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十年前,我救了一個小男孩。十年后,我找上了他。他身邊的朋友都以為我一圖他錢,
二圖他帥。他一開始也是這樣覺得,直到后來,他無意中看到了手臂上的一條長疤,才知曉,
我哪里是為了他的人,他的錢,只不過是不甘心,想尋求一個真相。關(guān)于十年前,
那場綁架案。一個退休的老民警勇救男童不幸犧牲,綁匪逃跑途中墜江身亡。
報紙未提及的是,一個女孩背著一個同歲孩子走出險境。
第一章 球場風(fēng)云起梧桐一中的籃球場紅藍(lán)雙方正打得火熱,
為了搶一個球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觀眾席上人滿為患,
最引人注意和吸睛的是場上一位穿著24號球衣的少年。他小腿手臂肌肉繃緊結(jié)實,
像是草原上那最健碩的羚羊,輕巧中卻帶著力量的美學(xué)。”砰!
”籃球與籃球框發(fā)出撞擊的聲音,最后咕咚順利掉落,觀眾席發(fā)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旁邊兩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時不時地打量我,她自從問我是給幾號遞水后,
就對我抱有很大的敵意。我聽到身后有人說:“這人誰啊,她都不打聽一下,姚明珠是誰嗎?
就敢跟她搶男生。”“就是,某些人啊,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姚明珠旁邊的女生陰陽怪氣地打配合。姚明珠我自然是知道的,姚家千金,
家里主做珠寶生意的,與金家是合作伙伴。但老師常教導(dǎo),機(jī)會是要自己爭取的,
如果不努力,就啥也得不到。就像此刻,我憑借著多年的短跑冠軍,
搶先那兩個女生將水遞到了那男生的面前。金林垚剛剛下場,
看到我遞上的毛巾和水遲疑了一會才接了過去。慢一步的姚明珠看到這樣的情況,
憤怒地瞪著眼睛走了。我露出了個勝利的微笑,
回過頭來才發(fā)覺金林垚目光如刀一寸寸地審視打量著我。他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狀似無意地提起:“之前怎么都沒有見過你。
”我笑笑一臉崇拜的星星眼看著他:“周六晚上,賽車,還記得嗎?”他擦汗的手頓住,
鄭重地對我叮囑道:“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麻煩替我保密。”我點(diǎn)開手機(jī),
不到一會就翻了學(xué)校論壇置頂?shù)谝唬骸坝袥]有可能,現(xiàn)在的人有手機(jī),還有網(wǎng)絡(luò),
你賽車的事,我不說,其他人應(yīng)該也不瞎。”他接過手機(jī),看到信息一臉青黑,
暗咒:“這tm的誰拍的啊,要是被我家老爺子看到又要抽我了。
”“這個叫做猴子不吃小餅干是誰?你認(rèn)識?”他指了指發(fā)帖的博主。
我搖了搖頭跟客服一樣回答:“不知道呢。”笑話,知道了也不告訴他,真是慣的,
不會自己去查嗎?“你應(yīng)該知道,女生給男生送水,代表著什么吧?”他話里有話,
目光帶著戲謔。“難道只能是因為喜歡才來送水嗎?不能是因為欣賞,覺得你厲害?
”我回答得很誠懇,至少,我看他的眼神,絕對比入黨還純潔。
他聞言怔住后喉嚨里發(fā)出低低地笑聲,看了我一眼衣服上別著的銘牌說:“你很有趣,
曹崇英,高二五班的?我記住你了。”口哨聲再次響起,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便轉(zhuǎn)身邁著大長腿小跑著進(jìn)入了球場。我亦盯著他的背影,
心口漲漲地,說不出啥感覺。周圍人潮擠擠,聲音像林中的風(fēng)呼啦啦一陣一陣,
而我似一人站在風(fēng)中,整整站了十年了。第二章 明珠的挑釁次日放學(xué),
我推著爆胎的單車準(zhǔn)備回家,姚明珠站在一輛豪車前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在我無視她準(zhǔn)備越過去時,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聲音倨傲地說:“喂,你只要向我保證,
以后不纏著林垚,我就放過你,如何?”我盯著她纖細(xì)白凈沒有任何疤痕的手臂,
正微微出神,抬眼時突然視線里出現(xiàn)了林垚的身影,他正跟他兄弟勾肩搭背地從遠(yuǎn)處走過來,
巧了不是。我盯著嬌嬌千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不成。我喜歡他。
”姚明珠臉漲的通紅:“你……你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樣不要臉的話。”“啊,這,
喜歡金林垚,難道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我故意說得很大聲,好讓那走來的人聽見。
姚明珠也察覺到身后有人走來,回過頭去,六目相對,她羞赧地掩面匆匆離開了。
他的好兄弟笑得夸張地捶他的肩膀被他一手推開。他走過來后,仿佛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
打量我的車后直白問我:“車壞啦?姚明珠搞的?”“不是,來時不小心壓到玻璃碎了。
”我老實回答,姚明珠雖然與我針鋒相對,但好歹受過教育,這種低級的手段,
小學(xué)生都不用了。“需要我送你回去么?”“好呀。
”“那我的車怎么辦?”“讓我好哥們處理,走吧。
”好哥們:“……”第三章 情書風(fēng)波我跟金林垚同車回去的消息火速傳遍了全校,
金林垚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的。之前很多女生都處于觀望的態(tài)度,畢竟有姚明珠這尊大佛在,
加上金林垚本人對女生很冷淡,還聽說是個脾氣不太好的大少爺。
可能有我這只螃蟹打了頭陣,有許多個女生都偷偷遞了情書,還有去球場遞水的。
但后果就不是很理想了,據(jù)說,他當(dāng)眾撕了情書,還將情書從樓上撒了下去。
不巧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巡查看到后,立即全校通報警告,還罰他掃地兩周,因為違反了校規(guī),
亂丟垃圾。那些遞情書遞水表達(dá)愛意女生的,也被一一叫去辦公室談話,其中包括我,
還有姚明珠。我跟她辦公室里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之前我和姚明珠還暗搓搓地較勁,
誰能得到金林垚的關(guān)注,而今日在老師的追問下,只能努力的撇干凈關(guān)系,人生真是奇妙。
出了辦公室,迎面就撞見了在門口等待的金林垚,六目相對,氣氛有點(diǎn)尷尬。
我們不熟的三個人一齊坐在了門口的便利店里,沉默無言。
第四章 傷疤的秘密金林垚大馬金刀地獨(dú)占一個座位,眼神像狼盯住獵物一樣盯著我。
“你這么兇巴巴地做什么?”姚明珠不滿開口,我轉(zhuǎn)頭看著她不可置信她為我說話。
金林垚一臉懵逼,手指反轉(zhuǎn)指了指自己:“我有說話?”她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小聲在我耳邊說:“那個,就當(dāng)謝你給我那個姨媽巾的事了。”我這才想起,
昨日姚明珠將我堵在洗手間,依舊是各種威逼利誘,讓我離金林垚遠(yuǎn)點(diǎn),
然后我不小心看到她衣服弄到血跡了,好心提醒了她,還給了她一塊姨媽巾。
不明所以的金林垚有點(diǎn)不知道說啥好了,感慨說:“你們女生變臉可真快。
”姚明珠立即搶答:“要你管。”我有點(diǎn)不解,不是,姐妹你這,人設(shè)崩塌了啊,
之前不是挺喜歡金林垚的嘛,怎么突然就不喜歡了呢。我這么想,也就這么問了,
她毫不避諱,也不管金林垚是不是坐在對面,嘆氣說:“唉,之前看他挺高冷的,
對女生愛搭不理的,現(xiàn)在他被你追上了,我覺得他也就那樣。”我不知道說啥好了,
看向金林垚示意他:“喂,你不解釋解釋嗎?
”他拿起了桌上的水?dāng)Q開淡定地喝了一口才說:“解釋什么啊?清者自清,你管別人說什么?
”我:“……”就在我無奈嘆氣時,余光撇向窗外,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匆匆走了過去,
我渾身的汗毛豎起,是他嗎?不能吧?“你怎么了?”姚明珠順著我視線望了出去,
沒看到什么,疑惑問我。我搖了搖頭,抬手揉了揉眉心:“沒誰,大概看錯了。
”金林垚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神有點(diǎn)呆呆的。但當(dāng)他與我四目相對時,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震驚。他緊盯著我的手臂,我回想起大概是剛才抬手時,袖口垂落,
不小心露出了一條很長的傷疤。他認(rèn)出我了,是嗎?我猜。第五章 十年前的真相放學(xué)后,
金林垚找上了我,他帶我來到校外的一處無人經(jīng)過的死角。我隱約猜到他要說什么。果然,
他說:“崇英,十年前那件事,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也害了……你爺爺。
”聽到他說了最后兩個字,我的呼吸都有些混亂了。我覺得之前我大概是鬼上身了,
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到底為何還要找上他。所謂的真相,不就是綁匪為了錢,綁架了他,
剛好被我和爺爺轉(zhuǎn)撞見,解救了他。他確實沒有做錯什么,
只是我爺爺也確實為了救他而犧牲了。“關(guān)于十年前那件事,綁匪也已經(jīng)死了,
我也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他還想說些什么,被我打斷了:“別再說了。
”我知道他要說的,無非就是彌補(bǔ)我之類的我,但我不需要。“對不起,我以后,
不會再來打擾你。”說完,我便轉(zhuǎn)身走了。也許是不甘心吧,我不知道為什么,
聽到他的名字就蠢蠢欲動。入學(xué)的第一天,我經(jīng)過籃球場時,
突然聽到觀眾席上有人在歡呼大叫:“金林垚,你是最棒的!”我雙腳頓住,
這個刻入我骨頭的名字,在這一刻,像被我體內(nèi)的血液沖洗了一遍,灰塵盡褪。那時,
年僅七歲的我背著受傷的他,像馱著一條死狗,幾次險些跌倒,我怕他死了,
還跟他對話:“你叫什么名字?”“金林垚。”“哪個金?”“金色的金。”“哪個林?
”“雙木林。”“哪個垚?”“三土垚。”……第六章 疤痕與記憶長長的小巷,
有陽光照射下來,我的回憶像是突然曬在了日光下,一點(diǎn)點(diǎn)在我的腳下鋪開。
我家世代都是警察,有段時間,爸媽早出晚歸的,終于等來了一個周日,天氣晴好。
我爸媽帶我出門游玩,我還戴上了一頂系著蝴蝶結(jié)的草帽,車窗半開,風(fēng)呼呼地灌入進(jìn)來,
我頭上的蝴蝶似在風(fēng)中起舞。我爸邊開車邊笑吟吟地說:“太久沒有出來了,
我們家的小野貓都快在家里憋壞了。”“你就慣她吧。”我媽嘴里說著嫌棄的話,
但是手卻很溫暖地摸著我的頭發(fā)。但變故驟升,一輛車從正前方急速撞來,
我的眼前天翻地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醒來時,人在醫(yī)院里。我在醫(yī)院住了一段時間,
身體痊愈出院,但手臂留下了一條很長的疤痕,這是車禍發(fā)生時被破碎的玻璃窗劃破的。
我收獲了一條丑陋的傷疤,同時卻也失去了愛我的父母。爺爺看我經(jīng)常摸著手臂的疤痕發(fā)呆,
還以為我是很介意那條疤痕。為此,他特意找來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紋身貼,他時常說過,
那東西很丑,也不知道怎么小年輕都喜歡。我沒有貼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出了一句話:“我不要紋身貼,爺爺,也許等這條疤痕慢慢沒了,
爸爸媽媽就回來了。”爺爺聽后只是摸了摸我的頭,沉默了許久才嗯了一聲,應(yīng)好。自此,
我一邊與爺爺相依為命,一邊在等待著疤痕的消失,卻最終等到的是命運(yùn)的再次一擊。
我爺爺?shù)淖罱K結(jié)局是因為救人而犧牲,與我父母的結(jié)局大同小異,都是因公殉職。
我媽媽那時將我護(hù)在身下,臨死前,讓我活下去。我爺爺讓我背著金林垚往有光,
有人的地方跑。他們的愿望都很簡單,就只是為了讓我活下去。我有一個網(wǎng)名,
名字就叫-朝著光走。是啊,我應(yīng)該朝著光走,怎么犯傻了,竟然自己主動走入了深淵里。
我停下深深地呼了一口胸中積郁已久的濁氣。正抬腳繼續(xù)往前走時,
一個戴著帽子的瘦高男子在不遠(yuǎn)處與我四目相對,他臉上有一道從眉骨蜿蜒到鼻子的疤痕。
這道疤痕好似一道如鞭長般的雷電,突然將我卷入了十年前的那個黑夜。
第七章 黑暗中的救贖“英英啊,你丟三落四的性格真的得改改了,
今天忘個橡皮泥在同學(xué)家里,明天又忘個水壺在那個同學(xué)家里的,哪天你把自己忘在哪里了,
爺爺都不知道去哪找你?”他絮絮叨叨的,我望著周圍有點(diǎn)黑的小樓,雖有月光,
但還是有點(diǎn)害怕,默默地靠近了爺爺?shù)纳眢w,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走。“沒事,
有爺爺在,這條路只是沒有燈,這條路近些,不過你自己一個人就不能走這里,知道吧。
”我爺爺好像是會魔法,總是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個細(xì)碎的聲音像受傷小貓嗚咽,我耳朵靈,一下子就聽清楚了方位,
扯了扯爺爺?shù)囊路骸盃敔敚孟裼行∝垺!薄白甙桑タ纯慈ァ!彼业氖郑?/p>
邁入了一棟廢棄的小屋里。“喵喵,喵喵,你在哪里,快點(diǎn)出來?”我有點(diǎn)著急,
想立刻就看到它,不知道它是不是受傷了,一下子忘記了剛剛的恐懼。四周沒有看到,
我和爺爺?shù)哪抗舛挤旁诹艘粋€搖搖欲墜的門上,我小跑著搶在爺爺前面推開了這扇柴門,
月光如水流一樣涌入屋內(nèi)。我一下子被屋內(nèi)的情形給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個與我一般大的小孩,身上綁著粗麻繩,正掛在房梁上,嘴里還塞著一塊不知哪里來的布。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他還能流出眼淚,嘴里嗚嗚得叫,我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吊死鬼。
爺爺快步地邁了過去,三兩下的將他解救了下來。拿掉了嘴里的布,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爺爺,救我。”“放心,有爺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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