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恐怖副本的詭異大boss。最近剛遭遇了職業生涯滑鐵盧，
被一個奇怪的女玩家給纏上了。她不僅不怕詭異們，還總是試圖跟他們搭訕。
我的手下們紛紛找我哭訴，說有個奇怪的女人天天逼他們去做模子哥！他們不知道，
他們的上司也正慘遭毒手啊！01我又一次站在古堡的大廳里，微笑著看著走進來的玩家們。
一行男女一共23人。感受到他們故作冷靜外表下的恐懼和戰栗，我暢快極了。
飲用完這些美味的情緒，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心。“歡迎大家來到，
我的古堡——”隨著開場白，周圍的空氣更冷了幾分，黑暗的角落里傳來嗜血的躁動。
玩家中有人在發抖，像極了可愛的羊羔，味道一定十分鮮美。可在這時，
我聽到人群中傳來嘀咕聲。“好漂亮啊……這個顏色真美……”就在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之時，
那個奇怪的女玩家已經走出了人群，貼近沾滿血跡的墻壁。她沉醉地猛吸了一口氣，
繼續發出感慨。“啊……是鮮血的味道……”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不對勁，
完全不對勁。正常人看到滿墻的血跡應該尖叫才對，而不是像個變態一樣湊近去聞。
比我反應更大的，是其他玩家們。他們默契地后退了幾步，離那個女變態遠了一些。
身上瘋狂打著寒顫，甚至比剛才見到我的時候還恐懼。？
我覺得我的boss威嚴受到了挑戰。不爽地釋放著身上的黑氣，
很快就看見玩家們臉色更加蒼白了。在他們承受不住暈厥之前，我終于發善心收回了威壓。
大手一揮，讓管家出來講解規則。徹底隱去身形之前，我又看向那個奇怪的女人。
她完全沒看向這邊，還在專心研究開始淌血的墻壁。真是太奇怪了。
我決定之后都要暗中觀察她。02作為古堡的主人，也是故事背景里家族的第12代公爵，
我最擅長的就是無所事事、享受人生，一切事情都交給管家去解決。
昨天晚上把盯緊那個奇怪玩家的任務交給管家之后，我繼續在豪華書房里躺平發呆。
做上司的福利，就是可以不用管恐嚇玩家這種瑣事。副本總共10天，
我只需要在第十天再露一次面就好了——如果到那時還有玩家存活的話。
今天才是副本的第二天傍晚。我的書房門意外地被敲響。進來的是管家，我十分不解。
以往的副本里，除了送下午茶之外，管家都只會在最后一天找我提醒我出場。“boss，
您讓我盯著的那個玩家，她從昨天晚上就不安分，兩個員工過去都沒得手。
”“今天白天她也不消停，古堡里每個員工都來在下這里走了一遭，
說現在都沒心情繼續工作了。”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端起手邊的紅茶，抿了一口，問道。
“她做什么了？”“在員工正常工作時進行騷擾，尤其是男員工。”？我放下杯子，
意味深長地看著管家。他要不要聽聽自己講的這是什么話！管家早有準備，他打了個響指，
有幾個鬼影就從門口穿了進來。我一看，都是眼熟的老員工。
他們哭喪著臉——我竟然能從或青灰、或不完整的血腥臉龐上看見頹喪。
真是見了鬼了——噢，本來就是。他們一個個排好隊，開始講述噩夢般的經歷。
“昨天晚上我去了那個變態的房間。”第一個說話的是鬼童。說是鬼童，
其實是個少年的形象，平日里最喜歡拿著腦袋做的“皮球”去找人玩。按照副本規則來說，
玩家登錄的第一天晚上原則上是不死人的。但是詭異們去找他們隨便玩玩就無所謂了。
“我去找她玩拍皮球，她說幼稚，不好玩，要玩躲避球。還說因為我隱身了，
所以她要先當拋球的人。”“我同意了，然后她就一直拿球砸我。”“我明明都隱身了！
她每次都能砸到我！”“她后來還往人頭上扎了條鐵鏈，剛砸完我就把球收回去接著砸，
還一邊甩鏈子一邊砸我……”“我被鏈子和球砸得好疼好疼，
要她把球還我她也不還……”鬼童越說越委屈，眼角流出了血淚。
我讓管家把他拉到角落去哭，接著聽第二位受害者發言。第二位是個吊死鬼，
是同事里出了名的老實人，平日里只會拎著他那條斷繩去套玩家們的腦袋。值得一提的是，
他是鬼童的親哥哥，鬼童的玩具“皮球”不少還是他哥先幫忙套住的。
鬼童受了委屈第一時間跑到他哥那里告狀，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吊死鬼由于舌頭大半個掉在外面，話講不清楚，平時很少會開口講話。
現在他也沒心情不好意思了，嘴里嗚嗚嗚的，配合肢體動作，演示了他的遭遇。昨晚前半夜，
鬼童在那女人房間受了欺負之后，馬上就找來了原本蟄伏在隔壁房間嚇人的哥哥。
哭著讓他哥動手把女人“嚇個半死”。并且也不打算要原來的球了，非要預定女人的腦袋，
準備第二天過來做成他的新玩具“皮球”。吊死鬼一聽自己弟弟受了欺負，
二話不說就拎著他的麻繩去找了女人。結果，
他的繩子也被搶了……“嗚嗚嗚”——我拿繩去套那女人的腦袋，一直被她躲過去，
她還耍手段把弟弟的“皮球”給套進繩圈里了。
“嗚嗚嗚嗚”——“皮球”上有弟弟和我的鬼力，麻繩沒排斥，結果那女人一甩鏈子，
“皮球”連著麻繩都被她攥跑了。“嗚嗚嗚嗚嗚”——她邊說我綁的繩結不結實，
邊把繩結拆了，還綁了個活結攥在手里，開始抽人。
“嗚嗚嗚嗚嗚嗚”——不知道她有什么道具，每次都能抽到我和弟弟身上，
一邊抽還一邊怪叫，“好爽好刺激”什么的，笑得特別變態。我怕她把弟弟帶壞了，
也顧不上搶繩子，趕緊帶著弟弟跑出了房間。03吊死鬼全程都“嗚嗚”地說著，
雙手還時不時比劃兩下，配上他那隱忍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巨大屈辱的樣子。他講完了，
除了還在角落哭的鬼童，在場眾詭異都沉默了片刻。連老實人都欺負成這樣，
那個女玩家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我看得頭都大了。管家還嫌我受的刺激不夠大，
示意下一位受害者站出來陳述。站出來的是醫生。眾所周知，
醫生類角色在恐怖流副本里必不可少。比起那些傳統類的鬼怪，
醫生這種人型詭異更能帶給玩家精神上的創傷。而且醫生類還很難搶，
我當時可是和工會據理力爭，才調了一個醫生來古堡常駐。既能當對付玩家的怪物，
又能順便給手下們發個員工福利，免費治療啥的。我沒想到受害者中竟然還有醫生，
他平時陰惻惻的氣質，一般的鬼怪見了都要退避三舍。他保持著他一貫的要笑不笑的神情，
只是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句。管家也站出來幫他補充，我才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今天早上，
那女人找到管家，說“昨晚手上沾到了臟東西，有點過敏”，向管家詢問是否有藥物。
——這話里的指代意味過于明顯，角落里的鬼童聽了后哭得更兇了。
當時的管家還沒有接到員工的反饋，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個實打實的變態。
他懷著即將收獲新鮮食材的快樂心情，將女人領到了醫生的房間，
然后自然地從外面鎖上了房門。對方就在醫生的房間里肆無忌憚地進行言語攻擊，
成功把醫生嚇退出了房間。什么“醫生病人游戲”“身體檢查”，
醫生敢復述我都不敢聽……我嘆了口氣。“那食尸鬼是怎么回事，
不是只會自己一個鬼躲在房間里吃飯嗎？”食尸鬼大概是生前吃的人也不少，把腦子吃壞了，
整只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于是我讓管家代述。是今天下午發生的事。
中午有個玩家死了，尸體被搬到了某個小房間放著，其余玩家就分散去古堡各處尋找線索。
食尸鬼這時悄悄跑到了放尸體的房間去開飯。管家處理完事情后，
突然發現在古堡里找不到女人的蹤跡了，料想她可能又在哪里騷擾自家員工，
警鈴大作趕緊去找人。很快，就在小房間里發現了一人一詭異。當時，食尸鬼一臉茫然，
懷里還抱著只啃了一半的胳膊，無助地聽站在面前的女人滔滔不絕地夸他長得有個性。
管家趕緊把女人請了出去。還不忘轉頭吩咐食尸鬼以后見了女人要趕緊跑，
生怕他這個智商一不留神就被拐跑了。在這之后，管家時刻跟在女人身后兩米遠，
見證了她見一個撩一個的惡行。連從走廊里飛過的小蝙蝠都要被攔下來聽她講兩句。
“這玩家身上有什么道具，你們沒一個能對付她的嗎？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無奈地把目光投向最信任的管家，他可是這群詭異里能力最強的。“據在下觀察，
這位客人的行為雖然怪異，但也有跡可循。”“她四處打聽員工們的薪資待遇，
遇見長相比較特別的男員工還會熱情邀請他們去她家的工作室。”“這種行為，
如果在下所料不錯的話，人類應該稱之為‘挖墻腳’。”我感覺管家越說越離譜了。
“……她一個玩家，來副本里挖墻腳干什么？”“boss您深居簡出不知道，
現在有一些副本講究與玩家的互動，推出了新的任務模式，會派遣玩家員工們去副本外出差，
很容易就踏入其他的副本地界。”“在下猜測，她先前就在其他副本打工，被派來出公差，
主要做招聘工作。”好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連玩家都敢欺負到我頭上，
敢來我的副本公然挖墻腳！04“那玩家也找過你們談條件？你們有什么想法？
”我不以為意地問道。呵，肯定是蠅頭小利罷了，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挖走我的人？
豈料此言一出，除了管家之外，其他人表情都變得有些怪異，
有兩個藏不住表情的還低下了頭，更欲蓋彌彰了！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當眾鞭打。
看來我只能親自出馬，該給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家一點教訓。“那玩家叫什么？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唯有沉默待在角落里的食尸鬼，猶豫了幾秒后，
開始翻找他身上背的大袋子。陸續從包里掏出幾條風干胳膊后，終于掏出了一個“小紙片”，
猶豫著遞給了我。我接過來，發現這是一張制作精美的名片，似乎是用什么特殊材質做成的，
隱隱還能感受到上面的鬼力。“簡瞳——永夜嘉年華負責人。”永夜嘉年華？
這個取名果真很像無限流副本的名字。詭異的名片是最有力的證據，這玩家來頭不一般，
難怪有底氣來我這里挖人。“叫其他員工盡量少在那人面前露臉。之后我去找她。
”管家應了聲好，組織眾人回到自己崗位上去。食尸鬼慢騰騰地走在最后，
還屢次小心翼翼地看向我，準確地說是看向還在我手里握著的卡片。
我注意到了他的這點小心思，冷冷一笑，把名片收進了口袋里。還真想當著我的面跳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私下收別家的名片！明天就喊管家扣他伙食！凌晨兩點。
我慢悠悠地走在走廊里，手里拿著一盞油燈。副本的第二天夜晚是出事最多的，
白天還有一位玩家死亡，剩下的玩家都宛如驚弓之鳥。我路過一間間房間，
能感覺到房間內的玩家們毫無睡意，正緊張地聽著我的動靜。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目標只有11號房間——那個名叫“簡瞳”的女玩家的房間。腳步聲停下，
其他屋里的人明顯都松了一口氣。手中的燈影晃動，相信屋內的人已經注意到了，
她的門前停了一個詭異。我惡趣味地抬手敲門。
“咚——”“咚——”“咚——”我刻意敲得十分緩慢，
每一聲都給屋內的人留足了時間去感到恐懼。當然，并不是真的等著她來開門。根據經驗，
最適當的動手時機，是緊張過后以為危機解除、卸下防備的那一瞬間。當詭異的敲門聲停止，
玩家們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
殊不知鬼怪已經站在了他們的床前——我們也是有過培訓的，這是很多同事常用的手法。
區區一扇房門，怎么可能擋住擁有技能的詭異呢？
敲門只不過是為了增加游戲樂趣罷了——獵物們感受到的恐懼越深，吃起來才更美味。
我耐心地準備敲第二遍，這次敲完，我就會從門縫里進屋了。
“咚——”“吱呀——”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我的手維持著敲門的動作，
有些無措地停在了門板本應在的位置。只見房門打開，
一個長相清純可愛的女孩出現在了門口，對著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怎么來這么晚，
都等你一晚上了。”05我四肢僵硬地坐在床上，還恍惚不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個女孩突然開門，一把拉住我的手往屋里拽，還順手把我另一只手里的燭臺給拿走了。
然后硬按著我在床上坐下，說讓我等她一會兒。我還沒來得及動作，
她就閃進衛生間里“砰”地關上了門。？重新回憶了一遍，發現更加不懂了。
她是詭計多端來“挖墻腳”的無限流玩家，而我是無辜受害的副本大boss，這沒錯吧？
所以為什么我倆的對峙場景會演變成這樣？一定有什么詭計！我決定先按兵不動，
看她等下準備做什么。她這種有恃無恐的表現，更能確定她不是一般的無限流玩家了。
要么就是她服務的副本boss給了她能夠制衡boss力量的道具，
要么就是她本身實力很強悍。現在不少玩家喜歡扮豬吃老虎，貫徹“與人斗其樂無窮，
與詭異斗其樂更無窮”的做法，就喜歡找副本npc們的麻煩。
前段時間還流行拿個錘子電鋸啥的追著npc跑的瘋子路線。我又突然想到，
管家之前給我科普過，現在有個通關方法是找boss談戀愛。聽到的時候，
我對人類這種行為感到不恥。這女人不會也是走這個路線的吧？雖然她的模樣確實不錯，
但不是boss級別的詭異可不會輕易上當——最起碼我不會。她長得好看又怎么樣，
我還英俊瀟灑呢。我還沒從胡思亂想中找到答案，簡瞳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笑嘻嘻地遞給我幾張紙——看起來和她的名片同一種材質，只是更大一些，上面寫了許多字。
我疑惑接過，當即被上面的“三等勞務合同”幾個大字給震驚住。“簽吧，畫個鬼印就行。
”我匆匆翻看了一下，總結出幾點。職位是清潔人員，期限是300年，
工資是客人打賞的小費5%提成……哈？無限流世界里竟然有還此等黑奴！
還有清潔人員什么情況下才會有小費？是明晃晃讓人打白工的意思嗎？
雖然我做了會被挖墻腳的心理準備，但顯然做的準備還不夠。
合同里的條款每一條都過于離譜，讓我的怒火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發泄。
鬼力能反映我的情緒變化，黑氣散發，漸漸地覆蓋了周圍的物體。
黑氣能激發和擴大玩家和npc內心的負面情緒，它不是道具，所以也無法被道具完全解除。
可站在我面前的簡瞳卻什么感覺都沒有。她用一種不解又單純的眼神看向我，
像是不明白我為什么還不動手簽名。更生氣了……“你給其他人的報酬都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啊，你是第一個，這個合同我就只給你一個人。”她的聲音變得悅耳了許多，
讓我心中的郁結少了一絲絲。“清潔人員？”“不要誤會，
這個崗位在我們那里的頭銜可厲害了，叫‘暗獄之主’，制裁每天出沒在所里的渣滓，
保障整個副本的正常運行。是我們那邊最重要的崗位了。
”“‘清潔人員’這個名頭是無限流工會那邊的規定，它怕崗位分類太多不好存檔，
非說除了業務崗外都叫后勤，就只能歸類到這兒了。我和它爭辯了好久都沒用，你放心，
我們絕對以最高等級的待遇給你。”簡瞳的態度十分誠懇。我就說嘛，
以我的氣質怎么可能給我這種合同，“暗獄之主”這個頭銜確實挺適合我的，算她有眼光。
“那小費提成？”“我們那邊是服務業，而且會員制，客人給的小費都特別高，
所以每個員工都是拿提成的。你的工作職責是保障客人們的安全與體驗感，
客人們給的小費肯定一大把。”“況且，我一眼就看出來，你不會在意這種庸俗的身外之物。
我們能給你提供一個廣闊的舞臺！你的一切都會受到萬眾矚目！現在在古堡，
你只能露兩次面，這么好的能力都被浪費了。”“怎么樣？要不要來我們那邊？
我們就缺你這樣厲害的人物坐鎮！而且一看就給人安全感！我找了好多副本，
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簡瞳嘀嘀咕咕地說了許多，
我倒是沒怎么聽進去。人類本來就擅長油嘴滑舌，她還是來挖墻腳的，自然會挑好聽的說。
我本身實力強悍，外貌出眾，自然不會輕易被她那些添油加醋的吹捧給迷惑。
不過她看向我的雙眼亮晶晶的，流露出十足崇拜的樣子……確實讓我很受用。
6副本第三日下午，我照常坐在書房里發呆。昨晚我十分堅決地拒絕了簡瞳的合同，
臨走前還警告她不要再打我手下員工們的主意了。她當時的表情有些古怪，
聽完我的話后低下了頭沉默，看上去似乎是——委屈？我不當人很久了，
也失去了許多感知情緒的能力——恐懼除外。應該只是感覺錯了吧，她怎么會委屈？
我不過是拒絕了她的“挖墻腳”而已，所有的副本boss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沒有事情做的我太無聊了，腦海里只能一遍遍地回憶簡瞳當時的表情。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管家給我送來了下午茶——永遠不變的紅茶加餅干。
他說即使是副本npc，也不能隨意更改人類貴族故事里的傳統。說起來，
他其實也是個有實力的詭異。但他可能對“管家”這個工種有什么奇怪的向往，
就喜歡用一種人模人樣的樣子制定一大堆規矩，讓古堡里的npc們遵守。
我對這寡淡的下午茶完全不感興趣，但管家從來不顧我有沒有吃，
只是每天雷打不動地給我準備這些送來書房。本來他都是默默進來放下就直接走出去的，
這次我叫住了他。“那個女玩家，昨天有來挖你嗎？”管家臉色未變，輕輕點了下頭。
“有的，boss。”他又不說話了，我真討厭他這種不問不答的性格，
但沒辦法只能接著問。“你怎么拒絕她的？”是不是昨晚我拒絕她的態度太過強烈了，
或許有什么更好的拒絕手段，管家應該很擅長這方面的事……“在下還沒有拒絕。
”“噢這樣——啊，什么你沒有拒絕？”我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你什么意思？
”管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從身后掏出了幾疊羊皮紙。“根據在下的統計，
古堡副本開本100次來，共計虧損34萬點鬼力。”“此外，
應該付給工會的繳稅也一直沒交過，這幾本都是工會寄來的催稅單。合計約28萬點鬼力。
”……鬼力是無限流世界里的通用貨幣，
用以解決類似“胳膊”與“心臟”之類物品互換價值不同等的問題。“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