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十六”
陳曉玲看著來往的車輛,有些懵。
短短半個小時,這條路來往的車輛就達到了一二十輛。
還都是垃圾清理車。
這說明這里肯定是距離垃圾填埋場不遠,而且還是必經之路。
陳曉玲最先的想法是,先逃出市區再說,畢竟在白天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的街道,想躲過警方的搜查簡直不可能。
本想著先離開市區再說,但現在是遠離市區了,但下一步呢?
自己該往哪里逃?
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鐘。
陳曉玲看著周圍,這里雖然藏身很好,也很隱蔽,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等天黑了再說。
找了很多樹枝枯草圍在身體四周,趴在雜草叢生的地上時,又往身上蓋了不少的雜草。
只要是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里其實躺了一個人。
再說這里這么偏僻,誰會來這里來。
所以,這里暫時是安全的。
至于下一步,等天黑了再說吧。
精神高度緊張一旦放松下來,傷痛加上疲憊很快讓陳曉玲睡了過去。
漫長的白天終于過去了。
昏睡了一天的陳曉玲睜開眼,看著四周早被黑暗吞噬,而她也和黑暗融為了一體。
陳曉玲想爬起來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但當看向右前方時,陳曉玲精神瞬間緊繃。
大概百米之遙的距離,一個男人的身影正在彎腰挖著什么。
漆黑的夜,男人,挖掘。
難道是殺人犯在拋尸?
陳曉玲呼吸都有點停滯,目光死死的盯著男人。
男人又挖了一會,然后扔下手里的東西,走向旁邊停著的轎車。
后備箱打開。
男人從后備箱拖出一個袋子。
從輪廓來看,袋子里面裝的好像是個人!
陳曉玲心都要跳出來了。
透過轎車里的微弱燈光,陳曉玲發現那袋子里的人還在動。
男人把袋子拖到他挖了半天的地方,隨后一腳踹在袋子上。
隨著一聲悶哼,男人開始埋土。
原來,男人剛才是在挖坑。
活埋?!
陳曉玲顫抖著手,瞟了眼手表的時間。
九點半。
自己睡了一整天。
陳曉玲有些吃驚。
陳曉玲輕輕的動了動扭傷的腳。
除了還是有些脹麻以外,其他還好。
就是右肩隱隱傳來灼燒感。
全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全部被冷汗浸透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男人終于停下手里的動作。
“叮”
男人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
陳曉玲的心也隨著忽明忽暗的煙頭上下起伏。
終于,男人扔掉煙頭用腳踩滅,環顧了一下四周。
陳曉玲下意識低頭。
等在抬頭的時候,男人已經發動了轎車。
男人要離開了。
陳曉玲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或許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男人就算已經啟動了汽車,但汽車的遠近燈光都沒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轎車的影子,陳曉玲終于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發現周圍并沒有任何異常。
陳曉玲心徹底放下的同時有些糾結。
要不要去男人埋人的地方看看?
這是得有多大的仇?
直接把人給活埋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己目前不還是個殺人犯?
自己小命都保證不了,何況哥哥陳飛現在還生死不知。
雖然理智告訴陳曉玲,陳飛大概率可能已經遇害。
這從陸海和陸曦的言語中都能判斷出來。
但陳曉玲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不親眼所見,陳曉玲是說服不了自己的。再說,背刺哥哥的潘亮和主導這件事情的兇手自己都還沒找到。
雖然陸海是死在自己手上了,但這還不夠。
這么多事情都沒做,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對,就是這樣。
似乎終于說服了自己。
陳曉玲轉身就走。
但萬一哥哥也是這樣被人這樣害死的呢?
陳曉玲最終還是來到了男人埋人的位置,開始瘋狂挖土。
不管了,還是看看被埋得人是死是活再說。
索性男人埋得不深,不到半個小時,陳曉玲似乎能摸到一點編織袋的感覺了。
編織袋的人似乎還沒死,陳曉玲能清晰的感受到袋子里人動了動。
陳曉玲更加努力的挖土。
因為右手用不了,所以陳曉玲全程都是用的左手。
很快,陳曉玲就把編織袋刨出來了一半。
陳曉玲像拔蘿卜一樣把編織袋給拽了出來,而她的體力也到了極限。
陳曉玲呼呼喘著氣,就近找了根棍子防身。
編織袋里的人確實還活著,不一會的功夫就開始掙扎起來。
恢復點體力的陳曉玲用棍子敲了敲編織袋:“別亂動”。
編織袋立刻聽話的停下了掙扎。
等陳曉玲費勁的用嘴和左手把編織袋解開的時候,里面的人還在虛弱的呼吸。
借著微弱的月光,陳曉玲發現這似乎好像是一個孩子。
“謝,謝謝”
還是一個男孩子。
其實,陳曉玲在看到男人從后備箱把編織袋拖出來的時候,她就隱隱的發現這編織袋里的人不是女人就是孩子。
因為,一個成年男人和女人孩子在體積上區別還是很大的。
“那人剛走,你最好趕緊逃”。
陳曉玲見人還能開口說話,那說明人應該問題不大。
說完,陳曉玲轉身就走。
就當這是日行一善了,至于男孩后續是死是活,她也管不了。
“姐,姐姐”
男孩想去追上陳曉玲,但被捆綁的雙手和雙腳讓他剛站起來就虛弱的倒了下去。
聽見動靜的陳曉玲認命的返回,解開男孩身上的繩子。
“謝謝你救了我,從今天開始,我這條命就是姐姐你的,只要姐姐不要拋棄我。”
男孩語氣虛弱又急促,生怕陳曉玲扔下他走了。
“呵呵,合著我救了你就得給你負責到底了?”
陳曉玲語氣泛起了一絲冷意。
自己一時好心還惹上麻煩了?
“不是的,姐姐,我是說,,”
男孩急忙想解釋,但陳曉玲一句話就打斷了他。
“我說,能不能先離開這里再說,你就不怕那人萬一再回來?”
男孩馬上閉嘴,但男孩太虛弱了,站起來都有些費勁,更別說走路了。
陳曉玲看了看四周。
最后還是把男孩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上。
“先離開這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