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低頻索命·助聽器藏殺機江螢的軍用助聽器開始發燙時,
她正蹲在垃圾分揀線旁記錄水虻草活性值。右耳傳來細密的嗡鳴聲,
像有人隔著鐵皮罐子搖晃鋼珠。這是她三年前在化工廠爆炸中失去左耳聽力后,
生物科技公司特制的補償型助聽器——據說能捕捉到0.1分貝的聲波震動,
此刻卻顯示著異常數據:47.3Hz低頻持續脈沖,振幅超出安全閾值17倍。"陳組長!
"她扯著嗓子對十米外的監工喊,"讓流水線暫停!
"戴著防毒面罩的監工比了個看不懂的手勢。分揀機轟鳴聲吞沒了她的警告,
成噸廚余垃圾正被傳送帶送進粉碎口,變異水虻草群在有機質堆里翻滾,
尾部泛著病態的幽綠色熒光。脈沖波突然暴漲到82Hz。江螢猛地捂住右耳,
助聽器金屬外殼燙得驚人。她在眩暈中看到分揀機出料口噴出某種膠狀物,
那不是正常分解后的蟲糞,更像是......"關掉機器!"她沖向控制臺,
但已經太遲了。三個戴著防護服的工人突然翻過安全欄。他們的動作整齊得詭異,
如同被絲線操控的木偶,徑直撲向仍在運轉的粉碎齒輪。
最先接觸金屬滾輪的人瞬間化作血霧,另外兩人卻毫不退縮,
江螢甚至看見中間那人面罩下的嘴角在上揚。助聽器在尖嘯中黑屏。等江螢從耳鳴中恢復時,
分揀車間已拉上警戒線。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正在沖刷地面,高壓水槍把血肉沖進排水口,
混著熒光蟲糞的污水漫過她鞋底。"幻覺。
"市政應急組組長張鐸用橡膠靴碾碎一只逃竄的水虻草,"最近兩個月第三次了,
壓力太大就容易出現集體癔癥。"江螢盯著他腳底黏稠的蟲尸。這只明顯比標準體型大兩倍,
口器殘留著疑似人類指甲的碎屑。"我要尸檢報告。""哪來的尸體?
"張鐸掀開最近的處理槽,里面只有壓碎的西藍花梗,"江科長,
你們環保局管好蟲群降解率就行。"她突然抓住對方手腕。防輻射手套的縫隙里,
一抹熒光綠黏液正在凝結。"你碰過蟲卵。"江螢扯下他的面罩,
"那些工人耳道里是不是有蟲卵?"張鐸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微表情讓她確定兩件事:第一,
死者耳道確實發現蟲卵;第二,市政高層要求徹底封鎖消息。"你該去做聽力復健了。
"張鐸甩開她的手,"順便查查精神科。"江螢回到公寓已是凌晨兩點。
她反復擦拭助聽器接觸點,
那團嵌在分揀機齒輪里的東西始終在眼前晃動——絕不是蔬菜殘渣,
她在血霧爆開的瞬間分明看到半片人類頭骨,耳廓位置還粘著顆珍珠耳釘。打開加密筆記本,
她調出三個月前的事故檔案。當時城南焚燒廠發生"管道爆燃",
現場照片里有個蜷縮成胎兒的焦尸,耳道特寫鏡頭被刻意模糊,
但放大后仍能看到細小的孔洞。窗外的霓虹燈突然閃爍。嵐城正在實施光污染管制,
唯有螢火科技大廈徹夜通明,那棟流線型建筑外墻布滿LED燈帶,
此刻正顯示著最新宣傳語:"腐螢計劃——讓自然消化文明之痛。
"江螢鬼使神差地登錄暗網。在需要比特幣交易的地下論壇輸入"蟲巢幻聽癥",
頁面瞬間彈出上百條相關帖文。最新發布的視頻標題是《真實體驗蟲殼鎮痛,三十秒見效》,
點擊后卻顯示已刪除。她保存到本地的緩存視頻里,
有個脖頸長滿鱗片的男人正用乙炔噴槍灼燒手臂。火焰舔舐處,
灰白色蟲甲如活物般蠕動包裹傷口,男人發出愉悅的呻吟。
視頻最后五秒突然插入異常幀:密密麻麻的蟲卵在耳膜上孵化,背景音是持續的低頻震動。
江螢后頸泛起寒意。她調出分揀車間的錄音記錄,
將助聽器黑屏前捕捉到的聲波導入分析軟件。當頻率對比結果跳出時,
打翻的咖啡在鍵盤上炸開藍光。垃圾處理廠的異常脈沖,與暗網視頻里的震動波紋完全一致。
刺耳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江螢摸向抽屜里的電擊器。監視器畫面顯示,
來人身穿螢火科技制服,左手戴著造型古怪的金屬手套——或者該稱之為義肢?
那些精密咬合的關節構造,怎么看都像是昆蟲的步足。"江科長,您訂的助聽器維修服務。
"男人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沙啞感,"陸燃,螢火醫療部特級工程師。
"她隔著門鏈打量對方。男人左眼戴著單片分析儀,鏡片閃過蟲群活動軌跡般的綠色數據流,
裸露的左手義肢正發出輕微嗡鳴,那頻率竟與暗網視頻里的震動波逐漸重合。
"我從未申請過維修。"江螢將電擊器藏在背后。"但您需要知道真相。
"陸燃的義肢突然刺穿門板,機械指節夾著枚沾血的珍珠耳釘,
"比如今早那個女工為什么笑著赴死。"江螢如墜冰窟。
那正是她在分揀機血霧里瞥見的耳釘款式。"她們不是自殺。"陸燃的義肢發出齒輪咬合聲,
"是聽到了蟲巢的召喚。"警報器突然尖嘯。整棟公寓的燈光開始頻閃,
江螢在混亂中看到陸燃的鏡片反射出驚人畫面:她自己的耳后皮膚下,
細密的熒光紋路正隨著警報聲脈動,宛如即將破繭的蟲群。
蟲殼暗網·熒光照尸斑我蜷縮在生銹的通風管道里,
手機屏幕的藍光映著暗網交易帖的配圖——三枚指甲蓋大小的蟲殼在絨布上泛著幽綠熒光,
像極了從死者耳道里取出的異物。腐臭的冷風從管道盡頭涌來,帶著某種黏膩的嗡鳴聲。
"叮——"手機突然震動,賣家發來新消息:"南碼頭13號倉庫,只收現金。
"推開倉庫側門時,濃烈的腐草味撲面而來。二十幾個戴防毒面具的人影正在集裝箱間穿梭,
他們背上鼓脹的帆布包滲出熒綠色液體,在地面拖拽出蜿蜒的光痕。
我的助聽器突然發出尖銳嘯叫,右耳瞬間捕捉到某種低頻震顫。"新貨到了!
"嘶啞的吼聲從倉庫深處傳來。人群突然躁動起來,防毒面具下傳出野獸般的喘息。
我跟著他們擠到中央展臺,看見三個鐵籠正從地底升上來。
籠子里蜷縮著足球大小的變異水虻草,蟲殼縫隙間不斷滴落熒光黏液。
"這批蟲王剛喂過輻射源!"展臺上的疤臉男人掀開斗篷,露出脊椎處鑲嵌的蟲甲,
金屬般的外骨骼沿著脊突蜿蜒生長,"老規矩,生吞活蟲八折優惠!
"前排的買家突然撲向鐵籠。我眼睜睜看著那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掰開蟲殼,
將還在抽搐的蟲體塞進嘴里。他的喉嚨發出咕嚕聲,嘴角溢出熒綠汁液,
防毒面具的鏡片瞬間爬滿蛛網狀血絲。"嘔......"我死死捂住嘴后退,
后背撞上一具溫熱的身體。"第一次來?"低沉的男聲貼著耳畔響起,
帶著電子設備特有的雜音。我渾身僵硬地轉頭,對上一張青面獠牙的儺戲面具。
對方黑色風衣下隱約露出機械義肢的輪廓,金屬關節處閃爍著與蟲殼相同的熒光。
"陸工程師也來采購實驗材料?"展臺上的疤臉男人突然跳下來,
脊椎處的蟲甲發出齒輪轉動的咔嗒聲,
"上次你要的母蟲胚胎......"儺戲面具微微偏移角度,
我注意到他左手的機械義肢正在不正常地痙攣。他突然抬起右臂,
義肢前端彈射出鋸齒狀利刃,寒光閃過之處,展臺的監控屏幕應聲爆裂。"輻射超標了。
"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悶響,利刃懸停在疤臉男人咽喉處,"你們在培育二代變種?
"倉庫燈光驟然熄滅,助聽器里炸開海嘯般的蟲鳴。混亂中有人撞翻鐵籠,
變異水虻草的熒光在黑暗中劃出混亂軌跡。我的小腿突然傳來劇痛,
一只拳頭大的幼蟲正用口器撕開褲管。"別看它的復眼!"機械義肢抓住我的后頸甩向墻角。
儺戲面具在幽綠熒光中裂成兩半,露出陸燃蒼白的下半張臉,他嘴角殘留著熒綠色血漬。
攀附在他左臂的蟲群突然爆開,金屬義肢竟生出無數細小的口器,將蟲子撕扯成碎片。
我癱坐在血泊里,
看著那些機械關節間滲出的熒光液體——和黑市買家脊椎里鑲嵌的物質一模一樣。
"江小姐還不逃嗎?"陸燃甩掉義肢上的蟲尸,陰影中他的瞳孔泛著不正常的金綠色,
"還是說......你也想要這個?"他扯開風衣,露出心口處半融合的蟲甲。
那些生物組織正隨著呼吸起伏,像是某種正在孵化的胚胎。
蟲巢胎動·地底孕兇靈焚燒廠鐵門在身后重重閉合的剎那,
我腕表上的輻射值從0.8μT飆升到187μT。助聽器發出垂死般的嗡鳴,
右耳接收到的低頻震顫幾乎要擊穿顱骨。"別碰任何反光物體。
"陸燃的機械義肢鉗住我伸向消防栓的手,鏡面金屬表面突然浮現細小的蟲卵狀凸起,
"它們在通過視網膜成像傳遞神經毒素。"我們踩著粘稠的地面往核心區移動,
每步都帶起拉絲的熒光黏液。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陸燃瞬間把我按進陰影里。成百上千只變異水虻草正從管道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