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蕭澈的影衛,我與他的青梅竹馬同時被敵國將軍沈妄抓獲。城樓上,
沈妄向蕭澈問道「蕭國三皇子,這兩個人你選一個帶回去,
剩下的一個人留在我炎國當人質怎么樣?」聞言,蕭澈往上看去,
他指了指他的青梅竹馬說道「本王要她。」我自嘲的笑了笑,果然,
在他心里她始終比不上她的白月光。一年后再見面,我已經成為了沈妄的人,
蕭澈卻紅著眼睛看向我「柳扶音,你不是答應過我永不背叛嗎?」1.我從小便是孤兒,
在遇到蕭澈后被他收養。那年,我只有十歲,與其他人一起,被送到了暗衛營。暗衛統領說,
我們這些近50個人中,最后能活下來的只能有5個人。我不想死,于是拼命訓練。
兵器、醫毒,能學的我都要學。后來在最后一場廝殺中,
我親手殺了與我一同進暗衛營的那些人。鮮血染紅了我的臉,可我不后悔,我要活著,
那他們只能死。我被送到了蕭澈的身邊。表面上我是他的貼身侍女,暗地里是他的刀。
作為蕭國三皇子的他,好像過得也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風光。蕭澈從小不受寵,
他的生母只是一個丫鬟,在皇帝醉酒后寵幸了她。于是,他從小不被他的父皇所喜。有一次,
蕭澈喝醉了酒,他好像把她當成了他的母妃。他的雙手壓住了我的肩膀,哭著對我說「母親,
為何一直要我忍,為什么?我不想忍了,他們都欺負我,我向父皇告狀,可他卻不信我。
明明我也是皇子,也是他的孩子啊!」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好像當皇子也沒那么好。蕭澈酒醒后,我被重新賜了名字。
「晨露扶音驚宿鳥,曉光穿樹喚新晴。從此,就喊你扶音吧。至于姓,你自己決定吧。」
我想了想,便憑著記憶中的印象說道。「那邊姓柳吧。」「好。」皇家狩獵時,
我女扮男裝跟蕭澈一同前往。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宮中的其他人。在行禮時,
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其他人。聽說皇帝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宮內的皇子隱隱有奪權的趨勢,
我不禁為蕭澈擔憂。在我心中,早已把他當做我的主子。隨著一聲令下,狩獵開始。
蕭澈將手遞給了我,示意我上馬。我將手遞了過去,借力上了他的馬。他將我摟在了懷中,
恍惚間,我好像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草藥味。蕭澈的身體緊緊貼著我的后背,
就在我想掙扎時,箭矢貼著我的耳朵劃過。緊接著,蕭澈的聲音傳來。「別動,
后面有人追殺。」聽到聲音的我停止了掙扎的動作,在思考了一會說道「我來斷后,你先跑。
」「不,本王命令你跟本王一起。」聽到聲音的我一頓。「可這樣我們誰都跑不了。」
話音剛落,馬兒的腿被射了一箭,蕭澈護著我摔倒在地。在落地的一瞬間后,我快速起身,
拉著蕭澈往前跑,直到跑到了一處懸崖上停了下來。我看了看后面的黑衣人,
又看了看前面的懸崖。就在我糾結時,蕭澈已經拉著我向前跳去。空中,
我跟蕭澈的位置互換,他將我緊緊抱在懷里,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后背已經沾滿了血漬。
「扶音不怕」蕭澈抬手將我的眼睛擋住。2.在我意識恢復時,
我跟蕭澈已經被水沖到了岸邊。這時我才注意到蕭澈的身上的傷口,我將他的衣服脫了下來,
從自己衣服上找到了金創藥給蕭澈涂上。并且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一塊碎布給蕭澈包扎上。
由于天已經黑了,我只想帶他找一個山洞過夜。我緩緩將他背在我的后背上,
這時的我只有一個想法,我要保護蕭澈,等待我們的人救援。
我費了好大的勁終于找到了一個山洞,我把蕭澈緩緩放在了地上。
這時我才注意到蕭澈好像生病了。他的臉很燙,我從蕭澈的衣服里找到了一條帕子,
并在山洞旁邊發現了一處水源。我不停的給蕭澈降溫,祈求他身體的溫度能降一點。
終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蕭澈終于醒了。他將我拉進了他的懷里,
用袖子將我臉上的臟污擦去。「扶音,這是在哪?」「懸崖下的一處山洞里,
我已經做了記號,他們看到記號會找過來的。」「扶音,我好冷,我想抱著你。」
說完話的蕭澈又暈了過去,可他的雙手卻緊緊抱著我。柴火燒了一夜,蕭澈抱了我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聽到了聲音的傳來。我握緊了私藏的刀子,在看到眼前的人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自己人。我跟蕭澈被救了,由于蕭澈傷勢太重需要御醫醫治,而我,被皇帝留了下來。
我跪伏在地,只能看見他腳下的龍袍。「跟朕說說,你是怎么與澈兒遇險的。」
我緩緩開口將遇刺與獲救的情形說了出來。現在目前的皇子只有太子跟蕭澈。這幾年里,
其余的皇子不是傷了就是死了,只剩下太子跟蕭澈了。蕭澈受傷,最受懷疑的應該就是太子。
可是這么明顯的事情太子會做嗎?我一時拿不定主意。皇帝思考了幾下,
開口向我說道「念在你保護澈兒的份上,賜你側妃的位置。以后你便是蕭王側妃了。」
我愣在了原地,直到聽到旁邊的人讓我接旨才反應過來。
我行了一個跪拜之禮回道「奴婢接旨。」我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我好像是喜歡蕭澈的。
他教我武功,教我下棋,帶我去游湖,給我買喜歡吃的我糕點。
若是以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留在蕭澈的身邊,這么看來也不錯。我向王府走去,
想趕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蕭澈。沒想到,卻見到了一個未曾見到過的身影。
「這位便是扶音姐姐吧。」眼前的女子身戴發釵,身材窈窕,膚白勝雪,眉目如畫。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顧盼生姿,眉毛彎彎如月牙。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時,
眼前的女子便開口說道「我叫昭月。是蕭澈哥哥的遠房表妹。」
3.聽說最近皇帝身體越來越不好,蕭澈也變得越來越忙了起來。因此,
我與蕭澈的大婚也推遲了三個月。我觀察到蕭王府的護衛越來越多了起來。
太子的勢力隱隱減弱,而蕭澈的勢力漸漸強了起來。突然,我的眼前被一只貍花貓吸引。
我上前走去,將小貓抱了起來。這才注意到這不是昭月的那只嗎?只是,
怎么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你在干什么!」我聽到聲音轉過了身,
便看見昭月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她將貓從我懷中抱出,邊上前揚起了手想要打我。
我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直接一巴掌往她臉上扇過去。我是蕭澈的影衛,只聽從蕭澈的命令。
昭月算什么,也想要打我?憑她那三腳貓功夫嗎?面前的昭月捂著臉說道「你敢打我,
你一個小小的侍女也敢打我?」「明明是你想先要打我,我只是還手而已。」若是之前,
我肯定不會隨便打人,可是現在,我是蕭澈未來的側妃。「你們在干什么!」蕭澈走了過來,
昭月見狀,向蕭澈跑過去。「阿徹哥哥,你的這個侍女好大的膽子,不光害了我的貓,
還打我。」蕭澈看了看她臉上的傷口,朝我走來說道「跪下道歉!」蕭澈見我的身體沒動,
更加生氣的說道「怎么?我的話都不聽是嗎!」我緩緩了跪了下去。蕭澈見我沒有說話,
大聲喊道「道歉!」不知道是不是我不說話刺激到了他,他上來點了我的穴道。瞬間,
我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既然不想開口道歉,那就受罰吧。來人,將府里所有的人叫來,
給我觀刑!」蕭澈走到了昭月的旁邊,叫人搬來了椅子坐了下去。「先掌嘴三十吧。」
此話一出,立即有嬤嬤向我走來。我看向蕭澈,他在給昭月上藥。「啪!啪!啪!」
三十下打完,臉部高高腫起。我突然發現,我好像聽不見了。「都給我聽好了,以后,
若是敢再有人對昭月不敬,你們的下場只會比她更慘。」眾人散去,
只有我還呆呆跪坐在原地。過了一會,在意識到我能動時,我緩緩起身。突然,
我感覺雨水滴落在我的臉上。身上一會涼一會冷的,不過一會,我便暈了過去。
4.我被人救了,救我的是府里的一個丫鬟,她熬好了藥給我端了進來。「你趕緊躺著,
剛發了燒,要好好歇著。」「你是?」「我叫秋竹,姐姐之前救過我,
不過姐姐可能不記得了。之前我在巷子里遭人欺負,是姐姐把壞人們都打跑了。后來,
我進了蕭王府當了婢女,就是想好好報答姐姐。」我看了看她的臉,突然想起來了她是誰。
「這次多謝你。」就在秋竹拉著我敘舊時,蕭澈進了屋子。「扶音,
昭月說想讓你去當她的婢女。昭月本性純良,若不是你做的事情過分,又何苦于此。
若是你知錯能改,那這蕭王側妃,我還能考慮考慮。」
聽到此話的我看向蕭澈問道「王爺難道是覺得我貪圖你的側妃之位?」「難道不是?」
「若是王爺懷疑我,那便放我離府吧。這么多年我幫蕭王府做的事情也不少,
也抵得過救命之恩了。」「休想。」我被安排當了昭月的婢女,她總是想著法子的罰我。
不過她忘了,我是從暗衛營里出來的,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我不想與她計較。
直到有一天,昭月非要去青山寺祈福。作為她的貼身女婢,我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只不過,
我想的是,能不能通過這次機會逃離出府。青山寺中,在昭月剛拜完佛之后,
有一大群黑衣人突然出現,向昭月襲去。看到此情況,我知道,我逃跑的機會來了。不料想,
我的一番舉動被昭月看見。她朝著我大聲喊道「快跑,不要讓王爺擔心!」瞬間,
一大批黑衣人向我襲來,我拿出我的長鞭揮打過去。在解決了十幾個人之后,
我發現了不對勁。這些招式,不像是蕭國常用的劍法,反倒像是炎國。
5.我跟昭月被綁在了一間屋子里。昭月現在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
她的發簪不知道掉在哪了,頭發全散了下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門這時開了,
我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我從來沒有見過,衣服也不像是蕭國的。「你是…炎國的人!」
聽到此話的沈妄淡淡一笑,狹長的丹鳳眼妖嬈魅惑,嘴角微調說道「聰明,我確實是炎國人。
兩位不用害怕,我只是請兩位來我炎國做客罷了。哦對了,我已經通知給蕭澈了,
他應該一會就能到。」話音剛落,進來一個黑衣人向沈妄點頭示意。而沈妄卻笑了出來。
「這就到了,這么快。看來,你們二位里面有很重要的人啊。」城樓之上。
沈妄看見了蕭澈的身影。「蕭國三皇子,我在信中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
這兩個人你選一個帶回去,剩下的一個人留在我這里當人質怎么樣?你放心,就一年時間。
一年之后,我就給你完好無損的送回去。同樣的,一年內,炎國跟蕭國和平共處。」我知道,
蕭澈肯定會同意。一年的時間,正好夠蕭澈爭奪龍位了。「本王要她。」
沈妄順著蕭澈的劍看過去,看他指的是昭月。「好,來人,給她送回去。」
雖然我早知道了結果是什么,可是當此話說出后,我的心還是隱隱作痛。這也就意味著,
這一年我便要在炎國。沈妄見他們走了之后,將我手上的繩子松開。「委屈你了啊,小美人。
你放心,一年后我就給你送回去。」我跟著沈妄走了出去,
才發現外面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有一卷草席蓋過無人認領的尸體,
有百姓抬頭無助的哭泣。只是一樣的是,他們都戴著面罩。
6.沈妄扭過身來看著我「很震驚是嗎?」我點了點頭,這場景確實跟我想的不一樣。
小孩蜷在稻草堆里,燒得神志不清,卻仍喃喃念著阿娘。七旬老翁用盡最后力氣,
在泥地上劃出‘活人勿近’四字,咽氣時手中還攥著半截驅疫香。診堂內橫七豎八躺著病患,
咳嗽聲此起彼伏,藥童正將一盆黑血潑出門外,驚飛檐下烏鴉。「炎國邊城發生了瘟疫,
而炎國的皇帝得知消息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城門關上,讓我們自生自滅。」說完后,
沈妄將一只面罩遞了過來。「帶上吧。」我將面罩接了過來戴在臉上。
突然感覺耳邊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大,我看向沈妄說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沈妄搖了搖頭「不知,我從小就在邊城長大,這里就是我的家。從小時候起,
我家人就告訴我,我的任務就是保家衛國。可后來,我的家人都都死在了戰場。這里,
就只剩下了我一個。可好像我的家人也并不是我一個。他指了指旁邊「這些人,
好像都是我的家人。」聽到此話,我疑惑不解的問向沈妄。「家人嗎?什么是家人?」
我之前把同我一起訓練的暗衛當家人,可我最后卻親手將他殺了。我把蕭澈當做家人,
可他卻將我拋棄在炎國。我想,我應該是沒有家人的。可沈妄卻笑了笑對我說道「若是你想,
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我跟著沈妄往前走,可越往前走,街邊的血漬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