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隊的特殊顧問,能讀取人們近期的強烈念頭。五年前,我養父母慘死家中,
面對滿是血跡的現場,我的能力卻失效了。如今,
我發現我心愛的妻子白薇在定期服用一種神秘藥物。當我停掉她的藥,
她體內似乎蘇醒了另一個人格。“他們罪有應得,”她用陌生的聲音對我說,“而你,
永遠屬于我。”我突然發現,自己深愛的妻子,可能就是殺害我養父母的兇手。更可怕的是,
我的養父母也許并非表面上那么善良。真相和復仇,我該如何選擇?01血。到處都是血。
我站在養父母家客廳中央,雙腳像是生了根。客廳里一片狼藉,家具東倒西歪,
地板上深色的血跡已經干涸,墻上的血濺痕跡勾勒出一幅恐怖的畫作。“陸遠,你還好嗎?
”隊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卻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我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睛,
伸出手指,嘗試著觸碰空氣中殘留的思緒。這是我的天賦——能夠讀取人們近期的強烈念頭。
那些激烈的情緒,憤怒、恐懼、絕望,都會在空氣中留下痕跡,就像指紋一樣清晰可辨。
只要足夠近,只要足夠新鮮,我就能讀到。這個能力讓我在警隊里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一員。
憑借這種天賦,我已經協助破獲了十幾起懸案。但今天,當我真正需要它的時候,
它卻消失了。我睜開眼睛,感到一陣眩暈。這是第一次,我的能力徹底失效了。
-----------------------------------五年過去了。
“在想什么?”白薇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她坐在餐桌對面,正把早餐推到我面前,
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沒什么,就是想起一個舊案子。”我說著,接過盤子,
開始吃她做的煎蛋。白薇是我的妻子,也是警隊里最好的搭檔。我們在一起工作已經七年,
結婚三年。“是養父母的案子嗎?”她敏銳地問道。我點點頭,
五年前那個血腥的現場依然是我心中最深的傷疤,而那個案子至今未破,兇手逍遙法外。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我根本無法理解當時為什么會讀不到任何念頭。
白薇伸手握住我的手:“別想太多,我們總會找到那個兇手的。”我沖她笑了笑,
然后注意到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恍惚。這種表情最近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尤其是在特定的時間點。“你還好嗎?”我問。“嗯?”她眨了眨眼,“我很好啊,
只是想起待會兒要處理的幾個文件。”說完,她看了看手表,“我得去趟洗手間。”又來了。
我看著她進入洗手間,輕輕關上門。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每到這個時間點,
她都會找借口獨處幾分鐘。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洗手間門口,集中精神,試圖感知門內的念頭。
按理說,只要足夠強烈的情緒,隔著門我也能捕捉到。但奇怪的是,
我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平靜,太平靜了,就像一個人為屏蔽。這不正常。
所有人都會有波動的情緒,尤其是白薇這樣敏感的人。除非…洗手間的門開了,白薇走出來,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走吧,不然要遲到了。”我點點頭,
心里卻涌起一絲前所未有的疑慮。她在隱瞞什么?這種不自然的平靜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當晚,白薇洗完澡后早早睡去。我悄悄打開她放在床頭柜上的小藥盒,
里面整齊排列著白色的藥片。我從未問過這是什么藥,因為我尊重她的隱私。但現在,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粒藥片,藏進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又檢查了一遍藥盒,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才輕輕合上蓋子放回原處。第二天,
我找了個借口離開辦公室,前往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實驗室。那是我讀大學時的老朋友開的,
他欠我一個人情。“結果出來了,”他兩天后打來電話,聲音有些奇怪,
“這是一種非常強效的精神類藥物,主要作用是抑制特定的思維活動和平復情緒。
通常用于嚴重精神分裂癥或人格障礙患者。”我感到一陣眩暈:“有什么副作用嗎?
”“長期服用會影響記憶力和情感表達能力。這種藥需要精神科醫生開處方,
普通人很難拿到。”白薇為什么要吃這種藥?是為了屏蔽我的能力?
還是她體內有什么需要被壓制的東西?我回想起五年前養父母慘死的現場,
回想起我無法讀取到任何念頭的詭異感。這兩件事之間,會有什么聯系嗎?
我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今晚,我要停掉白薇的藥。02我站在臥室門前,
望著床上沉睡的妻子。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這是我最熟悉的面容,此刻卻讓我感到一絲陌生。我咬了咬嘴唇,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唇瓣。她的嘴唇溫暖柔軟,我的手指卻因緊張而發冷。
那枚白色藥片就躺在她的舌下,我輕輕將它取出,生怕驚醒她。白薇微微皺眉,
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夢囈。我渾身僵住,幾乎忘記呼吸。直到確認她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我才輕輕松了口氣,起身走向洗手間。我看著手中的白色藥片,猶豫了片刻,
最終還是將它丟進馬桶,按下沖水鍵。我關上燈,輕手輕腳地回到臥室。白薇依然安睡著,
但眉間的皺褶比剛才更明顯了。月光下,她的表情似乎透著一絲痛苦。我深吸一口氣,
坐回床邊。將手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
讓我的意識探入她的思維深處。起初,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平靜。
我感受到白薇熟悉的思維模式,如同平靜的湖面,點綴著些許夢境的漣漪。
她的潛意識里流淌著溫暖的色彩,我幾乎能看見那些夢幻的畫面碎片。
就在我以為不會有任何異常發現的時候,情況突然變了。
一股巨大的情緒洪流毫無預警地向我襲來!如同海嘯般猛烈,瞬間淹沒了我的感官。
恐懼、憤怒、恨意、占有欲…這些情緒糾纏在一起,形成可怕的旋渦將我吞噬。
就在這混亂中,我聽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不是我!陸遠,我不想傷害他們!求你,
快停下!”第一個聲音充滿絕望和恐懼,是白薇的聲音,卻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哭喊和無助。
“閉嘴,懦弱的東西!陸遠很快就會是我的了,永遠…他永遠讀不到我的念頭,
他永遠屬于我!哈哈哈哈!”另一個聲音讓我毛骨悚然,尖利而冰冷,
充滿惡意的狂笑回蕩在白薇的腦海中。我猛地收回精神力,仿佛被電擊了一般。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襯衫,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眼前的白薇依然安睡著,但在我眼中,
她突然變成了一個裝著惡魔的容器。那個聲音…承認了殺人,
還說“他永遠讀不到我的念頭”。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理解這一切。
難道白薇體內有另一個人格?那個人格殺了我的養父母,還知道我的能力?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白薇隨時可能醒來,我必須表現得一切如常。
我深呼吸幾次,調整呼吸節奏,然后輕輕躺回床上,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我側躺著,
背對著白薇,卻感覺她的存在如同刀鋒抵在我的后頸。那兩個聲音不斷在我腦海中回響,
我不停回想白薇過去的一言一行,試圖尋找被我忽略的蛛絲馬跡。
她對養父母的態度總是疏遠,她說她不喜歡去養父母家…那些無心的小動作,眼神的閃爍,
突然的情緒波動…這些都是警示嗎?我竟然全部忽略了。黑暗中,我睜大眼睛盯著墻壁。
身后,白薇翻了個身,她的手臂意外地搭在我腰間。我感覺那觸碰如同烙鐵般灼熱,
卻不敢移開,生怕驚醒她體內的惡魔。“陸遠…”白薇突然夢囈般地念著我的名字,
聲音甜美而熟悉。03我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像是整夜沒睡。白薇還在我身邊安靜地熟睡,
呼吸均勻。看著她熟悉的臉龐,我不禁回想起昨晚聽到的那兩個聲音。
我的妻子體內竟然住著另一個靈魂?一個承認殺害我養父母,還想占有我的靈魂?鬧鐘響了。
白薇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早安,”她微笑著說,聲音甜美而慵懶,和往常一模一樣。
“早。”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盡管我的心臟正在胸腔里劇烈跳動。白薇起床后,
我們按照平常的節奏洗漱、吃早餐。我在煎蛋上撒了些胡椒,
遞給她時故意問道:“最近睡得怎么樣?”“挺好的啊,”她咬了一口煎蛋,疑惑地看著我,
“為什么這么問?”“就是覺得你最近好像有點累。”我裝作不經意地說,
目光卻緊盯著她的反應。白薇笑了笑:“可能工作太忙了吧。
那個連環搶劫案的嫌疑人我們還沒找到。”她說這話時眼神清澈,語調平穩,
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如果不是昨晚親耳聽到那兩個聲音,
我絕不會懷疑這個和我朝夕相處的女人。“對了,你的藥吃了嗎?”我試探著問。“嗯,
早上起來就吃了。”她隨口答道,還對我眨了眨眼睛,“你今天怎么這么關心我?
”我強撐出一個微笑:“因為你是我老婆啊。”到了警局,白薇和往常一樣投入工作。
我們坐在相鄰的辦公桌前,她認真瀏覽著案件材料,時不時做些筆記。我們討論案情時,
她的思路依然敏銳,分析入微,我們之間的默契一如既往。看著她熟悉的側臉,
我感到一陣刺痛。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最親密的人,卻可能是我養父母的兇手。
這矛盾幾乎將我撕裂。下午,我借口有事,溜進了警局檔案室。利用自己的權限,
我調出了白薇的檔案。她的過去相對簡單:父母車禍去世后,她被送進了晨曦福利院,
直到18歲離開。沒有明顯的心理或行為問題記錄。接著,我查看了我養父母的檔案。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們被殺前幾年,他們曾作為志愿者在晨曦福利院工作過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正好是白薇在那里的日子。更奇怪的是,關于福利院的記錄有些模糊不清。
白薇入住和我養父母工作期間的記錄特別少,幾乎像是被人刻意刪減過。
檔案上只有基本信息,沒有詳細記錄。晨曦福利院。這必定是關鍵所在。我記下地址,
決定找時間親自去一趟。下班回家路上,白薇安靜地坐在副駕駛,望著窗外掠過的景色。
夕陽的余暉給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美得讓人心碎。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思緒萬千。
“怎么了?”她突然轉過頭問我。“沒什么,”我迅速回答,“就是覺得你真美。
”她微笑著,伸手輕撫我的臉頰:“今晚想吃什么?我來做。”回到家,
白薇去廚房準備晚餐,我則裝作整理文件,實際上在客廳里環顧四周,尋找任何可能的異常。
就在沙發角落,我注意到一本書的位置變了。那是我最喜歡的小說,原本應該在書架第二層,
現在卻躺在沙發扶手上。我確信早上離開時它不在那里。我走過去拿起書,
發現里面夾著一張白紙條。上面什么都沒寫,
但紙條折成了一個特殊的形狀——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折紙模式。“找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了嗎?
”白薇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后傳來。我猛地回頭,只見她站在廚房門口,手里拿著鍋鏟,
笑容甜美。“沒什么,”我把紙條塞回書里,隨手放到茶幾上,“就是重溫一下這本小說。
”“哦?”她歪著頭,“我記得你說過讀過三遍了。”“好故事值得一讀再讀。”我走向她,
故作輕松地說,“需要我幫忙嗎?”“不用,你休息吧。”她轉身回到廚房,留下一句話,
“有些事情,重復太多次反而會失去意義,不是嗎?”這句話聽起來莫名刺耳,
仿佛帶著某種隱晦的警告。我站在原地,冷汗悄然爬上后背。她知道我在查什么嗎?
還是“影”已經察覺到我的行動?風卷過窗簾,廚房里傳來菜刀切在砧板上的聲音,
清脆而規律。我盯著那本書,感到一陣毛骨悚然。04我站在晨曦福利院的鐵門前,
鐵銹斑駁的大門微微敞開,似乎在無聲地邀請我步入這個已被時光遺忘的地方。
我告訴白薇我要去郊區走訪一個老案子的證人,謊言在舌尖打轉,讓我胃里一陣不適。
推開生銹的鐵門,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蜿蜒向前。福利院主樓是座三層灰色建筑,
窗戶大多破碎,像一雙雙失去光彩的眼睛。腳下的石板路被雜草撕裂,
我每走一步都伴隨著枯枝斷裂的脆響。陽光透過云層,在廢棄建筑上投下斑駁陰影,
仿佛在描繪某種不愿被記起的往事。主樓門廊的頂棚有一半已經塌陷,
我小心翼翼地避開墻體剝落的碎片,踏入大廳。灰塵在陽光射入的光柱中飛舞,
腳步聲在空蕩的大廳里回蕩,激起一串不安的回聲。墻上褪色的照片和標語讓我駐足,
其中一張合影上模糊的面孔似曾相識——那是年輕時的養父母,站在一群孩子中間,
臉上掛著我熟悉的微笑。我拿出手機拍下照片,繼續搜尋。在福利院后面的辦公區,
我翻找著留下的文件碎片。大部分文件都已經發黃腐爛,
但我仍從字跡模糊的紙張中拼湊出些許信息:孩子們的入院記錄不完整,
醫療記錄亦是漏洞百出。離開福利院時,我注意到附近有座小賣部,門前坐著一位白發老人。
“您好,請問您在這里住了多久?”我走近問道。老人抬起渾濁的眼睛:“五十多年了,
小伙子。”“那您一定記得晨曦福利院吧?我想了解一些關于它的事。
”老人的眼神突然變得警惕:“那地方不干凈。”他壓低聲音,“每到深夜,
總能聽見孩子們的哭聲。有些孩子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孩子失蹤?”我心跳加速。
“不光是失蹤。”老人環顧四周,仿佛擔心被什么人聽見,“那里的孩子總是生病,
工作人員神神秘秘的。有一次,我看見半夜有車子來,把一些箱子運進去。第二天,
又有孩子'轉院'了。”我給老人買了包煙,繼續追問:“您還記得一對姓陸的夫婦嗎?
他們在那里做志愿者。”“陸家的?”老人瞇起眼,“他們經常來,不像普通志愿者。
有時深夜也能看見他們的車。那女人總是抱著個文件夾,那男人喜歡拍照,
對孩子們笑得很和善。但孩子們都怕他們,尤其是那個叫白薇的小姑娘,
每次見到他們都發抖。”聽到白薇的名字,我感到一陣眩暈。回到車上,
我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平靜下來。手機導航顯示,市圖書館離這里不遠,
也許那里能找到更多線索。圖書館檔案室的管理員被我的警官證說服,
為我找出了十五年前的地方報紙。在泛黃的報紙堆中,
則提到福利院因衛生問題被衛生部門警告;另一則報道提到一名兒童在福利院“意外墜樓”,
但后續調查石沉大海;還有一則不起眼的小新聞,提到福利院獲得一筆“神秘捐款”,
恰好在那之后,我的養父母成為那里的“榮譽顧問”。夜幕降臨時,我來到養父母的老房子。
案發后,這房子就一直空著,由我每月派人打掃。我直奔書房,開始翻找養父母的文件。
在一個隱蔽的保險箱里,
我發現了幾份與晨曦福利院有關的文件:財務轉賬記錄、一份沒有抬頭的協議書,
還有幾張照片。這些材料證實了養父母與福利院之間有著遠超志愿者關系的密切聯系。
其中一張照片尤其引人注目——年幼的白薇站在角落,眼神空洞,
而我的養父母就站在她身后,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冷漠表情。拼圖開始逐漸成形,
但核心部分依然缺失。我需要找到白薇自己的記憶碎片。回到家時已近午夜,白薇已經睡了。
我躡手躡腳地來到儲物間,那里放著白薇的一些舊物。在一個積滿灰塵的紙箱底部,
我找到了一本褪色的日記本和幾張童年畫作。日記內容零散而壓抑,
多是簡短的記錄:“今天又來了。”“他們說我是特別的。”“疼,太疼了。
”最后幾頁寫滿了同一句話:“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怪物…”畫作更加令人不安,
扭曲的線條勾勒出陰暗的房間、戴著手套的人影、各種醫療器械。
其中一幅畫尤為刺眼——一個小女孩被分成兩半,一半哭泣,一半獰笑。
畫的背面寫著一行字:“當影子比人更強大時,光明將永遠消失。”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
這不是普通兒童會有的想法和表達。我正思索其中含義,忽然感到身后一陣寒意。
“找到什么有趣的東西了嗎,親愛的?”我猛地轉身,看見白薇站在門口,穿著睡裙,
頭發散亂。她的聲音還是那么甜美,但眼神陌生得讓我背脊發涼。
“只是整理一些舊物…”我試圖保持鎮定。白薇微笑著,緩步走近:“知道嗎,
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能讀到多少念頭。”她停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歪著頭,
“比如現在,你能讀到我在想什么嗎?”我屏住呼吸,試圖探入她的思緒,
卻只感到一片詭異的空白。“沒用的。”她輕聲說,聲調突然變得尖銳而刺耳,
“你以為停了我的藥就能發現真相?天真的陸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下一秒,
她的表情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身體微微搖晃:“陸遠?我怎么在這里?”她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