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過往陰影虞清雅站在虞氏集團總部大樓的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玻璃。
窗外是上海陸家嘴璀璨的夜景，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像一座座發(fā)光的紀念碑，
記錄著這座城市永不熄滅的野心。"又跌了？"她頭也不回地問道，
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身后的財務(wù)總監(jiān)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是的，虞總。
今天收盤時股價又下跌了7%，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五個交易日下跌了。"虞清雅轉(zhuǎn)過身，
二十八歲的她有著一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膚，
以及那雙遺傳自父親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這雙眼睛里盛滿了疲憊和焦慮。
"董事會那邊什么反應(yīng)？""王董事和李董事要求召開緊急會議，
他們...他們對您接手公司后的表現(xiàn)不太滿意。"虞清雅冷笑一聲，
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競爭對手"新辰科技"最新發(fā)布的產(chǎn)品宣傳視頻。
視頻中，一款名為"星辰"的智能家居系統(tǒng)正在展示其遠超行業(yè)水平的功能。
"查清楚這家公司的背景了嗎？"她問道，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還在調(diào)查中，
這家公司成立才兩年，但技術(shù)團隊非常強大，
而且...他們似乎對我們的商業(yè)策略了如指掌。"虞清雅放下平板，揉了揉太陽穴。
三個月前父親突發(fā)腦溢血住院，她臨危受命接手這個市值百億的科技帝國。
而就在她最需要證明自己的時候，"新辰"如同一匹黑馬橫空出世，
接連搶走虞氏幾個重要客戶。"繼續(xù)查，我要知道這家公司背后到底是誰在操控。
"她頓了頓，"讓周總監(jiān)來見我。"十分鐘后，周子謙推門而入。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
身高一米八五的挺拔身材將這套商務(wù)正裝穿出了模特般的效果。作為虞氏集團市場部總監(jiān)，
他不僅是虞清雅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交往三年的男友。"你找我？"周子謙關(guān)上門，
臉上的職業(yè)表情立刻柔和下來。虞清雅疲憊地靠在他肩上："子謙，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周子謙輕輕撫摸她的長發(fā)："什么事？""我想讓你去'新辰'應(yīng)聘。"虞清雅抬起頭，
直視他的眼睛，"他們正在招聘市場部副總，以你的資歷完全夠格。
我需要知道這家公司的內(nèi)部情況，特別是他們的核心技術(shù)來源。
"周子謙眉頭微皺："你是要我...做商業(yè)間諜？""只是收集一些公開信息。
"虞清雅握住他的手，"子謙，你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有多危急。父親住院，董事會虎視眈眈，
如果我們不能扭轉(zhuǎn)局面..."周子謙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我去。但清雅，
你要答應(yīng)我，一旦情況不對，立刻停止。
"虞清雅露出今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我就知道可以依靠你。"三天后，
周子謙以"對新辰科技的發(fā)展理念深感認同"為由從虞氏辭職，順利通過了"新辰"的面試。
入職第一天，他被安排在二十三層的一間獨立辦公室，
透過窗戶能看到不遠處虞氏集團的大樓。"周總監(jiān)，林總想見您。"秘書敲門說道。
周子謙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跟著秘書走向總裁辦公室。推開門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寬大的辦公桌后，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他欣賞窗外的景色。聽到開門聲，
那人緩緩轉(zhuǎn)身——烏黑的長發(fā)，精致的瓜子臉，還有那雙標志性的、帶著一絲狡黠的杏眼。
"雨晴？"周子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雨晴微微一笑，
那笑容讓周子謙想起了大學(xué)時代——那時他和虞清雅剛確定關(guān)系，
而林雨晴是清雅最好的閨蜜，三人經(jīng)常一起吃飯、自習(xí)、出游。"好久不見，子謙。
"林雨晴的聲音依然那么清脆悅耳，只是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或者說，我該叫你周總監(jiān)？
"周子謙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你就是'新辰'的創(chuàng)始人？""沒錯。"林雨晴繞過辦公桌，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她比大學(xué)時更加光彩照人，
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裝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怎么，很意外嗎？
"周子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確實沒想到。清雅知道嗎？"提到虞清雅的名字，
林雨晴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很快就會知道了。"她走到周子謙面前，
微微仰頭看著他，"我猜，你是她派來的？"周子謙心跳加速，
但面上不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離開虞氏是因為職業(yè)發(fā)展考慮。"林雨晴輕笑一聲，
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他："這是你過去三年在虞氏參與的所有項目清單，
包括那些未公開的機密項目。你覺得，
一個真正想跳槽的人會把這些信息毫無保留地寫在簡歷上嗎？
"周子謙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他低估了林雨晴。"為什么不揭穿我？"他直接問道。
林雨晴轉(zhuǎn)身走回窗前，
陽光透過玻璃在她身上鍍了一層金邊："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子謙。
"她回頭看他，眼神深邃，"留下來，真正為'新辰'工作，或者回去告訴清雅你失敗了。
""這算什么選擇？"周子謙皺眉。"這就是選擇。"林雨晴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就像五年前，她給我的選擇一樣。
"周子謙猛地想起那個改變一切的夜晚——大學(xué)最后一年，
虞清雅指控林雨晴抄襲她的畢業(yè)設(shè)計，導(dǎo)致林雨晴失去保研資格和知名企業(yè)的offer。
事后無論林雨晴如何解釋，所有人都站在家境優(yōu)越、人緣極好的虞清雅那邊。不久后，
林雨晴就退學(xué)消失了。"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周子謙說。
"對你和清雅來說可能只是大學(xué)時代的一個小插曲。"林雨晴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但對我來說，那是人生被徹底摧毀的開始。"辦公室陷入沉默。
周子謙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曾經(jīng)熟悉的女孩，發(fā)現(xiàn)她眼中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傷痛。
"雨晴，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最終問道。林雨晴走回辦公桌，按下內(nèi)線電話："蘇秘書，
帶周總監(jiān)去技術(shù)部看看我們的'星辰'系統(tǒng)。"她看向周子謙，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我想你會感興趣的。"參觀完技術(shù)部，周子謙的心情更加復(fù)雜。
"星辰"系統(tǒng)的核心技術(shù)確實領(lǐng)先行業(yè)數(shù)年，更令人不安的是，
其中幾項關(guān)鍵功能與虞氏正在研發(fā)的項目驚人地相似。回到臨時辦公室，他鎖上門，
撥通了虞清雅的電話。"怎么樣？有發(fā)現(xiàn)嗎？"虞清雅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急切。
周子謙猶豫了一下："清雅，'新辰'的老板是...林雨晴。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什么？""是林雨晴。她認出我了，但她沒有揭穿我。
"周子謙壓低聲音，"她似乎...對當(dāng)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虞清雅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我就知道！她這是在報復(fù)我！子謙，
你必須弄清楚她的核心技術(shù)是從哪里來的，我懷疑她竊取了我們的商業(yè)機密！""清雅，
冷靜一點。"周子謙揉了揉太陽穴，"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什么意思？
你是在為她說話嗎？"虞清雅的聲音充滿懷疑，"子謙，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周子謙感到一陣煩躁："我當(dāng)然記得。但我們需要更多證據(jù)，而不是貿(mào)然行動。
"掛斷電話后，周子謙站在窗前，望著不遠處虞氏集團的大樓。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晚上七點，大學(xué)路那家咖啡館。有些事情，
是時候讓你知道了?！昵?周子謙盯著屏幕，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把這條信息轉(zhuǎn)發(fā)給虞清雅，但手指卻遲遲沒有動作。最終，他刪除了短信，
卻沒有回復(fù)拒絕。傍晚六點五十分，周子謙推開咖啡館的門。
這家店是他們大學(xué)時代常來的地方，裝修幾乎沒變，連角落里那架老鋼琴都還在。
林雨晴已經(jīng)坐在他們過去常坐的位置，面前放著兩杯咖啡——一杯美式，一杯拿鐵加雙份糖，
正是他和虞清雅各自的口味。"你記得很清楚。"周子謙在她對面坐下。
林雨晴笑了笑："我記得關(guān)于你們的一切。"她推過那杯美式，"嘗嘗，還是原來的味道。
"周子謙抿了一口咖啡，苦澀中帶著微酸："你想告訴我什么？
"林雨晴從包里拿出一個舊手機，解鎖后遞給他："先看看這個。"周子謙接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五年前的一條短信，發(fā)信人是虞清雅的父親虞志遠："林小姐，
關(guān)于你父親公司的收購條件不會再變。如果你繼續(xù)拒絕，后果自負。""這是什么意思？
"周子謙皺眉。"我父親有一家小型科技公司，專攻智能家居系統(tǒng)。
"林雨晴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虞志遠想以遠低于市場的價格收購，被我父親拒絕后，
他開始利用人脈和資源打壓我們。三個月內(nèi)，我父親失去了所有客戶，公司瀕臨破產(chǎn)。
"周子謙感到難以置信："清雅知道這件事嗎？""她不僅知道，還參與了。
"林雨晴冷笑一聲，"就在我父親走投無路時，虞清雅突然指控我抄襲她的畢業(yè)設(shè)計。
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的畢業(yè)項目正是我父親公司的核心技術(shù)雛形。
"周子謙的手微微發(fā)抖："你是說...""她想要的不只是我的名譽，還有那些技術(shù)。
"林雨晴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而現(xiàn)在，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子謙放下手機，感到一陣眩暈。他認識的虞清雅驕傲、強勢，
但從未想過她會做出這種事。"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他問道。
林雨晴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我想讓你知道真相，然后...做出自己的選擇。
"她的目光太過直接，周子謙不得不移開視線。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被猛地推開，
虞清雅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果然在這里！"她站在桌前，臉色蒼白，"周子謙，
你竟敢背叛我？"第2章 舊傷新痛咖啡館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虞清雅站在桌前，
胸口劇烈起伏，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在周子謙和林雨晴之間來回掃視。"清雅，你怎么會在這里？
"周子謙站起身，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虞清雅冷笑一聲，
拿起桌上林雨晴的手機掃了一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果然如此。你們在密謀什么？
重溫舊情？還是商量怎么搞垮虞氏？"林雨晴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咖啡："好久不見，清雅。
你還是這么...沖動。""閉嘴！"虞清雅猛地將手機拍在桌上，引得周圍顧客紛紛側(cè)目，
"五年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現(xiàn)在你竟敢偷竊虞氏的商業(yè)機密？
"周子謙抓住虞清雅的手腕："清雅，冷靜點。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虞清雅甩開他的手，
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你站在她那邊？周子謙，別忘了是誰給你今天的一切！
"林雨晴站起身，身高與虞清雅相仿的兩人面對面站著，劍拔弩張。"真有趣，
"林雨晴的聲音輕柔卻充滿諷刺，"五年前你也是這么說的——'別忘了是誰給你機會'。
結(jié)果呢？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你活該！"虞清雅咬牙道，"抄襲者就該付出代價。
""是嗎？"林雨晴從包里又拿出一個U盤推到周子謙面前，
"這里有我父親公司當(dāng)年的全部研發(fā)記錄，以及...你父親威脅我們的錄音。
想知道真相的話，就拿去看看。"周子謙盯著那個銀色U盤，感到一陣眩暈。五年前，
他親眼見證了林雨晴被指控抄襲后的崩潰，也見證了虞清雅在聽證會上滴水不漏的陳述。
當(dāng)時他從未懷疑過女友的誠實，但現(xiàn)在..."別被她騙了！"虞清雅一把搶過U盤，
"這些都是偽造的！子謙，我們走。"林雨晴沒有阻攔，
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子謙一眼："記住，選擇權(quán)在你手里。"走出咖啡館，
虞清雅徑直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奔馳。周子謙跟上車，剛關(guān)上門，
一記耳光就重重落在他的臉上。"你竟敢背叛我？"虞清雅的聲音顫抖著，"和她私下見面？
"周子謙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壓抑著怒氣："我沒有背叛你。她約我見面說有重要事情談，
我只是想了解更多關(guān)于'新辰'的信息。""然后呢？聽她編造那些關(guān)于我和我父親的謊言？
"虞清雅冷笑一聲，將U盤扔出窗外，"她就是個騙子，一直都是！
"周子謙看著那個U盤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轉(zhuǎn)向虞清雅："那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她會認為你父親想收購她家的公司？
"虞清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恢復(fù)如常："她父親的公司？那不過是個小作坊，
我父親根本看不上眼。"她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聽著，子謙，
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過去的時候。虞氏正在被'新辰'一點點吞噬，我們必須反擊。""怎么反擊？
"虞清雅吐出一個煙圈，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我要你繼續(xù)留在'新辰'，
獲取'星辰'系統(tǒng)的源代碼。既然她偷了我們的技術(shù)，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子謙震驚地看著她："這是違法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不會被發(fā)現(xiàn)。"虞清雅打斷他，
"只要做得干凈。子謙，你不是一直想證明自己嗎？這就是機會。拿到源代碼，
回來后你就是虞氏的副總裁。"周子謙沉默了。副總裁的位置確實是他一直渴望的，
但以這種方式..."想想我們的未來，"虞清雅的聲音突然柔軟下來，她握住周子謙的手，
"等度過這個難關(guān)，我們就結(jié)婚，好嗎？"周子謙望著女友精致的臉龐，
想起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虞清雅雖然強勢，但確實給了他事業(yè)上最大的支持。
也許...也許林雨晴確實在撒謊？畢竟，他從未聽虞志遠提起過林家的事。"好。
"他最終點頭，"但我需要時間。"虞清雅露出勝利的微笑，
湊近在他唇上輕吻一下："我就知道可以相信你。"回到公寓，周子謙沖了個冷水澡，
試圖理清混亂的思緒。當(dāng)他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時，發(fā)現(xiàn)手機有一條新消息。
是林雨晴發(fā)來的照片——那家咖啡館門外的垃圾桶旁，虞清雅扔掉的U盤靜靜地躺在那里。
"真相不會這么容易被丟棄。"消息這樣寫道。周子謙盯著屏幕看了許久，最終沒有回復(fù)。
他躺在床上，卻輾轉(zhuǎn)難眠。凌晨三點，他悄悄起身，驅(qū)車回到咖啡館。令他驚訝的是，
U盤竟然還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他的到來?；氐郊?，他將U盤插入電腦。里面有兩個文件夾，
一個標注"研發(fā)記錄"，另一個則是"錄音證據(jù)"。他先打開了錄音文件。"林先生，
這是我最后的出價。"虞志遠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冷靜而強勢，"如果你拒絕，
我保證三個月內(nèi)不會有任何客戶敢與你們合作。""你這是威脅！
"另一個男聲——應(yīng)該是林雨晴的父親——憤怒地回應(yīng)。"只是商業(yè)建議。
"虞志遠輕笑一聲，"對了，聽說你女兒和我女兒是好朋友？真巧。
大學(xué)里的友誼...有時候很脆弱，你說呢？"錄音到此結(jié)束。
周子謙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他又點開研發(fā)記錄，
里面是詳細的智能家居系統(tǒng)設(shè)計圖紙和代碼片段，
日期顯示這些資料遠早于虞氏開始類似項目的時間。
如果這些是真的...那么林雨晴才是真正的原創(chuàng)者，
而虞清雅和她的父親才是竊取他人成果的人。周子謙關(guān)上電腦，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煙。
夜風(fēng)吹亂他的頭發(fā)，也吹不散他心中的迷霧。
總是實驗室最后一個離開的人；虞清雅曾"偶然"提起想看看林雨晴的畢業(yè)設(shè)計；聽證會上，
幾位教授異乎尋常地一致站在虞清雅這邊...第二天一早，
周子謙頂著黑眼圈來到"新辰"上班。電梯門剛打開，他就看到林雨晴站在走廊上，
似乎專程在等他。"看了嗎？"她直接問道。周子謙點點頭，
低聲道："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他們來到公司頂樓的空中花園。
清晨的陽光灑在林雨晴的臉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周子謙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
他第一次見到林雨晴就是在學(xué)校的櫻花樹下，陽光也是這樣照在她的臉上。
"那些證據(jù)...可能是偽造的。"他開口道，聲音卻沒什么底氣。
林雨晴笑了："你知道不是。"她靠近一步，"子謙，五年前我就想告訴你真相，
但當(dāng)時你眼里只有清雅?，F(xiàn)在，我需要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只是為了報復(fù)，
更是為了拿回屬于我父親的東西。""通過搞垮虞氏？""通過公平競爭。"林雨晴糾正道，
"'星辰'系統(tǒng)的每一行代碼都是我父親團隊的心血，現(xiàn)在終于重見天日。
至于虞氏的困境...那只是市場選擇的結(jié)果。"周子謙注視著她堅定的眼神，
突然問道："為什么還給我機會？明明知道我是清雅派來的。
"林雨晴的目光柔和下來："因為大學(xué)時，你是唯一一個在我被所有人指責(zé)時，
至少問過我'真的嗎'的人。"她轉(zhuǎn)身望向遠處虞氏集團的大樓，"而且...我一直相信，
你最終會選擇對的那一邊。"周子謙沒有回應(yīng)。他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虞清雅發(fā)來的消息："今晚來我家，父親想見你。
"林雨晴似乎猜到了什么："虞志遠醒了？"周子謙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雨晴神秘地笑了笑，"替我向他問好。畢竟...我們也是老相識了。
"離開空中花園時，周子謙感到自己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無論選擇哪條路，
都將永遠改變一些東西。而最令他不安的是，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開始期待與林雨晴的下一次見面。當(dāng)晚，周子謙來到虞家位于西郊的別墅。
虞志遠坐在書房里，雖然剛從病中恢復(fù)，但那雙銳利的眼睛依然讓人不敢直視。"聽清雅說，
你在'新辰'做得不錯？"虞志遠開門見山。周子謙謹慎地回答："剛?cè)肼殠滋欤?/p>
還在熟悉環(huán)境。""那個林雨晴..."虞志遠的手指敲擊著輪椅扶手，"她認出你了嗎？
"周子謙心跳加速："認出來了。她說...她記得您。"虞志遠冷笑一聲："當(dāng)然記得。
她父親是個固執(zhí)的蠢貨，她也好不到哪去。"他盯著周子謙，
"我要你盡快拿到'星辰'系統(tǒng)的核心代碼。清雅說你有顧慮？""虞叔，
這涉及商業(yè)間諜罪，風(fēng)險太大—""風(fēng)險？"虞志遠打斷他，"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風(fēng)險嗎？
'新辰'下周將與德國萊茵集團簽約，一旦成功，虞氏將失去整個歐洲市場！
"他劇烈咳嗽起來，虞清雅連忙遞上手帕。"爸，別激動。"她輕拍父親的背，
然后看向周子謙，"子謙，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周子謙看著眼前這對父女，
突然意識到林雨晴說的可能是真的——他們確實會不擇手段達到目的。但另一方面，
虞家對他有恩，而虞清雅是他交往三年的女友..."我會試試。"他最終說道，
卻沒有提及自己已經(jīng)對林雨晴產(chǎn)生動搖。離開書房時，虞清雅拉住他："留下來過夜吧。
"她的眼中帶著罕見的懇求，"我...我需要你。"那晚，當(dāng)虞清雅在他懷中入睡后，
周子謙輕輕起身，來到陽臺上。他撥通了林雨晴的電話。"這么晚打電話，想我了？
"林雨晴的聲音帶著調(diào)侃，卻掩不住一絲驚喜。"萊茵集團的合作是怎么回事？
"周子謙直截了當(dāng)?shù)貑?。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消息很靈通嘛。沒錯，下周三簽約。怎么，
虞志遠著急了？""雨晴，你到底想要什么？"周子謙壓低聲音，"如果是為了報復(fù)，
你已經(jīng)成功了。虞氏股價跌了40%，虞叔氣得中風(fēng)—""我想要正義。"林雨晴打斷他，
"我想要全世界知道虞家父女是什么樣的人。不過..."她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如果你愿意幫我，我可以考慮對虞氏手下留情。"周子謙握緊手機："怎么幫？
""明天中午，來我辦公室。單獨告訴你。"林雨晴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周子謙回到床上，
虞清雅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手臂無意識地搭在他胸前。他凝視著女友熟睡的臉龐，
想起大學(xué)時她生病，他守了一整夜的場景。那時的感情多么純粹啊...而現(xiàn)在，
他即將做出一個可能摧毀這一切的決定。更可怕的是，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期待明天的會面——不是因為任務(wù)，而是因為能見到林雨晴。
第3章 危險游戲周子謙站在"新辰"總裁辦公室門前，手指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敲門。
昨晚林雨晴電話里的邀請像一塊燒紅的鐵，烙在他的意識里揮之不去。"站在門口不進來，
是怕我吃了你嗎？"門突然打開，林雨晴倚在門框上，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紅色的絲質(zhì)襯衫，領(lǐng)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鎖骨。
周子謙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我剛開完會。""我知道。
"林雨晴轉(zhuǎn)身走向辦公室內(nèi)的會客區(qū)，"我讓人盯著你的日程。咖啡還是茶？""咖啡，
謝謝。"周子謙跟著進去，刻意選了張單人沙發(fā)坐下，與林雨晴保持距離。
林雨晴按下內(nèi)線電話吩咐秘書送咖啡，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先看看這個。
"周子謙打開文件夾，里面是幾份財務(wù)報表的復(fù)印件。"這是...虞氏的賬本？
"他震驚地抬頭，"你怎么拿到的？""商業(yè)機密。"林雨晴眨了眨眼，
"重點看第三頁的海外賬戶。"周子謙翻到指定頁面，眉頭越皺越緊。賬目顯示過去三年，
虞氏每月定期向德國一家名為"布魯克咨詢"的公司支付大額款項，備注是"技術(shù)服務(wù)費"。
"布魯克咨詢...是萊茵集團的子公司？"周子謙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林雨晴點點頭："準確地說，是萊茵集團幾位高管的私人公司。虞志遠通過這種方式行賄，
換取萊茵集團只采購虞氏的產(chǎn)品。"她俯身向前，身上的香水味若有似無地飄過來，
"現(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我要搶這個客戶了？"周子謙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如果這些賬目屬實，
虞氏不僅涉嫌商業(yè)賄賂，還可能違反國際反腐敗法。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些...清雅知道嗎？""你覺得呢？"林雨晴反問，
"她可是負責(zé)歐洲市場三年的總監(jiān)。"秘書敲門送進咖啡，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周子謙趁機整理思緒，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胸口的燥熱。
"為什么要給我看這些？"他放下杯子，直視林雨晴的眼睛。林雨晴沒有立即回答。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陽光透過玻璃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子謙，
你還記得大學(xué)時我們?nèi)齻€一起去爬山那次嗎？"周子謙一怔，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往事。
"記得。你扭傷了腳踝，是清雅背你下山的。""是啊，她背了我整整兩小時。
"林雨晴的聲音帶著懷念，"那時候我真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她轉(zhuǎn)過身，
眼神變得銳利，"直到她為了那些技術(shù)圖紙背叛我。
""如果...如果那些圖紙確實是你父親的..."周子謙艱難地開口。"它們就是。
"林雨晴走回沙發(fā)，這次直接坐到了周子謙旁邊的扶手上，"而現(xiàn)在，
我想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她的靠近讓周子謙能聞到她發(fā)絲間的梔子花香，
與記憶中大學(xué)時代的味道一模一樣。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什么選擇？
""加入'新辰'，真正地加入。"林雨晴的聲音低沉而誘惑，
"我可以給你聯(lián)合CEO的位置，10%的股份，以及..."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領(lǐng)帶，
"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周子謙的呼吸變得急促。聯(lián)合CEO、股份，
這些已經(jīng)遠超他在虞氏能企及的高度。而林雨晴話中隱含的另一種可能，更讓他心跳加速。
"你想讓我背叛清雅。"這不是疑問句。"我想讓你站在正義這邊。"林雨晴糾正道，
"而且..."她突然湊近，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時，就已經(jīng)動搖了，
不是嗎？"溫?zé)岬臍庀娫诙?，周子謙感到一陣戰(zhàn)栗。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
"我就知道！"虞清雅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她的目光在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最終定格在周子謙臉上："你果然背叛了我！"周子謙猛地站起身："清雅，
不是你想的那樣—""閉嘴！"虞清雅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濺，
"我跟蹤你兩天了！昨天你去撿那個U盤，今天又來她辦公室私會！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們真讓我惡心！"林雨晴從容地站起身："私會？
我們是在談公事，虞總。"她故意用職業(yè)稱呼強調(diào)距離，"周總監(jiān)現(xiàn)在是'新辰'的員工，
向我匯報工作很正常。""員工？"虞清雅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一疊照片甩在桌上，
"那這些也是工作內(nèi)容？"照片散落開來，
周子謙倒吸一口冷氣——全是昨天他和林雨晴在咖啡館、空中花園的合影，
有些角度看起來異常親密。"你跟蹤我？"周子謙難以置信地看著虞清雅。
"不然怎么看清你的真面目？"虞清雅眼中閃著淚光，"三年...我給了你三年時間，
結(jié)果你為了這個賤人背叛我！"林雨晴的臉色冷了下來："注意你的言辭，虞清雅。
這里是'新辰'，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以為這就完了？"虞清雅轉(zhuǎn)向林雨晴，
聲音壓得極低，"五年前我能毀了你，現(xiàn)在一樣可以。"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晃了晃，
"剛才的對話我都錄下來了，包括你們討論虞氏賬目的部分。商業(yè)間諜罪，夠你們喝一壺的。
"周子謙臉色大變："清雅，別沖動—""滾開！"虞清雅推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等著收律師函吧，你們兩個！"辦公室門被狠狠摔上，余音在空氣中震顫。
周子謙頹然坐回沙發(fā)，雙手抱頭："完了...""別擔(dān)心。"林雨晴出奇地平靜，
"我的辦公室有最先進的信號干擾器，她什么也沒錄到。"周子謙抬起頭："什么？
"林雨晴指了指天花板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小裝置："從她進門那一刻起，
她的手機就只是個擺設(shè)了。"她走回辦公桌，按下內(nèi)線電話，"蘇秘書，通知安保部，
以后虞清雅不得進入'新辰'大樓。"掛斷電話，她看向周子謙："看來你已經(jīng)做出選擇了，
不管愿不愿意。"周子謙苦笑："我還有得選嗎？""當(dāng)然有。
"林雨晴的表情突然柔和下來，"你可以現(xiàn)在追出去，向她道歉，說你是被我蠱惑的。
"她頓了頓，"或者留下來，聽聽我真正的計劃。"周子謙盯著地上破碎的咖啡杯，
思緒萬千。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但虞清雅的跟蹤、威脅，
以及賬本上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這一切都與他心目中的女友形象相去甚遠。
而林雨晴...大學(xué)時他就欣賞她的才華和堅韌，只是當(dāng)時他的眼里只有光彩奪目的虞清雅。
現(xiàn)在，命運給了他們重逢的機會，還附贈一個改變?nèi)松倪x擇。"我想聽聽你的計劃。
"他最終說道，聲音堅定了幾分。林雨晴笑了，那笑容讓周子謙想起大學(xué)圖書館里，
她解開一道難題時的樣子。"首先，我們需要保護自己。虞清雅不會善罷甘休，
她接下來可能會—"話音未落，周子謙的手機響了。是虞氏集團法務(wù)部的號碼。
"說曹操曹操到。"林雨晴挑眉，"接吧，開免提。"周子謙接通電話，
法務(wù)總監(jiān)冰冷的聲音傳來："周子謙先生，虞氏集團正式通知你，
因涉嫌違反競業(yè)禁止協(xié)議和泄露商業(yè)機密，公司已向法院提起訴訟。
請于明日上午十點到法務(wù)部領(lǐng)取相關(guān)文件。"掛斷電話，
周子謙的手微微發(fā)抖："競業(yè)禁止協(xié)議？我簽過那種東西嗎？""當(dāng)然簽過。
"林雨晴從書柜里拿出一份文件，"你入職虞氏時簽的勞動合同附件三就是。
只不過當(dāng)時沒人會認真看那些小字。"周子謙猛地站起身來回踱步："這下完了！
這種官司一打就是幾年，期間我不能從事相關(guān)工作，等于職業(yè)生涯全毀了！""冷靜。
"林雨晴按住他的肩膀，"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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