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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18 02:28:44

    1 玄天選徒玄天宗山門前,云霧繚繞,仙鶴長鳴。百年一次的大選之日,

    青石廣場上人頭攢動,新入門的弟子們整齊列隊,眼中閃爍著期待與忐忑。

    他們面前的高臺上,玄天宗宗主墨玄子一襲白袍,仙風道骨,長須飄飄。"今日起,

    你們便是我玄天宗弟子。"墨玄子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修行之路,

    道阻且長。清月。"隨著宗主呼喚,一道白色身影從側面緩步走出。那女子約莫二十出頭,

    眉目如畫卻冷若冰霜,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腰間懸著一柄古樸長劍。"這是你們的大師姐,

    云清月,玄天宗首席弟子。今后由她負責指導你們的基礎修行。"墨玄子說道,

    眼中流露出罕見的溫和。云清月向宗主行禮,轉身面對新弟子時,目光如秋水般清冷。

    弟子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這位大師姐美則美矣,卻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修行首重心性。"云清月開口,聲音如冰泉擊石,"明日辰時,青練場集合,遲到者,

    逐出師門。"新弟子們面面相覷,這位大師姐看起來相當嚴厲。測試靈根資質的環節開始,

    弟子們輪流上前。輪到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時,測靈柱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青色光芒,

    直沖云霄。"天靈根!"有長老驚呼出聲。少女一襲粉裙,杏眼櫻唇,

    笑起來臉頰浮現兩個可愛的酒窩。她似乎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隨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叫寧雨柔,請多指教呀!"墨玄子眼中精光一閃,

    親自走下高臺,仔細打量寧雨柔:"好,好!天靈根百年難遇,你可愿做我親傳弟子?

    "寧雨柔眼睛一亮,連忙跪下:"弟子拜見師父!"她起身時,目光與云清月相遇,

    甜甜一笑:"大師姐好!"云清月微微頷首,表情依舊冷淡,

    但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次日清晨,青練場上。"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

    不進則退。"云清月站在隊列前,聲音清冷,"今日先教你們基礎劍訣,看好了。

    "她拔出長劍,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劍氣縱橫間竟有隱隱道韻流轉。

    新弟子們看得目瞪口呆,連聲贊嘆。寧雨柔學得極快,但做到第三式時,手腕微微一抖,

    劍尖下垂了幾分。"手腕要穩。"云清月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輕輕托住她的手腕,

    "這個角度,靈力才能順暢流轉。"寧雨柔卻咯咯笑起來:"大師姐,好癢呀!

    "說著扭身躲開,劍招自然斷了。周圍幾個弟子忍不住笑出聲,云清月眉頭微蹙,

    但很快恢復平靜:"繼續練習。"一天的訓練結束,弟子們三三兩兩離開。

    寧雨柔被幾個同齡弟子圍著,歡聲笑語。"大師姐好嚴格啊,我手臂都酸了。

    "一個弟子揉著手腕抱怨。寧雨柔眨眨眼:"我覺得大師姐是面冷心熱,

    她剛才還偷偷給我塞了瓶藥膏呢。"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引起一陣羨慕的驚嘆。遠處,

    云清月看著這一幕,輕輕搖頭,轉身離去。夜深人靜,寧雨柔路過師姐們的院落,

    聽到里面傳來談話聲。"...清月師姐今日又訓斥了好幾個弟子,真是'冷面修羅'啊。

    ""噓,小聲點。不過她確實嚴厲得過分,聽說上次有個弟子就因姿勢不標準,

    被她罰揮劍三千次...""但她自己修行確實刻苦,

    聽說每天只睡兩個時辰..."2 大師姐的秘密寧雨柔站在暗處,眼珠轉了轉,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清晨的玄天宗籠罩在一層薄霧中,

    寧雨柔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主峰大殿。入門半月有余,她已迅速成為宗門中最受寵愛的弟子。

    天靈根的資質讓她修行速度遠超同齡人,加上甜美可人的外表和伶牙俐齒,

    連幾位向來嚴肅的長老見了她也會露出笑容。"師父!"寧雨柔推開殿門,

    像只歡快的小鳥般飛了進去。墨玄子正在查看一卷竹簡,聞聲抬頭,

    嚴肅的面容上浮現一絲笑意:"雨柔來了。""師父,

    您昨天教我的'清風訣'我已經練會了!"寧雨柔獻寶似的伸出手掌,

    一團青色的靈氣在她掌心旋轉,漸漸形成一個小小的旋風。

    墨玄子眼中閃過驚訝:"僅一夜就掌握到這種程度,確實難得。"他伸手摸了摸寧雨柔的頭,

    "不愧是天靈根。"寧雨柔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都是師父教得好!對了師父,

    我聽師姐們說,下個月就是宗門大比了,我能參加嗎?""你還太小,"墨玄子搖頭,

    "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基礎打牢最重要。

    ""可是大師姐不也是十六歲就參加大比還拿了第一嗎?"寧雨柔撅起嘴,

    "我也想和大師姐一樣厲害。"提到云清月,

    墨玄子的表情明顯柔和了幾分:"清月她...確實天賦異稟又勤奮刻苦。"他頓了頓,

    "你若真想參加,需先通過你大師姐的考核。"寧雨柔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很快又換上甜笑:"那我去找大師姐!"走出大殿,寧雨柔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她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低聲嘟囔:"又是大師姐..."這半個月來,

    她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表現,師父提到大師姐時那種驕傲和信任的語氣,

    是她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就連其他弟子,雖然背后稱云清月為"冷面修羅",

    但提起她的修為和戰績時,眼中都是掩飾不住的敬畏。

    "不就是比我早入門幾年嘛..."寧雨柔咬著下唇,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青練場上,

    云清月正在指導幾名弟子劍法。她一身白衣勝雪,黑發用一根木簪簡單挽起,

    整個人干凈利落得像一柄出鞘的劍。"大師姐!"寧雨柔小跑過去,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云清月轉身,神色依舊冷淡:"何事?""師父說,如果我能通過你的考核,

    就能參加下個月的宗門大比。"寧雨柔眨著大眼睛,"大師姐最好了,一定會讓我通過的,

    對吧?"周圍幾個弟子忍不住偷笑起來。云清月眉頭微蹙:"修行不是兒戲。若你真有實力,

    自然能通過。""那大師姐現在就考考我嘛!"寧雨柔抽出佩劍,不等云清月回應,

    就自顧自地演練起來。她的劍法確實靈動飄逸,頗有幾分火候。但每到關鍵處,

    手腕就微微一抖,故意露出破綻。云清月靜靜看完,點評道:"花哨有余,根基不足。

    第三式、第七式銜接不暢,第十二式靈力運轉有誤。大比之事,再練半年再說。

    ""大師姐~"寧雨柔拖長音調,伸手去拉云清月的袖子,"人家已經很努力了嘛,

    你就通融一下嘛!"云清月后退半步避開她的手:"修行沒有捷徑。

    "寧雨柔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換上委屈的表情:"大師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為什么對其他師兄師姐都那么耐心,就對我特別嚴格?"周圍弟子聞言,

    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云清月面色不變:"我對所有弟子一視同仁。若你覺得嚴格,

    說明你更需要努力。"寧雨柔眼眶突然紅了:"我...我知道了..."她低下頭,

    肩膀微微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幾個年輕弟子立刻露出同情的神色,

    有人小聲嘀咕:"大師姐也太嚴厲了..."云清月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但最終只是淡淡道:"明日辰時,繼續練習。"說完轉身離去。

    寧雨柔看著云清月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當晚,煉丹房內。

    "今天教你們煉制最基礎的聚氣丹。"云清月站在丹爐前,向十幾名弟子講解,

    "火候是關鍵,太旺則藥性全失,太弱則難以成丹。"寧雨柔坐在最前排,看似認真聽講,

    實則暗中觀察云清月的一舉一動。她注意到每當師父墨玄子出現在煉丹房門口時,

    大師姐的背總會不自覺地挺得更直一些。"現在各自嘗試。"云清月分配好藥材,

    走到一旁監督。寧雨柔眼尖地發現墨玄子又站在了門口。她眼珠一轉,

    故意在控制火候時手一抖,讓爐火猛地竄高,隨即"驚慌失措"地打翻了整個丹爐。"啊!

    "她尖叫一聲,滾燙的藥液濺到手上,立刻紅了一片。"怎么回事?"墨玄子快步走來。

    寧雨柔眼淚汪汪地抬頭:"師父...我...我不小心..."她怯怯地看了云清月一眼,

    "大師姐突然走過來,我嚇了一跳..."云清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她沒有辯解,

    只是迅速取出一瓶藥膏:"先處理燙傷。"墨玄子看了看寧雨柔的傷勢,

    又看了看沉默的云清月,輕嘆一聲:"清月,教導弟子需要耐心。""是弟子的錯。

    "云清月低頭認錯,聲音平靜無波。寧雨柔暗中得意,表面上卻更加委屈:"不怪大師姐,

    是我太笨了..."離開煉丹房后,一位年長的師姐拉住寧雨柔:"雨柔師妹,

    你明明是自己...""師姐說什么呢?"寧雨柔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我怎么會怪大師姐呢?都是我不好..."師姐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走了。

    寧雨柔輕哼一聲,把玩著手中的藥膏瓶——正是云清月給她的那瓶。3 西嶺驚變三日后,

    主峰大殿。"西嶺一帶近日有妖獸作亂,傷了不少村民。"墨玄子神色凝重,"清月,

    你帶一隊弟子前去處理。""弟子領命。"云清月拱手。寧雨柔立刻舉手:"師父,

    我也想去!""你還太小。"墨玄子搖頭。"我可以幫大師姐打下手嘛!"寧雨柔不依不饒,

    "再說,見識一下真正的戰斗對我修行也有幫助啊!"在寧雨柔軟磨硬泡下,

    墨玄子終于松口:"罷了,你跟去可以,但必須聽你大師姐的話,不得擅自行動。

    ""謝謝師父!"寧雨柔歡呼。云清月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次日清晨,

    一行十人出發前往西嶺。云清月走在最前面,寧雨柔則被安排在中段,由兩位師兄保護。

    "大師姐真是的,把我當小孩子。"寧雨柔不滿地嘀咕。"云師姐是為你好。

    "一位師兄笑道,"西嶺妖獸兇險,你才入門不久...""哼,我倒要看看有多危險。

    "寧雨柔暗中決定要找機會證明自己不比大師姐差。行至西嶺深處,林木漸密。

    云清月突然抬手示意隊伍停下:"有動靜。"眾人屏息凝神,

    果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低沉的吼聲。"是鐵背狼,三級妖獸。"云清月低聲吩咐,

    "張師弟、李師弟隨我前去,其余人原地待命,保護寧師妹。

    "寧雨柔一聽就不樂意了:"我也能幫忙!""服從命令。"云清月只丟下這四個字,

    就帶著兩人隱入林中。寧雨柔氣得跺腳。等了一會兒,她眼珠一轉,

    對身旁的師兄說:"我...我去那邊方便一下...""這...我陪你...""不用!

    "寧雨柔臉一紅,"我很快就回來!"不等師兄回應,她就鉆進了林子。確認沒人跟來后,

    寧雨柔悄悄朝打斗聲方向摸去。透過灌木叢,

    她看到云清月三人正與三頭體型如牛的鐵背狼交戰。云清月的劍法干凈利落,

    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妖獸的要害,動作行云流水,竟有幾分賞心悅目。

    "有什么了不起..."寧雨柔撇撇嘴,突然注意到不遠處山壁上有一個隱蔽的洞口,

    隱約有靈氣波動。"難道是妖獸巢穴?"她好奇心起,趁沒人注意,悄悄摸了過去。

    洞內幽深潮濕,寧雨柔點亮一盞靈燈,小心前進。走了約莫百步,

    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洞窟中,堆滿了各種野獸骨頭,中央趴著一頭體型龐大的妖獸,

    正在沉睡。"這是...玄陰蟒?!"寧雨柔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五級妖獸,

    相當于人類金丹期修士,遠不是她能對付的。她正想悄悄退出去,卻不小心踢到一塊骨頭。

    "咔嚓"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洞窟中格外刺耳。玄陰蟒巨大的頭顱猛地抬起,

    一雙豎瞳鎖定了寧雨柔。寧雨柔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了。她轉身就跑,

    身后傳來妖獸憤怒的嘶吼和急速爬行的聲音。沖出洞口,寧雨柔尖叫起來:"救命啊!

    大師姐!"云清月聞聲回頭,看到寧雨柔身后追來的巨大蟒蛇,臉色驟變:"玄陰蟒?!

    "她毫不猶豫地沖了過來,同時對另外兩名弟子喊道:"帶其他人撤!發信號求援!

    "寧雨柔腿一軟,跌倒在地。玄陰蟒張開血盆大口,朝她撲來。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白影閃過。云清月一把抱起寧雨柔,堪堪避開蟒蛇的攻擊。"抱緊我!

    "云清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寧雨柔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脖子。云清月一手抱著寧雨柔,

    一手持劍,身形如電,在樹林中快速穿梭。但玄陰蟒速度更快,轉眼間就追了上來,

    巨大的尾巴橫掃而來。"砰"的一聲,云清月被掃中后背,噴出一口鮮血,

    但她緊緊護住懷中的寧雨柔,借力向前躍出十幾丈。"大、大師姐..."寧雨柔聲音顫抖,

    看到云清月嘴角的血跡,心中突然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愧疚。云清月沒有回應,

    她將寧雨柔放到一棵大樹后:"躲好,別出來。"說完,她轉身迎向追來的玄陰蟒。

    寧雨柔驚恐地看著云清月獨自面對那龐然大物,心臟狂跳不止。

    云清月的劍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她整個人仿佛與劍合為一體,

    化作一道流光直刺玄陰蟒七寸。"天外飛仙!"寧雨柔驚呼出聲。

    這是玄天宗鎮宗劍法中的絕招,據說只有金丹期修士才能施展,而云清月明明才筑基后期!

    玄陰蟒發出痛苦的嘶吼,瘋狂扭動身軀,周圍的樹木被掃倒一片。云清月靈活地閃避著,

    劍招連綿不絕,每一劍都精準地落在蟒蛇的要害處。終于,玄陰蟒轟然倒地。

    云清月也單膝跪地,用劍支撐著身體,顯然消耗極大。寧雨柔從樹后跑出來,

    手足無措地站在云清月面前:"大師姐...你...你沒事吧?"云清月抬頭,

    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依舊冷靜:"為什么擅自行動?

    ""我...我..."寧雨柔眼淚奪眶而出,

    "對不起...我只是想...""想證明自己?"云清月艱難地站起身,"拿性命開玩笑?

    "寧雨柔從未見過大師姐如此嚴厲的語氣,嚇得不敢出聲。云清月看著她,

    突然嘆了口氣:"回去吧。"回宗門的路上,寧雨柔一直默默跟在云清月身后。

    看著大師姐挺直的背影,她心里五味雜陳。當晚,寧雨柔輾轉難眠。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云清月的院落外,透過窗戶,看到大師姐正在給自己后背的傷上藥。

    那一片淤青觸目驚心,顯然是救她時受的傷。4 夜訪苦水村寧雨柔咬住嘴唇,

    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為自己做的事感到...后悔。玄天宗后山,

    一道粉色身影鬼鬼祟祟地穿行在林間小道上。寧雨柔踮著腳尖,

    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個若隱若現的白影。自從西嶺除妖回來后,她已經跟蹤云清月三次了。

    每月十五,大師姐總會獨自下山,直到次日黎明才返回。這反常的行為引起了她的好奇。

    "這次一定要弄清楚她去干什么。"寧雨柔咬了咬下唇,小心地拉遠距離。

    云清月的修為高出她太多,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好在今夜月色昏暗,

    加上寧雨柔特意佩戴了從師父那里討來的隱匿符,這才沒被察覺。兩人一前一后下了山,

    穿過一片密林,來到山腳下一個偏僻的小村莊。村子破敗不堪,房屋多是茅草搭建,

    與山上仙氣繚繞的玄天宗形成鮮明對比。云清月輕車熟路地走向村中央一間稍大的草屋,

    推門而入。寧雨柔躡手躡腳地靠近,從窗戶縫隙向內窺視。屋內有十來個面黃肌瘦的村民,

    大多是老人和孩子。他們見到云清月,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和尊敬。"云仙子來了!

    ""仙子姐姐,我阿婆的腿好多了!""仙子救命之恩,

    難忘..."云清月——那個在宗門里冷若冰霜、被弟子們私下稱為"冷面修羅"的大師姐,

    此刻竟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寧雨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李婆婆,

    您的風濕好些了嗎?"云清月蹲在一位老婦人面前,輕輕握住她枯瘦的手腕把脈。

    "托仙子的福,用了您給的藥膏,已經能下地走動了。"老婦人感激地說。云清月點點頭,

    從袖中取出幾個藥瓶和一些銀兩:"這是本月的藥,按時服用。銀子給孩子們買些吃的。

    "寧雨柔看著云清月一個個為村民診脈、施藥、包扎傷口,動作嫻熟而溫柔。

    有個小女孩怯生生地拉住云清月的衣角:"仙子姐姐,我阿爹咳血了,您能去看看他嗎?

    ""帶路。"云清月二話不說站起身。寧雨柔連忙躲到暗處,

    看著云清月跟隨小女孩走向村邊一間搖搖欲墜的茅屋。她猶豫了一下,繼續跟了上去。

    茅屋內,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云清月檢查后眉頭緊鎖:"肺癆已深,需要立刻施救。"她扶起男子,雙手抵在他后背,

    淡淡的白光從掌心泛起。寧雨柔認出這是玄天宗的"回春訣",

    一種消耗自身靈力為他人療傷的法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云清月的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終于,男子咳嗽幾聲,

    吐出一口淤血,呼吸平穩了許多。"多謝仙子...救命之恩..."男子虛弱地道謝。

    云清月勉強一笑:"靜養半月,按時服藥,會好的。"她又留下幾副藥,這才告辭離開。

    走出茅屋,云清月身形晃了晃,扶住墻壁才沒有倒下。寧雨柔下意識地想要上前攙扶,

    又硬生生止住了腳步。"我為什么要關心她?"寧雨柔咬住嘴唇,"裝模作樣!

    在宗門里對師弟妹那么嚴厲,

    下山來卻裝好人..."但心底另一個聲音小聲反駁:如果真是裝模作樣,

    何必每月偷偷下山,不求任何回報?寧雨柔煩躁地搖搖頭,看著云清月休息片刻后,

    又走向下一戶人家。就這樣,大師姐幾乎走遍了整個村子,為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施以援手。

    直到東方泛白,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踏上回山的路。寧雨柔提前抄近路返回宗門,

    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不斷浮現云清月為村民療傷時那專注而溫柔的神情,

    與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寧雨柔喃喃自語。晨練時分,

    寧雨柔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練武場。云清月如常站在那里,面色如常,

    絲毫看不出昨夜耗盡靈力的虛弱。只有寧雨柔知道,那挺直的背影下隱藏著怎樣的疲憊。

    "今日練習'流云劍法'第三式。"云清月的聲音依舊清冷,"寧雨柔,出列演示。

    "寧雨柔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大師姐的眼睛。那雙眼睛平靜如水,

    看不出任何昨夜溫柔的痕跡。"我...我不會..."寧雨柔低下頭,這次不是裝的,

    她確實沒練好這招。出乎意料的是,云清月沒有斥責她,只是點點頭:"晚上來我院里,

    我單獨教你。"寧雨柔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師姐要單獨教她?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待遇。其他弟子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有人甚至小聲嘀咕:"大師姐怎么突然對寧師妹這么好了?"云清月似乎沒聽到這些議論,

    只是平靜地繼續授課。寧雨柔卻注意到,大師姐在轉身時,

    右手不自覺地按了下后腰——正是昨晚為那男子療傷時靈力輸出的位置。一整天,

    寧雨柔都心不在焉。傍晚時分,她猶豫再三,還是來到了云清月的院落。院門虛掩著,

    寧雨柔輕輕推開,看到云清月正在石桌前研讀一本古籍。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身上,

    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竟有幾分出塵的仙氣。"大師姐..."寧雨柔輕聲喚道。

    云清月抬頭,示意她坐下:"'流云劍法'第三式的關鍵在于手腕的轉動,

    像這樣..."她拿起木劍示范,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好讓寧雨柔看清每一個細節。

    近距離觀察,寧雨柔發現大師姐的眼角有淡淡的疲憊,但眼神依然專注。"你試試。

    "云清月將木劍遞給她。寧雨柔接過劍,模仿著云清月的動作,卻還是不得要領。

    就在她沮喪時,一雙微涼的手輕輕覆在她的手上。"這里,要這樣轉。"云清月站在她身后,

    手把手地糾正她的姿勢。寧雨柔渾身一僵。這是大師姐第一次與她有身體接觸。

    那雙手修長有力,卻意外地溫柔。她能聞到云清月身上淡淡的藥香,

    混合著一絲清冷的雪松氣息。"明白了嗎?"云清月松開手,退后一步。寧雨柔點點頭,

    突然脫口而出:"大師姐,你昨晚去哪了?"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云清月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跟蹤我?

    ""我...我偶然看到的..."寧雨柔低下頭,心跳如鼓。云清月沉默良久,

    才淡淡道:"那村子叫苦水村,村民多是玄天宗外圍弟子的家屬。他們的親人或死或傷,

    宗門照顧不周,我不過是盡些綿力。""為什么不告訴別人?"寧雨柔追問。"修行之人,

    行善不必張揚。"云清月看了她一眼,"此事不要外傳,我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寧雨柔點點頭,心里卻翻江倒海。她一直以為大師姐是個冷漠嚴厲的人,

    沒想到...離開云清月的院子,寧雨柔思緒萬千。走到半路,她遇到了幾個要好的師姐。

    "雨柔師妹,大師姐找你什么事啊?"一個師姐好奇地問。

    寧雨柔張口想說云清月教她劍法的事,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她...她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啊?為什么?

    "寧雨柔眼珠一轉,壓低聲音:"我發現大師姐每月都會偷偷下山,

    去一個叫苦水村的地方...好像...好像是去見什么人...""真的假的?

    "師姐們瞪大了眼睛。"千真萬確!"寧雨柔添油加醋,"我還看到她從一個男子家里出來,

    臉色很差,像是...像是靈力消耗過度的樣子。

    "師姐們倒吸一口冷氣:"難道大師姐她...與人私通?"寧雨柔沒有直接肯定,

    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我可什么都沒說哦。"接下來的幾天,

    關于云清月"私通外人"的流言像野火般在宗門內蔓延。寧雨柔暗中觀察,

    發現大師姐似乎聽到了這些傳言,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每日按部就班地授課、修煉。

    這反常的沉默讓寧雨柔既困惑又惱火。她本以為云清月會憤怒、會辯解,甚至去找宗主告狀,

    這樣她就能進一步激化矛盾。可大師姐就像一塊冰,所有的流言蜚語落在她身上,

    都無聲無息地消融了。更讓寧雨柔不爽的是,當她去外門辦事時,

    無意中聽到外門弟子對云清月的評價。"云師姐雖然嚴厲,但從不偏袒,一視同仁。

    ""上次我練功走火入魔,是云師姐及時發現救了我。""她表面上冷,

    其實很關心我們..."這些評價讓寧雨柔心里像堵了一團棉花。她不明白,

    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云清月的"真面目"——或者說,到底哪個才是云清月的真面目?

    就在寧雨柔被這些思緒困擾時,一個更令人不安的消息傳遍了玄天宗。"聽說了嗎?

    幽冥宗又開始活動了!""魔教賊心不死啊...""宗主下令加強戒備,

    所有外出任務都要兩人以上同行..."幽冥宗是修仙界臭名昭著的魔教,

    百年前曾與四大正派宗門爆發大戰,最終被聯手鎮壓。如今死灰復燃,絕非吉兆。

    宗門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弟子們的日常修煉之外,又增加了結界維護和防御演練。

    云清月作為首席弟子,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常常忙到深夜。寧雨柔注意到,即使在這種時候,

    大師姐依然沒有停止每月下山救治村民的習慣。十五那晚,她鬼使神差地又跟了上去。

    還是那個村子,還是那些感激的村民。云清月依舊耐心地為每個人診治,甚至比之前更用心,

    仿佛知道魔教活動可能會給這些無辜百姓帶來更多苦難。寧雨柔躲在暗處,

    看著云清月為一個哭鬧不止的孩子輕輕哼唱搖籃曲,那溫柔的神情讓她胸口發緊。回山路上,

    寧雨柔終于忍不住跳出來攔住了云清月:"為什么?

    "云清月似乎并不驚訝她的出現:"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明明聽到那些流言也不辯解?

    為什么明明可以不管那些村民卻每月都來?"寧雨柔聲音發顫,"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月光下,云清月的側臉如同冰雕,唯有眼睛亮得驚人:"我做我認為對的事,

    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包括被人冤枉也不在乎?""清者自清。"云清月看了她一眼,

    "倒是你,寧雨柔,你究竟想證明什么?"這句話像一把刀,直刺寧雨柔心底。她張口結舌,

    無法回答。云清月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去,留下寧雨柔一人在月光下呆立。那晚之后,

    寧雨柔變得安靜了許多。她不再主動散布關于大師姐的謠言,但也沒有出面澄清。

    那些流言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對魔教活動的擔憂。5 宗門大比玄天宗內,暗流涌動。

    沒有人注意到,寧雨柔看云清月的眼神,已經悄然改變。玄天宗的晨鐘剛剛響過三聲,

    寧雨柔就睜開了眼睛。窗外天色尚暗,但她已經睡不著了——今天是宗門大比的第一天。

    她翻身下床,從床底拖出一個木匣,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柄精致的短劍,

    劍身泛著淡淡的藍光,正是師父墨玄子在她十六歲生日時賜予的"凝水劍"。"哼,大師姐,

    這次看你怎么出風頭。"寧雨柔輕撫劍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三個月來,她日夜苦練,

    就是為了在宗門大比上一鳴驚人,讓所有人知道她寧雨柔不比云清月差。

    尤其是上次偷看到大師姐為村民療傷的場景后,她心里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

    "裝模作樣..."寧雨柔嘟囔著,將短劍別在腰間。推開房門,清晨的寒氣撲面而來。

    寧雨柔深吸一口氣,朝練武場走去。路上,她看到許多弟子都行色匆匆,

    臉上帶著興奮和緊張。宗門大比五年一次,是玄天宗最重要的盛事,

    表現優異者將獲得珍貴的修煉資源和宗主的親自指點。練武場已經被改造成比武場地,

    中央搭起了三座高臺,周圍彩旗飄揚。寧雨柔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主臺旁的云清月。

    大師姐今天穿了一身素白勁裝,黑發高高束起,整個人干凈利落得像一柄出鞘的劍。

    "寧師妹!"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道。寧雨柔轉頭,看到幾位要好的師姐正向她招手。

    "聽說這次大比,大師姐又是裁判長呢。"一個圓臉師姐湊過來小聲說,"真沒意思,

    每次都是她拿頭籌。"寧雨柔撇撇嘴:"那可不一定。""哦?

    難道寧師妹有把握勝過大師姐?"師姐們驚訝地看著她。寧雨柔神秘一笑:"等著瞧吧。

    "隨著朝陽升起,宗主墨玄子和幾位長老登上了主臺。全場立刻安靜下來。"宗門大比,

    正式開始!"墨玄子的聲音傳遍全場,"第一項,法器操控。

    "寧雨柔眼睛一亮——這正是她的強項。她偷偷瞄向云清月,

    發現大師姐正從袖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那是她的本命法器"天青令"。比賽很快開始。

    弟子們輪流上場,展示各自對法器的操控能力。寧雨柔輕松通過了初賽,

    而云清月作為上屆冠軍,直接進入決賽。午休時分,

    寧雨柔注意到云清月將天青令放在裁判席上,獨自離開去查看其他比賽場地。機會來了!

    她假裝路過裁判席,趁人不備,迅速將自己的凝水劍與云清月的天青令調換。

    兩件法器大小相近,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異常。"師妹,你在做什么?

    "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寧雨柔渾身一僵,緩緩轉身,

    看到一位年長的師姐正疑惑地看著她。"我...我看看決賽名單。"寧雨柔強作鎮定,

    心跳如鼓。師姐不疑有他,點點頭走開了。寧雨柔長舒一口氣,快步離開。計劃成功了一半!

    下午的決賽如期而至。寧雨柔站在選手席上,手心冒汗。她偷瞄裁判席上的云清月,

    大師姐似乎還沒發現法器被調換,正專注地觀看比賽。"決賽開始!第一場,

    寧雨柔對劉天昊!"寧雨柔深吸一口氣,走上中央高臺。她的對手是個高大魁梧的師兄,

    操控的是一面銅鏡法器。"寧師妹,請賜教。"劉天昊拱手道。寧雨柔回禮,

    隨即抽出腰間的"天青令"——實則是她自己的凝水劍偽裝的。她暗中催動靈力,

    凝水劍藍光大盛,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取對手。劉天昊的銅鏡迎上,

    兩件法器在空中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寧雨柔全神貫注,操控著凝水劍靈活變向,

    幾個回合后,終于擊落了對方的銅鏡。"寧雨柔勝!"裁判宣布道。臺下響起掌聲。

    寧雨柔得意地收回"法器",眼角余光瞥見云清月正微微皺眉看著自己。難道被發現了?

    她心里一緊,但大師姐并沒有說什么。比賽繼續進行。寧雨柔一路過關斬將,

    最終殺入決賽——對手正是云清月。"決賽,寧雨柔對云清月!"全場沸騰。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個新入門的弟子竟然挑戰首席大師姐!寧雨柔走上高臺,

    心跳加速。對面的云清月依舊神色平靜,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絲探究。"請大師姐賜教。

    "寧雨柔行禮,聲音有些發顫。云清月點點頭,

    從袖中取出"凝水劍"——實則是她的天青令偽裝的。寧雨柔屏住呼吸,等待好戲上演。

    "開始!"云清月手掐法訣,凝水劍應聲而起。然而下一刻,

    異變突生——那"凝水劍"突然青光暴漲,完全不受控制地在空中亂竄,

    最后"砰"的一聲砸在高臺邊緣,碎成數段。全場嘩然。"這...這不是凝水劍!

    "有眼尖的弟子驚呼。云清月臉色微變,迅速撿起碎片查看,隨即抬頭看向寧雨柔,

    目光如電。寧雨柔假裝驚訝:"大師姐,你的法器怎么了?"臺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云清月竟然失手了?""那根本不是凝水劍,是天青令!

    ""大師姐連自己的法器都認不出來嗎?"墨玄子從主臺上站起,神色嚴肅:"清月,

    怎么回事?"云清月沉默片刻,拱手道:"弟子準備不足,甘愿認輸。"寧雨柔瞪大了眼睛。

    她沒想到大師姐會直接認輸,而不是揭發她調換法器的事。墨玄子深深看了云清月一眼,

    宣布道:"寧雨柔勝!"全場再次嘩然。

    寧雨柔成了玄天宗歷史上第一個在大比中擊敗首席大師姐的弟子,本該欣喜若狂,

    但看著云清月平靜離去的背影,她心里卻像堵了一團棉花。頒獎儀式上,

    寧雨柔獲得了本次大比的頭名獎勵——一瓶珍貴的"九轉靈丹"。可她接過獎品時,

    卻感覺不到絲毫喜悅。臺下弟子們投來的目光中,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懷疑和鄙夷。

    "聽說大師姐的法器被人動了手腳...""誰這么大膽?""還能有誰,

    獲利最大的人唄..."這些竊竊私語像針一樣刺在寧雨柔心上。她倉皇逃離會場,

    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夜幕降臨,寧雨柔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不斷回想起云清月看向她的那個眼神——不是憤怒,不是怨恨,

    而是一種深深的...失望?"我沒錯!"寧雨柔猛地坐起身,"是她活該!

    誰讓她總是高高在上,

    目中無人..."可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反駁:云清月真的目中無人嗎?

    她每月下山救治村民,對外門弟子一視同仁,

    甚至在被陷害后也不揭發你...寧雨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決定去找云清月問個清楚。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大師姐的院落,發現燈還亮著。透過半開的窗戶,

    她看到云清月正在桌前擺弄那些天青令的碎片,試圖修復它。昏黃的燈光下,

    大師姐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寧雨柔心頭一震。

    天青令是云清月的本命法器,與神魂相連,如今被毀,對她的傷害可想而知。

    她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忽聽云清月輕咳幾聲,竟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桌上的碎片。

    "大師姐!"寧雨柔驚呼出聲,不顧一切地推門而入。云清月抬頭,看到是她,

    迅速抹去嘴角的血跡:"有事?""你...你受傷了..."寧雨柔聲音發顫。"無妨。

    "云清月淡淡道,"恭喜你獲得大比頭名。"這句恭喜像刀子一樣扎進寧雨柔心里。

    她突然跪了下來:"大師姐,對不起!是我調換了你的法器!

    我...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云清月靜靜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知道?

    "寧雨柔猛地抬頭。"凝水劍是我的舊物,我親手所鑄,怎會認不出。"云清月輕聲道,

    "你拿著它上場時,我就明白了。""那為什么不揭穿我?"寧雨柔聲音發抖。

    云清月將碎片攏在一起:"揭穿你,然后呢?讓你當眾出丑?被逐出師門?

    ""可我...我...""你還小,心性未定。"云清月嘆了口氣,"一時的嫉妒,

    不值得毀掉一生。"寧雨柔如遭雷擊,眼淚奪眶而出。她原以為會迎來大師姐的怒斥,

    甚至懲罰,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寬容?"大師姐,我..."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云清月起身,從架上取下一個木盒遞給她:"你的凝水劍,物歸原主。"寧雨柔接過木盒,

    羞愧得無地自容:"天青令...還能修復嗎?""需要時間。"云清月看向窗外的月色,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寧雨柔抱著木盒,失魂落魄地離開。回到房間,她打開木盒,

    發現里面除了凝水劍,還有一瓶丹藥和一張字條:"九轉靈丹對筑基有益,每日一粒。

    ——清月"寧雨柔的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字條上。她做了這么過分的事,

    大師姐竟然還...第二天清晨,寧雨柔頂著紅腫的眼睛來到練武場。弟子們看到她,

    紛紛避開,眼中滿是鄙夷。她孤零零地站在角落,第一次體會到被孤立的滋味。"寧師妹。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寧雨柔渾身一顫,轉身看到云清月站在那里,

    依舊是一襲白衣,神色如常,仿佛昨晚什么都沒發生過。

    "大...大師姐..."她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今日練習合擊陣法,

    你跟我一組。"云清月說完,轉身走向場地中央。寧雨柔愣住了。

    大師姐這是...在眾人面前給她臺階下?她眼眶又熱了起來,趕緊跟上。

    其他弟子看到這一幕,雖然仍有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連大師姐本人都不計較,

    他們又能怎樣?訓練中,寧雨柔格外認真,生怕再給云清月添麻煩。休息時,

    她鼓起勇氣走到大師姐身邊:"大師姐,我...我想幫你修復天青令。

    "云清月看了她一眼:"你懂煉器?""不懂,但我可以學!"寧雨柔急切地說,

    "我...我想彌補..."云清月沉默片刻,點點頭:"明日開始,每晚來我院里,

    我教你。"寧雨柔沒想到大師姐會答應,

    驚喜之余又有些忐忑:"大師姐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云清月望向遠處:"每個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能否悔改。"她頓了頓,

    "我相信你有這個覺悟。"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寧雨柔心上。她張了張嘴,

    卻不知該說什么,只能重重地點頭。接下來的日子,寧雨柔白天正常訓練,

    晚上就去云清月那里學習煉器基礎。她發現大師姐不僅劍法高超,

    在煉器、煉丹、陣法等方面也造詣頗深。"天青令是用'玄天青玉'煉制,

    需以神魂溫養..."云清月耐心講解,手把手教她如何修復法器碎片。近距離接觸中,

    寧雨柔注意到云清月的手上有許多細小的傷痕,都是煉器時留下的。

    這個發現讓她心里一酸——大師姐并非天賦異稟就一帆風順,

    她的成就背后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付出。一天夜里,寧雨柔正專注地拼接碎片,

    突然聽到云清月輕聲道:"你天資很好,若能專心修行,成就不會在我之下。

    "寧雨柔手一抖,差點打翻膠液。這是大師姐第一次夸她。"我...我會努力的。

    "她小聲說,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不知不覺間,寧雨柔發現自己看大師姐的眼神變了。

    從前是嫉妒和厭惡,現在卻多了幾分敬佩和...向往?她開始不自覺模仿云清月的舉止,

    甚至穿衣風格也向素凈靠攏。這種變化沒能逃過其他弟子的眼睛。

    "寧師妹最近怎么總往大師姐那兒跑?""聽說是在學煉器...""奇怪,

    之前不是最討厭大師姐嗎?"面對這些議論,寧雨柔不再辯解,只是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她心里明白,自己對云清月的感情變得復雜起來——有愧疚,有敬佩,

    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而云清月,依舊是那個清冷自持的大師姐,

    對寧雨柔既不特別親近,也不刻意疏遠,仿佛那場風波從未發生過。這種微妙的關系,

    一直持續到那個雨夜。"寧師妹,生辰快樂!"寧雨柔剛推開房門,就被一陣歡呼聲淹沒。

    幾位師姐手捧禮物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道賀。今天是她十八歲生辰,按照玄天宗的傳統,

    成年弟子將獲得更高級的修煉資格和師父的特殊賞賜。"謝謝師姐們!"寧雨柔甜甜地笑著,

    接過一件件禮物。有精致的發簪,有上好的朱砂,還有幾瓶珍貴的丹藥。

    每一件都讓她喜笑顏開,但眼睛卻不時瞟向院門——她在等最重要的那個人。"別看了,

    師父在大殿等你呢。"一位師姐看出了她的心思,抿嘴笑道。寧雨柔臉一紅,

    匆匆梳洗后奔向主峰大殿。三年過去,她已從那個稚嫩的少女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女子,

    一襲粉裙襯得肌膚如雪,只是眼中的天真少了幾分,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大殿內,

    墨玄子端坐主位,見愛徒進來,嚴肅的面容露出一絲笑意:"雨柔來了。""弟子拜見師父。

    "寧雨柔恭敬行禮,眼睛卻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墨玄子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十八歲生辰,為師贈你一瓶'玄元丹',助你突破筑基中期。

    "寧雨柔接過錦盒,笑容僵了一瞬。玄元丹雖珍貴,但不過是宗門常備丹藥,算不得特殊。

    她偷偷抬眼,發現師父腰間那塊常年佩戴的碧玉不見了。"謝師父。"她低下頭,

    努力掩飾失望。"去吧,今日準你休息。"墨玄子揮揮手,又補充道,"對了,

    清月在后山等你,說有事相商。"寧雨柔身體一顫。這三年來,

    她與大師姐的關系微妙地緩和了許多,但"有事相商"還是頭一遭。她行禮告退,

    心思卻已飛到了后山。后山竹林,清風徐來,竹葉沙沙作響。

    寧雨柔遠遠就看到了那個白色身影。云清月背對她站在崖邊,衣袂飄飄,

    仿佛隨時會乘風而去。"大師姐找我?"寧雨柔走近,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云清月轉身,

    陽光透過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三年過去,大師姐容顏依舊,

    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沉穩。她腰間懸著一柄古樸長劍——那是修復好的天青令所化,

    寧雨柔花了整整一年時間協助修復,為此還專門學習了煉器之術。"生辰快樂。

    "云清月遞過一個素色布袋。寧雨柔接過,打開一看,是一枚青玉簪子,做工精細,

    頂端雕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這是...""我自己雕的。"云清月淡淡道,

    "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寧雨柔怔住了。她從未想過冷若冰霜的大師姐會親手制作禮物。

    玉簪觸手溫潤,顯然經常被人握在手中摩挲。她突然意識到,這禮物可能準備了很久。

    "謝謝大師姐..."她聲音有些發顫,趕緊將簪子插在發髻上,"好看嗎?

    "云清月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寧雨柔讀不懂的情緒:"很適合你。"兩人沉默片刻,

    寧雨柔忍不住問:"大師姐找我就是為了送禮物嗎?""不全是。"云清月望向遠處的山峰,

    "三日后是宗門祭祖大典,宗主命我主持陣法。你近來陣法進步很大,我想邀你一同參與。

    "寧雨柔眼睛一亮。祭祖大典是玄天宗最重要的儀式,能參與其中是莫大的榮譽。但緊接著,

    一個念頭浮上心頭——這么好的機會,師父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而是通過大師姐轉達?

    "是師父的意思?"她試探著問。云清月微微搖頭:"我的提議,宗主同意了。

    "寧雨柔心里一沉。原來不是師父的意思...她強笑道:"我很榮幸。""三日后卯時,

    祭壇見。"云清月說完,轉身離去。寧雨柔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枚玉簪,心里五味雜陳。

    自從那次大比風波后,她與大師姐的關系緩和了許多,甚至可以說...親近?

    但每當她以為兩人距離拉近時,云清月又會恢復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捉摸不透。

    回到住處,寧雨柔把玩著師父給的玄元丹和大師姐的玉簪,

    突然注意到云清月腰間似乎多了個陌生的物件。仔細回想,那是一塊碧綠的玉佩,樣式古樸,

    正是師父常年佩戴的那塊!"原來如此..."寧雨柔胸口一陣刺痛。

    師父把家傳玉佩給了大師姐,卻只給她一瓶普通丹藥。三年來努力修復關系的所有付出,

    在這一刻顯得那么可笑。她猛地站起,將玉簪狠狠摔在地上。青玉質地堅硬,沒有碎裂,

    但蓮花瓣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就像她心里那道舊傷,再次被撕開。三日轉瞬即逝。

    祭祖大典當日,玄天宗上下肅穆。主峰祭壇上,九根盤龍柱按照九宮方位排列,

    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云清月一身素白祭服,正在檢查陣法布置。寧雨柔按時到來,

    發間簪著那枚青玉蓮花簪——她最終還是撿了起來,只是沒再戴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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