽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筷子一頓:"嗯,送了生日禮物。""那孩子真有心。"媽媽坐在我對面,

    "聽說他保研了?本校直博,多優(yōu)秀啊。他爸媽昨天還跟我說,希望他早點定下來,

    他們周家就喜歡知根知底的姑娘。"我差點被面條嗆到:"媽!你胡說什么呢!

    "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周敘從小就對你好,你六歲那年發(fā)高燒,

    是他半夜發(fā)現(xiàn)跑去叫的我們;初中時你被男生欺負,

    是他每天繞遠路陪你放學;高考前那幾個月,

    他天天來給你補習數(shù)學……""那是因為他和陸景關(guān)系好,順便照顧我而已。"我反駁道,

    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媽媽搖搖頭,沒再說什么,但那表情分明在說"你自己好好想想"。

    吃完早飯,我拿著噴壺給向日葵澆水。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嫩芽上,

    我忍不住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那兩片小葉子。"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打翻花盆。轉(zhuǎn)頭看見周敘站在我家院門外,手里拿著幾本書。

    他今天穿了件淺藍色襯衫,襯得膚色越發(fā)干凈清爽。"你、你怎么來了?"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感覺臉頰發(fā)燙。周敘晃了晃手中的書:"來還你媽媽的烹飪書,

    順便看看我送的禮物有沒有慘遭毒手。"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噴壺上,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看起來它被照顧得很好。""我按照書上說的養(yǎng)的。"我放下噴壺,

    指了指床頭柜上的圖鑒,"每天適量光照,保持土壤濕潤但不積水。"周敘走近幾步,

    仔細看了看花盆:"子葉已經(jīng)開始進行光合作用了,再過幾天就能長出真葉。

    "他伸手調(diào)整了一下花盆的角度,"早上陽光柔和時可以放在窗臺直接接受光照,

    中午太陽毒辣時要記得移開,小苗很容易曬傷。"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懂這么多?

    ""略懂一二。"周敘笑了笑,"我導師是植物生理學專家,耳濡目染學了些皮毛。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

    周敘笑起來時右臉頰有個若隱若現(xiàn)的小酒窩,讓他一貫嚴肅的表情瞬間生動起來。"對了,

    "他遞給我一個小袋子,"這是適合幼苗的緩釋肥,下次澆水時可以放兩粒。

    "我們的手指在傳遞袋子時不經(jīng)意相觸,一股微妙的電流順著指尖竄上手臂。我慌忙收回手,

    袋子差點掉在地上。"謝謝。"我低頭看著袋子,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周敘來了?

    "媽媽從屋里走出來,"正好,我剛烤了曲奇,進來嘗嘗。"周敘禮貌地點頭:"謝謝阿姨,

    不過我得去實驗室了,下次吧。"他轉(zhuǎn)向我:"向日葵有什么問題隨時問我。

    "說完揮揮手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區(qū)拐角,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周敘今天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還是說,是我看他的眼光不一樣了?中午,

    我站在商場門口等陸景。他遲到了二十分鐘才姍姍來遲,

    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水味——肯定是他女朋友的。"抱歉,小悠,剛送她回家。

    "陸景隨意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就像對待一只小狗,"你最好了,從來不生我氣。

    "我強忍著躲開他手的沖動,擠出一個笑容:"想好買什么了嗎?""沒呢,這不靠你嘛。

    "他自然地摟住我的肩膀往商場里走,"她跟你差不多大,喜好應該也差不多。

    "我的心沉了下去。又是這樣,永遠把我當作其他女孩的替代品,一個方便的參考模板。

    逛了三家店后,陸景開始不耐煩:"你們女生怎么這么麻煩?項鏈手鏈耳環(huán),不都差不多嗎?

    ""因為想送的人很重要啊。"我輕聲說,拿起一條簡約的銀質(zhì)手鏈,"這個怎么樣?

    低調(diào)但做工精致,適合日常佩戴。"陸景隨意瞥了一眼:"行吧,就這個。"他對店員招手,

    "包起來,禮物包裝。"正當?shù)陠T包裝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程悠?"我轉(zhuǎn)身,

    看見周敘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一個電腦包。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身邊的陸景,

    眼神閃爍了一下。"周敘?你怎么在這?"陸景熟絡(luò)地打招呼。"買配件。

    "周敘舉了舉電腦包,目光落在我臉上,"沒想到碰到你們。"我莫名感到一陣心虛,

    好像做錯了什么事被抓現(xiàn)行一樣:"陸景要給女朋友買生日禮物,讓我?guī)兔⒖肌?"哦?

    "周敘挑了挑眉,"那參考得如何?""買了這條手鏈。"我指了指柜臺上的小禮盒,

    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周敘走近看了看:"眼光不錯。

    "他的目光在我和陸景之間轉(zhuǎn)了一圈,"不過如果是程悠的話,

    可能會更喜歡有特殊意義而非單純漂亮的東西。

    "陸景不以為然地笑了:"你們學霸就是講究多。"他接過包裝好的禮物,"謝了,小悠,

    改天請你吃飯。"說完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約了人打球。"他匆匆離開,

    甚至沒跟周敘道別,留下我和周敘站在原地。"他一直是這樣的嗎?"周敘突然問。

    "什么樣?""把你當作便利貼女孩。"周敘的聲音很平靜,卻讓我鼻子一酸,

    "需要時撕下一張,用完就忘。"我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因為他說得對,

    陸景對待我的方式一直如此,而我甘之如飴了十年。"餓了嗎?"周敘話鋒一轉(zhuǎn),

    "我知道商場頂樓有家不錯的粵菜。"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溫柔而包容,

    沒有半點嘲笑或憐憫的意思。一股暖流涌上心頭,我點了點頭:"好啊。"午餐時,

    周敘細心地點了幾道清淡的菜,還特意要了一壺菊花茶。"你最近有點上火,眼角都紅了。

    "他給我倒茶時解釋道。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觀察。"周敘輕描淡寫地說,

    "從小學起你就這樣,一難過或者壓力大,右眼角就會泛紅。"我震驚地看著他,

    這個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細節(jié),他竟然記了這么多年?"周敘,

    你……""嘗嘗這個百合南瓜盅,"他打斷我,"清甜不膩,對睡眠有幫助。"飯后,

    周敘堅持送我回家。公交車上,我們并肩而坐,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側(cè)臉上,

    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線。"你很喜歡他嗎?"周敘突然問道,眼睛依然看著窗外。

    我知道他問的是陸景。這個問題本該很容易回答,可此刻我卻猶豫了:"我……習慣了。

    "周敘轉(zhuǎn)過頭,目光深邃:"習慣不等于喜歡,更不等于愛。"我沒有回答,

    因為我不知道答案。喜歡陸景似乎已經(jīng)成為我生命中的一種本能,像呼吸一樣自然。

    但如果這是愛,為什么它帶來的總是疼痛而非甜蜜?到家門口時,

    周敘停下腳步:"向日葵還好嗎?""嗯,我按你說的照顧它。""植物很誠實,

    "他輕聲說,"你付出多少關(guān)心,它就回報多少生長。不像人,付出再多也可能一無所獲。

    "他離開后,我站在門口發(fā)了會兒呆。今天的周敘說了很多意味深長的話,

    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認識了十幾年的男孩。回到房間,我小心地給向日葵澆了水,

    放入兩粒周敘給的肥料。陽光下,那兩片嫩綠的子葉微微顫動,仿佛在向我點頭致謝。

    我翻開《世界植物圖鑒》,

    頁上有一行之前沒注意到的小字:「給程悠——愿你的生命如向日葵般找到屬于自己的陽光。

    周敘」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周六早晨,我被手機鈴聲驚醒。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

    屏幕上顯示"陸景哥哥"四個字,我瞬間清醒過來。"喂?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剛睡醒。"小悠,起床沒?"陸景的聲音透著興奮,

    "我搞到兩張新開那家網(wǎng)紅餐廳的券,中午一起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陸景主動約我?

    這簡直比中彩票還難得。"好啊,幾點?"我聽見自己說,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被角。

    "十一點半,我去接你。"他頓了頓,"對了,穿漂亮點,我拍幾張照片發(fā)朋友圈。

    "掛斷電話,我跳下床拉開衣柜,開始翻找合適的衣服。陸景喜歡女生穿裙子,

    尤其是白色的。我挑出一條白色連衣裙,又覺得太過刻意,

    換成牛仔短裙配淺藍色上衣——既清新又不顯得太刻意。洗完澡吹干頭發(fā),

    我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化妝。鏡中的女孩眼睛亮亮的,臉頰因為期待而微微泛紅。

    我對著鏡子練習微笑,既不能太夸張顯得傻氣,也不能太含蓄顯得冷淡。十一點二十,

    我噴了點香水,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待。媽媽從廚房探出頭:"今天有約會?

    ""陸景約我去那家新開的網(wǎng)紅餐廳。"我假裝整理裙擺,掩飾聲音里的雀躍。

    媽媽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么。十一點四十,陸景還沒來。

    我給他發(fā)了條消息:「到哪了?」已讀,但沒有回復。十二點十分,我的手機終于響了。

    「小悠,實在對不起,她突然約我,你知道的,我追她很久了……下次一定補償你!」

    我盯著這條消息,感覺全身的血液一點點凝固。又是這樣,永遠是這樣。我早該習慣的,

    可為什么每次還是會期待?"他不來了?"媽媽遞給我一杯溫水。我點點頭,

    喉嚨發(fā)緊說不出話。"社區(qū)下午有志愿活動,陪老人散步聊天,你要不要一起去?

    "媽媽輕撫我的后背,"總比悶在家里好。"我本想拒絕,

    但想到空蕩蕩的下午和可能會泛濫的負面情緒,還是點了點頭下午兩點,我素著一張臉,

    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來到社區(qū)活動中心。大廳里已經(jīng)聚集了十幾位志愿者,

    大多是社區(qū)里的阿姨和退休老人。我正猶豫要不要悄悄溜走,

    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周敘。他穿著淺灰色志愿者T恤,

    正在幫一位坐輪椅的老奶奶調(diào)整遮陽帽的角度。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身上,

    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輪廓。他低頭聽老奶奶說話時神情專注,不時點頭回應,

    那種耐心和細致是我從未在陸景身上看到過的。"程悠!"社區(qū)主任王阿姨發(fā)現(xiàn)了我,

    熱情地招手,"來來來,正好缺年輕人陪李爺爺散步,你和周敘一組吧!"周敘聞聲抬頭,

    看到我時眼睛微微睜大,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他向我走來時,

    我注意到他手里拿著兩頂志愿者帽子。"沒想到你會來。"他遞給我一頂帽子,"正好,

    我們分到照顧李爺爺。"我接過帽子戴上:"我也沒想到你會參加這種活動。

    ""我每周都來。"周敘的語氣很自然,仿佛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李爺爺以前是植物學教授,我跟他學了不少知識。

    "我們推著李爺爺?shù)妮喴卧谏鐓^(qū)花園里慢慢散步。周敘熟練地調(diào)整輪椅速度,

    配合老人緩慢的語速。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平時話不多的周敘在李爺爺面前竟能侃侃而談,

    從植物分類聊到生態(tài)保護,再到社區(qū)花園的改造建議。"小周啊,上次你給我的那幾顆種子,

    我種在陽臺上了。"李爺爺指著遠處的一棟樓,"長得可好了,下次你來我家看看。

    ""一定。"周敘笑著答應,"程悠最近也在養(yǎng)向日葵,長得不錯。"李爺爺轉(zhuǎn)向我,

    眼睛一亮:"小姑娘也喜歡植物?""我...我是園藝專業(yè)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剛?cè)腴T。""好啊!"李爺爺拍拍我的手背,"年輕人學這個好,有生命力!

    小周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聰明又細心。我驚訝地看向周敘,他的耳尖微微泛紅,

    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李爺爺,您看那邊新種的月季,是不是該修剪了?

    "活動結(jié)束時已是傍晚。送李爺爺回家后,周敘和我并肩走在社區(qū)小路上。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前一后地交錯著。"沒想到你和老人相處得這么好。

    "我打破沉默。周敘看著遠處:"我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習慣了。"他頓了頓,

    "李爺爺人很好,就是子女都在國外,一年見不到幾次。"我心頭一軟。周敘總是這樣,

    表面冷靜理性,內(nèi)心卻比誰都柔軟。高中時他就經(jīng)常默默幫助班上的困難同學,卻從不張揚。

    "餓了嗎?"周敘突然問,"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館不錯。"我正想回答,手機響了。是陸景。

    "小悠,你在家嗎?我跟她吵架了,能過來找你聊聊嗎?"我握緊手機,胸口一陣發(fā)悶。

    每次他被甩或者吵架,我總是第一個被想到的人——一個隨時待命的情緒垃圾桶。

    "我......"周敘看了我一眼,輕輕搖頭。他不是在阻止我,只是提醒我考慮清楚。

    "抱歉,我現(xiàn)在在外面,不太方便。"我聽見自己說,聲音有些發(fā)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好吧,那改天再說。"掛斷電話,我長舒一口氣,

    像是卸下了一塊壓在胸口的石頭。"第一次拒絕他?"周敘問,聲音里沒有嘲諷,

    只有單純的詢問。我點點頭:"感覺......很奇怪。""習慣就好。

    "周敘指了指右邊的岔路,"面館在那邊,去嗎?"面館很小但干凈,

    老板熱情地跟周敘打招呼,看來他是常客。我們點了兩碗牛肉面,

    周敘還特意給我加了一份冰粉。"你經(jīng)常來這?"我問。"嗯,

    實驗結(jié)束晚了就來這里吃宵夜。"周敘給我倒了杯茶,"老板的兒子去年考上大學,

    我?guī)兔o導過功課。"面條上來后,周敘自然地把他碗里的牛肉夾了一半給我:"你太瘦了,

    多吃點。"這個動作讓我心頭一暖。陸景從來都是理所當然地搶走我盤子里最好的部分,

    而周敘卻總是把好的留給我。吃完飯,周敘沒有直接送我回家,

    而是帶我拐進了一條陌生的小路。"去哪?"我好奇地問。"帶你看個地方。

    "周敘神秘地笑了笑。我們來到一棟不起眼的辦公樓,乘電梯上到頂層。推開安全門,

    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空曠的天臺,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萬家燈火如星辰般閃爍,

    遠處的高樓輪廓被霓虹勾勒得如夢如幻。"哇!"我情不自禁地驚嘆,"你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

    ""偶然。"周敘靠在欄桿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這里吹吹風,看看夜景,

    煩惱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我學著他的樣子靠在欄桿上。夜風拂過臉頰,

    帶著初夏特有的溫柔。遠處傳來隱約的音樂聲,是一首熟悉的民謠。

    "《南山南》......"我不自覺地跟著哼唱起來。

    周敘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你也喜歡民謠?""嗯,特別喜歡。"我點點頭,

    "高中時經(jīng)常聽。""我也是。"周敘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fā)亮,"最喜歡哪首?

    ""《成都》。""真的?"周敘笑了,"我也是。"他掏出手機,找出那首歌按下播放。

    前奏響起,我們不約而同地跟著唱了起來。周敘的聲音低沉溫柔,在夜風中輕輕飄蕩。

    唱到副歌部分,我們的目光相遇,相視一笑。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愉悅。

    沒有小心翼翼的討好,沒有患得患失的焦慮,只是單純的快樂。回家路上,

    我和周敘聊了很多,從音樂到電影,從大學課程到童年趣事。原來我們有這么多共同點,

    為什么以前從未發(fā)現(xiàn)到家門口,周敘停下腳步:"下次心情不好,隨時可以約我去天臺。

    ""謝謝。"我真誠地說,"今天很開心。"回到房間,我習慣性地拿起手機,

    發(fā)現(xiàn)陸景發(fā)了好幾條消息,說他心情很差,想找人說話。以往我會立刻回復,

    想盡辦法安慰他,但此刻,我卻感到一種奇怪的平靜。

    我回復了一條「希望你能和女朋友和好」,然后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那盆向日葵已經(jīng)長出了小小的真葉,在月光下安靜地舒展著。我突然想起什么,

    打開社交媒體,搜索周敘的主頁。他的動態(tài)很少,大多是分享一些學術(shù)文章或風景照片。

    我慢慢往下翻,突然在一張校園照片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背影——那是在圖書館前,

    我正抱著一摞書匆匆走過,照片配文是"今天的陽光很好"。繼續(xù)往下翻,

    我又在幾張看似隨意的風景照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影:在食堂排隊時的側(cè)臉,

    在校園櫻花樹下看書的背影,甚至有一張是我高中畢業(yè)典禮上演講的照片,

    配文只有簡單的一個詞:"閃耀"。我的心跳加速了。這些照片跨度長達四年,

    如果不是刻意尋找,怎么可能捕捉到這么多有我的瞬間?

    周敘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我輕輕觸碰向日葵的葉子,

    思緒如同夜風中的云朵,飄忽不定卻輕盈自在。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進來,

    我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床頭柜上的向日葵。過去兩周,它已經(jīng)長高了近十厘米,

    莖稈筆直,葉片舒展,像個驕傲的小士兵。"早安。"我輕聲說,

    伸手摸了摸那片最大的葉子。這是我新養(yǎng)成的習慣,每天醒來和睡前都會跟它打招呼。

    周敘送的《世界植物圖鑒》已經(jīng)被我翻得有些卷邊,特別是向日葵那一章。

    我拿起噴壺給向日葵澆了點水,突然發(fā)現(xiàn)最下面的兩片葉子邊緣有些發(fā)黃。我湊近仔細觀察,

    葉片摸起來比平時軟了些,莖稈似乎也沒那么挺直了。"怎么回事?"我皺眉,

    翻看圖鑒中關(guān)于植物病害的部分,但癥狀對不上號。猶豫了一會兒,

    我拍下照片發(fā)給周敘:「我的向日葵好像生病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嗎?」發(fā)完消息,

    我洗漱換衣服,準備去學校。手機一直沒動靜,周敘可能在上課或者做實驗。

    我心神不寧地吃完早餐,每隔五分鐘就看一次手機。"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媽媽遞給我一杯牛奶。"向日葵好像出問題了。"我咬著下唇,"我發(fā)消息問周敘,

    他還沒回。"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你以前可不會為這種事著急。"我低頭喝牛奶,

    避開她的目光。她說得對,換作以前,我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植物細微的變化,

    更不會為此坐立不安。直到中午,周敘才回復:「看照片像是根部問題,可能澆水過多。

    今天幾點回家?我過來看看。」看到這條消息,我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下午四點后都在家。」下午的植物生理學課我聽得心不在焉,

    教授講的植物向光性原理讓我不斷想起周敘說的"植物會向著最適合它的光源生長"。

    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筆記本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我畫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又在旁邊無意識地寫下"周敘"兩個字。反應過來后,我慌忙劃掉那兩個字,

    但筆跡依然清晰可見。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下課鈴響起,

    我收拾書包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林妍從后面追上我,挽住我的手臂:"這么著急去哪?

    不是說好一起去圖書館嗎?""啊,我忘了。"我停下腳步,"今天得早點回家,

    我的向日葵好像生病了。""就是你床頭那盆?"林妍挑眉,"周敘送的那個?"我點點頭,

    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熱。林妍盯著我的臉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程悠,你不對勁。

    ""什么不對勁?""你提到周敘時的表情。"她湊近我,

    "就像......""就像什么?"林妍神秘地搖搖頭:"沒什么。走吧,

    我陪你去坐公交。"回到家時已經(jīng)四點半。剛進門,媽媽就告訴我周敘來過電話,

    說六點左右會過來。我沖進房間查看向日葵,

    情況比早上更糟了——不僅葉片發(fā)黃的范圍擴大了,連莖稈都有些歪斜。

    我心疼地摸著蔫頭耷腦的葉子,心里涌起一股自責。周敘那么用心準備的禮物,

    我卻沒照顧好。五點半,門鈴響了。我?guī)缀跏桥苤ラ_的門。周敘站在門外,

    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工具箱,

    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像是剛從實驗室趕過來"等很久了嗎?"他問,

    聲音里帶著輕微的喘息。我搖搖頭:"剛到不久。你跑來的?""嗯,怕耽誤你時間。

    "他跟著我走進房間,目光立刻鎖定在窗臺上的向日葵上,"情況比照片顯示的嚴重。

    "他放下工具箱,輕輕托起花盆仔細觀察,眉頭微蹙。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側(cè)臉上,

    勾勒出完美的輪廓線——高挺的鼻梁,線條分明的下頜,還有那雙專注時微微瞇起的眼睛。

    "是根腐病初期。"他小心地捏了捏莖基部,"澆水太頻繁了,土壤排水性也不夠好。

    ""能救活嗎?"我咬著下唇問道。周敘抬頭看我,眼神柔和下來:"別擔心,發(fā)現(xiàn)得早,

    來得及。"他打開工具箱,取出一些小工具和新土壤:"需要換土,還要修剪受損的根部。

    你去拿張報紙鋪在地上,我來操作。"我趕緊照做,然后蹲在他旁邊看他工作。

    周敘的動作既輕又快,小心地把向日葵從舊土中取出,修剪掉發(fā)黑的細根,

    再放入新配的土壤中。他的手指修長靈活,處理植物時像是在進行某種精密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

    "你看,"他指給我看健康的根系,"這些白色的都是好的,只有這部分需要剪掉。

    "他講解時靠得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氣,混合著陽光的味道。

    當他低頭專注操作時,一縷黑發(fā)垂落在前額,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不知怎么,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這樣就好了。"周敘重新栽好向日葵,輕輕壓實土壤,

    "接下來三天不要澆水,放在通風但不要太曬的地方。""謝謝你。"我真誠地說,

    "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周敘笑了笑,右臉頰那個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舉手之勞。

    其實......"他頓了頓,"這株向日葵有些特別。""特別?

    ""它的種子是我自己培育的品種,抗病性強,花期長。"周敘的聲音低了幾分,

    "我花了三年時間才穩(wěn)定了性狀。"我震驚地看著他:"所以你送我的是一株特別的向日葵?

    ""嗯。"周敘收拾著工具,沒有抬頭,"希望你不會覺得我奇怪。""怎么會!

    "我脫口而出,"我覺得......很感動。"周敘終于抬起頭,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一種奇妙的電流在空氣中流轉(zhuǎn)。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直到門外傳來媽媽的呼喚:"小悠,

    周敘,出來吃水果了!"我們同時移開視線。周敘輕咳一聲:"你先去,我收拾一下工具。

    "餐桌上,媽媽熱情地招呼周敘吃水果,還問了他很多關(guān)于學業(yè)和未來規(guī)劃的問題。

    周敘一一作答,態(tài)度恭敬而不失自信。我注意到媽媽看他的眼神里滿是贊賞。"周敘啊,

    你父母最近好嗎?"媽媽遞給他一塊西瓜,"好久沒見到他們了。""挺好的,

    他們上周去云南旅游了。"周敘接過西瓜,"還說要給您帶些當?shù)氐囊吧韶洝?/p>

    "太客氣了。"媽媽笑著說,"對了,聽說你保研了?以后打算留校還是出國?""媽!

    "我忍不住打斷她,"你查戶口呢?"周敘卻不以為意:"目前打算留校,

    我導師的實驗室條件很好,研究方向也是我感興趣的。"他頓了頓,看了我一眼,

    "而且......國內(nèi)有我不想離開的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媽媽則露出了然的微笑,又給周敘遞了塊西瓜。周敘離開前,又檢查了一遍向日葵:"記住,

    三天別澆水。有什么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嗯。"我點點頭,"謝謝你專門跑一趟。

    ""程悠,"周敘在門口停下腳步,"下周三學校有個植物講座,主講人是我導師,

    講植物向光性研究的。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一起來。""好啊。"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幾點?"周敘似乎沒想到我答應得這么爽快,眼睛亮了起來:"下午三點,

    我在生物樓門口等你。"送走周敘,我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媽媽正在給向日葵調(diào)整位置。

    "周敘這孩子真不錯。"媽媽狀似無意地說,"踏實,細心,對你又上心。

    "我假裝沒聽懂她的暗示:"他只是比較熱心而已。"媽媽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但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自己心里清楚"。晚上,我正在看書,手機響了。是陸景。「小悠,

    在干嘛?我跟她徹底分手了,能跟你聊聊嗎?」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出奇地平靜。

    放在以前,我會立刻放下一切去安慰他,但現(xiàn)在,我首先想到的是周三和周敘的約定。

    「現(xiàn)在有點忙,明天再說好嗎?」我回復道。陸景很快回復:「連你也不理我?

    我真的很郁悶。」我嘆了口氣:「那你簡短說說吧,怎么了?」接下來的半小時,

    陸景發(fā)來一連串語音,抱怨前女友的各種不是。

    我機械地回復著"嗯""然后呢""太過分了",心思卻飄到了周敘說的植物講座上。

    圖鑒里說,向日葵在幼苗期會隨著太陽轉(zhuǎn)動,但成熟后就會固定朝向東方——就像人的感情,

    年輕時盲目追逐,最終會找到最適合的方向。周三下午,我提前二十分鐘到達生物樓。

    周敘已經(jīng)等在那里,白襯衫外套了件深藍色針織衫,襯得膚色越發(fā)干凈。看到我,

    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來。"你來了。"他遞給我一瓶冰鎮(zhèn)檸檬茶,"外面熱,喝點涼的。

    "我接過飲料,指尖碰到他的手,一絲涼意順著指尖蔓延:"謝謝,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這個?""高中時你經(jīng)常買。"周敘自然地回答,

    仿佛記住我的喜好是最理所當然的事。講座很精彩,

    周敘的導師詳細講解了植物如何感知光源并調(diào)整生長方向。

    當講到"植物會選擇最適合而非最強的光源"時,周敘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似有深意。

    講座結(jié)束后,周敘帶我參觀了實驗室。各種儀器和培養(yǎng)皿讓我眼花繚亂,

    但他耐心地一一講解,還讓我看了顯微鏡下的植物細胞。"真美。"我驚嘆道,

    那些規(guī)則的幾何圖案在鏡下宛如藝術(shù)品。"是啊。"周敘的聲音很輕,

    但我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他看的不是顯微鏡,而是我的臉。離開實驗室時已是傍晚,

    夕陽將云層染成金紅色。周敘提議去學校湖邊走走,我們沿著湖畔小徑慢慢散步,

    聊著講座內(nèi)容和各自的大學生活。"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走到一處僻靜的長椅旁,

    周敘停下腳步,"為什么選擇園藝專業(yè)?"我坐下來,

    望著湖面上跳躍的夕陽余暉:"可能是因為......植物很誠實吧。你付出多少關(guān)心,

    它就回報多少生長。不會欺騙,不會辜負。"周敘在我身邊坐下,

    距離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氣:"不像人?""不像某些人。"我輕聲說,

    想起了陸景一次又一次的失約。周敘沉默了一會兒:"程悠,你知道嗎?

    向日葵有個特性——在花苞形成前,它會隨著太陽轉(zhuǎn)動,但一旦開花,就會固定朝向東方,

    不再追隨太陽的軌跡。""為什么?""因為這樣能保護花粉不被正午的強光灼傷。

    "他轉(zhuǎn)向我,目光溫柔而堅定,"有時候,停止追逐反而是一種自我保護,也是成熟的標志。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的話像一把鑰匙,輕輕轉(zhuǎn)動了我心中某個上了鎖的抽屜。回程時,

    周敘堅持送我到家門口。夜色已深,路燈在我們身后投下長長的影子。

    "周六社區(qū)有志愿活動,還是陪老人散步。"他在分別時說,"如果你有興趣,

    我們可以一起。""好啊。"我點點頭,突然意識到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

    第一次對某個邀約感到純粹的期待,而不是患得患失的焦慮。回到家,

    林妍發(fā)來消息:「周末去新開的那家書店嗎?」我回復:「這周六有約了,周日可以嗎?」

    「有約?和誰?」林妍立刻追問。「周敘,社區(qū)志愿活動。」

    林妍發(fā)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包:「程悠同學,你最近和周敘走得很近啊。」

    我盯著這條消息,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不知如何回復。林妍又發(fā)來一條:「你發(fā)現(xiàn)沒有,

    你現(xiàn)在提到他時的語氣,和以前提到陸景時完全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明知故問。

    「提到陸景時你總是緊張兮兮的,生怕說錯什么。但提到周敘,你整個人都是放松的,

    甚至......開心的。」我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那株向日葵經(jīng)過周敘的救治已經(jīng)恢復生機,在月光下靜靜挺立。我輕輕觸碰它的葉子,

    思緒如同夜風中的云朵,輕盈而舒展。林妍說得對,和周敘在一起時,我不需要小心翼翼,

    不需要刻意討好,只需要做我自己。這種輕松自在的感覺,是我在陸景身邊從未體驗過的。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我打開《世界植物圖鑒》,翻到向日葵那一章,

    再次閱讀周敘寫的那句話:「光照不足時,

    莖稈會異常伸長尋找光源——如同某些執(zhí)著的感情。」這一次,

    我似乎讀懂了字里行間的深意。"這件怎么樣?"我站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個圈,

    向視頻通話里的林妍展示身上的淡藍色連衣裙。

    林妍瞇起眼睛湊近屏幕:"你是去參加生日派對還是選美比賽?""當然是生日派對!

    "我感覺臉頰發(fā)熱,"周敘的生日,總不能穿得太隨便吧。

    ""哦~周敘的生日啊~"林妍拖長音調(diào),一臉促狹,

    "所以上周你還穿著沾滿泥土的T恤跟他一起種花,這周就突然在乎起形象了?

    "我抓起一個抱枕作勢要砸向手機:"你再笑我就不去了!""別別別!"林妍趕緊擺手,

    "裙子很漂亮,特別襯你的眼睛。不過..."她突然正經(jīng)起來,"程悠,

    你是為了周敘才這么精心打扮的嗎?"我僵在原地,這個問題像一面鏡子,

    逼我直視自己都沒理清的心思。是為了周敘嗎?還是只是出于禮貌?

    或者...是因為那天他在實驗室看我的眼神,讓我隱約期待著什么?"我...我不知道。

    "我最終誠實地回答。林妍嘆了口氣:"好好想想吧,想清楚自己對周敘到底是什么感覺。

    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從沒見你為陸景以外的男生這么費心過。"掛斷電話,我坐在床邊發(fā)呆。

    窗臺上的向日葵已經(jīng)長到三十多厘米高,莖稈粗壯,頂端開始形成一個小小的花苞。

    我輕輕撫摸那個嫩綠的小突起,想起周敘說過,向日葵一旦開花就會固定朝向東方,

    不再追隨太陽。手機震動打斷了我的思緒,是周敘發(fā)來的消息:「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派對在我家后院。」「好的,需要我?guī)裁磫幔俊刮一貜偷馈!笌夏阕约壕秃?)」

    那個簡單的笑臉表情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深吸一口氣,打開衣柜重新挑選衣服。最終,

    我換上了那條白色繡著小雛菊的連衣裙——上周逛街時一眼相中的,

    當時就覺得周敘會喜歡這種清新自然的風格。五點半,我開始化妝,比平時多花了二十分鐘。

    不是濃妝艷抹,只是讓眼睛看起來更有神,嘴唇更水潤些。噴了一點柑橘調(diào)的香水,

    清新不甜膩,像夏日的微風。六點整,門鈴響了。

    我抓起準備好的禮物袋——一本限量版的植物圖譜,深呼吸后打開門。周敘站在門外,

    白色襯衫外套了件淺灰色休閑西裝,頭發(fā)似乎精心打理過,整個人散發(fā)著清爽又沉穩(wěn)的氣質(zhì)。

    看到我時,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好幾秒。

    "你今天..."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很漂亮。""謝謝。

    "我感覺耳根發(fā)熱,"生日快樂。"我把禮物袋遞給他。周敘接過袋子,

    手指不經(jīng)意地擦過我的手背,一絲微妙的電流從接觸點蔓延開來。"謝謝,現(xiàn)在能打開嗎?

    ""當然。"他小心地取出書本,

    翻開扉頁時看到了我寫的祝福語:「給最了解植物語言的人,

    愿你的生命如你所愛的植物般茁壯生長。——程悠」周敘的睫毛微微顫動,

    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這是我收到的最用心的禮物。"去他家的路上,

    我們聊著近期的天氣和各自的學習。周敘說話時總會微微偏頭看著我,

    眼神專注得像是在聆聽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讓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周敘家的后院布置得簡單而溫馨,一串串小燈泡懸掛在樹枝間,

    幾張長桌上擺滿了食物和飲料。已經(jīng)來了二十多個人,大多是周敘的同學和實驗室的朋友。

    "程悠!"周敘的媽媽一眼認出了我,熱情地迎上來,"好久不見,越長越漂亮了!

    ""阿姨好。"我禮貌地打招呼,"院子布置得真美。""都是小敘自己弄的。

    "周媽媽笑著說,眼睛在我和周敘之間來回掃視,"他從小就喜歡親力親為,

    尤其是對在意的事情。"周敘輕咳一聲:"媽,我去給程悠拿點喝的。"他帶我來到飲料區(qū),

    遞給我一杯檸檬氣泡水:"別介意我媽,她見到我任何女性朋友都這樣。""沒關(guān)系,

    阿姨一直很熱情。"我抿了一口飲料,氣泡在舌尖輕輕炸開,帶著清新的酸味。

    派對氣氛很輕松,周敘雖然忙著招待客人,但總會有意無意地回到我身邊,

    給我介紹他的朋友或遞上新的點心。我注意到不少人看我的眼神帶著好奇和了然,

    好像我的出現(xiàn)解答了他們某個疑問。"所以你就是程悠。"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過來,

    友好地伸出手,"我是周敘的室友張毅,經(jīng)常聽他提起你。""他...提起我?

    "我握了握張毅的手,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是啊,

    '程悠喜歡這個樂隊'、'程悠說過那家餐廳不錯'..."張毅模仿著周敘的語氣,

    "我們實驗室的人都知道你的向日葵理論。""向日葵理論?"張毅正要解釋,

    周敘突然出現(xiàn),一把拉走他:"抱歉,借我室友一用。"我站在原地,既困惑又莫名地開心。

    周敘在別人面前提起我?他都說了些什么?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高挑的女生走向周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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