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小半天功夫,一大家人就全知道了呂枝枝是握金而生的小福寶。
身為一家之主的呂心誠發話,誰都不許往外傳,當心遭賊惦記。
呂小山仗著自己是老幺,便提議他拿著狗頭金去城里換錢:“爸、媽,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把狗頭金交給我,我明天拿去城里換錢回來。”
他媳婦余青梅也幫腔道:“孩子爸讀了幾年書,肯定上不了城里人的當。”
但大伙都擔心會上他呂小山的當。
他本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主。
這差價誰不想掙?
徐翠花這當親媽的,都信不過他:“那老三你明兒就帶著你爸一起進城。”
“媽,這點小事哪里用兩個人?”
“這事還算小么?這可是你小侄女的口糧錢,你爸不去,那誰都不要去了。”
最后敲定還是呂心誠明日去大隊開介紹信,帶著呂小山一起進城換錢。
如果在鎮上換,說不準沒幾天就傳開了。
*—*
夜里。
呂枝枝這夜貓子等到父母都睡著了,就進了衛生服務中心打疫苗。
打了出來后,疼得她嗷嗷大哭。
徐小草的一腔母愛早在知道她是賠錢貨后,就全部收回了,現在還把她吵醒,真是來討債的:
“別哭了,就知道哭哭哭,老娘的福氣全被你哭沒了。”
手里有金子都不知道給她拿著,偏偏要在婆婆和大嫂面前瞎顯擺,真是個敗家女。
呂二山也要被小閨女這大嗓門煩死了:“孩子媽,你快哄哄她,不行就把她扔她姐姐們那屋去。”
這下呂枝枝哭得更兇了,她勢必要給他們兩口子一個小小的教訓。
徐翠花聽到動靜,爬起來拍門。
等奶奶進來后,她立馬委屈巴巴地用手語比劃告黑狀,將右手搭在左手臂上,只管哭就行了:
“哇哇…”
一點就通的老太太擼起她的袖子,舉著煤油燈看清有好大一個針眼,也是氣得不行:
“誰弄的?”
真是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了。
徐小草搖頭矢口否認:“媽,真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你們兩口子的心腸真狠,小六不是男娃,你們也用不著這樣虐待她。下次再讓我看到其他傷口,有你們好果子吃。”
徐翠花三兩下把呂枝枝哄'睡著'后,就離開了。
呂二山老大一個人了,還被老娘訓,心情非常不好,于是嚴厲警告徐小草:
“孩子媽,你今后少弄這些小動作,別連累我跟著你一塊挨罵。”
打罵閨女這事他是不削干的,他以后還要等著女兒女婿們孝敬,他最多是冷暴力。
“真不是我!”
“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我?”
她弱弱地為自己辯解道:“怎么就不能是你?”
她一胎接一胎地生,還不是為了他的面子而生?
小六在她肚子里,就沒少把他踢得鼻青臉腫的。
呂二山失望又生氣小六不是兒子,背著她拿針扎孩子手臂報仇,也是極有可能的。
他扎了小閨女,就不能再扎她了。
“你以前可沒少拿前頭五個閨女撒氣。”
徐小草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那都是當著你的面,我什么時候背著你干過?”
“這誰清楚!”
反正這場官司,雙方都懷疑是對方干的。
但都沒懷疑過是呂枝枝自身的問題。
等這兩口子又睡著后,她便悄悄進了月子中心,讓里面的NPC護理人員給她肚臍做消毒工作,又喝了夜奶拍個嗝,再換上干爽的紙尿褲就在月子中心的嬰兒床上睡下了。
她真怕出去睡覺,會被那沒心沒肺的兩口子壓死。
她對自己的小命,還是格外珍惜的。
反正第二早有順子喊她起床,把尿布換回來再出去。
*—*
次日一大早。
呂枝枝從月子中心出去后,就拉了一泡大的。
然后很不舒服地哭了起來。
她要是一整晚不拉,那就奇了怪了。
她才不要太省心了。
只有不斷地制造麻煩,才知道誰值得信賴。
呂二山不想搭把手,打著哈欠直接出房間,然后靠在院墻繼續睡。
徐小草為了圖輕松,便喊來閨女團幫忙。
沒一會,呂枝枝又是干干爽爽的小奶娃。
她吧唧著嘴巴,正準備開嚎時,口糧就被塞了過來。
呂枝枝羞恥歸羞恥,但母乳有營養。
就是這親娘能不能講究一些?
熱敷一下再給她喂,她都吃出咸口的味了。
算了,要飯的不嫌飯餿,討來的便宜不加挑剔。
吃飽喝足她就繼續睡,她要長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