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楊可,和這個世界中的蕓蕓眾生一樣。
牛馬一個,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屬實是個行業(yè)冥燈了。
眼看年關(guān)將近,為了混一張車票錢,她選擇進了一家小廠做出納。
廠子創(chuàng)始人已經(jīng)退居幕后了,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的是他的獨生子郝建。
郝建人如其名,真的好賤。
總是讓員工無條件加班,一點加班費不給,還喜歡動不動給員工扣績效。
每當有人找他理論,他總是一臉鄙夷:“你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滾,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還大言不慚地把自己標榜為救世主:
“知道現(xiàn)在工作多難找么?我沒把你們裁掉,讓你們失業(yè),就已經(jīng)是你們的福報了,你們要學(xué)會感恩。”
現(xiàn)在行情這么差,員工們?yōu)榱巳蟽蓷椫荒苋虤馔搪暋?/p>
這種妥協(xié)退讓的態(tài)度助長了郝建的氣焰。
年關(guān)將近,他借口公司資金緊張不發(fā)工資,連年終獎都取消了,但是轉(zhuǎn)頭就給自己買了一輛幾百萬的豪車。
員工們又不是傻子,都是要養(yǎng)家糊口的日子人,被逼急了集體堵門抗議討說法。
看著大家群情激奮的臉,郝建這才有點慌了。
事情鬧大了免不了驚動自家老頭子,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把公司的資金揮霍一空,工人還要鬧罷工,土豆大小的拳頭估計夠他吃好幾頓。
看他愁眉不展,他包養(yǎng)的小情人甄碧池“善意”地提醒他,其實可以找個背鍋的。
于是原主這個新來的出納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夜黑風(fēng)高夜,被郝建找來的殺手X勒死,事后偽裝成為挪用公款、畏罪自殺的樣子。
郝建度過了難關(guān),和甄碧池終成眷屬,渣男賤女繼續(xù)揮霍著員工的血汗錢,在巴厘島舉辦奢華的婚禮……
***
穿過來的楊可看了眼銀行卡余額,冷笑。
數(shù)字和皇帝的后宮佳麗一樣,都是三千。
上班明明是為資本家賺大錢,可最后竟還要反過來感謝他給你一個工作的機會,一個人怎么可能享受這種鳥日子?
楊可垮著臉拉了個小群,把除了那對狗男女以外的工作人員都請了進來。
隨后在群里曬出了公司賬戶的余額:954.3元。
眾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楊可:“好賤把所有錢拿去買跑車了,公司資金鏈斷了。”
一聲驚雷炸醒夢中人,群里全員破防。
這已經(jīng)是郝建不發(fā)工資的第三個月了。
之前他總是在大家面前哭窮,老是借口公司資金緊張不發(fā)工資,號召員工一起節(jié)衣縮食、共度時艱。
合著公司壓根沒有經(jīng)濟風(fēng)險,這癟犢子美女香車在手,一個人吃香喝辣,卻讓員工窮的蕩氣回腸,餓的哭爹喊娘。
好多人口吐芬芳,連帶著郝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楊可冷眉一挑,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的臺詞:“天涼了,郝家也該破產(chǎn)了。”
車間主任:“該反了。”
銷售經(jīng)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牛馬甲乙丙丁:“臣等附議。”
第二天,郝建開著一輛全新的蘭博基尼載著甄碧池出現(xiàn)了,心情要多美麗就有多美麗。
與此相反,員工們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中午趁著郝建和甄碧池在辦公室沙發(fā)上創(chuàng)建河蟹社會的間隙,楊可帶著全體人員偷偷跑到停車場,打算偷偷干票大的。
做事之前,大家留了個心眼,提前和單位的保安大叔通了氣,搞壞了停車場內(nèi)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以便事情能夠順利進行。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所有人吃下了小劑量的瀉藥,準備蓄勢待發(fā)……
就這樣,等到傍晚時分,郝建準備開車回家,到了單位停車場,眼前的景象徹底驚呆了他。
全新的蘭博基尼上被拉滿了黃褐色的污穢物,散發(fā)著陣陣惡臭,整一個慘不忍睹,恐怖如斯!
郝建氣急敗壞,對著保安大吼大叫:“誰干的?”
保安大叔“呵呵”一笑:“不造啊。”
“你瞎了么?車子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到是誰干的?”
保安大哥繼續(xù)迷之微笑:“不造啊。”
郝建鼻子都要氣歪了,嚴重懷疑對面是故意的,當即要求查看當天的監(jiān)控錄像。
結(jié)果,保安大叔來了一句,停車場的攝像頭都是銀槍蠟燭頭,中看不中用,純擺設(shè)而已,直接將郝建堵了回來。
郝建不是傻子。
他心里明白,估計是手下那幫屁民紅眼病犯了,見自己開新車卻不給他們發(fā)工資,肯定心生怨氣,最有犯罪可能。
氣到炸裂的郝建飛奔回廠里,對著所有員工一通咆哮輸出:“說,是不是你們干的?”
所有的員工都面色茫然的看著他,一個個戲精附體,裝傻充愣直說不知道:
“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不要污蔑我們,不然我們錄下來告你誹謗。”
郝建的臉都綠了,但是又不好發(fā)作。
年底之前還有一批貨要交付,這節(jié)骨眼上不能撕破臉把所有人都辭退了,不然違約金就夠他好好喝一壺的。
但是他也咽不下這口氣,還是要誓死揪出兇手。
于是決定把車拖到生物實驗室去,檢測上面的DNA,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屁民搞他。
結(jié)果回到門口停車場一看,他愣住了。
車呢?
怎么一轉(zhuǎn)眼,車又不見了?
郝建沖著保安大叔爆發(fā)出了土撥鼠般的尖叫:“我車呢?”
保安笑的和個佛陀似的:“不造啊。”
“你他媽就知道拿工資是吧?”郝建如癲公般咆哮。
保安大叔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嘆了口氣,他倒是想拿啊,可是郝建不發(fā)啊,自己也就是為愛發(fā)癲,每天無償?shù)卦诖说禺斠惶旌蜕凶惨惶扃姟?/p>
發(fā)多少工資干多少活,你不發(fā)工資我就不干活,這個道理大家懂得都懂。
所以當看見一個酷似楊可的人把車開走后,保安大叔會心一笑,選擇了暫時性的失明。
郝建憤怒了,這回真報警了。
他當著帽子叔叔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淚:
“誰他媽的這么缺德,拉滿翔的車子都要偷,你們要趕緊把我的車找回來,那車子今天剛提的,要好幾百萬呢。”
帽子叔叔所有監(jiān)控查了一遍,最后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這攝像頭是壞的啊,啥也沒拍到。再說了,自己單位停車場丟的車,車主應(yīng)當自行承擔(dān)車輛丟失的風(fēng)險,你啊,還是趕緊找保險公司理賠吧,這邊只能給你先登記一下。?”
郝建傻眼了。
他這人有個奇特的消費觀,就是喜歡省小錢花大錢。
比如,把員工的工資摳搜出來買豪車。
比如,把全車盜搶險的保險費省下來,給小情人買華麗性感的三點式內(nèi)衣。
一陣恍惚后,他這才驚愕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新車不僅沒保險,而且還沒來得及上牌照!
TMD!
這車簡直是給某個偷車賊量身定制的!
大幾百萬就這么打水漂了。
郝建氣的差點要吐血,他還沒緩過勁來,另一個噩耗就接踵而至。
下班前,全廠從上到下,從銷售到后勤,全體員工都炒了他魷魚。
整個生產(chǎn)線都停擺了,客戶的訂單也完全沒有人去處理。
郝建慌了,如果這批貨物不能按時交付,他是需要賠付大筆的違約金的。
他立馬讓甄碧池馬不停蹄地去網(wǎng)上發(fā)布招聘信息來填補空缺。
然而,被楊可盯上的他只會收到一堆AI生產(chǎn)的垃圾假簡歷。
遞交辭職信之后,大家火速將郝建惡意拖欠工資的證據(jù)提交給了相關(guān)單位。
干完這一切,一部分員工選擇了新工作,另一部分員工選擇了共同創(chuàng)業(yè)。
畢竟以他們對這個行業(yè)的了解和熟悉程度,他們完全有自信重新開一家同產(chǎn)品的公司來和老東家競爭。
楊可則是直接選擇了退休,畢竟她薅走了郝建的車,賤賣了之后還剩百來萬,足夠她開銷一陣子。
閑來無事的她選擇讓系統(tǒng)盯著郝建和甄碧池,自己則躺在海灘邊曬太陽。
“郝建和甲方鬧掰了。”
“郝建破產(chǎn)了。”
“郝建將廠子賣了抵債了。”
“郝家老爺子被郝建氣中風(fēng)了。”
這一段時間系統(tǒng)作為狗腿子兢兢業(yè)業(yè)地做著實況轉(zhuǎn)播。
郝家的一切都在楊可的預(yù)料之中,魔頭覺得這庸俗的日常宛如雞肋般索然無味,決定給郝建來個大的。
這兩個月,郝家經(jīng)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資不抵債晉升到破產(chǎn)。
原本的富二代變成了負二代,樹倒猢猻散,之前的狐朋狗友見他落魄了,也迅速地與他劃清了界限。
這還不是最難以接受的,自己失敗了固然可怕,但同行的成功更讓人揪心。
在他身處低谷的時候,原廠那幫子屁民的事業(yè)居然搞得風(fēng)生水起,連接了好幾個大單,嫉妒讓郝建的面目越發(fā)猙獰。
這天夜里,郝建正面容枯槁地在客廳發(fā)呆,明天是還房貸的最后一天,要是再搞不來錢,房子就要斷供了。
焦頭爛額之際,自己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蠱惑的聲音:
“甄碧池不是拿了你很多禮物么,你可以問她要回來。”
一瞬間,郝建心至慧生,靈臺清明。
自己這里雖然沒錢了,但是當初自己可是送了甄碧池好多名貴物品的,自己可以讓她吐出來啊!
畢竟是打過撲克的牌友,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只要她肯在這危難之際幫他一把,等他東山再起,他肯定會和她共享這盛世繁華。
郝建沉思片刻,假惺惺地給甄碧池發(fā)過去了一條慰問信息:“在么?”
回答他的是一個拉黑后的驚嘆號“!”。
郝建:呃......(⊙_⊙)
聯(lián)想到甄碧池對他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以及最近每次打電話過去,聊不到幾句甄碧池就會以各種借口撂他電話的行為。
郝建立馬意識到自己被甄碧池拋棄了。
見識了人性丑陋的郝建格外憤怒:個賤人@¥#%¥^&!!!
郝建在朋友圈里面問了一圈,終于打聽到了甄碧池最新信息。
小賤人最近傍上新男友X了,租住在市區(qū)最高檔的公寓。
這個小區(qū)十分注重業(yè)主的隱私,每次有客人來訪都需要和業(yè)主確認后才能放行。
郝建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刀,眼神幽暗,情人的背叛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急需一個宣泄口。
他活不好,那甄碧池也別想好。
半小時后,郝建揣著水果刀到達小區(qū)樓下,鬼鬼祟祟地躲在最近的綠化帶后朝小區(qū)里面窺探,試圖找到一個間隙溜進去。
這露頭藏腚的猥瑣行為立馬吸引了保安的注意。
一位保安大叔遠遠沖他揮手示意。
郝建有點慌,剛想溜走,但是雙腿卻不由自主地往保安崗?fù)つ沁呑呷ァ?/p>
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剛才和他打招呼的保安有點眼熟。
保安只是沖著他點頭微笑,面帶著無法形容的和諧笑容,就是這種笑容讓別人特別想抽人嘴巴子。
這不是原廠那個一問三不知的保安大叔么,居然跑這邊來高就了?
郝建看著這個社會NPC,人間氣氛組,內(nèi)心一陣無語,完全沒有要搭訕的欲望,反正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轉(zhuǎn)身想走。
下一刻,保安大叔卻熱情地打開小區(qū)門禁,沖他微笑:
“找碧池吧?7棟2801,直走右拐進電梯,不用謝。”
事實證明,只要工資給到位了,保安大叔也是會干活的。
他不僅知道答案,而且還會搶答了。
郝建:……
在神秘力量的加持下,郝建一路暢通無阻,就連甄碧池家的密碼門都特地為他留了條縫。
他屏息凝神地走了進去,沒多大費勁,就找到了在臥室中貼身肉搏的一對男女。
“我草你@¥%…”
郝建掏出了懷中的水果刀,撲了過去。
一刀捅下去,床上的人爆發(fā)了慘叫和咒罵聲。
這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在五星級酒店大床房上品著紅酒的楊可通過系統(tǒng)的直播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情犯罪片。
最終,影片以三人的橫死拉上了帷幕。
楊可不勝唏噓:“唉,怎么就死了了,生命真脆弱!”
系統(tǒng):“呵呵。”
翌日,C市報道了一起驚人的情殺案。
死者分別為甄碧池、郝建以及一名使用虛假姓名的男子X。
據(jù)警方初步判斷,X疑似為從事黑色交易的職業(yè)殺手,具體案情在進一步偵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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