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是國際頂尖殺手。執行任務時，養父突然打電話給我?！八担厝A國吧，去溫家，
你的親生父母，他們找了你二十年?！薄敖M織現在有危機，你先回去避避，等危機解除了，
爸爸再接你回家?！睊斓綦娫挘艺驹谠爻聊撕芫?。然后，我訂了最快回華國的航班。
落地后，我打開手機，通訊錄里只有養父的號碼。想了想，我給溫家大哥發了條短信。
“溫紹廷，我是溫霜降?！? 破碎的羊絨圍巾機場到達廳的中央空調發出蜂鳴，
我縮了縮脖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藏在袖口的刀片。這是「夜梟」殺手的標準配置，
養父說過，在任務完成前，武器必須與皮膚共存。電子屏上的航班信息跳動著，
我的航班號「NH897」后面跟著「抵達」的綠色字樣，像某種無聲的信號。
手機在掌心震動，鎖屏亮起時，我看見溫紹廷發來的短信："霜降，我在9號出口，
穿藏藍色手工西裝，帶羊絨圍巾。"短信末尾有個笨拙的笑臉符號，
像是從來沒發過消息的人特意學的。我抬頭望向玻璃門外，
人群中那個挺直脊背的男人正在低頭看手機，
手指在屏幕上輕輕點了兩下——那是摩斯密碼里的「安全」。他的圍巾是深灰色羊絨質地，
邊緣繡著極小的溫氏集團標志，皮鞋尖在地面投下冷硬的反光。
我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素戒，指節因緊握手機泛出青白。當他抬頭時，
目光精準地鎖定在我身上，瞳孔微微收縮，像是在確認獵物的位置。"溫霜降？
"他的聲音像浸過溫水的絲綢，帶著小心翼翼的顫音，卻在尾音處有不易察覺的緊繃。
我點頭時，他突然向前半步，我本能地側身避開，后背貼上冰涼的大理石柱。
這個動作讓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楚，目光在我肩頸處停留——那里有一道三厘米長的疤痕，
是去年在西伯利亞執行任務時，被狼犬撕裂的傷口，組織里管這叫「榮譽勛章」。"抱歉。
"他立刻退后半步，雙手交疊在身前，指節發白，"我太急了。"我搖頭，
視線掃過他身后的六個保鏢。他們站姿標準，西裝下隱約可見槍套輪廓，這讓我想起「夜梟」
的護衛隊。不同的是，這些保鏢腰間掛著的不是軍刀，而是對講機，
頻道里偶爾傳出嘈雜的中文——他們在討論"小姐喜歡喝冰美式還是熱拿鐵"。"歡迎回家。
"溫紹廷再次開口，這次他沒有伸手，只是將圍巾輕輕解下，動作慢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彈，
"機場冷氣重，先披上這個。"羊絨觸感柔軟，
卻讓我想起組織里的戰術圍巾——同樣的厚度，卻縫著GPS定位器和麻醉針。
我接過圍巾時，故意讓袖口滑下兩厘米，露出腕間的黑色刺青：一只銜著匕首的夜鶯，
這是「夜梟」殺手的標志。溫紹廷的目光在刺青上凝固，喉結滾動了兩下，
卻只是伸手替我整理圍巾邊緣，指尖擦過我耳垂時，聲音輕得像嘆息："二十年前，
你被保姆抱去公園玩，那天你穿的就是帶毛絨邊的連體衣，淺粉色，袖口繡著小鴨子。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輕輕劃開我記憶的繭房。
我突然想起養父第一次給我看溫家全家福時的場景，他用紅筆圈住照片里的小女孩，
說："這是你，溫霜降，溫氏集團走失的繼承人。他們每天都在報紙上登尋人啟事，
你母親的頭發都急白了。"那時我七歲，正在練習用蝴蝶刀拆解腕表，齒輪卡在指縫里，
滲出細小的血珠。"爸媽在別墅等你。"溫紹廷掏出車鑰匙，
銀色鑰匙鏈上刻著"WS"的縮寫，"還有弟弟溫硯，他逃了三節課，說要第一個見到姐姐。
"他說話時，拇指反復摩挲著鑰匙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勞斯萊斯的真皮座椅散發著檀木香氣，我靠窗而坐，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霓虹。
溫紹廷坐在我身邊，每隔五分鐘就調整一次空調風向，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這種過度的小心翼翼讓我不安，于是我打開車窗，讓三月的冷風灌進車廂，
吹散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和傅沉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會不會冷？
"他立刻按下按鈕，"醫生說你常年在熱帶地區......"他突然噤聲，
手指在膝蓋上敲出急促的節奏，像是說錯了什么禁忌的詞。我轉頭看他，發現他耳尖泛紅。
原來溫家知道我的經歷，或者說，知道一部分。養父在送我回國前，
一定替我偽造了完整的"流浪千金"劇本，只是他不知道，真正的殺手不需要劇本，
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偽裝。別墅區的鐵門緩緩打開時，
我看見噴泉池中央立著一尊小天使雕像，它手里捧著的水晶球，和「夜梟」
總部大廳的一模一樣。溫紹廷說那是母親特意從意大利訂購的，象征"失而復得的珍寶"。
行小字："For our little star, come home."玄關處，
穿著真絲睡裙的婦人正跪在地上，面前擺著一排童鞋。從三寸的嬰兒靴到成年碼的高跟鞋，
每雙鞋尖都系著粉色絲帶。她抬頭看我時，眼里涌出的淚水讓睫毛膏暈成青黑，
像一只受傷的天鵝。"霜降......"她撲過來時，我聞到她發間的玫瑰香水味，
和組織里那位中東王妃的味道一模一樣。這種熟悉感讓我肌肉緊繃，
直到她的頭重重撞在我鎖骨上，發出壓抑的嗚咽，"媽媽的小霜降，終于回家了。
他們說你在金三角長大，吃了很多苦......""媽，先讓姐姐換衣服吧。
"溫紹廷適時拉開母親，遞給我一套羊絨家居服，淺粉色，領口繡著蕾絲花邊，
"你的房間在二樓，朝南，有落地窗。"他說話時，刻意避開我的眼神，
像是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推開房門的瞬間，我以為走進了粉色的云朵里。
天花板繪著星空，床頭擺著hello kitty臺燈，
飄窗上堆滿了從未拆封的芭比娃娃。
最顯眼的是墻上掛著的巨幅海報——TFBOYS的演唱會寫真，
右下角貼著便利貼："姐姐喜歡的明星，溫硯留"。便利貼邊緣有被水洇過的痕跡，
像是有人反復擦拭過眼淚。"弟弟說你十五歲才回國，所以按照中學生的喜好布置了房間。
"溫紹廷站在門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扣，那是一枚鑲著藍寶石的溫氏族徽，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很好。"我打斷他，指尖撫過芭比娃娃的紗裙。
在「夜梟」，我十五歲時已經能徒手拆解狙擊槍，而這里的十五歲，
是可以對著明星海報發呆的年紀。床頭柜上擺著一個相框，里面是溫家三口的合照，
溫紹廷抱著一只泰迪熊，旁邊是笑得燦爛的父母，而空缺的位置被PS上了一個卡通女孩，
扎著雙馬尾，穿著蓬蓬裙——那是他們想象中的我。樓下傳來瓷器碰撞的聲音，
母親在指揮傭人準備晚餐。溫紹廷說要去停車場拿給我的禮物，留下我獨自在房間里。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見花園里的秋千架，繩索上還系著彩色風鈴。如果用力搖晃，
這些風鈴的聲音足夠掩蓋暗殺時的消音槍聲。但此刻，它們在晚風中輕輕作響，
像一串未說完的童謠。"叩叩。"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開門后看見一個穿白T恤的男生，
手里抱著一只巨大的泰迪熊，足有一米八高。他頭發微卷，左耳戴著銀色耳釘，
笑起來時露出虎牙，像一只未成年的小獸。"姐！"他撲過來時，我側身避開，
他差點摔進房間，手里的泰迪熊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塞著的漫畫書，"靠，你反應好快，
比我打游戲時的手速還快！""溫硯。"我念出他的名字，
想起資料里那個就讀國際學校的叛逆少年，GPA3.2，擅長黑客技術，
曾黑進學校系統修改成績，"很高興見到你。""哇，姐你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他把泰迪熊塞給我，熊肚子里掉出一張演唱會門票，"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下周TFBOYS的拼盤演唱會，我托關系搞到的VIP票！"他說話時，
目光在我肩頸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像是怕我發現。我接過門票，
指尖觸到票面上凸起的防偽紋路。這種紋路和「夜梟」的加密文件很像，
需要用紫外線燈才能看到隱藏信息。溫硯不知道，他眼中的珍貴門票，
在我手里只是一張可能藏著殺機的紙片。但此刻，他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像一只搖尾巴的小狗，讓我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謝謝。"我把票塞進抽屜，
決定明天讓溫紹廷安排人檢查，"晚餐快準備好了吧？""嗯！媽做了龍井蝦仁和蟹粉豆腐，
都是你小時候愛吃的！"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動作快得讓我差點反手鎖住他咽喉，"姐，
你的手好涼，是不是房間不夠暖？我讓傭人給你加床毛毯！"他的掌心溫熱，
帶著少年人的溫度，這讓我想起在非洲執行任務時，曾救過一個戰亂中的孩子，
他也是這樣緊緊攥著我的手，直到我把他送到難民營。溫硯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
沒有一絲污垢，這是養尊處優的少爺才有的手，和我掌心的繭子形成鮮明對比。
晚餐擺在挑高六米的餐廳里，長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銀質餐具在水晶燈下泛著冷光。
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把龍井蝦仁、蟹粉豆腐堆成小山，仿佛我是一個餓了二十年的孩子。
她的手背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從手腕延伸到肘部，
像是被利器劃傷的——這讓我想起養父手上的同類疤痕，他說是在戰場上被彈片劃的。
"多吃點，看你瘦的。"她的筷子又伸向清蒸鰣魚，卻被溫紹廷輕輕攔住。"媽，
醫生說她不能吃海鮮。"他替我盛了碗山藥排骨湯，
湯面上浮著的枸杞像極了狙擊鏡里的紅點，"先喝這個，養胃。"他說話時，
目光在我腕間的刺青上停留，那里已經被遮瑕膏蓋住，只留下淡淡的印記。我接過湯碗時，
注意到傅沉舟坐在長桌盡頭。他穿著軍裝，肩章上的星星在燭光下微微發亮，
手里的刀叉切牛排時，發出規律的"噠噠"聲。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見到他，早上在機場，
他站在溫紹廷身后，目光像手術刀般剖開我的偽裝，而現在，他的眼神里多了些別的東西，
像是疑問，又像是警惕。"聽說你在特種部隊？"我突然開口，打破了餐廳里的沉默。
刀叉在瓷盤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母親猛地抬頭，溫紹廷的手在桌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
力度大得像在警告。"是。"傅沉舟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溫小姐對軍隊很感興趣？
""只是好奇。"我低頭喝湯，任由山藥塊堵住喉嚨，"畢竟在金三角，
雇傭兵和政府軍經常打交道。"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溫紹廷的手在顫抖，
母親的臉色瞬間慘白，溫硯握著筷子的手懸在半空，像是被凍住了。"霜降！
"溫紹廷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嚴厲，"吃飯時不要說這些。"我抬眼看他，
發現他額角青筋暴起。原來溫家知道我的過去，但他們選擇避而不談，仿佛只要不提，
那些血腥的記憶就會自動蒸發?？晌也皇潜还召u的小女孩，是雙手染過血的殺手，
他們準備好接受這樣的我了嗎？晚餐在尷尬的沉默中結束，
母親說要帶我去看她為我準備的首飾房，我以頭暈為由拒絕了。沿著旋轉樓梯上樓時，
我聽見溫紹廷和傅沉舟在書房爭吵。"你答應過不調查她！"溫紹廷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她才回來不到十二小時！""有些事你不知道。"傅沉舟的聲音低沉，"她后頸的紋身，
是國際通緝的傭兵組織標志。還有她的格斗技巧，完全是『夜梟』的訓練體系。
"我停在樓梯拐角，指尖摳進雕花欄桿。原來他早上在機場就注意到了，
那個看似不經意的眼神，早已將我剝得干干凈凈。我摸出袖口的刀片，
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度。如果傅沉舟敢傷害我的家人，就算他是軍人，
我也能讓他永遠沉默。"那又怎樣？"溫紹廷的聲音突然哽咽，"她是我妹妹，是溫家的人，
這二十年她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就算她是殺手又怎樣？她是受害者！
"書房里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我看見傅沉舟的影子映在門上，他的肩膀繃得筆直，
像隨時準備作戰的士兵。"我只是提醒你，"傅沉舟的聲音突然靠近門口，
"她的眼神不像普通女孩，更像......更像我在戰場上見過的殺手，眼里只有任務，
沒有溫度。你確定她真的想當溫家的小公主？""夠了！"溫紹廷怒吼，"就算她是修羅，
也是我溫紹廷的妹妹！我會保護她，哪怕與全世界為敵！"我轉身離開，不想再聽下去。
路過走廊時，我看見自己的倒影映在一面古董鏡里，穿著粉色家居服，脖子上戴著鉆石項鏈，
像個真正的小公主。但鏡中的人眼神冷冽，袖口下藏著刀片，
后頸的刺青仿佛在發燙——那是「夜梟」的印記，也是我無法擺脫的過去?；氐椒块g，
我反鎖房門，從行李箱夾層里取出黑色筆記本。養父的加密信躺在首頁："組織內亂已起，
溫家是最好的庇護所。記住，永遠不要讓他們看見你的底牌。"窗外，
傅沉舟的軍車緩緩駛出別墅區，車燈照亮了花園里的秋千架，風鈴在夜風中輕輕搖晃，
發出細碎的聲響。我拉開窗簾，讓月光照亮手腕的刺青。夜鶯振翅欲飛，
匕首尖端滴下的血珠，在月光下泛著冷藍的光。這是我第一次以溫霜降的身份入睡，
粉色的hello kitty床單上，還留著陽光的味道。我摸著枕頭下的刀片，
聽著樓下傭人們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忽然想起溫紹廷整理圍巾時的溫度，
和傅沉舟眼中的復雜神色。也許，偶爾做一次溫霜降，也不錯。至少在這個家里，
有人為我留燈，有人為我爭吵，有人把我當作失而復得的珍寶。哪怕明天，
一切都會回到原點，至少今晚，我可以假裝自己是個被寵愛的小公主，在粉色的云朵里，
做一個沒有槍聲的夢。2 血色鳶尾深夜的溫家別墅像座靜謐的城堡，我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上的星空壁畫。那些用熒光顏料繪制的星星忽明忽暗，像極了「夜梟」
基地的監控屏，隨時可能彈出任務倒計時。我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刀片，
借著月光檢查刀刃——沒有指紋，鋒利度達標，適合割喉或刺心臟。
衣柜里掛著溫紹廷送的羊絨睡袍，粉色法蘭絨上繡著小兔子，領口處還縫著「霜降」
的英文名。我穿上它，布料柔軟得讓我想皺眉，這玩意兒在實戰中只會成為敵人的突破口。
走到落地窗前，我推開一條縫，冷空氣灌進來，帶著露水和玫瑰的香氣，
遠處的監控攝像頭在草叢里閃爍紅光，像某種夜行生物的眼睛?！感〗悖枰獛兔﹃P窗嗎？」
傭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迅速把刀片藏進袖口，轉身時已換上溫順的微笑?！覆挥昧?，
謝謝?！刮夜o睡袍，看著她端來的熱牛奶，表面浮著一層肉桂粉，「我習慣開點窗睡覺?！?/p>
她離開后，我把牛奶倒進洗手間的花盆，看著白色液體滲進泥土。在「夜梟」，
接受陌生人給的食物等于自殺，尤其是含有鎮定成分的飲品。鏡子里的人穿著粉色睡袍，
頭發散落在肩頭，像個普通的十八歲少女，
但眼底的警惕出賣了一切——那是長期處于危險中的人才有的眼神。凌晨三點，
我確定整棟別墅的人都已入睡，才換上黑色緊身衣，從窗臺翻出。溫家的花園布局比「夜梟」
總部更復雜，噴泉、假山、迷宮般的灌木叢，處處可能藏著狙擊手。我貼著墻壁移動，
靴底的橡膠無聲地碾過落葉，直到看見溫紹廷的書房還亮著燈。窗簾縫隙里透出的光中，
他正對著電腦屏幕抽煙，指間的雪茄明滅不定。屏幕上是一組加密文件，
文件名是「Project White Rose」，
旁邊擺著一張泛黃的照片——三歲的我被抱在游輪甲板上，背景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掏出藏在耳后的微型攝像頭，對準屏幕快速拍照，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轉身時，
傅沉舟的軍靴已經停在離我半步遠的地方，他穿著黑色作戰服，手里提著一把消音手槍，
槍口垂向地面，卻讓我想起「夜梟」殺手的標準警戒姿勢。「睡不著？」他的聲音低啞，
帶著深夜特有的質感，「溫家的床太軟了，是嗎？」我沒回答，目光落在他左手臂的繃帶處，
那里滲出的血跡已經干涸，形成一道深褐色的痕。白天在餐桌上，溫紹廷曾問他怎么受傷的，
他說是「訓練時的意外」，但我知道，那是上周在緬甸邊境執行任務時，
被RPG碎片劃傷的?！感枰遗隳懔牧膯幔俊顾蚯鞍氩?，
我聞到他身上混合的硝煙味和雪松香水，「關于二十年前的游輪事故，
或者......『夜梟』的雙生王牌計劃?！刮胰砑∪馑查g繃緊，
右手已握住藏在腰間的蝴蝶刀。他居然知道雙生王牌，這意味著他不僅調查過我，
還觸及了「夜梟」最核心的機密。而那個計劃，正是我和他的命運交織的起點。
「你想說什么？」我故意讓聲音帶上顫抖，像個被嚇到的女孩，「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他突然伸手，指尖掠過我后頸的刺青，這個動作快得讓我來不及反應，溫熱的觸感像道電流，
順著脊椎竄遍全身?！竸e裝了，鳶尾?！顾吐曊f，「我看過你十五歲時的暗殺錄像，
用一把餐刀割開目標喉管，七秒完成，干凈利落?！购对谡菩恼归_，刀刃抵住他咽喉，
卻發現他毫無防備。月光下，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像某種大型貓科動物，危險而迷人。
「你到底是誰？」我壓低聲音，「為什么知道這么多？」「我是你的鏡像?！?/p>
他握住我的手腕，力度大得驚人，卻沒有推開刀刃，「二十年前，
我們同時被『夜梟』從游輪上救起，他們給我們注射基因改良藥劑，把我們培養成殺手。
你是『鳶尾』，我是『影子』，我們的心跳頻率相同，能在戰場上感知彼此的位置。」
我想起養父曾說過的話，關于那個神秘的「雙生計劃」，但他從未透露過另一個孩子的身份。
此刻，傅沉舟的瞳孔里映著我的倒影，帶著某種宿命般的溫柔，
讓我想起在非洲草原執行任務時，見過的兩只并肩狩獵的獵豹。「溫紹廷知道嗎？」我問，
刀刃微微下壓，劃破他頸間的皮膚，滲出一滴血珠，「他知道你是『夜梟』的殺手嗎？」
「他只知道我是他的兄弟，是保護你的軍人。」傅沉舟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而你，
是他失而復得的妹妹。我們都在演戲，為了保護同一個人。」遠處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天邊泛起魚肚白。我收起蝴蝶刀，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濕巾，輕輕擦去他頸間的血跡。
「天亮了?！刮艺f，「溫家的早餐很豐盛，你要留下來吃嗎？」他盯著我看了很久，
像是在確認什么，然后點點頭。我們并排走回別墅，腳步聲在清晨的花園里格外清晰。
路過噴泉時，他突然停住，指著水中的倒影：「你看，我們的影子重疊了?！顾械膬蓚€人，
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一個穿著粉色睡袍，影子交纏在一起，像一幅荒誕的畫。
我想起養父的話：「雙生王牌，注定只能活一個?！沟丝蹋党林鄣募缗龅轿业模?/p>
體溫透過布料傳來，讓我第一次懷疑，也許有些規則，是可以打破的。早餐擺在陽光房里，
母親穿著香奈兒套裝，正在給吐司抹草莓醬。溫紹廷穿著定制西裝，領口別著溫氏族徽，
溫硯頂著雞窩頭，一邊打哈欠一邊往咖啡里加三塊方糖。「沉舟也在啊，快坐。」
母親熱情地招呼，「今天有你最愛吃的班尼迪克蛋?！垢党林圩谖覍γ?，袖口挽起，
露出手臂上的燒傷疤。溫硯突然指著他的手臂：「哇，傅沉舟你也有疤！和姐姐的好像！」
餐桌上瞬間鴉雀無聲。母親的手懸在半空，果醬滴在桌布上，暈開暗紅色的斑點。
溫紹廷的刀叉掉在盤子里，發出清脆的響聲。
傅沉舟卻只是淡淡一笑：「小時候玩火不小心燒的，溫小姐的疤呢？」
我低頭切著班尼迪克蛋，蛋黃流出來，像極了狙擊鏡里的血珠?！冈诮鹑潜还芬У??！?/p>
我說，「那里的野狗很多，比狼還兇?！箿亟B廷猛地抬頭，想說什么，
卻被母親打斷：「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目光在我和傅沉舟之間來回游移，像是在看什么可怕的東西。早餐在尷尬的沉默中結束，
溫紹廷說要帶我去挑珠寶，母親則匆匆離開了餐廳。溫硯湊過來，低聲說：「姐，
傅沉舟是不是喜歡你？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我敲了敲他的頭：「小孩子別亂猜?！?/p>
心里卻想起昨晚他說的話，「我們的心跳頻率相同」。在「夜梟」的訓練中，
我曾無數次模擬與搭檔配合的場景，卻從未想過，我的搭檔竟然是個軍人，是溫紹廷的兄弟，
是此刻正替我拉開車門的男人。珠寶店的水晶燈璀璨奪目，導購小姐捧著托盤，
上面擺滿了鉆石項鏈和翡翠手鐲。溫紹廷指著一條祖母綠項鏈：「這個顏色很襯你，試試？」
我剛要伸手，傅沉舟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等等?！顾闷痦楁?，對著燈光仔細觀察，
「這顆寶石的切割面有問題，可能藏著微型攝像頭?！箿亟B廷的臉色瞬間鐵青，
奪過項鏈扔給導購：「怎么回事？」導購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道歉。
我注意到她耳后有個極小的紋身，像朵鳶尾花——這是「夜梟」外圍成員的標志。
傅沉舟顯然也看到了，他的手指在腰間輕輕叩擊，那是特種部隊的緊急信號?！附?，
我去趟洗手間?！箿爻幫蝗徽f，蹦蹦跳跳地跑開。我看著他的背影，注意到他手里攥著手機，
屏幕上閃爍著藍光，像是在運行某個程序。珠寶店的背景音樂突然換成《卡農》，
音量大得刺耳。傅沉舟猛地推開我，一顆子彈擦著我耳垂飛過，擊碎了身后的展示柜。
玻璃碎片飛濺，我趁機滾到柜臺下，摸出藏在靴筒里的麻醉槍。「溫霜降，別動！」
傅沉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罕見的緊張，「我帶你出去！」我抬頭，看見他舉著槍，
擋在我身前。他的后背繃得筆直，像一面堅不可摧的墻。溫紹廷趴在地上，手里拿著手機，
正在打電話叫保鏢。而那個導購小姐，已經不見了蹤影?！缸筮吶齻€，右邊兩個?！?/p>
我低聲說，把麻醉槍遞給他，「用這個，別出人命。」他轉頭看我，眼里有驚訝，也有了然。
我們背靠背，像訓練有素的搭檔，在槍聲中移動。當最后一個殺手倒下時，
溫硯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個黑色U盤：「姐，我黑進了他們的系統，
里面有好多奇怪的文件！」溫紹廷接過U盤，臉色凝重。傅沉舟蹲在殺手身邊，
摘下他們的面罩，露出三張陌生的臉，但我注意到他們后頸都有一個小小的疤痕，
形狀像蝴蝶——這是「夜梟」清理者的標志，專門用來處決叛徒?！杆麄兪菦_著我來的。」
我輕聲說，「因為我知道太多秘密。」溫紹廷突然抱住我，
用力得像是要把我揉進骨子里：「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永遠不會。」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讓我想起在非洲救過的那個孩子，失去父母時也是這樣抱著我痛哭。傅沉舟別過臉，
看向窗外。陽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灑在他臉上，照亮了他緊抿的嘴唇和泛紅的耳尖。
我突然想起昨晚在花園里，他說的那句話：「我們都在演戲，為了保護同一個人?！挂苍S，
在這場黑白交織的戲里，我們都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演員還是觀眾。但此刻，
溫紹廷的心跳透過胸膛傳來，傅沉舟的體溫近在咫尺，溫硯手里的U盤還在發燙，
我突然意識到，有些東西，比任務更重要，比秘密更珍貴。那是家的溫度，是即使身處黑暗，
也能看見的星光。3 月光奏鳴曲溫家的玫瑰園在暴雨中泛著冷香，我蹲在花叢中，
指尖撫過濕潤的花瓣。每片玫瑰的紋路都被雨水沖刷得清晰可見，
像極了"夜梟"數據庫里的指紋圖譜。溫硯撐著傘跑過來，白色球鞋濺起泥點，
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畫出不規則的圖案。"姐，傅沉舟來啦！"他的頭發被雨水打濕，
貼在額角，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絨毛，"他帶了只軍犬，超帥的！"我站起身，
看見傅沉舟站在花園拱門處，軍犬蹲坐在他腳邊，耳朵豎起，目光如炬。他穿著迷彩服，
雨水順著帽檐滴落，在胸前的軍牌上匯成細流。那枚軍牌我曾在他洗澡時見過，
5"與我腕間的刺青編號"WS-0715"恰好對應——那是我們被"夜梟"收養的日期。
"溫小姐。"他抬手敬禮，軍犬也跟著發出短促的吠叫，"奉命前來執行安保任務。
"我注意到他特意加重了"奉命"二字，像是在提醒我什么。溫硯已經湊過去摸軍犬的頭，
興奮地問東問西，而溫紹廷站在二樓落地窗前，手里握著一杯紅酒，
目光在傅沉舟和我之間來回游移，像在觀察某種危險的化學反應。晚餐時，
母親突然宣布要舉辦一場小型音樂會，慶祝我回家。"霜降小時候最喜歡彈鋼琴了。
"她的眼神飄向遠處，仿佛在回憶某個不存在的畫面，"后來走丟了，
家里的鋼琴就一直空著。"我低頭看著盤中的法式鵝肝，沒有說話。在"夜梟"的訓練基地，
我學會了彈肖邦的《夜曲》，但那是為了潛入歐洲貴族宴會做準備，
指尖的老繭是握槍留下的，而非鋼琴鍵。溫紹廷突然握住我的手，輕聲說："不想彈就不彈，
沒人逼你。"他的掌心有淡淡的煙味，是我今早發現他在書房抽的那種古巴雪茄。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眼底有血絲，像是整夜未眠。昨夜我潛入他的書房，
看見他正在銷毀一份文件，標題是"溫氏集團2005年東南亞投資項目終止報告"。
音樂會在溫家的小禮堂舉行，水晶吊燈下，黑色三角鋼琴泛著幽光。
母親換上了復古的蕾絲長裙，手腕上戴著父親送的翡翠鐲子，
那抹綠色讓我想起"夜梟"基地的熱帶雨林，以及藏在其中的致命陷阱。"霜降，
來彈一曲吧。"母親遞來一張琴譜，《月光奏鳴曲》，"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曲子。
"琴譜邊緣有磨損的痕跡，像是被反復翻閱過。我接過琴譜時，注意到內頁夾著一張照片，
三歲的我坐在鋼琴前，穿著蓬蓬裙，笑容燦爛。但背景里的游輪欄桿上，
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的袖口露出半截紋身——正是"夜梟"的夜鶯標志。
我在鋼琴前坐下，指尖觸到琴鍵的瞬間，聽見傅沉舟在身后調整耳麥的聲音。
軍犬趴在他腳邊，耳朵微動，像是在監聽周圍的動靜。溫紹廷站在左側，
手里握著一個遙控器，那是控制禮堂防彈玻璃的開關。前奏響起時，我故意彈錯一個音符，
傅沉舟的身體瞬間繃緊。第二小節，我又漏掉一個音，溫硯皺起眉頭："姐，
你好像不太熟練？""太久沒彈了。"我輕聲說，指尖在琴鍵上跳躍，
卻在低音區加入了摩斯密碼的節奏——SOS，10點鐘方向。
傅沉舟的耳麥里傳來輕微的電流聲，他轉身看向二樓貴賓席，那里坐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
正在用手機發消息。第三樂章的高潮部分，我突然站起身，鋼琴凳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
墨鏡男人的手剛伸進西裝內袋，傅沉舟已經撲過去，軍犬咬住他的手腕，
發出低沉的 growl。溫紹廷按下遙控器，防彈玻璃迅速落下，將舞臺與觀眾席隔開。
"沒事吧？"傅沉舟隔著玻璃大喊，臉上有雨水和汗水混合的痕跡，"有沒有受傷？
"我搖頭，目光落在墨鏡男人掉在地上的手機上，
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發送的消息：「鳶尾在溫家，請求支援」。
發件人ID是"Shadow"，正是傅沉舟在"夜梟"的代號。溫紹廷沖過來，
抓住我的肩膀："霜降，你怎么知道他有問題？""直覺。"我輕聲說，目光轉向傅沉舟，
他正在審訊墨鏡男人，軍犬蹲在一旁，眼神警惕。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他眼底有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驚訝，又像是釋然。深夜，我被一陣鋼琴聲驚醒。起身下樓，
看見溫紹廷坐在黑暗的禮堂里，獨自彈奏《月光奏鳴曲》。他的手法熟練，
音符在琴鍵上流淌，卻帶著濃濃的哀傷，像是在悼念某個逝去的人。"睡不著？
"他沒有回頭，"小時候，你總說聽著鋼琴聲才能入睡。"我在他身邊坐下，
發現琴譜上有淚痕，暈開的墨水形成不規則的圖案。"為什么騙我？"我輕聲問，
"關于游輪事故，關于我的過去，你明明知道很多事。"他的手指停在琴鍵上，
發出一聲長長的顫音。"因為我怕失去你。"他說，聲音沙啞，"當我知道你還活著，
卻在'夜梟'那樣的地方長大，我恨不得殺了所有傷害過你的人。但我不能告訴你真相，
因為真相太殘忍。"我轉頭看他，月光照亮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卻帶著深深的疲憊。
"告訴我。"我說，"我有權知道。"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二十年前，
溫氏集團面臨破產危機，父親接受了'夜梟'的資助，條件是......"他頓了頓，
像是在咽下什么苦澀的東西，"條件是把你交給他們，作為基因實驗的樣本。母親不同意，
雇了保姆帶你逃走，卻在游輪上遭遇縱火，保姆死了，你失蹤了。而我，
親眼看見父親和'夜梟'的人握手，笑得那么開心。"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碎裂，
發出無聲的轟鳴。那些被養父灌輸的"溫家是無辜的受害者"的謊言，此刻像泡沫般消散。
原來我被親生父親親手送上了不歸路，而我的母親，為了保護我，一輩子活在愧疚中。
"霜降，對不起。"溫紹廷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太晚了，但我發誓，
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你。不管你是殺手還是黑客，你都是我最愛的妹妹，是溫家的掌上明珠。
"我看著我們交握的手，他的無名指上依然沒有戴素戒，而我的腕間，
夜鶯刺青在月光下若隱若現。遠處傳來軍犬的吠叫，傅沉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在禮堂門口停住。"溫紹廷，"傅沉舟的聲音低沉，"軍情處的人來了，他們要帶走溫霜降。
"溫紹廷猛地站起身，擋在我身前："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別想帶走她！"傅沉舟走進來，
軍裝上還沾著雨水，眼神堅定："我不會讓他們帶走她，但需要你們的配合。溫霜降，
你愿意和我一起，揭露'夜梟'的陰謀嗎？用你的黑客技術，用你的殺手經驗，
我們一起終結這一切。"我抬頭看他，想起昨晚在花園里，他說的"雙生王牌，
注定只能活一個"。但此刻，他的眼神里沒有殺意，只有并肩作戰的決心。
溫紹廷握住我的另一只手，掌心的溫度傳來，像是在傳遞某種力量。"好。"我說，
"但有一個條件——我要親自面對我的父親，當面問他為什么。"傅沉舟點頭，
溫紹廷握緊我的手，鋼琴聲在黑暗中余韻未散，像是命運的前奏。窗外，暴雨依然在下，
玫瑰園的花朵被打得東倒西歪，卻依然倔強地綻放著。也許，在這場黑白交織的戰爭中，
我們都不再是單純的棋子，而是握有主動權的棋手。而我，溫霜降，曾經的"鳶尾"，
現在的溫家千金，終于要揭開二十年的迷霧，直面那個血腥而殘酷的真相。不管結局如何，
至少現在，我不再是一個人。4 鐵網下的玫瑰軍情處的審訊室泛著冷白的光，
我盯著單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白色襯衫領口被汗水洇濕，像朵正在枯萎的花。
傅沉舟坐在我對面，軍裝上的肩章被摘下，露出里面的黑色戰術背心，
那是他在"夜梟"時的習慣——永遠留一層防護。"溫霜降，代號'鳶尾'，
國際傭兵組織'夜梟'核心成員。"審訊官摔下一份檔案，封皮上的紅色印章刺得眼睛生疼，
"說說吧，你潛入溫家的目的。"我翹著二郎腿，指尖敲擊著金屬桌面，發出規律的聲響。
這是摩斯密碼，在向傅沉舟傳遞信息：他們知道雙生計劃。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右手在桌下比出"三"的手勢——這是我們約定的信號，表示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我是溫家的女兒，回家需要目的嗎？"我故意歪頭，露出困惑的表情，"至于'鳶尾'，
不過是我在金三角用的化名，那里的傭兵都有代號，難道犯法嗎？"審訊官拍桌而起，
袖口露出半截刺青——那是朵褪色的玫瑰，和我在溫家老宅地下室看到的圖案一模一樣。
傅沉舟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周處長，溫小姐剛回國，對國內程序不熟悉，我可以作證，
她沒有惡意。"周處長甩開張沉舟的手，從檔案袋里抽出一張照片，
摔在我面前："這是你吧？2019年在敘利亞，你狙殺了一名政府軍軍官。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迷彩服，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睛。那是我，執行"夜梟"的任務，
目標是竊取政府軍的生化武器資料。但照片被處理過，刻意模糊了背景里的"夜梟"標志，
卻清晰地拍下了我持槍的手勢。"我不知道這是誰。"我推開照片，"我連槍都沒摸過。
"傅沉舟突然咳嗽起來，手忙腳亂地打翻水杯，水流在桌面上蜿蜒，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
我趁機用指尖在桌下寫下：玫瑰刺青，溫家地下室。他低頭看了眼，喉結滾動，
從口袋里掏出一塊軍用手帕，擦著桌子，順便用手帕蓋住我的字跡。審訊持續了八個小時，
直到溫紹廷帶著律師闖進來。他穿著定制的黑色西裝，領口別著溫氏族徽，
手里捧著一疊文件，每一頁都蓋著溫氏集團的公章。
"根據《華國公民權益保護法》......"他的聲音冷靜而威嚴，
"我的妹妹有權保持沉默，除非你們能拿出確鑿證據，否則我將起訴軍情處非法拘禁。
"周處長臉色鐵青，卻不得不放我們離開。走出審訊大樓時，夕陽把傅沉舟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突然湊近我耳邊，低聲說："玫瑰刺青是'夜梟'亞洲分部的標志，
周處長年輕時參與過溫氏集團的東南亞項目。"我點頭，想起地下室里的文件，
2005年溫氏集團在金三角投資的基建項目，實際上是為"夜梟"建造軍火中轉站。
而那個項目的負責人，正是溫紹廷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溫明遠。溫家別墅的玄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