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手里攥著那張被揉皺的婚禮請柬，
上面"第十次婚禮通知"幾個字刺痛了我的眼睛。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我臉上，暖暖的，
卻驅散不了心里的寒意。"林小默，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
聲音有些發抖。這是第十次了，整整十次。
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劇情：精心準備、滿心期待、突發變故、無限延期。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哭過多少次，也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深夜里抱著婚紗無聲哭泣。
"叮咚"——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小默，對不起，我媽突然病了，
婚禮可能要再推遲一下。別擔心，只是暫時的，我保證，下個月一定補上。
"我盯著手機屏幕，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陸亦城的"保證"，我已經聽了十次。
每一次都是"下個月"，每一次都是"暫時的"，每一次都是"我保證"。
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我28歲，本該是最好的年華，
卻在這段感情里耗費了五年光陰，只換來了十張廢棄的婚禮請柬。"砰"地一聲，
我把請柬扔進了垃圾桶。回憶像潮水般涌來。五年前，我和陸亦城相識于一場公司年會。
他是集團總裁的獨子，風度翩翩，才華橫溢；而我只是公司的普通文員，平凡到不能再平凡。
那晚，他主動向我敬酒，說被我的笑容吸引。我們聊了很多，從工作到人生，從夢想到家庭。
那一刻，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一個月后，我們開始交往。三個月后，
他帶我回家見父母。一年后，他向我求婚，承諾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沒人知道，
在那場求婚后的日子里，我經歷了什么。第一次婚期取消，是因為他父親突發心臟病。
我理解，畢竟家人健康最重要。第二次，是因為公司并購案出了問題，他必須出國處理。
我也能理解，事業對男人很重要。第三次，是因為他母親不滿意婚禮場地。我咬牙忍了，
換了更貴的酒店。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理由越來越荒謬，我的忍耐也越來越少。
"小默，你真的要走嗎？"閨蜜李曉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充滿擔憂。"是的，
我決定了。"我深吸一口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那陸亦城那邊...""我會去見他最后一面。"我的聲音很平靜，心卻在流血。
掛斷電話，我打開衣柜，看著那十套從未穿過的婚紗。每一套都代表一次憧憬，一次失望。
我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不多，五年來我幾乎沒為自己買過什么。
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那場永遠不會到來的婚禮上。收拾完畢，
我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公寓。這里承載了太多回憶，歡笑與淚水，期待與失望。
"再見了，曾經的自己。"我輕聲說道，關上了門。
第2章陸亦城的辦公室位于CBD最高的那棟大廈頂層。透過落地窗，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我曾經很喜歡這樣的視野，覺得站在這里就像站在世界之巔。但現在，我只感到一陣眩暈。
"小默，你來了。"陸亦城從辦公桌后站起身，西裝革履，一如既往的完美。他朝我走來，
想要擁抱我，但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表情。"對不起，這次真的是特殊情況。
我媽突然...""不用解釋了。"我打斷他，聲音冷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不是來聽解釋的。""那你是...""我們分手吧。"五個字，說出口的瞬間，
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陸亦城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開玩笑吧？
因為婚禮推遲就要分手？你知道我有多忙，
公司有多少事情需要我處理...""不是因為婚禮推遲，"我苦笑，
"而是因為你從未把婚禮，把我，當成你生命中的優先級。五年了，陸亦城，整整五年。
我等了你十次婚禮，每一次都是我一個人站在婚紗店里，一個人等在酒店門口，
一個人安慰親友說'下次一定'。""小默，你不能這樣不講道理...""不講道理？
"我深呼吸，壓抑住內心的怒火，"第七次婚禮取消是因為什么？
因為你臨時決定去打高爾夫！第九次呢？因為你覺得那天天氣不好！
哪一次是真正的不可抗力？哪一次你是真心想和我結婚？"陸亦城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他從來不習慣被人駁斥，尤其是一個女人。"你冷靜一點，
我們好好談...""沒什么好談的了。"我從包里拿出那枚鉆戒，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這個還給你。""你瘋了嗎？這可是三克拉的鉆戒！""是啊，三克拉。"我諷刺地笑了，
"夠買通我的心，卻買不來你的誠意。"陸亦城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后他坐回辦公椅，
整個人陷入陰影中。"林小默，你要知道，像我這樣的男人，
外面有多少女人等著...""那你去找她們吧。"我不再留戀，轉身走向門口，
"希望她們比我更有耐心，能等到第二十次、第三十次婚禮。""你會后悔的！
"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充滿威脅，"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我沒有回頭，
只是平靜地關上了門。電梯下行的過程中，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五年的感情，
就這樣結束了。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只知道再也不能這樣生活下去。走出大廈，
陽光刺眼得讓我流淚。我抬頭望天，深吸一口氣。"喂，曉琳，幫我訂一張去三亞的機票吧。
"我撥通了閨蜜的電話，"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李曉琳干脆利落地應答，
"時間？""越快越好。""訂好了，今晚八點的航班。"不愧是閨蜜，辦事效率就是高。
"謝謝。"我真心實意地說。"不客氣，你能走出這一步，我為你感到高興。"她頓了頓，
"對了，剛才張總找你，說有個新項目想讓你負責。""新項目？"我有些意外。離職前，
我只是公司的普通文員，從未負責過什么重要的事情。"是的，市場部那個大項目。
他說看中了你的能力和潛力。"我沉默了片刻。放棄陸亦城，就意味著放棄他帶給我的一切，
包括在公司的特殊待遇。但現在，公司居然主動給我機會？"告訴張總，
我會在三亞休息一周，回來后立即接手項目。""好的，我會轉達。
"李曉琳的聲音充滿鼓勵，"去好好放松吧，忘掉那個混蛋。"掛斷電話，我抬頭望著藍天。
陽光不再刺眼，反而溫暖如初戀。第3章三亞的海風輕柔地拂過臉頰，帶著咸咸的味道。
我坐在沙灘上，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靜。這一周，我什么都沒想，
只是發呆、睡覺、看海。偶爾，我會想起陸亦城，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曾經盲目的憐憫。"這位美女，一個人？
"一個帶著口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手里拿著兩杯冰飲。他穿著沙灘褲和白色T恤，皮膚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紅，
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是的。"我簡短地回答，希望他能離開。"介意我坐下嗎？
"他沒有走的意思，反而遞給我一杯飲料，"椰子汁，剛現榨的。"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過了飲料。"謝謝，但我真的想一個人靜靜。""好巧，我也是。
"他自顧自地在我旁邊坐下，"所以我們可以一起靜靜。"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人還挺有趣。"我叫程遠，來自北方的一個小城市。"他主動介紹自己，"第一次來三亞，
被這里的海迷住了。""林小默。"我簡單地報上名字，沒有多說。"林小默，
"他重復著我的名字，點點頭，"很適合你，給人一種安靜、內斂的感覺。"我沒接話，
只是靜靜地喝著椰子汁，看著遠處的海平線。"失戀了？"他突然問道。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猜的。"他聳聳肩，"一個人來三亞，整天發呆看海，
不是失戀就是失業。而你看起來不像是缺錢的人。"我苦笑："兩者都有一點吧。""哦？
"他似乎來了興趣，"說來聽聽？""沒什么好說的。"我搖搖頭，
"一段該結束的感情結束了，僅此而已。""那祝賀你。"他居然舉起杯子，
做出祝酒的手勢。"祝賀？""當然，結束一段不好的關系，總比勉強維持要好。人生短暫，
不該浪費在錯的人身上。"我愣住了。這正是我離開陸亦城的原因，
但聽別人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還是有些不適應。"你呢？"我反問他，"也是來散心的？
""不，我是來工作的。"他指了指遠處的一棟在建筑物，"負責那個度假村項目的設計。
""你是建筑師？""嗯，一個不太成功的建筑師。"他自嘲地笑笑，
"但這個項目對我很重要，可能是我職業生涯的轉折點。"我點點頭，沒再多問。陽光下，
我們并排坐著，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吃點東西嗎？"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
拍拍身上的沙子，"我知道附近有家海鮮很不錯。"我本想拒絕，
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沒好好吃飯了。"好啊，謝謝。"我們沿著海邊漫步，
夕陽將海面染成金色。"你做什么工作？"程遠問道。"市場企劃，不過剛接手一個新項目，
還在摸索階段。""聽起來很有挑戰性。""是啊，之前我只是個普通文員。"我苦笑，
"可能是公司可憐我吧，給我一個機會。""不，我不這么認為。"程遠停下腳步，
認真地看著我，"公司不會因為可憐誰就給重要項目。他們一定是看到了你的能力。
"我被他的眼神震住了。那種真誠和肯定，讓我心頭一暖。"謝謝你這么說。"我低下頭，
避開他的目光。"不客氣，我只是說實話。"他繼續向前走，"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
"餐廳里，我們點了一桌海鮮，邊吃邊聊。程遠說起他的建筑夢想，
眼睛里閃爍著光芒；我則分享了自己對市場的一些想法，居然得到了他的贊賞。
"你真的很有想法，"他給我夾了一塊蒜蓉龍蝦，"為什么之前只做文員？
""因為..."我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陸亦城不希望我太出風頭？
因為我習慣了做他的附屬品？"抱歉，問得太多了。"程遠似乎察覺到我的不適，
主動轉移了話題，"嘗嘗這個蒜蓉龍蝦，真的很棒。"晚餐后，程遠堅持送我回酒店。
夜色中，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謝謝你今天的陪伴。"到了酒店門口，
我真誠地道謝。"不客氣，我也很開心。"他微笑著，"明天有空嗎？
我想帶你去看看那個項目，聽聽你的意見。""我？"我有些意外，"我對建筑一竅不通。
""但你懂市場，懂人心。"他眨眨眼，"建筑不僅僅是鋼筋水泥，更是為人服務的藝術。
"我被他的話打動了，點點頭："好吧，明天見。""明天見。"他揮揮手，轉身離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那晚，
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沒有婚紗，沒有請柬，沒有陸亦城。只有藍天、白云、大海，
還有一個微笑著的身影，在向我招手。第4章回到公司的第一天，
我就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氛圍。"林小姐，這是您的新辦公室。
"行政部的小王領我來到一間寬敞明亮的獨立辦公室，恭敬地遞給我鑰匙，"張總特意交代，
要給您最好的辦公環境。"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接過鑰匙，環顧四周。
落地窗、實木辦公桌、真皮座椅，甚至還有一套小型會客區。
這與我之前擠在角落的小隔間形成鮮明對比。"謝謝。"我輕聲道謝，內心卻百感交集。
小王離開后，我緩緩走向窗邊，俯瞰城市風景。曾幾何時，我只能透過陸亦城辦公室的窗戶，
羨慕地看這樣的風景。而現在，我擁有了自己的視野。"咚咚"——敲門聲響起。"請進。
"張總推門而入，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小默，休息得怎么樣？適應新辦公室了嗎？
""張總，我有些不明白。"我直截了當地問，"為什么突然讓我負責這個項目？
"張總笑了笑，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示意我也坐。"你知道嗎，小默，
我一直覺得你很有才華，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展現。""是因為陸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部分原因吧。"張總坦率地承認，"陸總曾經暗示過，希望你能專注于你們的關系，
而不是事業。但現在...""現在我們分手了。"我接過話頭。"是的。"張總點點頭，
"而且，這個項目確實需要你的專業知識。這是一個全新的旅游度假村市場推廣計劃，
需要有新鮮的想法和視角。""旅游度假村？"我猛地想起程遠在三亞的項目。"沒錯，
位于三亞的'海天一色'度假村項目。"張總遞給我一個文件夾，"這是項目概況，
你先看看。"我打開文件夾，第一頁就是項目設計圖，右下角赫然簽著"程遠"兩個字。
"這..."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怎么了？有問題嗎？"張總關切地問。"沒有，
只是...我認識這個設計師。"我努力保持平靜，"在三亞偶然認識的。""哦？
那太巧了。"張總笑了，"程遠是這個項目的首席設計師，很有才華的年輕人。
你們認識的話，合作起來應該會更順利。"我點點頭，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
程遠知道我接手這個項目嗎？他為什么沒告訴我？送走張總后，我立即撥通了程遠的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似乎他一直在等我的來電。"嗨，小默。"他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帶著笑意，"回公司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直接質問。"知道什么？
"他故作無辜。"別裝了，你知道我負責'海天一色'項目的市場推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傳來一聲輕笑。"好吧，我承認。在海灘上第一次見你時，
我就認出你了。""什么？"我更加困惑了。
"你還記得我說過這個項目可能是我職業生涯的轉折點嗎？"他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
"在正式開始前，我做了很多功課，包括了解合作方的核心團隊。你的照片就在資料里。
""所以那次'偶遇'根本不是偶遇？"我感到一絲被欺騙的惱怒。"不完全是。
"他坦率地承認，"但我確實沒想到會在海灘上遇見你。我只是認出了你，
然后...然后決定認識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實情？
""因為我不想讓工作成為我們之間的第一印象。"他停頓了一下，"而且，
當時的你看起來很脆弱，我不想打擾你的心情。"我沉默了。
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謝他的體貼。"我很抱歉沒有直接告訴你。"他繼續說道，
語氣中帶著真誠的歉意，"但我向你保證，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
包括我認為你很有能力這一點。"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好吧，既然我們要合作，
就把一切都攤開說清楚。我不喜歡被隱瞞。""當然。"他立刻應承，"事實上，
我明天就會到你們公司來開會。到時候我們可以當面聊。"掛斷電話后，
我盯著項目文件發呆。程遠的行為讓我感到復雜，但不知為何，
我并不像對陸亦城那樣感到憤怒。或許是因為他最終選擇了坦白，
或許是因為他的初衷并不惡意。第二天的會議上，程遠表現得極為專業。
他詳細介紹了項目設計理念，回答了每一個問題，展現出過人的才華和魄力。會議結束后，
他主動走到我面前。"今晚有空嗎？"他低聲問，"我想正式向你道歉，請你吃飯。
"我本想拒絕，但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吧，但只是工作餐。""當然。
"他微笑著，眼里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芒。晚餐地點是一家安靜的西餐廳。
程遠穿著休閑西裝，比會議上更添幾分隨性。"今天在會議上，你表現得很出色。
"他真誠地贊美道。"你也是。"我禮貌地回應，"你的設計理念很前衛，
但又很貼近用戶需求。""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他笑了，"建筑不僅僅是視覺藝術，
更是生活藝術。"我們聊著項目，聊著理想，氣氛逐漸輕松起來。"說真的，小默，
"他突然認真起來，"我很高興能和你合作這個項目。我覺得我們在理念上很契合。
""我也這么覺得。"我不得不承認，程遠的很多想法確實與我不謀而合。"那么，
"他舉起酒杯，"為我們的合作干杯？""為合作干杯。"我也舉起杯子，
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酒過三巡，話題逐漸從工作轉向個人。程遠說起自己的成長經歷，
如何從一個小城市走出來，如何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建筑夢想。"你呢？"他問我，
"有什么夢想嗎？"我愣住了。夢想？我已經很久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在與陸亦城的關系中，我的夢想似乎只剩下嫁給他這一個。"我不知道。"我誠實地回答，
"或許是做一個對社會有價值的人吧。""那很棒。"他點點頭，
"每個人的夢想不必轟轟烈烈，但一定要屬于自己。"送我回家的路上，
程遠問道："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幫我看看設計的一些細節，從市場角度給點建議。
""明天？"我猶豫了一下，"明天我約了閨蜜...""那改天吧。
"他很體貼地沒有堅持。"不過，周日可以。"我補充道，內心有個聲音告訴我，
不要拒絕這個人。"太好了，周日見。"他笑得像個孩子，眼睛亮閃閃的。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內心涌起一絲暖意。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很美好。
第5章時間像流水，轉眼間，我與程遠的合作已經持續了兩個月。
'海天一色'項目進展順利，我的市場推廣方案得到了公司高層的一致認可，
程遠的設計也逐漸成型。這兩個月里，我們幾乎每天都見面，討論工作，分享想法。有時候，
我們會一起吃晚餐，聊些與工作無關的話題。漸漸地，我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每一次見面，
每一次交談。"小默，這個方案真的很棒！"周五的項目例會上，
程遠對我的最新推廣創意贊不絕口，"把當地文化元素融入推廣中，既有創意又有溫度，
完美契合了我們的設計理念。"張總也連連點頭："小默的表現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期。
這個項目交給你，我放心。"會議結束后，程遠追上正要離開的我。"今晚有空嗎？
我想請你吃飯，慶祝一下項目的進展。""好啊。"我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然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多迅速。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那就七點，老地方見？""嗯，老地方見。"掛斷電話，
我發現李曉琳正一臉曖昧地看著我。"什么？"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和程遠，
發展得不錯嘛。"她壞笑著說。"只是工作伙伴。"我強調，但連我自己都聽出了言不由衷。
"行行行，工作伙伴。"她夸張地點頭，"就是奇怪，
我怎么從來沒見過工作伙伴會讓一個人笑得這么甜？"我無言以對，低頭整理文件，
掩飾自己發燙的臉頰。回到家，我精心挑選了一條白色連衣裙，略施粉黛。
鏡子里的女人容光煥發，與兩個月前那個黯然神傷的自己判若兩人。"只是工作聚餐，
不要想太多。"我對自己說，但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晚上七點，我準時到達約定的餐廳。
程遠已經在那里等我，身旁放著一個精致的禮盒。"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
"給你的禮物。"他笑著推過禮盒，"打開看看。"我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
里面是一個精致的建筑模型，正是'海天一色'度假村的微縮版。
"這..."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我親手做的。"他有些靦腆地說，
"這是我根據最新設計制作的模型，想讓你第一個看到。"我仔細端詳著模型，
每一個細節都完美呈現，甚至連我提議的文化元素都被巧妙地融入其中。"太漂亮了。
"我真心實意地贊嘆，"謝謝你，程遠。這個禮物很特別。""不客氣。
"他的眼神柔和下來，"事實上，這個項目能有現在的樣子，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你的。
你的想法，你的建議，讓它變得更加完美。"我被他的話感動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小默，"他突然認真起來，"你知道嗎，這兩個月來，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見到你。
"我心跳加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剛結束一段感情，可能需要時間。
"他繼續說道，語氣溫柔，"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真實的，不是因為項目，
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因為你這個人。"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那雙眼睛里滿是真誠和期待，讓我無處可躲。"程遠，我..."我猶豫著開口，
"我確實對你有好感，但我剛經歷過一次失敗的感情，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開始新的...""我理解。"他溫柔地打斷我，"我不會催促你。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無論你需要多長時間，我都會等。"他的體貼讓我心頭一暖。
與陸亦城不同，程遠從不強迫我做任何決定，總是給我足夠的空間和尊重。"謝謝你的理解。
"我輕聲說道。"不客氣。"他笑了笑，巧妙地轉變話題，"對了，
下周我們要去三亞實地考察，你準備好了嗎？""嗯，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感激他的體貼，
也跟著轉變話題，"我整理了一些當地的市場資料，回頭發給你。
"晚餐在輕松的氛圍中結束。送我回家的路上，程遠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沒有越界的行為，這讓我更加欣賞他。"到了。"他在我家樓下停車，"早點休息，明天見。
""明天見。"我微笑著道別，抱著那個精致的模型走向電梯。回到家，
我把模型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然后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考。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久違的號碼——陸亦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小默。"他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腔調，"我們需要談談。""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了。"我冷靜地回應。
"不，我們有。"他強硬地說，"我需要你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關于你負責的'海天一色'項目。""這個項目與你無關。"我皺眉，
"張總已經全權交給我負責了。""是嗎？"他冷笑一聲，"你忘了我是公司的副總嗎？
所有項目最終都需要經過我的審核。"我心里一沉。是啊，陸亦城是集團總裁的獨子，
即使我們分手了，他在公司的地位依然不可動搖。"好吧，明天我會去。"我勉強答應，
"但只談工作。""當然，只談工作。"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我熟悉的得意，
"明天上午十點，別遲到。"掛斷電話，我感到一陣不安。陸亦城突然對項目表示關注，
絕不是什么好兆頭。我猶豫了一下，撥通了程遠的電話。"小默？"他的聲音中帶著驚喜，
"怎么了？""剛才陸亦城打電話給我，"我直接說道，
"要我明天去他辦公室談'海天一色'項目。"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你們...之前的關系，他知道嗎？""知道。"我苦笑，"他就是我曾經的未婚夫，
那個推遲婚禮十次的人。""我明白了。"程遠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需要我明天陪你去嗎？""不用。"我搖頭，雖然知道他看不見，
"這是我需要自己面對的事情。""好的，但如果有任何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叮囑道，語氣中充滿關切。"嗯，我會的。謝謝你，程遠。"掛斷電話，
我看著窗外的夜空，心中充滿忐忑。明天，會發生什么？第6章第二天早上，
我比平時更加精心地裝扮自己。深藍色職業套裝、簡約的珍珠耳環、利落的高馬尾，
鏡子里的女人自信而堅定。"你可以的，林小默。"我對自己說，
"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了。"九點五十分，我準時來到陸亦城的辦公室門前。
深吸一口氣，我敲響了那扇熟悉的門。"請進。"推開門，陸亦城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
西裝革履，一如既往的精英形象。但與以往不同的是，
他臉上那種居高臨下的表情更加明顯了。"坐。"他簡短地命令，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我沒有立即坐下，而是走到窗邊，俯瞰城市風景。這個動作既是為了給自己一點緩沖的時間，
也是無聲地表明我不再是那個唯命是從的林小默。"風景不錯。"我淡淡地說，然后才轉身，
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你找我有什么事？"陸亦城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商業化的笑容。"聽說'海天一色'項目進展順利？""是的，
一切按計劃進行。"我保持著職業的表情，"下周我們將去三亞實地考察。
""我看了你的市場推廣方案。"他翻開面前的文件夾，"不得不說，做得不錯。
但也有一些問題需要調整。""哪些問題？"我挑眉，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比如這里，"他指著方案中的一頁，"預算分配不合理。線上推廣占比太高，
線下活動太少。而且..."他滔滔不絕地指出各種"問題"，但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
這些都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項目，而是為了向我展示他的權力。"陸總，
"我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刻意使用職場稱呼，"這些問題我會認真考慮。但我想提醒您，
這個項目張總已經全權交給我負責，方案也經過了市場部所有相關人員的審核。
如果您有任何建議，可以通過正式的公司流程提出。"陸亦城愣住了，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他的臉色陰沉下來："林小默，別忘了你的位置。如果沒有我，
你根本不可能負責這么重要的項目。""我憑的是能力，不是關系。"我直視他的眼睛，
語氣堅定，"如果你認為我不夠格，可以直接向張總反映，讓他重新指派人選。""你變了。
"他突然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我難以解讀的情緒。"我沒變，只是不再畏懼你了。
"我微微一笑，"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我要回去工作了。"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但就在這時，陸亦城也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我面前，阻斷了我的去路。"是那個建筑師？
程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危險的味道，"你們好像走得很近。"我深吸一口氣，
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與你無關。""當然有關。"他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開會，甚至下周還要一起去三亞。""那只是工作關系。
"我辯解道，雖然內心明白，我和程遠之間已經超越了單純的工作關系。"真的嗎？
"他的語氣帶著諷刺，"那我猜他一定不知道，你曾經為了和我結婚，
推掉過多少次重要的工作機會？"我心頭一緊。這是事實，在與陸亦城的關系中，
我確實多次為了配合他的安排而放棄自己的事業機會。"那是過去了。"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