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虎泣血白璃的指尖刺破血霧時,五百年未見的月光正滴著猩紅。
她仰頭望著天穹上那輪殘月,
碎裂的玉骨在黑袍下發(fā)出細密聲響——這是三十年前開始震顫的預兆,
那道刻著"卍"字的佛骨封印,終于被夜露腐蝕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咔!
"山體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白虎嶺千丈懸崖突然綻開血色冰紋。
白璃踏著倒流的山泉躍出深淵,足尖落在枯死的紫檀樹上,樹皮里滲出黑血凝結(jié)的"鎮(zhèn)"字。
她俯身輕嗅,腐臭味里裹著龍涎香——這是西海特有的鎮(zhèn)魔香。白骨傀儡從四面八方涌來時,
白璃認出了虎妖阿蠻空洞的眼眶。那對琥珀色的眼珠本該在五百年前就屬于她,
此刻卻在傀儡脖頸的青銅鎖上晃蕩。鎖鏈碰撞聲里,她聽見了阿蠻最后的嘶吼:"快逃!
他們說西行劫數(shù)需要祭品......""祭品?"白璃的指節(jié)擦過阿蠻額頭的降魔杵,
當年能撕碎天兵利爪的虎妖,如今被三根透骨釘貫穿天靈。她突然笑了,
笑聲震碎傀儡胸口的青銅護心鏡,露出里面跳動的黑色舍利。這根本不是佛門渡化之術,
倒像是......暴雨般的骨刺突然穿透云層。白璃旋身避開時,黑袍被釘在巖壁上,
露出后背尚未愈合的佛印鞭痕。十八具金身羅漢傀儡從天而降,他們掌心卍字印里鉆出的,
竟是當年被她斬殺的虎先鋒獠牙。"如來老兒連死人牙齒都要回收利用?
"白璃的冷笑凝成冰棱。她折斷插在肩頭的降魔杵碎片,反手刺進沖在最前的羅漢咽喉。
傀儡炸開的瞬間,她看清了佛光里浮動的青灰色咒文——那是玉虛宮的三清鎮(zhèn)魂符。
當?shù)谄呔吡_漢傀儡化作齏粉時,白璃的玉骨已經(jīng)爬滿蛛網(wǎng)似的裂紋。
她盯著山巔若隱若現(xiàn)的佛塔虛影,突然扯斷阿蠻脖頸的青銅鎖。虎牙刺入掌心的剎那,
五百年前那個血月之夜涌入腦海:白虎嶺萬千生靈跪在佛光中,
他們的魂魄被吸入塔頂那顆琉璃珠......"原來如此。"白璃染血的唇勾起弧度。
她迎著漫天骨刺沖向佛塔,任由三根透骨釘穿透胸腔,指尖終于觸到琉璃珠表面的梵文。
當"南無阿彌陀佛"的誦經(jīng)聲響起時,她將沾著黑血的虎牙狠狠刺進梵文"渡"字的中心。
佛塔崩塌的轟鳴中,白璃吞下了那顆碎裂的佛骨舍利。劇痛撕裂天靈蓋的瞬間,
她看見無數(shù)畫面:持劍的天將往地脈灌注黑霧,南海龍王用龍血繪制封魔陣,
還有......金蟬振翅穿透九重天的畫面里,混著一聲極輕的嬰兒啼哭。月光突然大亮。
白璃跪在廢墟里,掌心接住一滴滾燙的液體——不是雨,是血。她抬頭望著開始坍塌的夜空,
裂紋中滲出金紅色液體,所到之處草木瞬間化作白骨。
"天哭......"她舔舐著掌心血,五百道亡魂記憶在齒間炸開。
當最后一具傀儡在她腳下化作飛灰時,東方的晨霧里傳來了清脆的佛鈴聲,
某個騎著白馬的僧人,剛剛踏入白虎嶺地界。第二章 金蟬局山澗的七彩霧氣在晨曦中流轉(zhuǎn),
白璃赤足踩著水面的落花,腳踝銀鈴卻寂然無聲。她特意換了件青布襦裙,
發(fā)間木簪雕著半開的優(yōu)曇花——這是三百里外平安鎮(zhèn)最時興的式樣。
溪水倒影里的凡人女子溫婉垂眸,唯有藏在袖中的指骨泛著玉色冷光。"女菩薩當心!
"玄奘的驚呼傳來時,白璃順勢跌進深潭。她屏息下沉,看著錦斕袈裟的倒影越來越近,
水面突然炸開金箍棒的殘影。鐵棒擦著她耳際掠過,將潭底三丈長的鮫魚釘在巖壁上,
魚尾拍打出的水花泛著龍族特有的金鱗光。"猴哥忒不懂憐香惜玉!
"豬八戒甩著耳朵上的水珠要來攙扶,九齒釘耙卻暗中抵住白璃后心,"這鮫魚有千年道行,
姑娘怎敢獨行?"白璃怯生生后退半步,
袖中骨粉悄無聲息滲入釘耙縫隙:"奴家采藥迷了路..."話音未落,懷中藥簍突然傾翻,
七色靈芝滾落在玄奘腳邊。這是白虎嶺特有的"鎖魂菇",
菌絲里還纏著昨日佛塔廢墟的琉璃碎屑。沙僧頸間骷髏突然發(fā)出尖嘯。
白璃借跌倒之勢按住他覆滿冰霜的腳踝,
天哭能力瞬間讀取到卷簾大將斬殺西海夜叉的畫面——那夜叉鱗片下竟藏著半塊玉虛宮令牌。
"且慢。"孫悟空倒掛在巖松上,火眼金睛映出白璃心口跳動的補天石碎末,
"這山澗霧氣含著瑤池蟠桃的腐味,
老孫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時......"突然響起的佛鈴打斷了他的話。
白璃看著從白馬鞍具墜落的金鈴,鈴芯分明是文殊菩薩坐騎的鬃毛所化。
她故作驚慌地指向西南:"方才聽見鬼哭狼嚎,怕是又有妖怪!
"豬八戒的釘耙猛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當九齒釘穿巖壁的瞬間,藏在鐘乳石后的玉凈瓶轟然墜落。
白璃在瓶身映出的倒影里,
看見自己五百年前被降魔杵貫穿咽喉的畫面——而此刻瓶中晃動的根本不是楊枝甘露,
是裹著龍鱗的黑霧。"菩薩的寶瓶!"玄奘慌忙去接,
白璃的裙擺卻恰到好處地纏住白馬前蹄。豬八戒情急之下現(xiàn)出巨靈法相,
釘耙勾住瓶頸的剎那,瓶底封印的青銅鎖鏈應聲而斷。天地間響起震耳欲聾的龍吟。
白璃借亂握住玄奘手腕,他額間補天石印記突然灼燒她的掌心。當十八道水柱沖破山體時,
她看見怨魂凝聚的涇河龍王虛影中,混著雷部正神才有的紫電紋。
孫悟空的金箍棒攪碎水幕襲來:"妖女!
你身上怎會有老孫花果山的......"白璃猛地撕開肩頭衣物,露出被佛印灼傷的疤痕。
沙僧的降妖寶杖突然橫在兩人之間,他頸間骷髏頭噴出的寒氣里,
某個夜叉的殘魂正在嘶吼:"四海龍族都是幫兇!
"第三章 火眼蒙塵孫悟空的金箍棒懸在白璃眉心三寸時,
山谷里三千柄斷裂的刀劍突然嗡鳴。這些插在巖縫里的銹鐵,
正是五百年前天兵圍剿白虎嶺時留下的殘骸。白璃的裙擺拂過其中一柄青銅戈,
戈頭立刻生出森森骨刺,將棒身格出星火。"三局兩勝如何?"她足尖輕點崖壁倒退七丈,
身后枯藤瘋長成棋盤格,"若大圣輸一局,便回答我一個問題。
"豬八戒在云頭啃著偷藏的蟠桃核嗤笑:"猴哥何時輸過賭局?"話音未落,
桃核突然發(fā)芽抽枝,轉(zhuǎn)眼化作囚籠困住他周身。
白璃指尖纏繞的正是剛從金箍棒上剝離的猴毛——方才兵器相撞的瞬間,
她已竊取七十二變的氣息。孫悟空瞳孔泛起熔金色,火眼金睛卻映不出白璃真身,
唯見雪色骸骨上浮動著補天石特有的五彩光暈。
他咧嘴露出獠牙:"你若輸一局...""便自斷這根脊骨。
"白璃反手抽出自己的第三節(jié)玉骨,那截瑩白上赫然刻著天庭鎮(zhèn)魔司的烙印第柒仟陸佰號,
"此骨能破三昧真火,大圣不是一直想燒穿五指山的符咒么?"第一局賭的是"百兵冢"。
當孫悟空喚來十萬天兵虛影時,插滿山谷的殘刃突然倒飛升空。白璃的玉骨在鐵雨中穿梭,
每觸碰一柄兵器就復現(xiàn)其主死前的戰(zhàn)姿。斷戈使出了巨靈神的開山斧法,
銹劍舞動著嫦娥的斬情劍訣,最后三支箭矢更是帶著后羿射日的殘念,
將漫天虛影釘在落日余暉里。"第二局賭'無根水'。"孫悟空拔毫毛變出的東海還未成形,
白璃已咬破指尖。一滴血墜入干涸的河床,
瞬間喚出八百蛟龍尸骸——正是昨日從玉凈瓶逃出的涇河龍族怨氣所化。
群龍骸骨盤結(jié)成滔天巨浪,浪頭卻映出花果山焦土遍野的倒影。
孫悟空的金箍棒突然滯在半空。白璃趁機掀開第三局賭約:"最后一局,
賭大圣敢不敢看自己的火眼金睛?"她摘下發(fā)間木簪刺入自己眼眶,
挖出的左眼球在掌心化作水鏡。當孫悟空下意識凝視鏡面時,
天哭能力順著五百年前的戰(zhàn)斗記憶逆流而上。水鏡突然迸裂,
碎片里浮現(xiàn)出花果山的真相:根本不是老君煉丹爐意外墜落,
而是二十八星宿用他大鬧天宮時遺留的猴毛作法,引來九天雷火將猴群煉成丹藥。
孫悟空周身佛光大盛,緊箍咒卻開始滲出黑血。白璃的右手骨趁機刺入他后頸,
將那片映著花果山慘狀的記憶碎片煉成逆鱗契。契約成型的瞬間,
東天門方向傳來巨震——五指山封印應聲崩裂,而白璃掌心多出一道形如焦黑桃枝的印記。
"你究竟..."孫悟空再睜眼時,火眼金睛已蒙上灰翳。
他看見白璃正在撫摸突然出現(xiàn)的三只小猴精,它們額間都有花果山特有的紫紋桃葉胎記。
遠處傳來玄奘念誦《心經(jīng)》的聲音,白璃轉(zhuǎn)身時故意讓袖中掉出一片金蟬翅膀。
那翅膀掠過豬八戒的釘耙,
正在融化的囚籠突然長出鎮(zhèn)壓符咒——與五指山殘留的符紙同出一脈。
第四章 亂蟠桃瑤池的九重云紗被染上異香時,白璃正臥在第三千六百株蟠桃樹的虬枝間。
她指尖把玩著從孫悟空耳后取下的毫毛,那金絲般的猴毛正在吞噬桃膠,
漸漸凝成蜂蛹狀——正是昨日賭局中暗藏的七十二變精魄。"姐姐們快看,
這株三千年一熟的桃樹怎會提前結(jié)果?"紅衣仙娥的驚呼引來了七仙女。
白璃借著桃葉間隙望去,她們腰間佩戴的采桃玉牌上,赫然印著赤腳大仙的獨門印記。
當最小的紫衣仙女踮腳摘取那枚血紅蟠桃時,白璃藏在樹根處的白骨蜂蛹突然破繭。
三千只玉色蜂蟲振翅的剎那,整片桃林的靈氣開始逆流。
最年長的青衣仙女突然按住心口:"不好!
這些不是王母的守宮砂..."蜂群已化作流動的骨鏈鎖住七仙女咽喉。白璃翻身落地時,
足尖踏碎的蟠桃濺出黑色汁液——這哪是延壽仙果,分明是用地府枉死城的怨氣澆灌的毒胎。
她故意讓蜂群露出破綻,看著赤腳大仙贈予黃衣仙女的護身符亮起,將半數(shù)白骨蜂煉成灰燼。
"何方妖孽!"赤腳大仙的呵斥裹著雷音降臨時,白璃已借勢跌進瑤池。
她佯裝慌亂地扯斷池底金鏈,三百顆封印著嬰孩啼哭的珊瑚珠滾落池底。
追來的天兵踩碎珠子的瞬間,南海鮫人族的詛咒混著黑霧騰起,將瑤池染成血海。
孫悟空的金箍棒破開毒霧時,白璃正抓著赤腳大仙的乾坤袋倒出人丹。
那些裹著金箔的丹丸墜入血池,
竟化作哭嚎的魂魄啃咬天兵鎧甲——每個魂魄眉心都有赤腳大仙的賜福印。
"老君可知煉丹爐里跑丟的仙童魂魄,都被做成了人丹?
"白璃的笑聲驚醒了池中沉睡的碧水金睛獸。那巨獸額間第三只眼映出的畫面里,
赤腳大仙正在剮龍臺抽取龍族精魄。托塔天王的玲瓏塔壓下時,
白璃袖中飛出的白骨蜂突然組成南天門星圖。蜂群引動的星辰之力與塔身相撞,
震碎了塔底暗格——七具保持跪拜姿勢的仙吏干尸轟然墜地,
他們手中還攥著彈劾赤腳大仙的奏折。"李天王還要鎮(zhèn)壓證據(jù)么?
"白璃踩住其中一具干尸的后背,尸身突然開口吟誦起五百年前的除魔檄文。
當"勾結(jié)妖邪"四個字響徹瑤池時,西王母賜予赤腳大仙的玉如意突然自燃,
露出里面刻滿獻祭咒文的妖骨。
孫悟空的金箍棒停在白璃鼻尖:"你早知道蟠桃會延期是為掩蓋這些勾當?
""大圣不妨問問二十八星宿。"白璃彈指擊碎頭頂?shù)捏刺抑Γ?/p>
藏在葉脈中的星宿令箭簌簌墜落。那箭羽上未干的血跡,
正與花果山焦土中殘存的箭痕完美契合。遠處傳來卷簾大將呵斥天兵的聲音,
白璃趁機將半顆染毒蟠桃塞進昏迷的紫衣仙女手中。當瑤池開始結(jié)冰封存罪證時,
她瞥見沙僧頸骨閃爍的微光里,某個龍族太子正在剮龍臺上掙扎著吐出龍珠。
第五章 血濺流沙河流沙河的黑水在子夜時分翻涌起磷火,八百具沉尸的指骨探出水面,
在月光下擺成星斗陣列。白璃踩著一具浮尸的脊梁渡河時,沙僧頸間的骷髏突然發(fā)出尖嘯,
九顆頭顱同時噴出凍裂魂魄的寒霧。"卷簾大將的冰魄玄功,竟用西海玄冰做引?
"白璃的玉骨在寒潮中綻開冰裂紋,她故意讓左臂被冰錐刺穿。當?shù)鹕墓撬璧温浜谒畷r,
潛伏的食尸鯰魚群突然發(fā)狂,將沙僧布下的寒冰陣啃噬出缺口。沙僧的降妖杖橫掃而來,
頭月牙刃映出白璃咽喉的舊傷——那處五百年前的致命傷此刻正滲出補天石特有的五彩光暈。
白璃順勢擒住杖身,天哭能力順著兵器逆流而上,
在沙僧的記憶深處撞見驚濤駭浪:剮龍臺上,卷簾大將的彎刀斬斷西海三太子逆鱗的瞬間,
龍血中竟浮出雷部正神的紫電紋。"原來弒龍案另有主謀..."白璃話音未落,
沙僧頸骨突然爆開,九顆骷髏頭化作囚籠困住她周身。最中央的龍頭骷髏張開巨口,
吐出的卻不是業(yè)火,
而是半顆裹著冰霜的龍珠——珠心封印著三太子被抽筋剝鱗前的最后畫面。
白璃的指骨刺入龍珠裂痕,
五百年前的真相如毒箭穿心:剮龍臺地磚下埋著二十八星宿的鎮(zhèn)魂釘,云端觀刑的除了玉帝,
還有文殊菩薩坐騎青獅精的虛影。當三太子的龍魂即將湮滅時,
白璃突然看見他龍爪間攥著的,正是如今嵌在沙僧降妖杖上的月牙刃。黑水突然沸騰如熔巖。
沙僧狂吼著現(xiàn)出青面獠牙的真身,九道水龍卷中浮現(xiàn)出他受刑時的畫面——每道天雷劈落時,
他頸骨就多出一枚刻著"敕"字的金釘。白璃趁機將龍珠碎片射向水龍卷,
珠內(nèi)殘存的龍魂竟與天雷印記共鳴,將沙僧的護體佛光撕出裂痕。"妖女敢爾!
"唐僧的怒喝裹著梵音傳來。白璃翻身避開緊箍咒的金環(huán)時,
袈裟袖中突然伸出金蟬子的虛影,那半透明的指尖正要點向她眉心補天石,
卻被沙僧頸骨中迸發(fā)的龍血灼傷。趁這電光石火的間隙,白璃的玉骨刺入沙僧后頸。
當指尖觸到那枚記憶珠時,河底突然升起十二根青銅柱——正是當年卷簾大將受刑時,
鎖住他琵琶骨的鎮(zhèn)魂樁。樁上殘留的龍鱗刮擦聲里,
白璃聽見了微弱的求救:"...鎮(zhèn)海戟...西海陣眼..."金箍棒破空而來的剎那,
白璃捏碎了剛從沙僧體內(nèi)取出的記憶珠。
迸濺的冰晶中浮現(xiàn)出震撼的畫面:唐僧左手無名指上的金環(huán),
正與靈山腳下鎮(zhèn)壓魔羅的石碑同源同光。第六章 斬龍臺剮龍臺遺址的青銅柱滲出龍血時,
白璃正踩著血雨凝成的冰階登天。八百級臺階每步都嵌著逆鱗碎片,她足尖落處便綻開冰花,
花蕊中囚禁的龍魂發(fā)出嘶鳴——正是昨日從沙僧記憶珠里讀取的西海陣眼方位。
九重天雷劈開云層時,白璃看見了那座懸浮在罡風中的上古刑臺。
三千六百根鎮(zhèn)龍釘組成的鎖鏈網(wǎng)中,殘留著應龍被抽筋時抓碎的南天門匾額碎塊。
她摘下耳墜擲向雷云,那截取自敖丙逆鱗的龍角瞬間暴漲,
將天雷引向刑臺東側(cè)刻著"罪"字的青銅碑。碑文崩裂的剎那,刑臺底部傳來龍吟。
白璃割破手腕,淡金色的血灑在鎮(zhèn)龍釘上,五百道龍族怨氣頓時凝成實體。
最年長的黑龍魂魄突然開口:"小丫頭身上怎會有女媧娘娘的補天石?"未及應答,
云層中已降下十二名雷部天將。他們手中的震天錘尚未落下,
白璃袖中飛出的逆鱗碎片突然組成困龍陣。陣眼處正是沙僧記憶珠里見過的鎮(zhèn)海戟虛影,
戟尖所指之處,天將們的雷紋鎧甲竟開始片片剝落。"敖丙,此時不現(xiàn)更待何時!
"白璃的斷喝震碎三根鎮(zhèn)龍釘。血霧中沖出的東海三太子龍魂已殘缺不全,
但額間那點用龍血砂凝成的朱砂印卻灼如烈日。他龍爪揮動間,
刑臺地磚下飛出七十二枚被封印的龍珠,每顆珠內(nèi)都映出剮龍當日二十八星宿布陣的畫面。
雷部正神的紫電鎖鏈纏住白璃腰身時,敖丙的龍尾突然掃斷刑臺立柱。
崩塌的青銅巨柱中飛出半截斷戟,正是西海龍族世代守護的鎮(zhèn)海戟殘骸。白璃徒手握住戟刃,
掌心補天石光芒大盛,竟將殘戟與敖丙龍魂煉成九節(jié)逆鱗鞭。
當?shù)谝槐蕹樗槔撞刻鞂⒌淖o心鏡時,鞭梢迸發(fā)的龍血砂如暴雨傾盆。
每個沾血的甲胄碎片都浮現(xiàn)出驚悚畫面:南海龍王在剮龍臺地宮私會北斗星君,
用龍族精血澆灌著某種刻滿星宿的青銅樹。"原來你們雷部也做偷梁換柱的勾當。
"白璃甩鞭纏住最后一名天將的脖頸,逆鱗鞭自動讀取其記憶——刑臺底部的無底深淵里,
堆積著九百具被替換命格的龍族尸骸,每具尸身的逆鱗位置都嵌著星宿令牌。
敖丙的龍魂開始消散時,突然將半顆龍丹射入白璃眉心。
劇痛中浮現(xiàn)的記憶令她怔住:靈山腳下的弱水中,沉睡著用十萬龍族冤魂澆筑的降魔杵,
杵身經(jīng)文與唐僧無名指金環(huán)的梵文同出一脈。天邊傳來佛鐘轟鳴,白璃揮鞭擊碎刑臺基座。
墜落的青銅殘片中,
某塊刻著普賢菩薩印璽的磚石格外醒目——那正是五百年前鎮(zhèn)壓白虎嶺時,
鑲在佛塔頂端的鎮(zhèn)物。第七章 女兒國劫子母河的血色藤蔓纏住畫舫時,
白璃正對著銅鏡描畫柳葉眉。她特意選了件束腰襦裙,
隆起的腹部用鮫綃裹著西海龍宮順來的夜明珠,珠光透過錦緞映出胎動假象。
船頭熬藥的爐火突然爆響,藥湯里浮出半張龍臉——正是敖丙消散前留給她的龍魂印記。
"娘子當心!"女官們驚呼著扯動船簾,白璃順勢打翻安胎藥。墨綠藥汁潑在船板上,
竟腐蝕出北斗七星的圖案。她撫著"孕肚"啜泣:"這安胎藥怎含著剮龍臺的銹味?
"畫舫突然傾覆。白璃墜入河水的剎那,袖中逆鱗鞭自動纏住河底沉尸。借著幽光,
她看清那些女尸手腕都系著褪色的紅繩——與驪山老母座下童女系的鎖魂繩如出一轍。
當?shù)谝粋€人面魚身的怪物襲來時,白璃故意讓逆鱗鞭偏移半寸,鞭梢掃碎河底石碑,
露出刻著驪山封印的銘文。"孽障敢毀我洞府!"驪山老母的龍頭杖劈開水面時,
白璃的"孕肚"突然迸裂。夜明珠炸開的強光中,三百道假胎靈氣混著龍魂直撲老母面門。
老母袖中甩出的玉凈瓶正要收攝龍魂,
瓶身卻映出她額間隱藏的補天石碎末——與照胎泉底冰封女尸如出一轍。
白璃足尖點著人面魚的尸首躍上岸,逆鱗鞭抽打地面震開泉眼封印。當寒霧散盡,
三千具冰封女尸陳列在玄冰臺上,每具尸身的眉心都嵌著星光流轉(zhuǎn)的補天石碎末。
最古老的尸身手中緊握著半卷帛書,
上面赫然是玉帝初登大寶時的筆跡:"采女媧余韻煉長生盞。""原來所謂女兒國,
不過是天庭的煉丹房。"白璃的冷笑驚醒了冰封女尸。當?shù)谝痪呤w睜開空洞的眼眶時,
驪山老母的龍頭杖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整座冰窟的封印轉(zhuǎn)移到白璃身上。
孫悟空的金箍棒破開山體時,白璃正踩著冰尸額間的補天石碎末布陣。
每塊碎末映出的記憶都指向靈山——那些被剝除補天石的女尸,
最后都出現(xiàn)在金蟬子講經(jīng)的蒲團之下。她故意讓陣法出現(xiàn)缺口,
看著驪山老母撲向冰窟最深處的玉棺,棺中女尸的羅裙上繡著"素娥"二字。
當棺蓋掀開的瞬間,廣寒宮獨有的冷香席卷洞窟。
白璃袖中飛出的玉兔絨毛適時粘在老母袖口,絨毛接觸太陰之氣的剎那,
竟顯化出嫦娥仙子泣血繪制山河社稷圖的畫面。老母慌忙焚毀玉棺的模樣,
恰被趕來的天蓬元帥看個正著。"元帥可認得這冰窟寒氣?"白璃掀開某具女尸的袖口,
臂上守宮砂分明是廣寒宮的月紋印,"昨日瑤池崩塌時,我在王母妝匣見過同樣的印記。
"第八章 真假美猴王火焰山的焦土被月光鍍成銀白時,
白璃正用三昧真火煅燒著孫悟空的斷發(fā)。發(fā)絲在熔巖中扭曲成六耳獼猴的模樣,
額間那簇暗金色毫毛泛著詭異的光——這是昨日從緊箍咒裂縫中偷取的佛門禁制殘片。
"嫂嫂快看,這定是猴哥掉落的寶貝!"白璃將偽造的毫毛塞給玉面狐貍時,
特意讓指尖殘留的補天石氣息滲入對方香囊。玉面狐貍頸間掛著的月宮玉佩突然發(fā)燙,
映出她前世作為嫦娥玉兔時,被孫悟空誤殺的畫面。六耳獼猴殺到時,
火焰山的巖漿突然倒流成佛門卍字印。白璃的分身故意用金箍棒擊碎山巔石碑,
碑文里封存的五百羅漢誦經(jīng)聲,竟與如來鎮(zhèn)壓孫悟空時的梵唱完全一致。
當六耳獼猴的隨心鐵桿兵刺穿分身后背時,傷口噴出的不是血,
是瑤池蟠桃宴那日偷藏的仙釀。"好個妖猴,連王母的瓊漿都敢盜!
"玉面狐貍的驚呼引來了牛魔王。白璃趁機將沾著佛血的毫毛彈入他鼻孔,
牛魔王的赤目瞬間映出靈山景象:文殊菩薩正用芭蕉扇煉化他的本命元神。
混鐵棍砸向六耳獼猴的剎那,白璃的真身已潛入積雷山摩云洞。
她撫過玉面狐貍梳妝臺的銅鏡,鏡面突然浮現(xiàn)五百年前月宮舊事——玉兔精脖頸的齒痕,
與六耳獼猴獠牙的弧度完美契合。當洞外傳來玉面狐貍的慘叫時,
白璃用逆鱗鞭絞碎妝匣暗格,露出里面用嫦娥青絲捆扎的《太陰陣圖》。
牛魔王抱著玉面狐貍的尸身闖入時,白璃正用三昧真火焚燒陣圖。
羊皮卷燃燒的青煙中浮現(xiàn)出震撼畫面:靈山腳下鎮(zhèn)壓著九百具狐妖尸骸,
每具心口都插著刻有"如"字的降魔杵。牛魔王仰天怒吼的瞬間,
他體內(nèi)被芭蕉扇煉化的元神突然沖破封印,將整座積雷山炸成火海。
"夫人最珍愛的芭蕉扇芯,就贈予姑娘報仇。"鐵扇公主從火海中走出時,
掌心托著的扇骨正滲出弱水氣息。白璃接過這截冰涼的玉髓,
發(fā)現(xiàn)其紋理與唐僧無名指金環(huán)的裂痕如出一轍。遠處傳來如來法旨的雷鳴,
白璃將玉面狐貍殘留的妖丹捏成粉末。當粉末灑向火焰山時,八百座火山同時噴發(fā)的巖漿里,
浮現(xiàn)出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時,六耳獼猴假扮觀音騙取緊箍咒的畫面。
第九章 小雷音祭小雷音寺的鎏金佛光中浮動著檀香,白璃垂首跪在八百羅漢陣外,
腕間佛珠卻用逆鱗鞭的龍筋改制。
她凝視著黃眉老祖袈裟下擺的銅鈴——每只鈴鐺內(nèi)壁都刻著"人種袋"的梵文,
鈴舌竟是剮龍臺鎮(zhèn)魂釘所鑄。"施主可愿皈依?"黃眉老祖的佛印壓頂時,
白璃袖中芭蕉扇芯突然震顫。她順勢叩首,額間補天石碎末在青石板上烙出北斗七星陣圖。
佛殿地磚應聲翻轉(zhuǎn),露出十八羅漢金身下蠕動的噬魂藤——那些藤蔓尖端的人面,
正是昨日女兒國冰窟失蹤的女尸。白璃的佛珠突然炸裂,三百顆珠子化作食腐甲蟲撲向供桌。
當蟲群啃噬掉偽裝成貢品的嬰孩手掌時,殿頂垂落的經(jīng)幡突然滲出黑血。
她踉蹌著撞向彌勒佛像,掌心補天石觸到佛像耳垂的瞬間,整尊金身竟發(fā)出龍族垂死的哀鳴。
"原來彌勒佛的人種袋,裝的是四海龍族的精魄。"白璃的冷笑驚動了十八羅漢陣。
降龍羅漢的缽盂罩下時,她拋出在火焰山取得的芭蕉扇芯。冰玉髓接觸佛光的剎那,
顯化出震撼畫面:人種袋深處囚禁著九頭蟲的攝魂珠,
每顆珠內(nèi)都映出文殊菩薩抽取龍魂的場景。伏虎羅漢的猛虎坐騎撲來時,
白璃的逆鱗鞭突然卷住殿內(nèi)香爐。
爐灰傾灑中浮現(xiàn)五百年前秘辛——小雷音寺的地基竟是東海龍宮廢墟,
那些支撐梁柱的珊瑚礁上,至今殘留著二十八星宿的屠龍箭痕。黃眉老祖現(xiàn)出金鐃真身時,
白璃將計就計被吸入鐃內(nèi)。黑暗中觸碰到的并非佛經(jīng),而是刻滿龍族血書的青銅板。
當她用芭蕉扇芯劃亮血書時,
整座金鐃突然龜裂——那些裂痕竟與唐僧無名指的金環(huán)裂口完全吻合。"妖女壞我佛寶!
"黃眉老祖的怒吼震塌偏殿。白璃在廢墟中拾起半塊青銅獸面甲,
甲片內(nèi)側(cè)赫然烙著"獅駝"二字。當十八羅漢的降魔杵同時刺來時,
她突然吹響取自沙僧頸骨的龍角哨,哨聲竟引動地底沉睡的獅駝城亡魂,
將羅漢陣沖得七零八落。第十章 獅駝泣獅駝城的白骨城墻在暴雨中浮腫發(fā)亮,
白璃踩著人面梟的尸骸登上城樓時,手中的青銅獸面甲突然發(fā)燙。甲片縫隙滲出黑色油脂,
凝結(jié)成三張扭曲面孔——正是當年被三大妖王吞噬的獅駝國王族最后的模樣。
"小娘子好膽量!"青毛獅王的吼聲震碎雨幕,獠牙間卡著的佛珠突然迸發(fā)金光。
白璃側(cè)身避開佛光時,腰間逆鱗鞭自動卷住城頭招魂幡。幡布撕裂的剎那,
八百道被妖王奴役的亡魂傾瀉而出,每道魂魄額間都釘著刻"敕"字的降魔杵。
白璃的指尖點向眉心,天哭能力如潮水漫過城池。當?shù)谝坏窝獪I墜入護城河時,
整條血河突然倒映出五百年前的真相:文殊菩薩的坐騎并非私自下凡,而是銜著靈山法旨,
將獅駝城百姓煉成供佛燈燃燒的魂油。象王的巨鼻卷來颶風時,
白璃袖中飛出的青銅甲片突然嵌入其象牙。甲片內(nèi)藏的獅駝城地圖驟然展開,
標注著三大妖王洞府的位置竟與文殊、普賢、觀音的蓮花座方位完全一致。
大鵬金翅雕的方天戟劈下時,她故意讓逆鱗鞭纏住戟尖,
鞭梢龍血砂灼燒出"靈山特供"的梵文烙痕。"原來你們是佛門養(yǎng)的看門狗。
"白璃的嗤笑激得青毛獅王現(xiàn)出本相。那暴漲的獅身扯斷項圈時,
頸間鈴鐺里掉出半卷佛道密約——正是白璃在瑤池見過的天庭文書,
末尾蓋著玉帝與如來的雙璽印。當三大妖王聯(lián)手布下滅魂陣時,白璃將計就計躍入陣眼。
陣中翻涌的怨氣觸到補天石光芒,
竟凝成當年獅駝城獻祭現(xiàn)場:文殊坐騎叼著童男童女投入丹爐,
爐火映出普賢菩薩在云端記錄的功德簿。她突然撕開左臂皮肉,
露出嵌在玉骨中的佛塔殘片——正是鎮(zhèn)壓白虎嶺時所用的法器。佛塔殘片觸到滅魂陣的瞬間,
青毛獅王突然抱頭哀嚎。它右眼迸裂的瞳孔里,
浮現(xiàn)出被洗去記憶前最后的畫面:靈山腳下跌坐的羅漢們,
正用獅駝城亡魂修補破損的功德金身。白璃趁機將逆鱗鞭刺入其天靈,
鞭身龍魂嘶吼著扯出被封印的靈識。暴雨驟停時,青銅獸面甲已拼合成完整頭盔。
白璃凝視甲內(nèi)銘文,發(fā)現(xiàn)獅駝城地宮竟藏著文殊普賢屠城時用的青銅鼎。鼎身未干的血跡里,
混著與唐僧金環(huán)同源的梵文刻痕。第十一章 無底洞托塔天王的玲瓏塔第七層燃起業(yè)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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