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車水馬龍。
陸沉趴在窗戶上,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外面。
云漢市,燈火璀璨,密密的燈火,如天空中的繁星。
重生回來,陸沉貪婪的吸收著全部,倒不是裝的。
顧鼠看到陸沉的模樣,不由嘴角勾起輕蔑,眼中含有嘲弄的笑意。
顧鼠以為表現的很好,卻不知有雙眼睛,早已經注意到他。
只是隱而不發罷了。
“希望你能好好添油加醋。”
陸沉在心中想著,車輛極速飛馳。
天云頂別墅,陸家的下人正在忙著。
沒有關禁閉,也沒有住雜物間,更沒有天天吃不飽,餓的少爺面黃肌瘦。
此刻,陸家正在忙碌著儀式,豐富的晚宴,準備迎接陸沉這個真少爺回來。
“楊管家,少爺很快回來,你們可要仔細點,事情都做好,要讓他滿意,可知道!”
柳溪然,陸沉的母親。
此刻她站在水晶吊燈的光暈里,她起身安排管家時,腰間香云紗披肩滑落半寸,露出腰際若隱若現的玫瑰金平安扣。
“夫人放心 都安排好了!”
楊管家站在沙發左后面躬身回答,他穿著漿洗得筆挺的墨綠中山裝,領口別著銀質領針,袖口露出半寸暗紋襯衫。
“好,去忙吧!”
柳溪然揮揮手,還算滿意。
“這個孩子不會不好相處吧!”
柳溪然臉上露出憂色,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陸行鳴,陸沉的父親。
身著金色蘇繡云紋唐裝,右手戴著一塊昂貴的限量版手表。
聽到女人的話,他眉頭先是微微皺起,接著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放心,那個地方出來的孩子,能有什么見識,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男人看向女人一眼,示意她放心。
“讓他當幾年少爺吧,算是補償了。”
話音到了最后,冷冷的。
柳溪然聽了,有些不舒服,陸沉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就這么放棄了,
她心中好像有一絲不舍。
“爸,媽,弟弟快要到家。”
一個少年出現在大廳里,對著柳溪然和陸行鳴親切的喊著。
“宏兒回來,玩的還開心?”
柳溪然一看到陸宏,就把陸沉丟出腦海,全然忘記了他才是自己親生的。
眼前這個少年,名叫陸宏,陸家的養子。
可現在,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陸家,將陸沉完完全全替代了。
別墅外院,引擎的轟鳴刺破暮色時,一輛豪車駛入進來,輪胎與石縫間的砂礫摩擦出細碎的"沙沙"聲,提醒著眾人,少爺回來了。
顧鼠先下車,然后打開后座的門,陸沉從車里走出來,此刻他是怯生生的,目光想要四處張望,但又被生生克制住,只有眼珠子四區瞟。
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幾個來迎接的下人,看到陸沉這副模樣,不由嘴角泛起輕蔑,心中鄙視:“和宏少爺比差多了,真是一個野孩子。”
不過主人家早已經交代過,他們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心底嘲笑。
“老爺,夫人,沉少爺回來了。”
有人匆忙來到大廳門口,對著里面說道。
“回來啦!走,趕緊過去!”
陸行鳴站起身,柳溪然跟上。
陸宏露出好奇的目光,看向門口。
顧鼠領著陸沉走向別墅內院,沒有出現小說里的那些故意刁難,使絆子。
陸沉順利的進入了別墅內院。
一路上,陸沉裝作陌生的樣子,靠著顧鼠引導。
其實這里熟的不能再熟了,畢竟住了六年,22歲時,才進的監獄。
又六年,28歲時,死在里面。
眼前景物陸沉都熟悉,不過,從他踏出車外,演戲就開始了。
上一世,陸家一家人都在演戲,將他哄的不知道天南地北,天高地厚,這一世,換他哄人了。
進入內院后,沒走幾步,陸行鳴,柳溪然出現在陸沉面前。
和上一世初次見面一樣。
柳溪然泛著淚花,呼喊著“沉兒,沉兒。”
那時候,陸沉的心中情感泛濫,終于有了母親的情感,讓他欣喜若狂,連站都站不穩。
而現在,陸沉看到只是柳溪然的裝模作樣。
明明一點情緒都沒有,卻要佯裝抹眼淚,讓人鄙夷。
陸行鳴依然沉穩,目光看向陸沉,嚴肅認真,沒有任何感情存在。
給人高深,偉岸的模樣。
卻是一個偽君子,真小人,把自己親生兒子推出去擋災,他算什么父親,連個男人都不算。
陸沉心中冷笑連連,但臉上表情和上一世一樣,激動,高興,緊張,怯生,擔憂,期盼,等等等等,交織糾纏在一起,讓人看不出半點不對來。
陸沉的表現,陸行鳴也看在眼中。
對于陸沉的表現,他很滿意,這樣兒子,才好拿捏。
“回來就好!”
他緩緩的說了一句,似乎是父親看到兒子時的樣子。
只是陸沉發現,陸行鳴的神情、言語毫不掩飾內心自覺高人一等的傲慢。
上一世,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只顧著歡喜,以為自己有了溫暖的家。
這一世,剛見面,陸沉就看出了這家人的虛偽。
“弟弟,你回來了。爸媽一直念叨你,母親還為此經常掉眼淚。”
陸宏快步上前,親切的拉住陸沉的手,熱情的說著。
上一世,對于陸宏,陸沉還有些戒備,畢竟就是這個人占據了他的位置,生活在陸家。
那時候,面對陸宏的熱情,他有些放不開的,畏畏縮縮,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一世嘛,自然一樣的,完全不用演,按照上一世來,一點錯沒有。
于是,看著陸宏,陸沉默默退了一步,但又感覺旁邊的人看到他,顯得不好。
一時間進退兩難,陸沉臉色漲紅,難看起來。
陸宏將陸沉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面上卻假裝看不到,拉住陸沉向別墅大廳走。
期間,
陸沉回頭看了一眼顧鼠,目光冷冽,讓顧鼠莫名脖子后一涼。
“錯覺,肯定是錯覺。”
別墅內,燈火璀璨。
陸沉跟著陸宏走進來,
當跨過當鎏金大門后,他頓時驚呆。
整座別墅大廳瞬間化作流動的盛宴,十二盞**水晶吊燈自二十米挑空垂落,每顆施華洛世奇水晶都折射出五彩霓虹,將地面上的波斯手工地毯上繡著的金線牡丹映照得如同燃燒的火焰 。
正廳中央的紫檀云龍屏風前,古風的鎏金座鐘的鎏金指針劃過羅馬數字時,整面**鏡墻里的倒影便泛起漣漪般的微光,驚醒了沉睡在鏡框浮雕中的百鳥朝鳳圖 。
于是,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