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救命恩人我叫李雯，今年32歲，是個單親媽媽。女兒小雨8歲，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醫生說必須盡快手術，否則活不過十歲。手術費要五十萬。我掏空積蓄，賣了老家房子，
還差三十萬。醫院走廊上，我蹲在墻角哭得喘不上氣時，一張紙巾遞了過來。"需要幫助嗎？
"抬頭看見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四十出頭的樣子，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彎成溫柔的弧度。
他胸前別著名牌：周世誠，世誠慈善基金會理事長。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褲腳："求您救救我女兒..."三天后，
小雨被轉進VIP病房。周世誠親自送來支票，還安排醫院最好的專家主刀。
"術后康復費用也包在我身上。"他摸著小雨的頭說，"就當多了個干女兒。
"病房里的護士們竊竊私語，說周先生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資助過上百個病童。
我跪在地上要磕頭，被他一把扶住："別這樣，我只是見不得孩子受苦。
"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很好聞，掌心干燥溫暖。手術很成功。出院那天，
周世誠的秘書送來一份文件。"感恩協議？"我疑惑地翻看。"就是走個形式。
"女秘書笑著解釋，"周先生資助的孩子都要簽的，承諾長大后回報社會。
"條款很簡單：接受資助后要配合基金會宣傳，未經允許不得對外透露治療細節。
最后一條寫著：自愿接受基金會定期回訪，為期十年。"應該的！"我毫不猶豫地簽了字，
"周先生是我們的大恩人！"第一個回訪日，周世誠親自上門。我家是城郊的老舊一居室，
墻皮剝落，家具都是二手市場淘的。他絲毫不嫌棄，還帶了一堆進口水果給小雨。
"體檢報告我看了。"他遞給我一個信封，"這是康復中心的會員卡，
每周帶小雨去做兩次理療。"我感動得不知說什么好，他卻突然問："小雨睡覺踏實嗎？
""啊？""術后孩子容易做噩夢。"他自然地掏出個精致的小熊玩偶，
"這里面有安神的中藥，放她枕頭底下。"小雨開心地抱住玩偶，
我卻注意到周世誠的目光在她睡裙領口停留了幾秒。康復中心比想象的豪華得多。更衣室里，
護士笑著遞來一套新睡衣："換上吧，面料是特制的，對心臟好。"睡衣很柔軟，
就是后背開了個奇怪的方形缺口。護士解釋是方便貼電極片，我沒多想。
治療室門關上的瞬間，我聽見小雨喊了聲"媽媽"，但護士溫柔地攔住我："家長不能進哦，
會干擾儀器。"兩小時后，小雨出來時眼神呆滯，走路有點晃。護士說是正常反應，
我卻發現她大腿內側有個紅點，像是針眼。"抽血了嗎？"我問。
護士笑容不變："常規檢查而已。"回家路上，小雨突然說："媽媽，
那個房間里有個大相機..."第二次回訪，周世誠帶了個穿白大褂的女人。
"這位是劉醫生，給孩子做個體檢。"劉醫生讓小雨脫掉上衣，用聽診器聽了好久。
她冰涼的手指在小雨胸前游走時，我注意到周世誠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恢復得不錯。
"劉醫生收起工具，"下次可以拍個CT，我們基金會有最新設備。"他們走后，
我在垃圾桶發現了個用過的棉簽，上面沾著些透明液體。第三次治療前，
小雨突然抱著小熊玩偶尖叫："不要去醫院！那個叔叔摸我！
"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哪個叔叔？什么時候？""拍照的時候..."小雨哭得發抖，
"他說這是秘密游戲..."我顫抖著拆開玩偶，里面掉出個微型攝像頭，指示燈還亮著。
當晚，門鈴響了。監控里，周世誠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個蛋糕盒。"小雨生日快到了吧？
"他對著攝像頭微笑，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我特意訂了她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我死死捂住嘴，看著他腳邊那個熟悉的玩具熊——和小雨那個一模一樣。"開門啊，
李女士。"他輕聲說，"我們不是簽過協議嗎？
"（第一章完）2 惡魔的契約我盯著監控屏幕，周世誠的微笑在昏暗樓道里顯得格外瘆人。
小雨躲在我身后，小手死死攥著我的衣角。"媽媽，別開門..."她聲音發抖，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蛋糕盒上的絲帶在監控畫面里紅得刺眼。周世誠抬手看了看表，
不急不緩地又按了一次門鈴。"李女士，我知道你在家。"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小雨的治療費還剩二十萬沒結清呢。"這句話像刀一樣扎進我胸口。我深吸一口氣，
把小雨推進臥室："寶貝，鎖好門，不管聽到什么都別出來。"門開了一條縫，
我堵在門口沒讓他進來。周世誠身上的古龍水味比上次更濃，熏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么晚有事嗎？"我努力讓聲音不發抖。他晃了晃蛋糕盒："給孩子送禮物啊。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瞇成一條縫，"不請我進去坐坐？""小雨睡了。"我擋在門口沒動，
"蛋糕我替她謝謝您。"周世誠突然伸手抵住門板，力道大得驚人："李女士，
你好像對我有什么誤會。"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疊照片，
最上面那張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小雨在康復中心的治療室里，
赤身裸體站在一臺奇怪的機器前，胸前貼著電極片，眼神空洞得像個人偶。
"多可愛的孩子啊。"周世誠用指尖摩挲著照片，
"這些要是傳到網上..."我猛地搶過照片撕得粉碎："你他媽畜生！"碎片飄落在地上，
他卻笑了："撕吧，底片我多的是。"又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剛發了張到你郵箱，
感受下畫質？"我的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像是催命的喪鐘。臥室門突然開了條縫，
小雨怯生生地探出頭："媽媽，我害怕..."周世誠的表情立刻變得慈愛："小雨乖，
叔叔給你帶蛋糕來了。"我轉身沖過去擋住小雨，卻聽見他在背后說："李女士，
我們簽的協議里可有一條——資助兒童必須配合基金會工作。""那是配合宣傳！
不是讓你..."我硬生生把"性侵"兩個字咽回去，怕嚇到小雨。周世誠推了推眼鏡，
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下周有個慈善晚宴，需要小雨當形象大使。出場費五萬，
怎么樣？"文件最后一頁附著張清單，列著小雨從手術到現在接受的所有資助明細，
最后用紅筆寫著：總計53.8萬元。"當然，你要是不愿意..."他故意拖長聲調，
"按協議得退還全部費用。"我雙腿發軟，差點跪在地上。五十多萬，
把我賣了也湊不出零頭。那晚我徹夜未眠，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
終于在玩具熊的眼睛里找到第二個攝像頭。拆開一看，里面竟有張微型存儲卡。插上電腦，
視頻內容讓我吐了三次——全是小雨換衣服、洗澡的偷拍畫面，有些還被剪輯過，
配上惡心的字幕和特效。最可怕的是最后一段，拍攝于今天下午。鏡頭對著我家窗戶，
能清晰看見小雨在客廳玩耍。畫面外周世誠的聲音說："下次就該輪到你了，小公主。
"我抖著手報警，可電話接通瞬間又掛斷了。警察會信嗎？他有基金會做掩護，有律師團隊，
還有那份我親手簽的"感恩協議"...天蒙蒙亮時，我做了個決定。"小雨，
媽媽帶你去游樂園好不好？"我努力擠出笑容，"我們玩一整天！"小雨眼睛亮起來，
又很快暗下去："可是周叔叔說今天要來做家訪...""我們給他留個字條。
"我快速往背包里塞衣服，"就說...就說去外婆家了。"出門前，我把存儲卡裝進信封，
寫上李悅的名字和電話——她是我高中同學，現在在報社工作。如果我真出什么事，
至少證據能留下來。長途汽車站人聲嘈雜，我買了最近一班去臨省的車票。排隊檢票時，
突然有人拍我肩膀："李女士，這么巧？"我渾身血液都凍住了。轉頭看見周世誠的女秘書，
她今天沒穿職業裝，而是一身休閑打扮，像是普通旅客。"周理事長讓我來接小雨。
"她笑瞇瞇地蹲下，捏了捏小雨的臉，"有個緊急拍攝呢。
"我抱緊小雨后退兩步："我們不去。"女秘書笑容不變，掏出手機按了幾下。
下一秒我的手機響了，是條彩信——我媽在菜市場買菜的照片，拍攝于十分鐘前。
"周理事長說..."她湊近我耳邊，"老人家年紀大了，萬一出點意外多可惜。
"我被"請"進一輛黑色商務車。車窗貼著防窺膜，后排坐著周世誠，正在翻看一疊病歷。
"啊，正好。"他遞給我一張CT片，"小雨的心臟有點小問題，需要再做個小手術。
"我瞪大眼睛："醫生說她已經痊愈了！""那是普通醫生。"周世誠推了推眼鏡，
"劉醫生發現她的心臟瓣膜有先天缺陷，
正好我們基金會和美國專家有合作..."車子駛入一棟別墅車庫。下車時，
我看見墻上掛著"世誠國際兒童醫療中心"的銅牌，可這里明明不是醫院。"私人診所，
只對特殊客戶開放。"周世誠牽起小雨的手，"來吧小公主，叔叔帶你看動畫片。
"小雨害怕地看我一眼，我硬著頭皮跟上去："我也一起。"周世誠回頭微笑："當然，
媽媽當然要陪著。"他的白大褂下擺隨著步伐擺動，
后腰處隱約露出個黑色物體輪廓——那形狀我在電視上見過，是手槍。
（第二章完）3 囚徒困境別墅內部裝修得像兒童樂園，墻上貼滿卡通貼紙，
角落里堆著各種玩具。可那些玩具的眼睛都怪怪的——全都裝著微型攝像頭。
劉醫生已經等在診療室，她戴著卡通圖案的口罩，但眼神冷得像手術刀。"小雨乖，
我們先做個簡單檢查。"她遞來一套粉色睡衣，和康復中心那件一樣后背有開口，
"換上這個。"我攔住小雨："就在這檢查不行嗎？"周世誠笑著拍拍手，
墻上突然降下投影幕布。畫面里是我媽在菜市場的實時監控，
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跟在她身后。"李女士，"他嘆氣，"你這樣不配合，我很為難啊。
"小雨抖著手接過睡衣，我咬牙幫她換上。劉醫生拿著聽診器靠近時，
我死死盯著她每一個動作。"恢復得不錯。"劉醫生檢查完，突然拿出一支針劑，
"補充點維生素。"我擋在小雨面前："什么維生素需要注射？
"周世誠突然一把拽住我頭發，把我拖到隔壁房間。門關上前，
我聽見小雨的哭喊和針管推液的輕響。監控室里，
幾十個屏幕顯示著不同場景：有孩子在治療室脫衣服的，有父母簽文件的，
還有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圍著一個昏迷的孩子討論什么。"看看這個。
"周世誠調出一個視頻——小雨在康復中心被注射后，眼神渙散地躺在臺子上，
幾個"醫生"圍著她拍照測量。"多完美的標本啊。"他陶醉地說，
"心臟手術的疤痕位置剛好可以做特殊拍攝..."我撲向鍵盤想刪除視頻，
卻被他一把按在椅子上："急什么？這才剛開始呢。"他打開抽屜，
里面整齊碼著幾十個U盤，每個都貼著孩子的名字和編號。小雨的那個寫著"X-107"，
后面畫了個紅心。"特殊標記的，都是稀有血型。"周世誠像展示藏品般撫過那些U盤，
"知道O型Rh陰性血多值錢嗎？
小雨的骨髓更珍貴..."我終于明白那些"回訪"的真正目的了。回到診療室時，
小雨已經昏睡在檢查臺上。劉醫生正在她手臂上貼電極片，
旁邊儀器顯示著我看不懂的數據波形。"你對她做了什么？"我撲過去想抱走小雨，
卻被兩個保安按住。"鎮靜劑而已。"劉醫生頭也不抬，"現在要采集生理數據，
請保持安靜。"周世誠遞給我一份新協議："簽了這個，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文件標題是《特殊醫療研究同意書》，條款密密麻麻，
但核心就一條：自愿讓孩子參與基金會"兒童成長監測計劃"。"不簽呢？"我抬頭看他。
周世誠惋惜地搖頭："那只能按違約處理了。五十多萬醫療費，
加上泄露基金會機密的法律訴訟..."他翻開最后一頁，違約金寫著三百萬。
我假裝看協議拖延時間，暗中觀察房間布局。診療室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被保安守著。
小雨的呼吸平穩，但臉色蒼白得可怕。"能給我筆嗎？"我最終妥協。
周世誠露出勝利的微笑，遞來一支金筆。簽字時，我故意手抖把墨水甩在他襯衫上。
"對不起！"我慌忙用袖子去擦，趁機摸向他后腰——果然有硬物。他猛地推開我，
但已經晚了。我握著那把搶來的手槍，對準了他的眉心。全場靜止。
劉醫生手里的針管掉在地上，保安僵在原地。周世誠卻笑了："你會用槍嗎？保險都沒開。
"我回憶著電視劇里的場景，用拇指撥動保險栓。咔噠聲讓他臉色微變。"現在，
把U盤給我。"我聲音抖得厲害，但槍口很穩，"所有小雨的。
"周世誠慢慢從口袋里掏出那個標記"X-107"的U盤："就這一個。""撒謊！
"我扣動扳機，子彈打在他腳邊，所有人都尖叫起來，"電腦里那些！全部！
"他額頭滲出冷汗，示意劉醫生操作電腦。片刻后，三個U盤被裝進密封袋扔給我。"現在，
解毒劑。"我槍口移向劉醫生，"我知道你們給小雨注射的不是維生素。
"劉醫生看向周世誠，后者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一支藍色針劑被遞到我手里。"抱著小雨，
慢慢退到門口。"我命令保安，"敢亂動我就爆他的頭。"車庫里的奔馳車鑰匙還插著。
我把小雨放在后座，用安全帶固定好，自己坐進駕駛位。周世誠站在車庫門口，
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李雯，你逃不掉的。協議已經生效，
小雨在法律上..."我猛踩油門撞向他，他狼狽地滾到一邊。后視鏡里，
他爬起來對著手機怒吼的畫面，是我見過最美的風景。鄉間小路上，我給小雨注射了解毒劑。
她很快醒了，但迷迷糊糊說不清話。"媽媽，我們回家嗎？""不，寶貝。
"我親了親她滾燙的額頭，"我們要玩個捉迷藏游戲，躲很久很久。"手機在這時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后，李悅的聲音傳來："雯雯！你給我的存儲卡我看了，
這他媽是驚天大案！主編已經聯系警方..."話沒說完，信號突然斷了。后視鏡里，
一輛黑色越野車正飛速逼近。更可怕的是，
小雨又開始昏昏欲睡——那支"解毒劑"可能是假的。
（第三章完）4 亡命之徒越野車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能看清駕駛座上那張戴著墨鏡的方臉——是周世誠的保鏢隊長。
小雨在后座發出微弱的呻吟，小臉燒得通紅。"寶貝堅持住！
"我猛打方向盤拐進一條泥濘的鄉道，奔馳車劇烈顛簸，
后備箱里的急救箱咣當一聲摔了出來。手機徹底沒信號了。我瞥見后座底下有個礦泉水瓶，
突然有了主意。前方出現個廢棄加油站，我急剎停下，抱起小雨就往廁所跑。
男廁門鎖是壞的，我們躲進去，我用礦泉水瓶接了點自來水，
又從急救箱找出抗生素碾碎溶進去。"小雨乖，把這個喝了。"我祈禱這土辦法能緩解藥效。
遠處傳來越野車的急剎聲，接著是沉重的腳步聲。保鏢在喊："李女士！周先生只是想幫忙！
"我捂住小雨的嘴，摸出從周世誠那搶來的槍。彈匣里只剩三發子彈，但我必須賭一把。
腳步聲停在廁所門外，門把手轉動的那一刻，我對著門板開了一槍。砰！門外傳來痛呼，
接著是憤怒的咒罵。我趁機抱起小雨從窗戶翻出去，直奔越野車——他們居然沒拔鑰匙！
車子沖上公路時，后視鏡里保鏢一瘸一拐地追出來，舉著對講機喊話。
小雨在我懷里發抖："媽媽，我難受..."她的手腕內側有個針眼開始發紫，
這絕不是普通鎮靜劑。最近的醫院在三十公里外，但周世誠肯定派人守著了。
我突然想起高中同學王芳嫁到了這一帶，她老公是村醫。翻出通訊錄，萬幸還有她的號碼。
"喂？"王芳的聲音像天籟。"芳芳，我是李雯！我需要幫助！
"王芳家的小診所藏在山村里，她老公檢查后臉色凝重："像是神經抑制劑，得趕緊解毒。
""能治嗎？"我聲音發抖。"我只有簡易設備。"他拿出輸液瓶，"先維持生命體征，
但必須盡快送大醫院。"王芳幫我換了身農婦打扮，給小雨戴上假發套。
她告訴我一個消息："鎮上都在傳，有個瘋女人綁架孩子，警方發了協查通報。
"我的照片被印在通緝令上，罪名是"拐賣兒童"。深夜，小雨的燒退了點。
王芳老公匆匆進屋："村口來了輛救護車，說是接重癥患者的。
"我從窗簾縫看見那輛"救護車"上印著"世誠醫療"的標志，
駕駛座上的白大褂分明是那個劉醫生。"后門！快走！"王芳塞給我一包干糧和幾百塊錢，
"翻過后山有個貨運站，每天凌晨有車去省城。"我背起小雨，王芳突然拉住我："雯雯，
你女兒的血型很特殊？""O型Rh陰性，怎么了？
剛才輸液時我發現...她血液里有抗凝劑和促紅細胞生成素...這是...""是什么？
""活體采血前的準備。"她老公聲音發顫，"有人在把她當血庫用。"山林里漆黑一片，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背著小雨狂奔。遠處傳來狗叫聲和手電筒的光束，追兵不遠了。
小雨在我耳邊呢喃："媽媽，我夢到周叔叔說...要帶我去迪士尼...""那是噩夢，
寶貝。"我親了親她發燙的小臉，"媽媽帶你去真的迪士尼。"貨運站亮著微弱的燈光，
我摸到一輛即將發車的集裝箱卡車旁。司機正在檢查輪胎，我悄悄爬進貨箱，
里面堆滿了農產品。車子啟動時，我摸出那三個U盤。手機還剩5%電量，我咬牙開機，
將其中一個插入——里面是小雨的各種體檢報告，
但有個加密文件夾顯示"X-107特別項目"。需要密碼。我試了小雨的生日、名字拼音，
都不對。最后靈機一動輸入"Rh陰性"，文件夾竟然打開了。
里面是一份器官移植配型報告，受體姓名欄赫然寫著：周世誠。
（第四章完）5 以命換命卡車在顛簸中駛入省城，我抱著昏睡的小雨，
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份器官配型報告。周世誠患有終末期肝硬化，需要肝臟移植，
而小雨竟然是完美配型。
"特別項目"文件夾里還有更多恐怖內容——小雨從入院第一天起的各項指標監測，
包括肝體積測算、血管造影，甚至還有一份《活體移植手術預案》。
最后一份文件是《感恩協議》的補充條款，
用極小字體寫著："資助人享有優先醫療資源使用權"。我渾身發抖，
這才明白周世誠為什么對小雨如此"慷慨"。天蒙蒙亮時，卡車停在批發市場。
我背著小雨溜下車，用王芳給的錢買了部二手手機。第一通電話打給李悅，
剛接通就聽見她尖叫："雯雯！你還活著！警方說你...""聽我說！"我壓低聲音，
"周世誠要小雨的肝臟！他有警察的關系，千萬別相信官方通報！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我正在做調查報道，已經找到三個類似案例...雯雯，
你女兒是不是Rh陰性血？"我心頭一緊："你怎么知道？""所有受害者都是稀有血型。
"李悅聲音發顫，"有個共同點——家屬都簽過《感恩協議》。"遠處傳來警笛聲，
我匆忙掛斷，抱起小雨鉆進早班地鐵。車廂電視正在播放我的通緝令，
畫面切換成周世誠接受采訪："...基金會將懸賞十萬尋找被拐兒童..."他西裝革履，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泛著淚光，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個心碎的好人。
城中村的黑診所是最后的避難所。滿臉刀疤的"醫生"檢查完小雨，
給出診斷："血液里有G型誘導劑，得盡快代謝掉，否則會損傷肝功能。
"正是周世誠需要的"肝功能"。"能治嗎？"我攥著最后五百塊錢問。"打幾針解毒劑，
但需要時間。"他瞥了眼電視上的通緝令，"加錢可以幫你搞假身份證。
"我摘下結婚戒指遞給他："夠嗎？"解毒劑注射后，小雨終于清醒了些。
她虛弱地問我："媽媽，我們是壞人嗎？為什么警察要抓我們？
""不是所有穿制服的都是好人。"我親了親她額頭，"就像不是所有醫生都治病救人。
"手機突然震動，是李悅發來的加密郵件。
附件里有一份驚人的名單——《世誠基金會特別項目受益人》，列著幾十個政商界名流，
每個名字后面都對應著一個孩子的編號。
9對應市衛生局局長； X-76對應某地產大亨...最后一行讓我毛骨悚然：X-12，
受體是公安局副局長，手術日期就在今天。傍晚時分，
刀疤醫生慌張跑進來："條子挨家搜查！說是抓逃犯！"我抱起小雨從后窗翻出，
躲進垃圾箱后面。透過縫隙，我看見兩名警察走進診所，后面跟著穿白大褂的劉醫生。
"她女兒必須定期注射解毒劑。"劉醫生對警察說，"排查所有黑診所。
"警察點頭哈腰的樣子，證實了李悅的警告——周世誠的保護傘直達警方高層。深夜，
小雨又開始發燒。我冒險用新手機聯系了唯一可能幫我們的人——周世誠的前妻林茹。
電話接通后，對方沉默良久："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求您幫幫我們！
小雨才八歲...""聽著，"她壓低聲音，"周世誠在慈云山有間秘密實驗室，
所有非法移植都在那做。明天X-12的手術定在晚上八點，會有媒體到場，
是你唯一的機會。""什么意思？""當眾揭穿他。"林茹掛斷前說了最后一句話，
"帶著證據去，別相信警察。"凌晨三點，小雨突然嘔血。
刀疤醫生檢查后臉色大變："肝損傷開始了，必須馬上送正規醫院！""不行！
醫院肯定有他們的人！""那就準備后事吧。"他扔給我一包止血藥，"最多撐到明天中午。
"我抱著意識模糊的小雨，做出了最后的決定。天快亮時，