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玄關燈，看見蘇明軒正拿著勺子在玻璃杯里攪來攪去。杯底沉著我新買的珊瑚色口紅，
膏體溶成斑駁色塊。他抬頭時嘴角沾著粉色液體，
眼神呆滯卻認真說：“媽說這是補氣血的偏方。”我盯著玻璃杯皺起眉：“口紅是化妝品，
怎么能喝？”第一章 口紅迷局蘇明軒放下勺子，
手指在杯口繞圈：“媽說女人的唇膏是血氣凝的，喝了能固根本。”我沒搭話，
走到梳妝臺一看，所有口紅都被挖空了。空管堆成小山，旁邊擺著張字條，
上面是婆婆的字跡：“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軒需要護身符。”我攥著字條走進廚房，
看見那些昂貴的限量版口紅整齊擺在調料架旁，和醬油瓶并排。
我拿起一支被挖空的蘿卜丁口紅，問：“誰把口紅放這兒的？”蘇明軒跟過來，
低頭盯著地磚：“媽說放廚房方便拿，她說以后你的化妝品都歸她管。”“憑什么？
” 我提高聲音，“這是我的私人用品。”蘇明軒搓了搓手：“媽說你嫁進來就是蘇家的人，
東西該由長輩統一管……”夜里我起床上廁所，路過梳妝臺時聽見動靜。抬眼一看，
蘇明軒正對著鏡子，用舌頭舔我的玫瑰面霜。我喊他名字，他渾身一抖，面霜糊了半張臉。
“你干嘛呢？” 我沖過去推開他。 蘇明軒眼神恍惚，
手指摳著面霜罐：“臉上有蟲子在爬，得用你的護膚品殺……”話沒說完，他突然捂住頭，
蹲在地上發抖，“太陽穴像被針扎，媽說忍忍就好……”我蹲下來想扶他，他卻猛地推開我，
沖進臥室摔上門。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等蘇明軒鼾聲響起，輕輕翻出他手機。
搜索記錄里 “口紅成分 毒性”“孕婦禁用化妝品清單” 幾個字刺得我眼睛疼。
我沒懷孕，他查這個干嘛？我戳了戳蘇明軒肩膀，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怎么了？
”“你查孕婦禁用化妝品干什么？” 我把手機舉到他面前。他眼神瞬間清醒，
伸手想搶手機：“隨便看看……”“說實話！” 我往后躲，“是不是你媽又說什么了？
”蘇明軒沉默幾秒，嘆口氣：“媽說你最近氣色不好，怕你偷偷吃藥避孕……”“神經病！
” 我摔下手機，轉身背對他。蘇明軒想伸手抱我，我一把推開：“以后少聽你媽的偏方，
再這么搞，咱倆遲早進醫院！”黑暗里傳來蘇明軒的嘆息，他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我盯著天花板，心里亂糟糟的。從結婚后，婆婆就總用各種 “偏方” 介入我們的生活，
可這次居然讓老公喝口紅，這已經不是迷信能解釋的了。
我摸出手機給閨蜜陳露發消息：“我老公把我口紅泡水里喝了，說他媽給的偏方。
”陳露秒回：“瘋了吧？你趕緊把化妝品鎖起來，別讓他們碰！
” 我看著梳妝臺上空空如也的口紅架， typed：“已經被挖空了，
全扔廚房當調料了。”陳露發來三個震驚的表情：“這哪是偏方，分明是變態控制欲！
你小心點，別和他們正面沖突，先把證據收集好。”我關掉手機，翻身下床。走到客廳時，
看見廚房門縫透出微光。我悄悄湊近，聽見婆婆在電話里說：“放心，
明軒已經開始離不開她的東西了，等蠱蟲養熟，這丫頭想跑都跑不了……”我猛地推開門，
婆婆慌忙掛斷電話，眼神躲閃：“小羽啊，這么晚還不睡？
我給明軒熬點安神湯……”我盯著她手里的陶瓷罐，
罐口沾著粉色膏體 —— 那是我昨天剛扔的口紅殘渣。“以后別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我伸手奪過罐子，扔進垃圾桶，“再讓我發現，我就搬出去住。”婆婆臉色一變，
想說什么，被臥室傳來的腳步聲打斷。蘇明軒揉著眼睛出來：“媽，您怎么來了？
”婆婆立刻換了副笑臉：“來給你們送點補藥，小羽說她最近睡不好……”“不用了。
” 我打斷她，“我們要睡了，您回去吧。”婆婆張了張嘴，最后狠狠瞪我一眼，摔門走了。
蘇明軒看著我：“你對我媽什么態度？她也是為我們好……”“為我們好就該讓老公喝口紅？
”我冷笑，“蘇明軒，你要是再這么不分對錯，咱們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他愣在原地，
我沒再理他，轉身回了臥室。躺在床上，我摸出枕頭下的錄音筆 —— 剛才在廚房，
我已經把婆婆的話全錄下來了。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我翻了個身，
盯著床頭柜上的空口紅管。這場婚姻就像個迷局，而我，必須自己找出破局的路。
第二章 蠱蟲之謎早上起來，蘇明軒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一碗燕麥粥。我剛要拿面包，
看見他把我的玫瑰護手霜擠了一坨進去，用勺子攪了攪。“你干嘛呢？” 我皺眉。
蘇明軒頭也不抬：“吃肉會讓靈魂渾濁，我現在只吃植物精華。”“那是護手霜！
” 我伸手去搶，“里面有化學添加劑，不能吃！”他躲開我：“媽說這是天然玫瑰提煉的，
比肉有營養。”我氣得摔了筷子：“你媽還說喝口紅補氣血呢！她那是迷信！
”蘇明軒突然摔了勺子，粥濺在桌布上：“你能不能尊重我媽？她都是為我們好！”正吵著，
門鈴響了。我開門看見婆婆拎著塑料袋站在門口，里面裝著我昨天扔掉的化妝品空管。
“這些不能扔！” 她推開我，直奔梳妝臺，“這都是明軒的護身符！
”我跟過去：“護身符？您能不能別這么迷信？”婆婆轉身瞪我：“你懂什么？
明軒小時候總生病，就是靠這些東西才好的！”我想搶回空管，
她護著梳妝臺大喊：“敢扔就別認我這個媽！”這時閨蜜陳露來了。她跟著我進臥室，
剛放下包就捅了捅我，壓低聲音：“你老公在陽臺干嘛呢？”我從窗簾縫往外看，
蘇明軒正蹲在地上，用眉筆在瓷磚上畫符。符形彎彎曲曲，
和他老家祠堂墻上的圖騰一模一樣。陳露皺眉：“這是你們老家的風俗？
” 我搖頭：“他從來沒提過。”陳露掏出手機拍照：“看著像某種巫術符號，你小心點。
”晚上我翻出結婚時的錄像，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看到敬茶環節時，蘇明軒抬手接茶杯，
袖口滑上去一截。我暫停畫面，放大他的手腕內側。那道淤青呈月牙狀，
分明是手指掐出來的。我盯著屏幕發呆，蘇明軒洗完澡出來，看見我在看錄像，
臉色一變：“看這個干嘛？” 我指著屏幕：“你手腕上的傷，怎么來的？
”他眼神躲閃：“不小心撞的……”“撞的會有指痕？”我追問，“是不是你媽掐的？
”蘇明軒突然暴怒，一把奪過手機：“你能不能別沒事找事？”說完摔門出去了。
第二天我跟蹤蘇明軒到醫院。他進了心理科診室，我躲在門口偷聽。“最近癥狀有沒有加重？
” 醫生問。蘇明軒嘆氣：“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總覺得必須用我老婆的東西才能保護她……”“什么東西？
” “口紅、面霜……” 他聲音發抖，“甚至她用過的棉簽，
想收起來……”醫生沉默片刻：“這可能和你母親的控制欲有關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
我手忙腳亂去關，不小心碰翻了旁邊的花盆。蘇明軒沖出來，
看見我時眼神復雜：“你跟蹤我？”我攥緊包帶：“你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要聽你媽的話做這些怪事？”他別過臉：“你先回去，我不想在醫院吵架。
”回家路上，我接到陳露的電話。她發來一張照片，是剛才蘇明軒畫的符，
下面配文：“查了，這是西南地區的‘守魂符’，傳說能鎖住人的精氣。” 我打了個寒顫，
想起婆婆說的 “護身符”，突然覺得后背發涼。晚上蘇明軒回來，我沒理他。
他坐在床邊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明天我媽讓咱們回老宅吃飯，你別和她吵架。
”我冷笑：“你媽讓你吃護手霜你也吃？”他猛地站起來：“你能不能懂點事？老宅風水好，
適合養胎 ——”“養胎？” 我打斷他，“誰告訴你我要生孩子了？
”蘇明軒抿著嘴不說話，我突然想起他手機里的搜索記錄，
心里一陣惡心：“是不是你媽又說什么了？她是不是想通過孩子控制我？”“夠了！
” 蘇明軒摔了枕頭，“我媽只是想讓我們好，你為什么總把她想成壞人？”我沒再說話，
轉身去了客廳。沙發縫隙里掉出一本筆記本，是蘇明軒的。我翻開一看，
里面密密麻麻畫著和陽臺上一樣的符，其中一頁寫著：媽說吃了小羽的東西，
她就不會離開我。我攥著筆記本的手發抖，
突然聽見臥室里傳來蘇明軒的夢囈：“別離開我…… 別讓媽把你帶走……”窗外開始下雨，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手里的筆記本和陽臺上未干的符，
突然意識到這場婚姻早已不是兩個人的事。婆婆的控制欲像一張網，把蘇明軒困在里面，
現在又開始向我蔓延。我摸出手機給陳露發消息：“他筆記本里的符和你查的一樣，怎么辦？
”陳露很快回復：“收集證據，別硬碰硬。對了，你結婚時的錄像備份了嗎？
淤青可能是關鍵。”我看了眼臥室，壓低聲音打字：“備份了。但他現在根本不聽我說話，
只信他媽的話。”陳露發來一個擁抱的表情：“別急，慢慢來。先穩住，
別讓他們察覺你在調查。”關掉手機，我看著窗外的雨幕。這場異常擴散的控制欲，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但我清楚，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第三章 守魂符咒早上接到婆婆的電話時，我正在廚房煮咖啡。
她的聲音像塊生鐵砸在瓷磚上：“今天把東西搬回老宅，我找大師算過，
月底前必須‘引胎氣入宅’。”“我們暫時不考慮要孩子。” 我握緊咖啡杯，
“再說老宅太潮，明軒最近總說頭疼。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摔盆聲：“我養兒子不是讓他聽老婆教唆的！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蘇明軒在客廳聽見動靜，慌忙接過電話：“媽您別生氣，
我們下午就回去收拾……”掛了電話，
他捏著手機向我解釋：“老宅有個房間專門給小孩留的，
媽盼孫子盼了很久……”“所以就用風水當借口？” 我打斷他，
“你忘了上周她讓你喝口紅的事？”蘇明軒臉色發白，
低頭盯著地板：“那只是偏方……” “偏方？”我拉開抽屜，甩出醫院的心理咨詢記錄，
“你跟醫生說‘必須用我的東西才能保護我’，這也是偏方？”下午整理儲物間時，
婆婆帶著兩個親戚闖進來，直接往行李箱里塞我的化妝品：“老宅陽氣重，
女人的胭脂能鎮宅。”“放下！” 我沖過去搶化妝箱，“我的東西憑什么隨便拿？
”婆婆瞪著我，突然抓起一支口紅塞進嘴里咬碎，
紅色膏體順著下巴往下滴：“現在是我的了！明軒小時候生病，
就是靠我的‘護身符’才好的！”蘇明軒沖過來拉開她：“媽你干嘛！” 婆婆抹了把嘴，
指節敲著我的額頭：“你嫁進來就是蘇家人，身子是明軒的，東西也是明軒的！
”等她們走后，我在儲物間最深處發現一個落灰的紙箱。打開后，
里面全是蘇明軒的大學課本，夾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
處用紅筆寫著歪歪扭扭的字：媽說這個符號能鎖住小羽的魂—— 和陽臺上的符咒一模一樣。
“這是什么？” 我舉著筆記本問剛進來的蘇明軒。他臉色驟變，伸手想搶：“扔了吧，
上學時隨便畫著玩的。”“隨便畫的？” 我翻開下一頁，里面貼著張泛黃的照片，
是蘇明軒老家的祠堂，墻上刻著同樣的符號，“你媽是不是從小就教你這些？
”蘇明軒后退兩步，撞翻了身后的紙箱：“她說…… 說女人的貼身物品能拴住心，
只要我用你的口紅、面霜……” “所以你就照做了？”我覺得可笑又可悲，
“你是不是還覺得，吃我的化妝品是為我好？”他突然捂住耳朵蹲下來：“別說了！
我媽不會害我的…… 她說我爸就是因為不聽她的話才走的……”傍晚下樓取快遞，
在單元門口遇見蘇明軒的發小李強。他叼著煙猶豫半天，終于開口：“小羽，
你婆婆當年為了留住你公公，往他飯里下過‘相思蠱’，說是能讓男人離不開女人。
”“相思蠱？”我皺眉，“就是用化妝品當藥引那種？”李強吐了口煙：“具體不清楚，
但你公公失蹤前，身上總帶著股怪味，像口紅混著中藥。后來你婆婆就開始神神叨叨，
逼著明軒喝各種‘偏方’……”晚上蘇明軒做飯時，我注意到他往湯里倒了勺黑色液體，
空氣里飄出燒焦的口紅味。 “這是什么？” 我攔住他的手。“補氣血的中藥。
”他眼神躲閃，“媽特意熬的。”我趁他不注意，用礦泉水瓶偷偷裝了半碗。
第二天拿去實驗室檢測，陳露看著報告直皺眉：“里面有雌性激素和致幻劑，
和你上次說的婆婆吃的保健品成分一樣。”深夜回家，蘇明軒正坐在餐桌前喝那碗黑湯。
我把檢測報告推給他：“這不是中藥，是你媽用來控制你的藥。
”他握著勺子的手發抖：“不可能…… 她說是祖傳的……”“祖傳的會讓你產生幻覺？
” 我翻開手機里的祠堂照片，“你畫的符號根本不是什么護身符，而是‘守婚蠱’的陣眼，
你媽就是用這個控制你和你爸！”蘇明軒突然打翻湯碗，瓷片割破了他的手：“夠了！
你讓我怎么面對她？她是我媽啊！”我蹲下來收拾碎片，看見他手腕內側的淤青 。“明軒，
” 我按住他發抖的肩膀，“你以為離不開我，其實是離不開你媽給的藥。現在搬離老宅，
還來得及。” 他盯著地板上的黑湯，很久才低聲說：“明天…… 明天我就跟她攤牌。
”窗外下起暴雨，我望著蘇明軒臥室的方向，想起李強說的 “相思蠱”。
這場由口紅和符咒編織的迷局，恐怕遠不止我看到的這么簡單。
而蘇明軒能否掙脫母親的控制，我們的婚姻又能否 survi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