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黎一愣。
她還真忘記這件事了。
謝妄已經平靜下來,松開姜月黎,跪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你先解決退婚的事情后,再來找本王談其他。”
姜月黎索性盤膝坐在桌子上,“退婚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但如果我有什么緊急事情,如何找你?”
謝妄將腰間佩戴的玉佩扯了下來,丟給姜月黎。
“你若有急事,拿著玉佩,來王府后門找本王。”
留下這句話后,謝妄起身就離開了。
姜月黎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嘖了一聲。
走后門啊。
這人被封印大兇之物太久了,連帶著性格都被影響得討厭了。
雖然對方脾氣很臭,而且還陰晴不定。
但看在對方好吸,又長得好看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繼續忍受他吧。
當務之急,是先去跟那個傻叉太子退婚。
姜月黎帶著半夏回到將軍府的時候,恰好看到太子謝奕辰竟然在。
一襲月牙白窄袖蟒袍,中間系著白玉腰帶,容貌也是和風霽月,端得英俊瀟灑。
但此時他那張俊臉上的表情,卻十分陰郁。
“姜月黎,是你對那些百姓說,當時孤抱著的人是欣兒么?”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欣兒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你這是要逼死她嗎?”
姜月黎一下子被他的不要臉給震驚到了。
“太子殿下,是你跟我表姐勾搭在先吧?”
“你們倆不止勾勾搭搭,竟然還妄圖讓我去背鍋,長得丑怎么就想得這么美?”
“怎么,她沈欣嵐名聲不能毀,我姜月黎的名聲就可以隨意踐踏了?”
“你們既然敢做,為什么就不敢當了?”
謝奕辰被她懟得啞口無言,而且還十分震驚。
“姜月黎,你,你怎么變得這樣犀利了?”
姜月黎冷笑,“差點死一回,奈何橋邊走了一遭,犀利點怎么了?”
“對了,我當時莫名其妙從懸崖上摔下來,莫非是你跟沈欣嵐合謀,就打算我死了你們好名正言順在一起?”
這句話,是姜月黎的試探。
她不知道推小可憐的那雙手主人是誰。
畢竟當時的記憶中,小可憐一個人站在懸崖上。
但如今怎么看,太子跟沈欣嵐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謝奕辰聽后,立刻變了臉色。
“姜月黎,這等胡話你可不要亂說!孤可是大楚的儲君,怎能做出謀害人性命的事情?”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不過姜月黎也并沒有立刻相信他。
有一些人,慣會做戲。
弄不好這個渣太子就是各中翹楚。
恰好這個時候,聽聞動靜的沈清秋一臉擔憂地跑了出來。
她上下打量著姜月黎,一臉關切。
“月黎,你這是怎么了?”
姜月黎:“娘親,我沒事,就是太子跟表姐倆私會,被人撞到了而已。”
沈清秋一愣,她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女兒頭上,泛著綠光的翡翠玉釵。
突然眼眶一紅。
“我可憐的月黎……”
眼看著嬌弱的娘親又要開始掉金豆子了,姜月黎趕緊安撫她。
“娘親,我沒事的,你看我都沒哭,畢竟丟人的不是我。當時他們可慘了,衣裳都沒穿妥帖,就被百姓們給看到了。”
沈清秋硬生生地把眼淚憋了下去,扭頭看向太子。
她不會吵架,這個時候了,也不知道該如何罵。
最后只憋出來一句:“太子殿下,您也要像其他人那般,我家將軍出事后,來落井下石的嗎?”
謝奕辰連忙道:“不是的,孤今日來,是想要完美解決這件事。”
他可是大楚的儲君,名聲萬萬不能受損。
“月黎,欣兒畢竟是你表姐,忠勇侯府也是你外祖家,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污了名聲不是?”
“你就對百姓們承認,之前跟孤在一起的人是你。”
“孤答應你,到時候依舊會娶你,不過你只能做側妃了。畢竟你們將軍府現在沒落,而且你也名聲受損。”
謝奕辰自認這個法子,兩全其美。
他也不用背負罵名,將姜月黎娶進東宮做側妃,他還會落一個不離不棄的美名。
而等到忠勇侯府拿到姜家軍虎符,得以順利得到這個兵權,他就娶欣兒做正妻。
“月黎,你看這個法子如何?”
姜月黎冷笑,揚手就抽了謝奕辰一個大耳刮子。
“我認為這個法子遜斃了,跟你本人一樣!”
既要又要是被你給玩明白了啊。
謝奕辰捂著臉,玉冠都歪了,他一臉震驚。
“姜月黎,你竟然敢打孤,你以后還想不想進東宮的大門了?”
姜月黎果斷道:“不想!”
她扭頭對半夏吩咐,“去把太子這些年送我的東西,還有之前定親的信物,都一一拿來。”
半夏:“好嘞!”
她跑著去,不一會兒,就扛著兩大箱子回來了。
先后放在地上,濺起一陣塵埃。
謝奕辰震驚地看著她,“姜月黎,你這是要干什么?”
姜月黎:“你傻嗎,看不出來本小姐要退婚嗎?你跟我表姐當街蠅營狗茍暗度陳倉,既然如此,我就徹底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半夏在旁邊小聲道:“小姐,你這里用‘有情人’比較官方。”
姜月黎:“對他們不用官方,反正他們都不要臉了。”
謝奕辰黑著俊臉,因為過于生氣,身上的錦袍衣袂都在撲簌簌發抖。
“姜月黎,你忘記我們倆婚約乃是賜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嗎?”
“既然你這么想要退婚,那么孤還就非要娶你了!”
說完這句話,謝奕辰轉身就走。
姜月黎看著他的背影,皺緊眉頭。
在太子沒有得到兵權之前,他估計是不想退婚。
等到太子的馬車離開后,將軍府大門口又恢復了平靜。
沈清秋含著一泡淚,眼巴巴地看著姜月黎。
“月黎,這個婚恐怕很難退,太子對你又是這樣的態度,你以后該如何是好?”
姜月黎反過來安撫沈清秋。
“娘親,沒事的,如果實在退不了婚,那就喪夫。”
沈清秋:“……”
看著她錯愕的模樣,姜月黎拿過她手中帕子,幫她擦了擦眼角淚珠。
“娘親,咱不哭了。走,我買了一些香燭,想要去祠堂祭拜一下父親跟大哥。”
小可憐的魂魄不全,得找到她被鎮壓的魂魄才能夠超度。
但便宜爹跟便宜大哥陣亡這么久了,她打算替他們超度送魂,讓他們下輩子投一個有福氣的胎。
提起亡故的夫君跟大兒子,沈清秋的淚又來了。
不過她哽咽著點點頭,牽著女兒的手,來到了祠堂。
半夏已經將姜月黎交代的香燭黃紙,以及兩塊玉牌準備好了。
姜月黎問了便宜父兄的生辰八字后,咬破手指,依次用血在玉牌上寫下兩人的生辰八字。
“眾生皆苦,輪回路開,命之所限,渡!”
靈力金光沒入玉牌中后,血色八字閃了一下,隨后歸于了平靜。
然后,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