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陪伴,噓寒問暖,他卻心安理得享受著我的付出,轉頭對白月光噓寒問暖。
他第36次拉黑我,是在他陪白月光過紀念日的那個晚上。我終于醒悟,刪光一切,
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后來,他卻像瘋了一樣滿世界找我。01你還不是對方的好友。
顧承澤的紅色感嘆號,第三十六次了。每次他有了新歡都會拉黑我,
理由是不想讓新歡們誤會可此刻,預料中的絞痛沒有如期而至,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腦海中閃過河邊那一幕。我全身濕透,手指凍得發紫,
卻奮力將那條對他意義非凡的項鏈從河底撈起。岸上的他只給了我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你撈上來了就行,趕緊回去換衣服吧,別感冒了。」他甚至連謝謝都沒說。
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點開了顧承澤的頭像。刪除聯系人。確認。這么簡單的動作,
我卻花了三年才做到。接著是微信。三年來的聊天記錄映入眼簾,大部分是我的單向轟炸,
他的回復寥寥無幾。最近一條是昨天。「澤哥,我聽說你和蘇雨欣……」「關你什么事?」
「對不起,我只是關心你。」「不需要。」刪除。相冊,短信記錄,社交平臺的私信,
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刪除。刪除。刪除。每一次點擊,都像在進行一場徹底的清除手術。
這個曾經占據我全部心思的男人,正在被我一點一點抹去。三年的糾纏,
在這個雨夜徹底畫上句號。我握緊手機,眼前浮現出另一幕令我窒息的記憶。那天,
我按約定去顧承澤家送畢業論文的最終版,本想和他分享完成的喜悅。推開虛掩的門,
我看見顧承澤和幾個朋友在沙發上喝酒。桌上散落著我的論文,一個陌生女孩正翻閱著。
「澤哥,這篇論文寫得真不錯,我教授肯定會給高分。」她笑著把論文遞給顧承澤。
「我不是說了你別著急嗎?再等兩天就好。」顧承澤接過論文,余光瞥見門口的我。
他眉頭一皺,「你怎么來了?」我站在原地,腳像灌了鉛。「那是我的論文。」「哎呀,
認識一下,這是林小姐。她父親是我們集團的重要客戶。」顧承澤撇開論文的事,
介紹那女孩。女孩沖我點頭微笑,甜美得像沒發生任何事。我走進客廳,直指論文。
「為什么你把我的論文給她?」房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們。顧承澤走過來,
抓住我的手腕拉到陽臺。「小點聲。」「我熬了三個月寫的論文,你就這么給別人了?」
我壓低聲音,手指抖得不受控制。「不過是篇論文,你以后可以再寫。幫我這個忙,
對你只有好處。」他松開我的手,點燃一根煙。「林家跟我爸合作的項目很重要,
她父親提了這個要求,我不能拒絕。」「那是我的心血,我的——」「夠了!」他打斷我,
「你就說幫不幫吧。」他的朋友們在一旁議論:「顧少爺身邊的女人真好用,
連這種事都肯做。」「就這一次,我保證讓你在畢業季玩得開心。」他捏了捏我的肩,
仿佛在安撫一只寵物。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陷進掌心,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字:「好。」
轉身離開時,聽見女孩問:「她是誰啊?」顧承澤的回答卻輕飄飄地:「沒誰,幫忙的。」
02那次他加班,我冒雨去送飯菜。「放那吧。」他連頭都沒抬,專注地打著電話。
我放下飯盒,站在一旁等待。電話那端是蘇雨欣的聲音。「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語氣溫柔,與對我說話時判若兩人。我在角落站了半小時,他掛斷電話,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皺起眉頭。「怎么這么咸?」飯菜早已冷透。我張嘴想解釋,他蹙眉擺擺手。「算了,
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叫外賣。」還有那次他公司年會,臨時要我假扮女友。
前一天我高燒到39度,他依然堅持。「就這一次,真的很重要。」我強撐著精神出席,
在他介紹我給領導時,他用力握住我的手。「這是我女朋友,我們感情很好。」領導走后,
他立刻松開,遞給我一杯水。「你去休息室躺會兒吧,等結束了我叫你。」
我在休息室躺了三個小時,直到保潔員來打掃,才發現他早已離開。他送過我一條項鏈,
價格不貴,但我視若珍寶。一周后,他帶蘇雨欣去同一家店,買了同款卻價格翻倍的手鏈。
「這個牌子的東西質量不錯,」他笑著對她說,「很適合你。」我生日那天等了他一整晚,
凌晨兩點收到短信:「臨時有事,改天補償你。」第二天朋友圈里,
他卻在為蘇雨欣慶祝生日。幾天后,手機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是多年的好友關芳。
「知夏,最近還好嗎?」她的聲音透著小心翼翼。「還活著。」我翻了個身,
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縫。「沈行舟問起你了。他從張杰那聽說了一些事…」我手指一頓。
沈行舟,顧承澤的朋友圈里少有的正常人。他總是站在旁邊,
看著顧承澤對我冷嘲熱諷時皺眉,卻從不插手。「告訴他我很好。」「他真的挺擔心你的。」
我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不到十分鐘,一條陌生消息跳出。「需要咖啡嗎?我在樓下。
」我披上外套下樓,沈行舟靠在車邊,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他沒有顧承澤那種盛氣凌人的氣質,眼睛里透著溫和。「給。」他遞過咖啡,
沒問我為什么眼睛紅腫,沒提顧承澤的名字。我們坐在小區門口的長椅上,誰也不說話。
街上的行人匆匆而過,仿佛只有我們被時間遺忘。「澤哥不懂珍惜。」半晌,他開口,
聲音很輕。「不需要你可憐我。」「不是可憐。」他搖頭,「是敬佩。」我轉頭看他,
陽光在他的側臉投下柔和的光影。「別笑話我了。」「能忍受顧承澤三年,
你比我認識的任何人都堅強。」我捏緊咖啡杯,滾燙從指尖傳來。「結束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沈行舟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咖啡涼透。
「有什么需要,隨時告訴我。」臨走前,他留下一句話。「為什么?」
「因為每個人都值得被好好對待。」03而在城市另一端,顧承澤坐在辦公室里,
全然不知世界正在偷偷改變。辦公桌上,一份合約等待簽署,旁邊放著一張照片,
蘇雨欣笑得燦爛。「澤哥,林小姐那邊怎么處理?」助理敲門進來。「哪個林小姐?」
他眉頭微皺。「就是您前幾天還…」助理卡住了。「哦,那個。」顧承澤揮揮手,
「她會回來的,一直都是這樣。」「可是…她這次好像真的…」顧承澤輕笑,
「她每次都說不再理我,然后第二天又乖乖出現。」助理欲言又止。顧承澤正在簽文件,
手機亮了,是另一個女孩發來的消息。他嘴角勾起,回了一串曖昧的話。
「把下午的會議推遲,我有私事。」助理點頭離開。顧承澤打開通訊錄,
習慣性地想找林知夏的名字。這是他無聊時的消遣——看看她今天會用什么借口聯系自己。
沒有。他刷新了幾次,依然沒有。「稀奇。」顧承澤輕聲自語,「這次倒是能忍。」
顧承澤放下手機,轉向下一份文件,心中篤定——林知夏不過是在等他開口。
他太了解這個愛慕他三年的女孩,知道她無法割舍,更不可能真正離開。從未有人告訴他,
最忠誠的狗也會在無數次被踢開后,默默走向別處。05我打開櫥柜,
翻出那個被塵封已久的素描本。紙張因潮濕而微微發皺,鉛筆素描早已變得模糊。
這本素描本是大學時期最珍視的寶貝,因為顧承澤的一句「畫畫能當飯吃嗎」
而被我藏了起來。我輕撫封面,舊時記憶涌入腦海。我曾經是美術系的佼佼者,
教授甚至建議我去法國深造。一切都在遇見顧承澤后改變。「重新開始總是困難的。」
我對自己說。關芳發來消息:「六點鐘老地方見?」「好。」我回復。
這是三年來第一次主動赴約。老地方是我們大學時常去的小餐館。
顧承澤從不允許我去那種「臟亂差」的地方,說配不上他的身份。
關芳見到我時愣住了:「你真來了?」「為什么不來?」我挑眉。
「顧承澤不是向來不讓你和我們這些『低端人口』來往嗎?」我解開菜單:「那人是誰?
不認識。」關芳笑出聲:「有種。」飯后,關芳提議去KTV。以前的我會立刻拒絕,
害怕顧承澤的電話隨時打來。現在,我點點頭:「走吧。」我們唱到凌晨一點。那晚,
我睡得格外安穩。周六的畫室,老師是位留法歸來的藝術家。看到我的草圖,
他驚訝地說:「你有基礎,為什么中斷了?」「一時腦殘,選擇了愛情」我笑了笑。
他沒說話,遞給我一支炭筆,「從基礎開始,重新找回感覺。」那天下午,
我在畫室待了四個小時,手指酸痛但心里踏實。瑜伽課上,我笨拙地模仿動作,
汗水濕透衣背。「呼吸,放松,」教練輕聲引導,「感受身體每一寸的存在。」我閉上眼,
感受肌肉的緊繃與舒展。三年來,我幾乎忘記了身體的感覺,
全部精力都用來揣測顧承澤的情緒。日子像打翻的顏料盒,逐漸絢爛起來。我開始早起晨跑,
傍晚畫畫,周末約朋友喝咖啡。那些被顧承澤嘲笑的「沒出息」的朋友們,
原來一直在各自的軌道上前行著。我報名參加了一個城市寫生小組,
每周日帶著畫板去不同的地方采風。「這幅色彩運用得很大膽,」導覽員介紹著墻上的油畫,
「藝術家通過強烈的對比表達內心的掙扎。」我凝視那幅畫,仿佛被它的力量所吸引。
正要走近些看細節,余光卻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顧承澤穿著筆挺的西裝,
身邊站著幾位商界精英模樣的人。他指著墻上的另一幅畫,滔滔不絕地評論著。
那種自信滿滿的姿態,我再熟悉不過。我的第一反應是躲避,然后意識到自己沒必要這樣做。
我握緊畫夾,徑直走向那幅吸引我的畫作。路線必然會從顧承澤身邊經過。我繞過他們,
目不斜視。走到一半時,顧承澤的聲音突然中斷。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但沒有停下腳步。「林知夏?」他的聲音透著疑惑。我充耳不聞,站在那幅畫前專注欣賞。
畫中的色塊像是被撕裂又重組的情感,每一筆都充滿力量。「你怎么在這?」
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身,看著他的眼睛:「參觀。」「一個人?」「和畫友們一起。」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寫生小組。顧承澤上下打量我:「你畫畫?什么時候開始的愛好?」
「大學時就學過。」我平靜地回答,「一直沒放棄。」他的表情閃過一絲茫然,
似乎在回憶什么。片刻后,他笑了:「有空一起吃個飯?」「沒空。」
我的目光繼續轉向畫作。身后傳來他略帶尷尬的笑聲:「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冷了?」
我沒有回答,當他不存在,繼續欣賞那幅畫。他在我身后站了幾秒,最終走開了。
06顧承澤坐在賓利里,一邊指示司機前往下一個地點,一邊心不在焉地翻看手機。
林知夏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但以他三年來對我的了解,這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搖了搖頭甩開奇怪的想法,思緒轉向晚上的飯局。蘇曼妮是顧承澤近期飯局上的新寵,
她是他用來氣某個競爭對手的工具。顧承澤辦公室的電話響起,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什么事?」他語氣冷淡。「顧總,您安排給蘇小姐的那套公寓出了點問題…」
助理支支吾吾,「她拒絕搬走,還威脅要把您們的關系公之于眾。」「她敢?」
顧承澤臉色驟變,手指敲擊著桌面。「對方錄了視頻,說您答應過…」
「給她一小時收拾東西,過了時間就報警。」顧承澤打斷助理,掛斷電話。
憤怒和煩躁涌上心頭,這種小事以前都是林知夏代他處理。他拿起手機,
手指熟練地滑向通訊錄里林知夏的位置——空白。他皺眉,在微信列表中搜索她的名字,
同樣一無所獲。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他點開黑名單,確認她不在那里,
又檢查了最近刪除的聯系人,仍然沒有。「不可能…」他低聲咒罵,
開始在所有社交軟件中搜索林知夏的痕跡。每一次搜索的失敗都加劇了他的怒火。最后,
當他嘗試通過微信重新添加她時,系統提示聲冷酷無情:「對方已將您刪除,無法添加。」
顧承澤瞪著屏幕,難以置信。三年來,林知夏一直是他的影子,是他生活中最穩定的存在,
是他隨叫隨到的備胎。她怎么敢?辦公室門被他一腳踢開,
助理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退后幾步。「給我找林知夏的新號碼!」「林小姐?
我以為您們…」「少廢話!五分鐘內我要她的全部聯系方式!」五分鐘后,
助理戰戰兢兢地回來:「找不到新的聯系方式,她好像換了手機號。」「聯系周奇!」
顧承澤想起林知夏的同學,一個他曾經看不上的小職員。電話接通,
周奇的聲音充滿防備:「顧總,有什么事?」「林知夏的號碼給我。」顧承澤命令道。
「我憑什么給你?」周奇冷笑,「知夏好不容易擺脫你,我可不想幫倒忙。」「她擺脫我?」
顧承澤笑出聲,「別開玩笑了,她離不開我。」「是嗎?那你怎么打這個電話?」
周奇的聲音帶著嘲諷,「對了,聽說知夏最近參加了個藝術展,作品還挺受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