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名字叫江逸辰,曾經是玄門最有前途的弟子。直到十年前,母親被鬼族偷襲,
身負重傷。為了救她,我不得不將自己的半數修為和一滴心頭血,
融入從異界秘境帶回的鬼珠中,培育出一只小鬼修,為母親鎮守殘魂。那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我在密室中盤坐,掌心捧著那顆漆黑如墨的鬼珠。刀鋒劃過胸口,我擠出一滴心頭血,
任由它滴落在鬼珠上。"這是我的心頭血,也是我的命根子。"我喃喃自語,
眼睛緊緊盯著那顆逐漸吸收我血液的鬼珠,"希望你能快點成長,救我母親一命。
"鬼珠吸收了我的心頭血后,泛起一陣微弱的黑光,表面出現細密的紋路,
如同嬰兒的血管一般,緩緩擴散開來。三年過去,我又獻祭了七滴心頭血,鬼珠終于開裂,
從中爬出一個渾身漆黑,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鬼。它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直直地望向了我。
"從今以后,你的名字叫夜雨。"我輕聲說道,伸出手指,讓小鬼爬上我的手心。那一刻,
我仿佛感受到了為人父的責任。雖然我知道,它并不是我的血肉,但我用心頭血養大了它,
某種程度上,它就是我的孩子。夜雨長得很快,不到半年就有了正常孩童的大小,
甚至開始學會說話。它對我親昵有加,總是纏著我講故事,問這問那。"逸辰哥哥,
我是從哪里來的?"夜雨經常這樣問我。"你是從鬼珠中來的,我用心頭血將你孕育出來。
"我也總是這樣回答。"那我的娘親呢?"每當夜雨問到這個問題,我就會沉默。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不知道鬼珠的來歷,也不知道夜雨真正的母親是誰。我只知道,
這顆鬼珠是從鬼族秘境中帶出來的,據說是鬼族皇后留下的遺物。
"你的娘親……"我斟酌著詞句,"她為了保護你,已經不在了。"夜雨沉默了,
黑漆漆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它又笑了起來,
親昵地抱住我的胳膊:"那我只有逸辰哥哥了。"那一刻,我的心被觸動了。我發誓,
一定會好好保護夜雨,讓它健康成長。隨著夜雨的成長,我也發現它擁有不俗的天賦。
它能感知到普通人看不見的靈體,甚至能與之交流。更重要的是,
它能安撫我母親躁動的靈魂,讓她不再日夜痛苦。"夜雨,你真是個神奇的孩子。
"我摸著它的頭,滿心歡喜。然而,好景不長。玄門長老得知我養育了一只鬼修,
立刻將我叫去訓斥。"江逸辰,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大長老焦急地說,
"鬼修乃是不祥之物,若是被其他門派知道,我玄門必遭非議!""大長老,
夜雨不是普通的鬼修,它能救我母親的命。"我低著頭,恭敬地說。"胡鬧!
"大長老怒喝一聲,"你母親的事,宗門自會想辦法。你立刻處理掉那只鬼修,否則,
休怪我不念師徒之情!"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退出大殿。我不可能處理掉夜雨,
它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走出大殿,柳如煙正倚在門口,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
她是玄門另一位天才弟子,也是我多年的競爭對手。"江逸辰,你這次真是攤上大事了。
"柳如煙輕笑道,"養鬼修,這在玄門可是大忌啊。""關你什么事?"我冷冷地說。
"當然關我的事。"柳如煙走近我,壓低聲音,"那顆鬼珠,本應該是我的。"我心中一驚,
沒想到柳如煙竟然知道鬼珠的事。但我面上不動聲色,徑直離開了。回到住處,
夜雨早已等候多時。它撲進我懷里,笑著問:"逸辰哥哥,長老找你什么事呀?
"我勉強笑了笑,摸了摸它的頭:"沒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宗門瑣事。
"看著夜雨天真無邪的笑容,我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護好它。
2自從大長老發現夜雨的存在后,我在玄門的日子越發艱難。
同門師兄弟看我的眼神充滿畏懼和輕蔑,仿佛我是個異類。
只有寥寥幾個好友依然站在我這邊,但他們也不敢公然為我說話。而柳如煙,
則是變本加厲地針對我。她開始散布謠言,說我修煉邪術,甚至說夜雨是鬼族的間諜。
這些謠言讓我的處境更加艱難。但我沒有放棄。每天晚上,
我都會從自己的心口再擠出一滴心頭血,喂養夜雨。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
每次都如同被千萬把刀子割裂心臟。但看著夜雨一天天長大,我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逸辰哥哥,為什么你要用心頭血喂我呢?"有一天,夜雨突然問我。我愣了一下,
隨即笑道:"因為你需要特殊的養分才能成長,而我的心頭血恰好適合你。
"夜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后又問:"那為什么其他人都怕我呢?
"這個問題讓我一時語塞。我不想讓夜雨知道自己是個異類,但也不想對它撒謊。
"因為你特別,與眾不同。"我最終這樣回答,"而人們總是害怕與眾不同的東西。
"夜雨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鄭重地說:"逸辰哥哥,我會努力變得更強,
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了。"聽到這話,我忍不住笑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摸了摸夜雨的頭,說:"好,我等著那一天。"時間匆匆,轉眼間,
夜雨已經跟著我修煉了七年。它不僅外表變得越來越像人類,修為也日漸精進,
已經能夠自如地使用一些鬼族秘術。而我的母親,在夜雨的幫助下,情況也穩定了許多。
雖然她依然沉睡不醒,但至少不再痛苦。每次看到母親平靜的面容,
我就更加堅定了繼續培養夜雨的決心。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我準備參加宗門大比,
爭取突破筑基期的關鍵時刻,一件意外打破了平靜。那天晚上,我正在為大比做最后的準備,
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我立刻沖出屋子,朝母親的住處趕去。遠遠地,
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柳如煙,她站在我母親的床前,手中捏著一道符咒。
而夜雨就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你們在做什么?"我厲聲喝道,
體內真氣涌動,隨時準備出手。柳如煙轉過身,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江逸辰?
你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我母親的住處,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冷冷地說,
"我再問一次,你們在做什么?"柳如煙微微一笑,收起了手中的符咒:"沒什么,
只是在查看你母親的情況。""自從你培養出那只鬼修,你母親的情況一直很穩定,
讓人不得不懷疑背后有什么陰謀。"柳如煙繼續說道,"作為玄門弟子,
我有責任調查任何可疑之處。""滾出去!"我怒吼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柳如煙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然后看向夜雨,意味深長地說:"夜雨,
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么死的嗎?"我心頭一緊,猛地看向夜雨。
夜雨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夜雨冷冷地說,
"請你離開。"柳如煙輕笑一聲,然后看向我:"江逸辰,你真以為能瞞得了一輩子嗎?
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于天下。"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我和夜雨面面相覷。
"逸辰哥哥,她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夜雨問道,聲音里有一絲不安。我深吸一口氣,
盡量保持鎮定:"不要理會她,她只是想挑撥我們的關系。"夜雨點點頭,
但我能看出它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回到自己的住處,我開始思考柳如煙的話。
她究竟知道些什么?鬼珠的真相?夜雨母親的死因?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
讓我輾轉難眠。第二天清晨,當我準備去找夜雨時,卻發現它不見了。我焦急地四處尋找,
最終在一個僻靜的山洞里找到了它。夜雨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夜雨,你怎么了?
"我關切地問道。夜雨緩緩轉身,臉上掛著淚痕:"逸辰哥哥,告訴我真相,
我的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3夜雨的問題讓我心頭一震。
我從未詳細告訴過它關于鬼珠的來歷,更不知道它母親的真實身份。但此刻,
看著夜雨淚流滿面的樣子,我知道不能再隱瞞下去。"夜雨,"我深吸一口氣,
"關于你母親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那顆鬼珠是我在一次任務中偶然得到的,
據說是鬼族皇后的遺物。至于她為何會死,我真的不知道。"夜雨盯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懷疑:"是柳如煙告訴我,我母親死于玄門之手。她說你也參與其中,
是你奪走了鬼珠。""這是謊言!"我厲聲道,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激烈,連忙放緩,
"夜雨,無論柳如煙對你說了什么,你都要保持警惕。她有自己的目的。""那么,
鬼珠真正的來歷呢?"夜雨追問道,"你告訴我,它是你從秘境帶回來的。但柳如煙說,
它是在鬼族皇后被殺后,從她體內取出的。"我沉默了。這個說法我確實從未聽說過,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當年玄門確實與鬼族有過一場大戰,我的師父也參與其中。
難道..."夜雨,"我認真地看著它,"我向你保證,
我從未參與任何針對鬼族皇后的行動。當我得到鬼珠時,它已經是一個無主之物。
如果你母親真的是鬼族皇后,那我只能說,這是命運的安排。"夜雨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
片刻后,它開口道:"逸辰哥哥,我想知道真相。我需要時間去調查。
"我點點頭:"我理解。但無論你發現什么,請記住,我對你的關心是真實的。
"夜雨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回應。它轉身離開,留下我獨自一人站在山洞中,心中充滿憂慮。
接下來的日子里,夜雨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它不再像以前那樣纏著我講故事,
也不再對我噓寒問暖。每天都早出晚歸,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我,
則忙于準備即將到來的筑基大典。作為玄門最有天賦的弟子之一,
我已經修煉到了筑基期的瓶頸,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突破。筑基對于修道者來說,
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一旦筑基成功,壽命將大幅延長,修為也會有質的飛躍。更重要的是,
只有筑基后,我才有足夠的力量去查明鬼珠的真相,并且保護夜雨不受傷害。大典的前一晚,
我在靜室中盤坐,調整自己的狀態。突然,門被推開,夜雨走了進來。"夜雨,你來了。
"我微笑著說,心中有些欣喜。這是它最近主動來找我的第一次。夜雨點點頭,
目光復雜地看著我:"明天就是大典了,我來跟你道別。""道別?"我愣住了,
"你要去哪?""我要去尋找我的根源,我的族人。"夜雨平靜地說,"柳如煙告訴我,
在北方的無盡冰原,有一些鬼族的殘存勢力。我想去那里,看看能否找到關于我母親的線索。
"我猛地站起身:"夜雨,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險了!而且,你怎么能相信柳如煙的話?
""我必須去。"夜雨堅定地說,"逸辰哥哥,這十年來,你用心頭血養育我,我很感激。
但我也需要知道自己的來歷。""等我筑基成功后,我們一起去。"我急切地說,
"以我現在的修為,無法保護你周全。"夜雨搖搖頭:"不必了。我已經足夠強大,
能夠保護自己。"看著夜雨決絕的眼神,我知道無法改變它的決定。我嘆了口氣,
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它:"那么,至少帶上這個。它能在你危險時保護你一次。
"夜雨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玉佩:"謝謝。"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隨后柳如煙的聲音傳來:"夜雨,你準備好了嗎?"我的心一沉,原來他們早已約好。
夜雨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走向門口。"逸辰哥哥,保重。"它最后說道,
然后跟著柳如煙離開了。我站在原地,心中既憤怒又擔憂。柳如煙明顯有所圖謀,
但我無法阻止夜雨。我只能祈禱,它能夠平安歸來。第二天一早,
我便來到了筑基大典的現場。大典在玄門最神圣的天機閣舉行,四周布滿了增幅陣法,
以幫助筑基者順利突破。大長老站在高臺上,神情嚴肅:"今日,
我玄門弟子江逸辰將進行筑基儀式。諸位師兄弟,請各就各位,共同為他護法。
"我走上高臺,盤坐在中央的陣眼處。隨著大長老的一聲令下,陣法被激活,
無數靈氣開始向我匯聚。我緩緩閉上眼睛,開始運轉功法,引導靈氣入體。就在這關鍵時刻,
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不好!"我猛地睜開眼,只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直奔陣法核心而去。那是夜雨!4"住手!"我大喊一聲,但為時已晚。
夜雨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精準地擊中了陣法中樞。霎時間,
原本平穩流動的靈氣變得狂暴起來,如同脫韁的野馬,在陣法中肆意沖撞。"有人破壞陣法!
"大長老厲聲喝道,手中掐訣,試圖穩定陣勢。但夜雨似乎早有準備,它身形一閃,
躲過大長老的法術,同時手中亮出一枚漆黑的符箓,對準陣眼一拋。"轟!"一聲巨響過后,
整個天機閣都劇烈震動起來。我只覺得體內靈氣逆流,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筑基陣法被徹底破壞,而我多年的苦修,也付諸東流。"夜雨!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艱難地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夜雨站在遠處的高臺上,
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江逸辰,這是我對你的報復。十年前,
是你和玄門的人聯手殺害了我的母親,奪走了鬼珠。我絕不會讓你通過筑基,
獲得更強的力量!"我心如刀絞:"夜雨,你被柳如煙蒙騙了!
我從未參與殺害你母親的行動!""夠了!"夜雨怒吼道,"我已經查明真相!
當年玄門與鬼族大戰,我母親被圍攻致死,而你,就是主導者之一!""不,這不是真相!
"我急切地解釋,"當年我還只是個入門弟子,根本沒資格參與那樣的大戰!"然而,
我的話語似乎只是火上澆油。夜雨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隨即又恢復了冷漠:"你的謊言我已經聽夠了。從今以后,我們恩斷義絕。總有一天,
我會讓你和整個玄門為我母親的死付出代價!"說完,它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大長老和其他長老迅速圍了上來,查看我的傷勢。"江逸辰,你沒事吧?
"大長老關切地問道。我搖搖頭,心中充滿悲痛:"大長老,請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思考。
"大長老嘆了口氣,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去吧,但記住,無論那只鬼修說什么,
你都是玄門的弟子。我們會保護你。"我感激地點點頭,然后踉蹌著離開了天機閣。
回到住處,我腦海中不斷回放夜雨的話。它說我參與了殺害它母親的行動,這明顯是謊言。
但它為何如此堅信?難道柳如煙給它看了什么"證據"?就在我思索之際,
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的房間里。"師父?"我驚訝地看著來人。這是我的師父,
玄門的劍術大師谷無塵。他常年閉關,極少露面。谷無塵面色凝重地看著我:"逸辰,
今天發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我低下頭,心中愧疚:"師父,是弟子無能,
沒能控制好局面。"谷無塵擺擺手:"此事不怪你。
但我必須告訴你一些關于那顆鬼珠的真相。"我猛地抬頭,眼中充滿期待:"請師父明示。
"谷無塵沉吟片刻,然后開口道:"十年前,玄門確實與鬼族有過一場大戰。當時,
鬼族皇后修煉了一種禁術,試圖打通兩界通道,讓更多的鬼族入侵人間。
玄門聯合其他幾大宗門,前去阻止。""在激戰中,鬼族皇后被重創,
但她施展了最后的手段,將自己的一縷神識和精血融入一顆鬼珠中,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復活。
那顆鬼珠被封印后,交由玄門保管。""然而,三年后,鬼珠失蹤了。宗門曾大力搜尋,
但始終未果。直到你帶著一只小鬼修回來,我們才知道鬼珠落入了你的手中。
"我驚愕不已:"師父,我是在一處廢棄的古洞中發現的鬼珠,并不知道它的來歷。
"谷無塵點點頭:"我相信你。但問題是,鬼珠是如何從宗門的秘庫中消失,
又怎么會出現在那處古洞?這其中必有蹊蹺。""至于你養育的那只鬼修,
它體內確實流淌著鬼族皇后的血脈。某種意義上說,它確實是鬼族皇后的'孩子'。
但它同樣也有你的血脈,因為你用心頭血養育了它十年。"我心中一動:"所以,
夜雨既是鬼族皇后的血脈,也是我的血脈?"谷無塵點頭:"是的。它的存在,
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它既屬于鬼族,又屬于人族。
這也是為什么柳如煙能輕易挑撥它反叛你。""柳如煙..."我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她到底想做什么?"谷無塵嘆了口氣:"柳如煙出身青蓮宗,是我們的盟友。
但她似乎對鬼珠有特殊的興趣。據我所知,她的父親當年參與了封印鬼珠的行動,
但在返回途中意外身亡。或許,她認為鬼珠與她父親的死有關。"我思索片刻,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師父,你說鬼珠被封印后交由玄門保管,但三年后失蹤了。
是不是有人故意盜走鬼珠,然后放在我會發現的地方,就是為了讓我養育出夜雨?
"谷無塵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錯,這確實是一種可能。但問題是,誰會這么做?
又是為了什么?"我陷入沉思。這一切太過復雜,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我一時難以理清。
"師父,我決定離開玄門一段時間,"我抬頭看著谷無塵,"我要去尋找夜雨,
向它解釋真相,并且查明鬼珠背后的秘密。"谷無塵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去吧。但記住,
無論發生什么,你永遠是我的弟子,是玄門的一員。""謝謝師父。"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當晚,我收拾好簡單的行裝,趁著夜色離開了玄門。我不知道前路會有多艱難,
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夜雨,更不知道能否揭開真相。但我知道,我必須前行。因為,
那是我用十年心頭血養大的孩子啊。5離開玄門后,我首先前往了北方的無盡冰原。
按照大長老的指點,那里確實有一些鬼族的殘余勢力,夜雨可能會去那里尋找自己的根源。
冰原之上,寒風刺骨,天地間一片蒼茫。我踏著厚厚的積雪,小心地前行。這里靈氣稀薄,
修為難以發揮。而且因為筑基失敗,我的修為大幅退步,實力只有之前的七成。
行至一處冰川前,我突然感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夜雨的氣息,微弱但確實存在。
順著氣息,我來到一個隱蔽的冰洞前。洞口被一層薄冰覆蓋,似乎是為了隱藏內部的存在。
我小心地破開冰層,閃身進入。洞內比想象中要溫暖,似乎有某種陣法在運作。向深處走去,
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冰洞內部竟然別有洞天,一座宛如宮殿般的建筑矗立在那里,
周圍有許多鬼族生物來回忙碌。"什么人!"一聲厲喝從前方傳來。
一名身穿黑袍的鬼族守衛發現了我,立刻警惕起來。我舉起雙手,表示無害:"我來尋人,
一個叫夜雨的鬼修。"守衛瞇起眼睛打量我:"人類,你為何尋夜雨大人?
""夜雨...大人?"我愣住了。看來夜雨在這里已經有了一定地位。
"我是他的..."我猶豫了一下,不知該如何介紹自己的身份。養父?朋友?還是敵人?
按照夜雨離開時的態度,恐怕是最后一種。"他是我曾經的飼養者。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宮殿內傳來。夜雨緩步走出,它已經完全化作人形,
穿著鬼族的貴族服飾,看上去威嚴而神秘。"夜雨..."我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
但立刻被守衛攔住。夜雨冷冷地看著我:"江逸辰,你為何來此?""我來告訴你真相。
"我直視著它的眼睛,"關于鬼珠,關于你母親,關于一切。
"夜雨嘴角揚起一絲冷笑:"真相?你的謊言我已經聽夠了。""不,這次不一樣。
"我急切地說,"我從我師父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關于鬼珠的來歷,關于你的真正身份。
"夜雨微微蹙眉,似乎有些動搖。但它很快恢復了冷靜:"說吧,我洗耳恭聽。
"我深吸一口氣,將谷無塵告訴我的一切和盤托出,包括鬼族皇后的禁術,鬼珠的封印,
以及它可能同時擁有鬼族和人族的血脈。說完后,夜雨陷入了沉默。它的表情難以捉摸,
似乎在思考我話語的真假。"江逸辰,"最終,它開口道,"你說的這些,我如何相信?
""你可以去問問柳如煙,"我說,"問問她父親是如何死的,
問問她為什么對鬼珠如此執著。她一定知道更多真相。"夜雨瞇起眼睛:"柳如煙?
她告訴我,她父親是被鬼族皇后所殺,她來此是為了替父報仇。"我心中一驚:"那么,
她來過這里?"夜雨點點頭:"是的,就在三天前。她說服了鬼族長老,成為了我們的盟友。
據說,她會幫助我們重建鬼族的榮光。"我的心沉了下去。
柳如煙的計劃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她不僅挑撥了我和夜雨的關系,
還成功滲透進了鬼族內部。她到底想要什么?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一名鬼族侍衛慌張地沖進來:"大人,不好了!柳如煙帶人攻入了內殿,
已經抓住了幾位長老!"夜雨的臉色驟變:"什么?"不等侍衛回答,
夜雨已經朝內殿飛奔而去。我緊隨其后,心中充滿不安。內殿中,一片混亂。
柳如煙手持一柄青色長劍,周圍環繞著幾名修士,他們正將幾位老邁的鬼族長老團團圍住。
"柳如煙!"夜雨怒喝一聲,"你背叛了我們!"柳如煙轉過身,
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背叛?我從未站在你們一邊,夜雨。我只是利用你,
利用這些愚蠢的鬼族,來達成我的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冷聲問道。
柳如煙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江逸辰,你也來了,真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至于我的目的嘛,很簡單——我要復活我的父親。""復活?"我和夜雨同時愣住。
柳如煙點點頭:"是的,復活。我父親當年并非死于鬼族之手,而是死于玄門的背叛。
他發現了鬼珠的秘密,知道它不僅僅是鬼族皇后的容器,
更是一件能夠越級調動陰陽兩界力量的至寶。玄門的某些人為了獨占鬼珠,
暗中殺害了我父親。""所以我潛入玄門,就是為了找回鬼珠。可惜,當我找到它的時候,
它已經在江逸辰手中,并且被用來孵化出了夜雨。""但這不要緊,
因為夜雨體內流淌著鬼珠的力量。只要獻祭夜雨,我就能獲得足夠的力量,
打開陰陽兩界的通道,將我父親的靈魂拉回陽間!"夜雨聽完,眼中充滿憤怒:"所以,
你一直在欺騙我?那些關于我母親的故事,關于玄門的罪行,都是謊言?
"柳如煙輕笑一聲:"不全是謊言。玄門確實參與了封印鬼族皇后的行動,
江逸辰的師父谷無塵就是主導者之一。但江逸辰確實與此無關,他只是個被我利用的棋子。
""至于你,夜雨,你既是鬼族皇后的血脈,也有江逸辰的心頭血滋養。這種獨特的體質,
正是我需要的祭品。"話音剛落,柳如煙手中的長劍猛地刺向夜雨。我反應迅速,一劍擋下。
"江逸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多管閑事。"柳如煙冷聲道,"不過這次,你注定要失敗。
"她手一揮,身邊的修士立刻向我們撲來。同時,她自己也施展出一種詭異的法術,
黑紅色的光芒在她手中凝聚,直指夜雨。"夜雨,小心!"我大喊一聲,同時拔劍迎上。
一場惡戰就此展開。6戰斗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柳如煙的修為遠超我的預期,
她不僅掌握了青蓮宗的正統功法,還似乎修煉了某種邪術,使得她的攻擊帶有詭異的侵蝕性。
每次擋下她的攻擊,我都能感受到一股陰寒之氣試圖侵入我的經脈。而夜雨雖然實力不俗,
但畢竟年幼,經驗有限。面對幾名經驗豐富的修士圍攻,它很快就落入下風。"江逸辰,
"柳如煙一邊攻擊一邊冷笑,"你為了一只鬼修而與我為敵,值得嗎?"我沒有回答,
只是全神貫注地應對她的攻擊。但我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和夜雨必敗無疑。
就在這時,我想起了師父臨行前交給我的一枚玉符。他說,危急時刻可以激活它,
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咬咬牙,我掏出玉符,注入真氣激活。玉符瞬間化為一道金光,
籠罩了我和夜雨。"這是...天機陣?"柳如煙驚訝地后退一步。
金光形成的陣法將我和夜雨與外界隔絕,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陣法中涌出,
暫時壓制住了柳如煙和她的同伙。"夜雨,我們必須離開這里!"我抓住夜雨的手腕,
急切地說道。夜雨掙脫了我的手:"不,我不能丟下族人不管!""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我厲聲道,"柳如煙的目標是你,只要你安全,她就不會傷害其他鬼族。況且,
那些被抓的長老恐怕早已被她控制,不是真正的鬼族長老!"夜雨猶豫了一下,
看了看被困在陣法外的"長老們"。果然,他們的眼神空洞,似乎被某種術法控制了。
"好吧,"夜雨終于點頭,"我們先離開,再想辦法救族人。
"我立刻從懷中取出另一枚玉符,這是用于緊急傳送的。激活后,
我和夜雨的身影在一陣金光中消失,只留下柳如煙憤怒的吼聲在耳邊回蕩。
當我們再次出現時,已經身處一片茂密的森林中。這是玄門的一處秘密駐地,
只有核心弟子才知道的地方。"這里是哪里?"夜雨警惕地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