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l id="akwgc"></ul>
    <li id="akwgc"></li>
    <ul id="akwgc"></ul>
  • <strike id="akwgc"><s id="akwgc"></s></strike>
    <th id="akwgc"><menu id="akwgc"></menu></th>
    
    <strike id="akwgc"><nav id="akwgc"></nav></strike>
    <strike id="akwgc"></strike>
    <strike id="akwgc"></strike>
  • 精彩小說盡在靜閱文字網(wǎng)! 手機版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wǎng) > 現(xiàn)代,家庭 > 《裂土》_精選章節(jié)

    精選章節(jié)

    發(fā)表時間: 2025-05-17 23:08:23

    第1章:林家歸來林家夫婦回來了。這條老巷子有些年頭了,

    兩邊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蓋的二層紅磚樓,住的都是老機關(guān)退休干部和單位家屬。

    紅磚斑駁、木窗吱吱呀呀,午后的陽光照在屋檐下,感覺時光都靜止了。

    在這條巷子里只要林家的黑色奧迪車回來,哪怕隔著院墻,

    都能感覺到一股不同的氣息——肅然、沉穩(wěn)、帶著官氣。車一停,后備廂開了,

    保姆快速下樓迎接,拎著兩箱行李往屋里送。林正岳和周婉華肩并肩走在后頭,

    一身西裝打扮和淺米套裙,挺拔、整齊、讓人羨慕不已。“回來了。

    ”對面巷口的老齊頭脖子伸出一米長笑瞇瞇的打招呼,小聲嘀咕一句,

    “當官的家就是不一樣。”老齊頭站在槐樹底下,嘴里叼著一根牙簽,

    時不時偷看一眼林家大院。可惜大門就開了一會,啪地一下就關(guān)上了,

    把整個家的熱鬧和沉默都關(guān)在了門里頭。林家有四個孩子,個個英俊漂亮,人見人夸。

    老大林程,十八歲,高三,在重點中學讀書;老二林知秋,十七歲,

    聽說要考公安大學;老三林奕,初三,前陣子聽人說他報名了少年軍校;最小的是林啟明,

    初二,瘦瘦高高,說話靦腆,整天抱著個電子詞典,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知識都裝進腦子。

    令人奇怪的是,這一家人湊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熱鬧。晚飯時間到了,林家院里的燈亮了。

    透過縫隙看進去,客廳干凈得有些冷清。

    圓桌上放著一桌飯菜:糖醋排骨、蒸鱸魚、清炒萵筍,還有一道冬瓜燉蝦仁,都是精細做派。

    但坐在桌邊的幾人,卻沒幾句話。“林程,你的試卷帶回來了嗎?”林正岳放下筷子,

    聲音沉穩(wěn),像在開會。“沒帶。”林程頭也沒抬,筷子夾著魚,沒挑出刺,一口吞下去。

    “怎么能不帶?”母親周婉華眉頭皺了一下,“你爸說要幫你看看數(shù)學”“我不需要。

    ”林程放下筷子,靠椅子一歪,“你們關(guān)心得太晚了。”一瞬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林知秋低頭扒飯,不敢發(fā)出一點動靜。林奕盯著手機,一動不動。林啟明本想說點什么,

    卻被母親一個眼神壓了回去。他小聲咳了兩下,又低頭喝湯。“吃飯就吃飯,少說兩句。

    ”父親強壓著火氣,拿起酒杯,狠狠得喝了一大口。“明天有個重要會議,

    我希望家里能安靜點。”他說完這句,把筷子放在盤子邊上,起身進了書房。

    飯桌上的氣氛徹底凝結(jié)了。鄰居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什么,只能猜個大概。有時候能聽見動靜,

    比如吵架,使勁關(guān)門。可今天晚上卻安靜得出奇,像是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

    誰也不敢大喘氣。到了深夜,月亮掛在槐樹梢頭,黑漆漆得巷子灑滿了月光,一陣風吹過,

    葉子沙沙作響。鄰居老齊頭正準備關(guān)燈睡覺,忽然聞到一股飄來得煙味。他站在窗前,

    看見林家小院后頭的圍墻邊,有人影靠著——是林程。林程穿著白T,瘦削挺拔,

    一只手搭在墻頭,一只手夾著煙,眼神空蕩蕩得。“他爸知道嗎?

    ” 老齊頭瞇著眼自言自語。果然沒過幾分鐘,書房的燈亮了。林正岳出來,腳步沉重,

    一步一步走到院子,站在林程面前。“幾點了?還抽煙?”他低聲說道。林程不說話,

    又吸了一口煙,低頭看著地面,吐出一團煙霧。“你還想不想考大學?還想不想做人?

    ”林正岳強壓著火。林程轉(zhuǎn)過頭來,沒有生氣,還帶著一絲涼薄的笑意。

    他輕輕地吐出一句:“你以為你是誰?”燈光照在林程得側(cè)臉上,那張早熟的少年面孔,

    眼底的疲憊和敵意與年齡完全不符合。林正岳怔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接下來的話,鄰居就聽不清了,只見林正岳轉(zhuǎn)身回了書房,門“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

    林程站在原地,抽完最后一口煙,把煙頭塞進磚縫里,轉(zhuǎn)身回到屋里。天色更黑了。

    林家都關(guān)燈了,整個院子就像沉入水底,沒有一點聲音。老齊頭看著對面院門,

    嘀咕一句:“這家啊,表面看著風光,其實都是給外人看的。

    ”第2章:知秋如霜第二天林知秋坐在書桌前,筆尖滑過練習冊,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整座林宅安靜得出奇,只有她房間的燈還亮著。

    父親書房的燈早已熄滅,母親臥室得門緊閉,弟弟得房門都關(guān)上了,大家都不說話。

    她習慣了這種沉默。這個家,從來都不缺規(guī)矩,也不缺目標。缺的是說話的人。

    窗外得風吹著槐樹沙沙作響,斑駁地光投射進來,仿佛影子也壓在她得肩頭。

    她把練習冊翻到最后一頁,嘆了口氣,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

    她聽到外頭傳來一聲門響,很輕,像誰悄悄地關(guān)了門。林知秋沒有起身。她知道那是林程。

    他這段時間情緒古怪,說話總帶刺,晚飯桌上跟父親頂嘴,氣氛冷得像冬天。

    可誰不是這樣熬著的?她自己也在熬。父母從小就告訴她:“女孩子更要自律,

    咱家是干部家庭,你得有樣子。

    ”她也試著成了那個“有樣子”的孩子——成績前列、言語得體、穿著整潔、永遠不惹事。

    但她總感覺,這副“樣子”,像一個透明的殼,把她從這個家脫離出去,掛在高高的墻上,

    既被看見,也被忽略。她想起自己小時候跌倒膝蓋磕破了,捂著腿跑回家,

    母親第一句話是:“怎么這么不小心?裙子都破了。”從那以后她記住了。后來再疼,

    她也忍著。直到現(xiàn)在,她也不會喊疼。林知秋捏了捏鼻梁,重新坐直,

    眼前的本子上寫著幾個字:“人民警察,為人民。”這是她寫作文的題頭。

    她想象著自己穿上警察制服,筆挺英氣,走進人群,站在紛爭與不公之間,

    說一句:“我在這兒。”這個想法,她從沒有和家人說過。父親說過,

    她最合適走體制內(nèi)路線,可以做公職,可以考研,不出意外的話,

    將來是機關(guān)單位里一名穩(wěn)妥的女干部。母親也曾一字一句跟她說:“你哥可能指望不上了,

    你是家里的希望,也是最穩(wěn)的那個。”“最穩(wěn)的那個。”她記住這句話的時候,

    指甲已經(jīng)抓破掌心。可她想要的不是“穩(wěn)”,而是“熱血”。

    她見過警察蹲守在小巷口半夜不走,見過那年警察緝毒時,

    一位女警帶著幾名犯人從黑網(wǎng)吧里出來,表情嚴肅地護送他們過馬路。

    她覺得那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不是機關(guān)里擦不干凈的玻璃窗,不是接待廳里與領(lǐng)導的寒暄,

    而是街頭巷尾、案情迷霧、人心的激流處。那是她要去的戰(zhàn)場。正在這時,手機一震。

    她拿起一看,是郵件提醒。【中國人民公安大學·預錄取通知】她愣了幾秒,點開界面,

    一行紅色字體映入眼中:“恭喜林知秋同學,已被我校提前批次預錄取……”她瞬間坐直,

    眼里閃著光。手指微微發(fā)抖,想截個圖發(fā)到家庭群里,又猶豫了。她望向門口,房門緊閉,

    家里一如既往地安靜。還是走出去告訴他們吧,親口說。她把手機放進口袋,

    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走向父母房間。母親房門半開著,她輕敲兩下。“媽。

    ”周婉華正在梳妝臺前敷面膜,眼神沒離開鏡子:“什么事?

    ”“我——我收到預錄取通知了,公安大學。”母親頓時一愣:“現(xiàn)在?

    ”“剛剛郵件發(fā)來的。”她聲音有點小,但語氣還是帶著一絲喜悅。“那你先放著吧,

    明天你爸要去市里,資料還沒收拾完。”周婉華隨口應著,“知秋啊,

    這種事情等正式通知書下來再說,別急著興奮。你是我們家的榜樣,做事要穩(wěn)。

    ”林知秋站在門口,聽到“榜樣”兩個字,像被潑了盆冷水。“好。”她應了一聲,

    轉(zhuǎn)身回房。關(guān)門那一刻,她沒再發(fā)出一點聲響。她在等待父親態(tài)度……父親從市里回來了,

    聽到女兒被公安大學錄取得通知,父親很是欣慰。到了晚飯得時候,

    為了慶祝知秋被大學錄取,整了一桌子好菜好飯,一家人沉寂在榮耀里,

    這是家里少見得溫馨畫面。飯桌上父親號召其他三個孩子向知秋學習,為榜樣,

    不能給家里人丟臉。第3章:林程的不歸路晚飯過后林程點燃一支煙,

    手指在黑暗中微微顫抖。火光映著他半張臉,少年氣還未褪去,眼神卻已沒了清亮。

    他靠在老屋的天井門邊,冷風從瓦縫鉆進來,像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他記不清這是第幾根煙了。也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在家變成了“多余的那一個”。

    也許,是從那場初戀開始的。初三那年,他喜歡上班里一個女孩,叫顧然。

    她喜歡在課堂上偷偷遞小紙條,喜歡在冬天把暖寶寶塞進他外套口袋里,

    笑著說:“你成績那么好,將來一定能考清華吧?”他不說話,只看著她眼睛發(fā)亮。

    他那時候真的覺得,喜歡一個人就像掌心藏著火,在冬天特別暖。后來,成績下滑了。

    一開始只是物理考砸,接著數(shù)學也跟著垮掉。老師找他談話,母親找他談話,

    父親是最后一個知道的。那天晚上,林程剛從顧然家附近的小巷回來,臉上還掛著笑。

    剛推開家門,父親大吼一聲:“站住。”他愣住:“爸?”“你去哪了?”“……出去走走。

    ”“你這次月考,班級第十七。”林正岳站起身,手里拿著一份成績單,眼神冷冰冰得,

    “你以前是第一。”林程張了張口,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是為了一個女孩子嗎?

    ”父親語氣幾乎是嘲諷,“你可真行,這么早就不長腦子了?談戀愛?

    你知道你是誰家的兒子嗎?”他那一刻只覺得羞辱。他不是不明白父親的期待,

    可他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為什么像犯了什么罪?“我又不是故意考砸。”他頂嘴,

    嗓門很大。林正岳一巴掌抽過來,打得他耳朵發(fā)鳴:“嘴還硬!你知道你媽為了你,

    跟學校打過招呼,你這樣對得起誰?”林程站在那里,臉頰發(fā)燒,心卻像墜入冰窖。

    他死死盯著父親,一字一頓地說:“你以為你是誰?

    ”父親愣住了……父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抬手又要打,被母親拉住。林程退了兩步,

    轉(zhuǎn)身沖出家門。那一晚,他坐在水庫邊抽了一整包煙,腦袋里亂七八糟,

    顧然發(fā)來的消息他一條沒回。從那天起,他開始逃課,晚歸,成績一落千丈,

    和顧然也慢慢不再說話。沒有人再盯著他的獎狀看,沒有人再夸他“聰明”,

    連弟弟林奕有時候看他的眼神都有點疑惑。他不在乎。他告訴自己,他不稀罕。

    可夜里獨自一人,他會夢見父親曾抱著他說:“你是我們林家的驕傲。”林程咬緊牙,

    掐滅煙頭,回身走回房間。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張文件袋,是上周父親喝醉時隨手塞進來的。

    他本想交給母親,但那天飯桌氣氛太糟,他就留了下來。這是一份市里土地項目評審名單,

    蓋著印章,名單里有個村鎮(zhèn)叫“西崗灣”,他記得那是母親正在推動開發(fā)的地方。

    他盯著文件看了好久,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他當然知道這東西不該動,可他也知道,

    有人愿意為這類信息出很高的價。前兩天,

    一個朋友在游戲里隨口說起:“你爸是搞建設(shè)審批的?那你家隨便一個蓋章就能換幾萬吧。

    ”林程當時沒接話。可現(xiàn)在,他卻真的開始動搖。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那人發(fā)來的消息:“有了嗎?只要有用的信息,一次五千,現(xiàn)金結(jié)清。”五千。

    他低頭盯著那張文件,嘴唇抿得發(fā)白。家里沒有不給他錢,但那是家里給的。他不想要了。

    他要自己的錢。他想逃。也許用這些錢,他可以買張去南方的車票,到別的城市,從頭來過。

    沒人逼他考第一,沒人盯著他的人生軌跡。“從頭來過。”他喃喃了一句,

    手指卻已經(jīng)將文件塞進外套,壓在貼身內(nèi)襯的夾層里。風從窗縫吹進來,冷得他后背發(fā)緊,

    他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腳步輕得像個偷東西的小偷。他是小偷。他也知道,回不去了。

    第4章:火藥味的家庭到了第二天晚上,正是吃飯得時候,一桌子飯菜,

    也難掩蓋空氣中的火藥味。“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婉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盯著林程。

    林程不說話,夾了一筷子豆腐,放進嘴里嚼得極慢,眼神空洞。

    餐桌上的氣氛僵硬得如刀鋒擦過,連湯勺輕碰碗沿都顯得格外刺耳。“我問你話呢!

    ”她的聲音驟然拔高,“你這些天鬼鬼祟祟,學校老師都打電話來了,說你曠課、遲到,

    甚至還打架!”“哦。”林程慢悠悠地應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你還‘哦’?

    ”林正岳猛地放下筷子,瓷碗砰地一響,湯水晃出半邊,“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這句話一出,四個孩子都抬起了頭。知秋下意識看向父親,皺著眉,嘴唇動了動:“爸,

    能不能先聽程哥解釋”“解釋什么?”周婉華拍案而起,“成績一落千丈,私自出門,

    昨晚還藏著文件進了房間,敢問他還剩幾個‘解釋’?”林奕一直低頭扒飯,此刻卻抬了眼,

    冷不丁說了一句:“媽,你也不問問他怎么了,就光知道訓。”“你閉嘴。

    ”周婉華聲音尖銳,“輪得到你插話?”林奕不吭聲了,低頭繼續(xù)吃,卻咬得牙根直響。

    氣氛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弦,輕輕一碰就會斷。林啟明夾了塊雞肉,往嘴里塞,

    含糊地說:“我覺得……程哥也不全是錯,可能學校太煩了吧……”“你還小,別說話。

    ”林正岳的臉色鐵青,聲音像石頭蹭過砂紙,“這個家里,不能沒有規(guī)矩。”“規(guī)矩?

    ”林程終于笑了,抬眼看著父親,“你們說的規(guī)矩,是你們的規(guī)矩。從來沒問過我們想不想。

    ”“放肆!”林正岳一掌拍在桌上,湯碗跳起,知秋嚇得手一抖,勺子掉在了桌面。

    “你要是真想我好,就不要把我當兵、當將地管。”林程臉上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

    “我又不是你們政績表上的一行字。”“你——!”林正岳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爸、媽,

    別吵了……”知秋站起來,聲音輕,卻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堅定,

    “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她想盡力維系這個家的表面和氣。

    母親這些年在市里拼命工作,父親在縣里被稱作“鐵腕縣長”,可她知道,這樣的強硬控制,

    也像吞刀子一樣傷人。“說?”周婉華轉(zhuǎn)頭看她,“你以為他是第一次犯錯?林知秋,

    你要是懂事,就該勸你哥哥別再這么不爭氣。”“可你們也得給他喘口氣啊!

    ”知秋聲音提高,眼眶泛紅,“你們只看成績、規(guī)矩、未來,可他也是個孩子,

    他也有難受和迷茫的時候!”周婉華冷笑:“我和你爸也是一步步熬過來的,

    哪有那么多‘難受’。社會不是你幻想的警匪片,想拯救世界之前,先別把家拖垮。

    ”知秋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嘴角顫動,卻沒再出聲。飯桌沉默了十幾秒。突然,

    林奕放下筷子:“你們這樣吵下去也沒意思。”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他。“反正我也快中考了。

    ”他輕描淡寫地說,“要不我中考完就去當兵吧。早點離開這里,免得有一天,

    也變成我哥這樣。”他的語氣淡得冷漠,但這句話如同驚雷,狠狠砸進屋子每一個角落。

    周婉華愣住了,林正岳皺眉:“你說什么?”“我說,”林奕重復了一遍,“我想去參軍。

    早點離開,也清凈。”知秋死死盯著弟弟,想說話,

    卻被林奕那雙平靜到幾乎陌生的眼睛擋了回來。林啟明悄悄放下筷子,

    小小的肩膀縮得更低了。“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想待在家了是吧?”林正岳怒極反笑,

    “行啊,你們都滾出去,省得礙眼。”“爸!”知秋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林程站起身,

    笑著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框上,一只腳已跨出去,頭也不回地說:“你放心,

    我會走在你之前的。”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飯桌上的熱氣早已散盡,只剩一地冷灰。

    夜深時,林奕在房間寫完作業(yè),眼神落在抽屜里那份《軍校入營手冊》上。他默默合上抽屜,

    仿佛下了決心。第5章:知秋的榮耀八月末,北京還未入秋,卻已不復盛夏的灼熱。

    林知秋背著黑色雙肩包,拖著一個銀灰色行李箱,走進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的校門。

    石碑上的紅色楷體字體被陽光暈染,莊嚴沉穩(wěn)。她停了一下,抬眼望了幾秒,

    才緩緩踏上臺階。“新生登記在這邊走,來,拿著資料袋。”志愿者學姐笑容可親,

    手腳麻利地遞上表格、鑰匙和一張地圖。“謝謝。”林知秋聲音清冷,

    接過東西后低頭檢查每一項資料,動作沉穩(wěn)干凈,沒有多余的話。

    她穿著藏青色短袖襯衫、灰長褲,頭發(fā)扎成一個低馬尾,

    整個人仿佛和周圍喧鬧的新生格格不入。大多數(shù)新生都結(jié)伴而來,或是和家長一同,

    唯有她孤身一人,像是提前將自己從喧嘩中剝離出去。走進宿舍樓時,

    幾個男生在走廊里打鬧,她側(cè)身避開,沒有回頭。拐進三樓一間六人間寢室,門是開著的,

    已有兩個女生先到。“你好,我是李盈盈!”一個短發(fā)女孩笑著打招呼,“你是新室友嗎?

    我剛鋪好床。”林知秋點了點頭,把行李箱放在角落:“林知秋,B市來的。

    ”另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抬頭掃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整理衣物,沒說話。李盈盈倒是熱情得很,

    繼續(xù)笑著搭話:“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啊?我聽說公安大學女生很少,

    我們這寢室是全專業(yè)最漂亮的組合哦。”“六百八十六。”林知秋說得平靜,

    仿佛只是報一個編號。她一邊說,一邊拆封被褥,動作熟練利落,沒看李盈盈的表情。

    李盈盈愣了一下,隨即訕訕地笑了笑:“哇,好高。”“嗯。”林知秋不置可否。

    她習慣了這樣冷淡的交流。在林家這樣的家庭長大,熱情與喧嘩很早就被她從生活里剪除。

    比起討好別人,她更擅長沉默地掌握一切。寢室漸漸熱鬧起來,

    第四位、第五位舍友陸續(xù)到來,大家相互打著招呼,唯有林知秋始終冷靜如水。她話不多,

    但凡別人問起,她都會答,只不過總保持著恰好的距離感,不冷漠,但也無親近。晚上六點,

    新生統(tǒng)一去大禮堂參加開學歡迎會。林知秋獨自一人走在人群后面,不緊不慢地走進禮堂,

    坐在中后排。她一眼望見臺上的紅幕與警徽,眼底微微有光閃動,卻很快斂去。這所大學,

    她早在兩年前就下定決心要來。不是因為所謂的“榮耀”,也不是出于家庭安排,

    而是她心中那個頑固的信念——她要成為不一樣的人,

    一個可以用自己的手與意志掌控命運的人。歡迎會結(jié)束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穿過操場回寢室,

    月亮掛在半空,微風帶著一絲悶熱。走廊燈光昏黃,一個中年男子正站在樓道盡頭,

    身穿藏青色短袖制服,胸前佩著工作牌,像是在等人。“林知秋?”他招手示意。“您好。

    ”她走近,立正,下意識地敬了個禮。“不錯,氣質(zhì)挺好。”輔導員笑笑,打量了她一眼,

    “我是你們大隊的輔導員,姓崔。”她點頭,“崔老師好。”崔老師翻了翻手里的表格,

    又看了她幾眼,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你家背景不錯,別太張揚,容易被人盯上。

    ”林知秋微微一怔,片刻后,輕輕頷首:“我明白。”崔老師拍拍她肩膀,轉(zhuǎn)身走了。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宿舍樓的燈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容易被人盯上”——這不是提醒,是警告。她明白,這所大學,不只是比試成績的地方,

    更是權(quán)勢與警覺交錯的棋盤。她不怕別人盯上,她怕的是,自己也終有一天,

    被逼著學會盯住別人。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警校腕帶,轉(zhuǎn)身走回宿舍,步伐堅定無聲。

    回到宿舍,室友李盈盈突然拉住她,神神秘秘地問:“你認不認識高年級那個學長?

    聽說他家比你還厲害。”林知秋沒答,眼神卻微微一閃。

    第6章:林奕的選擇轉(zhuǎn)眼也到了報名參軍得時間了,林奕得夢想也如約而至。報名入伍那天,

    天灰蒙蒙,早上六點鐘,縣武裝部大門口聚著一群人。林奕第一次穿上軍裝,

    是在九月初的清晨。迷彩服還帶著洗滌劑的味道,褲腳偏長,袖口硬邦邦地刮著手腕。

    他低頭系緊鞋帶,腦子里全是母親那句冷冰冰的回話:“你真想去?那你就自己負責。

    ”他沒吭聲,只是點頭。母親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上樓,鞋跟敲在地板上的聲響一下一下,

    像一把小錘子砸在他心口。可他知道,這次不是說說而已。林奕已經(jīng)在學校簽了應征志愿表,

    做完體檢,等開學的同學還沒開始軍訓,他已經(jīng)坐上了南下的綠皮軍車。車廂里空氣混濁,

    窗外的鐵軌一路向遠處延伸。他坐在角落里,背著軍綠色的大包,手心微微發(fā)汗,

    卻沒有絲毫后悔。當兵,是他主動選的路。新兵連在江南某個小鎮(zhèn)。訓練場周圍圍著鐵絲網(wǎng),

    外頭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樹,葉子開始變黃,風吹來“嘩啦”作響,像是在交頭接耳。

    林奕站在太陽底下,和一排排同齡人一塊列隊,汗水順著脖頸流下來,滴進衣領(lǐng)。

    訓練教官是退役特種兵,五官冷硬,說話從不多一個字。“第一百次俯臥撐,開始!

    ”“二十五公里負重行軍,出發(fā)!”“夜間緊急集合,三分鐘內(nèi)趕到操場,否則全連加練!

    ”有人偷偷罵娘,有人流淚,有人在被罰跑時扭傷腳。他也喊累,但從不喊停。

    他記得林程在高一時因為談戀愛開始逃課、打架,再后來,一步步滑進泥潭。

    他不想成為第二個林程。哪怕這條路再苦、再冷,起碼每一步他走得直。晚上熄燈前十分鐘,

    是少有的“自由時間”。林奕躺在上鋪,盯著天花板發(fā)呆。幾分鐘前,

    他剛收到母親發(fā)來的一條短信。短得不能再短:“注意安全。”沒有稱呼,沒有標點,

    沒有一個問句。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鎖屏,將手機丟在床頭。

    他想象林知秋如果收到這條短信,會是什么反應。知秋那種人,心里再難受,

    臉上也不會多出半分波瀾。她能沉著地應對公安大學的面試、走進那些背負使命的課堂,

    也能冷靜面對家人冷淡的表達。而他,心里發(fā)悶。訓練時,他能咬牙跑完全程;夜里,

    他能忍著膝蓋酸痛去打掃廁所。但母親的一句話,卻像一只冰手,直接捏住了他的心臟。

    他想過,在他轉(zhuǎn)身離家的那一刻,至少能得到一句認可。哪怕只是一句“你長大了”,

    他也能扛下所有的苦。可林家,從來不給孩子虛榮的溫情。第三周,林奕的皮膚曬得更黑了,

    腿上布滿淤青,手掌起了厚繭。他習慣了隊列中有人嘔吐,有人暈倒;習慣了教官的冷眼,

    也習慣了自己的沉默。有一次夜間拉練,頭頂烏云壓境,空氣悶得像是水要倒下來。

    他和幾個戰(zhàn)友一起背著裝備,走在濕滑的泥地上。一個新兵突然抽筋跌倒,

    他下意識地停下來,蹲下背起對方。那一瞬間,他什么想法也沒有。回到營地后,

    教官只是說了一句:“不錯,有點軍人的樣子了。”他沒笑,但他知道,那一聲“不錯”,

    比他在家聽到的任何一句話都更像是夸獎。新兵連結(jié)束時,是十月上旬。林奕站在操場上,

    陽光落在肩章上,剛好。全連集合,他挺直了腰板,眼神一如那天報到時般堅定。

    操場邊有一棵銀杏樹,葉子泛黃,風吹落幾片在腳邊打轉(zhuǎn)。教官走到他面前,

    看著他的眼睛問:“決定好了?真打算往下走?”林奕點頭:“是。”教官點了點頭,

    沒有再說什么。那天晚上,他又收到了母親的短信。仍然只有四個字:“注意安全。

    ”他盯著屏幕好幾分鐘,指尖懸在“回復”鍵上。最終,他只打了一句:“知道了。

    ”關(guān)掉手機,他把頭埋進枕頭,閉上眼睛。他不是為了誰才走上這條路的。他是為了自己。

    哪怕母親永遠只說四個字、哪怕父親至今沒有發(fā)來一句問候,他也不會回頭。

    林奕盯著天花板,腦子里卻忽然閃過一句教官的玩笑話:“你這個樣子,要是進特種部隊,

    說不定幾年后能和公安大學的那群高材生打一場聯(lián)合演練。”他忽然笑了。他想起林知秋。

    也許那一天真的會來。第7章:林程被抓林家突然出事了,天還沒亮透,

    林家老宅的電話響了三遍才被接起。“林書記,您兒子林程被捕了……涉嫌走私,

    被我們控制了,請配合調(diào)查。”接電話的是林正岳,他沉默三秒,緩緩放下聽筒,臉色鐵青。

    餐桌上正準備好的早飯冒著熱氣,他卻突然一掌拍翻了碗。“周婉華,你兒子出大事了!

    ”他暴吼一聲,震得整棟屋子回音不止。周婉華正往孩子們碗里添粥,手一抖,粥灑了一桌。

    她愣了兩秒,聲音干澀地問:“什么事?”“走私。”林正岳咬牙切齒,“丟盡我這張老臉!

    ”林啟明站在樓梯半截,臉色發(fā)白。“哥……什么走私?誰走私?”啟明的聲音顫了。

    “林程。”父親一字一句,“被抓了。”飯桌的熱氣還未散盡,屋子里卻如墜冰窟。

    周婉華手中的瓷勺掉在地上,“叮”地一聲脆響,她險些摔倒,扶住椅背才站穩(wěn)。“我不信,

    他……他怎么可能……”她喃喃重復。林正岳卻冷笑:“你寵出來的好兒子,

    從初中開始就不聽勸,早戀、逃課、混社會、你哪次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好了,

    公安直接打電話來了,你想保都保不住!”“爸!”林啟明終于開口,聲音發(fā)緊,

    “你現(xiàn)在罵有什么用?要趕緊想辦法才對”“閉嘴!”父親厲聲打斷,“一個個只知道嘴硬,

    現(xiàn)在全家臉都被他丟光了。”林啟明攥緊拳頭,喉嚨蠕動幾下,“哥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是……不是剛在南邊找了份正經(jīng)工作嗎?”“正經(jīng)?”林正岳嗤笑一聲,“他那工作,

    就是給人打掩護的。他參與走私,還是團伙作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立案了。”周婉華終于反應過來,

    聲音發(fā)干,“我要打電話,我找老祁,林程出事,他一定知道怎么壓下去……”“你瘋了?

    ”林正岳怒不可遏,“還想包庇他?這事要是傳到省里,我立馬卷鋪蓋滾蛋!

    ”“那是我兒子!”周婉華嘶聲喊道,“他才二十歲,還能有幾個明白事的時候?

    你就非要看他坐牢,才心滿意足?”林啟明聽著父母爭吵,只覺胸口一陣悶堵。

    他不知道林程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這事是否還能挽回。他只覺得這個家,

    像是被一根炸斷的電線抽中了,從此再無法安寧。他默默轉(zhuǎn)身回房,坐在床沿,掏出手機,

    卻遲遲沒有點開通訊錄。他不敢給姐姐打這個電話。公安大學的課堂正在上刑偵理論課,

    老師講到“走私與跨境犯罪協(xié)查機制”,

    突然臺下有個男生低聲嘀咕了一句:“聽說是個縣長兒子,被直接帶走了。

    ”林知秋的心一緊。課后她走出教室,風刮得人睜不開眼,卻擋不住耳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議論。

    “真的假的?林家那個?”“南方口岸,被發(fā)現(xiàn)參與走私鏈……”“女兒還在我們學校,

    真夠諷刺的。”林知秋一向走路穩(wěn)、目光冷,但那一刻,她的步子亂了,

    眼前的教學樓像是陷進了旋渦里。她跑到宿舍,關(guān)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那條她早已屏蔽的家庭群此刻被母親刷了數(shù)條消息:【老祁電話沒人接。

    】 【林程說自己是替朋友出頭。】 【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她盯著這些字,

    淚水一滴滴落下,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巨石,怎么都喘不過氣來。她努力考上警校,

    是為了改變社會的黑暗,不是為了看著自己的哥哥,變成自己要打擊的那類人。另一邊,

    林家宅院夜不能寐。林奕躺在床上睜著眼,

    想起林程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以后也別學我,走這條路,沒盡頭。”“哥,

    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吧。”他在黑暗中自語,喉頭一哽。樓下,林啟明窩在被窩里沒出聲,

    但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個十六歲的少年,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天塌下來,不是轟然一聲,

    而是從一個人的崩潰,蔓延到整個家的靜默。清晨四點,林知秋坐起身,揉了把臉,

    拿出日記本,寫下一行字:【林程被捕,我的信仰開始動搖。但我還不能倒下。】她咬著牙,

    將淚憋回去。可就在此時,輔導員發(fā)來一條消息【知秋,聽說你家得事應該是真的,

    先別聲張,按學校要求處理。】手機啪的一聲砸在地上,屏幕微微發(fā)亮,林知秋雙手抱膝,

    蜷成一團。她曾以為,做警察可以讓她更接近正義。可如今,正義第一刀,斬的卻是她的家。

    第8章:權(quán)力與遮蔽自林程被捕后,林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父親林正岳的手機從早到晚不曾安靜,母親周婉華則頻頻出門,打電話、奔走、約人吃飯,

    言辭間帶著從未有過的低姿態(tài)。“老祁,說到底我們兩家也算是幾十年的交情,

    我這次真是沒法了……”“你知道的,程程這孩子,從小就沖動,他……他不是壞人。

    ”“我不是讓你幫他洗白,我只是……只想讓他有機會,能解釋清楚。”周婉華一向高傲,

    哪怕在市里任職,也鮮少對誰卑微過。可現(xiàn)在,為了這個兒子,

    她一日之內(nèi)去了三個部門、拜訪了四位舊識,連平日不齒的前上司也不得不低頭請托。

    可對方的回答大多含糊:“事情鬧太大,我們也不好插手。”“這次是跨省聯(lián)合查的案子,

    影響面廣,真的動不得。”“我?guī)湍氵f個話,但能不能成就看運氣了。

    ”每當對方提到“影響不好”“你們身份太敏感”時,她的手總會下意識攥緊包角,

    心底明白——權(quán)力,有時也是一堵墻,既能遮風,也能困身。林正岳從公安處回來,

    臉色蒼白,掛著厚重的黑眼圈。他手里拎著一瓶白酒,也沒洗手,就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

    “那邊怎么說?”周婉華脫下外套,焦急地問。他不答,仰頭灌下一口,辣得咳出聲來。

    “我問你話呢!”她聲音拔高。“說什么?還能說什么?”他砰地放下酒杯,

    “你想聽真話還是好聽的謊?”周婉華定住。“真話是,他參與的鏈條有問題,

    是團伙核心之一。”他冷冷道,“好聽的謊是,他只是替朋友背鍋,不知情。

    ”“那我們就把好聽的說出去!”她立刻說道,“他還年輕,

    我們必須保”“你到底還要我丟多少臉?”林正岳忽然砸碎了酒杯,手上劃出一道血痕,

    染紅了桌布。他猛地起身,把這些日子的憋屈全都吐出來,聲音嘶啞而激烈:“我這一輩子,

    從科員做到縣長,兢兢業(yè)業(yè),沒求過誰!可現(xiàn)在呢?兒子犯法,要靠求人保命!

    我算個什么父親?!”他踉蹌地倒回椅子,仰頭灌下一口酒,眼圈發(fā)紅。

    “都怪我……都怪我沒管好他,從初中開始就放縱……什么都依著他,什么都護著他。

    現(xiàn)在好了,他連黑的白的都分不清了。”他哭得像個小孩,一口一個“程程”,像是在悔恨,

    又像在挽留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兒子。周婉華沉默了,眼眶泛紅,卻始終一滴淚也沒掉。

    她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他們說“后悔”就能解決的了。三天后,

    林奕從部隊請假回家探親。新兵連剛結(jié)束,他還沒來得及適應驟然松弛下來的狀態(tài),

    便接到林啟明發(fā)來的消息:“哥被放回家了。”林奕以為自己看錯了,又給姐姐發(fā)消息,

    林知秋只回了三個字:“緩押階段。”傍晚,林奕拖著行李回到家,一開門,

    屋里靜得仿佛沒人。他走進客廳,一眼便看見林程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瓶半空的黃酒,

    正一口口往嘴里灌。“哥?”林奕站在原地,有些遲疑地叫他。林程轉(zhuǎn)頭看他,嘴角扯了下,

    卻沒笑出來。他胡子拉碴,眼底泛青,臉色比囚犯還差。“回來了啊。”林程的聲音低啞,

    “當兵的,站得比我直。”林奕沉默地看著他,心里泛著說不清的酸澀。他原以為,

    會看到那個一貫瀟灑的哥哥;可面前這人,像一尊殘缺的雕像,酒氣與沉默一起將他包圍。

    林奕忽然想起新兵連結(jié)束前的那封信,是哥哥寫的,說“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好好喝一杯”。

    可現(xiàn)在,酒杯還在,兄弟卻再難言笑。林程盯著窗外,喃喃道:“你說我還能有未來嗎?

    ”林奕沒有回答。他只是走過去,拿走了那瓶酒,然后坐在他身邊,沉默地陪著。

    第9章:沉默兄弟屋外天色黑了,整個客廳仿佛被浸在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街燈初亮,

    在玻璃上映出兩兄弟的模糊剪影。“你長高了。”林程低聲說,嗓子干啞。

    林奕“嗯”了一聲,沒有轉(zhuǎn)頭。“你小時候,總纏著我,要我背你玩打仗。”林程笑了笑,

    那笑意在嘴角一閃而過,“現(xiàn)在倒好,你真的成了兵。”林奕垂著眼,

    目光落在林程瘦削的手上。那是一雙曾經(jīng)握著籃球、吉他、甚至他小手指頭的手。

    如今卻因為拘押、審訊和焦慮,青筋突起,像一根根勒進命運的繩索。“哥。

    ”林奕終于開口,聲音很輕,“你怎么會……卷進去的?”林程沒立刻回答。他盯著前方。

    “我也不知道。”他低聲說,“一開始只是覺得,朋友找我?guī)忘c忙,跑幾趟貨,能賺點快錢。

    你知道的,我不是沒腦子……只是,那時候我……不想讓爸媽失望,

    不想讓你們覺得我一無是處。”林奕的手指一緊,握成拳頭。“我高考那年,考砸了,

    爸冷著臉整整一個月,你那時候才初二,總追在我后頭問,‘哥你是不是還會上大學?

    ’我……我說會,我隨口說了,但其實我早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林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免費章節(jié)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閩ICP備2025092032號

    本站所有內(nèi)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quán)。版權(quán)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

    主站蜘蛛池模板: 亚洲AV无码久久| 亚洲av无码无线在线观看| 67194成是人免费无码| 成人无码区免费A∨直播| 久久亚洲AV成人出白浆无码国产| 亚洲精品9999久久久久无码| 国产亚洲精品无码专区| 午夜无码熟熟妇丰满人妻| 日韩夜夜高潮夜夜爽无码| 国产精品无码专区| YY111111少妇无码理论片| 亚洲中文字幕久久精品无码2021| 伊人久久精品无码av一区| 久久美利坚合众国AV无码| 免费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无码精品人妻一区二区三区免费看 | av无码东京热亚洲男人的天堂| 无码AV中文字幕久久专区| av无码东京热亚洲男人的天堂 | 蜜臀AV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亚洲A∨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亚洲Aⅴ无码一区二区二三区软件| 无码人妻丰满熟妇啪啪网站| 久久久久亚洲av无码专区蜜芽| 久久久久亚洲?V成人无码| 无码精品人妻一区二区三区免费| 亚洲国产成人无码AV在线影院 | 久久精品无码中文字幕| 蜜桃AV无码免费看永久| 国产成A人亚洲精V品无码性色| 精品无码一级毛片免费视频观看| 国产AV无码专区亚洲AV蜜芽| 内射人妻无码色AV天堂| 特级小箩利无码毛片| 免费无码看av的网站| 无码少妇一区二区三区芒果| 国产成人无码网站| 人妻丰满熟妇AV无码区HD| 中文字幕无码乱人伦| 无码国内精品人妻少妇| 久久久久亚洲av无码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