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如銀鞭抽打著會所的落地窗,將霓虹燈光攪成破碎的光斑。
夏冰的后背抵著冰涼的金屬護欄,珍珠高跟鞋在濕漉漉的地磚上打滑。
五個男人呈扇形將她圍在露臺邊緣,雨水順著他們的衣領滑進西裝,
卻澆不滅眼中灼燒的恨意。傅沉舟的槍口貼著她太陽穴,寒意順著皮膚滲進骨髓。
這位地下軍火商眉骨高聳,眼尾斜挑,左臉刀疤在雨水中泛著青紫色。他拇指摩挲著扳機,
指腹的薄繭擦過她耳后碎發:“夏小姐,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別以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每個字都帶著金屬冷感。
“阿冰,真讓我失望。” 影帝季明琛扯開領帶,喉結在雨水沖刷下泛著冷白。
他伸手想觸碰她的臉,卻被夏冰偏頭躲開。那雙在熒幕上傾倒眾生的桃花眼,
此刻盛滿破碎的癲狂,“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原來都是演給我看的?
”陸昭然將孕檢單拍在護欄上,紙張瞬間被雨水浸透。
這位金融新貴的金絲眼鏡后閃過陰鷙:“懷孕?你肚子里的雜種,究竟是誰的?
” 他忽然笑起來,笑聲混著雨聲格外刺耳,“或者說,根本就是你設的局?
”沈硯川倚在陰影里,蒼白的臉在手機冷光下更顯病態。他修長的手指劃動屏幕,
露臺驟然響起此起彼伏的曖昧喘息 —— 正是夏冰與他們五人獨處時的私密錄音。
“姐姐真是好手段,” 黑客天才輕笑出聲,異色瞳孔里翻涌著扭曲的興奮,
“用不同的情話,哄得我們團團轉。”最后是江敘白。這位平日里溫潤如玉的醫生,
此刻握著染血的手術刀,刀刃抵在她頸側。雨水順著他的劉海滴在刀刃上,
暈開一抹暗紅:“阿冰,告訴我,這五年的陪伴,有沒有一秒是真的?” 他的聲音在顫抖,
卻比其他人的威脅更讓夏冰心悸。2三個月前,水晶吊燈在夏冰瞳孔里碎成萬千冷芒,
她垂眸凝視天鵝絨襯墊上的「霽月」項鏈,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五年前父親倒在血泊中的畫面與眼前翡翠的幽光重疊,
提醒著她這場調包戲碼不是游戲 —— 這是復仇的第一刀,而傅沉舟,
不過是必須斬斷的鎖鏈。“夏小姐對珠寶很有研究?” 沙啞男聲裹挾著硝煙味襲來。
夏冰抬眼,正對上傅沉舟左臉猙獰的刀疤。那道疤從眉骨斜劈至顴骨,
像是命運用利刃在他臉上刻下的 “危險” 烙印。他身后四個黑衣保鏢呈扇形排開,
西裝下的槍柄輪廓若隱若現,如同蟄伏的毒蛇。“傅先生說笑了,不過是略通皮毛。
” 夏冰舉起放大鏡的手穩如磐石,心跳卻在胸腔里擂鼓。袖中贗品隨著呼吸起伏輕蹭皮膚,
那是她在黑市熬了三夜仿制的杰作,連寶石內部的冰裂紋都與真品分毫不差。
當指尖觸碰到項鏈的瞬間,她忽然想起父親教她辨認真假珠寶時的場景,眼眶泛起灼熱。
警報聲撕裂空氣的剎那,夏冰的瞳孔驟縮。傅沉舟的手掌如鐵鉗般扣住她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碾碎骨頭。他扯開她手套的動作帶著暴戾,露出掌心熒光粉的瞬間,
夏冰嗅到了他頸側雪松香水混著硝煙的氣息 —— 那是沾滿鮮血的味道。
“夏小姐這是做什么?” 槍口抵住太陽穴的冰涼讓夏冰回神,她忽然笑了,
這笑容帶著孤注一擲的瘋狂。“傅先生,您確定不想知道,是誰在您的保險柜裝了定位器?
” 她故意壓低聲音,吐氣如蘭,“有人想吞掉您走私的軍火,
而我...... 可以幫你找到他。”傅沉舟的殺意凝滯在半空。
夏冰看著他眼底翻涌的狐疑與貪婪,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個男人對權力的渴望,
就是她最好的突破口。此后的每一次見面,都是精心設計的戰場。
夏冰穿著低胸紅裙踏入傅沉舟的私人莊園,高跟鞋踩過滿地玫瑰花瓣。
她將情報寫在蕾絲吊帶內側,當傅沉舟撕開衣料的瞬間,看到的不僅是雪白肌膚,
還有用朱砂寫就的密報。“這次的線人,藏在您最信任的副手家里。” 她在他耳邊呢喃,
感受著他緊繃的肌肉。深夜的書房,傅沉舟將她抵在書柜上,
滾燙的吻落在她鎖骨:“你到底想要什么?” 夏冰環住他的脖頸,
指甲輕輕劃過他后背的舊傷:“我要的,傅先生給不起。” 她在心底冷笑,
等你身敗名裂那天,就會知道,我要的是你整個家族的覆滅。
但當傅沉舟在槍林彈雨中用身體護住她,子彈擦過他肩頭濺起血花時,
夏冰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他染血的手指撫過她臉頰:“別死。” 那語氣像是命令,
又像是懇求。復仇的火焰在胸腔里搖晃,她突然分不清,這男人眼底的占有欲,
是否也摻雜了一絲真心。3.戲中戲的真心三個月前的珠寶展,警報聲響徹展廳,
傅沉舟的槍口還抵在她下頜,金屬大門突然被撞開,闖入者的皮鞋聲裹挾著片場特有的嘈雜,
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亂的鼓點。季明琛扯開領結的動作帶著三分不羈,
桃花眼卻精準捕捉到她耳后因恐懼泛起的紅 —— 這影帝連救場都像在拍電影,
夏冰在心里冷笑,指尖卻順勢將「霽月」項鏈塞進他內袋。觸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臟時,
她突然想起父親教她的:越是完美的演員,越有不可告人的破綻。“夏小姐對演戲有興趣?
” 次日黃昏,季明琛倚在夏冰公寓樓下的櫻花樹旁,黑色風衣被風吹起獵獵作響。
他遞來的劇本邊角帶著體溫,指尖擦過她掌心的動作像是不經意的撩撥。夏冰翻開扉頁,
看到用紅筆圈出的親密戲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 這男人果然迫不及待。
密閉的排練室里,季明琛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記住,要讓觀眾相信你在愛我。
” 他的手掌貼著她后腰緩緩下移,夏冰卻在他觸到尾椎骨時突然反制,將他抵在墻上。
“季老師忘了?” 她故意貼近他唇瓣,看著那雙桃花眼驟縮,“演戲的最高境界,
是讓對手先入戲。”深夜的威士忌在水晶杯里搖晃,季明琛的領帶松垮地掛在脖頸。
“我六歲那年,媽媽把我丟在片場......”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所有人都說我是天生的演員,可誰他媽知道我只是不想再被拋棄!
” 夏冰望著他泛紅的眼眶,想起檔案室里那份關于季氏娛樂偷稅漏稅的證據。
復仇的火焰在胸腔燃燒,她卻輕輕抱住他顫抖的身軀,
在他背上畫著安撫的圈 —— 多完美的獵物,將脆弱暴露得如此徹底。
暴雨夜的吻來得猝不及防。季明琛將她抵在玻璃窗上,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滑落。
“別離開我。” 他的聲音混著窗外的雷鳴,帶著破釜沉舟的絕望。夏冰的指甲陷進他后背,
嘗到他唇角咸澀的味道。恍惚間,她似乎看到父親被推下樓的那個雨夜,而眼前的男人,
或許就是復仇路上最鋒利的刀。可當季明琛顫抖著用體溫捂熱她冰涼的腳,
在她噩夢時哼著不成調的童謠,夏冰的心跳總會不合時宜地亂了節拍。“阿冰,
如果有天我騙了你......” 季明琛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
夏冰望著屏幕上 “沈硯川” 的來電顯示,指尖在他后頸輕輕摩挲。她知道,
這出戲該進入高潮了 —— 畢竟,讓獵物親手挖出自己的心臟,才是最完美的復仇。
4.代碼里的溫柔陷阱閣樓的鐵皮屋頂被暴雨砸得咚咚作響,夏冰縮在布滿電子元件的角落,
看著沈硯川在電腦前的背影。他蒼白的脖頸彎曲成脆弱的弧度,
敲擊鍵盤的聲音像永不停歇的心跳。復仇的火焰在她心底燃燒,提醒著她面前這個天才黑客,
父親的死也有他家族的一份 “功勞”。“聽說你害怕與人接觸?
” 夏冰將混著抗抑郁藥粉末的咖啡放在他手邊,笑容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其實她心里冷得像冰,每一個溫柔的眼神、每一句關切的話語,都不過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沈硯川扯掉降噪耳機,異色瞳孔在屏幕藍光下閃爍著警惕:“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
” 他的聲音帶著長期缺乏與人交流的生澀,
卻讓夏冰心中一動 —— 這正是她可以利用的弱點。夏冰沒有退縮,
反而握住他因長期敲鍵盤而僵硬的手,開始輕輕按摩。指腹觸到他手背上凸起的繭子時,
她感受到沈硯川輕微的顫抖。“放松。” 她輕聲說,看著他耳尖泛起的紅暈,在心里冷笑。
這不過是第一步,她要讓這個天才黑客,心甘情愿為她所用。隨著接觸增多,
夏冰開始 “偶然” 出現在沈硯川的生活里。她會在他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后,
“恰好” 送來一份熱湯;會在他被社交恐懼折磨時,“及時” 出現給予安慰。
每次看到沈硯川眼底流露出的依賴,她都在心底計算著復仇的進度。直到那天,
她破解了沈硯川的電腦密碼。當那些以 “Xia” 命名的加密文件出現在屏幕上,
夏冰的呼吸停滯了。那里面不僅有她的日常視頻,還有他用代碼編寫的 “情書”。
“你像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一行行代碼翻譯過來,竟如此直白而熾熱。深夜,
夏冰看著熟睡的沈硯川。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蒼白的臉上帶著難得的安寧。
復仇的決心第一次出現了動搖。但當她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眼神,
又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 —— 不能心軟,這不過是獵物陷入陷阱的表現,她的復仇計劃,
絕不能被這些虛幻的溫柔打斷。然而,當沈硯川在一次網絡攻擊中,為了保護她編寫的程序,
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導致被對手追蹤時,夏冰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看著他疲憊卻堅定的眼神,她突然分不清,這場溫柔陷阱里,究竟是誰先陷了進去。
5.青梅的執念消毒水的氣味混著江敘白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夏冰倚在醫院天臺的金屬護欄上,指尖撫過白大褂領口那抹口紅印。
遠處摩天輪的彩燈在雨霧中暈染成模糊的光斑,她望著那個方向,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 多諷刺,當年天真的許愿之地,如今成了復仇的戲臺。
“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在這里許愿……” 話未說完,江敘白已經將她摟進懷里。
他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心跳聲震得她耳膜發疼。“阿冰,別再離開我。
”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帶著近乎絕望的哽咽。夏冰閉上眼睛,
任由記憶如毒蛇纏上心頭:十二歲那年,她被同學欺負到躲在儲物柜里發抖,
是江敘白踹開柜門,把哭花臉的自己背回了家。那時他的脊背還很單薄,
卻倔強地說 “我會保護你”。深夜三點,夏冰蜷縮在江敘白家的沙發上,
看著他系著卡通圍裙在廚房忙碌。煤氣灶的藍光映亮他眼下的青黑,
攪拌粥的動作卻格外輕柔。“疼得厲害就哭出來。” 他把藥和溫水遞到她唇邊,
指尖擦過她嘴角時微微發顫。夏冰含著藥片,嘗到了苦澀之外的甜味 —— 多可笑,
明明這胃痛是催吐劑的效果,可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她竟生出幾分愧疚。
體檢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睜不開眼。夏冰解開病號服紐扣時故意手一抖,
后背猙獰的燙傷疤痕暴露在空氣中。江敘白的呼吸陡然停滯,
醫用手套被他攥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誰干的?” 他的聲音冷得可怕,
手指懸在傷疤上方,遲遲不敢觸碰。夏冰咬住下唇,
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小時候意外……” 話沒說完,就被他顫抖著的擁抱吞沒。
她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在心里冷笑 —— 江叔叔,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