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天亮起床了。”
一片混沌中，許聲被叫醒。
可剛睜開眼，他就通過范小爺的視線看到了一幅火辣辣的畫面。
初夏的燕京好似火燒，哪怕是早晨出租屋中依舊透著一股子悶熱。范小爺心肺中還有些深呼吸后的律動，看樣子是已經洗漱好剛吊完了嗓子。
可現在這丫頭卻陷入了糾結，還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她就一手拎著一件裙子在鏡子面前來回比劃著。
偶爾切換裙子的間隙，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中。
雖穿著睡衣，但夏天單薄的睡衣根本擋不住多少風光，再配上她那張剛洗漱過如清水芙蓉的面孔，一時間嬌艷欲滴。
“老許你醒了呀，這兩件裙子你看我穿哪一件合適些。”
范小爺的聲音不適響起，許聲回過神，還好是魂體，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充血上頭。
“素色的吧，正式一些。你吊完嗓子了？”許聲轉移話題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才剛結束，我五點就起了，那就聽你的，穿素色的這套吧。”
下一刻，許聲就見到了一幅他永生難忘的畫面，難怪昨天他會覺得胸口勒的厲害，原來裹那么嚴實。
這丫頭難不成把自己當死鬼了，一點都不設防？
然而就當許聲兩眼放光的盯著鏡子里的畫面時，鏡子中范小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老許，漂亮吧？”
“漂…漂亮。”許聲回過神來，瞬間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全身寒毛豎立。
“漂亮也不給你看！”范小爺揚起嘴角，一臉得意。
下一刻，鏡子里的畫面消失，許聲瞬間就像跌入萬丈深淵，不住的往黑暗深處墜落。
“臥槽，中計了！”這么簡單的美人計自己怎么就看不透呢？
等他再次從深淵中爬出來，許聲再次從鏡子里看到的，卻是已經穿戴好，正在涂涂抹抹的范小爺。
察覺到許聲的動靜，范小爺看向鏡子里自己那天生麗質的面容。
“老許，等會我們要怎么跟瓊遙阿姨談合約的事情，這些歌都給劇組也太虧了吧？”
昨晚自打許聲將三首歌的小樣錄出來之后，范小爺就抱著錄音機聽了大半夜。
范小爺覺得，自己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雖然自己還沒有掌握演唱這些歌的技巧，但不是還有許老怪這個死鬼？
歌曲這種東西，在沒有其他版本參考的情況下，先入為主的影響還是很大的，范小爺此刻自我感覺良好。
“不給劇組，劇組就不會找人寫了？”許聲悻悻盯著鏡子里那張臉，他總不可能告訴范小爺，這就是《還珠》劇組的杰作吧？
“可我想唱！”
不愧是范小爺，大清早施展美人計，果真無利不起早。
許聲卻搖搖頭，“不是說你不夠努力，而是你年紀還太小，聲帶沒有定型，唱不出那三首歌所需要的效果。”
范小爺噘著嘴，一臉的不開心，“我覺得唱得挺好呀，你又沒有跟瓊瑤阿姨爭取過，你怎么知道？”
“反正希望不大。”
“那你應該有合適我唱的歌曲吧？”范小爺的狐貍尾巴終于露了出來。
她也清楚這三首歌是許老怪拿來幫自己跟瓊遙阿姨談合約的，但昨天許老怪分分鐘就拿出三首歌，范小爺表示自己很看。
“昨天都說了，讓你練好嗓子再說，你著急個什么勁，再說寫歌不要時間呀？”
“昨天你一口氣就寫了三首，誰知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大不了人家以后天天叫你起床就是了。”范小爺眼色勾人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毫不掩飾。
咳咳咳…看來這姑娘真把他當死鬼了，可這個要求許聲還真不想拒絕。
“搞得誰想看似的，先去把合約談好再說吧，你死心眼要演瓊遙劇，把歌給你，你簽了賣身契怎么辦？”
“那說好，談好合約回來你就幫我寫。”
“那你以后也別再搞這些小動作，小丫頭片子一個，真不知道你從哪來的這么多小心思。”許聲很受傷，他總感覺自己被范小爺拿捏了。
“誰讓你昨天不多給我寫一首。”目的達成，范小爺愉快的起身，然而她卻再次站到了鏡子前。
下一刻，只見她兩眼水汪汪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手攀向肩頭裙子的肩帶。
“老許，你要不要先收點利息。”
“妖精！”許聲咒罵了一句，“等會讓我來談吧，我可不希望你簽賣身契把我也賣進去。”
“也行，不過你可別把我賣了。”范小爺也想看看許聲是怎么和瓊遙溝通的。
收拾利落，范小爺拎起錄音機背上吉他離開出租屋，趕往《還珠》劇組。
《還珠》劇組就在北影廠旁邊的明清街口，電視劇還有十來天就要開機，劇組很多的籌備工作都在同時進行，服化道，選景，試鏡等等，整個劇組忙得團團轉。
“陳老師正在和其他藝人溝通合約的事情，你先等一會。”
范小爺把吉他還了回去，剛來到瓊遙辦公室門口，就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是李師姐到了么？”《還珠》原定的女主不是趙燕子，而是瓊遙旗下的李婷怡。
不過現在的李婷怡應該在香江的《猛龍過港》劇組。這位連定妝照都拍好了，最后卻因為檔期沖突，再加上經紀人嫌棄《還珠》的小門小戶，最后錯過了《還珠》，才造就了趙燕子。
這會兒在劇組應該就是趙燕子，畢竟林心茹也到了。
“不方便透露，等劇組的通知。”
見著工作人員愛搭不理，范小爺不禁咬牙切齒。
好在她沒有發作，劉雪樺的推薦最多能讓她在瓊遙面前混個熟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生，還威脅不到這些劇組工作人員。
范小爺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等到許聲都覺得胸悶了，才見著兩個人從瓊遙辦公室有說有笑的走出來。
瓊遙跟在身后，還將兩人送到了門口。
“老許，那是誰？”
來到劇組，范小爺就開啟了共享模式。
“算是你師姐吧，也是恒通明星學校出來的，現在在北電，旁邊那個是她老師。”
崔新晴對趙燕子還真夠好的，放她出來拍戲不說，如今還幫她爭取角色。
“老許，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許聲翻著白眼，“我還知道她原本的敲定的角色是紫薇，你就是她的一個備選而已。
現在李婷怡因為檔期來不了，她老師就是過來幫她爭取小燕子這個角色的。林心茹既然來了，不出意外，小燕子應該就是她。”
“這……”范小爺呆立當場，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老許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你不會就是北電的吧？”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嘛，以后少在我面前耍點小心思。”
聽許聲提起這個，范小爺心里猛然一突。許老怪連劇組和北電的事情都知道，怎么看都不像個死鬼，可自己一早起來還誘惑他來著？
范小爺不由兩頰發燙。
“傻了是吧，瓊遙阿姨就在門口，你還不過去？”
范小爺回過神，揉了揉發燙的雙頰，才邁步走向瓊遙。
“瓊遙阿姨…”范小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讓我來。”許聲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太對勁，果斷讓范小爺切換了主控模式。
“冰冰，是有什么事么，合約溝通得怎么樣了？”
許聲接過主控，“昨天我只是大致了解了一下，明天我媽媽就到了，到時候再讓她來和劇組溝通。”
“那你過來是？”
“自從受到劉雪樺老師的推薦，我就認真拜讀了瓊遙阿姨你的作品。
我以前學過聲樂，也能寫一些曲子。阿姨你的作品對我影響很深，所以就冒昧的為寫了幾首歌。
收音機里是我錄出來的小樣，因為條件太過簡陋，還請瓊遙阿姨不要見怪。”
“你還寫了歌，為《還珠》寫的？”
瓊遙難以置信，眼前識大體知進退，知書達理的小姑娘，還是前兩天那個在試鏡的時候沒有一點書卷氣的范氷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