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傾盡所有,為他填補創業失敗的窟窿。他說資金斷裂,我騙父母借錢,轉給他全部積蓄。
流產后,他帶回一個孩子,說是遠房表哥的兒子,求我撫養。我心軟了,辭去工作,
視如己出地照顧了他兩年。我辭職照顧。 我像保姆一樣操持家務,
像提款機一樣不斷給他錢。直到那晚我看到了他手機的信息。“她蠢得很,
早就把澄澄當親兒子疼了。”1 宵夜迷情我,林晚,站在顧南遇的租房門口,
手里拎著保溫桶,里面是剛做好的紅燒排骨。他說今天要忙到很晚,我不放心他餓著肚子。
“這么晚了,你還來啊?”顧南遇開門時,眼睛里滿是驚喜,幾縷頭發散落在額前,
看起來疲憊又清爽。“給你送宵夜,得吃熱乎的。”我把保溫桶塞進他手里,
他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格子襯衫,這件衣服他穿了很多次,我幾乎記得每一道褶皺。
他的出租屋簡陋得可憐,一張小床,一張書桌,墻上貼著幾張從雜志上撕下來的企業家照片。
桌上攤著幾份文件,我瞥了一眼,全是些項目計劃和投資分析。“你看我,
連個像樣的地方都沒有招待你。”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手忙腳亂地收拾出一小塊空間。
我搖搖頭:“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顧南遇打開保溫桶,眼睛一亮:“紅燒排骨!
我最愛吃的。”他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滿足。“你最近創業怎么樣?
”我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認識兩個月了,他經常談起他的夢想,
說要在這座城市做出一番事業。他放下筷子,眼神黯了下來:“不太順利,林晚,
這城市太難混了。”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小時候,家里那么窮,吃頓肉都是奢侈。
”他拿出手機,翻出一張鄉下泥磚房的照片,“看,這就是我家,冬天漏風,夏天漏雨。
我爸媽到現在還住在那里。”照片上,一棟破舊的土房在高粱地旁邊顯得那么孤獨。
我不由得鼻子一酸。“來城里這么些年,看著高樓大廈,看著別人坐豪車,我就在想,
為什么我不行?”他把手機放下,眼睛里閃爍著堅定,“我想讓我爸媽過上好日子,
不想他們老了還那么辛苦。”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原因——他有夢想,有擔當。
不像那些家境優渥的男生,從沒經歷過生活的艱辛。“對了,這個給你。
”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簡陋的紙袋,里面是幾包土特產,“老家來的,不值錢,
但都是我媽親手做的。”我接過來,心里暖暖的。這些簡單的東西,
比那些貴重禮物珍貴多了。后來我們在一起了,第一次約會時,他帶我去的是路邊小攤。
我本以為至少會是個小餐館,但他解釋說最近投資了一個項目,資金比較緊張。“對不起,
帶你來這種地方。”他看著我的表情,小聲說。“這里挺好的,味道才是最重要的。
”我努力微笑。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們經過一家咖啡店。
他的目光停留在櫥窗里的咖啡機上。“你喜歡喝咖啡?”我問。“不是,”他搖搖頭,
“我在想如果能投資一家這樣的店,該多好。”他每次談起創業,眼睛就會發光。
我不懂商業,但我被他的熱情感染了。兩個星期后,他滿臉愁云地來找我。“林晚,
我可能要放棄了。”他的聲音沙啞,“資金鏈斷了,我籌集的投資全部撤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怎么會這樣?”“他們說我沒有背景,沒有資源,項目太冒險。
我想過回老家算了,城市太殘酷了。”我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陣陣刺痛。
“需要多少錢?”我問。他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你說什么?”“你的項目,缺多少錢?
”他猶豫了一下:“二十萬。但林晚,我不能要你的錢,太冒險了。”我笑了:“我相信你。
”那天晚上,我把積蓄都轉給了他,還騙父母說要買房首付不夠,借了一部分。
媽媽有些懷疑,但我說這是我和顧南遇共同的決定,她才勉強同意。錢轉過去的那一刻,
顧南遇緊緊抱住我,眼淚滑落。“林晚,你就是我的天使。這輩子,我一定把你捧在手心里。
”我們結婚了,簡單而溫馨。他說等事業有成,一定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我說不用,
只要有他在身邊就好。婚后不久,我發現顧南遇經常深夜接電話,總是避開我。
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他用的是一款最新的高端手機,與他平時的節儉形象格格不入。
“這手機不便宜吧?”我隨口問道。他愣了一下,很快解釋:“客戶送的,我推辭不掉。
商場上就是這樣,都是面子工程。”我點點頭,心里卻泛起一絲疑惑。又一次,
我提出想去他的公司看看,他立即變得緊張:“那地方簡陋得很,
而且現在正在談一個大項目,保密性很強。”看著他焦慮的表情,我沒有堅持。直到那天,
他回家時神情恍惚。“出什么事了?”我擔心地問。“公司出問題了,欠了幾百萬。
”他沉默地點燃一支煙,眼神空洞,“我可能真的沒用,林晚。”我呆住了,幾百萬?
但看著他頹廢的樣子,想起他這些年的努力,我又一次心軟了。我變賣了嫁妝,
連父母都再次慷慨解囊。“謝謝你,林晚。”他握住我的手,“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我笑著點頭,心里卻閃過一絲不安。那天晚上,當他以為我睡著時,
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在陽臺上低聲打電話,語氣輕快得令人生疑。“放心吧,
一切按計劃進行…”2 債務深淵還債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我每天早出晚歸,
時不時還接幾單外賣跑腿,就為了多賺點錢填補家里的窟窿。顧南遇的債務像個無底洞,
我把工資卡直接交給了他,自己只留下幾百元應急。“晚晚,你真是我的福星。
”顧南遇經常這樣說,手輕輕搭在我肩上,“等我事業做起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信了他的話,即使回到家還要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他總說自己在為創業做準備,
需要時間研究市場。而我只想著,苦一時是為了甜一世。那天查出懷孕時,
我激動得差點在醫院哭出來。回家的路上,我買了個小蛋糕,打算給顧南遇一個驚喜。
“我懷孕了!”我迫不及待地告訴他。顧南遇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抱住我:“太好了!
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但他的眼神閃爍,笑容有些勉強。當時我沒在意,
只當他是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了。為了省錢,我拒絕了請月嫂的提議,
依然承擔著大部分家務。顧南遇偶爾會說“別太累”,卻從不主動分擔。我告訴自己,
男人有自己的壓力,等孩子出生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是個雨天,我搬完一箱文件,
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我彎下腰,看到紅色順著腿往下流。
“救命…救命…”我顫抖著撥通了顧南遇的電話。醫院的白熾燈刺眼得讓人發慌。
醫生告訴我,孩子沒保住。顧南遇坐在病床邊,握著我的手,眼圈發紅:“對不起,
是我沒照顧好你。”可他眼中的悲傷,為什么感覺,就像是為一件丟失的物品而遺憾,
而不是失去自己的骨肉。出院后,我整個人都空了。我常常一個人躲在衛生間哭,
不想讓顧南遇擔心。可他似乎早已恢復正常,依舊忙著他的“事業”。“別想太多,
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有機會。”他這樣安慰我,卻從不提再要一個孩子的事。
就在我陷入流產后的抑郁時,顧南遇帶回了一個孩子。那天晚上,他推開門,
身后跟著一個瘦小的男孩。“晚晚,這是澄澄,我遠房表哥的兒子。”顧南遇蹲下身,
揉了揉孩子的頭發。“表哥前段時間出了車禍,表嫂受不了打擊跑了,家里沒人照顧他。
”小男孩約莫一兩歲,黑亮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我,手緊緊攥著顧南遇的衣角。
“我想收養他,”顧南遇握住我的手,眼里閃著淚光,“我知道這個決定很突然,
但我實在無法看著骨肉至親的孩子流落街頭。”看著那張稚嫩的小臉,我心里一軟。
或許是流產的傷痛還未平復,我渴望一個孩子來填補那個空洞。“你愿意跟阿姨一起生活嗎?
”我蹲下身,輕聲問道。男孩點點頭,小聲說:“謝謝阿姨。”“不要叫阿姨,
”顧南遇立刻糾正,“應該叫媽媽。”男孩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媽…媽媽。”那一刻,
我的心都化了。“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顧南遇摟住我的肩膀,“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
但上天又送來了另一個。這是緣分啊。”為了照顧澄澄,我辭去了原本的工作,
改做線上兼職。從此,我的生活全部圍繞著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
送他上學、輔導功課、做他愛吃的菜…我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疼愛他。
顧南遇卻越來越少參與家庭事務,總是以“賺錢養家”為由很晚回家。
有次我提出他應該多陪陪澄澄,他不耐煩地回道:“我已經很努力了,總得有人賺錢吧?
”3 澄澄之謎“媽媽,我不喜歡這個。”澄澄推開我剛盛好的牛肉湯,一臉嫌棄。
我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那你想吃什么?媽媽再給你做。”“不要你做!”他突然尖叫,
“我不要你當媽媽!”這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的顧南遇放下手機,終于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澄澄,不可以這樣和媽媽說話。
”他語氣輕飄飄的,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澄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默默收拾著餐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全職“媽媽”的日子比我想象中難熬得多。
我每天早起準備三人份的早餐,送澄澄上學,回來打掃房子,洗衣做飯,接孩子放學,
輔導功課…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而這些付出換來的,
卻是孩子時不時的抵觸和顧南遇的理所當然。“南遇,能幫我把這些衣服收一下嗎?
我要去接澄澄了。”我指著陽臺上晾曬的衣服。他皺起眉頭:“我身體不舒服,干不了重活。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我心軟了,點點頭出門了。晚上十點,我洗完澄澄的校服,
正準備休息,手機突然收到好友發來的照片。我點開一看,
是顧南遇和幾個朋友在KTV的合影,他舉著酒杯,笑得燦爛,
和白天那副病怏怏的樣子判若兩人。“這不是你老公嗎?我們剛好在隔壁包間,
他可能喝了有兩瓶洋酒了,唱了一晚上,嗓子都啞了。”我盯著那張照片,心如刀割。
沒過多久,澄澄高燒不退。我正準備帶他去醫院,顧南遇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能不能一個人帶他去?我這邊有個重要客戶,關系到公司未來…”我咬緊牙關:“好。
”掛了電話,我抱起滾燙的澄澄沖出門去。醫院人山人海,掛號、排隊、驗血,
我一個人抱著孩子忙得焦頭爛額。旁邊一對年輕夫妻帶著女兒,爸爸背著孩子,
媽媽拿著病歷本,他們配合得那么默契。我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眼淚差點掉下來。
“媽媽…”澄澄在我懷里迷迷糊糊地喊著。我心里一暖,剛想回應,
卻聽他繼續喊道:“欣媽媽…我要欣媽媽…”我的手一抖,幾乎抱不住他。欣媽媽?那是誰?
打完針,澄澄終于安靜地睡著了。我坐在病床邊,盯著他的小臉,心里滿是疑惑。
這個突然闖入我生活的孩子,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難道是表嫂的名字?一周后,
我參加了大學同學聚會。這是流產后我第一次出門社交,顧南遇難得沒有阻攔,
甚至主動提出照顧澄澄。“林晚!好久不見!”同學們熱情地擁抱我。酒過三巡,
話題漸漸轉向各自的近況。“你們還記得李欣嗎?就是我們系的校花。”趙敏突然問道。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李欣,顧南遇的前女友,我隱約知道這個名字。
“她畢業后未婚生了個孩子,然后把孩子留給家里,自己跑國外深造去了。”趙敏搖搖頭,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狠心把自己親生的扔給老人帶。”“孩子現在多大了?
”我聲音發顫。“應該四五歲了吧,好像叫澄澄還是什么的。”我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你沒事吧?”同學們都看向我。“沒、沒事。”我強裝鎮定撿起手機,
腦子里卻已經炸開了鍋。李欣?未婚生子?叫澄澄?年齡相仿?
澄喊的“欣媽媽”、他帶回孩子的時間點恰好是李欣出國后沒多…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林晚,你臉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同學擔憂地問。“我…可能有點醉了。
”我的婚姻是什么?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嗎?我到底養了誰的孩子?
我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擺布了多久?回家的路上,暴雨如注。我站在雨中,
任憑冰冷的雨水打濕全身,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4 背叛真相從同學聚會回到家,
我的心早已不平靜。雨水順著發梢滴落,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推開門。顧南遇靠在沙發上,
頭也不抬地玩著手機。“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他抬眼看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濕透的衣服上停留片刻,“淋雨了?”“嗯,突然下雨,沒帶傘。”我站在原地,
雨水在腳下匯成小小的水洼。他只是隨意地點點頭:“去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說完,
繼續低頭刷手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躺在床上的顧南遇很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而我躺在他身邊,眼睛卻死死盯著天花板。今晚同學聚會上聽到的話像一把利劍,李欣,
未婚生子,出國深造,孩子年齡和澄澄相仿…我翻身起床,小心翼翼地走到澄澄的房間。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他熟睡的臉上。這張臉,我照顧了兩年,可現在看來卻格外陌生。
我細細打量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像極了顧南遇,卻找不到一絲我的影子。
也是,他本就不是我的孩子。第二天,我開始有意觀察顧南遇和澄澄的互動。“澄澄,
這道題怎么做的?”顧南遇坐在兒子身邊,指著作業本。“爸爸,我不會。
”澄澄撒嬌地靠在他身上。顧南遇輕輕刮了下澄澄的鼻子:“像我,數學都不好。
”澄澄咯咯笑起來:“那我長大要像媽媽,媽媽數學好。”我站在廚房門口,
手里的勺子差點掉到地上。他們說的“媽媽”,是我嗎?還是那個叫李欣的女人?
顧南遇望向澄澄的眼神充滿寵溺,那種骨子里流露出的親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